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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文】在那片苍穹之三《番外篇》笼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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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对立端
原帖地址:http://tieba.baidu.com/p/1091009842
CP:狱纲
类型:虐
乱语:
首先,没完结。怎么说呢,一次全写完再发太累,咱家想写的愉快点,边写边发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比较开心。咱家没弃坑的习惯,放心跳吧。绝对会填完。
没接触过《在那片苍穹》系列的亲,在看这篇《笼中鸟》前至少去把系列之三《陨翼·破茧》看了,不然会看不懂的。
附上《陨翼·破茧》地址:http://tieba.baidu.com/f?kz=1065596013
这篇文的角度出发点(注意!)不是狱寺,也不是纲……但是!5927绝对不动摇!!总之,咱家开始选择这个角度的时候,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始还以为会在写的过程中会虐到自己,写起来才发现,意外的没多难,反倒还满开心的……各位亲自己看吧……要是觉得人物崩了,手下留情啊……咱家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按照原创塑造的来了……
脑补吧!各位亲!



1楼2011-07-25 18:46回复
    笼中鸟
    传统和式房屋的庭院当中,古旧的樱花树上,樱花盛放到正好。轰轰烈烈的粉白色樱花,占领着大约四分之三的夜空。樱花的花期短暂,约七天就会掉落精光。盛放开来却是至极热情。积聚整个冬季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忽的开遍全树。生命强悍但是不带任何眷恋。盛放至极仅仅是微风吹拂,就脱开母树飞舞在空中。落英急雨似的,在庭院中一阵紧过一阵。正临四月当间,一轮完美的冰轮高高悬挂在繁星当中。
    坐在客厅的木台上,云雀从遥远的意大利返回日本欣赏夜樱。并不打开客厅的灯,借着天空中耀下来的星光月色,他静静观看庭院中的繁花似锦。
    空气中,有清酒的微醺的气味逐渐弥漫。三味线清脆的铮铮声,飘忽半天才隐没入夜色。拖了颤颤巍巍的长音。三味线的拨子通体漆黑,绘画着零落的樱花花瓣。拨子的拨身已经被抚摸的非常光滑,是有了一段岁月的陈旧物品。就如同这一把三味线。放在他身边的酒盏,斟满着清酒。清澈透明的酒液上,倒影着天空的明月。明月中,浮了几片被风带过来的樱花花瓣。散落下来的樱花花瓣,落在他的身边,浴衣的皱着里,以及他的肩膀上。
    寂静中,身后有脚步由远及近。直到停在他的身边。放下手中的拨,他微微抬起头来侧过脸。
    不请自来。来人随意的在他身边坐下。端起放在他身边的酒盏,将酒盏中落了樱花花瓣的酒一饮而尽。
    憧憬着天空的无限宽广。鸟出生于空中,翱翔于空中,陨落于空中。爱恋天空的辽阔,震撼天空的隆重,沉醉天空的绚烂,鸟用奔跑在大地的脚作为代价,换取了飞翔的能力。
    给我翅膀我的就飞。无论天涯海角。
    是谁说过这句话来着?
    站在意大利彭格列总部的回廊上,他略微仰起头来凝望天空,略微在唇边含起淡薄的笑容。
    想飞吗?在这片天空中。假如我有能够飞翔的翅膀,只要你说想飞,我就会把这双翅膀折下来,送给你。
    不需要。若我想飞,我会用自己的翅膀去飞。就算我没有。
    曾经,他从眼角瞥着身边的人,轻蔑的回答。那人听了,仅仅在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笑容,随后一起遥望天空。笑容中有一丝失落,以及了然的洒脱。
    从空中收回视线。他向前走去。
    一些鸟,它们带着清晰,毅然决然的飞翔。一些鸟,它们假装朦胧,承认了疲惫,渐渐敛了羽翼降落下来。放弃了平凡,鸟用壮丽的傲然遨游在天际,可以用俯视的目光打量世界。或者放弃了壮丽,鸟甘愿从此告别天空,用懵懂似假装懵懂的真实承认自己的疲惫。
    这两种,那一种才是真正的幸福,有谁能说得清楚。
    飞。与不飞。
    笼中的鸟。笼为鸟隔离了伤害和疲惫。鸟则放弃了飞翔的自由。这两种,那一种才是真正的幸福,又有谁能懂得。
    飞。或者不飞。
    这样的问题,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默然的转身离去,不留下只言片语。飞,或者不飞,何必去追逐哪一个才是幸福,把一切分析的明晰。只要自己觉得好,那就是好的。他是这样热爱着自由的随性。按照这自己的意愿,随性生活。
    因此,他无法理解那只站在已经敞开的笼门跟前的笼中鸟。
    没有可以用来飞翔的翅膀,也没有可以用来飞翔的坚强。带着微微困惑,却是温和的笑容,与身边同样弱小的人相互扶持一步步向前。撞到头破血流也不曾说过退缩。一次又一次跃向天空,执着的将手中名为“同伴”的枷锁缠绕在自己的脚踝,坚定的走进鸟笼。携带着鸟笼,继续挣扎着向上飞。
    目睹着这样的飞翔方法,他无法理解这样的飞是幸,或者不幸。亦或,他早已知道为何会有这样勉强飞翔的原因。
    来到彭格列总部,推开大空办公室的门,狱寺隼人听到声响抬起头来看向这边。大空的办公桌前空无一人。激烈风从被打开的落地窗灌进来,横穿整个房间。搁在桌子上的文件纸,在风中哗哗作响,一股脑的飞向空中。洒洒洋洋似雪花一样。窗帘抽打着墙壁,一下一下噼啪作响。
    赶快起身用重物压住桌上的文件,狱寺把被吹散在地面上的纸张一点一点收拢起来,重新放回桌面。接过他手中的报告,狱寺静静的返回自己的办公桌前。
    窗外的庭院里,生长着大片大片树木。郁郁葱葱,古老陈旧。枝干上隐约能分辨出有藤蔓攀附。棕榈,橄榄,无花果和冷杉。树下盛开着一丛丛鲜花。雪滴,风信子,番红,鸢尾。走到北打开的落地窗前,捉住飞舞的窗帘,他向往张望。
    迎着风吹来的方向。跨过枝桠间树木的熙熙嚷嚷,引燃着火焰泽田纲吉轻轻坐在一根安静的枝头。正临盛夏。无花果的枝干间结出一颗颗肥硕的果实。成熟后变成了紫色,蒙着一层白色的霜衬在绿叶下,看上去甜美诱人。丰盛之间,泽田只是安静的坐在树枝上,微微仰了头来看天。穿过身边的风摇曳火焰左右晃动。天空是无垠的蔚蓝,色彩轻盈宛若一面淡淡水色的画布。云朵被水彩泼墨在画布上,一片一片,一团一团。浑厚的白色,或者是清透的白色。随风而走。
    打开的笼门前,笼中鸟仅仅只是站在笼门前,探出头来张望外面的世界。而后转身回到笼中。鸟的脚踝缠绕着层层枷锁。自他的脚下也蔓延出其中的一根锁链,汇集到那些沉重的枷锁中,变成那些枷锁的一部分。
    看了一会,他默默转过身向外走。
    


    2楼2011-07-25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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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6 04:4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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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来彭格列总部,他还记得第一次走进大空办公室的时候。那一年,他19岁。跟乍然来访的DINO碰在一起,站在门前相互对视一会,他推开了大空办公室的门。
      站在门前,血腥迎头就扑上来。办公室里,狱寺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听到响声后抬起头看过来。大空的办公桌前空无一人。激烈风从被打开的落地窗灌进来,横穿过整个房间。风里狱寺赶快起身用重物压住桌上的文件。无数染了血的飞羽被卷在空中洒洒洋洋,雪花一样。
      略微痴呆的看着眼前漫天飞羽。当他想再仔细观察的时候,那漫天的飞羽倏然就消失不见。只留下浓重的血液腥甜的气息。
      一片血色之中,狱寺走到落地窗前,仰起头来向着窗外的天空叫道,纲。
      狱寺没有称呼泽田为十代首领。狱寺直接叫泽田为,纲。
      窗外,泽田引燃着火焰,从枝头的天空中降落回屋内。他看见,泽田背后刚刚伸展开来,还未来得及飞翔的双翼已经摇摇欲坠。折断了的骨骼刺破皮肉暴露在空气里,白色的骨茬粘连着嫩红色的肉向外翻开。血液混合了肉末,骨渣,黏稠成一串串从狰狞的伤口砸向地板。
      这是一场正在进行的,对自我的杀戮。他目睹了这个过程,被真实惊呆。
      站在他身边的DINO猛然转过身来,蒙住了他的眼睛。DINO在他耳边轻轻说,不要看。恭弥,不要看。
      静静的站立在那里,他没有反抗。DINO揽着他的手臂紧张到僵直,充满临界爆发的力量。而蒙在他眼睛上的手却异常轻柔,小心翼翼。手心是暖的,手指上是彻底的冰凉。
      站了一会,他在DINO的掌心里闭起眼睛。他把DINO的手臂拉下来。他说,DINO,走了。他闭着眼睛拉着DINO的手臂离开大空的办公室。
      想要新生,必然要毁灭掉一个世界。他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站在门外,他睁开眼睛放开DINO的手臂。看着DINO,他想到:这个人是不是曾经也是这样,将自己杀死后,重新在自己的尸体上涅盘,获得新生。其中的艰辛他隐约通过视线略微理解。都说真正懂得温柔的人,必然是曾经经历过苦难的人。所经历的苦难有多庞大,有多沉重,那么那份温柔就有多柔软,有多温暖。DINO已经远远走在这条路上,磕磕碰碰遍体鳞伤,带着结痂成疤的痕迹,DINO回过头来轻轻蒙住了他的眼。
      拉开DINO蒙住自己眼睛的手臂,他睁开眼睛。他说,你不欢迎我吗?
      看着他的脸DINO略微怔住,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 DINO说,欢迎来到这个世界,恭弥。
      他说,彭格列暂时无事。我想去看一看意大利。
      在来彭格列之前,日本渡过的最后一个盂兰盆节里。身穿浴衣远离喧嚣,他随意的站在夜空之下。雷鸣一般的爆裂声中,烟花大朵大朵的燃烧在天空之中。犹如一道道撕裂夜幕的闪电,燃烧的火光照亮地面。而后悄然殒灭。残留的青烟渐渐扩散,直到不留下一点痕迹。
      站在他身边,DINO看着烟花,笑着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絮絮叨叨不停的说话。不要求能听到回应,只是一味的在那里自说自笑着。DINO说,虽然在意大利也能看到烟花。日本的烟花却不一样。日本的烟花看起来更加隆重,犹如被寄托了重要的事。明明都是烟花,这里看起来更加漂亮。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在意大利住的时间久了,看腻了……
      嫌吵的略微打了一个哈欠,他并么有制止。听着DINO的絮絮叨叨,他忍不住反驳。他说,烟花这东西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吧,蠢马。
      带着似乎吓了一跳的表情,DINO怔住,之后迅速恢复笑容。DINO说,恭弥,去了意大利的话,我带你游玩意大利。好歹我也是意大利人。你不会意大利语吧?我还可以给你当翻译,怎么样?不错吧。意大利可是一个很漂亮的国家。顺便也去加百罗涅看看……
      刻意想去隐瞒掉他即将面对的现实一样,DINO在他身边不停的说。说对意大利的各种旅游计划,说意大利的各种景色,说意大利的街头巷尾。从历史,说到传说。从歌剧,说到民谣。犹如计划一次旅游,畅所欲言单纯愉快。
      远处,能勉强看到属于彭格列家族里的其他成员。大家全部仰望着天空绚烂的烟花。突然,人群里发生了骚乱,叫喊声爆炸声。乱七八糟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覆盖了烟花绽裂的声音,传到这边来。身边,DINO的话题依旧无休无止的,越跑越远。
      听着DINO的絮语,看着远处闹成一团的人,他转过身,往回走。
      


      3楼2011-07-25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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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他目睹了正在进行的蜕变后一个星期。当他再度推开大空办公室的门时,山本武猛然蒙住了他的眼睛。和当时DINO所做的一样。站在那里,他亦是没有反抗。山本在他耳边说,不要看。
        人总是需要改变,为了能够继续生活。地球公转自传,时间流逝,世界不会改变。人只能被迫迎合世界。比如必须做出的决定,必须要牺牲的事物。这些都是痛苦的事情。明知是痛苦却依旧要义无反顾。人是敏锐的生物。在从隐约预知到被肯定,人总是会用否定的方式漠视现实。并会诱惑周围的人做出跟自己同样的选择,用以肯定自己正在做出正确的努力。直到迫不得已的那一刻来临为止。
        山本蒙住了他的眼睛,在他耳边低语。说,不要看。
        他正试图诱惑着他。否定着,意欲证明自己的前进方向。却不知他已经见过了眼前的一切。
        拉下山本蒙住自己眼睛的手,他轻轻微笑看着山本。他说,欢迎来到这个世界。彭格列的雨之守护者。
        面对真实之间,他轻轻伸出手在即将迈出的步伐,最后的犹豫的身后,向前推了一把。
        对于改变,新生,以及正在发生的那一场杀戮,他既不想去确认也不想去否认。他自信于自己的强大。可以自由穿行,随性生活。可以掌控一切,且可以游刃有余。他认为自己可以在保有原来世界里,再去获得另一个世界。殊不知在不知不觉中,他同样破坏掉了自己的一个世界,用以新生。
        即使这件事,在不久的以后,他终究还是承认了下来。
        


        4楼2011-07-25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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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人在死亡的一瞬间,非常真实。
          临终之前,人产生潮水一样的呼吸。胸膛剧烈起伏到担心会就此裂开,肺叶里的空气被压挤出炮竹一样的闷响。身体不自知的抽搐,会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运动轨迹在地面挣扎。五官被面部肌肉扭曲,偏离正常的位置。神经失去对肉体的控制,大小便失禁。发生呕吐。血顺着鼻孔和耳朵里往外流。人在这一瞬间没有任何尊严。
          抽离假象,这一刻是绝对真实的场面。
          第一次亲手剥夺生命。他看着脚边的尸体,放开滴着血的浮萍拐,把被血液浸透的西装外套脱下来,丢弃在依旧散发着余温的尸体上。穿行在尸体之间,他踩着地面上四下奔走的血液,转身离去。
          血液在他的脚下发出粘黏的声音。艳丽的血液在每一处他走过的地方,生长出一株蛊惑的植物。从尸体前到车前。短短的一段距离,他走到妖惑众生。成片的曼陀罗从他每一步的足迹中傲然绽放。招摇状告,翩翩起舞。血液辛辣腥腻的气味,曼陀罗引颈高歌。
          抬起手,拨开曼陀罗的歌声。他看到, DINO径自出现。默默的站在他的车前等。看到他,什么话也不多说。简单询问有无受伤后,替他打开车门。看着他进入车内,关闭车门后DINO自己坐到驾驶座上。
          他说,人类竟然如此脆弱。随随便便的击打就会变得粉碎。完全失去原本的样子,无迹可寻。生命也好,信仰也好。所持有的尊严,持有的高傲。其他一切全部。全是不堪一击。
          你一定见过人之将死的一瞬间。为了能逃避死亡可以抛弃一切,甚至抛弃身为一个人类的自觉。卑微的匍匐在地面祈求苟活。姿态丑恶到想要心生怜悯都做不到。只有心生厌恶。
          回到居所清洗身体。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客厅。他一贯不喜欢太过生硬的灯光。整栋房间的灯光都是略微昏黄,柔软的光亮。面前的茶杯中,袅袅升腾着热气。空气中同样弥漫着淡淡清茶的幽香。客厅的屏风上,使用墨汁运用东方传统的方式,绘制着起伏的山峦,以及缠绕在山腰上通透的白雾。庭院里的添水打着恒定的节奏,不慌不忙一下一下发出清脆的击打声。和着淙淙流水,犹若禅音。悠然淡远。
          随意着(zhuo)着浴衣,坐在坐垫上,他端起茶杯。DINO在他的对面,一直没有说话。沉默许久,DINO说,你不说点什么吗。
          他说,没什么可说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保持执拗的姿态,DINO继续坐在他的面前。他说,你到底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DINO只是沉默着。看着DINO,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他说,既然你不走,就来跟我战斗吧。
          跟着他一起站起来,DINO笔直的看着他。眼神专注,目不斜视。DINO说,恭弥,只要你所希望的,我随时奉陪。这荣幸至极。
          天色三起三落。DINO终于离去。他看着DINO在走出玄关的时候,走在平地上无故被绊了一下。爬起来之后转过身,对着他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拍拍尘土,DINO继续往前走。
          


          5楼2011-07-25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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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的重量第一次知晓。蓦地回头,他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走远。回去的道路逐渐崩坏,不能回头。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渐渐远离了曾经的世界。改变必然伴随毁灭。掂量着自己手上浸染的鲜血的重量,他承认了下来。
            他用更加洒脱的姿态飞翔在天空。自由行走无拘无束,亦无任何眷恋。用傲然悠然,毅然决然的掷身投向天空。自天空俯瞰大地。得失之间,离得越远看的越是透彻。他是如此的寂静。用旁观者的目光冷眼看待凡尘俗世。得失之间,他把一切看在眼底。
            有时完成工作,半夜返回总部。寂静的彭格列中,总会有钢琴的旋律回荡。旋律优美,温柔到让人不可思议。忍不住驻足倾听。旋律中有光渗透。依旧亮着灯光的岚堡,微弱的光在夜色中点亮一方烛火。他渐渐发现,来到这里狱寺开始不唤泽田为十代首领。只有在泽田身为彭格列的大空时,狱寺才会唤泽田为十代首领。其他时候,狱寺直接唤泽田为,纲。
            这是一种微妙的均衡。不是作为彭格列,也不是作为彭格列的第十代大空。仅仅只是担任彭格列家族第十代大空的泽田纲吉。穿上了名为彭格列的外衣。在脱下外衣后,依旧可以是原本的模样。软弱也罢,逃避也罢。狱寺给了泽田真实的自我可以归属的地方。所有满溢出来的感情,无法继续承担的感情,泽田将其全部倾倒在这个地方。只为能够在选择的道路上,继续坚持原始的初衷往前走。那是泽田可以倒下来的地方。唯一的地方。
            他听到,泽田直接叫狱寺为,隼人。
            曾经,成片的齿痕渗透血迹在泽田的手上扩散开来。伤口颜色艳丽,犹如一束束玫瑰,盛放的轰轰烈烈,经久不散。不久,那些怒放的红玫瑰被移植到了狱寺的手上。玫瑰相互连结健康成长,成束成片蔓延开去。
            他看着坐在彭格列的王位之上,泽田开始学会了笑容优雅,冰冷荒芜。泽田把自己靠进椅子的靠背,交叉起双手,看着执拗的人们,轻轻的说,你想杀了我吗。
            人为妇人所生,日子短少,多有患难。出来如花,又被割下。飞去如影,不能存留……树若被砍下,还可指望发芽,嫩枝生生不息。其根虽然衰老在地里,干也死在土中。及至得了水气,还要发芽,又长枝条,像新栽的树一样。但人死亡则灭绝,他气绝,竟在何处呢。海中的水绝尽,江河消散乾涸。人也是如此,躺下不再起来。等到天没有了,仍不得复醒,也不得从睡中唤醒……
            看着圣经中,约伯对人生的思考。他轻笑着丢掉了书。
            他还记得,古时候有话流传下来。记得那句话是这样说的,一将功成万骨枯。看着洽谈人讪讪笑容,听着各种圆润话语。蒙楞两可却摆出真诚的模样。他看着踩在脚下,由累累白骨搭建的道路。
            据说,非正常情况下死亡的人,会变成孤魂野鬼,汇入忘川河中。不知忘川河的水,有没有涨高一些呢?他思索着,带着笑容。
            草壁在一旁正在给他做汇报。看到他突然在唇边带出微笑,忍不住停下来问了一句。草壁问,恭先生,您在想什么?
            看了一眼草壁,他继续微笑。他说,真想去看一看忘川河的水有没有涨高啊。
            


            6楼2011-07-25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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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一边,看着弱小的人们,会因为人和人之间在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让他感觉非常有趣。人与人之间,到底可以产生多大的力量,他并不知道。对于这件事来说,他也不能理解。琢磨着人与人之间,既不会发生任何化学反应,形成质,或者是量的改变,依旧是原本的模样。追寻着让人兴奋的出乎意料,他百看不厌。这变成了他娱乐的项目。
              坚定着自己所选择的道,他看着泽田一步步艰难前行。看着人们跟着泽田一起举步维艰。抱着手臂,他走在高空冷眼旁观。
              点亮的灯火下,彭格列迎来了第一段难得清闲。喘一口气,终于可以踏实的在床上睡一个好觉,他看着泽田开始满世界的跑去抓六道骸。一个拼命抓,一个使劲藏。大概猜到了泽田想找骸做什么,不动声色的他在唇角挂出一个笑容。一大清早他站在岚堡的门口,看到泽田走出来,他朝着雾堡的方向望了望。之后转身离开。
              当天傍晚,云堡的庭院里他坐在树荫下闭目养神。身边突然地动山摇。看着在震动中坍塌下来的建筑,他略微皱起眉头。他说,你那一套对我不管用。
              幻境瞬间碎裂。看着骸从空气中走出来,手里拎着三叉戟骸朝着他笑的绅士直至优雅至极。
              他说,被敲诈了几天。
              骸说,托你的福。十天。
              才十天。
              想到以后还得和你一起合作……或者直接就这样把你的身体接收过来。彭格列最强的守护者,听起来也不错。
              不巧我跟你一样讨厌你。既然送上门来,就这么咬杀掉也不错。
              第二天,他闯进大空办公室把云之城堡的损坏情况汇报书,装修设计书,以及重建预算申请书扔在泽田的桌子上。看着泽田翻看着损坏情况汇报书,装修设计书和重建预算申请书,忽略掉泽田手背上逐渐浮现出的青色静脉,他转身往外走。在泽田爆发出来的怒吼声中,他静静转过身看着泽田燃烧在额头上橙色的火焰。
              他说,要抱怨的话,去找六道骸。发火也去找六道骸。打架也去找六道骸。
              之后,他迈出大空办公室关上了办公室里的门。
              他听到山本问狱寺,这一次离开,还会回来吗。
              听着这个问题他忍不住挂上一个嘲笑,径直向前走去。
              这是一个笼。一个没有关闭笼门的笼。即便如此,那只笼中鸟依旧不会逃走。就算把鸟脚踝上那条与笼连接锁链斩断,鸟依旧会执着的把那锁链再捡回来,亲手系到自己的脚踝上。
              鸟不会逃离笼。鸟亦是不会从天空降落。鸟只会自己钻到笼中,系上枷锁挥动羽翼带着笼子一起向上飞。
              那枷锁有六条锁链。分别叫做:岚,晴,雷,雨,雾,云。
              早在14岁那一场大空战中,鸟初次展翼,就已经把枷锁穿戴在了身上,从此再不曾脱下。哪怕被锋利的边缘切割到鲜血淋漓,伤痕累累。
              


              9楼2011-07-25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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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泽田终于清醒过来。他看到在欢呼的众人背后,狱寺笔直的倒了下去。狱寺握着泽田的手,僵硬成一个固定的姿势。狱寺的脸上有着游离在生死之间的憔悴。走过去,他把狱寺从地上捡起来,扔到了泽田身边空着的床上。
                离监护室远一些的地方。山本并没有夹杂在狂喜的人群中,独自拄着时雨金时,靠在墙壁上坐在地面。走过去,他站在山本的对面。
                山本说,一共六天七夜。从纲受伤昏迷到苏醒,狱寺一直守在纲身边。
                这和已经知道一个人要死,看着他死时的感觉不同。这种毫无防备就濒临的死亡,让人感觉非常恐惧。尤其还是重要之人。云雀,这种不寒而战的惶惶不安,你体会过吗?
                他看着挤在监护室门口的人群里,库洛姆和蓝波已经哭成一团。骸和了平各自揪着一个从人堆里拽出来,往两个人手里塞纸巾。听着山本的话,他没有吭声。
                他其实是想说,如果就这么长眠下去也不错。
                砍不断的锁链,放不下的枷锁。无法破坏,舍弃的笼。死亡是自由。这世间还没有什么笼可以囚禁死亡。如若就这样死掉了的话,对泽田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或许,对他自己也是幸事。
                待人群的狂喜逐渐冷却,看着代替狱寺守在泽田身边的了平,他走进了监护室。了平看着他,微微对他笑了笑。了平说,云雀,很久不见。
                泽田旁边,原本狱寺睡着的床上已经空无一人。泽田此刻正在沉睡。了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后,继续说,狱寺的话,两天前醒来走后再没来过这里。我也不知道狱寺在哪,做什么。
                靠在监护室的窗户上,他没有说话。
                了平说,云雀,在泽田需要休息的这段时间里,你能不能代替他运转彭格列。守护者中,你最适合。
                我拒绝。什么时候我变成了彭格列里的人。我从不记得我成为过泽田纲吉的云之守护者。
                顿了顿,了平说,我明白了。
                转过身来,他往监护室外面走。他说,最近我需要在意大利处理一些事情。暂时我会停留在彭格列总部。
                回云堡的路上,他顺便拐去一趟大空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完全被打开的玻璃窗旁,山本坐在那里。时雨金时放在手边,山本托着腮帮看着窗外。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他。指指对面空着的椅子,山本说,云雀,这风很舒服,要来坐一会吗。
                山本说,狱寺说自己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纲。恐惧,愤怒。愤怒,恐惧。整日惶惶不安甚至开始产生憎恨。又不知该去憎恨谁。他说,他没法原谅纲对他做出的举动。没法原谅想把他独自留下的纲。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纲。
                云雀,你被保护过吗。虽然被保护的那一刻可以确切的体会到自己是被爱着,这爱却是微不足道。看着他人为自己受伤,憎恨自己的弱小,憎恨弱小的自己。自我厌恶,开始憎恨他人的自以为是。保护是自我满足,自私的举动。口口声声着爱你,挡在伤害面前。那只是不敢面对被独自留下的恐惧。最爱的其实是自己。
                坐在山本对面,他听着山本几乎自言自语一般的絮语。他说,不自由的话,破坏掉不就好。想要得到的话,夺过来不就好。
                怎么可能呢。那是他生命所在的场所。活着的全部意义。我所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犹豫的时候,推他一把。需要的时候,并肩作战。
                勾起不出所料的笑容不再说话。他坐在山本对面,看着山本迎向风吹过来的方向,无声眺望。
                


                11楼2011-07-25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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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6 04:3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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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记得,偶尔会需要返回彭格列总部交换信息情报。拎着各种报告往大空办公室里走。回廊上,他看到山本站在大空办公室的门外,靠在墙上默默的等。在看到他的时候,对他笑着做出安静的手势。山本手里拿着厚厚的报告。走过去。大空办公室略微开启的门中,他看到泽田靠在狱寺的桌子上,站在狱寺身旁。狱寺坐在椅子里,刚刚在唇间燃着一支香烟。泽田伸出手拔走狱寺唇间的烟。
                  收回目光,他看着站在门外的山本。伸手拿过山本手里的报告,他画出一抹嘲笑。他说,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
                  说罢,他直接推门进入。屋内,泽田正俯下身去,在狱寺唇间留下清淡的吻。推门的声音惊扰了两个人。站直身子,泽田从容自然。轻轻带出微笑,泽田从他手中接过去了报告。翻了翻,泽田又抬起头来。略微困惑着,泽田问,云雀前辈,为什么你会把山本的报告也拿过来。他人呢?
                  绕过他,泽田往他身后张望。
                  他无法理解“恋”这种感情。不是涓涓细流,不是狂风暴雨。不是姹紫嫣红,不是从容不迫。什么都不是。只是突然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是盛放开满满一树的洁白花朵。香气淡薄,却是经久不散。明明淡雅幽静,实际包含苦难。矛盾着没有界限,浑浊不清。混沌的危险感却是让人着迷,引诱着人们慢慢走近。之后,大约在某一天,还未等欣赏清楚,也无丝毫预感。仅仅一夜之间一树白花就掉的干干净净,无迹可寻。
                  这样不确定。没有任何形态的东西,不符合他的规则。无法理解。他只是默默的旁观着。看着那些自知,或者不自知。更或者自知却假装不知的人们,相互视对方成对手,竞技一场名为“爱情”的游戏。
                  置身事外,他观赏着这场不会结束的游戏。折一枝花朵,细细分析每一丝纹路,理着之间的关系。悠然自得他乐在其中。这也是他自娱自乐的游戏。
                  看着坐在风里的山本,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走出去几步,山本在他身后轻声叫他。山本说,云雀。
                  顿住脚步,他回过头看山本。并没有看他,也没有移动。山本托着腮吹在风里,继续问,云雀,你被保护过吗?
                  他说,我不需要。会束缚自由的东西,我会全部将其破坏掉。
                  那你也想破坏掉彭格列吗?
                  我为什么要想破坏彭格列?这种得不偿失的工作。
                  也对。我忘记了你并不属于彭格列。云雀,这一代的彭格列都是傻瓜呢。没准哪天彭格列就被这群傻瓜给灭掉了吧。
                  说罢山本自顾自开始哈哈的笑。不准备继续停留,他迈开脚步继续往外走。
                  云雀,你见过可以一直在天上飞着的鸟吗?我没见过。你和我们一样还是人类吧?
                  山本的声音在他身后慢慢的传来。搭上门的把手,他回过头来继续说,肩胛骨,没大脑,棒球白痴,狱寺形容的还真贴切。我当然是人。
                  话音未落,门被猛然推开。站在门前来不及躲闪,他被门板狠拍在身上。捂着额头往后趔趄了几步,他颇显狼狈的稳住身体的平衡。抬起头来, DINO站在门口看着他目瞪口呆。他听到身后山本爆发出来酣畅淋漓的笑声。几乎笑到上气不接下气,山本说,你果然还是人类呢。
                  


                  12楼2011-07-25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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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一脸无辜的DINO,他亮出一对浮萍拐。手指上的戒指上飘逸起紫色的火焰,他在脸上挂上灿烂的微笑。笑容阳光明媚他对着DINO说,死吧。
                    窗外已经开始黯淡下来的光线,在彭格列寂静的回廊上,拖出黑色的影。光线之中,DINO狼狈的躲闪他的攻击,抬起双手反复道歉。DINO说,我只是听说你回来了,就想来看看你。我不知道你就在门口……
                    …………
                    直到进入云堡。DINO跟在他身边一路道歉。把自己靠进柔软的沙发椅中,嫌吵的,他闭起眼睛微微皱起眉头。DINO坐在他的对面安静下来。睁开眼睛,他看着安静下来的DINO。想了一会,开口询问。他说,DINO,你被人保护过吗。你也去保护过其他人吗。
                    他已经忘记了DINO当时回答了些什么。几天紧张下来,一旦放松就发现,已经疲倦到几乎马上就能睡去。他只记得,身边DINO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他彻底睡了过去。
                    山本说,保护人只是自我满足,自私的举动。不敢面对被独自留下的恐惧。最爱的其实是自己。
                    山本还说,虽然被保护的那一刻可以确切的体会到自己是被爱着。却因为从此看清了自己的弱小。
                    他讨厌软弱的东西。所有弱小的东西,他全部讨厌。包括自己。所以他很强。他不需要被人保护。已经强到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挥动起浮萍拐,站在尸体之上,他用自己的强悍明确的告诉周围:不要过来,我讨厌软弱的东西。只有弱小的东西才会寻求群聚的力量。我很强,不需要跟你们在一起。我只要独自一人。
                    因此他不会去保护弱小的东西。他只会走到那些弱小的东西身边,用藐视的高傲打量那些战败后,倒在地上狼狈的模样。用戏谑的口气告诉那些弱小的东西,不要不自量力。弱小的东西就该有软弱的模样,趁早躲到角落里发抖去。强者的话,就应该强者去面对。
                    


                    13楼2011-07-25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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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掉过头来四处寻找。他早已经离开,走在前方又很远。
                      


                      14楼2011-07-25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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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质疑,泽田也仅仅只能做到留下一句:我相信云雀前辈。再去追问,就开始沉默不语。泽田自己同样是不够势均力敌。只能凭着自己所信任的感觉。仅是如此分量又是不足够。于是,泽田也只是淡淡笑笑,挥退人群。
                        旅途上,他始终是那一抹廖寂的色彩。就如他黑色的发,黑色的瞳。曾经披在身上黑色的制服,替换成黑色的西装。以及沐浴过后,黑色的和服。强大到化不开的深重色彩。激烈的掩盖了所有色彩的沛然。
                        偏偏有人不认同。
                        拿着水盆,执意要把那覆盖着的黑色冲刷干净,瞧个究竟。超前了7年的时间,使得孕育出更强悍的力量。他第一次碰上了可以与之势均力敌的对手。
                        恭弥。
                        有人在叫他。
                        声音穿透空间,时间。透亮,清澈。
                        在日本的并盛。躺在校舍的楼顶,他静静望着远处的天空。
                        恭弥……
                        那声音又叫了一次。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睡在沙发上,他身上盖着一条毯子。房间里只在书桌上亮了一盏台灯,桌子上放着一些散乱着的文件。昏暗的光线里, DINO站在他身边,微微俯下身来轻声的叫他。
                        恭弥。恭弥,起来该吃饭了。
                        睁开眼睛。仍然朦胧的意识里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并盛的房顶上,他隐约看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是梦境。是现实。一时之间,他没分清楚。如水中望月,看不真切。他以为自己依旧身在梦中。
                        何时,何人在他身上盖上了毯子?他又是何时躺在了沙发上?疑惑的他想,刚刚,自己可能是做了梦。
                        我让厨房做了一些清淡的食物。这几天你有好好吃饭吗?彭格列是一个古老庞大的组织,即使纲倒下几天也不会崩溃。纲也已经清醒。你需要好好睡一觉,你太累了。现在让我们先去吃饭。
                        伸出手,DINO抚摸他的额头,确认他是身体健康着。
                        


                        15楼2011-07-25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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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他坐起身来。他说,我刚才做了梦。
                          什么样的梦?
                          我做梦你不会觉得奇怪?
                          只要是人,都会做梦。为什么要对做梦这件事感到奇怪?我也会做梦。
                          你刚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了以前。还在并盛的时候,大家都只是平凡的生活。没有小婴儿,没有狱寺隼人,没有六道骸。没有黑手党,没有你。什么都没有。
                          我可不相信你做这样的梦,恭弥。
                          哦?你相信我会做梦,却不相信梦的内容吗。
                          梦是人在睡眠中,意识的无意识活动所产生的幻象。这幻象可能平淡无奇,可能千奇百怪。只不过,梦依旧是由于做梦本人的意识活动所产生。再怎么光怪陆离,也脱离不了这个人意识的本质。这个人的本质。
                          所以你说你做了那样的梦,我可是不会相信的哦,恭弥。我只相信,你梦见了并盛。以前的并盛。
                          除了这些,你还梦见了什么?
                          看着DINO胸有成竹,他没有回答。
                          这个人让他感觉到有趣。
                          DINO对他说过:恭弥,人与人之间是很温暖的。试着接近一下怎么样?你一定会看到更让你感觉兴奋的东西。不是一片落叶的声响,就能被惊动的警觉敏锐。随时保持着思维清醒活跃。当一个人在学会信任的时候,就能拥有更宽广的自由,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
                          偶尔温钝一下,感觉也是很舒服。
                          曾经的并盛。接待室中,DINO豁然接近。无视他不要靠近的告示,不慌不忙的走过来。简单的寻他问话。带着淡淡的笑容。
                          在他记忆的一大半里,DINO都是在笑。高兴时,不高兴时。笑容清淡,有着胸有成竹的从容。DINO笑着,对他说,恭弥,我很强吧。
                          看着DINO身上打斗变的沾满灰尘,破烂的外套,他放开一对浮萍拐,不屑一顾。
                          不理会他的轻视。DINO在他身边,径自的说下去。无视周围的一切,自顾自的就出现在旁边。随心所欲。
                          九年零十个月的未来。不熟悉的未来,不知道的事物。他静静躺在所熟悉的并盛校舍的房顶上,看着手中的匣子。空旷的天空。安恬中DINO的声音继续随心所欲的传来。自顾自的说话。更似在自言自语。
                          猛然转身,他看到了DINO的脸。不是记忆里所知道的模样。只有清淡的,有着胸有成竹的从容笑容没有改变。略微迟疑,他认出了眼前这个人。
                          那一瞬间,他所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有关战斗,以及对这个世界的疑问。看着眼前这个人,他奇怪的想,这个人是怎么找到我的?
                          每一次看到突如其来的DINO,他都会冒出这个念头。
                          伏在桌子上,DINO在台灯下批阅文件。似乎听到声响DINO抬起头来,说,恭弥,你刚刚说什么?
                          又是自顾自的莫名其妙。他转头去看了一下DINO。
                          他说,可以让戒指的火焰变的更加炽烈,最重要的就是怒火?亏你当初告诉我的时候信誓旦旦。最无法让人释怀的,我竟然还相信了你的话。
                          听着他的话,DINO只是哈哈的笑。DINO说,没有具体形态的抽象事物,每个人的理解,持有的理念各不相同。这种东西语言的话怎么传达都是不准确。还不如用最贴切当事人所理解的,明了简单的现象做比喻。事实证明,我的方法很有效。
                          恭弥,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找到你在哪里吗?你有没有发现,你身上有一种清淡的味道?好像水一样的微凉的气味。这种香味能扩散很远。
                          下意识的抬起手臂,侧过头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在肩膀上,他只闻到自己用习惯的Truth for Men Calvin Klein红柏和瓦卡布木混合在一起温厚的木质味道。DINO所说的味道,他没有察觉到。
                          看着他无意识的动作,DINO继续笑。说,恭弥,你该准备休息了。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好好睡一觉。
                          


                          16楼2011-07-25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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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意大利的彭格列总部大约停留了14天,他离开了这里。泽田清醒过来后,身体回复较为迅速。情况良好,可以乐观。正如DINO所言,彭格列是一个古老庞大的组织。根深蒂固,不会轻易被摧毁。
                            坐在晴的办公室里,了平看着他,淡淡说,准备走了吗。谢谢你,云雀。
                            从晴的办公室中走出来,他迎头碰上完成任务返回报告的雷。在看到他,蓝波对着他先是略微惊讶,随后就笑的明媚。蓝波说,云雀前辈。
                            他看着眼前这个慢慢长大的孩子。从曾经一成不变的奶牛装,到现在换成了奶牛斑点的衬衫。依旧还不习惯拘谨的西装革履。蓝波始终在脑袋的两侧带着一对尖尖的牛角,受到挫折时挂着:要忍耐的口头禅,说不定下一秒钟就会嚎啕大哭。
                            泽田很珍惜蓝波。7年前,那个牛犊一样的孩子吵闹着,出现在了泽田身边。3年前,那个孩子坚定的跟在泽田身边,来到这个世界。
                            泽田珍惜所有还未长大的孩子。泽田经常挂在嘴边:每个人最珍贵的就是童年。要给小孩子留下属于他们自己的宝物。没有什么比美好的童年更加珍贵。
                            让他们慢慢长大吧。不要着急。就算他们不愿意,依旧有一天要变成大人。他们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相对于已经变成了大人的我们,我们有着几十年的时间,去等待那微不足到的几年。
                            现在,就让他们慢慢来吧。
                            他还记得蓝波第一次出行肃清任务。看着根据情报所描述的,雷守管辖范围内的肃清行动计划。他在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赶去了雷守肃清任务的地点。等他到达,肃清基本已经结束。站在一具具尸体之间,蓝波一边擦着溅到脸上的血,一边核对着肃清者名单。
                            迈过尸体,他走到蓝波身边。他说,是泽田纲吉让你来的?
                            扯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蓝波收了手上的文件纸。蓝波说,现在总部忙到没有一个闲人。我能帮到纲的,也只有这点事而已。
                            我原本就是黑手党的杀手。5岁时候就去暗杀过纲。虽然失败了。
                            看着蓝波手上干掉的血迹,他伸出手敲了敲蓝波的头。
                            第二天,他去到彭格列总部。走在通往大空办公室的回廊上,他跟提交完报告的蓝波擦肩而过。待他站在大空办公室的门口,他听到大空在办公室中传出的凄艳笑声。笑声尖锐,疯狂,几近歇斯底里。
                            收回正准备推开门的手,他转身离去。
                            如此沉重的代价。值得,还是不值得。这一切无从考证。在他看来,泽田执着的,要在黑夜里点亮一盏灯。而那灯光所能映照到的,只有微不足道的一方土地。
                            执着,那只不过是旅途中,偶然的一次邂逅。所有执着的东西。被执着的东西。需要放弃的东西。已经放弃的东西。
                            正在执着的,是含苞欲放的一朵。展示出十足的生命力。结实,强韧。需要放弃的,是花期正旺的一朵。沸沸扬扬的盛开,不遗余力。已经隐约看到凋零的未来。已经放弃的,是开始零落,结出了硕果。不需要再继续付出,从此开始渐行渐远。
                            他看着那些所有的执着,构建出一个越来越牢靠的鸟笼。门依旧是没有上锁。笼内,笼中鸟看着脚踝上越来越重的枷锁。忽略了那些皮开肉绽的伤疤,淡淡微笑。鸟继续扑打着翅膀,带着鸟笼往上飞。
                            他渐渐开始想目睹一下,这只鸟能飞到哪里。如此惊心动魄的方式,会折翼在哪里。
                            那一朵正待含苞的花,到底能生长出怎样惊心动魄的磅礴。走在一旁,他拭目以待。
                            


                            17楼2011-07-25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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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6 04:3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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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格列有一处内部的墓地。泽田专门为彭格列建立起了一个墓园,安葬那些已故的家人。那些死去的人,或者用身躯为彭格列铺架起通往点燃灯火的路,或者因为背叛被彭格列亲手肃清。无论是哪一种,泽田把他们全部认真的葬下,祭奠上一束束鲜花。
                              泽田固执的说,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彭格列里的家人。
                              在他回到总部的时候,他总能看到泽田在空闲的时候去看望那些已故的家人。走在彭格列的墓地,泽田抚摸过一个一个墓碑,读着墓碑上的名字。献上花束,泽田轻声道歉,说,对不起。
                              那些都是构架成笼中鸟的鸟笼上的栏杆。即使那些囚禁了鸟的笼损坏的时候,鸟依旧隆重的为他们立起了碑。哪怕那都是囚禁了自己自由的笼。
                              下午,略微西斜的阳光。站在墓碑之间,他第一次认真的看着这一片墓园。守墓人在墓园周围清除杂草,擦洗墓碑。墓碑前献着的新鲜花束,花瓣上还有这未蒸发完毕的露水。他在一块墓碑前蹲下身来,辨认刻在墓碑上的陌生名字。
                              不远处,库洛姆走了过来。在离他两米的距离停下来,轻轻的叫他。库洛姆说,云之人。
                              站起身来,他看着库洛姆。他说,库洛姆,如果我要是把你杀掉的话,你也会被埋到这片墓园里来吗?
                              笔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库洛姆认真的想了想后,回答他。说,会的。我会被埋进来,你也会被埋进来。假如我们死了,BOSS一定会把我们都好好的安埋。我们的墓碑前,也会这样,经常祭放有花束。
                              云之人喜欢什么种类的花?什么颜色的花?在我们死去之前,最好先告诉BOSS比较好。BOSS应该不知道。
                              在埋葬下我们之后,BOSS依旧还会是BOSS。不会有任何改变。除非……
                              除非?
                              停下来,库洛姆不再说话。他看着墓碑,淡然轻笑。他问,库洛姆,来到意大利这么久,你有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
                              库洛姆想了想,轻轻摇头。他继续说,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海。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骸还真是轻松。如此的简单。
                              话语间,他转身往彭格列总部走。
                              谢谢你,云之人。给了骸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去敲诈BOSS的理由。
                              转过头来看了看库洛姆。没有说话,他继续往前走。
                              站在总部,塌方过半的云之堡跟前,他看着眼前一片狼藉。计算着重建大约需要的时间。他决定把剩下的那一半也拆掉。既然重建,那就彻底的来建。
                              计划了一会,他准备离开。一边思索着其他可以用来休假的场所,他一边远远的看到,又径自跑来彭格列的DINO。当看到倒塌的云之堡,DINO惊慌,加快步子往这边跑。一不小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看着躺在地上的DINO。居高临下,他微微俯下身来。他说,听说老年人普遍都会有骨质疏松。跌打碰撞,轻易的就会骨折。你会活不久的哦。
                              我才不老,刚刚30岁而已。恭弥,你不要诅咒我呀。
                              爬起来拍拍身上沾到的泥土,指着坍塌的云之堡,DINO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摊开手,他说,六道骸跑来挑衅。我只不过和他打了一架。
                              我好像记得,你说过你讨厌云之堡的中世纪哥特风格?
                              没错。
                              恭弥,纲会哭的哦。不要太过欺负纲,万一狱寺暴走了,你也会很头疼吧?纲好歹也是你的BOSS。
                              我什么时候成了彭格列的人?
                              哈哈的笑着,DINO说,彭格列现在很闲吧?要不要来我这里?
                              加百罗涅近来很闲,我正在休假。
                              


                              18楼2011-07-25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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