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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迟钝、真的傻。
他们联合骗了她五年,而她竟浑然不觉。
简直像个傻瓜一样!
“你还好吧?”金元丰望了眼身旁的袁湘琴,关心问。
“嗯。”
有时候,我真的感觉她会突然从我身边飘走……
不知为何,看着袁湘琴若有所思的模样,金元丰脑海里没来由地冒出江直树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以往,他总难理解江直树何来这种担忧,但此时此刻,他发现袁湘琴正给他这种感觉,而且非常强烈。
“我父亲原本反对我带你过去,但直树坚持要见你,所以——”
“我明白,我不会待太久的。”
金元丰拖了将近一个月才带她去见江直树,她即猜测到背后定有原因。
她只想见见直树,就算只有远远看一眼都好。
“直树做事向来有他的理由,你好好听他解释,好吗?”金元丰似乎不太放心,再出声安抚。
“嗯。”
她淡淡应声,勉强对身旁好友挤出一抹保证的微笑。
念高中时,她只听金元丰提过,不想接受父亲的安排接班继承“龙衣帮”,他有自己想走的路,除此之外,她其实对“龙衣帮”一无所知。
这次住院,她才从金元丰口中得知,江直树的父亲曾经是“龙衣帮”帮主金南天身边最得力、最忠诚的爱将,但在一次帮派寻仇中意外身亡,留下年幼的江直树由“龙衣帮”扶养长大。
金元丰和江直树两人在外看似毫无相关,实际上关系密不可分。
江直树不但从小就身负暗地保护太子爷的重任,更因他优异的能力,在十三岁时便进入“龙衣帮”鹰堂受训,专为组织搜集情报,是“龙衣帮”新生代最重要的干部之一。
这次绑架事件,主要也是“天地组”想抓她为饵“招降”江直树,胁诱他出卖“龙衣帮”,变节卖命。不料,在江直树单独赴约前往营救她时,“天地组”内部起了内哄,主张招降江直树与主张干掉江直树的两派人马杠上,并爆发冲突。
当“龙衣帮”人马赶到时,江直树已经因冲突意外受伤。
“龙衣帮”帮主金南天闻讯勃然大怒,立刻对外宣称江直树伤重不治,并藉此理由一举剿清“天地组”。
袁湘琴压根儿没料到这事件影响竟会如此巨大。
对于为了救她而和自家兄弟翻脸的金武城,她很关心他的安危,不想他受到牵连,但又不敢主动开口询问金元丰,怕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就说了自己很“带塞”嘛!
无论是江直树,还是金武城,都直接或间接因为她而受到了伤害,全是因为她……
袁湘琴闷闷地调转视线,看着车子驶进金家大宅。缓缓穿越前院,车道两旁全站满了黑西装大汉,气氛肃然,戒备森严。
下了车,金元丰领着袁湘琴走过正厅,绕过长廊。
就算和江直树、金元丰相识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跨进金家大宅。
她稍稍抬眼打量了一下这座巨大且气派的豪宅,试图想像江直树在这里过的生活……
他真实的成长背景和她所认知的相差太多,她一时间很难适应。
“到了。”
金元丰带她来到一扇深色檀木门前,同时拉回她的思绪。
“你进去看他,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可以叫我。”
“好。”
她点头,小心翼翼开门走进房,迎面而来的是刺鼻的药水味和满室的医疗设备。
房中央,一张深蓝色的大床。
床中央,是熟睡中的江直树。
袁湘琴轻轻走上前,凝视他苍白的睡容,忍不住鼻间一酸。
他受伤后并没有被送去医院,而是由“龙衣帮”里专属的医疗团队在金宅内为他治疗。也由于他被层层严密保护,如果不是金元丰带她进来,她根本不可能见得到他。
“你的脸色好苍白。”
江直树喑哑的嗓音蓦地传来。他一睁开眼即见到她站在床边,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
“你的脸才苍白咧,白得吓死人。”她故作轻松道,却掩不住浓浓的鼻音,怕是快哭了。



30楼2011-07-23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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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房间恐怕没多余的地方可以让你坐,我看你干脆直接躺到床上来好了。”他半玩笑逗她,同时单手侧撑身体,想坐起身。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露出如此无助的神情,让他很心疼。
    袁湘琴二话不说,真的脱了鞋爬上床,环着他轻轻躺下,紧贴在他身侧。
    江直树单手搂住她柔软的身躯,感受她久违的馨香。“我的伤还没好,恐怕禁不起这样的诱惑。”
    袁湘琴的脸颊紧紧贴着他半敞的胸膛,没说话。
    “小琴?”
    “你没有告诉我你真正的身分,真的让我很生气,你知道吗?”她闷闷开口。
    他收紧手臂,将她揽得更紧了。
    “我知道。”
    “如果不是你现在伤还没好,我真的很想揍你一顿,你知道吗?”她语气微扬。
    “我知道。”
    “那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我等你先发泄完再说。”
    闻言,袁湘琴忽然一张嘴,狠狠在他手臂咬上一口。江直树吃痛却没吭声,只是默默看她发泄,心疼着她。
    袁湘琴松开贝齿,抬眼瞅着他,眼中噙满泪水。
    她心里不怪任何人,更不可能怨他。
    她其实生气自己,气自己不够好、不够坦诚、不够有勇气去真正检视他们这些年来的感情,只是一味蒙住自己的双眼,一而再、再而三贪恋他的好,攫取他无限的柔情。
    她真恨自己的自私!
    “你哭了?”
    他蹙起眉,伸手抹去她滑下脸庞的泪水。
    自从大学联考放榜那天见她掉过泪之后,这些年来,他从来没见她哭过,即使偶尔眼底总有心事流露,但她从来不哭的。
    “对,因为你把我吓死丵了!”她故意凶他,还是忍不住哽咽。“那时,我真的以为你死丵了……”
    他侧过头,以指托起她的下巴,轻轻吮去她颊上的泪,然后沿着泪痕游移而下,最后吻上她颤抖的双唇。
    他的唇舌交缠着她,无尽柔情缠绵倾诉。
    他在乎她,所以选择隐瞒,因为真的太在乎,所以不敢真正去面对,只能罗织绵密的柔情与热情去包裹他生命中最脆弱的部分。
    而她亦然。
    彼此熟悉的气息相互交融,乱调的呼吸逐渐粗重,原本细致的柔吻渐渐变得炽热狂烈,似要吞噬一切……
    喉间逸出的呻吟,猛然拉回袁湘琴迷失前的最后一丝理智。
    她用力推开他,紧咬着下唇,直直瞪视着他。
    如果继续这个吻,只会加深她对他的眷恋,让她坚定的决心全面崩盘而已。
    不行,她不能再重复这自私的错误。
    “对不起……”
    他呼吸急促,出乎意料地先开口道了歉。
    “你干么跟我对不起?”该道歉的人是她才对吧。
    “因为我让你也受伤了。”他将她的头重新按回他的胸前,享受彼此相贴的亲密感。
    “我才真的差点以为我要把你给克死丵了呢。”
    “又说这种傻话。”他轻敲她的头顶。
    她贴着他,倾听他沉稳的心跳声,缓缓说道:“小时候,我亲生妈妈带我去算过命,算命的说我命中克父克夫又克子,结果证明,我不只克父而已,我全家人都克。”
    她父母亲和一个哥哥就是在她九岁那年,因为高速公路一场连环大车祸全部丧生,她是车里唯一命大活下来的。
    或许,她该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你好歹也是受过教育的知识份子,怎么还这样迷信?”他皱眉。
    “我就是迷信,反正我的文凭也是靠你才混来的。”
    “胡说,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学生。”尤其是上大学后,她就像找对了路,在专业的课业上一直有不错的成绩。
    “直树,我问你一件事好不好?”
    “只要别再问我斯斯有几种,什么都让你问。”他微笑。
    “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这问题已经问过不下上百次了。
    “我说了,等我们结婚那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你真的很无赖耶。”偏偏她每次就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嫁给你?”
    “你一定会嫁给我的。”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两个人根本不适合……”
    “我从来不想这种事,你最好也永远别再想。”他沉下声,不喜欢她这种想法。
    沉默半晌,她点点头,似要让他安心。
    “好吧,我以后不会再想了。”她轻描淡写道。
    江直树满意一笑。“这才对。”
    “对了,我忍痛花大钱买了你最爱吃的草莓……”
    她准备起身去拿一旁的背包。
    “等一下再去拿,再陪我躺一下。”他紧紧拥着她,不让她离开。
    “好,再陪你一下下……”
    袁湘琴静静躺着不动。鼻息间熟悉的男性气息,曾经是她幸福的栖息地,她想牢牢将这一刻的温存永远储入记忆之中……
    当晚,她离开金宅后便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他再也没见过她。
    一直到一个星期之后,江直树接到了一封信。
    是袁湘琴留给他的。
    有时候,我真的感觉她会突然从我身边飘走……
    就像他一直担心的那样,她还是选择了——离开他。
    


    31楼2011-07-23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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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八章 ☆
      江直树果真什么都没问!
      连续三天,他只是带着她们到处游玩,培养感情。
      第一天,去游乐园坐云霄飞车、摩天轮、旋转咖啡杯,小新玩得开心极了,晚上回家睡觉都还会尖叫说梦话。
      第二天,去动物园看国王企鹅、无尾熊,台湾梅花鹿,小新看得兴致高昂,晚上回家还拉着江直树一起画动物。
      第三天,去海洋馆赏发光水母、绿螭龟、中国娃娃鱼,小新……
      对!小新、小新!
      明明他一切行动都围着小新转,可偏偏就是不追问小新的事;他越不提,袁湘琴就越闷,闷到都快得内伤了。
      她才不相信他会不关心小新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这件事!
      而另一件让她更闷的事——哦不,应该说是“纳闷”的事,就是自从那天他突然给了她热情的拥吻之后,他就再没“碰”过她了。
      虽然心里打定主意不和他复合,心里总难免疑惑。
      难道是他也后悔了那天吻她的冲动行为?
      思……感觉又不太像。
      因为她发现他一直努力黏着她,却刻意只跟小新亲近;他几乎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却又始终和她保持一定距离,有点黏又不会太黏,若即若离的,似乎总在试探她的底限。
      她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闷。
      “你都不用上班的吗?”
      “我请假了。”
      “请这么久,你老板不会生气吗?”
      “我就是老板。”
      袁湘琴第一时间是有些惊讶。
      “怎么?很讶异吗?觉得我不可能当老板?”他好歹在美国高科技产业还闯出了点小小名堂。
      想了想,摇摇头,她其实很为他高兴。“你向来都很优秀,应该的。”
      不用想也知道他定会有番作为,所以当年离开他是对的,至少没有再拖累他……袁湘琴转头望向车窗外,心情又沉了下来。
      “我们下去逛夜市好不好?我好多年没有逛夜市了。”
      回家的计程车刚好经过一处观光夜市,江直树忽然提议。
      “好——”小新第一个附和。
      “玩了一天,有点晚了……”两票对一票,她的意见其实很薄弱。
      通常只要小新点头,她就会顿失说话立场,江直树简直宠小新上了天,她这个妈实在当得有够窝囊,唉!
      还好小新年纪虽小,总算也知道一些分寸,否则以后不成为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才怪。
      下了车,江直树一手抱着小新,一手执意牵她的手,身材高人一等的两人走在夜市的人群之中,仍然十分醒目。
      “吃冰、吃冰。”小新看见一家冰果店,兴奋叫道。
      “小新想吃什么?”
      “草莓牛奶冰!”
      好惊人的巧合,大家心里想的都是一样。
      “小新也爱吃草莓牛奶冰?”江直树笑开,心情大好。
      “爱吃。”好用力点头。
      “那妈咪呢?”江直树问小新,还故意看了袁湘琴一眼,似在试探。
      “喵咪也爱吃。”
      “乱、乱说,我哪有?”袁湘琴急敲小新的额头,阻止她的大嘴巴。
      “打头,笨笨。”小新摸着头,嘟起嘴。
      “你就是太聪明了,爱乱说话,所以妈咪故意把你打笨一点,这是为你好。”她硬拗。
      江直树笑道:“有这样当妈的吗?希望孩子笨一点?”
      “笨没什么不好啊,像我这样还不是照常过日子。”
      “你不笨,你向来很聪明。”他推推眼镜,由衷道:“我不认为国际考古队会用一个笨蛋队员去帮忙他们‘破坏’古迹。”
      “打地,我跟你说——”
      小新插话进来,扳过江直树的脸,小嘴凑向他耳边说悄悄话。
      “你们在说什么?”袁湘琴挑眉问。
      这小鬼灵精,最好不要再乱爆她的料,不然一定拖回家打烂小屁股。
      “没什么。”江直树抿着唇,笑容很暧昧。
      “一定有什么。”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有鬼。“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他越神秘她越好奇。
      “真的没什么。”他微笑道,表情明明就是“真的有什么”。“走,进去吃冰。”
      


      40楼2011-07-23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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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店里后,江直树和小新两人开始你一口、我一口,一起享用好吃的单莓牛奶冰,袁湘琴则自始至终都撑着面颊,什么都不想吃。她心头闷闷的,没来由地闷。
        “哇,好帅……”
        倏地,冰店里有女孩子开始朝他们这桌指指点点。
        “对啊,眼睛好迷人哦……”窃窃私语。“小朋友也好可爱哦……”
        袁湘琴还是清楚听到了,而且当然知道她们在说谁。
        小新正在玩江直树的眼镜,还取下来“试戴”,过大的眼镜歪歪斜斜挂在她的小脸蛋上,模样很滑稽,小新自己也忍不住格格发笑。
        而没有戴眼镜的江直树,模样迷人性感。
        以前,袁湘琴老是搞不懂为什么他明明近视度数不深,却执意要戴着眼镜,现在她突然明白原因了——因为他的褐眸会电人!尤其会电死一票女人!
        犹记得在学校念书时,很多女同学都偷偷暗恋他,如果他真的平常都取下眼镜示人,恐怕身边会更加恐怖地桃花朵朵开吧?最佳铁证,就是他们现在坐在靠路边的座位吃冰,连店外经过的女性同胞,都会以看帅哥的眼神多看他两眼。
        “小新,别玩了,把眼镜还给爹地。”
        袁湘琴拿回眼镜,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很自然地认定他为“爹地”,但江直树注意到了,吃冰的嘴角不动声色扬起一抹弧度。
        回家的路上,江直树始终带着那暧昧的浅笑,还心情好到在路旁卖糖葫芦的小摊买了裹着糖衣的草莓,父女俩一人一串,边走边吃。
        “你们刚才才吃完草莓牛奶冰,现在又吃草莓,不会腻吗?”完了,她真觉得自己要变成罗嗦的老妈子了。
        “不会啊!”
        父女俩异口同声。
        “你确定你真的不吃?”江直树笑道,斯文俊帅的脸上流露捉弄人的稚气。
        她偏过头。“我不喜欢吃。”
        “是吗?”
        “我想我当年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吃草莓,以前只是为了配合你而已,我早就不吃草莓了。”她口是心非道。
        江直树笑而不语,只是看着她。
        “你这样笑是什么意思?”她扬声道,觉得他暧昧的笑格外刺眼。
        “没什么意思。”
        “你好像不相信我说的话。”
        “是不相信。”
        “我告诉你,我真的……”
        才刚要开口呛声,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熟络的叫唤。
        “袁小姐——今天要买草莓吗?”
        巷子口,开小货车卖草莓的夫妇一看见袁湘琴,忍不住摇手吆喝。
        谎言当场被、拆、穿。
        袁湘琴窘极了,想假装没听见、没看见,老板娘见袁湘琴没回应,以为她没听见,反而更热络大叫:“喂,袁小姐——”
        “人家在叫你呢。”江直树好心提醒道,嘴角的笑意已经扩及眼角,一副打算看好戏的心态。
        “梁阿姨——”
        小新率先跑上前,老板娘立刻递了一颗新鲜草莓给小新,并对袁湘琴堆满笑。
        “真不好意思,你回国那天生意特别好,没让你买到草莓,今天我们特别从大湖运上来最新鲜的,保证让你连吃一个星期都不会‘断货’。”
        “她常来跟你们买?”江直树看似随口问道。
        “老主顾了,每次经过都会买,她们母女俩超级爱吃我们的草莓,对不对啊,小新?”
        “对——”小新笑着点头,拉着江直树献宝。“我‘打地’也爱吃哦。”
        “真的?”老板娘上下打量江直树,然后笑着对袁湘琴说:“你先生从国外回来喽?不错哦,一表人才——”
        袁湘琴还来不及否认,老板娘已经火速包好草莓,还另外附送一大盒。
        “来来,这送你,当做第一次见面的小礼物,以后也要多多捧场哦。”
        “好,一定。”江直树微笑取过草莓,手臂搭上正低垂着头、满地找洞想钻的袁湘琴。
        卖草莓的夫妇笑着挥手送走他们一家三口。
        回到家,江直树没再针对她到底喜不喜欢吃草莓这件事穷追猛打,只是淡淡提议道:“明天我们去采草莓好不好?”
        “好——”
        


        41楼2011-07-23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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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
          母女俩再度意见不合。
          “好啦——”
          “不、好。”
          因为被老板娘无意间拆穿常吃草莓的事,袁湘琴觉得很丢脸,再加上江直树又是绝口不追问的态度,她的心情简直闷到最高点。
          “好吧,那不要去好了……”小新嗫嚅道,见苗头不对,她也马上改变主意,乖巧顺从。
          袁湘琴见小新贴心配合,忽然有点于心不忍,也深深为自己跟孩子呕气的行为感到懊恼,她实在不该为了私人情绪而剥夺孩子该得的快乐。
          尤其是像小新这样的单亲孩子,渴望有爸妈相陪的童心是可以理解的。
          “好吧……还是去好了……”她又心软了。
          “耶——”小新跳起来,抱着袁湘琴猛亲。“采草莓、采草莓。”
          “恭喜你们终于达到共识了。”
          江直树在旁悠哉吃着草莓,隔山观虎斗,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样,明明他才是引起她们母女纷争的最大元凶。
          “喂,你不要一直吃,留点给……小新吃。”她转对江直树耍起脾气。
          “小新吃不了那么多,我帮她消化一些。”他故意塞了一颗最大的入口,还一脸满足。
          袁湘琴被激到,走过去也拿起一颗要往嘴里塞,江直树按住她的手。
          “你确定你要吃?”
          “小新吃不了那么多,我帮她消化一些。”她拿他说的话堵回去。
          “不行,明天要去大湖采草莓,我今天晚上想早点休息,所以你不能吃。”
          “什么跟什么?”他要早睡跟她要吃草莓有什么关系?
          “我怕太吵会睡不着。”
          “什么意思?”
          “因为小新跟我说了一个秘密。”
          “什……什么秘密?”她狐疑,突然又有了要被出卖的感觉。
          江直树朝她勾勾食指,示意她靠近一点,接着附在她耳畔,模仿小新对他说悄悄话的方式,好小声、好小声,带着些许逗弄。
          “小新说,‘喵咪每次一吃草莓就会哭哭’……”
          袁湘琴窘极,身为一个抱着回忆过日子的女人,心中最最不想被他知道的秘密,如今就这般赤裸裸地由他口中被轻易道出,怎不令她羞恼?
          “那又如何?”为了掩饰这些年的确是藉着吃草莓来思念他的事实,她又急又恼地说道:“我不只吃草莓会哭!我看电视会哭、看牙医会哭、坐飞机会哭,我连看到法老王出土都会哭!吃草莓会哭根本不代表什么!”
          砰!
          连珠炮似的撂下一大串,她冲进房,用力甩上房门。
          又当起了一只鸵鸟……
          一只爱面子、爱逞强、也爱江直树的鸵鸟!
          〓☆〓 ★ 〓☆〓 ★ 〓☆〓 ★ 〓☆〓
          翌日。
          草莓园里,小新开心地到处跑来跑去,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活生生”的草莓,好不兴奋。
          袁湘琴独自走到草莓园外的小摊上买饮料,藉机单独静一静,整理心情。
          对于前晚处理情绪的方式,她感到懊恼不已,现在回头想想,才发现那样幼稚的说法,不但没有说服力,反而愚蠢至极、欲盖弥彰,以江直树聪明的脑袋,他会看不出她心虚才有鬼了。
          早知道,她就应该在碰上他的第一天,就连夜打包带着小新逃离台湾,去埃及、去秘鲁、去中亚,去哪里都好,就是要逃得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还闲情逸致地来采草莓,营造全家和乐融融的假象。
          对,一切都是假象。
          这种幸福不会真正属于她,它是短暂而虚幻的。
          刚开始,很明显地是他一直主动黏她,去哪里都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显然是怕她会再度带着小孩消失无踪。但渐渐地,他不再那么黏她了,逐渐放给她自由的空间,但他仍然有办法让她自己主动黏住他。
          因为他和小新彼此都霸着对方,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小新成了他吸引她自动附上的磁铁,只要小新到哪儿,她自然会跟到哪儿,他就是吃定她不可能把小新丢给他,然后自己跑掉。
          唉,她现在的处境就像身陷在中亚沙漠的流沙中,越想挣扎逃脱,就反而陷得越深,越无法自拔……
          


          42楼2011-07-23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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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隐隐地,草莓园里传出小新亮亢的笑声。
            袁湘琴心头一震,想到小新现在如此快乐,她就忍不住心疼。当初既然执意生下,却又无法给小宝贝一个温馨正常的家,她真是一个自私的妈妈呵……
            买了三罐饮料,才刚付了钱,她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
            “袁小姐吗?你今天有约朋友到家里吗?”是社区管理员伯伯的声音。
            “嗄?”她怔了下,“没有啊。”
            “有外国人来找你耶。”电话那端,伯伯刻意压低声道:“而且长得很像电视上那个宾拉登耶——”
            是中东人!
            袁湘琴紧张道:“他们还在吗?”
            “还在,一直在社区附近打转。”
            “好,我知道了,伯伯你听我说,那些外国人‘不是’我朋友,千万别告诉他们我的电话哦——”她慎重交代道:“还有,为了社区安全,你帮我多注意一下他们的行动,有什么状况立刻通知我,好吗?”
            “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伯伯也很机警。“需要我去报警吗?”
            “不用啦,不用报警!”她连忙阻止,不想把事情复杂化,“你只要稍微注意一下他们就好了,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对其他人怎么样的……”
            “你确定……”伯伯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他们不是来炸101大楼的?”
            “不会啦,伯伯,你想太多了啦!”还不至于那么夸张。
            “好好,我会多注意他们的,有状况再联络你。”伯伯身负重任起来。
            “好,谢谢伯伯。”
            切掉手机,袁湘琴忽然觉得头痛起来。怎么办?还是找上门了,现在恐怕暂时连家都不能回了。
            “你在这里发什么呆?”
            江直树抱着小新出现身后,袁湘琴转过身,见到满脸泪痕的小新。
            “她怎么了?”刚哭过?
            “被蜜蜂叮了,我正要带她去看医生。”
            “被叮了?妈咪看看。”袁湘琴拉过小新肿得像草莓的小手指,反射性以食指沾了自己的口水往上面猛涂。“来,涂涂,涂涂就不痛了。”
            江直树忍不住笑出来。“你‘好传统’。”还外加有点小迷信,和她外表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每次被叮,我都是这样哄她的,她一下就不哭了。”
            她说得理所当然,他却有另一番解读。
            “看来小新还不是普通的贴心,真懂得配合妈妈,哄妈妈开心。”
            袁湘琴瞪他。“哪是这样,明明就很有效啊。”
            “走吧,还是去给医生瞧瞧才安心。”
            “可是小新讨厌看医生……”
            “真的吗?”江直树问。
            小新本来想点头,但又想在打地面前表现勇敢,于是猛摇头道:“小新不怕看医生,不怕。”
            “小新果然是个贴心的好孩子。”也懂得不让打地操心。
            “哼,小狗腿。”
            


            43楼2011-07-23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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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九章 ☆
              到医院检查过后,小新的手没有大碍,本来想直接北上回家,但袁湘琴一反常态,坚持留在中部多玩几天,于是当晚,一家三口住进了当地的汽车旅馆。
              一进旅馆,袁湘琴其实就开始反悔了。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在既非假日也非旅游旺季的当下,汽车旅馆居然会客满,刚好只剩一间房。
              一间房,一张双人床,老板见他们带着孩子,主动帮他们加了张小床。
              但,还是被迫和江直树同了房。
              一整天玩下来,小新累极了,洗完澡不到九点就倒在小床上呼呼大睡,留下她和江直树两人大眼瞪小眼,暧昧又尴尬。
              袁湘琴这才深刻意识到,这几天小新一直在扮演她和江直树之间的润滑剂。说真的,自从重逢之后,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单独面对江直树。
              “睡吧,累了一天了。”
              江直树看出她的紧张,轻轻拍了拍坐在床边的她,然后熄了灯率先躺上床。
              “别关灯,小新半夜醒来会害怕。”
              开了盏夜灯,她在床的另一侧躺下,背对着他,刻意保持一段距离。
              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秒针走动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应和着她的心跳和呼吸,以及翻腾的思绪。
              久久,袁湘琴仍无法入睡。
              多日来压抑的心情,似乎就要满溢、就要溃堤。
              她完全乱了,搞不懂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如果想复合,就直接接受他的好;如果不想复合,就勇敢开口跟他说清楚,这样拖拖拉拉、暧暧昧昧的,到底算什么?她到底想贪恋些什么?
              既然当年可以走得如此潇洒、如此决然,为什么现在却做不到?
              袁湘琴啊袁湘琴,国外还有工作在等着你,赶快跟江直树做个了断吧!
              袁湘琴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一遍又一遍,一定是因为当年说得不够清楚,再加上不告而别,江直树被“休”得不明不白,所以才会对她如此执着,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跟他说清楚吧!告诉他“你不爱他”,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再次勇敢走出他的生命!
              问题是……真能做得到吗?
              “你在想什么?”
              江直树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近在咫尺,近到可闻他清楚的呼吸声。
              “想你和我的事。”她倒是坦白。
              时钟的滴答声,持续加深夜晚的静——
              沉默,持续。
              她知道他仍醒着,跟她一样无法成眠,于是,她又开口了。
              “直树……”
              “嗯?”
              “你……”她犹豫了下。“怪我吗?”
              “我曾经在心里责怪过你,一千次,一万次。”
              闻言,她眼眶一热,觉得自己懦弱又狡猾,明明想离开他却又在乎他心里是否仍有她。
              “但,我更气自己……因为我应该再多一千倍、一万倍地爱你,让你永远无法离开我。”他接着说道。
              她的泪水禁不住滑落,她努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江直树移近身,从她身后紧紧搂住她颤抖的娇躯,呢喃着。
              “小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再也无法忍受她消失在他生命之中,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再次发生。“就当是为了小新……”
              “为什么你从来不问我小新的事?问我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问?”她激动问出梗在心中多日的疑惑。
              他什么都没问,就几乎认定了小新,他何来的笃定?
              “我不问,是因为我想等你主动告诉我,小新是我和你的宝贝。”
              袁湘琴深呼吸,终于鼓起勇气。
              “对,没错,她是我们的女儿。”吸吸鼻子,她以浓浓的鼻音说道:“她全名叫袁新丵疆,因为我是在新丵疆生下她的。”
              闻言,江直树臂膀一收,更加搂紧她,阳刚的男性线条与玲珑的女性曲线紧密贴合,体温气息彼此交融。
              “你宁愿让小新跟着你吃这样的苦,也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你心疼小新?”她淡淡指出。“看得出来小新对你很重要。”
              “以前你常说我死脑筋,其实真正的死脑筋是你才对——”温热的气息在她颈后轻拂撩拨,温柔低哑的嗓音爱抚着她每根敏感神经。“小新的重要全是因为你,我在乎小新也全是因为你,你怎么会这么傻?傻到去跟女儿吃醋?”
              


              44楼2011-07-23 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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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湘琴一把抢过手机,查看来电显示。
                “谁是阿曼叔叔?”
                江直树也坐起来,裸着胸,发丝凌乱,声音里有明显的妒意。
                “不知道——”小新摇头,诚实道。她高高举起左手,同样拿了手机,是江直树的。“刚才也有人找‘打地’——”
                因为爸爸和妈妈忙着睡觉,都不起来接电话,所以她只好起床忙着应付响了一早上的手机。
                “谁?”江直树以手随意抓了下头发,拿过手机。
                “另一个‘打地’他说要找喵咪,找不到,所以找‘打地’——”
                “另一个爹地?”他疑惑看向袁湘琴,醋意更重。
                莫非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身边老是烂桃花不断纠缠。
                袁湘琴皱眉,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小新在说什么。
                “虫虫喵咪说,另一个‘打地’也是‘打地’。”小新好似怕真正的爹地江直树吃醋,连忙认真说明。
                应该是之前袁湘宠为了躲债,必须把小新顺利送进金家给金元丰照顾,所以才训练小新配合演出一场“认爹”的假戏。
                “好,告诉爹地,那个爹地说了什么?”江直树问。
                “他说虫虫喵咪受伤,痛痛在医院。”
                “什么?!”
                〓☆〓 ★ 〓☆〓 ★ 〓☆〓 ★ 〓☆〓
                匆匆赶到医院,袁湘琴便直冲她最疼爱的小妹袁湘宠的病房。
                “小虫!”
                “虫虫喵咪!”
                袁湘琴和小新一进病房,就直接扑向躺在病床上的人,也不管对方是否在休息。
                而原本静静看着窗外发呆的袁湘宠,一见到来人即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小琴姊。”
                “怎么了?你要不要紧?你不要吓姊姊——”
                在赶来医院的路上,袁湘琴已经打电话和金元丰联络上了。原来,是袁湘宠无意间找到了因为躲债而失踪许久的父亲,在父女俩见面的时候,刚好债主上门意外杀伤袁湘宠,而袁湘宠的父亲为了保护她已经伤重身亡,但金元丰始终不敢让袁湘宠知道,也要求她保密。
                “别担心,医生说我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袁湘宠反过来安抚袁湘琴。
                “是吗?”袁湘琴担忧道。
                袁湘宠的唇色好苍白,完全不像她认识中那个活泼可爱、充满元气的小妹。
                “你们聊聊,等一下我们再回来。”金元丰以眼神示意江直树出去谈话,留下姊妹谈话的空间。
                待两个男人一走出病房,袁湘宠原本轻松的脸上即染上一层淡淡忧伤。
                “小琴姊,我爸爸死丵了。”
                “嗄?什么?”袁湘琴一惊。
                不是说要保密?谁告诉她的?
                袁湘宠没有流泪,淡淡地,好像在叙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
                “阿金什么都没说,但我感觉得出来……我知道他不忍心告诉我真相……”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爸爸只是又跑路了。”她蹩脚地安慰着。
                “虫虫喵咪……”小新挤到袁湘宠身旁,撒娇着,也想安慰她。
                袁湘宠笑,拍拍身旁的位置,要小新坐上来。
                “小虫,姊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和金元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转移话题。
                从袁湘宠喊金元丰的方式,袁湘琴立刻察觉出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
                她知道袁湘宠从国小开始就暗恋她的高中同学金元丰,这么多年来,未曾改变。偏偏金元丰是个冷情的人,很少在外人面前表露情感,她曾经担心,如果袁湘宠一直对金元丰“执迷不悔”下去,她的感情路势必也会走得十分辛苦。
                她回台湾之后,约袁湘宠见面没见着,再加上一直被江直树缠住,不知道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内,袁湘宠和金元丰之间显然发展了一段她所不知的感情。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应该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它就是开始了……”袁湘宠说得有些傻气。“对了,姊,我也要问你……”
                “什么?”
                “听说你从高中就开始和那个叫江直树的男人交往了?”
                “对。”
                “小新也是他女儿?”
                “嗯。”
                “你可真会保密,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心虚的袁湘琴忽然念头一转,反过来兴师问罪。“哦,说到这个,我还没跟你算帐哩,你之前不但放我鸽子,竟然还把我的消息出卖给了江直树。”
                “我让你们一家团圆不好吗?”她心虚装傻。
                “你明知道我在躲人还泄漏我的行踪,等你出院之后,我非要打你屁股不可。”
                “我又不知道你在躲他,不知者无罪喽。”她是病人,有继续装傻的权利。
                小新左看看袁湘琴,右看看袁湘宠,两个喵咪竟然斗起嘴来了。
                “那你现在打算和那个江直树怎么办?”袁湘宠一脚踩中袁湘琴的最痛处。
                感情事一聊开,就会没完没了。
                “喵咪——”
                看了一眼桌上的小时钟,小新拉拉袁湘琴的衣角,两个女人完全没注意到小新的动作。
                “那个阿曼叔叔说@*<$#%——”
                叽哩呱啦,叽哩呱啦,继续聊天。
                “喵咪——”
                〓☆〓 ★ 〓☆〓 ★ 〓☆〓 ★ 〓☆〓
                “我听说最近有个外国人一直在到处打听小琴的消息。”
                “哦?”
                “而且好像是中东人。”
                病房外,金元丰和江直树坐在供病患和家属休息的交谊厅里,金元丰忍不住提供一条最近接到的情报。
                “中东人?”江直树蹙起眉。他知道袁湘琴刚从阿富汗参与“古卧佛”的考古挖掘工作回来,莫非和这有关?
                “需不需要我帮你查查?”金元丰问道。
                “不用了。”江直树拒绝。他既然在多年前执意离开“龙衣帮”,现在自然也不会动用“龙衣帮”的资源。“我有自己的管道可以查,别忘了我的公司是做什么的。”他的资讯管理公司可不是“普通”的资讯管理公司。
                “如果有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我会的。”江直树微笑。“话说回来,这次我能顺利找到小琴,是该谢谢你。”
                “应该的,不过一百万要记得汇进我户头里。”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明算帐,小琴的下落卖他一百万,还可以顺便解决袁湘宠的债务问题,算便宜的了。
                “OK!”
                “直树——”
                袁湘琴焦急的声音从走廊彼端传来,打断两个男人谈话。
                “你们有没有看到小新走出来?”她急匆匆朝两人跑来。
                “没有。”异口同声。
                他们的位置有死角,看不到病房出来的人。
                “完了,小新不见了!”
                


                47楼2011-07-23 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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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十章 ☆
                  找了几个楼层,问了大门口警卫,确定小新是自己走出医院,并且搭上了一辆在门口排班的计程车。
                  “都怪我们聊天聊得太投入了,没有注意到她走出去……”
                  病房里,袁湘宠急哭了。小新不见,她这个一丵手带大她的小干妈比谁都心急。
                  为了让一直自责不已的袁湘宠和袁湘琴安心,金元丰还是动用了“龙衣帮”的系统开始找人。
                  “她向来都很乖的,怎么会无缘无故自己跑出去?”
                  袁湘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因为她知道唯有清楚的脑袋才有助于找回小新,但,她还是怎么都想不透,小新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出医院?
                  江直树走进病房,袁湘琴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
                  “已经透过警丵察广播电台在协寻,别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江直树说道。当然,“龙衣帮”旗下的各堂口,也调派了一些人手在帮忙找。
                  “这个小捣蛋,找到之后我非要重重打她一顿屁股不可!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到处乱跑!”袁湘琴无意识地扭着手指头,焦躁使她开始放狠话,发泄不安的情绪。
                  江直树握住她的手,他怕她再这样扭下去,恐怕要把十只手指头都给扭断了。
                  “别胡思乱想。”他沉声道。
                  “你知道吗?我好讨厌这种感觉……”她看似镇定,声音已在发抖。“让我想到六年前那次……”
                  “这件事和那件事没有关系。”
                  江直树喝止她的胡思乱想,不准她再傻傻地以为又是自己的错,拿那一套什么克父克夫又克子的论点折磨自己。
                  “有时候‘状况不明’比什么状况都来得可怕……”
                  “相信我好吗?小新不会有事的。”江直树跟她保证。
                  袁湘琴抬眼凝望江直树,攫取他眼中坚定的力量。她知道他也很心急,但他向来是她的精神支柱,她仍然深深倚赖着他。
                  这么多年来,不曾改变。
                  “联络上那个计程车司机了!”金元丰走进病房。
                  “怎么样?”众人急问。
                  “那个计程车司机说,他载了小新到远东饭店,后来小新没钱付车资,说要司机等她一下,她还要坐他的车回来医院,找爸爸妈妈付钱。所以那个司机在饭店外等了二十分都没见到小新出来,想说可能是小朋友在骗他,想赖掉车资,后来就自认倒楣走了。”
                  “远东饭店?!”袁湘琴忽然想到什么,失声叫出。“难道跟那个人有关……”
                  “那个人?”
                  “谁?”
                  袁湘宠和金元丰同时疑惑。
                  “是那个中东人?”江直树已经猜到了。
                  “嗯,今天早上小新帮我接的电话。”袁湘琴觉得头隐隐痛了起来。“就说那个叫阿曼的中东人,约我在远东饭店见面。”
                  〓☆〓 ★ 〓☆〓 ★ 〓☆〓 ★ 〓☆〓
                  她真的一点都不想惹麻烦,但麻烦真的会自动来惹她。
                  这么多年了,这比钢铁还坚硬的定律从没变过,她真的很怀疑这辈子到底还要跟“麻烦”二字纠缠多久。
                  而这次的麻烦,是由她最近一次去阿富汗参加“古卧佛”挖掘工作所引来的。
                  阿富汗这个国家,很多台湾人都听过,但相信真正去过的恐怕没几个。对一般单纯想旅游或经商的人而言,这里肯定是令人望而却步的。但在从事古物挖掘的考古学者眼中,这里如同埃及或其他文明古国一样,有着非常丰富且珍贵的文化遗产,沉睡在地底下数千年,等待重见天日。
                  尤其多年前当地的塔利班政权不顾世界各国的反对,坚持炸毁象征阿富汗悠久历史的两座大佛像,更是举世震惊。这几年来,考古队在该地探勘发现可能有更古老、更巨大的古佛像深埋黄土深处,各国资金即不断挹注奥援,袁湘琴所参与的国际考古队也因此进驻“古卧佛”的探勘与挖掘工作。
                  只是这次任务中,她无意间挖到了一个大约是中国汉朝时期,可能是由中国西域传入的古玉,没想竟引来四方争夺,尤其是阿曼所属的穆丵罕默德家族,坚持这个古玉是他们历代口耳相传、已失踪千年的重要传家宝。
                  


                  48楼2011-07-23 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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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程车司机?!”
                    令人错愕又匪夷所思的回答。
                    〓☆〓 ★ 〓☆〓 ★ 〓☆〓 ★ 〓☆〓
                    “胡扯!”
                    江直树摆明了不相信阿曼的话,但这次袁湘琴反而替他说话了。
                    “但是他看起来不太像是在说谎。”
                    在阿富汗期间,她因为那个古玉的关系也见过阿曼先生几次,严格说来,阿曼其实不算是坏人,只是他对她一见钟情,死命缠着她想娶她当老婆这件事实在很烦人,不管她之前如何拒绝,他都不死心,坚持当个“追随天涯痴心人”,搞得她都快疯了。
                    她实在搞不懂自己何来如此旺盛的异性缘,斩都斩不断的烂桃花。
                    “我还是不相信他。”江直树瞪着正在冰敷装无辜的阿曼,完全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模样。
                    一个计程车司机干么无缘无故抢小孩?
                    通完话,金元丰挂上电话,转身对众人说道:“查到他们搭的那辆计程车了,目前的回报是说,那个司机有案底……”
                    “什么样的案底?”袁湘琴急问。
                    金元丰停顿一下,才缓缓道:“如果没有弄错,那个司机以前应该是‘天地组’的人。”
                    天地组?
                    袁湘琴和江直树同时震住,这三个字几乎可算是他们生命中最大的恶梦了。
                    “大家干么这种表情啊?”
                    阿曼坐在沙发上,冰敷完顺道喝起饮料,完全置身事外。
                    正在商讨的三人,没人有空理他。
                    “会是报复当年的事吗?”江直树担心道。
                    金元丰也跟着推测:“会不会是这几年一直有人不相信直树死丵了,所以一直暗暗在跟踪小琴?刚好……”
                    当年江直树受伤之后,“龙衣帮”帮主金南天便对外宣称江直树伤重不治,以此铲平了“天地组”,在台湾,江直树其实已经是个不存在的人。
                    “刚好……直树最近又回来黏着我,因此被发现其实没死,所以打算报复?”袁湘琴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害怕。
                    如果真是如此,那小新就危险了。
                    怎么办?一切都怪她,老是“带塞”拖累别人。袁湘琴越想越自责,强压许久的泪水就快忍不住。
                    “一定又是因为我……”她哽咽起来。
                    “不准再说这种话!”
                    “可是……”
                    “袁湘琴!”江直树连名带姓吼她。这是他第一次以这么重的语气和她说话。
                    金元丰和阿曼都吓住了。
                    “直树,你别凶她,她只是心急。”
                    江直树神色严肃,阻止她在这时候钻牛角尖。“不准哭,至少现在不行。”
                    经他这样一说,反而更想哭了,袁湘琴努力忍住,泪水在眼中打转。江直树叹息,想将她紧紧搂进怀中,却只能强迫自己说出一直以来横亘在他和她心中最大的心结。
                    “如果你还是觉得你命中克父克夫又克子,什么都克,那你是不是打算连小新也放弃?”他冷冷说道。
                    “什、什么?”她怔住。
                    “如果是,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小新不需要你。”
                    “嗄?”她惊愕。
                    阿曼虽不甚明白两人在说什么,但已感觉出袁湘琴在情感上,正被江直树以言语重重刺伤着,他不忍,站起身想介入,被一旁的金元丰拦住。金元丰摇摇头,以眼神示意阿曼别插嘴。
                    江直树别开眼,不去看她受创的双眼,以更严峻的口气说道:“如果你还是跟当年一样,深深认为自己会为别人带来不幸,你最好现在就决定放弃小新——”
                    “谁……谁说我要放弃……”
                    “就像当年你放弃我那样,同样放弃她。”
                    “你……你为何……”她声音开始发抖。
                    “我会把她带回美国,一起消失在你生命中。”
                    “我……我才不会放弃……”
                    “从此之后,你不必再担心会克死我们。”他重重说出。
                    “江直树!”
                    她也重重吼出,气极,也委屈极了,情绪整个爆发开来。
                    “我才不放弃!我任何人都不放弃!尤其是你和小新!我才不会放弃你们,我也不要放弃你们!你别想带走小新,小新是我们的,你别想自己一个人带走她!如果你胆敢这样丢下我,我会追你们到天涯海角的——”
                    


                    50楼2011-07-23 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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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番外篇 ★
                      宝贝妈的小小担忧与骄傲
                      「小新六岁了吧。」
                      「这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
                      「为什么她说话老是像两、三岁的孩子,只说单字不说句子?」根本没有六岁小孩的程度。
                      「你现在才发现?」这个当妈的竟然神经大条成这样。
                      「是因为懒惰,怕嘴酸吗?」
                      「那是你吧,小新比你勤劳多了。」
                      「会不会是发展迟缓?」
                      「我看她还挺聪明的。」
                      「不行,还是带去给医生检查一下比较保险。」
                      才说著,小新正在玩的电脑忽然发出一阵悠扬的乐曲。
                      「哇,她破关了!」那是小三程度的游戏,是碰巧的吧?
                      「不错,这么复杂的游戏她都可以无师自通,有前途。」
                      「怎么可能?」宝贝妈不相信,这游戏连她都玩不来。
                      「说不定她比我想的还要聪明。」宝贝爸一直很有信心。
                      会吗?「她连话都说不好了。」就算会说多国语言也都是胡乱组合,难成完整句子。「不行,还是必须带去看医生才行。」
                      当当!又破关了。
                      「哇,不会吧!」那是小六程度耶。
                      宝贝妈更吃惊了,立刻一把抱起小新。「老公,快,出门了。」
                      「小新不需要看医生啦。」
                      「我要带她去测智商,说不定她是个天才儿童!」
                      「……」
                      


                      53楼2011-07-23 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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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完结 ================================


                        54楼2011-07-23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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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假了 早


                          55楼2011-07-23 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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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好吧,不早了


                            56楼2011-07-23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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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57楼2011-07-24 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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