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组长,七号特工家属打来的投诉电话。”
“把电话转过去让特洛伊接,尽管搪塞过去,我现在没时间应付他们。”
阿劳迪一手握住了笔在文件上狂书,又抓过了另一只话筒搁在了耳边,用肩膀和右脸将它夹住,边下着指令边把手头的一份行动策划丢开,又抄过一份来继续审批。他草草写了几行字后,想了想,又抬头对接线员吩咐道。
“再有特工亲属来电话,把电话直接转到行政组,特工组没有权力处理这种事端。”
倚在门口处抓着手机通话的绯发青年侧过了头来,看着里面忙得焦头烂额的阿劳迪,紧接着叹了口气,对电卝话那头的人说道:“听到了吧?他现在一定不乐意借你的电话。”
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G的肩头耸了耸,只得妥协。他将手机拿离耳边,冲特工组代理组长晃了晃。
“阿劳迪,Giotto的电话。”
阿劳迪闻声皱起了眉头,手中的笔在雪白的纸张上重重点了几下才被搁下来。他小心翼翼地起身绕过身边叠成了山堆摇摇欲坠的文件,走到了门外接过手机,还轻声地关上了门,以免吵到还在里面工作的人。
“这段时间帮我们整理档案,辛苦你了,阿劳迪。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经过一个多月的强卝制休养,Giotto现在情况似乎不错,电卝话那边的声音中气也足了不少,尽量仍是有些虚弱。阿劳迪揉了揉眼底厚重的的黑眼圈——他一个多月来都没有好好睡过觉,然后决定实话实说。
“说实话,不太好。路西法现在在我们眼底活动着,但我们根本不能轻易有所行动。”他的背部靠上了墙,低声对那边说道,“特工档卝案走泄后,我们就马上把特工的家属秘密保护了起来,为了不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我们已经降低了保护的强度,但仍是遭到了家属的抗卝议,为了处理这件事情,现在仍在与上层的人交涉中,搞不好还要做好闹到法卝院去的准备。但是对这种事情我们不能妥协,万一有特工家属因为我们而遭到路西卝法的报复,特工组是担当不起的。”
那头的人沉默着,似乎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特工的住所已经被我们转移,但有人疏忽了私人物品的检卝查,在前几天的自由行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特工组的代理组长深吸了一口气,“百分之九十是让人检测到所在地,已经被暗中做掉了。”
“对不起,这次又是因为我……”
“这跟你没关系。”阿劳迪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他有点痛苦地揉卝捏着眉心,尽管知道那头的人正处于深深的自责中,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但那样总是在乞求原谅的姿态着实令他烦心。
“你做得已经够多了,别什么包袱都往自己身上背。”
那头的Giotto哽了一下,“……特工组现在还剩下多少人?”
“算上四个还在中东的人,一共是六十二个。”
“再加上正处于休职期的人,就有八十三个了吧。”
阿劳迪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看了眼站到了走廊另一头的G,那个绯发的青年点燃了一根烟,正意味深长地看向自己这边。
“那些人,不能随便动的。”他沉声道,声音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僵硬。
“但你已经到了不得不去动他们的时候。别忘了,他们的资料还没有走泄,还能成为特工组的战力,而局长已经把事情推给你们处理了,你现在有动用他们的权卝利。”Giotto压低了声音,方才语气中的愧疚之意被压抑下去,“档案已经外泄的特工不能轻易调用,这个时候必须要招新的特工进来,否则就只能一直坐以待毙了。但要培养一个职业的特工又是谈何容易,这个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G应该已经把钥匙给你了……”那头的人顿了顿,低低咳了几声,显然是情绪激动引起了身卝体上的不适,“开还是不开,你自己决定吧……因为我们这些人,从来都不能动摇你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