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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文】莲城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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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忆加
叶浅歌组上的优胜者


1楼2011-07-19 15:34回复
    2
    我的诞生,多少让大家有些失望。我长得不算好看。父亲的高鼻梁,母亲的大眼睛都没能映刻在我的脸上。
    彼时,祖母的脾气开始变坏,常常与母亲吵架。母亲受不了,托父亲找了份工作,免得在家受气。我,便托付给了祖母。
    祖母教孩提时代的我打牌,看邻家吵架,到女澡堂洗澡。后来有一天,祖母带我去看出殡,回家后,我将一条白毛巾缠在额头,磕头不止。这一幕恰好被提早下班的母亲撞到,她一怒之下,提出分家。
    二十多岁的年纪。另起门户白手起家谈何容易,但不到一年,三间平房真的让他们盖起来了。很快,辞别久居,欢欢喜喜地搬进了新房。位于莲城新城区。
    彼时,小叔毕业,分配到了莲城钢珠厂。因不堪异地恋的辛苦,他与那个大学同学分手,迟迟没再恋爱,而父空出的那间旧房,留给了小叔。
    搬迁后不久,父亲转到了酒厂,负责销售,常年出差。母亲依旧每日越过大半个城去上班,便是在那时落下了重鼻炎,到现在已彻底失去嗅觉。
    也是在那时,我有了新的玩伴,是邻家女孩琴琴。学名张弦音。
    我整日泡在琴琴家,她的父亲腿有残疾,每日落寞的在家拉小提琴,在莲城虚白的阳光下打出一个寂寥的轮廓。
    年幼的我竟时常被那琴声吸引而驻足。琴琴的父亲,也就是张叔叔,大喜。开始尝试教我们拉琴。琴琴对小提琴并不感兴趣,资质也不是那么聪颖,通常学不到一会就昏昏欲睡,而我对此却十分痴迷,那些稚嫩的旋律贯穿了我整个童年。
    之后,我和琴琴一同入了小学,开始了漫长的学生生涯。
    开学后我一直与琴琴同桌,上课在桌下偷偷拉着手,下课一起回家,双眼只有无猜和无邪。
    彼时,我将头发剃成半光,每天下午跑到学校的小操场上练习投篮,琴琴便在一旁数着一、二、三……直到天黑的看不清篮筐才肯离去,不忘了抱着那个脏兮兮的篮球。
    每次我用打完球的脏手去碰琴都会被张叔叔臭骂,琴琴便在一旁吃吃的笑起来,接过一盆水,给我洗手。
    二年级的时候,小叔结婚了,新娘是琴琴的小姑。那天中午,我和琴琴一齐请假,一路小跑到老家。
    新娘子化了浓艳的妆,在日光下像是带着面具的木偶人。小叔好好打理了一番头发,穿上了西装,却搞笑的配了一双白球鞋。父亲见状,忙与他换了鞋,是那个年代流行的金猴皮鞋。
    母亲在油烟弥漫的厨房忙碌着,三十多岁的母亲多了一些皱纹,也胖了一些,烫着流行一时的大花卷。
    祖父佝偻着身子,依旧不紧不慢地浇灌那些兰花,那时他老人家已耳背,我和琴琴贴在他的耳边大声喊:“爷爷!吃饭!”祖父的手一哆嗦,一些水洒了出来。
    


    3楼2011-07-19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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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小叔真正快乐的日子不多,喜庆的鞭炮过后便是命运书写给他不忍卒读的章节。
      小婶懒惰,褦襶。小叔本就是一个邋遢的人,如此一来,他们家乱成一团。后来,小婶干脆辞退工作,专心在家睡懒觉,而小叔所在的钢珠厂面临倒闭,拖欠工资,没了生活来源,却偏要吃香喝辣,便每日去揩祖父那屋的油。
      一年后,小婶生下了我的弟弟,取名莲城。婴儿的啼哭与唔语这个家颦蹙了多年的眉稍稍舒展了一些。我伸手轻戳他粉嫩的小脸,小叔正巧进屋,冲我笑说道“莲城比你小时候好看哦”。我亦笑,这应是小叔又一骄傲。
      白驹过隙,又是一年。我依旧与琴琴同桌,然而在我成为班长,小队长,乐队号手,球队主力时,琴琴的头衔依旧空空,他的成绩始终如莲城的日光,微弱的,苍白的。
      然而,她却是班上最漂亮的女生,尤其是那双弯弯的眼睛,谁看到都会失足跌进那漆黑的眼眸。
      那是祸不单行的一年。先是祖父的去世。在那之前他便一直咽不下饭,后来才明白是喉癌,已是晚期。如此一来,也无心治疗了。每日只剩精力摆弄那几株兰花。
      一日,蹒跚学步的小莲城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踏入花坛,几分钟后,那些兰花全部拦腰折断,落红满地,一片狼藉。
      当祖父提着喷壶来到花前时,顿时目瞪口呆,久久伫立。最后终于被劝进屋,也只是躺在床上大口喘气。屋外是小叔怒不可遏的骂声,夹杂着小婶尖锐的女声,还有始作俑者莲城的哭声。
      下午,
      祖父咽了气。
      祖父的一生紧紧与兰花相系,花开人在,花落人亡。
      当我们一家赶到老家时,院内已摆好纸马,纸人,纸轿。堂屋摆一口棺材,没封顶,我老远就看到一双黑布鞋露出来。夜色中弥漫着硫磺味,我站在那一红一白的纸马前,内心恐惧,却喊不出声,迈不开步。这时,父亲搂过了我,说,加加,今晚你到张叔叔家睡。
      当晚,父母留在老家守灵,而我睡在琴琴家,和她一个被窝,晚上我不停的发抖,那布鞋、纸人涌入梦境,我抑着嗓音无声地哭起来。
      琴琴突然睁开了眼,被我的样子吓坏了,不停的给我擦眼泪,说,你别哭了啊。见我颤抖不止,她慢慢搂住了我,那是我后来能回忆起最最温暖的拥抱。
      那夜相拥而眠,我睡得格外安心。
      当所有人渐渐从丧事的灰色中走出来时,这个家又陷入了另一个泥淖。
      那个冬末,莲城下了很大的雪,马路上的积雪被行人和车辆轧的格外肮脏,交纵错杂的脚印深深浅浅,我不禁怀念起老家小巷纯白的积雪。
      当天下午,已是冰天雪窑。小婶却执意要用推车带莲城出门。在一个下坡,笨拙的小婶摔倒,小推车飞驰而下,撞到岩石,莲城从车中飞了出去,重重坠地。
      我那可笑的小婶竟镇静地拍拍身上的雪,抱起莲城,重新放到车里,带他买了几双袜子才回家,一路上莲城啼哭不止,她只是拍拍他的脑袋,城城乖,妈妈给你买糖葫芦。
      回到家,小婶什么也没说。直到加班回来的小叔抱起莲城想亲一口时,发现儿子目光呆滞,不见了笑容不见了红润,才慌张地送莲城到医院。
      手术室外面,挨了小叔一巴掌的小婶不停抽泣,小叔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吸着烟,又被经过的护士制止了。
      半夜,我们一家被急猝的电话铃声惊起,父母匆忙穿衣,赶到了医院。
      母亲握住了小婶的手,轻声安慰:别哭了,会没事的。心里却有火气—没事找事,出了事又只知道哭。母亲打心眼厌烦这个愚蠢的女人。
      父亲骑着他那辆80摩托回家取钱,临走时,看到我睁大着双眼,又揉揉我的头发,加加,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我的弟弟莲城手术后活了下来,却成了白痴。直到现在,还坐在当年出事的小推车上,身子不断长长,脑袋却依旧那么小,水滴状。
      莲城出院后,小婶似乎忘记这件事是她一手酿成,开始怨天怨地,咒骂身边每一个人,包括我的父母——那辆推车是他们在莲城百天时送的礼物。
      


      4楼2011-07-19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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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莲城的秋天到了。锟黄的落叶在风中翻滚,金色的风干燥扑面,尘土飞扬。
        未等冬天来临,弦音便离开了学校。她意外的怀孕,被学校劝退。那日秋风瑟瑟,我跑过两个校区,把所有公告栏的通报揭下来,撕个粉碎。
        她的家也随之搬到了莲城以北。
        昼夜平分。然后黑夜慢慢多于白昼。一分钟,十分钟,一小时。
        清晨总是会起一层薄薄的雾,打湿头发,指尖总是冰凉的,寒冷使人清醒。分手后,太阳依旧每日爬起,夜幕一样垂,夜三央时一样有人清醒有人熟睡。没有人关心,便要懂得冷暖自知,但我始终不肯换上厚重的外套。夜来在暗夜里听昆曲,时常踩着自己细碎的脚步,寂寞如影。
        年后,父亲耐不住寂寞,轻装前往云南石场打工。他一口气从莲城跑到了浮云之南,留下母亲照料我。多少夜,我都能听到母亲的叹息。
        令母亲叹息的不仅是想念,还有我呈递减数列的成绩。我是那么堕落,每日生活只剩唱片、臆想。小提琴。内心无比空虚,用额发遮住眼睛,不去想未来。
        最终还是忍不住逃离了,高考前夕,我决意到云南找父亲,陪我的只有几张唱片和几封书信。
        火车上,邻座是一个漂亮女生,微烫的头发,整齐的刘海。很多人都在和她搭讪,然而近水楼台的我却只是望着窗外。那些一闪而过的风景犹如易老的红颜。
        也许不习惯被冷落,她戳戳我,哎,你陪我聊会吧。我说,还有那么多人挤破脑袋想跟你说话呢,干嘛非找我。她笑起来,鼻子皱起媚人的纹。她说,他们都好讨厌,我不喜欢。又问我,你是学生?
        嗯,高三
        那你怎么不去上课,都快高考了。
        我不想考了?
        这样子啊
        嗯,你呢?
        我大一,也是逃课跑出来的,因为,她吸吸鼻子,我失恋了。
        哦。我想,失恋没有必要搞得惊天动地,毕竟谁离开谁都不会死。
        漫长的旅途足以让两人从陌生到熟悉,在产生微妙而短暂的感情,如蜻蜓点水般疾速,她把头深深埋到我的颈脖,沉沉睡去,而我不堪车厢里嫉恨目光,头靠车厢,,徒然望着一大片蔚蓝天空。
        之后,我随便的与这个旅伴开了房间,彼此都是寂寞的人,渴望对方温热的身体安慰,竟好似产生了依赖。又在昆明转了几天,我便离开,好像生怕再呆下去会爱上她一样。
        我知道我们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过客罢了。
        辗转到了保山,父亲所在的石场坐落在一座称不上巍峨的山上。刚下过雨,山路泥泞,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到了半山腰,看到几间简陋的平房。有不知名的声音在心底呐喊:这千万不是父亲的宿舍啊。然而事与愿违,当我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正是父亲。
        他没穿上衣,一身古铜,正端着一个大碗吃面。样子与莲城的民工毫无区别。我鼻头一酸,悲怆地险些流下泪,我说,爸。
        父亲手忙脚乱的把我拉进屋,眼神复杂,包含惊讶、欣喜,前者居多。
        加加,你怎么来了,你妈知道么?
        爸,我……是逃学来的,并没有告诉妈妈,我想放弃高考,和你一起打工。
        父亲沉默了,他慢慢坐下来,良久才开口,加加,你知道这几年爸爸为什么这么拼命的赚钱么,因为我睡不着时常常会想起你的未来,你的学费、结婚、买房。这是我能替你负担的,如今你却不要上学,这叫我怎么不伤心。
        坐了一会,父亲拍拍我的肩,走,跟我干活去。
        我在山上住了两个多星期,白天打石,晚上就在山顶的水池沉默地游一个个来回。有时会在水池边坐一整夜,看池水映出绮丽夜空。左肩星光,右肩夜露。
        五月二十日,父亲说什么也要我离开,回去参加高考。他说,当年我没有参加高考是因为你爷爷的一场病让我突然意识到家里不能没有我。高考那天,我独自跑到莲城水库边抽闷烟。你爷爷和奶奶怕我难堪,逢人便讲是他们不愿让我继续上学,其实他们没有阻拦过我。
        父亲送我到车站,摸摸我的头,因为身高的差距,她的动作显得笨拙可笑。他叮嘱我,回去后安心复习几天,然后考试,不要让母亲担心。又在我踏入车厢那一刻对我讲,还有,剪剪头发,太长了不好看。
        我把脸贴在车窗上,看着父亲的身影,竟显佝偻,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终成为远方的黑点。
        我最终没有听从父亲的,而是去了束河,没有选择丽江是因为我那个火车恋人曾告诉过我丽江的商业化已让它失去原有的风味,你想要的在那里都找不到。
        束河给了我人生最美的早晨:一夜细雨后从古镇醒来,黑色的木质窗棂之外是滴着水的屋檐,我闭上眼,突然明白何为身外物,从今事事都为身外物。
        我独自走在寂寂街衢,石板路面犹如青铜镜,似乎还能照见往日繁华。漆树被雨水刷的发亮,望过去仿佛眼中落入薄荷般清凉。
        六月九日下午,我走在暮色浸染的小镇,想到我的同学已经彻底结束高中的樊笼,没心没肺地笑着离开考场。当下决定次日离开。
        那夜,星落如雨,月光如泪。
        


        7楼2011-07-19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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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任性离开莲城的结果是在莲城多呆了一年。复读
          那年,我置身于陌生中,很少再考虑什么,心无旁骛。每日生活只剩读书、三餐、睡眠。那些唱片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有时拿起,看着那妖娆的封面,却又叹息一声,换成一本数学练习册。
          寒假时,我的同学从各地回到莲城,我依旧把自己锁在房间,习题一本换一本做题到天昏地暗,或在25瓦的灯光下写一些收件人不祥的信。
          苑夕来找过我一次,她在北京读书。开门时她看到的是一个戴黑框眼镜,头发蓬乱的宅男。她说,我差点以为敲错了门。我笑。
          她变漂亮了,化了淡淡的妆。两个人谈着浮在表面的话题,那些敏感又难忘的过去却如同雷禁区,两人小心翼翼,都没有提及。
          我们都回不去换不来找不到记不清十七岁的纯白时光。
          临走时,她说,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我说,好。
          她又说,夏天很快就会到的。我说,嗯。
          出了楼道,凌烈的风吹得我眼睛发痛。有泪毫无预兆的落在我的羽绒服上,我面亲的女子正在无声哭泣。只是我的感情,已如钢铁般生锈,变的腐朽迟钝。
          她说:忆加,我走了。一如三年前,弦音看着我的眼睛,说,忆加,我走了。带着泪意。
          骊歌六月,我考了一个差强人意的成绩母亲为了我能去上海的夙愿,带我去上海托人询问。最终被告知那所学校的名额已被当地官员子弟占满,不可能有外地名额。我们又失落的回去,火车上,我看着母亲染过却依旧残存的白发及笑起来突兀增多的皱纹,突然明白这些年她静默而深沉的爱。
          最终我得以去上海,只是一所二流学校。
          


          8楼2011-07-19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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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有着足够的时间去挥霍。日升月落对我们已不重要,任何时间,都可以用来放纵。
            人生就像一张纸屑,此刻的我们犹如被风吹向高空,但终有一天,风平息,纸屑落地。
            不服的水土与时好时坏的胃让我消瘦了很多,迎新会让很多人记住了我,包括周渔。后来,她对我说,那个纤细的小提琴少年,无论换做谁,看着都会心疼。我笑她煽情,她佯装生气地拍我。那已是她成为我女朋友以后的事了。
            人生这张纸屑在落地前会被很多人书写,那些深深浅浅的笔迹能改变你一生。
            上海本地人总是瞧不起外地人的。听不懂方言,但依旧能从那些吴侬软语中听出所带的刺,尖锐的刺进心脏。
            外地人总归是外地人哦。
            一群瘪三。
            谁都想来上海啊。
            小赤佬......
            我竭力来到的竟是这样一座城市,尚不如莲城有人情味。高楼大厦直冲云霄,遮天蔽日。行人脚步匆匆,车辆疾驶而过,街头放的情歌也都是急促的DJ版。
            周渔在我最茫然的时候出现。球赛后的纸巾,一套“学说上海话”的磁带,热气腾腾的北方菜,然后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吻。
            与此同时,莲城一如既往。寒假回家,竟好似一次旅行。看着沿途的苍翠变到暗黄再到灰白,一路向北。
            莲城白雪皑皑,显得陌生。我坐在落雪的窗前,看着雪饰的街景,掩盖了一切肮脏。
            一日,我意外的在街上看到了弦音,她的脸,微微泛着淡紫,一双唇裂着流血,双眼是一对破烂的梨子,形状都不大清。只有那漆黑的头发,披如素馨杨柳。我没有唤她,只是立在夜色中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逼仄的拐角,突然想起祖父生前常对我说的一段话,他说得含糊,也没有多少词汇来表达,我将其整理润色,那话大概是这样的:每个人的肉身只是一朵兰花,像一只器皿,盛放着我们圣洁的灵魂,直到一天,我们灵魂消散,兰花就此凋谢。
            只是弦音,你尚未好好盛放,就如此凋谢了么。
            冬之幕垂落如死。
            小叔一瘸一拐地带叶子来到我家,想要我辅导叶子功课,我看着他,惊讶着昔日的大学生竟不能辅导一名小学生。又问起我的大学生活,我简短回答几句,他一副无限留恋状。
            叶子学名颜蓉。不太爱讲话也不漂亮,应该是很容易被遗忘的那一类女生。
            慢慢熟络一些,她开始对我讲一些心事。比如同学的讥讽,母亲的愚昧,父亲的懦弱。说的动情,竟流下泪来,哥,为什么偏要我降生在这样的家庭。
            我摸摸她的头,因为这样,我才能做你哥啊。
            叶子资质是好的,我鼓励她,将来努力考到外地,离开莲城,一切就会好起来。可自己也惘然,我离开莲城后,真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了么?
            一日,她偶尔看到我的琴盒,怯怯地问,哥,你可以拉首曲子给我听么?我点点头,给她拉了一首《少女的祈祷》。我第一次从她眼中,看到日出般的光芒。
            我带她去剪头发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地过年。拉开抽屉,意外地发现若干年前弦音留在这里的发箍和一条情侣手链,都送给了叶子。
            十几天,叶子却对我产生了深深依赖,临走时,哭成了泪人。她说,哥,以后谁给我拉小提琴听啊。
            我不停的安慰她,可一切言语在泪水前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9楼2011-07-19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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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表示很喜欢这篇文章


              11楼2011-07-19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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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完了……写得真好……喜欢忆加文章的调子……不矫情,有淡淡的悲凉。很舒服,像是缓缓的流水。


                12楼2011-07-24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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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示我喜欢他的风格
                  所以我一直看好他、
                  姐姐是很有眼光滴。 啦啦~
                  话说 未央肿么退了三个群。。。


                  13楼2011-07-24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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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还有一个群你木有给我啊……


                    14楼2011-07-25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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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加以前在榕树下的文哇
                      我蛮喜欢这篇的


                      16楼2011-08-06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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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好。真好。


                        来自掌上百度17楼2012-01-10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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