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头白发飘散在空中,末尾束起,随着风,微微扬起,丝丝缕缕,欣长的背影却带了点孤寂、苍凉的味道,暮地让人心里一阵发酸。哀伤的乐曲给这个世界带来了纯净无暇的雪,星星点点,如梦如幻……
雪女像往常一般的一身蓝裙,双手牢牢的握住那只和他眼眸一样墨绿的萧,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那年她还在妃雪阁,等着他给了她永恒的誓言。那只墨绿色的萧像定情信物一般从他手中传至她手中。
“阿雪,你知道吗,琴只能和萧配。”
“啊,萧,恩,琴只能和萧配。”雪女笑了,很甜,很美……
阳春白雪,不在意世俗牵绊,只为走到生命尽头。
回过神来,雪女不安地想咸阳城的方向张望,他还好吗?
一声清脆的雁鸣划过原本寂静的天空,,雪女全身一怔,双手微微颤抖,萧从指间滑落,划出优美的弧线,掉下山谷,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啊,我的萧!”雪女快步向前走去,伸出手却再也够不到那熟悉的温度,只剩下风从指间穿过,很凉,很冷……
突然感到腰间被一股暖流包围,雪女一阵欣喜:是他吗?他回来了吗?
转头却发现一张儒雅清秀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尽显温柔:“啊,子房,你怎在这里?”
张良看着雪女,似乎不忍心,张开的嘴巴却难以启齿。
雪女是聪明的,她明白,他出事了。心猛地抽动一下,灵动的睫毛像折翼的翅膀慢慢垂下,却挡不住拆成两行的泪水。脸上的妆花了,多了点凄美。“小高,你要背弃我们的誓言吗?你要离我而去吗?是你给了我再次相信爱的勇气,却也要亲手画上句号吗?”
张良默默地看着泣不成声的雪女,抚摸着她的白发。肩膀上的衣服已被雪女的泪渗下一边水渍,夕阳下竟射出淡淡的光晕。
“阿雪”,张良轻轻地叫着,多了温柔却没有小高的深情:“小高生前让我好好……”
“不,别说了。别说了。。。小高他还没死呢?对吗?他还没死。”
“阿雪,你认清吧,小高他已经……”
“不!”话落,雪女一个旋身,蓝色的衣裙,悠扬着自己的悲戚。
张良掌下一个用力,一抹柔弱的身子缓缓倒下,他稳稳地接住她,凝视她的血和泪,凝视她的伤与痛。唇,一点点地俯下,却在快接近渴望时,停下。那双温柔的瞳孔,闭上:输了,还是输了。
那是一座峰,山巅无法攀;那是一朵云,踪影无可寻。
日落月升,星光洒在大地,将万物包围,远远看去,没人知道光下还有一处落寞的缺失。雪女醒来时,被抱在张良怀中,只说了一句:“放开我吧,我不会轻生的。”淡淡的笑了笑,泪水瞬间滚落进口中,咸咸的却又泛出甜甜的回味。
既然没有看到,就绝不相信那个他会就此消失。
北岭有燕,羽若雪兮。朔风哀哀,比翼南飞。朔风凛凛,终不离兮。
张良注视着雪女,想看透这个神奇的女子,双手不得不放开,轻轻哀叹一声:“可惜了你的萧啊,落入了滚滚红尘之中。”
“是啊,可惜了。”
夜色微凉,雪女整理好衣装,走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