琋黪吧 关注:42贴子:7,451

回复:【琋黪琋黪-纨纨】鵿淅湿瘀三月繁华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由那个城主带路,我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宽敞舒适的宅院,精致却不至于奢华。遥被接入屋子后就让城内最负盛名的大夫检查了一遍,我也在场,就陪在遥的身边,听大夫说,似乎没什么大碍,只是这高烧来势有些凶猛,退烧了就没事了。身上的剑伤也不深,涂几天药膏也能完全恢复,无需担心。然后他开了几贴药方,说让太子殿下多在床上修养就行,等烧退后不用几天就能下床了。
我松了一口气,心放宽了人也轻松了。虽然只是普通的高烧,可这个时代的医疗设备并不完全,持续的高烧很容易会烧坏脑子,而且遥的医治也不够及时……不过,幸好没事。
听了大夫的话,周围站着的人全都放下了心,我甚至听到罗梓重重舒气,如释重负。“玥儿,你一直都在和锋源一起赶路,应该也没怎么休息过,去睡一会儿吧。”听到罗梓的声音,我抬头,他目光慈祥,“若锋源醒了可你却病倒了,那就说不过去了,锋源不用担心,从早到晚都会有人陪在他身边照顾的,出不了事。”
我转首望着遥熟睡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盖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双唇干燥得有些发裂。心中冉冉升起心疼的感觉,我伸手抚摸他干燥的嘴唇,明显听到了周遭那几声惊锷的抽气。眼眸一垂,若无其事收回自己的手,我对罗梓点头微笑,“好,那我就先去休息了,师父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由一名婢女领路,七弯八绕地走到自己的厢房,刚打开门,就看见有人坐在椅子上,正是敖炔。见着我,他面无表情地抬头,淡漠地对那婢女吩咐,“下去吧,没你的事了。”
见那婢女应声告退,我踏入自己的房间,毫不拘束,不等敖炔开口说话,我就自行找了个位子坐下。他脸色一沉,盯住我看了半晌,两个人都不说话,沉默许久后,还是他先没了耐心,上下打量了我几遍,敖炔冷然地勾唇,语带嘲讽,“王兄思念了五年的佳人,我还以为是何等的国色天香,如今一看,不过尔尔。”
我笑眯眯地望着他不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清楚你跟沈墨翎是什么关系,不过估计也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敖炔目光鄙夷,“本想把你和他一起关起来,不过可惜,你这女人冷血至极,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果然是来找楂的,我在心里暗叹一声,脸上保持笑眯眯的模样,我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声音清脆有力,“那么,你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讽刺你王兄看人没眼光喽?”
敖炔的脸色瞬间更沉,瞪我一眼,目光阴冷决绝,“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迷惑王兄?”他冷笑一声,继续道,“为了攀上太子妃的宝座,你可以抛弃自己的国家,抛弃自己的父母,这样的女人,真是不要脸!”
不要脸?我正要喝入嘴里的茶水“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尴尬地擦擦嘴角,我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这可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说我,“呃,请问一下,你几岁?”
剑拔弩张的气氛因我的提问一下子就变了味,先是古怪,然后渐渐愤怒,敖炔放桌上的手捏紧成拳,眯了眯眼,黑色的瞳孔孕育风暴,沉默许久,他在最后竟缓缓露出笑容,讥诮而狠辣,“听说你叫展玥是吧?你真的认清了自己的身份?还没有嫁给王兄就如此嚣张,说出这样的话的确是不怕死,或者,你不了解我是个怎样的人?”
“是不了解。”我干脆地承认,笑容不改,“不过,我知道你是遥的弟弟,只要遥是站在我这边的,你就不能对我怎样,不是吗?”我玩上了兴致,继续不怕死地挑衅,“如果你刚才的说话被遥知道的话,应该会严重影响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吧?”身子往前一凑,我笑意更盛,嚣张地拉长了尾音,“要不要试试,遥是选择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眼前这人的怒气已濒临爆发,相信只要我再往上倒一滴油就能让他发飙了,唇一勾,正要讲话,却听见了敲门声,“玥儿,你有些事想和你说。”



101楼2011-07-20 12:55
回复
    展遥醒转
    罗梓的提醒我自然是知道的,到底将会面对怎样的一种境况,也只有到了那里才能真正搞清楚。说实话,我也没有过多的忧虑,在我眼里,只要是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当天晚上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遥也已经恢复清醒了。
    我是吃完早点去的,本想看看遥的病况到底如何,可一进门,就看见那双漆黑如琉璃的黑眸笑意盎然地注视着我,深邃似海。
    我怔忡了片刻,随后欣喜地上前,走到床沿边,“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今天早上才醒的,醒来的时候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遥苦着一张脸,将手伸出被子拍了自己额头几下,“到现在都还有点晕晕的,身子一点都使不上劲。”
    “得了吧,你还想使劲?还想活蹦乱跳的?”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给他,“这么高的温度,没烧坏脑子就已经不错了,你还躺在床上异想天开的。”
    伸在被子外头的手臂顿了一顿,又慢慢收进被窝里,遥仔细打量我的神色,眨了两眼,声音轻轻的,嘴角还挂着抹笑容,“玥儿,你是不是很担心我?”
    还问我这问题?很有胆子嘛!水眸一眯,我拉长了嗓音,语气隐含危险之意,“你-说-呢?”
    “呃,没什么,当我没问。”干脆利落地收回前言。
    看他满脸写着“我什么都没问”的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是无辜至极,我低笑两声,“吃过早餐了吗?”
    “吃过了。”
    就在他的床沿边坐了下来,我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的确退烧了,轻吁一口气,“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的身体自己会注意吗?你到底是怎么注意的?”
    “等我发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已经要晕了。”遥叹气,“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只能坚持这么一会儿……”
    “遥,你真的有在认真反省吗?我怎么看不出来?”直接干脆地打断他,我斜斜地挑眉,他还好意思说这话?“你以后可别再教训我,说我不会照顾自己之类的,你也差不多,我们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他抬头,见我满脸认真的表情,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一阵冷风吹进屋里,我这才想到走进来的时候连门都没关,站起身去关门,才刚走了两步,就听见遥在背后开口说话,缓缓的语速,“玥儿,我记得沈墨翎当时也在马车上,他人呢?有回孜祁吗?”
    我脚下一滞,转身望着他,“我不知道他现在被关在哪里,不过他没回孜祁,被你弟弟敖炔抓起来了。”
    “炔儿也来了?”遥的声音有些惊愕,“他和罗梓一起来的?”
    “恩。”我点头。
    遥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眸盯住我,声音带有大病过后的沙哑,“你希望我把他放出来吗?或者就让他死在荻桑?”
    “我无所谓。”淡漠地耸肩,“那人的事已经和我没关系了,只不过觉得孜祁国的王爷由荻桑来处置,就这点感到有些不舒服,当初跟你说想留他活着,也只是希望他的存在能多少使周边的国家别蠢蠢欲动,遥你都已经承诺不攻打孜祁了,那沈墨翎也就不在我的关心范围内了。若是放了他会影响你的声誉和威信,那还是关着他吧。”
    遥愣了愣,恐怕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地说话,他双手撑起身体,缓缓坐起,靠在背后的枕头上,眼中跳跃着几丝笑意,“玥儿,很久没听到你说这么冷血的话了,有点怀念啊,记得小时候你就常常是用这种态度对人,虽然表面上从来都笑得天真可爱,可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抱着这种想法的,对不对?”
    “你都已经用这么肯定的语气了,还来问我‘是不是’?”我撇嘴,“我从来都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性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可你对自己关心的人或事却异常地执着,而现在,又多了一样。”遥微笑地望着我,“在你心里,孜祁国也占了一定的位子。”
    身形一颤,望着遥那双洞悉明察的黑色瞳孔,我感觉自己好像没了力气,这事他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满眼无奈,“遥,你是不是很喜欢研究我的想法啊?”
    他低笑,“不是想研究你,只是关心你。”
    “哦?”我走到他旁边,重重地坐下,双手环抱胸口,明显找麻烦和挑刺的语气,“那你说说看,我还有在想什么事?”
    “呵呵……”遥笑出了声,似乎是喉咙干燥的问题,笑声引起了咳嗽,他咳了两声,抬头看我,声音放低了许多,同时,也多添了一份柔和,“玥儿,在去荻桑的首都灵天城之前。要不要我先陪你去找找秦嬷嬷她们?”
    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他真的看出来了,我一眨不眨地盯住遥,“你早就打算要去找她们?早就有这个计划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我发觉你有想找到她们开始的。”遥拂起我披落在肩上的发丝,一缕一缕地理顺,然后让它们慢慢从手指间滑过,“你担心她们不是吗?,我可以让她们住在灵天城,甚至皇宫,这样,她们也能继续陪着你,你觉得怎么样?”
    心里自然是激动的,想了一会儿,我咬唇,还是决定拒绝,“你的好意我心领。”
    手上动作一顿,遥神情诧异,“为什么?”
    “还是让秦嬷嬷她们在外面自由地生活比较好,只要知道彼此都平安无事就行了。”我已经要进入皇宫了,没必要把秦嬷嬷她们也拖进来,更何况,杨柳白云还有好长的人生,不想让她们把生命都耗费在那堵高墙之中,“她们毕竟是孜祁国的人,你纳我为太子妃已经引起众人的不满了,再把其他孜祁人接进皇宫,恐怕会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还是算了。”
    “……”遥抬头,“罗梓是不是和你说了些什么?


    103楼2011-07-20 12:58
    回复
      “他只是跟我讲了些荻桑国的情况,还有你的现状,都是事实。”我微笑,“遥,你真的不用太在意我,我会选择跟你进宫是因为我想陪着你,想和你一起生活,不是什么其他的理由,所以,不用为了我而失去你其他重视的东西,我也不需要你为我付出太多。”
      遥的黑眸闪着莫名的光彩,璀璨逼人。
      我又是一笑,探出手去摸他的脸颊,“真的,只要有你就够了,只这一点,就是我答应进宫的理由。”
      只要这一点,就够了。
      望着遥脸上难以言语的表情,我突然露出得意的神色,抬高了下巴,严重扰乱了刚才的气氛,“听了我的话后是不是很感动?所以,你要是对我不好的话,是会被天打雷劈的!有没有很想哭?”
      “唔。”他用鼻音出声,似笑非笑地注视我,“你说呢?”
      我毫不躲避地迎上他的目光,身子向前倾斜,一把抱住展遥,脑袋埋在他的脖子里,一动不动,嘴巴在他耳朵旁边说话,痒痒的呼吸,“你当然应该感动了,连我都被自己的这番话给震撼了,你不给点儿眼泪就太说不过去了。”
      “呵呵,果然是玥儿。”遥闷笑出声,可惜我看不到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笑声渐渐歇下,空气也沉默起来,他的双手反抱住我,声音听起来怪怪的,“玥儿,你会一直陪着我吗?你会为了我而一直留在宫里吗?”
      “会。”我闭上眼,伏在他肩头,“只要你可以让我永远爱着你,我就会一直陪你。”
      “呵呵,果然是玥儿。”他重复一遍,“真像是你会说的话。”
      屋里很闷,可是,遥的身体很温暖。
      遥在午饭的时候就可以下床行走了,当天就开始打点行李,我们一大行人在第二天就启程去灵天城,这一次,依旧是我和遥坐在马车里,大夫说他是高烧才退了一天,需要再休息休息,而且腰间的伤也才结疤,最好是坐马车。
      我们两人坐在马车里面,望着闭目养神的遥,我不禁回想起昨天的情景,敖炔果然很敬重他这个哥哥,两兄弟的感情的确很好,一见遥退烧,前来探病的巴硕王的面部线条就柔和许多,马上命人送来了很多补品。
      呵呵,我勾起唇角,最精彩的莫过于大夫说遥这时候不宜吃补品,应该烧些清淡的食物……那时候敖炔极度扭曲的脸色我到现在还记得。
      “笑什么?”
      闻声抬头,看见遥睁开了眼,“我在想你那个弟弟,实在搞不懂他怎么对你那么好,难道敖炔从没想过要抢你手上太子的位子吗?”
      “他想过,小时候就想着要当皇帝,虽然他这人专制了点,可却也是很服输的。”遥轻笑出声,“那时候,父皇手上的权力并不集中,外戚还在一定程度上把持着朝政,我也还留在展府。后宫之中,皇后仗着娘家的势力而独揽大权,只可惜就是生不出皇子,换个说法,应该是父皇从没去碰她,孩子自然也就生不出来了。父皇的儿子其实不多,一共也就三四个,那几年,各个皇子都想抢下太子的宝座。”
      “结果全都失败?”我双手托着下巴,好奇问道。
      “因为长期服食慢性毒药的关系,父皇的身体一直都很弱,即使现在也常常传唤太医。所以,他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对付那些外戚,虽然已经抢回一部分的权力,但始终除不干净外戚的党羽,而且为了防止反弹过大,父皇的举动也不敢太过火。”遥接着说道,“那时候父皇的意思是这样的,哪个皇子有法子统一朝政,他就把位子传给谁。”
      “咦?可你爹不是在你出生时就封了你做太子吗?”我疑惑道,“太子的人选能随便乱改吗?”
      “若是太平盛世的话,几个皇子都有能力继承那位子,谁当皇帝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不过,若是在朝政混乱的情况下,尤其是外戚权势庞大,若皇帝不够厉害,很容易成为傀儡的。”遥解释道,“这句话,是父皇说的。有能者居上,无关乎谁是皇长子的身份。”
      “知道了。”我移动到遥的身边坐下,“那几个皇子没一个成功的,而遥你一回来,只花了五年时间就扳倒了外戚,所以敖炔就对你崇拜得不得了,也从此对皇位死心?”
      


      104楼2011-07-20 13:01
      回复

        “呵呵,的确是有事情要和你谈才把你叫出来的,不过,带你来冷宫却还有其他的用意。”敖全实话实说,“玥儿,老实讲,当初锋源执着要娶你的时候,朕一直都在想,你会是个怎样的人,后来见了以后才发觉,远比朕想像得更为特别啊。”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缓缓荡开,敖全望向远方的天际,“的确值得锋源为你如此不顾一切。”
        “皇上过赞了。”
        “没有过赞,朕只不过在说实话。”敖全转头面向着我,微笑道,“玥儿,你应该知道锋源曾为了你的事和朕大吵过一架吧?”
        “恩,稍有耳闻。”
        “旁人知道的也只有表面的事,一开始听他说出那些不理智的话朕的确是相当地生气,等到后来冷静下来后,又找他好好谈了一次,那次是跟他私底下谈的,甚至连随从都没有带上一个,所以,除了我跟锋源以外,也没人知道我们到底说了什么。玥儿,你能猜到他那时跟朕说了些什么话吗?”敖全说这句话与其说是在问我,更不如说他在自问自答,顿了一顿,他已显苍老的脸庞上爬出一抹苦笑,自嘲却无奈,“朕从来都觉得自己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把锋源给接回来,他很优秀,比朕想像得更能干,冷静自持,完全承袭了一个帝王该有的一切,说句远点儿的话,皇位若有他来继承,荻桑国的将来必定会在神州这块大地上独霸一方。可是,那时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公然忤逆朕,我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红颜祸国啊,想不到锋源这样的人也会沉迷于女色,不可自拔。”说到最后,敖全甚至不用“朕”那个称呼,而是改用了“我”字,平淡的语态中带有一浅浅的酸涩,算不上是痛心疾首,但那股失望却是那样明显。
        “唉!”他重重地叹气,从表情上来看似乎脑中的思绪都已经飘散到远方了,“从他十四岁的时候来到皇宫,为了夺回太子这个位子他经历了很多,他付出多少努力朕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却不料他会因一个女人而乱了方寸,若对常人来说,对感情专注执着也算得上是件好事,但是对帝王来说,这是忌讳啊,要命的忌讳。玥儿,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明白,一个皇帝,他可以博爱,却不能专情,这样下去,锋源迟早会被毁了的。”
        我低眉敛首,隐约有些了解到敖全今日找我谈话的用意了,恐怕是祸非福。
        “父皇真是如此担心的话,那儿臣的太子之位尽可让贤。”声音是敖全的,可听到这句话心头一颤,我豁然抬头望去,只见敖全满脸都挂着无计可施的表情,他直直盯住我,苦涩道,“那个时候,锋源就是这么和朕说的,朕当时问他,你不要这个皇位了吗?他笑着摇头,说不要了。那时根本就不敢相信,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朕又问他,那女人有这么好吗?值得你如此?”
        “哈哈,结果锋源毫不犹豫地回答朕。”敖全仰天大笑,久久不止的笑声在这空旷的上空回荡不去,“儿臣希望和自己过一生的是温暖的,自己爱的人,如果一生只与那个冷冰冰的位子相伴,这太可悲了。”
        “努力了那么久的位子他居然可以说放手就放手,果然是朕的好儿子,干脆洒脱,毫不拖泥带水!”声调骤然转冷,射来的目光也瞬间尖锐,“玥儿,锋源是朕最出色的儿子,朕不可能放任他这样下去,所以,只有对不住了,你绝对不能留!”
        抬高手轻轻一挥,周围的侍卫立即将数把剑架到了我脖子上。
        阳光照射,只感到剑身上那银色的反光格外刺眼。


        111楼2011-07-20 13:08
        回复
          营救行动
          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我又想到了之前的问题,“对了,你刚才还没回答我,外面那几个侍卫是你们的人?可以信任吗?”
          “现在外面的那几个人是可以信任的。”卢彰瞥我一眼,“原来敖全派来守着你的人已经被我们处理掉了,放心,因为是刚刚才处理的,所以短时间内也不会露陷。”
          不是吧?!如果我现在嘴里有一口茶绝对会喷出来!放心,他居然还叫我放心?“卢彰,事情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居然还问我有什么锦囊妙计?姑且不论敖全会什么时候动手我们不知道,即使知道,在你处理了那头那几个人后,亏你还是大内侍卫统领,你知不知道轮班?为了避免暴露,现在我们最需要做的,应该是争分夺秒!你居然还在这里和我磨蹭?”
          简直就是不敢相信,我利落地站起身,“你们那个聪明的军师——梁鸿鸣没教你该怎么做吗?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还好我问了,如果我不问难不成他还打算不说?然后继续跟我待在这个地方等着敖全发现后来抓人?
          被我一连串地骂了一通,即使漠然如卢彰,他脸上也显现了不悦之情,“如果不处理掉外面那些人,你让我怎么进来和你说话?我又怎么和你接头。”他顿了一顿,转身向门外走去,继续道,“而且,是鸿鸣让我这么做的,我只负责接受命令,他说,一旦跟你接了头后,后面的行动就由你来策划。”
          梁鸿鸣还真放得下心啊,居然敢把这担子扔给我,不过,这次他的确说得没错,为了顺利离开我也只能选择站他们那边了,“都由我来计划?那梁鸿鸣自己呢?”
          “他说他猜不准宫里的具体形势,而且情况多变,所以,还是由在现场的你来想办法比较切合实际。”
          还真是会压榨人啊,我低低叹了口气,立即跟着卢彰向外走去,“对了,你给我点武器和暗镖,待会儿也许会用到。”
          我们径直往关押着沈墨翎的屋子跑去,一路上,卢彰跟我说明了一下他们所得的情报,埋在荻桑皇宫里的暗探一共有十五个人,目前已经搞清楚了沈墨翎的位置,出逃的路线也是准备好的,只是在那条路线上驻守的士兵不全是他们的人,虽然不敢保证绝对成功,但是,至少这条路线相对其他路径来说要安全许多。
          这一次,假使我们成功逃出了,只要事后稍作调查,这些暗探就会很轻易地被挖出来吧,这就当作,我送给遥的礼物……目光中带上几分黯淡,我吐了口气,转头对卢彰说道,“不用顾虑太多,没有哪件事情做起来可以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们能做的,只有增加成功的概率,还有,就要靠运气了。与其现在担心能不能顺利出去,不如加快速度争分夺秒。”
          卢彰淡淡瞥我一眼,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这次和沈墨翎合作,也许就相当于是与虎谋皮,哪怕真的成功离开这里,可却不知道最后能不能脱离他们,心思千转百回,只能暗暗祈祷自己的计划成功吧。
          可能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孜祁国的锊王现在被关在荻桑的皇宫,敖全并为把沈墨翎关押在天牢里,而是另外选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冷宫。这地方选得的确是好,进去的人一般都是出不来的,也就不怕消息外传了。
          虽然不知道卢彰他们是怎么得到沈墨翎的下落的,不过,恐怕是敖全身边的亲信中也埋有了他们的人。唉,真是可惜啊,费了那么大的劲把人打入敖全周围,可现在却要前功尽弃地暴露出来了。这一次的营救,也绝对不可能把这十五个人给带出去,他们的下场也只剩下一个……不论是他们还是卢彰梁鸿鸣,站沈墨翎那边的人都是出乎我意料的忠诚。
          我和卢彰赶到的时候,正巧听见了某间屋子里传出了敖全的声音,心神一闪,便躲在暗处观察情势。因为不敢靠得太近,只模模糊糊听到了点声音,好像只说了两句话,然后看到敖全从那屋子里走了出来,渐渐远去。
          一见他走远,我和卢彰便闯进了那间屋子,一眼就望见了沈墨翎,还有,夏晓梦。
          


          114楼2011-07-20 13:13
          回复

            沈墨翎是从来没见过的狼狈,身体倒是完好无损,看上去应是没受过什么鞭笞拷问,只是衣衫已经满是脏污,疲惫的脸庞上甚至有了黑眼圈,他的眼眸微微下垂,黑长的眼睫毛投射在他白皙的面容上,听到了声音,他抬头一看,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快得让人抓不住,然后缓缓勾起唇角,笑容慵懒,连声音都是不经意的语调,“你来了。”
            “殿下,请恕属下救驾来迟。”卢彰单膝下跪,态度恭敬。
            “不碍事。”沈墨翎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他抬眸盯住我,笑容中带有几分嘲讽,“玥儿,你还真喜欢瞎忙活啊,千辛万苦地把我虏来,现在又要帮忙救我出去,怎么,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我轻轻瞥他一眼,不去理会,“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抓紧时间。”
            沈墨翎对我的冷漠耸了耸肩,他缓缓站起身,对卢彰道,“这次行动来了多少人?”
            “回殿下,只来了十七个人,鸿鸣也来了,他说带太多人的话非但起不了大作用,只会添乱,而且逃出荻桑国的时候也会多一份麻烦。”
            “嗯。”沈墨翎颔首,他瞟了我一眼,然后站起身,“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刚才敖全才来过,刚给我下了药,他只怕很快就会带人到这里来。”
            “下药?”卢彰冰冷的脸庞显现出担忧,“没事吗?”
            “问题应该不大,只是会有些难受。”沈墨翎转过头正对着我,绿眸璀璨如昔盈满嘲弄,似笑非笑地扯开了唇,缓慢地吐词,“不用担心,只是春药而已。”
            心跳突然快了一快,我轻轻抿唇,淡漠避开沈墨翎投来的视线,记忆起到这里来时的初衷,于是向前几步走到夏晓梦面前停下,她的面色带有一抹不自然的潮红,水波潋滟的亮眸不断徘徊在我脸上,似乎还没适应这张跟她张一模一样的面孔,望着她的模样我皱了皱眉,“你也被下药了?”
            缓缓摇头,她依旧盯住我的脸,异常认真,“没有,只有沈公子被下了药。”
            沈公子?为她的称呼又一次皱眉,“你叫晓梦对吧,敖全没跟你说过整件事吗?或者,他没让你做什么?没跟你解释过什么?你知道自己是谁吗?你想和我们一起走吗?”
            “玥儿,人家可不想你头脑那么灵活,一股脑儿问这么多问题,你要人怎么回答?”似乎已经跟卢彰把情况给理清楚了,沈墨翎站在一旁意态闲凉,“刚才不还说没时间了,要尽快离开,怎么现在又跟你姐姐聊上了?你还真会挑时间和地点啊。”
            对我投去的冷眼罔若未见,沈墨翎快步经过我身边,破败的衣裳也掩不住他翩翩贵公子的形象,出色的容颜添上一抹温柔的笑容,他向夏晓梦伸出了手,柔声道,“晓梦,你继续待在这里恐怕也不会安全,要和我们一起离开吗?”
            通红的面孔上满是羞涩之情,夏晓梦紧咬下唇,根本不敢正眼去看沈墨翎,慌忙避开他的目光,轻轻的,几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嗯。”
            完全小女人见到意中人时的羞态!看着她对沈墨翎的反应,我的眉头几乎纠结成一团,不是吧?
            只见她缓缓站起了身,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双手微微环抱身体,我朝她投去几缕目光,染上几分意外,可却也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那是什么衣服?敖全为了让她和沈墨翎上床,居然还让她穿了这样的衣裳!
            娇白的身躯上只盖着一件轻如薄纱的淡粉色的长衫,若隐若现的透明度,连里面那件鹅黄色的肚兜都能看见。沈墨翎扬了扬眉,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衫套在夏晓梦身上,朝她柔柔一笑,“你穿这样出去不太好,虽然我的衣服已经很脏了,还是将就一下吧。”
            “没关系没关系的。”夏晓梦连连摆手,脸色愈红,“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我缓缓收回自己的视线,心绪杂乱,乱糟糟的事情全都堆成一团,现在也没空理清他们之间的事了,不论沈墨翎对我姐姐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接近,和我都没太大的关系。夏晓梦虽然是我的双胞胎姐姐,可是,我实质上对她并没有感情,会想顺手救她出去也是因为娘一直对她有所牵挂。实际上,真把她救了出去,我也不可能照顾她一生,或许,沈墨翎真是她最好的选择也不一定,一切都由她自己来决定。
            我们四人很快溜出了冷宫,沈墨翎的武功还没恢复,夏晓梦也丝毫不懂武学,所以,我们走得并不算快,况且,一路上还要躲着皇宫里的那些士兵,加快速度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我对宫廷路线虽说不上很熟,但冷宫毕竟还是来过两次的,绕出去的时候也没不是太费工夫,因为宫中的衣着是统一的,为了防止被认出来,我们的大部分精力都耗费在躲避被注意到这一方面上。夏晓梦只是紧紧地跟在沈墨翎身后,轻拽着他的衣角。除而偶尔向我投来视线以外,她全身的注意力都搁在了沈墨翎身上。
            唉,我蹙眉叹息,若是出去以后还有时间的话,还是问一下她从小到大的生活吧,而且,我想带她一起去祭拜一下娘,这样娘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沈墨翎算得上是她的仇人,可娘在死前都没有恨过他,我又何必去毁坏别人的幸福呢?
            在行了好大一段路后,我们越来越靠近宫门,眼见过不了多久就能出宫了,我向卢彰问道,“就我们四个人需要出去吗?路线都已经安排好了?”就当是最后的确认吧。
            卢彰的棺材脸瞬间一怔,他复杂地望了我一眼,轻轻点头。沈墨翎的目光更是捉摸不透,绿眸中波光摇曳,如粼粼碧水荡漾,眼中那份隐约的惊异被他收了起来,扯唇一笑,听不出是嘲讽还是调侃的语调,“你也会关心别人?还是玥儿什么时候变得善良了?”
            我瞥他一眼,不作理会。
            凉风飒爽,我们继续往外赶路,在靠近宫门的时候巡逻的卫兵数量应该会增加,我四处望了望,“就这样子出去?不需要换一身巡逻军的衣服?会不会太显眼?”
            “驻守在西天门的那列军队里,有三个是我们的人,进来之前我已经吩咐过他们了,大约在这个时间在那里撒点儿迷香,让其他人昏睡一两个时辰。”卢彰道。
            了解地点头,因为在这里的宫人明显少了些,我们的步速也就相对快些,突然,从远处传了沓沓声响,耳中听见大量的脚步声,卢彰和我的身形同时一僵,都已经快要成功了,还是功亏一篑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转身望去,已能望见十来个模糊的士兵身影,还有,站在后方的敖全。
            


            115楼2011-07-20 13:13
            回复

              沈墨翎那双绿色的眼眸忽然黯了几分,幽火闪烁,盯住我不放。
              眉一扬,我低下脑袋,目光在自己身上溜了一圈:衣服比较多,所以并未因浸水而变透明,该遮的全遮住了,只不过,白色的里衫隐约透出了颜色,衣服也在身子上贴得比较紧,完全勾刻出了我身体的曲线。
              池塘的水算不上深,刚好在我的腰身上方,慢慢地爬上岸,我拎起裙角挤出了一大滩水,察觉到那道灼热的视线还徘徊在我身上,抬头嘲讽地笑道,“锊王殿下,你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吗?怎么突然摆出一副好像从没见过女人的样子?”
              “女人我见过。”沈墨翎并不理会我的嘲讽,目光依旧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大大方方地盯着我,语气是慢条斯理的,“只不过,从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我皱眉,刚想再回他几句,让他好歹回避一下的时候又一阵冷风吹来。“阿嚏”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身子抖得更厉害,该死,昼夜温差也相差太多了吧!
              “算了,就当我做免费劳力吧。”沈墨翎垂下了眼皮,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只看到他嘴角爬上一抹苦笑,利索地从身上脱下外套扔到我湿淋淋的身体上,然后他转过身子走向远处,“你把你的湿衣服脱下来,我去找些柴火回来烘一烘,否则你的衣服到明天早上也干不了。”
              这衣服再穿下去我肯定会感冒,趁他离开的时候我快速地脱下衣物,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上了他的外套,有总比没有好。
              换完衣服没多久他就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大堆柴火。
              红彤彤的火焰,我坐在火堆旁,看着沈墨翎将干燥的柴木一根一根地扔进火堆里,火光的映照下,只将他那双荧光闪闪的绿眸突现得更为凌厉。
              马上察觉到了我的注视,沈墨翎抬头朝我笑笑,“盯着我看做什么?”
              眸光一闪,又抿唇看了他一会儿,我轻轻开口,“我在想,是不是应该跟你说声‘谢谢’?”
              “不必,这不是你要求我做的,是我自己想做才去做的。”沈墨翎露齿一笑,其中颇有自嘲的意味,“而且,一声‘谢谢’什么都代表不了,我不希罕。”
              “是吗?”他都说不必了,那我也不用强迫自己感谢他了,“那我就不说了。”
              万籁俱寂,只听到火堆里传出来“噼啪”的声响。
              沉默许久后,沈墨翎似乎在考虑些什么,终于又抬头望向我,开口说话,“玥儿,如果你真的想谢谢我的话,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我挑眉,等他说下去。
              顿了一顿,他有些迟疑,终还是问了,“你,是不是很恨我?现在也很恨我?”
              压根儿没想过他会问我这问题,惊诧地睁大了眼,接着笑出了声,从来都严重封闭自己情绪的沈墨翎也会说出这种近乎于示弱的言语?我意味不明地望着他,带着抹嘲讽,“无所谓恨不恨,我既然已经决定放弃仇恨了,那么,若心里还是继续恨你的话就等于在跟自己过不去了。我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应该是讨厌你的。”
              “……我想也是这样。”沈墨翎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他侧过身子又扔了根柴木进去,火光映衬在他的眼中,可以清楚地看到绿色的瞳孔中那两簇燃烧的火苗,“瑾姑姑的死你永远不可能释怀,可是,你有想过吗?不单单是我逼她的原因,其实,她自己也是想求死的。”
              停下声音,他抬头盯住我,瞳孔的火苗愈烧愈盛,“若不是因为你,或许,瑾姑姑早在十九年前就已经自杀了,她已经多活了这十九年。”
              “我知道。”闭了闭眼,我又豁然睁开,盯住眼前这双眼睛,重复一遍,“我知道。”
              他说的,我都知道,以前就知道。
              那样的夫婿,那样的展翼翔,那样的王兄,那样的使命。娘的肩膀根本承受不起那么多。孩子,是她坚持下来的唯一原因,或许,那样的死亡方式是她最想要的,既不必再面对展翼翔,也无须背叛皇室。
              


              120楼2011-07-20 13:30
              回复

                诧异地扬眉,我向前方投去目光。
                那人一倒,站他身后的人顿时呈现在我眼前: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衬着他瘦削却有力的身躯越发挺拔,黑色的长发被玉冠高高束起,唇畔的那抹笑容柔和温暖。
                遥上前走到我的身边,将我方才因打斗而凌乱的发丝轻轻捋到耳后,然后弯下腰将我衣裙破裂的地细致地打了个结,抬头朝我微笑,“玥儿,总算追上你了。”
                大脑一片空白,茫然得让我不知身处何地。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广沙城吗?他不是应该被敖全盯得紧紧的吗?为什么会追上来?他跟敖全见过面了吗?他是自己偷偷跑来的还是经过敖全的同意……
                “玥儿。”遥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手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弹,他好笑地望着我,“别神游太虚了,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光在自己脑子里胡思乱想,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好。一看到我就发呆,若你跑上来拥抱我一下我会更高兴啊。”
                被他的弹指给弹回了神,我咬了咬唇,视线依旧不能控制地盯在遥脸上,松开贝齿,将心中最大的疑问给问了出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因为你在这儿。”遥的笑容闲适优雅,还带着一份不必多言的理所当然,仿佛他说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正常到根本就不用去多加考虑,“你都在这儿了我自然就追过来了。”
                说的还真是简单,不过算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地方,若想问详情的话还是其他再挑个适当的时机。我拉住他的手就往外走,“我要离开荻桑……”声音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我同时也停下脚步,回头望着遥那双笑意盎然的黑眸,不甚有把握地轻声道,“我要离开荻桑,遥,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真是多此一问。”遥揉了揉我的额发,轻笑道,“傻瓜,当然跟你一起走了。”
                突然感到一阵轻松,我掩饰不住神色中的狂喜,“真的?没关系吗?”
                似乎是从未见过我如此外显情绪,遥稍稍一怔,很快又恢复了笑脸,他反握住我的手,越攥越紧,目光也随之深邃起来,“没关系,即使有关系我也会跟你走。”
                “那我们现在应该马上出城。”我迈出刚才停下的脚步,继续往外走,所有事情都等出了荻桑再讨论,留在这里只会多一份危险,况且也不知道敖全派了多少人,他对这里又有多少控制力,我回头问道,“遥,你有办法通过关口吗?”若是遥有办法的话,我也不必勉强自己和沈墨翎他们同行了。
                “玥儿,不急啊。”遥阻止了我的脚步,笑如春风,“这个城镇的局势我已经稳定下来了,父皇派来的人我也差不多都揪住了,所以,不用那么担心。”
                咦?我睁大了眼,回过身望去,刚才都没注意到,现在靠这么近,稍一留神就发现遥的精神状态不怎么好,浅浅的黑眼圈,脸色比以前更加苍白,下巴甚至都长出了胡楂,短短的。我伸手触碰遥的下巴,刺刺的感觉,“你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吗?”
                “还行,只是这几天急着赶路,我怕自己来不及。”遥任我的手在他下巴动来动去,疲惫的脸上露出宽心的笑容,“若在我赶到之前你就出了荻桑,那我到时找起来就会麻烦多了。”
                “遥,你,”我犹豫地顿了一顿,继续道,“你这几天是不是被你父皇关着?”
                “玥儿,这个待会儿再说。”遥将我一把拉到他身旁,视线往巷口望去,笑容疏漠,声音冷淡,“锊王,好久不见了。”
                我顺势往巷口望去,果然,沈墨翎站在不远处,目光莫测。
                “我实在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荻桑的太子殿下,我想,这应该不是偶然吧?”沈墨翎笑吟吟地向我们走来,嘴角的弧度很完美,可却让人感到飒飒的寒风在身边狂肆,他垂眼扫过我和遥紧握的双手,瞳孔寒光骤现,声调愈冷,“我可以知道你到这里来的目的吗?”
                遥不甚在意地微笑,自行转了话题,“锊王不必担心,你们在关口布置的那些人我并未除掉。当初在孜祁的时候就答应放你回京,这次自然不会阻碍你们的行动。”他拉着我径直往巷口走去,在经过沈墨翎的时候脚步稍稍一停,“我无意对你们做些什么,你们想要离开大可离开,只不过,玥儿我就带走了。”
                


                123楼2011-07-20 13:3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