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忍术，”大蛇丸笑着收回了手，“虽然没有纲手那种细微至极的控制查克拉的能力，但是这样简单的止痛术我还是会一点的。”
“你真的什么都会啊！”自来也赞叹到，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
“是吗？这不是看过几遍之后就可以理解的简单忍术吗？所谓止痛不过是用查克拉暂时阻断痛觉神经的传导而已，这和幻术还有通过控制神经而进行的控制身心的忍术本质是相同的啊，猿飞老师不是说过了么？你看，先把少量查克拉集中在掌心，然后……”
“好了好了好了！不要再进行你那个什么忍术讲座了！我承认我没你聪明我比你笨我实在是听不懂还不行？！”大蛇丸好心的讲解被自来夜粗暴的打断，明明是认真的讲解却被错认为是无聊的显摆。
气氛骤然变得沉默。虽然大蛇丸的表情还是一成不变的笑容，可是现在看上去却多了几分寂寞。自来也第一次看到寂寞的表情在一向骄傲自信同伴的脸上出现，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然后是许久的沉默，时间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也许过了几小时，也许只过了几秒钟，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跳跃的火光还在努力地证明，证明时间还在流逝。当时他们都不知道，夜晚的寂静，可以杀人。
“……自来也，你知道吗？”大蛇丸抱着膝盖，打破沉默。
大蛇丸背着篝火，火光只勾勒出他的轮廓，逆着光，自来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其实……我有个梦想……”大蛇丸没有注意自来也是不是在听，他只是一味地接着说下去，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希望，能学会天下间所有的忍术，知道这个世界所有的秘密……”
“也许你觉得我的梦想很无知也好，很遥远也罢，但是我只是觉得，活在世上怎么也要留下些什么……”
“我想知道……如果学会所有的忍术，得到所有的知识，会不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强的存在？如果成为最强的存在，大家会不会永远记住我？”
“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村子，很喜欢村子里的大家，猿飞老师、纲手公主……还有自来也你也是啊……”
“所以我不希望被遗忘，我想在有限的人生让大家都记住我……变得更强，强到带领木叶成为五大国第一的忍者村，在这乱世之中可以傲视群雄，帮扶弱者……”
“这就是我梦想……不如说是我的野心吧？”
“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个世界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自来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看到大蛇丸说完之后近乎害羞的挠挠头，然后站起来。天上的月光和地上的火光同时照耀着大蛇丸，一瞬之间他整个人突然变得不真实起来，仿佛下一秒钟就会消失在微弱光芒中，溶进漆黑的夜色，与黑暗同化，变成虚无。
自来也的双眼深深被这样的大蛇丸吸引，他怔怔地望着他，生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就是在那一瞬间，自来也有种扑上去抱住他的冲动。然而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对面的男孩站起来，结印，小型水注落下，篝火熄灭，然后轻巧地向他走来。
“去睡吧。”自来也听到大蛇丸清亮好听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甚至忘了站起来。
“放心，”他看到大蛇丸脸上温柔的微笑，他听到他对他说：
“今晚有我守着，一定会是个好梦。”
他看到银色的月光淡淡的披在他长发、他的肩上，他看到他金色的眼睛里尽是如水般的温柔。他拉着他的手站起来，不知是不是夜色的缘故，他的手比平时更加苍白更加冰冷，冷到他忍不住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怀中替他取暖。
月色如水，如流苏，如碎金。
回忆结束，时间前进四十年后的现在，和那时同样的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
自来也喝完闷酒，提着酒壶歪歪斜斜地走在大街上吹风。
他曾经以为他们三人会是永远的伙伴，永远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出任务，甚至一起去死。
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呢？
然后他看到他年轻的徒弟急急忙忙跑过来扶住快要跌倒的他，眼神里先是鄙视到后来马上变得除了关切还是关切。
“好色仙人，你今天比平常喝得特别多，没事吧？”鸣人扶着自来也，心想如果这时候小樱或纲手奶奶在就好了，一定可以很轻松地把这个为老不尊的老酒鬼拖回去。然而他突然听见身边满是酒气的自来也嘴里碎碎的念着什么“鸣人对不起我还是不知道人为什么会变”之类的话，他突然心头一软，顺口说了一句：“傻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