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燮☆110716┋文文┋左与右

Chapter 2
一连几天，梁耀燮都心事重重，除了没办法唱好歌让他心情郁闷之外，那双眼睛也让他心情紧张。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想静下心好好体会一下歌曲的感情，脑子里就会重复出现那双深邃的眼睛。他不记得眼睛主人的身材，不记得眼睛主人的衣服，更不记得眼睛主人的长相，只记得那双眼睛，冷酷之下又流露一点点怜惜之情的感觉。「究竟他是什么人？他为什么那样盯着我？」耀燮自言自语。
「什么那样盯着你？」尹斗俊不解地问道。
「啊？哦，没什么，一个梦而已。」耀燮和斗俊其实是无话不谈的朋友，耀燮以为他们之间应该没有秘密的，只是这次，梁耀燮不想让尹斗俊知道那个人。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耀燮只是想单纯的、不被打扰的，把那次有点“惊心动魄”的相遇作为秘密而隐藏起来。
「呀，我们出去外面转转吧。制作人不是让你多看看情侣，多多体会感情吗？」
「不要，我要在这里看爱情电影。」
「看什么电影。都看了整整3天了，一点进步也没有，唱得还不如之前好。」
「那我也不要，观察人家约会多难为情！」
「不想观察就算了呗，大不了跟制作人投降说这歌你唱不了，让他帮忙换一首。」
「那可不行。」
「什么不行，我看你一点诚意也没有，如果这样的话，干脆不要出道做歌手了。别说是观察别人，就是被别人观察，那也应该是常有的事情，这么点小事儿就把你难倒，你怎么出道？」
耀燮不说话了。
「喂，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你说的对。走吧，我们去街上观察情侣去。」
梁耀燮没看到，他走向门口的时候，尹斗俊在他背后笑得十分开心。尹斗俊太了解这个小孩儿的脾气了：受不得激将法，越说他不行，他就越是要行，普通的鼓励反而没有什么效果。当然，费这么多心思让他出门观察情侣，主要还是有私心的——尹斗俊想让耀燮出去散散心，不想看他在家里苦闷的样子。斗俊喜欢耀燮的这个秘密除了耀燮自己不知道外，和他们一起作为练习生的朋友们都知道。尹斗俊很小心翼翼地守护在耀燮身边，只是想看着他笑，想陪着他哭，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奢求。有时候连尹斗俊都要问自己：自己这么豁达地去喜欢一个人究竟是爱得太深不想给对方造成伤害，还是爱得不够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份禁忌的爱情。
他们走出宿舍时，才发现外面已经是霓虹闪烁的夜晚，原来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耀燮和斗俊只是闲逛着，没有任何目的地。一对对情侣和他们擦肩而过，有嬉笑的，有打闹的，也有吵架的，可是耀燮盯着他们就是没有感觉。从13岁决定做歌手开始，耀燮的生活就变成只有音乐和舞蹈，他的人生从此被定格在固定的框框里，除了练习，还是练习，也许因为这样，他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没有暗恋，没有表白，生活如一碗纯净的白开水，虽然清澈透明，却食之无味。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把那首叫做“初恋”的歌曲唱好。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叫做“First Love”的酒吧门口。梁耀燮盯着酒吧招牌看了几秒钟，然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斗俊说，「我们进去坐会儿吧。」
「来这里干嘛？」
「就坐会儿嘛，也许能找到感动我的情侣呢？」说着，梁耀燮就把斗俊拉进了酒吧。
斗俊在心里想：来这里的大多都是逢场作戏的人，酒吧名字虽然叫初恋，可是这里怎么会真的有初恋情人来？死小孩儿，大概是自己想到酒吧喝一杯了吧。
他们刚刚挑选好位置坐下，服务生就走了过来。
「两位要点什么？」
「给我一杯马丁尼，给他一杯橙汁。」斗俊先一步开口。
「喂，我也要鸡尾酒，怎么给我点果汁。」
「不用了，就这样吧。他还没满18岁，不能喝酒。」
服务生一听，就转身离开了。
「尹斗俊！！！你怎么这样子？我哪里没满18岁了？我今年19岁了！」
「你坐着吧，看你那张稚气的脸，说你15岁都有人信。你不是来学习恋爱的感觉吗？喝醉了怎么学习？还有两天就录音了，你把精神头都用到正经地方行不行？」


Chapter 3
凌晨3点20分，耀燮被手机震动的声音叫醒。其实根本也不是叫醒，从酒吧回来后他就一直睡不着，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回想那个Mr. J。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约我去Fiction Studio？为什么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像是有魔力一般？梁耀燮在心里问了自己无数个问题，都没有什么答案。终于，当手机闹铃响起时，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他期盼这一刻已久，他想解开所有的答案。
梁耀燮蹑手蹑脚地开始穿衣服，然后偷偷地溜出了房间。他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骗过了尹斗俊，但还是在大门口被斗俊叫住了。
「耀燮，你要去哪？」
「我以为你睡着了，怎么跟来了。」耀燮沮丧的回答。
「昨晚不是答应我不去见那个Mr. J吗？万一他不怀好意怎么办？」
「斗俊，你相信我，我能感觉到，那个人对我没有敌意。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是我觉得他不是坏人。」
「坏人会在脸上刻上“坏人”两个字吗？你怎么那么天真？」
「斗俊，求你了，我真的很想很想去。而且他又没约我去别的地方，只是去工作室而已。我想他应该也是认识制作人大哥的。」
「不行。凌晨4点见面，天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喂，尹斗俊，你不把我当成小孩子行不行。我今年已经19岁了，我有权利做我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你能在我身边保护我，那以后呢？以后你结了婚，生了孩子，难道也要像现在这样照顾我吗？我总是要长大的。这次我真的很确定，那个人不是坏人，相信我，我只是去看看，想知道他是谁而已。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耀燮是真的生气了，他从来不会对斗俊这样大喊大叫，这是第一次。
尹斗俊看着因为生气而脸色通红的梁耀燮，突然间有种感觉，那个孩子是真的长大了，也许以后都不需要他去保护了，一阵阵酸楚泛上心头。他轻轻地摸摸耀燮的头发，说，「知道了，想去就去吧。我陪你行吗？」
「不要！我自己去！」耀燮说的很坚定，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斗俊不说话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你答应我，不会偷偷跟踪我，不会自己去工作室找我，也不会总给我打电话问这问那。」梁耀燮对斗俊还是不放心，他知道斗俊就是太紧张他了。
「嗯」
得到斗俊的回答，耀燮高高兴兴地走向路边去打车，还不忘记回过头跟斗俊说再见，咧着大嘴开心的笑。梁耀燮不知道，他的这个再平常不过的举动，在现在的斗俊看来就像针刺一般。
******
Taxi在Fiction Studio门口停下的时候，龙俊亨已经等在那里了。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梁耀燮一见面又说了许多抱歉的话。其实他没有来晚，是俊亨早到而已。
龙俊亨一句话也没说就向二楼走去。耀燮也紧跟着走上去。
那扇写着Fiction Studio的门上了锁，龙俊亨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铁丝，然后装作很熟练一般撬起了锁。
梁耀燮在旁边看得发了呆：天呐，这个人这是在干什么？他在撬锁？？？他不会是要来偷东西吧。「喂，你等等，你这是在干嘛？」
「看不出来吗？」
「你是谁？为什么在撬锁？难道是小偷？呀，你立刻停下，不然我报警了。我真的报警喽。」耀燮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装作要打电话的样子。
「噗。」龙俊亨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把铁丝一扔，很自然地按下了密码，然后听到锁芯转动的声音，轻轻推门，门开了。
耀燮更加愣住了：这个奇怪的人，明明知道密码，干嘛要撬锁？
「不进来吗？」龙俊亨问道。
「等等等等。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密码？知道密码你怎么还撬锁？」耀燮边说边走进工作室。
「老虎给你录的是哪一首歌？」龙俊亨没有回答耀燮的问题，而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哦。“初恋”。」
龙俊亨愣了一下，竟然是“初恋”那首歌。“初恋”是龙俊亨15岁时的作品，那也是他的第一首完整词曲的作品，因为太过真贵，所以他一直很挑剔能够唱好这首歌的声音。两年前，龙俊亨把这个demo给了老虎，他相信老虎一定能找到适合的歌手去诠释。让他没想到的是，老虎挑中的声音，竟然是面前这个天真又可爱的孩子。龙俊亨走进最里间的录音室，对梁耀燮说道，「进来，唱给我听听。」


「不说话是代表答应了？」
「不说话是代表否定。」
「唱几句rap又不是让你抛头露面，至于这么忌讳吗？AJ的公司说了，你只负责唱rap就行，Live和MV都不需要你出镜。」
「第二件事。」龙俊亨不愿意多费唇舌，他想赶紧听完第二件事好走人。
「哦。是关于梁耀燮的。我听了那天的录音，唱的真不错。不过我只找到一个音轨而已，有没有其他音轨，我好做后期制作。」
「没有，就录了那一次。」
「就一次？你是不是也太自信了？唱得再好也是会有瑕疵的。」
「那歌别做正式曲目发行了。作为bonus track放在CD里，不用混音，不用做任何处理，直接放进去就行。做任何动作都会让曲子失色的。」
「你这是在以词曲作者的身份要求吗？」
「如果不答应的话，版权我就不会卖给他们公司。」
「靠，你小子现在管得还挺多! 不是不帮别人录音吗？现在不但帮了梁耀燮，还要管这歌怎么发行。 你尊重一下我好不好，好歹我也是他的制作人。」
「如果你能录好，我也不会亲自出马了。」
老虎见Joker寸步不让，只好认输。「得，我认了，谁让这歌是你写的，你录的。就按你说的，作为bonus track。不过我好奇一件事，为什么帮梁耀燮录音？这是破天荒头一次吧。」
「没事我先走了。」不是龙俊亨不想回答老虎的问题，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说是被他的声音吸引吗？其实不是，在他决定为梁耀燮录歌时他还不知道这个孩子唱歌这么好听。那是什么原因？没有理由，就是他的心告诉他：龙俊亨应该帮助梁耀燮。
刚一走出会客室，龙俊亨便看到了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梁耀燮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脸涨得红红的。其实刚进门时，俊亨就看到了耀燮，只不过老虎有事找他，他也不想做些节外生枝的举动，所以没打招呼就直接进了会客室。现在看到眼前这个小孩儿一副受委屈的表情，龙俊亨就怎么也没法若无其事地离开。他走到梁耀燮面前，稍稍弯腰，把头靠近梁耀燮的右耳，然后小声说道，「没记错的话，你还欠我一顿早餐吧。今早我还没吃早饭。」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Fiction Studio。
耀燮先是在原地愣了几秒，突然恍然大悟一般跟着跑了出去，留下了脸上带着惊讶神情的起光和制作人老虎，以及那个自顾自沉浸在杂志世界里的胖子哥。
******
俊亨和耀燮坐在一家名为Freeze的咖啡馆里，浓浓的咖啡香气充斥着整个café，给人一种舒服而惬意的感觉。
「你打算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看着我吃完吗？」龙俊亨为自己点了一份早餐，可是耀燮什么也没要。整整10分钟，耀燮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坐着，看着龙俊亨进餐。
梁耀燮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曾经幻想过如果能在Fiction Studio再次见到龙俊亨的话，自己要怎么做，甚至为自己设计了不下十个开场白，可是在见到龙俊亨的那一刻起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一见到龙俊亨，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再加上他刚刚得知眼前的这个龙俊亨就是大名鼎鼎的Joker，使他觉得虽然这个男人只坐在距他不到一米的咖啡桌的对面，可是两人间的距离仿佛有着万丈鸿沟，难以逾越。
「如果没有话要对我说，那你结账吧，我吃饱了。」说着，龙俊亨就起身要走。
「等，等等。」
「……」龙俊亨站定，等着梁耀燮开口讲话。他第一次碰到比自己话还少的人，这孩子在他面前简直就像个哑巴。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能回答我一下吗？」耀燮小心翼翼地说。
「说来听听。」
「你真的就是Joker？」
「是。」
「那为什么当时我问你你是谁的时候，你不告诉我呢？」
「我叫龙俊亨，Joker是别名。」
「为什么要帮我？Joker不是从来不帮任何人录音，从不制作歌曲吗？」
「一时兴起而已，应该没有下次了。」
「“初恋”本来就是你的作品，对吗？」
「对。」
突然，耀燮抬起头，看着龙俊亨的眼睛，用很认真很认真的语气问道，「“初恋”是为了纪念你的初恋而写的吗？」

Chapter 5
梁耀燮用巴掌使劲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他觉得囧极了，他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随口问出了那样的问题？龙俊亨的初恋关他什么事情？他跟龙俊亨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人而已，怎么就问出那么唐突的问题？梁耀燮现在自责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可是耀燮始终忘不了俊亨在听到那个问题时狂笑的模样。『龙俊亨大概会认为我是个奇怪的人吧。』这么想着，耀燮又忍不住打了自己几下。突然手机短信的铃音响了起来，耀燮拿起手机，来显是个陌生的号码，「来我家。」简简单单的3个字，下面紧跟着的就是地址，短信的最下面是署名：龙俊亨。耀燮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龙俊亨竟然给自己发了短信，而且邀请耀燮去他家。他几乎没做任何思考， 穿上鞋子就出了门。身后是斗俊叫他的声音，「耀燮，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尹斗俊追出去时，耀燮已经坐上出租车走了。
出租车上，耀燮的电话铃一直响个不停，耀燮迟疑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斗俊解释，干脆弄成了静音。心想：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反正斗俊又不会因为我不回寝而告状，如果他生气，明天我就卖萌求求他，我就不信他能跟我怄气到底。
到达龙俊亨家时，已经是接近半夜的时间。梁耀燮站在龙俊亨家门前，从蹭得锃亮的门里看到自己的模糊的样子时才发现：因为走得匆忙，着装实在是太过居家了。耀燮想，第一次到龙俊亨家好像不应该穿这么随便的衣服，而且竟然什么东西也没买就来了。可是已经站到门前了，又不能回去换衣服或者买东西，只好勉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按下了门铃。似乎等了很久，终于，门开了。出现在耀燮眼前的是一张睡眼蒙松的脸，虽然疲惫，却依旧帅气。
「进来吧。」
耀燮一边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一边观察起这个家。房间里每一样东西都井井有条地摆放着，干净而整洁，完全不像单身男人的家。「对不起，好像打扰你睡觉了。我不知道你在睡觉的，我以为你是让我现在过来。」
俊亨的嘴角稍稍上扬了一下。他确实是让梁耀燮现在就过来，只不过因为他来得太慢了，自己就先睡了一觉。「啤酒要吗？」
「哦，不，我不喝酒的。」
「那我们开始吧。」
「啊？开始什么？」俊亨的话让耀燮听得一头雾水。
「帮我唱demo。」说着俊亨把新写好的谱子和歌词递给了耀燮。「你先自己试唱一下，我一会儿来检查。」然后俊亨就往录音室走，想把编曲再做一下调整。
「什么嘛，没头没脑地塞给我一个谱子，什么也不说就让我帮忙录demo，要是被公司知道了可不好办。」耀燮小声嘀咕道。
「放心，demo是不会流出去的，不会有版权问题。」龙俊亨的耳朵真的很灵敏，一点小声音他也不会放过。说完就关上门，不再管耀燮了。
梁耀燮握着手中的歌谱，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没有龙俊亨的客厅，让他一下子放松了不少，不然耀燮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着龙俊亨唱歌。
耀燮轻轻地哼起旋律，这是首R&B风格的歌曲。耀燮本来就是Joker的歌迷，Joker给其他歌手写的每一首歌，他都会唱，然而R&B曲风的作品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个人到底是有多厉害？他的音乐极限到底在哪里？曲子倒是不难唱，可是要想把R&B的精髓完美地呈现出来就要看耀燮自己的发挥了。这种曲风本就不是耀燮擅长的，现在被要求试唱demo，耀燮顿感压力倍增，他是真的不想让龙俊亨失望，总是想把最最完美的一面展示给龙俊亨看。
******
龙俊亨改完最后一部分的编曲时，终于满意地露出了笑容。看看手表，已经是是将近凌晨一点钟。自言自语，「那个小孩儿应该已经练习好了吧。」推开录音室的门才发现，染着金发的小家伙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睡得正香的小家伙还在说着梦话，「我能唱好的，这次一定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噗。」龙俊亨笑出了声音。这个梁耀燮，睡觉的时候都不忘记唱歌，还真是个视音乐如命的人。


也许是沙发太软，也许是有点冷，耀燮蜷缩成一团，紧皱眉头，看起来睡得很不舒服。龙俊亨就将他一把抱起，想送到卧室去。抱他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小孩儿真的单薄得要命，以这样的小身板哪里能经受住出道的苦？不禁为他担心起出道以后的日子。俊亨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耀燮抱进了卧室，给他盖上被子，又掖了掖被角，才心满意足地关灯出来。心想：算了，今天还是别录了，让训练了一整天的人晚上帮我录demo确实是有点过了。
可怜的龙俊亨，把自己的床让给了耀燮，他只能在沙发上对付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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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纱帘，温柔地照进屋子里，可是这种柔光对于耀燮来说还是太亮了，他慢慢地睁开朦胧的双眼。四处张望一下，看不出这里是哪里。不过耀燮记得，昨天晚上好像朦朦胧胧中躺在了龙俊亨家的沙发上。「难道这是他的卧室？」耀燮问自己。
推开卧室门，一眼就看到在厨房做早餐的龙俊亨。耀燮慢慢地走过去，站在龙俊亨的身后，看着他围着围裙做早餐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梁耀燮怎么也想象不到，平日里酷酷的，一句话也不愿多说的龙俊亨，不仅是个能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人，还是个会带围裙做早餐的人。
听到笑声，龙俊亨转过身子，摆出一副臭脸的样子说，「很好笑吗？」
耀燮见龙俊亨稍稍有点不高兴，便收敛了笑声，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到你系围裙的造型，觉得你也有可爱的一面。」越说越发现龙俊亨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就赶紧转换了话题。「啊，早餐的味道好香呀。我能尝尝吗？」说着耀燮就要伸手去拿放在盘子里的烤面包片。他的手指刚刚碰到面包，就被俊亨一掌打掉。
「去洗手洗脸。」
「我的手很干净的。」
龙俊亨也不理他，直接把面包放到餐厅的桌子上，指指盥洗室的位置，示意耀燮赶紧洗漱去，然后自己就坐下开始吃早餐。
耀燮就像是接受了主人命令的小宠物一样，挪动着沉重的步子去了盥洗室。
早餐时间十分无聊，龙俊亨一句话也不说地闷头吃饭，耀燮想说些话，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话题。
「昨晚，demo没有录吧。今天我练习结束后再过来录好吗？昨天真的对不起，不小心就睡着了。」
「不用来了，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昨天那首歌我真的很喜欢，我想试一试。」
「你喜欢？」
「恩，我很喜欢。虽然R&B不是我擅长的唱法，可是如果不去尝试我就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做到多好。所以让我试一次吧。今天我保证不会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练习几点结束？」
「不知道。因为是和大家一起练习所以时间说不准。哦，有件事情不知道制作人大哥是不是跟你说过，上次你帮我录的歌好像不能用在专辑里了。」
「Why？」
「因为公司两天前正式通知我，决定让我和同是练习生的几个朋友组成组合一起出道。所以那首歌就不能用了。制作人大哥说想改编一下编曲，看看能不能变成Acapella的形式让我们一起唱。龙俊亨，你去哪里？喂！」
不等耀燮把话说完，俊亨就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去换鞋子。在他看来，耀燮在录音室里录下的那个original track是最最完美的版本，他实在没有办法接受任何改变，也不同意别人在未经他允许的情况下就擅自改变编曲，他是个在音乐方面很坚持己见的音乐人。
龙俊亨走得很快，耀燮一路小跑，好不容易在快到Fiction Studio的时候赶上了俊亨。「喂，你等等。你干嘛那么生气。制作人大哥又没说一定要我们唱那个改编版，如果你不喜欢别人随便改你的曲子，我们不改不就好了，那我们就唱原版的，这样总行了吧。」
「你认为你们几个的和声会比那天录音室录下的更好吗？」
「你又没听过，怎么知道我们的和声不会比我自己唱得更好。我的这些练习生朋友也是个顶个的棒，唱歌舞蹈都没话说，一点也不比我差。 有时候我都觉得他们比我更适合做艺人。」
「我选择了你，你就是最能够诠释好这首歌曲的人。如果对你自己那么没有自信的话，你都不需要出道，我也不该同意老虎把曲子给你唱。」
「现在不是探讨我该不该出道，或者该不该唱这首歌的时候，而是你该冷静下来的时候。你知道你的脸现在有多臭吗？我拜托你，冷静下来好不好，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像是要上去杀了制作人大哥。」
「耀燮，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一夜。」斗俊的声音从梁耀燮和龙俊亨的身后冒了出来。
耀燮和俊亨同时回了头。
耀燮不好意思地看着斗俊、贤胜和东云，说，「对不起，昨天晚上去朋友家，结果不小心睡着了。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Joker。」耀燮指指站在身旁的龙俊亨，说道。
然后他把头转向龙俊亨，想把这3位即将跟自己一起出道的朋友也介绍给龙俊亨认识，可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他在龙俊亨的眼睛里读到了别样的情绪，那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一个人，眼神所流露的情绪深沉而复杂，有惊讶、有怜惜、有怨恨、还有……

——————TBC——————
现在写了15章，老爸要用电脑，没法接着发了。下午有空再来发吧~
喜欢的请记得回复哦，我要人气，哈哈

来了～好喜欢龙龙的形象设定阿哈哈～无水版看着就是方便～这里是澈～楼主求称呼

哈哈，澈，你好，偶小Q~
嘿嘿，刚才日期错了，谢谢你哦~

敏，你好，
龙俊亨他JQ
继续发文~

Chapter 6
「俊亨，好久不见。」张贤胜走到龙俊亨面前，伸出一只手，想跟俊亨做个久别重逢的握手。
龙俊亨站在那里，没有伸出手，也没有说话。
「过得好吗？」贤胜问道。
「不好。」
「龙俊亨还是龙俊亨，一点也没变，有什么说什么。」
「张贤胜呢？还是之前的张贤胜吗？」
一时间，气氛紧张，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除了俊亨和贤胜外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讲些什么，可是大家都看得出来在龙俊亨和张贤胜之间一定有过什么不太愉快的经历。
「哥，录音时间快到了，我们先走吧。」东云眼疾手快地把尹斗俊和梁耀燮拖向工作室的方向。斗俊倒是还好，跟着东云就走；耀燮则边走边回头，他看着龙俊亨微微颤抖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耀燮在心里问自己：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因为Joker的好多歌曲都是你之前的作品，所以我从很早前就知道你就是Joker。看到你能够距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近，真的很替你高兴。」贤胜微笑着对俊亨说。
「你认为这样的我快乐吗？」
「比什么都没有要好。至少你还有音乐，还有梦想，这样还不算幸福吗？」
「你是想说多亏了你的成全，我才有今天的成就吗？」龙俊亨冷笑着说。
「你可以恨我无情，也可以埋怨我势力，但事实是我们彼此都有了不错的人生。就算距离我们的理想还很遥远，但我们也都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上生活得很好，对我来说这样就足够了。俊亨，我从不后悔当初的选择，我希望你也能渐渐接受现实，不管你相信与否，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幸福。」贤胜说完就往Fiction Studio的方向走去。要说贤胜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的决定，那是假的，但是很多事情已然发生，再去追究过去又有什么用呢？张贤胜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想过去，只向前看。
「张贤胜，你成就了现在的龙俊亨，也亲手将以前的龙俊亨葬送！」在贤胜走远之后，俊亨几乎用尽全力嘶吼出了这句话，他紧握着的拳头不停颤抖，直到这一刻俊亨才深切地认识到时间之于他的不是渐渐愈合的伤口，而是永远刻骨铭心的伤疤。龙俊亨没有看到，张贤胜在跟他擦肩而过的瞬间，眼角也分明有泪水划过，可是贤胜却连用手去擦掉泪水的勇气都没有，他怕龙俊亨忽然转过身，看到他拭去泪水的背影。
「龙俊亨呢？没有和你一起上来吗？」耀燮见到贤胜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龙俊亨哪里去了。
「耀燮，你跟俊亨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就是朋友呀。你们呢？刚才他看你的眼神好怪异，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耀燮，听我一句话，离他远一点，走太近的话受伤的会是彼此。」贤胜并没有恶意，他只是想提醒朋友一句，不想让耀燮重蹈自己的覆辙，然而这句话在耀燮听来却是那样的刺耳。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还不快进来录音！明知道时间不多，还在磨磨蹭蹭的，再这样你们都不要出道了，纪律这么涣散，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度过练习生的考验的。」制作人老虎朝着正在讲话的耀燮和贤胜大声叫喊道。其实如果不是老虎及时制止了这场对话，耀燮一定想从贤胜那里问出个所以然，了解他跟龙俊亨到底是什么关系。
******
今天一天耀燮和贤胜都不在录音的状态，气得制作人老虎直想骂人。「你们今天是怎么了？是灵魂出窍？还是鬼魂附体？都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一下。明天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再录不好的话，以后就都不用再来了。特别是你，梁耀燮。不要以为每次你都会那么幸运，有Joker帮忙。如果每次都要靠吃小灶才能把歌唱好的话，那你以后怎么唱现场？如果没有做好出道的准备，就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老虎实在是太过生气了，摔门而去。
老虎才刚走出录音室的门，耀燮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电话那端依然无人接听。今天，梁耀燮给龙俊亨打了不下20通电话，然而，没有一通是接通的。耀燮十分担心，穿上外套就往门外跑，却被贤胜截住。
「想去找他吗？让他静静吧，他不会有事的。」贤胜说。


Chapter 7
第二天早上龙俊亨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他那张舒服的大床上了。他揉揉眼睛，慢慢坐起，感觉头像是要裂开一样地疼。俊亨隐约记得，昨天他在First Love里喝了好多好多酒，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再看看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是谁送我回来，帮我换衣服的？」俊亨忍着头疼，起身打开了卧室门。
「斗俊，你帮我跟老虎哥好好说说，我真的走不开。龙俊亨昨天喝了好多酒，估计他醒来时一定会很难受，我不能把他自己留在家里。你就帮帮忙，请假说我病了吧。就今天一天，明天我保证去录音室录音。好斗俊，你是我最最信任的哥哥了，你就帮帮忙吧……就知道斗俊最好了，总是帮我忙。谢谢喽！」耀燮愉快地挂上了电话，转身就看到站在卧室门口，一脸憔悴的龙俊亨。
「怎么醒了？不多睡会儿吗？」
「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
「恩，你在First Love里醉得不省人事，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儿才把你送回来吗？」
「谢谢。」
「对了，我煮了醒酒汤，你喝一碗吧。头一定很疼吧。」说着耀燮就跑进厨房，盛了整整一大碗汤端给龙俊亨，还嘱咐道，「慢慢喝，刚刚煮好，别烫着了。」
俊亨端着汤，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是感动，也是苦涩。他没想到，在自己孤独无助的时候，是这个仅仅认识仅仅几周的梁耀燮在照料他。他也奇怪，换做是别人这样照顾他，他一定窘迫到把那些人全都撵出家门，因为他是个不喜欢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脆弱一面的人。可是对于梁耀燮，他有着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他一点也不介意被耀燮看到这样子落魄的自己。
「想什么呢？端了老半天，也不喝一口。」
「今天你要录音吧。你走吧，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那怎么行，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脸色难看得要死。反正今天我让斗俊帮我请假了，明天我再去录音室。」
「如果你现在不去Fiction的话，我就把醒酒汤都倒掉。」
「你！」
「你什么你，这么大了，都不知道轻重缓急。现在你去工作室录音，我就会把醒酒汤喝完，好好回床上躺着休息；不然，我不仅会把醒酒汤全部倒掉，而且你以后也不用再来这里了。」
「没心肝，我为你忙了一早上，就换来你这么冷血的话。贤胜说的真对，放着不管你就对了。」
龙俊亨听到张贤胜的名字，脸上流露出些许悲伤。
耀燮马上就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呐，我答应你现在去录音，你好好地把这些汤都喝掉，厨房里还有早餐，你也全部吃掉。不说话我当是答应喽。那我走啦，晚上再来看你。哦，记得要吃中午饭！」耀燮不知道要怎么结束有关张贤胜的尴尬对话，干脆走为上策，逃也似地出了龙俊亨的家。
梁耀燮出门后，屋子里就只剩下龙俊亨一人，俊亨突然觉得这个家静得可怕。他一口气喝完了醒酒汤，又走到厨房去吃耀燮准备的早餐。早餐十分简单：一杯牛奶，两片烤面包，还有一个煎蛋，昨天早上俊亨也是做这些东西给耀燮吃的。唯一不同的是，梁耀燮用番茄酱在煎蛋上画了个笑脸，笨拙而可爱。俊亨忍不住回屋拿手机，想把那个笑脸照下来。
手机一解锁，就看到上面显示着26通未接来电和8封留言，全部都来自梁耀燮。俊亨有些惊讶：这个小孩儿昨天到底找了我多久，他是有多担心我才会打了那么多电话。轻轻地按下按键，电话那端传来了耀燮的声音。
第一通留言：「龙俊亨，你怎么了？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都不接。听到我留言后给我回电或者短信吧。Bye~」
第二通留言：「龙俊亨，一上午都没你消息。有听到我上通留言吗？怎么不给我回电话？记得打给我哦。」
第三通留言：「龙俊亨，你跟贤胜到底都聊了什么？他今天录音都不在状态，当然，我也不在状态，都怪你，给你打电话也不接，留言也不回复，害我没有心情好好唱歌，又被老虎哥说了。快点回电话！」
……
第八通留言：「龙俊亨！！！你到底在哪里？失踪了一整天。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再不出现的话我真的会报警！拜托你，给我回个短信也好，至少告诉我你好好的。」


俊亨听得出来，第八通留言里的耀燮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那几句话的。他放下电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除了感动，俊亨还有别的担心：他怕自己会沉溺在这个小孩儿的关心之中，他怕他们越走越近，最后无意间越过那道本不该越过的界限。受过一次伤的俊亨，实在无法承受另外一次的打击，他更不想因为自己而让耀燮受伤。或许，一开始就不该认识梁耀燮，一开始就不该对这个孩子充满好奇，一开始就不该抱着好玩的心态接近他，一开始就不该跟着感觉去帮助他。俊亨只希望，现在停止这一切，让一切重新回到原点还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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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耀燮到达龙俊亨家的时候已经疲惫到不行，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问道，「你没有失约吧。解酒汤、早餐、和中餐都吃了吗？晚饭呢？本来想给你做晚饭的，不过太累了，就买了点，如果没吃晚餐的话，就吃这些吧。」耀燮把买的外卖放到茶几上。
龙俊亨递给耀燮一杯水，关切地问，「你吃了吗？」
「没有，一直在录音。不过还好，老虎哥总算满意了。昨天他的样子真的吓死人。」
「耀燮，你先吃饭，吃完了我有话跟你说。」
「干嘛那么严肃。是什么事情，现在就说吧，不然我可吃不下饭。」
「快吃吧，我去收拾一下录音室，吃完了叫我。」
「那你呢？不吃饭啦？」
「吃过了。」俊亨走进了录音室。
其实俊亨没有吃晚餐，录音室也根本不需要收拾，龙俊亨只是不想看着梁耀燮吃饭，他怕自己看到耀燮可爱的样子会不忍心说自己已经想好的那些话。龙俊亨默默地对自己说：今天，一定要把一切都结束。
耀燮吃完饭后，就走到录音室门口想去敲门，门留着缝，从缝隙中看到龙俊亨坐在椅子上叹气的背影。耀燮轻轻推开门，「有心事？」
「吃完了？」
「恩。你怎么脸色看起来还是不太好。」
「梁耀燮，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也别给我打电话，以后就把我当做陌生人，如果在路上偶然遇到，我们就相互点个头然后擦肩而过。」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会很难让你接受，可是请你认真听完。贤胜，是我以前的恋人。」
耀燮把眼睛瞪得圆鼓鼓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从12岁起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跟一般人不一样。为了父母，我一直隐瞒着这个秘密，直到17岁那年遇到了贤胜。我们曾经发誓，无论怎样也要一起朝着目标努力，无论如何也不会抛弃对方。可是，也许是我的家庭给贤胜的压力太大了，也许是别的原因，他终究还是跟我分手了。当然，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对你来说无足轻重。可是，我不想让你成为第二个张贤胜。跟一个Gay做朋友，你知道其中的危险吗？就算你不是Gay，我也不敢保证我不会对一个正常人动心。梁耀燮，如果你还想出道，还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就离我远远的，越远越好。3年来，我一直是一个人也过得很好，所以，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更不需要你的怜悯。如果你是真心的把我当朋友，就从今天起把我当成陌生人，走出这扇门后，就不要再回头。」
只有俊亨自己知道，他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完整地讲完这些话。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从椅子上顺手拿了件外套，然后走出了家门。关门的一瞬间，龙俊亨觉得世界都变得昏暗。短短几周的相处，龙俊亨清楚地知道，他对于梁耀燮的感情绝不仅仅停留在朋友的阶段上。就算还没有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用“爱”字来形容这种感情，他也确信，对于梁耀燮，他有着比其他人更多的关注：看不到他时，会偶尔想起他；看到他说抱歉时，会莫名的心疼；见他关心自己时，会心情大爽；看到他和朋友在一起时，心里其实有小小的嫉妒……俊亨知道，不能再让自己的感情任意发展，不然也许真的会走向不归路。而且，俊亨能感觉到，耀燮是个正常人，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毁了耀燮的一生。两行泪水，顺着俊亨的脸颊流下来，自从3年前跟贤胜分手后，这是龙俊亨第一次真正的哭泣，他擦干眼泪，走入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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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龙俊亨回到家时，耀燮已经走了，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俊亨觉得心都被掏空了。龙俊亨翻出手机，看着那26通未接来电和8通留言的记录苦涩地笑了一下，然后轻轻按下delete键，对自己说，「一切，都结束了。」

Chapter 9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是梁耀燮首次showcase的日子，经过了3个多月的准备工作，耀燮和他的朋友们终于可以站在梦想的舞台，以Beast的名义出道，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无比兴奋的日子，可是耀燮却总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
「耀燮，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的，问你你也什么都不说，今天是初舞台，你稍微集中一点注意力呀。」尹斗俊，现在应该称之为尹队长，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最近真的太累了。」
「真的没事？有事一定要跟我说，我可是你坚强的后盾！」
「恩，谢谢。」耀燮避开斗俊关心的眼神，把脸转向窗外。
窗外是一群群等候进场观看的fans，大多数都是女生。耀燮心里想，在这人群中找一个男人应该不会很难吧。他四下张望，一遍又一遍，可是终究没能发现那个他期盼的身影。梁耀燮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小声对自己说，「他不会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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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上舞台的瞬间，梁耀燮觉得全身都充满了活力，他比平日练习时唱得更好，也跳得更尽兴，仿佛把这些日子以来压抑在心里的感情都宣泄了出去。这一刻，是梁耀燮三个月以来最最放松的时刻，他可以暂时放下那些藏在心底的压得他呼吸都困难的事情，他可以不去想那个叹气的背影，可以不去回忆他们之间的每一个细小的事情。舞台上，他是歌者、是舞者，但不是那个单纯的却情感丰富的孩子。耀燮用尽全身力气去演出，他是如此的专注，以至于没有发现有一双眼睛始终在关注着他。
龙俊亨坐在观众席里，在看见如此认真努力又光彩夺目的梁耀燮时，他会心的笑了，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耀燮是天生的明星，那样的人就应该站在舞台上绽放夺目的光彩。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往前迈一步而越过那条无形的界限的话，结果会是怎样，也许真的会毁了耀燮的舞台生涯。他庆幸自己没有那么做。
初舞台很短，Beast表演完所有曲目之后站在舞台上接受观众们的掌声。龙俊亨站起来，默默转身离开。他觉得，梁耀燮并不需要接受他的祝福，只是这样远远地看着耀燮演出就已经足够了。尽管穿着深色衣服与观众席的昏暗灯光融为一体，可是梁耀燮还是远远地就认出了那个孤寂的背影。耀燮有种想要冲下舞台的冲动，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兴奋，看着那个背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门口。
Showcase结束后还有一系列的采访录像，等所有的一切都忙完时，天已入暮，梁耀燮偷偷逃过所有人的注意，从后门溜走了。坐上去龙俊亨家的地铁时，耀燮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一方面他因为马上就能见到龙俊亨而兴奋；另一方面他又十分紧张，他实在不知道3个多月没见面要跟龙俊亨说些什么。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龙俊亨成为了耀燮心里那个不同于别人的存在，耀燮第一次为了一个人心动，第一次不分日夜的想念一个人，也第一次对一个人有着魔一般的感觉。「是龙俊亨说的初恋的滋味吗？」耀燮不止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他从来也没有给过自己答案，或者说，他害怕自己找到那个答案。
不知不觉间，耀燮已经走到了龙俊亨的家门口，正在他迟疑着要不要按下门铃时，从走廊的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耀燮赶紧闪躲到楼梯间里，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龙俊亨有些微醉，被F.T Island的李弘基搀扶着从走廊尽头慢慢走来，弘基的左手还拖着行李箱，看样子龙俊亨是刚刚从国外回来。俊亨边走边说，「弘基呀，我没有醉，我们再去喝一杯，今天我心情真的很好，我们应该再喝一杯的。」
「行了吧，没醉你怎么可能说这么多话？醉了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醉了。」
「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再喝的。啊，对了，冰箱里应该还有酒，我们回我家喝酒也一样。我们来玩行酒令吧，输了的人要被BoBo哦。」
「哥，你真是醉了。这种话怎么从你嘴中说出来了。到家了，我们进去吧。」李弘基按下密码，然后扶着龙俊亨进了门。
梁耀燮站在楼梯间，脚步沉重得没有办法移动一步。他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他委屈地在心里对自己说，『三个月以来，我一直过着像游魂一样的生活，每天每天都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如果不是出道这件事情支撑着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挺过来。可是你龙俊亨呢？却活得潇洒自在，即便不是贤胜， 不是我，也可以是别的男人是吗？呵呵，只要是男人就可以对你的胃口是吧？说什么怕对我动心，什么跟你做朋友是危险的，那些根本都是借口！因为我是个玩不起的人吧；因为你早晚会厌倦我而觉得我会很麻烦吧；其实我对你来说也只不过是个男人而已吧。』耀燮的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地流出。自从认识龙俊亨开始，耀燮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哭泣了，为什么眼泪总是这么不争气呢？耀燮翻出手机，干净利落地删除了龙俊亨的电话号码，心想：很好，龙俊亨，你替我做了决定，这次，我不需要再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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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时，龙俊亨觉得头晕目眩，他依稀记得昨晚是李弘基送他回来的。走进客厅时才发现，虽然很久没有回家，可是房间却十分干净。正想着怎么会这样时，听到了电话铃声。来显是李弘基那张大脸。
「喂。」龙俊亨懒懒散散地说。
「哥，起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呢。」
「昨天又喝醉了。谢谢送我回来。」
「不谢。你没事就好，我要工作了，今天有演出，以后聊。Bye~」
「弘基，等等。你昨天帮我打扫了？」
「我干嘛做那种事情，我疯了吗？」
「那怎么……」
「你是说你的家很干净是吗？」
「恩」
「我也纳闷，昨天进家门时就发现了。我以为你走的时候告诉保洁帮你打扫，可是那又实在不是你的风格。」
「挂了吧」
「好。Bye~」
俊亨放下电话，心事重重。所有朋友中，只有弘基是知道自己家里密码的人，除此之外就是……俊亨虽然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说出密码的，可是他知道如果他没有把密码告诉梁耀燮，那晚，耀燮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把自己送进家门的，因为俊亨出门从来就不带钥匙。难道真的是耀燮来过？龙俊亨希望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他是真心地不想再去打扰耀燮的生活，也不想再被耀燮动摇自己已经决定放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