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旁白
《色,戒》投资方之一的焦点影业(Focus Film)总裁詹姆斯·夏姆斯(James Schamus)也于近日接受本报特约记者专访。他表示,“和《断背山》一样,李安也将带领观众进入他们可能从不涉足的情感空间。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色,戒》将和《断背山》一样取得成功。”
谈李安
李安身上有两个显著的特点——深深的谦卑和对艺术极大的渴望——这些特点让他的作品充满了新鲜感并不断地“进化”。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为了实现目标他永远不会放弃前进的脚步,但在向前迈进的同时,他也能够采取开放的态度与他人进行讨论与合作。
谈《色,戒》
和一名同时担任制片和编剧的人合作让我产生一种同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正是与李安合作拍摄他的影片时获得的,尤其是拍摄华语影片的时候——我所学到的东西要比自己付出的多得多。我有幸参与李安新作《色,戒》的拍摄工作,这部影片改编自张爱玲的同名小说。我认为她是一位和简·奥斯汀一样有勇气的作家。
《色,戒》是一部拥有哲学、文化和宗教气息的影片,从这个角度上说,观众绝对不会指责李安因为成功而冲昏头脑。和《断背山》一样,李安也将带领观众进入他们可能从不涉足的情感空间,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色,戒》将和《断背山》一样取得成功
谈华人
在香港和上海工作期间,我亲身感受到了中国电影人拍摄电影时的那种富有爆炸性和戏剧性的场面。在我参与制作的每一部华语影片中,我都能从江志强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他可能是当下电影界中最勇敢、最具想象力的制片人。他是整个拍摄工作的中心,正是因为很多类似江的人的不懈努力,华语影片才得以在世界影坛不断崛起,这种崛起是永无止境的。这也就意味着,对于那些想在中国拍摄或者参与影片制作的人来说,我可能给不了什么有价值的建议,我只能希望他们能够和我一样幸运找到一位合适的搭档。
谈拍摄
在《色,戒》拍摄过程中,李安和江志强打造了一支由来自亚洲华语地区的电影人组成的制作团队,这种付出是努力和复杂的,更是可怕的。由于李安导演的功力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色,戒》在他的电影语言的描述下实现了东西方的完美融合——不但注重中国文化中一些特有的东西,同时又不让世界其它地区的观众失去观赏兴趣。
折磨工作人员 “为了千秋万代,逼死工作人员也没有办法”
李安独家专访
中国人就是不保存东西,除旧布新,甚至还有破坏的,我连一张桌子都找不到,整个时代都要做出来,我怎么做?
有不准的地方,那就是千古罪人,所以有时候我就要求美术组的,我觉得出口也是很重,我一说“千古罪人谁担得了”就吓得发抖了,所以说我苛刻他们,对他们太严酷也是事实。
做得到我就尽量,逼死工作人员也没有办法(笑),为了千秋万代,逼死几个人也不算什么。
记者:旧上海、南京路,所有这些布景都相当精致,你们是如何还原的?
李安:对,就是一比一的做出那个样子,尽量还原。我想,比起一般的东西,当然比较讲究,你说百分之百,我可能不敢讲,不敢打保票,只是说目前我都尽量。不光是南京东路,整个片子都是这样。
因为我不太弄虚的东西,我希望写实,尤其是我认为在历史上有一点任务的话,那么,艺术创作归艺术创作,我还是希望从写实的东西里面去创作。过去国片是做得比较虚,这样实做得很少,去要求就比较困难。而且我们的电影工业和文化里面比较不留东西,我找一个国民党办公室里面的办公桌,就找不到。我找一个杯子,也找不到。青花杯现在都很白很亮的,那都是参照日本改良瓷器做出来的东西,所以一个礼拜连一个以前用的杯子都找不到。那你一个屋子里面,几十样几百样东西,有一半以上都找不全。如果工作人员再年轻一点的话,可能他给你的42年的信封上面还有简体字的,这种错误很多。一屋子东西你都要讲究起来,就是不要犯错,都很困难。不料没有那种布料,袖子也不对、边也不对、扣子也不对……一件旗袍出来没有几样是从前的东西,就是很困难,不可能都是后期制作,这里面有一个现代的建筑,你后期用电脑拿掉,但你不可能每一样都做,屋子里不可能什么东西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