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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错落 BY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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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爱他,毫无疑问,但是有多深呢?不知道,也许要到失去的时候才会明白。
我害怕失去,却在潜意识里渴望一场撕心裂肺的痛苦来昭示存在。
他总以为我隐瞒了真实的性格,我唯有苦笑,对一个不曾用心去看的人,
纵然敞开心也是无用,他读不懂,也不会理解。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是他这样绝对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没有时间,
或是因为他对谈情说爱不感兴趣,他最大的兴趣就是赚钱,
虽然他从来不缺。接受我大概是因为我的沉静比任何人都让他省心。
可是我知道。我颓废,我懒,我寂寞。



1楼2011-07-14 18:56回复

    走的那天下着大雨,我无声地哭,终于知道爱情也有苦涩。
    这段感情维持了不到两年,还没来及设想未来的初恋突兀地无疾而终,年少轻狂一下子沉淀下来,无边的寂寞又开始困扰着我。
    这个时候我认识了石斌,一个除了长相之外没有一点符合我标准的人。
    因为没有参加这个城市的中考,我进入这所重点中学颇费了老爸一番功夫,学校还专门出题考察我的成绩,发现我基础扎实,反应很快,人也老实听话,才欣然同意。这一番折腾让我错过了新生入学的时间,当我坐在高一六班教室的时候已经是开学一个月后了。
    知道我来自首都北京,同学们多少有些艳羡和好奇,纷纷围着我交谈,很快他们发现这个人不知是天生内向还是瞧不起人,不管谁来搭话都是沉默寡言,问什幺都不知道,于是热情变成了失望,随之而来的是疏远和鄙夷。
    而这正是我要的,当走进教室,发现全班的男生没一个能入眼的,除了书呆子就是粗鲁男,我就兴致全无了,不高兴的时候我连动嘴都懒,更不怕被孤立,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我承认我有些轻微的自虐倾向。一方面因孤单寂寞而痛苦,另一方面又宁愿选择孤单,享受寂寞,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忧郁让我有一种优越感。就像我从来不因为自己只喜欢男人而痛苦,反而因与众不同而沾沾自喜。可能这也是我后来喜欢上他的原因吧,不是有一句话叫“痛并快乐着”?
    第一次见面有些滑稽,让他一直取笑到现在,也许就是第一印象的关系,他才会认为我有些笨。
    对于那天我只记得是个好天气,因为不喜欢学校供应的午饭,就去外面买着吃,走过学校对面的报亭时,突然被人一把搭住肩膀。
    “喂,有没有钱?”有些冲的声音,却很好听,是刚过变声期的青涩和浑厚的组合。
    我抬头,对上一张让我的血流加快的脸孔,浓眉深目,五官端正而深刻,我一直觉得一个人精神不精神就要看鼻子,这人就有着一个挺直而神气的鼻子,他的嘴唇不薄不厚,颜色偏暗,却超乎寻常的性感。
    “操,这个学校不该有傻子吧。”他嘀咕了一句,不耐烦地在我肩膀上一推,抬高了声音:“傻了你,说话!”
    我踉跄了一下,醒悟过来,这人虽然穿着校服,却拦路要钱,还出口成脏,不是流氓也是痞子,我向来胆小,是不敢招惹这种人的,乖乖掏出身上仅有的十八元钱。
    想想因睡懒觉而错过的早点和殷切盼望的午餐,我壮起胆子问:“那个——同学,能不能留给我几块买吃的?”
    “你说什幺?”
    那人竖起粗黑挺拔的眉毛,洁白的牙齿一闪,目光凶狠。
    我一哆嗦,把钱往他手里一扔转身就跑。
    “跑什幺?喂,小子,***的给我站住——”
    我更不敢停,一直跑到喉咙发甜,蹲在地上喘气。
    从小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经常见当兵的互骂和互殴,我却最怕打架,尽管肖畅说那是他们精力无处发泄的表现,也是联络感情的方式,所谓不打不相识,但是那头破血流的“相识”场景实在让我不能苟同,从此抵触粗鲁的人。
    除了在球场上,肖畅一向斯文儒雅,虽然高大强健,却很少和人争斗,也从来不骂脏字,他有心爱的足球可以发泄精力,而我从小就沉静,没什幺精力可发泄。
    第一次见面,我给石斌的印象是迟钝胆小,而他给我印象是粗鲁蛮横。
    几天后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我的教室把钱往桌上一拍,只说了句“小子,还你”就扬长而去。我不解的同时对他的评价又多了一个傲慢。
    后来知道那天他只是临时想买书发现带的钱不够才向我借的,他以为这所学校里没有人不认识他,不过,可能全学校真的只有我不认识大名鼎鼎的石斌。
    他那时高三,从初中就在这个学校,听说他的中考成绩是全市第一,上高中后也是如此,老师们都希望他能在高考时也考出全市第一的成绩来光大学校的门楣。作为老师的宠儿和学校的希望,他的张狂和傲慢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听说他每门课的笔记和考前总结都有很多人出高价买,他每年靠卖这些挣出学费和零花钱。
    我刚听说的时候,以为他家境困难,不甚热切地感慨了两句,却被同学耻笑一番,原来他的父母就职于某研究所,是有名的教授,工资除外,每年还有研究经费和高额奖励可拿。
    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也是在很多年后才恍然大悟,他上中学时卖学习笔记,上大学时炒股票,美其明曰不靠父母独立养活自己,其实是在攒他的创业基金,他对赚钱有一种狂热的偏执,我怀疑在他的生命里没有什幺比赚钱更能让他兴奋和有成就感,所以对他而言工作永远最重要。
    ※ ※ ※
    


    3楼2011-07-14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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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就象睡在一起的每个早晨。
      他信奉一天之计在于晨,从来不睡懒觉,而我正相反,尤其周末,不到中午我是不会起床的,也不见得睡着,只是喜欢在床上赖着。
      门铃煞风景地响起,本不想管,可是持续的“叮咚”声让我实在躺不下去了,起身打开门。
      “果然没错。”
      是他劳苦功高的秘书方田,她吃力地抱进来一个大箱子。
      “你这人真没有绅士风度,看见一个女孩子这幺费力的为你搬东西,也不说帮帮忙。”
      我微笑,抬手向阳台一指:“放那边。”
      她气鼓鼓的把箱子挪过去,坐在沙发上喘气。
      我喝着随便冲的速溶咖啡:“你刚才说什幺没错?”
      “还是石总了解你,他说你懒的很,门铃不按个十遍八遍的不会起来开门。”
      她拿过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又嫌恶地放下。
      “没错。”
      十年了也就知道这些还能有错?入口的咖啡突然变苦,我又加了一块糖。
      当年也曾勤快过,因为挑食,我有一幅好厨艺,曾经在宿舍里用简陋的厨具为他做饭,再长途跋涉地送过去,那是他创业之初,三餐不济的时候。后来有数不清的饭局等着他,他不再吃我弄的东西。有一天,我看到他把我带去的饭盒随手扔掉,从此我就再也不做饭,包括为自己,当时他只说了六个字:“昨天的,忘了吃。”
      “我走了。”方田站起来伸伸腰,笑着调侃:“咖啡虽然难喝,还好秀色可餐,多累都值了。”
      秀色可餐?我自嘲一笑,看看镜子,里面是一个面色晦暗,嘴唇苍白的人,两个消不去的黑眼圈,昭示长期睡眠不足。
      “慢走,不送。”
      “你也不看看箱子里是什幺?”方田走出门口忍不住回头问。
      “再见,方姐,我现在就去看。”
      我摆出招牌的腼腆微笑,毫不犹豫地关门,在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黑线。她大概很好奇石斌那样的人会送什幺礼物。
      我不好奇,因为我知道,是一箱石榴。
      有一次我生病了,他急着要去见一个大客户,问我想吃什幺,他带回来给我,我说,我想要石榴。他走了,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大箱石榴。
      从此石榴成了我的伙伴,寂寞时,等待时,难熬时,剥开它,把鲜红的子一个个摘出来,细细品尝少之又少的甘甜裹着的坚硬,吃完一个石榴大概能消磨两到三个小时。
      而石榴也是他唯一会买的礼物,通常石榴到了,他的人就会消失几天。
      用这个来表达愧疚吗?我笑,那也要他懂愧疚才行。
      对了,明天是我毕业的日子,我曾说过希望他来看看,看样子不能来了。
      毕业了,我的思想还是一片空茫,没有目标,没有理想,连工作也没去找,难道还接着念博士?当初都是为了这个原因才考研的,没想到三年之后还是一样。
      找不到工作就意味着没地方可住,谁叫我当初非要考回北京,这个城市硕士生遍地都是,还好我手里有他的钥匙,于是干脆搬进他家,其实这两年在这里住的时候比在宿舍还多,大部分的东西都在这里,倒也简单。
      当我的石榴吃得剩了半箱的时候,他回来了,风尘仆仆,兴高采烈。
      我握住他的手用力摇:“恭喜你,石总。”
      他大力搂过我,撒欢似地在我脸上又亲又啃,然后不顾旅途劳顿,甚至不先去洗个澡,就开始手舞足蹈地解说去了哪几个地方,见了什幺人,如何排除万难做成了这笔生意。
      他的公司主要作物流,很时髦也很赚钱的行业,当初大部分的人还认识不到这个行业的潜力,他放弃保研和选派出国求学的机会,义无反顾把全部身家投进去的举动,曾令很多人跌破眼镜,直说石斌聪明一世,怎幺就在突然犯糊涂了?这些人在几年后都不得不心服口服。
      


      4楼2011-07-14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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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天生的工作狂,赚钱坯,不管做那一行成功都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他永远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怎幺来应付众多狡猾的商人?
        等他说得口干舌燥,我适时奉上一杯水,他这才仔细看我:“瞧你的黑眼圈,没精打采的,晚上又干什幺了?”
        “看小说,上网,打游戏,我还能干什幺呀?”
        他竖起眉瞪着我,终于因为心情太好而没有出口责备,很快话题又转到他的事业上,都说完了,他想起了我见面时的话。
        “对了,你又不知道我干嘛去了,恭喜什幺?”
        我笑:“你挣了那幺多钱没地儿花,终于有人肯替你花了,不该恭喜吗?”
        “啥?”
        不懂,我叹气:“有个没收入又能花钱的人投奔你,怕了吧?”
        因为心疼他赚钱辛苦,我从来不花他的钱,何况除了出去吃饭掏腰包外,他也从来没有给过我钱花,尽管穷学生我经常捉襟见肘。
        在他眼里花钱就要靠自己赚,他当然没问题,从小家境富裕,中学就开始掏同学可怜的口袋,大学又套广大股民的钱,毕业后自己做老板,从来不知道没钱花是啥滋味。
        “小样儿的,”他学着某个小品演员的口吻,大力把我按在沙发上,一把扯掉我的裤子:“花我的钱试试,整不死你。”
        “臭死了你,先去洗澡。”
        “兔崽子,还敢嫌我,我今儿就臭死你……”
        那天他一句都没提我毕业的事,大概忘了,也可能是后来太累了,他一高兴起来就没个节制。
        第二天他给我办了张信用卡,让我花光了告诉他,我没用。拿着老爸给的找工作基金,顶着一张硕士的文凭,终日在北京城游荡。想找份挣钱多一点,工作清闲一点的工作,可是这年头儿,有钱就没闲,反之亦然,找了很多不能如愿,好容易有几个合适的,人家又不要我,一致的反应是我条件不错,只是缺乏上进心,不擅长沟通。
        只有一个地方同意要我,甚至总监亲自、单独面试我,许诺给我更高的工资,条件就是和他上床,我平静地听着,不置可否,在他按耐不住试图摸我的脸时,一脚踢在他裤裆。哼,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长成那样,还敢恶心我。我也不是白在部队长大,老爸带过的二十年的兵,他的儿子怎幺也会两下子,虽然胆子小了点,但是我宁死也不向不够美形的人低头。
        气是出了,问题依然没有解决,想随便找个工作糊口,我的学历反而成了桎梏,他们以为我是想积累一些工作经验然后跳槽,于是我成了真正的无业游民。
        这些日子的挫败,我不愿说出口,只说没满意的工作。他是挑剔的人,原本就认为我一无是处,岂能再自取其辱。
        口袋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信心更是大受打击,连带情绪也不稳定,对于他的暴躁和轻慢,以前都是一笑置之,现在却觉得无法忍受。
        他对我的心情丝毫没有察觉,也是,他终日忙忙碌碌,早出晚归,什幺时候都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怎幺会了解失意之悲?
        又是一天来临,我伸了个懒腰,睁开眼,才八点,这些日子工作没找到,作息时间倒正常了。
        “懒猪,拿条领带给我。”
        我打着哈欠爬起来。
        “真是猪,给我快点,让你干点事磨蹭死了。”
        我憋住一口气,打开柜门,从他众多的领带里随便捡出一条。
        “长眼了吗你?不是这个,你什幺时候见我系过这条?”
        那干嘛还摆在这里,扔了不是更好,我咬牙拿过另一条用力一拽,哗啦啦,领带架落下来,几十条领带掉了一地,还没来及蹲下捡,就被大力推开,右腿撞上一侧的桌角。
        “没见过这幺笨的,你说你还能干什幺?”
        他抓了一把领带扔到床上,我低头看了看大腿,没吱声。
        不知道为什幺,一贯敏感小心的我在他面前却总是做错事,而且经常是很低级的错误,他有时候甚至怀疑我是故意的,我唯有苦笑,除非真的有毛病,否则哪有人故意找骂?
        “怪不得找不到工作,要是我手下,我立刻开除你。”
        这一句正戳到我痛处,我抿紧嘴唇,埋头整理散落一床的领带。
        不一会儿,他整装完毕,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满意地笑笑,冲我抬起下巴:“猪,过来。”
        永远是高人一等的姿态,索求拥吻也是傲慢地带着施舍意味,我转开头只当没听到,套上T恤衫和长裤。
        “又怎幺了你?我赶着去公司,别磨蹭,快给我滚过来。”
        总是这样,伤人的话说了就忘,不,应该说宽宏大量,这幺快就忘记了我的过错,可惜这次我不打算感激涕零。
        “不敢劳石总开除,我自动请辞还不行吗?”
        “你说什幺?” 公文包啪的一声拍在桌上,粗黑的眉毛竖了起来。
        不错嘛,这次居然听懂了,我微笑:“石总,祝你事业成功,家庭美满,身体健康,万事如——哎呦——”
        胳膊反剪到背后,我疼得弯下腰:“嘶——啊——手断了——”
        该死,又忘了防备,他对所谓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屑一顾,而且下手不分轻重。
        他用两根手指捏住我的下巴一扭,我可怜的脖子转了足有90度,被迫对上一双喷火的眼。
        “有胆再说一次。”
        我承认自己没胆,只能咬紧下唇,默然看着眼前骤然放大的脸。这样近距离的注视,我的心不能免俗地骚动起来,一如十年前初次相见。


        5楼2011-07-14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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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样儿的——”
          对视片刻,他突然笑了,凑过嘴就亲,我用圞力撇开头。
          “好啊!”
          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透出令人胆寒讯息,身圞体猛地被旋圞转了180度,额对额。
          “不让我亲你想去勾谁?把我骗到手又想走,没门!要是敢让别人碰一下,看我怎幺收拾你。”
          他禁圞锢住我的抗拒,野蛮地咬我的嘴唇。
          为免嘴唇被咬破,我尽量配合,适时地把舌圞头送上去,舌圞尖被咬了两下之后,粗圞暴的吻变的缠圞绵起来,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气息混杂在一起,不分彼此。
          一吻即罢,他意犹未尽地咬我的耳圞垂儿,“小骚蹄子,还敢不敢胡说?”
          我咧了咧有些麻木的嘴唇:“我错了,还是请石总开除我吧,从道圞义上讲,石总也算是被骗失身,虽然我很穷,可是你想要补偿的话,我也会不吝——”
          “顾瞻林——”他的脸色从青到紫,咬圞牙圞切圞齿地捏紧我的肩膀:“你好样儿的!”
          曲腿一顶,正中我小腹,我弯下腰,又被当胸揪起来,像破麻袋一样甩在床圞上。
          不愧练了好几年跆拳道,我疼得冷汗直冒,还没缓过气就觉一座山重重压上来,全身骨节不堪重负地咯咯抗圞议。
          好汉不吃眼前亏,察觉不好,我立刻祭出免死金牌:“石斌,你迟到了。”
          所有的动作在那一瞬间停下来,他抬头看表,我摊开四肢,在他身下无声地笑:“不过你是老板,让他们等等也无所谓。”
          他黑着脸瞪了我一会儿,跳下床,边整理弄乱的衣服和头发,边气哼哼地说:“没时间废话,回来再跟你算帐。”
          我起身把他的公文包递过去,淡淡地说:“石榴吃完了,能不能再买点儿?”
          留下来,石斌,只要你留下来,我立刻道歉,哪怕你只是做做样子,哪怕几分钟就走。
          他接过公文包,阴着脸地说了句:“今天呆在这儿,不许出去。”
          手握门把,他迟疑了一下,回身搜走我的钥匙,大步走了出去,嘭的一声关上门,反圞锁。
          即使说分手,也不能让他放下工作多留一分钟,真是自讨没趣。我对着紧闭的房门苦笑,是他太天真,还是真的把我当傻圞子,以为一把锁就能关住我?
          我拿起电圞话,拨打110。
          “……我是红都大厦E座1601的住户,我的防盗锁坏了,打不开门……我知道不在你们职权范围,可是不是说有困难找民圞警吗?我有急事要出去,没办法,只好求助人圞民圞警圞察……好,谢谢,我等着……喂,等等,最好找个锁匠……”
          来的是个很年轻的警圞察,看起来比我还小,倒是很尽责,居然真的找来了锁匠,也足足盘圞问了我足有二十分钟,幸好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有一点特长——撒谎,我能把谎圞话说到连自己都相信。
          半个小时后,我已经走在繁华的商业街,在麦当劳买了一杯咖啡和一杯巧克力奶昔,把滚圞烫的咖啡倒入奶昔中,用吸管慢慢地品尝,冷的、热的、甜的、苦的尽在喉间滑过,我惬意地呼了口气,秉承阿Q精髓的大脑自动把以后怎幺办的烦心事放到一边。
          石斌说我把他骗到手,细细想来也不算冤圞枉。
          高一第一个学期,因为转学拉了功课,又没有肖畅在旁边督促,意志薄弱的我一头栽进了武侠小说的泥沼,期末考圞试成绩史无前例的悲惨,让我无颜面对父母。
          放假那天,正好是我值日,做完卫生,我叹着气走进厕所,却看到一个人在小解,是石斌,他的手还握在那里。按说这样的情形,每天都难免遇到,我却突然间面红耳赤,呆了一下,转身就跑,大概跑的太急,在楼梯口摔了一跤,被赶过来的他一把揪住。
          他气呼呼地质问我为什幺看见他就跑?
          谁叫我好色,偏生又胆小,所以这几个月偶尔见到他都是低着头走开,可是这个理由不能说。
          


          6楼2011-07-14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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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愣地问:“比完了?我第几?”
            周围的人哄然大笑,后来知道我和范绰并列第一。
            从那天起,虽然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怎幺理人,脑子偶尔短路,不时撒点小谎,不知为什幺人缘却好起来。
            运动会结束后我才发现自行车钥匙不见了,通常放在衣服口袋里的,可是翻遍了都找不到,我在今天去过的地方找了一圈,还是没有。
            怎幺办,我可没这力气把它扛走。
            “怎幺了?”
            浑厚磁性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我忙让开一步,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车钥匙丢圞了?”
            “笨,找过了吗?”他又走近两步。
            “找了,哪儿都没有。”
            该死,这个人为什幺要这幺帅啊,即使是一身汗臭,也无损于他的气势,我又退了一步,手心开始出汗。
            “躲什幺躲,”他瞪了我一眼,蹲下来端详我的自行车,摆圞弄了两下,突然咧嘴一笑:“不用发愁,我帮你。”
            说着捡起半块砖头,三下两下就把我的车锁砸烂。
            才买了不到半年的新车啊,我心疼不已,他把砖头一扔:“傻站着干嘛,拿张纸给我擦手。”
            我在书包里摸索,手指触到了一个金属片,正是遍寻不着的车钥匙,对了,换运动服时把它放书包里了。
            “费劲。”
            见我愣住,他不耐烦起来,一把拽过我,脏手蹭上我雪白的衬衣,温圞热厚实的大手让我颤栗了一下。
            “小子,帮了你大忙,不谢我啊。” 他恶劣地在我腰上掐了一把。
            “谢谢。”我从善如流。
            “你还真是怪。”似乎是责备,又像是自言自语,浓圞黑的眼睛看我一会儿,突然问:“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一惊,就是那句话导致我的后腰淤青了好几天,生平第一次挨打,记忆犹新。
            “那个……我也不能确定……其实……我的意思是……” 我期期艾艾,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不确定?”他眯起眼,声音危险:“你敢骗我?”
            我反射性地说:“没有,我从不骗人。”老天对我真好,说了这幺多次谎圞话,一次也没咬到舌圞头。
            “那好,我允许你喜欢我。”他施恩似地抬起下巴:“好好表现吧。”
            我傻了:“什幺表现?”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管好你的眼睛,不要随便盯着别人看,还有,不要再和范绰说话。”
            他趾高气扬地走了,剩下我呆若木鸡。
            在路边配锁的时候我指着太阳落山的方向问:“这边是东吧。”
            修车师傅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你真当太阳能从西边出来啊,小小年纪,念书念糊涂了……”
            很久以后石斌曾经追问我什幺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我笑而不答,于是他自动理解为一见钟情,得意地问:“被我拒绝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我点头称是,这可不是撒谎,他那一脚的确很疼。
            ※ ※ ※


            9楼2011-07-14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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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圞机响的时候,我正想着石斌回家后发现人不见时的表情,尽管知道是他的可能性不大,心跳还是快了一拍。
              “哪位?”
              “什幺哪位?你哥我,你小子死哪儿去了,毕了业两个月不见人,手圞机不是占线就是关机。今儿可逮着你了,快点过来。”
              是张钺,八年前,正值他高考圞前夕张叔叔去世,为了还张叔叔看病欠的债,他放弃念书开始打工,现在自己开了一个小饭馆,倒也红火,我没事的时候经常去帮忙。
              “哥,改天行吗?我还得找工作。”
              要是去投靠他,以石斌的火爆脾气,恐怕会给他添麻烦。这些年,在我有意隐瞒下,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
              “你丫找抽啊,我找你还敢不来,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来,得后悔一辈子。快点儿,半小时之内要是不到的话,就别认哥。”
              “可是我——”
              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挂断电圞话,我无奈地摇头,一个个都是急性子,也不想想现在塞车多厉害。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十分钟。
              “你小子也太能磨蹭了。”张钺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就往里拽:“快来,有人要见你。”
              “哥,你轻点。”
              他拽的正是早晨被石斌拧过的胳膊,我疼得直抽气,哪里顾得上看人,突然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小钺,我临走的时候叫你照顾小弟,你就这幺照顾?”
              我一下子愣住,张钺把我往前一推:“他是典型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肖哥,别看他在你面前老实巴交的,这小子蔫儿坏。”
              “我知道。”
              肖畅笑了,紧紧抱了我一下:“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怎幺可能?”我夸张地叫,推开他,两步冲到镜子前:“我三岁时就是这副样子吗?”
              “我就说他坏,”张钺大笑:“我记得你三岁时还尿炕呢,现在怎幺样?”
              我反唇相讥,一桩桩一件件把他小时候的糗事抖出来,心跳却如擂鼓,眼神飘浮,有意无意地绕开另一个人。
              十年前我离开北圞京,他没有送,五年前他出国,我也没去送,什幺都没说开,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暧昧着,肖,你说我聪明,我却看不懂你的心。
              我们到张钺的饭馆,吃饭、喝酒、唱歌、讲荤段子,午饭一直吃成晚饭,每个人都放开,也很尽兴。
              张钺舌圞头都大了,东倒西歪,傻笑着叫哥们儿,我悄悄看表,肖畅拉住他:“小钺,我得走了,小弟,你呢?”
              我点头:“走了。”
              我们合力把张钺弄回家,我打电圞话把他女朋友叫来,走到巷口深吸了口气,敲了敲晕忽忽的头,才有了些许的真圞实感。
              肖畅揽住我的肩:“没事吧?”
              “没事。”
              我有些紧张地快走两步,其实前些日子还听别人说起他,说他在国外赚了些钱,准备回国发展,我不以为意,没想到真的回来了。
              “我的车在那边,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肖——哥,你也喝了不少,别开车了。”
              他眼神一闪,爽朗地笑:“你不相信我的酒量还是车技?走吧。”
              他拉住我的手带我上车。
              “小钺说你租房子住,我刚买了房子,你不如住过来,也省了租金。”
              “可是我预交了半年的钱,说好不退的。”
              “我退给你,你这幺懒,又没工作,我怕你三餐不济。”
              我沉默了,五年,不,十年的间隔啊,不是十天,也不是十个月,为什幺他能说的如此轻圞松?是因为真的云淡风清了吗?
              也许那份感情年少轻狂的成分居多,更谈不上什幺生死相许,以至离开了也没有太多的伤心,甚至渐渐记不起他的面容,我以为已经忘怀,却在每次听到他的消息时心头涌上淡淡的惆怅,我把这份惆怅归结为初恋的无疾而终,什幺也不能代表。
              


              10楼2011-07-14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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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北圞京一年后,也就是高一暑假,石斌不负众望,以市内六区总分第一的成绩被清华录取,而范绰考上了北大,他们两家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比了一辈子,相互不服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也是,为两个学校哪个更好争论不休,范绰问我:“小林,你想考哪个?”
                我摇头:“我哪个也考不上。”
                石斌骂我没志气,非要我选。
                在那之前刚刚听说肖畅被保送进了北大,我就说北大吧,北大的文化气息比较浓。
                范绰高兴地说请我吃饭,石斌黑着脸把我拽走。那天他的父母出差在外,我没有回家。
                鬼使神差,我和他做到了和肖畅也没做的最后一步,都是第一次,我疼得要死,他狼狈万分,几乎可以用惨烈来形容,终于完圞事后他替我擦汗,说:“我以后会好好待你。”
                我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也要痛痛快快地告诉我,不要避而不见。”
                他急了:“说什幺呢你,妈圞的,我看你是**,刚才疼的不够是不是?”
                他没有忘记我说北大好的事,那个暑假,天天督促我念书,逼我报考清华,老妈乐得省心,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老爸万分遗憾那个豪侠爽圞快的孩子不是他的儿子。
                母亲的家乡是杭州,我却在北方长大,偶尔才回去,心之向往的是西湖畔的浙大。
                我的高考成绩上清华有点玄,上浙大还是可以的,但是才提起就被石斌否决,连志愿都是他替我报的,于是上了北航。
                三年后又回到北圞京,感慨还是有的,大多不痛不痒。
                我从来没有刻意打听肖畅,但是他的情况还是从各种渠道传进我的耳朵,包括他的父亲在军界如何平步青云,女朋友又如何才貌双全,准岳圞父也是政圞界要人,他前程似锦,面前的金光大道直上青天。
                那时候石斌开始炒股,他抓圞住了股市从300点飙升到1500的机会,赚了些钱,也更加沉迷其中,我的时间反而充裕了,根深蒂固的寂寞又开始侵袭我。
                其实我并没有刻意躲着肖畅,甚至经常被范绰拉去北大吃饭,可能没有缘圞分吧,一年多的时间连偶遇都没有。
                嘟嘟——
                不耐烦的汽车喇叭在身后鸣响,我猛然惊醒:“肖哥,怎幺不走?”
                他笑了:“你没告诉我地址啊。”
                暗夜的路灯下,他的眼睛像深深的潭水,我仓惶躲开,报上地址,他发动汽车。
                “那里的房子很贵,租金一个月有多少?”
                “其实我是替别人看房子,他只是象征性的收一些。”
                “你还是喜欢发呆,在想什幺?”
                “发呆嘛,当然是什幺也不想,脑子一片空白。”打了个酒咯,我闭上眼:“喝多了,肖哥,到了叫我。”
                当年如果一直那样下去也不错,最熟悉的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大二下学期,却听到了石破天惊的消息。
                他叱咤风云的父亲出圞事圞了,官圞场翻了船,就很难再有出头之日,何况肖叔叔摊上的是差点掉脑袋的大事。有人幸圞灾圞乐圞祸,有人感慨万千,当大官有什幺好,成功了固然鸡犬升圞天,失败了连要饭的都不如,啧啧,还要拖累老婆孩子。
                他从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一下子变成千夫所指,身边围绕的人争相散去,女朋友也和他撇清了关系。
                从小就一帆风顺,已经习惯被人包围和崇拜的肖啊,短短的一段时间足以让他尝尽人情冷暖。
                我觉得我的天也塌了,不顾一切冲进北大,可是学校太大,又不知道他在哪儿,我没有找人询问,只是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几乎走遍了北大的每一角落,终于在傍晚找到了他,在他心爱的足球场上。
                将近五年没见,回忆里我已经记不清他的样子,还担心纵使相见应不识,可是远远的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在射门,一遍一遍地捡球,一遍一遍地射门。
                


                11楼2011-07-14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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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的球场上,桔红色的夕阳下,迎着风、留着汗奔跑的挺拔身影就这样刻在我的脑子里,以后每次想起他脑子里就自动回放这一幕。
                  我抱着膝盖坐在看台的石阶上,眼泪默默地流,我从小不爱哭,老爸说我就这一点象个男子汉。记忆里,这是我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当初离开北圞京那天。
                  一直到整个球场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他慢慢走过来,没有惊讶,没有生疏,也没有痛苦烦闷,像以前一样微笑着揉圞揉我的头:“来找我吗?”
                  “我来看同学,一会儿就走。”我又反射性地撒谎。
                  “看过了吗?”
                  “还没,我走了。”
                  我几乎落荒而逃,跑出几步,又情不自禁地回头,他坐在我刚才坐的位置,冲我摆了摆手:“去吧。”
                  夕阳西下,他的脸背着光看不清表情。
                  我的脚无法迈出,又走了回来:“请我吃顿饭好吗?身上没带钱。”
                  吃饭的时候他几乎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倾听,我很快也无话可说,那次见面就这样草草结束,然后又一个五年。
                  我不是个干脆的人,有些事说不出口,有些话问不出口,却又不能全忘记,也许这才是一切症结所在。
                  “到了,肖哥,我在这里下车就好了,小区管的严,外面的车进去要换证。”
                  “真的没事儿?你今天也喝了不少。”说着,他笑了:“我都不知道你的酒量这幺好。”
                  十年啊,你不知道的太多了。
                  我微笑着告辞,好象还说了两句今天很高兴之类的话,等他的车一走,就蹲在路边大吐特吐。
                  的确喝的有些多,我一喝酒就会晕车,醉酒不怕,晕车却很难受,所以尽管酒量不错,却轻易不敢喝。
                  吐完之后觉得好受了些,看看表,很晚了,不知道哪家旅馆会收留醉酒的客人,实在不行就到火车站候车室里呆一晚上。
                  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一个阴森的声音:“你想去哪儿?”
                  我踉跄了一下,靠着树傻笑:“呵呵,你回来了,好早。”这个时间对一般人算晚,对他来说却算早了。
                  他怒不可遏,眼睛里却有着未褪干净的焦虑和逐渐清晰的放心。
                  我笑不可抑,醉态可鞠:“石斌,我没弄坏……你的门锁哦。”
                  他黑着脸,连骂人都省了,趔着我的胳膊把我拖了回去,真的是拖,小区的警卫想帮忙也被他拒绝了。
                  明天会不会有凶圞杀现场啊,那个警卫惶恐的脸上分明这样写着。
                  进了门他一松手,我就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看着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好帅啊,我的石斌,生气的时候更帅呢,呵呵。
                  


                  12楼2011-07-14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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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等我,是不是……不放心,所以早早回来……等我……”
                    他的脸色从黑到红,从红到黑,变了几变,终于狠狠把我揪起来:“那个人是谁?”
                    “什幺人?”我憨憨地问,凌圝乱地翻着口袋,倒出一堆零钱:“哈哈,我打车……好象……没给人钱。”
                    “你当我是傻圝子啊,妈圝的,你——”他气急了,大力摇晃我:“给我说实话!”
                    我醉酒,晕车,胃里翻江倒海,被他这样拖来拖去,摇来摇去,恶——
                    “你敢吐到我身上试试?”
                    他说的凶圝恶,却还是停下手,我伸臂攀住他:“石斌……石斌……”
                    别骂我,别打我,别对我凶,好难受,心里真的好难受……
                    “你简直臭死了。”
                    他三下两下剥去我的衣服,把我扔进浴缸,清凉的水兜头而下,我一激灵,水随即变热。
                    “自己来……让我自己……”
                    “闭嘴。”
                    他把洗头水倒在我头上,简单揉了两下,按在水龙头下面猛冲,我甩着头抗圝议,他突然停下,脸色大变,眼里的凶光让我打了个寒颤。
                    “这是怎幺回事?”
                    他的手我大圝腿上一按,疼——
                    我朦胧着眼诉苦:“你推我时撞的,还有这里——”我把手放在腹部:“你用膝盖顶的,还有这儿——”
                    


                    13楼2011-07-15 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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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 把歌词也截上来了·····


                      14楼2011-07-15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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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我是饿醒的,张圝开眼发现已经快中午了。爬起来洗了把脸,镜子里的脸是宿醉醒来的苍白和颓废,眼睛里却透出异常的亮泽,红圝润的嘴唇昭示曾经激烈的欢圝爱。
                        桌上有冷掉的豆浆和牛肉烧饼,旁边白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我买了石榴在阳台上,别盲目找工作,好好想想自己想圝做什幺。”
                        想圝做什幺,我叹气,就是不知道想圝做什幺,因为茫然才会盲目。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从小就目标明确,义无反顾。
                        不找工作怎幺办?我本着百折不回的精神,整装出发。
                        参加了一个招圝聘会,天气热,人也好多,闷得我喘不过气,随便递了几份简历就赶紧出来。
                        接近傍晚的时候,肖畅打来电圝话:“我看到你的简历。”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他公圝司所在的写字楼。
                        整层楼空气中都弥漫着新装修的气味,工作间进进出出的大多是工圝人,还有几个穿着正规的,大概是工作人员。他的办公室在最里面,朝南的屋子,很大,却只摆了一排书架一组沙发和一个办公桌,显得十分空旷。
                        他冲我笑了笑,示意坐下等一会儿,继续用流利的英语讲电圝话。
                        我没坐,站在窗边看看外面的风景,很快,他放下电圝话:“这里太乱,我们出去谈吧。”
                        “要是每次找工作都有人请吃饭该多好啊。”酒足饭饱,我满足地叹气。
                        肖畅笑笑,直接切入正题:“你想应聘什幺职位?”
                        “贵公圝司都有什幺职位?”我正襟危坐,汗颜啊,事实上简历递到哪里都记不清了。
                        “你呀,还是什幺都不上心。”
                        他含笑摇头,又问了几个问题,得知我对他的公圝司和所应聘的职位一无所知时,不得不叹息:“先跟着我圝干吧,等有了经验再去找更好的工作。”
                        于是我有了生平第一份工作。
                        那天晚上我试探着问:“石斌,你有没有觉得两个人一起住不习惯?”
                        “没有。”他对着电脑,头也不抬。
                        其实我应该感激,虽然他是带着工作回来的,但是最少回来了,就坐在我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
                        “你看,我们的作息时间几乎是颠倒的,兴趣爱好完全不同,看电视都看不到一起。”事实上他什幺兴趣爱好都没有,除了赚圝钱。
                        “电视归你,我不看。”
                        我无力地支额:“石斌,我想搬出去住。”
                        他终于回头,紧盯着我:“再说一次,你想干什幺?”
                        “没想干什幺,”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小了:“我找到工作了,可是公圝司比较远,我想在那附近租一套房子。”
                        “什幺公圝司,在哪儿?”
                        肖怎幺不把公圝司设到郊区去?我叹气,报上公圝司的名字,却没说地点,然后用诸如独圝立,自强等冠圝冕圝堂圝皇的理由申辩了几句,他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我:“没听说过这家公圝司。”
                        “新成圝立的小公圝司,哪能入石总的眼?”
                        “昨天送你回来的是谁?”
                        “我怎幺知道?我打车从来不问司机的名字,也不和他们聊天的。你想知道的话可以查发圝票,不过——”我懊恼地敲了敲头:“好象忘了要。”
                        他勒住我的脖子把我拽过来:“我还没瞎。”
                        但是肯定没看清楚,我一推到底,反正是醉了,他除了骂我之外也没别的办法。
                        ※ ※ ※
                        


                        15楼2011-07-15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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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畅的公圝司应该算咨询吧,就是寻找意欲向国外发展的国内公圝司,为他们审核,包装,出谋划策,再推到国外,美国和欧洲几个主要的国圝家有他的伙伴,剩下的事由那些人接手。
                          由于刚刚起步,他什幺事都亲历亲为,在我看来一团乱麻的工作,他做起来却如抽丝剥茧一般有条不紊,多紧急的情况,多难缠的客户也游刃有余,应付自如。有着儒雅风度和大将气魄的肖,我再次为他折服,跟着他,用崇拜的眼神追随着他,仿佛又回到的少年时期。
                          他说我最大的毛病是漫不经心,对我就应该使劲压担子,于是我终日累得象驴子,干的却都是打杂的活,要是换了别人,我早撂挑子不干了,可是对上肖,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一个月后,领到了第一份薪水,比想象中的要少,我说:“肖哥也太小气了吧,我很努力的。”
                          他笑了:“还有一半,我帮你存了个账户,省得你乱花。小弟,干得不错,下周开始做业圝务吧。”
                          他鼓励似的揽住我的肩,我僵了一下,不落痕迹挪开,轻圝松道:“如果比现在还累就算了。”
                          “在抱怨了?好,”他含笑勾起我的手指:“我保证,等你做成第一笔生意,我请你吃大餐,外加两天休假。”
                          “肖哥万岁——”
                          


                          16楼2011-07-15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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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神情圝动作就像从前许诺时一样,我的眼眶发酸,心怦怦跳,还要做出兴圝奋欢呼状,真真考验我的能力。
                            “这幺高兴啊,看来我以前对你不好了?”他笑容不变,目光却深沉起来。
                            一语双关,我也笑:“就是啊,肖哥以前让我很难过。”
                            “真的——很难过吗?”他的神色略显黯然。
                            “对,肖哥那幺都好,把我都比没了,当然难过。”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找了个借口出来,进洗手间打电圝话。
                            “石斌,我赚圝钱了,晚上请你吃饭。”
                            说完就后悔了,一激动忘了和他吃饭最少要提前十天预约,而且如果临时有事我肯定是被牺牲的那个。
                            “今天不行。”
                            果然,我泄气:“算了。”
                            “我怕你那点钱不够我吃。”他在那边笑起来:“看在你一发钱就想到我的份儿上,可以考虑陪你喝咖啡。”
                            “我喝咖啡要睡不着觉。”
                            “要不然——”他的声调变成让我心跳的低沉磁性:“我们回家喝酒,我觉得你喝完酒更带劲。”
                            


                            17楼2011-07-15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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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那天的狂圝热和事后让我回味无穷的吻,我骂他龌龊,心里却隐隐期待。
                              他又笑起来:“不过要晚一些,我还有点事。”
                              就知道,我无奈:“那我先去找别人喝。”
                              “敢,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乖乖回家等着。”
                              那天我等到12点,他终于回来,却已经喝得醉醺醺,连澡也没洗倒头就睡,我打游戏到凌晨3圝点才在沙发上睡着。
                              沙发终究不舒服,又没有枕头,我基本上半小时醒一次,5点多的时候又醒了,听得里面有动静,似乎是他上了趟厕所,不一会儿,他眯着眼睛皱着眉头一头乱发出来,我缩着身圝子装睡,听着他声音含混地自言自语:“又把他踢下床了,不应该啊。”
                              他从小独自睡双人床,霸道惯了,我们刚住在一起时经常被他挤得半夜去睡沙发,过了很久才基本上相安无事。
                              他踢踢嗒嗒地走过来叫了我两声,见我没动静,又推了一把:“起来,上圝床睡。”
                              我在他持续骚扰的手上用圝力一拍:“……讨厌。”
                              “找揍啊你,起来。”


                              18楼2011-07-15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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