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页资讯视频图片知道文库贴吧地图采购
进入贴吧全吧搜索

 
 
 
日一二三四五六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

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

一键签到
成为超级会员,使用一键签到
一键签到
本月漏签0次!
0
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
如何使用?
点击日历上漏签日期,即可进行补签。
连续签到:天  累计签到:天
0
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使用连续签到卡
06月01日漏签0天
袁哲同人吧 关注:2,213贴子:20,805
  • 看贴

  • 图片

  • 吧主推荐

  • 视频

  • 游戏

  •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 81回复贴,共6页
  • ,跳到 页  
<<返回袁哲同人吧
>0< 加载中...

【转载】袁哲经典 四海

  • 只看楼主
  • 收藏

  • 回复
  • 洲尘
  • 上尉
    8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四海(士兵突击同人 袁哲)
作者:阿引
挑战
我所要追求的,不是更漂亮的,而是更强大的。
用深蓝色的墨水在雪白的信笺纸上郑重地落下这样一句话,吴哲忽然“噗嗤”一声笑了,然后笑得抱着肚子倒在沙发上一直哆嗦。这样的一句话,看起来未免太文艺了点儿,可是用来应付他家那个有英雄情结的妈妈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在这个和平的年代,物质文明发达到一定程度,崇尚英雄的人已经不多,但吴哲的妈妈恰好就是其中一个。她是个脚踏实地的女人,学的是法律,嫁的是工程师,工作生活都是严谨务实,可这并不妨碍她最爱看的书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吴哲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从小就会背“人最宝贵的是生命,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回忆往事时,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这对他的人生不能说一点儿影响也没有。
但他从小就是个有自己想法的孩子,早熟且内敛,常常念叨着“平常心,平常心”,以提醒自己不要因他人的夸奖而迷失了自我。他进军校并不是因为妈妈的期待,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他喜欢电子学科,喜欢计算机,而且很早就在这上面表现出了出类拔萃的天分。在选择自己未来方向的时候,他认真考虑了很久。如果进普通大学,也许将来在经济上他会更宽裕,可是未必能学以致用,而进军校,所学到的东西能派上用场的机会大得多。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幸运,能从事自己真正喜欢的工作,他愿意为此努力。
抱着这个想法,吴哲考进了军校,在校期间修读了三个学士学位一个硕士学位,分别是军事,外语和光电,然后在众多部队的争夺下花落海军陆战队,军衔是上尉,起点比别人高上许多,加之聪明好学,一年后顺利地升为少校,时年二十三岁。
在这个时候来自A大队的邀请,对他来说就像从天而降的一块儿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这一年多,他已经凭借努力,在海军陆战队赢得了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领导赏识,同事相处和睦,要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实在是需要一些勇气。但是想到A大队甲种部队克星的赫赫声名,身为一个军人,说不动心是假的。尤其是当那个听说是A大队大队长的铁路坐在海军陆战队的少将办公室,不顾办公室主人铁青的脸色,铿锵有力地说“只有最强的人,才能加入我们的时候”,拥有平常心的吴哲内心也小小地沸腾了一下。毕竟是年轻人,虽然反复要求自己不骄不矜,但好胜心还是有的。
他咳嗽一声,还没说话,旁边的少将大力一拍桌子,桌上杯子里的茶水四溅,恶狠狠道:“老子允许你来这里挑兵,可不是让你打我的通信营副营长主意的。我们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年轻少校,技术尖子,你就想抢走?门儿都没有。”
铁路不为所动,悠闲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锐利的眼光将吴哲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老首长,你先别生气,还要经过特训的,看他这么瘦弱的样子,还不一定挑得上。”
不一定挑得上?少将眼皮一跳。
不一定挑得上?吴哲心头火熊熊燃起。
他抬头直视铁路,清澈明亮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怒气:“报告首长,如果特训完成,我还可以要求回到海军来么?”
“当然可以。”铁路回答得漫不经心,就好像在说今晚吃鱼香肉丝一样。
“那好,吴哲,你就去参加他们那个特训,看看他们那个A大队有什么了不起。”孩子总是自家的好,自家的孩子,而且是自己看来无可挑剔的那个被嫌弃了,家长总要抱不平的。少将当即拍板,吹胡子瞪眼睛地看着铁路,却在对吴哲说话:“特训完马上打个电话回来,到时候我派直升机去接你。”
“是。”吴哲起身双腿一并,对少将行了一个漂亮的军礼,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当晚在给家中打电话时,吴哲费尽唇舌也没能说服家人接受他要去参加A大队特训的决定,他家亲爱的妈妈连“海军军服比较漂亮”这个理由都搬出来了,让他十分头疼。而让他更为头疼的是,那位先前对他十分不屑的铁路上校,从跟着他走出办公室就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握着他的手友善地与他交流柴米油盐酱醋茶等家常琐事长达半个小时,并且亲切地表示,为了表达他们求才若渴的诚意,他亲自在此等待吴哲交接好这边的工作,然后一同乘直升机去A大队。



  • 洲尘
  • 上尉
    8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因为动作太斯文,他甚至抢不到足够的饭菜,全靠同宿舍的三个人照应,才能勉强吃饱。
这里和他以往的世界完全不一样。这里像一个最原始的世界,引以为傲的头脑完全没有用,拼的是人本能的体力和意志。这辈子做惯了第一名的吴哲,几乎不能适应拖后腿的日子。但靠着不服输的精神,他还是咬着牙撑了下来。抛弃了一切的矜持和骄傲,拼尽了最大极限的体力和意志力,只为了生存下去,并且还能在第二天重新站起来。学会的不只是竭尽全力做一件事,还有踏实和怎样依靠他人。
不过……吴哲忽然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来,咬牙切齿说:“我目前觉得,我人生最大的梦想就是用麻袋套了那王八蛋教官胖揍一顿,揍得他妈也不认识他。”
拓永刚连声附和,许三多和成才没有说话,他们两人和吴哲,拓永刚不一样。吴哲和拓永刚是被铁路亲自挖来的,没有经过之前残酷的选拔,而他们,是在几乎拼了命,甚至有一个人跑断了腿才来到这个地方的,他们没有退路,他们必须留下。
吴哲“砰”地一声又直挺挺倒下,没精打采地说:“算了,抓紧时间能睡就睡,明天就开始野战生存训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他想起枕头底下那几包康师傅美味酥,连忙又坐起来把饼干扒出来,朝另外三张床上各扔了一包,嘿嘿一笑:“祝各位春梦了无痕了,晚安。”
他心满意足地抱着饼干睡着了,门外站着的传说中的王八蛋教官齐桓中尉向另一个王八蛋教官袁朗中校挥了挥手中的记分册:“要不要进去扣他几分?”
袁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还剩几分了?铁头说了一定要留下来的,再扣就没有了。”
他叹了一口气,几乎是悄无声息地向楼下走去。A大队这种特种部队,最缺的不是万能工兵,而是技术兵。随着战争的越来越现代化,像吴哲这种顶尖的技术精英,无论在哪支部队都是争抢的对象,完全用不着到A大队来出生入死。久而久之,这个问题几乎成了A大队最大的缺口,一群头头脑脑成天为此愁得焦头烂额,不然铁路怎么会死皮赖脸绞尽脑汁也要把吴哲拉来参加特训?但前提是,他能靠自己的努力通过特训,不然让他留下来,就是对他生命的不负责任。
已经学习过空降了,所以这次的野战生存训练,就是直接用直升机把他们这一群参训军人——被教官们称作南瓜的拉到荒野丛林上方,然后一脚一个把他们踹下去。吴哲不等教官的脚踢过来,就自动自发地跳了下去。
地图是错误的,指北针是坏的,这群教官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吴哲翻了个白眼,先在旁边的小溪将水壶灌满,把净水药片丢进去,才摘下腕上的手表对准太阳辨认方向。手表水平放置,时针指示的时间数减半后的位置朝向太阳,表盘上十二点刻度所指示的方向就是北方。他选定了方向,全速向前奔跑了近六小时,才停下来闭目休息了一会儿。带的食物太少,他不得不在丛林中寻找可使用的野菜和野果。他回忆了以前学习过的野外生存课程,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动物最好不要生吃,不然可能会导致其中的寄生虫进入人体,导致中毒或者生病。缺德的教官没有给他们生火的工具,钻木取火也太费时间了,成功率还很低,这个时候选择野菜和野果是最好的了。
他不断采摘野菜的手指忽然在一朵粉红的小花前停了下来。观察了一下四处无人,吴哲俯身在那朵小花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笑得春光灿烂:“桃金娘,就叫你小桃好了。”
他脸上的笑意尚未收起,忽然手腕一翻,将一条从他脚边游过的蛇钉在地面上,然后蹲在地上反复地嘀咕:“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不吃浪费了还有那么多天,可我也不能吃生的啊。哦对了,野战生存训练的基本课程之一就是学习不用火柴生火,看来这个时间不浪费是不行了。钻木取火?不行。凸透镜?有办法了。”
袁朗悄悄地隐在不远处的丛林中,看吴哲飞快地拆下了望远镜的镜片当凸透镜用,生了一堆火烤蛇肉,边烤还在边唠叨:“小桃啊,不是我不带你回家,实在是这会儿不太方便。我现在是自身难保啊,改日等那烂人不在,我一定前来迎娶……”



2025-06-01 20:18:10
广告
  • 洲尘
  • 上尉
    8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这是我办公室的钥匙,只要你还在A大队期间,全基地的人和角落你都可以检查。如果发现有任何违纪的现象,你可以直接呈报大队长。”袁朗将一串钥匙抛向吴哲,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就是这种感觉,吴哲明亮的眸子与他的目光在空中激烈地碰撞,蓦地明白了初见这个人时的感觉。以兵器来打比方,自己就像是一把未开刃的剑,虽然是由名家打造,人人都知道他将来必定会成为一把名剑,可就现在而言,他的确是不如袁朗。袁朗是一把真正在血与火中淬炼出来的刀,有时候看起来平凡无奇,可一旦出鞘,则锋芒不可逼视。之前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是因为见识了他与拓永刚对战时的强大实力,而没有探究到更深的遗憾。
如果回到海军,生活会更安逸舒适,但那不过是坐井观天的青蛙。平常心是对别人的态度,而不是对自己的要求。留在这里,留在最强的人身边,才能见识更多这个人隐藏的实力,甚至有一天强大到追上他,超过他,吴哲迎着袁朗的目光微笑起来,然后抬起手庄重地行了个军礼:“是,中校。”
他转身向门外走去,刚刚退出去把大门合上,便听到里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吴哲没有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趴在门缝上偷看,只见三个顶着中校肩章的军官在会议桌上叠成一堆,袁朗被压在最下面,怀里死抱着一个档案袋,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凶狠地拍开伸过来抢档案袋的爪子,嘴里还念叨着:“我喜欢他,我要定他了,你们别想抢。”
吴哲禁不住笑了,没想到那个烂人教官还有这样一面。他摇着头走了几步,脸垮了下来。临走前少将反复叮嘱特训结束马上回去,派飞机来接他,现在他要留下来不回去了,要怎么跟少将交代?
“什么?你要留在老A?他们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果不其然,少将咆哮的声音不用免提键就响彻了整个办公室,听语气就知道,他恨不得从电话线爬过来扒了吴哲的皮。
吴哲把电话拿得稍微离耳朵远点儿,对着坐在旁边沙发上的铁路和袁朗无奈地苦笑。等到少将吼完一阵停下来歇口气的时候,才认真地说:“首长,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优秀的。可是到了老A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高估了自己,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我想留在这里,尽可能的完善自己。”
吴哲念书时是个深受老师同学喜爱的好学生,后来进了部队,也是个深受领导同事喜爱的好军人。他认真说话的时候,那种温和诚恳的语调,很少有人会不相信,舍得为难他。当然袁朗是个例外。
少将叹了口气:“好吧,你把电话给铁路。”
接下来少将震耳欲聋的大骂声穿透了办公室,响彻了整个楼道,从铁路拐卖人口的阴险狡诈一直骂到有借无还的卑鄙无耻,最后结束于那边“啪”的摔下电话,以及一句怒吼:“跟吴哲那个小子说,什么时候想海军了,随时都可以回来。”
谢谢你,首长,吴哲在心里默默地向那位从他进入部队就诸多照顾的老首长告别,然后看向被骂得灰头土脸的铁路和被铁路揪着耳朵留下来作陪的袁朗。在这里,这个群山包围的老A基地,他将与包括面前的两个人在内的许多人一起,开始一段新的旅程。
生活
真正成为A大队的一员之后,吴哲才发现这个在外人眼里神秘无比的地方,平常生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训练吃饭睡觉,不外乎这几件事。
因为在特训期间太过严酷而被冠以屠夫恶名的齐桓,扒掉那身教官皮之后就是个面恶心善的老好人,刀功一流,人称八一菜刀。他与许三多住一间寝室,平时很是照顾这个憨厚老实的队友。
其实吴哲本来想跟许三多住一起的,毕竟是从特训期间一起同甘共苦过来的,更容易相处,况且他也相当欣赏许三多。就像吴哲的口头禅是“平常心”一样,许三多也有一句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我可笨了。”但吴哲不觉得他笨。他曾经在武侠小说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大巧不工,重剑无锋,他觉得许三多就是那把厚重拙朴的重剑。



  • 洲尘
  • 上尉
    8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许三多跟成才是老乡,都是从一个叫下榕树村的地方来的,有着农民兄弟天然的质朴。他坦白直接,从不隐瞒自己的心思,对认定了的事情却有着惊人的执着,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会影响他的这种执着,譬如他对成才始终如一的维护,对枯燥的训练日复一日的刻苦。跟这种人做朋友是很好的,他那种光明磊落是一种难得的特质,往往能让他身边的人也跟着放松起来。
当然吴哲也欣赏袁朗,但这跟欣赏许三多是不一样的。
他们两人就是两个极端。
跟许三多在一起,吴哲经常做的事就是捧本书教他文化课程,偶尔两人会聊聊吴哲在海军或者许三多在钢七连的事,气氛很好很和谐。
而一旦他跟袁朗碰到一起,那就是针尖对麦芒。两个都是心比比干多一窍千伶百俐的人,碰到一起就天雷勾动地火,恨不得掐个你死我活出来,而且一番唇枪舌剑下来,脸上居然还能挂着笑容,一瞬间能过上数招,气氛那个剑拔弩张啊。
开始时还有人来劝架,后来大家都学会了淡定地旁观看戏。用菜刀的话来说,这两位高手之间的斗争大家不要管,掐死一个少一个,你要达不到他们那个级别还想去管闲事,那就是自讨苦吃,小心变成炮灰。群众纷纷表示此乃真知灼见。
本来以吴哲平和的个性,不应该那么容易跟人掐起来的,但他觉得有时候袁朗不是个人。
譬如有天铁路大队长下了通知说要重新调整一下寝室,让队员之间能够更好的了解彼此。吴哲正好在袁朗办公室查岗,就顺便问了一句能不能跟许三多住一起。袁朗眯着眼睛凑得很近地看了他半天,忽然冒出来一句:“你还没断奶么?”然后站起身同情地摸摸他的脑袋:“我知道了,特训时许三多照顾你,你就养成了依赖心理,就像雏鸟情节一样。这样不好,不好,小鸟长大了总要离巢的。”
吴哲满额头青筋乱跳,很想吼一句你才雏鸟你们全家都雏鸟。但他还是忍住了,将涌到喉咙口的血默默地吞了回去。
但袁朗还不罢休,偏过头来看了看他,疑惑地问:“怎么了,谁家爱吱吱喳喳的小鸟儿查完岗还在我这里舍不得飞走了?要不干脆留下来算了?”
吴哲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年头,胆子大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人至贱则无敌,他定了定神,回忆了一遍与袁朗的无数次斗争经验,笑得温柔且和善,用作报告的口吻说:“没有没有,我明白队长的深意。队长家的小鸟都拍着翅膀飞走了,队长没有鸟了,所以不想别人家的小鸟也飞走。不过不是自己就不是自己的,留下来也没有用。”
旁边的齐桓“噗”地一口水喷在自己裤子上,脸上表情扭曲成诡异的形状,还是没忍住瞟了一眼袁朗的某个部位。
袁朗高深莫测地与吴哲对望,然后笑得杀气腾腾:“既然你还这么有精神,不如去跑一趟375峰?”回头看了眼憋笑憋得死去活来的齐桓:“你也一起去。”
这一局袁朗败了固然不高兴,吴哲胜了也是惨胜,同样不高兴。
在并肩奔向375峰顶的过程中,齐桓同志告知他的难友吴哲同志,这里的规矩是一个老队员搭配一个新队员住,能让新队员更好地融入群体之中。吴哲忍了很久的那口血终于喷出来了,袁朗你直接点告诉我会死么?吴哲很郁闷,被无辜连累成了炮灰的齐桓更郁闷。
这件事以后,吴哲算是明白了,队长大人袁朗是不会好好说话的,跟他掐来掐去是没有意义的。由此吴哲沉寂了好一阵子,无论袁朗怎么挑衅都没有反应,于是袁朗也沉默了。等着看戏的同志们很失望,吴哲在内心深处居然也有那么一点儿寂寞。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要找些乐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想来想去,打上了楼下那一片花坛的主意。
后勤的同志们说,军人么,就应该是绿色的,随时,随地。于是那偌大的花坛里种了满满的万年青,绿油油的一大片。吴哲嘴角抽搐了半天,还是去了袁朗的办公室申请那一大片花坛的所有权。出乎意料地,袁朗完全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听完他的来意就点点头同意了。吴哲有点儿受宠若惊,走到门边时还在第三次回头确认是不是在做梦,然后袁朗出声叫住了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故意针对你?”



  • Maykids
  • 上尉
    8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楼主辛苦了
不过
授权问题……


  • 洲尘
  • 上尉
    8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只是觉得文章很不错 比较喜欢。。。= =表示鸭梨很大
继续。。。
风雨
“马健。”袁朗叫的不是他的代号C3,而是马健。
C3意识到事态有些不太妙:“队长我的意思不是说你是老光棍。”
说完之后他发现自己犯的错误更严重了,因为袁朗的脸全黑了,于是一把揪过吴哲:“这里有位好同志,不但脸蛋儿漂亮身材好,人还智商高,您老人家要不嫌弃,把他收了就不是光棍了。”
“哈哈哈哈哈。”笑得东倒西歪的人群中,齐桓勉强抬起一只手,拍拍旁边的许三多肩膀:“三多,知不知道牛郎和织女的故事?说说。”
“知道。”许三多的记忆力是神奇的,虽然不明白齐桓是什么意思,还是一字不漏地重复了那本民间传说上的故事。
“好孩子。”齐桓象征性地表扬了一句,然后一本正经地看向袁朗:“才貌双全的织女儿落到了A大队,有人要不赶紧把人娶了,当心他飞回海军去。对了队长,你要去偷衣服的话,让大光晚上给你留个门?”
吴哲的室友戚大光笑得说不出话来,连连点头。
这点儿调侃就被难住的话,那就不是袁朗了,他对着吴哲十分不怀好意地奸笑:“怎么样?既然众望所归,吴哲同志你就择个日子嫁过来吧?”
“不……”吴哲悲愤地仰天长啸,“身为一名共 产 党 员,一名军人,我怎么能因为一盘鱼香肉丝就把自己卖了呢?”
袁朗不慌不忙地微笑:“那再加一盘糖醋白菜?”
吴哲很没有骨气地转身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相公。”
袁朗深情款款地与他对视:“媳妇儿。”
齐桓终于忍不住了,一边揉着笑得发痛的脸部肌肉一边坐在了地上:“你们两个也太没默契了,队长,人家叫你相公,你怎么也该来句娘子吧。”
“看来我与队长心无灵犀不能通,注定是有缘无分啊,菜刀,还是你吧,只要一盘糖醋排骨加一盘糖醋白菜就可以了。”吴哲抛了个媚眼,向齐桓扑了过去,嘟着嘴做出要亲他的架势。
齐桓赶紧连滚带爬地向旁边躲开,吴哲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齐桓跳起来就跑,大家就站在花坛旁,看齐桓和吴哲一个在前面玩命跑,另一个在后面拼命追。铁路路过时,疑惑地问旁边的许三多:“你们哭什么?”
许三多立正敬礼:“报告大队长,队长要娶吴哲,没有叫娘子叫了媳妇儿,吴哲生气了,说要改嫁给齐桓。”
铁路这下明白了:“原来你们是笑出来的眼泪。”
他摇摇头,宽慰地背着手走开,看来新来的小南瓜适应得很好,他不用担心了。希望他们在这难得的和平时光之后,经历过真正的风雨还能这样开心的大笑。
对于刚刚长成的小南瓜,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似乎太强烈了些。
他们第一次正式参加的任务,是在边境的缉毒任务。在这次任务中,吴哲远距离击毙一名毒贩,许三多近身搏杀一名毒贩。吴哲在亲手触摸了地上的血迹之后终于相信了这不是演戏是实战,许三多在杀了人之后仍不敢相信自己杀了人。吴哲在吐了之后用“杀一个人救了更多人”开解了自己,看起来似乎没事了,许三多的精神处于崩溃状态,找到袁朗说要离开部队,不用看就知道很有事。吴哲把自己的相机墨镜名牌衣服都塞在了许三多的行李里,仍然每天念叨着“平常心”沾花惹草,许三多拿了袁朗一个月工资出去旅行散心。
“这么晚还不回去睡觉?”袁朗在花坛边缘坐下,伸手去摸一朵花儿。
“哎哎哎,朋友之妻不可戏啊。”正在锄草的吴哲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妻?”袁朗狂笑:“这些都是?你娶这么多的妻?”
“当然,这些都是小生的妻妾,闲人不要随便碰啊。”吴哲鄙视地把他偷袭的手挡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袁朗阴险地笑:“对了队长,我也心情不好,想离开A大队,你下个月工资能不能预支的?”
“你需要的话,今年的工资都可以预支了。”袁朗静静地看着吴哲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收敛起来。像他这样的聪明人,和许三多不一样。许三多的伤口是人人都看得出的,而吴哲,则会把伤口深深地埋藏起来,找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舔伤。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甚至不惜把血淋淋的伤口撕裂开来,以证明他的完好。“你每天吃完饭都去吐了吧?”



  • 洲尘
  • 上尉
    8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刚刚举起手要敲门,吴哲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顿时愣住了。一个人当然是袁朗,另一个人的声音也很熟悉,是自己的室友戚大光。只听戚大光嗫嚅了半天,说道:“队长,许三多回来了,下个月能不能先让他还我的钱?”
家国
戚大光像是很羞愧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声音越来越小:“我……我老婆等着我寄钱回去,我想让她给女儿买盒巧克力。”
吴哲忽然一阵心酸,他跟戚大光一起住的时间不长。只记得刚搬进寝室的时候,带他过去的齐桓介绍:“戚大光,据说是戚继光的后人,他爸希望他继承祖业长大当兵多打鬼子,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戚大光,可惜咱们还没怎么遇上过日本人。”
戚大光就在旁边憨憨地笑,过来帮吴哲提行李。他手脚勤快,脾气也好,常常顺手帮吴哲整理内务,两个人相处得很不错。
有一天吴哲收到家里寄来的包裹,是两盒瑞士巧克力,就大方地拿出来与他共享。戚大光尝了一块,美滋滋说:“这东西好吃,改天我也给我女儿买一盒。”
吴哲当时“啊”的一声,问道:“你结婚了?”
戚大光拿出照片来给他看:“这是我老婆,这是我女儿,这是我爹娘,这是我老丈人和丈母娘。去年过年我执行任务没回家,他们请人照了寄来的。”
照片上的年轻女人抱着穿着小花棉袄的小姑娘站在玉米地里,四位老人在她身边立正似的站成一排,神情有些拘谨,姿势也有些可笑,可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让人看得心里暖暖的。
吴哲这会儿才想起来,从来没见过戚大光抽烟,放假时也很少见他外出逛街买东西什么的。他慢慢地沿着走廊往外走,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家境优越,本身军衔也高,没怎么缺过钱,可这些普通的军人却不一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像戚大光这样支撑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农村家庭,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可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照常刻苦训练,出入于枪林弹雨中,参加各种危险的演习和任务。
妈妈是个崇拜英雄的人,可她心里的英雄,不是小说和电影里带着美女屠龙的勇士,而是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忠于职守,默默地贡献自己力量的人们。吴哲小时候倚在她膝边听她讲邓稼先的故事。那位年轻的科学家,隐姓埋名在荒芜的戈壁滩上一呆就是三十年,从风华正茂的青年到白发苍苍,只为了国家的强大,最后因核辐射泄露而去世。他造出“两弹一星”的奖金是二十元。
到了A大队之后,吴哲真实地体会到了那种感动。这个地方的人们没有显赫的名声,没有惊人的财富,他们牺牲了良多,习惯了在暗处守护,只为了这一片土地的平安。戚大光是个不为人知的平凡小人物,未必说得出什么豪言壮语,也不能像作出邓稼先那么大的贡献,可他一直踏实地走着该走的路,爱国也爱家。不是只有牺牲了才叫做英雄,吴哲觉得戚大光也是英雄。
在基地了走了一会儿,吴哲觉得自己的心情渐渐沉淀了下来。最初他来到A大队只是想变得更强,可现在他的想法似乎有了一些改变,依然想学到更多的东西充实自己,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件事,想把自己学到的东西尽力派上最大的用场。
估计着戚大光差不多已经离开袁朗的办公室了,吴哲敲门进去,把存折摆到袁朗的面前。袁朗眼前一亮,亲切地握住吴哲的手:“吴哲同志,多亏你家底丰厚。”
吴哲翻了个白眼:“这是我自己赚的钱。”
袁朗这下是真的吃惊了:“你才从学校出来一年,海军工资有这么高?”
吴哲抽回手,无奈地看他:“队长同志,出海有补贴的,至于出什么海,保密条例不用我告诉你吧?”
一边往寝室走,吴哲一边想着事情。光电技术在部队里是应用很广泛的,除了那些侦察仪器,指挥自动化和武器控制系统都用得上,铁路大队长曾经说过会为他提供必要的发展条件,他要先写一份详细的可行性方案出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寝室门口,戚大光从书桌前回过头来:“回来了?”



  • 洲尘
  • 上尉
    8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吴哲的脑袋的确不一般,他能准确无误地操作最精密的仪器,能在A大队把生活过得左右逢源春风得意风生水起,也能在枯燥无味的潜伏过程中自得其乐。就像这个时候,在经历了漫长的奔袭侦察之后,他们在村口潜伏下来,等待进一步指令,以便随时为警方的抓捕提供援助,明明身体很疲倦了,吴哲还能兴致勃勃地跟袁朗斗嘴。
戚大光笑着说:“吴哲,感觉你体能比以前好多了啊,这么长一段路跑下来,气也没怎么喘,还能这么精神。”
“那当然了,这段时间老是被……”吴哲说到一半,愣愣地望着袁朗说不下去了。
他要是到这时候还想不通为啥袁朗老是找他练格斗和让他跑375峰加餐,他这智商和大脑就比猪还不如了。记得出发前,袁朗非要蹭过来检查他的携行具,说是“看小南瓜会不会只查别人的岗不查自己的岗”,他气得牙痒痒,罗春华在旁边笑:“队长,你要是担心人家就直说嘛,这样太招人恨了。”
袁朗给他一个白眼,吴哲也给他一个白眼,罗春华摸摸鼻子,知趣地转身往直升机上爬:“得,人家相公和媳妇儿两口子吵架我管啥闲事,到头来招人恨的是我。”
然后吴哲诚恳地表示本周的光电课程将亲自对罗春华同学进行重点辅导,罗春华同学则诚恳地表示不劳小吴老师大驾,他宁可接受小吴老师的相公队长大人的格斗特训,吴哲大怒,我要辅导你关队长啥事再说我不是早就跟他一言不合一拍两散了么,于是扑过去要跟他拼命,被袁朗一把拽住继续检查,连防弹背心穿没穿好都摸索了一遍。
吴哲忽然想起袁朗说过的“恶的善良人”,忍不住微笑起来。他还戴着钢盔,脸上涂满了油彩,却笑得眉眼弯弯,神采飞扬,清新得像大雨之后枝叶招展的绿树。生动得像明媚的阳光下摇曳的青草。
天渐渐地黑了,这是匪徒最可能的出没时间。不用袁朗示意,众人戴好了夜视镜,继续一动不动地趴在原地观察,偶尔说笑几句以保持清醒。袁朗忽然作了个肃静的手势,左手拇指和食指扣住持枪的右臂,竖起两根手指,然后掌心在脸上擦了一下,意思是两名嫌疑人出现,都是男性。
其他三人立刻戒备起来,袁朗在听到了耳机里传来的指示之后,指示他们暂时不要动,这两个人可能只是先来探听虚实的,主犯还没有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要抓捕的龙瑞成迟迟没有出现,村里却传来了杂乱的枪声。
行动
吴哲趴着没动,看袁朗做了个行动的手势才跟着他一跃而起,一边持枪跟着他向村里奔跑一边问:“怎么回事?”
袁朗低声说:“警方情报有误,龙瑞成已经从另外的小路潜入村中了。”他贴着墙,动作迅速地在房屋的阴影间移动,抽空用胳膊肘撞了吴哲一下:“这可是真正杀人如麻的悍匪,可能会很麻烦,小南瓜,紧不紧张?”
吴哲看过资料,龙瑞成身手和枪法都相当好,数次与警方大量人员交火,最后都劫持人质或者车辆安然无恙地逃脱,有个外号叫“警察杀手”。而且他在这个村庄出生长大,对地形的熟悉远在他们之上。此人极其狡诈,虽然被警方通缉多年,但有个“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从不欺压乡邻,在本地的名声并不坏。这小村子里的人很多都是亲戚,关系盘根错节,大多数都跟龙瑞成扯得上那么一点关系。而龙瑞成似乎也在有意经营这种关系,他的父母多年前开了一座海产品加工厂,以高价收购村民打捞上来的鱼虾海货。这些人不是真正的匪徒,不能用法律手段制裁,但他们有可能会因为种种原因包庇匪徒,造成抓捕的困难。他猜到袁朗的意思,无声地笑了笑:“你说呢,当我三反是白学的?”
反劫机反劫车反劫持,是老A常常进行的训练,被他们戏称为“三反”。袁朗哑然失笑,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是不紧张了。
老A的选拔之所以如此残酷激烈,是因为他们将可能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中孤身战斗,得不到任何援助,这对于特种兵的个人素质要求极高。毋庸置疑吴哲在各方面都是非常优秀的,他欠缺的只是经验,在充满硝烟的战火中才能磨练出的经验。因此铁路和袁朗都在有意地锻炼他,让他在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中不断成熟起来。看来虽然时间还很短,但吴哲进步得很快。



2025-06-01 20:12:10
广告
  • 洲尘
  • 上尉
    8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袁朗坐在吴哲身边,忽然凑到他耳边,低沉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戚大光真的受伤了,甚至是死了会怎样?”
犹疑
吴哲心里没来由地烦躁起来,其实很少有人愿意被别人看得太透,越聪明的人越是如此。尤其是现在,不那么光彩的心事被袁朗猜得一清二楚,还说了出来,就像是被当众扒光了衣服一样,除了难堪,还有压抑不住的愤怒。
“队长大人,你是会读心术的妖怪么?如果不是,麻烦不要乱猜别人的心思。”不愿意在人前闹笑话,吴哲努力把心底的怒气平息下去,刻意用轻松的语气开着玩笑,转过头来准备用最不屑的眼光瞥袁朗一眼,不动声色地将这件事一笔带过,瞬间却被吓得心跳突破一百八直往二百八发展。
袁朗涂满油彩的脸就在眼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觉到彼此呼吸的温度。那双深黑的眼睛温柔而专注地凝视着他,没有出言反驳,没有嘲笑,也没有戏弄,只是静静地抚慰着他的不安与犹疑。
吴哲像被蛊惑了一般,保持了那个扭头的姿势,怔怔地与他对视。周围堆着乱七八糟的背包,器材,除了一同出来执行任务的戚大光,罗春华,还有一个队里派来接他们的飞行员,他却觉得这拥挤的机舱中,空气好像凝固在了这一刻,除了眼前的那个人,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对对对,妆化得不错,姿势也摆得不错,要是再靠近一点儿就更好了,呃,当我没说过,笑一笑,一,二,三,咔嚓。”罗春华明显在忍笑的声音打破了这片诡异的沉默,他一边用手指拼起的框对着袁朗和吴哲,一边低头闷笑:“哎呀,队长,幸亏是坐着的,不然你比吴哲矮了三公分,站着拍照就不好看了。”
听到后面这句,本来怒目而视的吴哲“噗嗤”一声笑得直捶地,那边的戚大光早就笑得东倒西歪的,连飞行员也抽空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他们一眼,笑着说了句:“这妆是化得不错,跟我结婚时拍的婚纱照一样,都分不清谁是谁。想当初,我愣是半天没认出照片上那个是我老婆。哦,我老婆还说过,身高和相貌就是那浮云,袁队长你别在意啊,不就三公分么,不影响的,不影响的。”
袁朗的脸色黑得像锅底,半晌忽然阴森森地露齿一笑,一手将吴哲的手腕锁住,另一手勾起吴哲的下巴,侧着身子越靠越近:“既然你们都这么强烈要求了,我不做点什么怎么好意思。”
吴哲的脸色也黑得像锅底了。他双手被制,下巴也被粗糙的手指捏住,挣扎了几下没挣开,旁边那两只幸灾乐祸的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惊恐地看着袁朗的脸在他面前越放越大,然后,有着浓密胡茬的下巴从他的唇角一掠而过,以慢得不能再慢的动作蹭到耳畔,停顿了几秒,埋在他的肩膀处狂笑起来:“噗哈哈哈哈哈,你们不会以为我真会亲下去吧?”
“切,踢假球……”眼巴巴等着看戏的两位群众纷纷对袁朗这种无耻的欺骗行为报以嘘声。
吴哲怒,大怒,非常怒。
眼看一场大战即将爆发,看戏的群众又兴奋了,吴哲却出乎意料地沉默了。
因为,袁朗借着这个靠近的姿势,突然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我曾经说过,你坚持自己的原则,充满希望和乐观,我过去信任你,现在和将来也会一直信任你。”那样柔和坚定的声音,就像当初说着“常相守是个考验”一样。
真的又被他看穿了。
吴哲闭了闭眼睛,想起以为戚大光中弹那一霎间的恐慌。
这不是他第一次出任务,不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受伤。见识过多次敌人鲜血的双眼,却从来没有亲眼目睹自己战友的鲜血,不能不算是相当的幸运。可是就在刚才,他终于认识到,受伤或者死亡不止会发生在敌人身上,还可能会发生在战友身上,甚至自己身上。以前只是知道,现在却忽然有了身临其境的真实感。
不是没杀过人,但敌人死和自己死终究不是一样的。
想到戚大光给家里写信时的笑脸,想到他说要给女儿买巧克力的神情,如果他真的受伤了,甚至是死了,而他在远方的小女儿还在遥遥期盼父亲的归来。如果是受伤或者死亡的是自己呢?小时候他溜冰摔断了胳膊,妈妈也心疼得眼睛发红。如果得知儿子不在这世上了,她会有多么伤心难过……



  • 洲尘
  • 上尉
    8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袁朗看着那些晶莹的水珠像一只温柔的小手,轻轻地抚过年轻的军人浓密的黑发,英气的眉宇,落到带着水意湿润的唇畔,渐渐地往下,从线条优美的胸膛滑落,心里像有一把火在烧。他想扑上去,让自己火热的唇代替水珠,去触摸那泛着诱人光泽的肌肤。他想将那修长结实的身躯压在身下,肆意地轻薄掠夺。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压抑着自己汹涌澎湃的情意。
什么也不能做。
什么也不敢做。
即使是在梦里也一样。
醒来时,袁朗半边身子都在发麻,原来是过来帮忙加班加太晚,留下来跟他挤一晚的吴哲翻身压住了他的手臂。他不敢动,怕吵醒了他,只能咬牙切齿地俯身在睡着了的那个人耳边低低地叫:“吴哲,吴哲……”
说话的声音低得连自己也听不清楚。
高涨的欲 望不能平息,激荡的内心不能宁静,可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一无所知,在月光下熟睡的脸孔那么年轻清秀。袁朗的唇悄悄地靠了过去,想要偷一个吻,却只敢停留在最近的地方,不敢碰到随着呼吸颤动的睫毛。
他想得很清楚,吴哲就像一棵欣欣向荣的树,在阳光下蓬勃生长。树是应该和花儿在一起的,有一天,吴哲的旁边也会站着一个漂亮的姑娘,就像吴哲亲吻花儿的画面一样,那么和谐,那么美好。袁朗这个人,还是做他口中的烂人就好了,督促他训练抓着他加班看着他欢快地养花种草,这样的距离就够了。他想过吴哲有一天会离开A大队,去到更高的地方,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是以这种方式。
左右为难,想要拉过来说教训导,又担心伤了他的自尊,放任自流,又看不下去他折磨自己,袁朗苦笑,这会儿他真觉得许三多的话很有道理,人太复杂不好,真的,像那位硕士同志就是太聪明了,所以想得太多。
又在屋里像困兽一样转了几圈,袁朗把点的不知第几根烟丢到烟灰缸里,手一按窗台直接翻身跳了下去,抓着排水管一路往下滑,动作灵活得像一只猿猴,接近地面时调整好姿势,双脚一落地便发力飞奔,迅速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坐了一会儿,吴哲觉得恢复了一点儿力气,抬起手腕看看表离熄灯的时间不远了,正要站起身往回跑,一只手从背后搭在了他的肩上。这种神出鬼没的身手,这种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特质,不用考虑会是别人,除了袁朗还能有谁。
完全没有跟他打闹的心情,吴哲冷哼一声,伸手往肩膀上摸,摸到那只手的手腕,用力握住,头一低,顺势做了个过肩摔的动作。
他想过背后的人可能是袁朗,可他没想到袁朗这么容易就被他摔出去了。吴哲眼睁睁地看着袁朗的身体从他面前斜飞过去,踉跄了两步,扶着崖边的石头惊险地站稳了,却又脚下一滑,踩着碎石向山崖下滑去。
不好,白天刚下过雨……吴哲脑袋里只来得及冒出一句话,就什么也来不及想了,飞快地扑过去抓住了还在向下滑的袁朗的右手,哀叫一声:“队长,咱不能这么开玩笑啊。”
饶是这样的情形,一条小命还掌握在人家手中,袁朗还是爆笑了出来。吴哲同志真是个宝啊,这个时候还能这么搞笑的,总是能给他带来无限欢乐和惊喜。他一边像钟摆一样晃晃悠悠地挂在半空,一边抬头望着吴哲笑:“不开玩笑,吴哲同志,我抽屉里的烟还没抽完的,我买的周末场桃花运电影票还没看的,就算你平时对我有再多的不满,这个时候也不能放手啊,我的这条命可全靠你了。”
“废话。”吴哲懒得跟他多说,紧紧拉着他的手,像拖米袋子一样一点一点往上拖,自己也跟着往后挪。特种兵平常随身带的携行具也有几十公斤重,按说拖个百把斤的人也不算什么,可他最近这几天玩命地消耗体力,差不多到极限了。这个时候几乎是连吃奶的劲儿也使出来了,才把袁朗拽了上来,自己也累得瘫倒在地上不想动了。
杂草
“多亏你救了我啊,不然我就死定了。”袁朗躺在吴哲旁边,歪着脑袋碰了碰他。



  • 洲尘
  • 上尉
    8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这会儿吴哲听着这个死字十分刺耳,抿了抿嘴没答话。
偏偏袁朗此人非常地不会看人脸色,喋喋不休又说:“死有重如泰山的,有轻如鸿毛的,我要是没站稳摔下去摔死了,连烈士都不算,那就比鸿毛还轻了。”
吴哲望着天空假装自己是一具尸体。
袁朗一翻身压到吴哲身上,捏着他下巴端详了半天,然后摇头晃脑地评价:“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少校同志你虽然不是花,但勉强还算得上根长得不错的杂草,看在这里没其他人的份上,我可以将就下。”
魔音穿脑的语言攻击就算了,居然还动手调戏上了,吴哲忍了半天,忍无可忍了,膝盖一弯就撞向他柔软的小腹:“小生就算不是花,怎么也得是棵玉树临风的树吧,杂草那名字还是留给您自己用吧。”
袁朗向旁边一滚躲开吴哲的攻击,锲而不舍地又爬了回来:“其实杂草很不错啊,生命力强,一把火烧过去,你以为它死了,结果还活得好好的,第二年又长出来了。”
“报告队长,你可以直接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袁朗每句话都不离死字,要是还猜不出什么意思,吴哲就可以改名叫吴树了,迟钝得跟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似的。他没精打采地回了一句,抬起胳膊遮住脸,喃喃道:“队长,你说,我是不是该打报告申请回海军了?”
袁朗心里像被重锤狠狠敲了一记,觉得喘不过气来,原来真正的痛到极处,是连声音也发不出来的。
很久之前的一个夜晚,从梦中惊醒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喜欢吴哲。他当时很淡定地想,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连这点儿感情问题都处理不好,那也不用混了。他每天要做的事多了去,吃饭,睡觉,训练,削南瓜,安排演习,任务……忙得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喜欢归喜欢,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衣服穿的,这世界少了谁都能活的,该干的事还得干,没空像个思春的小姑娘一样整天脑袋里冒粉红色泡泡,但闲下来的时候,偷看某个人几眼,口头调戏几句,不妨碍谁吧?不是有句话叫时间能改变一切么?说不定时间长了,将来等吴哲找个好姑娘结了婚,生了小孩儿,他还能笑着祝福。忽略心底泛上来的酸涩,袁朗将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可是,他所设想的一切都建立在吴哲留在A大队,留在他身边的基础上。如果他就这么离开了,一个在深山里的老A基地,一个回到蔚蓝的大海当中,那就真的是山高路远,连见上一面都成了奢侈。一时之间,袁朗也分不清是看着吴哲娶妻生子还是再也见不到他,哪个更让他难受了。
摇了摇头抛开多余的想法,袁朗强迫自己回到理性的思维。从大局考虑,也不能让吴哲就这么走了。吴哲是一位出色的军人,是A大队需要的技术人才,他那样明朗的生活当中,不应该留下阴霾。
吴哲没听到袁朗说话,维持着胳膊挡住脸的姿势,闷闷地说:“我不提出申请,队长你也在考虑将我送回去了吧?老A怎么能有怕死的兵。”
“站起来,立正。”袁朗突然来了一句。
吴哲条件反射地跳起来立正站好,然后看到袁朗慢吞吞地爬起来,慢吞吞地蹲下,慢吞吞地说:“上来吧。”
“啊?”吴哲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望着袁朗的后背发呆。
“快熄灯了,小混蛋,你这几天拼了命训练,就你这小身板,还跑得回去么?”袁朗见他没有上来,鄙视地回头上下打量他。
“某人的小命还是我救的,这么快就不认账了?”吴哲被鄙视得抬不起头来,很不服气。
“是是是,所以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队长我只好以身相许了,这不先背你回去?”袁朗见吴哲还是不动,不耐烦地把袖子向上捋了捋,“看来是不想让我背,是想让我用抱的?”
吴哲赶紧以最快速度爬到袁朗背上,抱住他的肩膀。这几天辛苦操练下来,刚才又被惊吓,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已疲惫到极点,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这时候趴在袁朗背上,两个人慢慢地走在洒满月光的山路上。即使同行的那个人是平时老折磨他们的烂人,想尽办法A他们的恶魔队长,但感觉他托着自己的腿,稳稳地走在山路上,竟然莫名地安心。他打了个呵欠,几乎沉沉的睡去。



  • 巴掌斯
  • 新兵
    1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亲爱的你经过允许木有=-=


  • 洲尘
  • 上尉
    8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并肩
吴哲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是很有毅力和魄力的,从他当初不想进A大队,却坚持下来了三个月的训练,而后又在评估时开火就可以看得出来。不管最初的源头是什么,他有了磨练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的想法,就全力以赴地朝这个方向努力。
袁朗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听吴哲在讲台上讲课。
那天之后,少校同志并没有松懈下来,反而变本加厉地刻苦。不过不再局限于体能训练上了,而是全方面地发展,争取遍地开花。这次不用人强行拉壮丁,他主动地到袁朗办公室分担公务,行动计划上一点小小的瑕疵都能让他琢磨半天,队里的设备更是让他翻来覆去地折腾。
袁朗有点儿担心他是不是还没从刺激中恢复过来,于是装作不经意地从机房门口路过了无数次,偷窥他的动静。
吴哲终于从一堆仪器里抬头瞄了他一眼:“队长,有事儿您说话。”
袁朗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旁敲侧击:“吴哲啊,山里的黄昏,哦不是,山里的清晨……”
“总是容易让人想起旧事?”吴哲很不给面子地打断了他,抓着一条抹布边擦手边走了出来:“队长,我可不姓许啊,我也不用你来做心理干预。我想得很清楚了,不怕死的那是死人,活人谁都怕死,可谁都得死,早死晚死都是死,还没死就老想着死,还不如死了好,没死就得好好活着。人的心就那么大,能想清楚怎么活就很好了,死了怎么办就留着死了再去想好了。对了队长,我承认你现在各方面都比我强,但你要当心啊,你做得到的,我也做得到,总有一天我能与你并肩,说不定哪一天就超过你了。”
他这一连串死啊活的像绕口令一样说出来,顿也不打一个,堵得袁朗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袁朗一颗心落了地,又好气又好笑地伸手抹去他颊边沾的一道机油:“吴哲,不带你这样欺负老实人的。”
吴哲惊恐地作晕倒状:“你等会儿啊,我去把望远镜找出来,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队长大人你居然是老实人。你这话对十个人说十一个都不信,多出来的那个是你自己。”
袁朗微笑地看着他,眼神很专注:“吴哲,我等着你与我并肩的那一天。”
他忽然脸色一整,很严肃地说:“不过有的方面,你不用努力就已经超过我了,譬如话唠这件事,我拍马也赶不上你啊。”
吴哲被他吓得楞了一下,听完就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两人打闹一阵,很哥俩好地勾肩搭背往训练场走。
心头的隐忧散去,袁朗的心情非常愉悦,边走边含笑想,吴哲这种乐观的天性实在难得。即便在最黑暗的时候,他的眼中还是有着一线光明,总能找到自己该走的道路。残酷的训练当中,他不忘说一声“春梦了无痕”,艰苦的野外生存时,他会笑着去亲吻一朵小花,看着他笑得眉清目朗的样子,就让人觉得好像看到了希望。他过去的那些浮躁,在一次又一次地历练中几乎完全脱去,沉淀下来的是沉稳干练。粗粝的鹅卵石在流水一次次地冲激下变得光滑平整,吴哲本来就是珍珠,只会在磨练中变得更加光彩夺目。
总有一天他会飞得更高,袁朗觉得很欣慰,有种看到雄鹰的翅膀渐渐长全,越飞越高的骄傲,又有点莫名的心酸,很想长长地叹一口气。不过他那点心酸没能保持太久,因为小吴老师在讲台上点名了:“袁朗同学,上课时不要发出这种声音啊。”
前面的人齐刷刷地回过头来用热情的目光关照他,尤其是第一排的C3,脖子伸得都快成长颈鹿了,袁朗面不改色地敲敲桌子:“讲得实在是太好了,我感动得都要叹气了,你们不觉得么?”
一片嘘声当中,袁朗淡定地惋惜状摇头:“觉悟太低,没有领会精神啊。”
只有真正的老实人许三多好心地告诉他:“队长,吴哲刚才说的是今天就到这里,下课了。”
袁朗摸摸鼻子,对着笑趴在讲台上的吴哲比了个V字:“哎呀少校,你可真没默契,没看出我是在跟你进行内心世界的交流么?我希望给彼此带来一种新的交流方法,安全可靠无风险的。”



  • 洲尘
  • 上尉
    8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吴哲捂着肚子,艰难地举起一只手给他回了个V字:“我明白,我了解,这是很有创意的想法,虽然目前达成度不是很高,大家鼓掌。”
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袁朗厚着脸皮站起来很有明星风范地向周围的观众欠身致谢,然后走过去揽住吴哲的肩膀往外走:“走吧,跟我去加班,咱们多练习几次,总有一天能达成的。”
不知不觉间又到收新南瓜的季节了,这次的特训选拔仍然由三中队负责,袁朗早上接到大队长的通知,这会儿一天的训练完了,就拉着吴哲来为削南瓜作准备了。
吴哲坐在电脑前看袁朗制定的初始计划,努力挑其中的漏洞,袁朗坐在对面看选训人员的名单,看了一会儿就皱着眉放下文件夹,点了支烟,看了眼吴哲,站起身说:“我出去抽根烟。”
吴哲站到窗口,看见昏暗的路灯下,袁朗坐在花坛的边沿,紧锁着眉头,手指间夹的烟将他的面孔映得忽明忽暗,明显是遇到了很为难的事。
袁朗不想说的事,他从来不多问,说不定是涉及到什么军事机密。但他相信以袁朗的能力,能难倒他的事应该不多。如果连他也解决不了,估计自己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吴哲很无语地发现,自己对袁朗的信心不是一般的足,曾经恨不得扑上去食其肉寝其皮的怨气全没了。不过也不算太吃亏,袁朗不止一次对他说过“我信任你”,耸耸肩,吴哲转身向电脑走去,打算继续看计划书,眼光无意间扫过对面桌子上摊开的文件夹,顿时保持着要坐下的姿势,僵在空中不动了。
摊开的那一页文件是一张档案表,上面贴着一张寸照,照片里眉清目秀的士兵脸绷得紧紧的,看起来有点紧张,吴哲记得他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挺好看的。
照片上的人是成才,吴哲当初来到老A参加特训时的室友,枪法出神入化,不止一次从袁朗大魔王手中拯救过他。这个在训练中一直表现得非常优秀的士兵,却意外地在最后一次的考核中落马,没能进入A大队。看到他再一次来参加老A的选训,吴哲的心情比较复杂,相信袁朗应该也是在为这件事纠结。成才是个出色的军人,这点毋庸置疑,但他会不会是个出色的老A,这点就很难说了。
就个人感情而言,吴哲当然是希望成才加入老A的。虽然相处的时间不是很久,但成才是他的朋友。朋友是会在你有困难的时候站在你身边的人,成才做到了,吴哲就认定他了。他不是法官,没办法裁定成才做的事是对是错,何况就算法官也不能掌控人心。成才只是做了一个普通人会做的事,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他害怕了,然后后退了。
可是,从理智角度考虑,吴哲有些迷茫了,成才适合A大队吗?袁朗又是怎么想的?
赌约
再次走到窗前,吴哲没有出声叫袁朗,而是静静地趴在窗台上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他不是狙击手,但当特种兵的,视力不会差到哪里去。隔着三层楼的距离看过去,袁朗的脸在缭绕的烟雾当中有些模糊。有那么几秒钟,吴哲走神了,他想袁朗这个人其实挺适合抽烟的,平时看起来长相并不怎么出色,可是拿着烟沉思的时候,侧脸异常英俊,整个人有一种很动人的神秘气质,笑起来……
吴哲回过神来,发现袁朗正在挥手向他打招呼,手上还拿着烟,一条腿在花坛上屈起,另一条腿随意地拖在地上,仰起头漫不经心地对他笑,露出雪白锋利的牙齿,像狼一样。他以前觉得袁朗像狐狸,后来才发现用狼来形容更为合适,狡猾强悍。
幻想了下袁朗四肢着地摇着蓬松的大尾巴对月嗷嗷长嚎的画面,吴哲笑得大半个身子都从窗口探出去了,差点从楼上摔下去,勉强扶着墙站稳了,很没有诚意地抬起手对着被他吓得飞奔过来的袁朗敬了个歪歪斜斜的礼以示歉意。
袁朗站在窗户下瞪他,吴哲无辜地眨眼睛,嘴上做了个口型“队长我不是有意吓你的”,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怎么看都写着故意两个字。袁朗忽然做了个鬼脸,把三根手指举到眉间,挑衅地抬起头与吴哲对视,嘴同样无声而缓慢地说话。



2025-06-01 20:06:10
广告
  • 洲尘
  • 上尉
    8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吴哲认真地读着他的唇语:“我的意中人……我的爱……但愿他知道我在爱着他……”
袁朗凝视着吴哲越来越惊讶的眼睛,无声地笑了笑,继续背台词:“我永远等在这儿,让他永远记不起来,忘记除了这里以外还有什么家。”
很多年前,他还是老虎团的一名小战士,比现在的吴哲还要年轻,同屋的战友要给千里之外的女朋友写情书,从街角摆地摊卖书的老头那买了一本七成新的《中外情话大全》回来,每天都在房里像念经一样地用家乡话背情诗,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到“月亮代表我的心”,从“今晚为你持着火炬,照亮通往前方的路”到“如果你满意,我也满足了”,范围遍及古今中外,品种十分齐全。
袁朗听那滔滔不绝的“关关斑鸠,在我之袖,要跳随你,总之好丑”听得快要疯了,恨不得没生耳朵,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揪着那战友一阵暴打。
那战友刚收到女朋友的信,高兴得鼻子都在冒泡,随他怎么打都不还手,只喜滋滋地说:“袁朗,等你有了心上人就知道了。”
袁朗一脚将他放倒在地,膝盖压在他背上,继续勒他的脖子:“老子一辈子都不会像你这么唧唧歪歪的,你那小女朋友怎么还不甩了你。”
那战友一边垂死挣扎一边用唯一能动的嘴反击:“乌鸦嘴,破坏别人的姻缘,你走在路上会被马踢,会遭报应的。”
袁朗不屑:“下辈子吧。”
那时他年少气盛,一心只想着建功立业,以为永远也不会有那个人出现,让他牵肠挂肚,让他想要一诉衷肠。没想到后来报应真的来了,等到他也想说的时候,他愿意说给他听的那个人,却只当作是玩笑。袁朗退了几步助跑,到了墙边时一跃而起,抓住排水管几下就爬到了三楼,挂在窗口伸出手去掐抱着肚子哈哈大笑的吴哲的腮帮子,怪模怪样地捏了个兰花指对他抛媚眼:“少校,这个时候你应该说袁朗啊,袁朗,为什么你偏偏是袁朗呢。”
吴哲把他拉进来,很不好意思地说:“不怪小生不配合你,实在是莎士比亚我不熟啊。队长你没跟上时代的潮流,我唱几句给你听听,你要唱这个我还能给你伴伴舞什么的,你听着啊。我只能用一句,包含我真诚意,用心去吟的诗,哀求你请大爷你听一听,听完我这一句,希望你会不嫌弃!其实我这一句这一句这一句这一句词儿是只有三个字全部只有三个。一,二,三,噢我爱你I love you love you love you I love you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你我爱你你你。”
他一边唱一边手舞足蹈,调都跑到西伯利亚去了,还没唱完袁朗就笑倒了,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嗯,说了这么多遍,我记住了你很爱我,谢谢啊。”
“不客气。”吴哲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队长,你是在想成才的事么?”
年轻少校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担心,袁朗转过脸看他,不答反问:“你是在担心我,还是担心成才?”
“两个都担心不行么。你不想回答就算了,不要转移话题。不过我先声明,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资料,无意间瞄到的啊。”吴哲翻了个白眼,坐回电脑前面,没过两秒又跳起来,跑到袁朗旁边扯他的作训服袖子:“队长,我以前虽然叫过你烂人,但那都是过去了。现在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不管你怎样决定,我们都相信你的英明领导啊。”
小南瓜这是看出他心情不好在安慰他么?袁朗有点欣慰,却故意板着脸,没好气地抽回袖子,朝窗户方向抬抬下巴:“我哪里英明,都被你个小南瓜A了。”
吴哲委屈了:“队长,这是你个人判断失误。亏你还是咱们的头头,也不想想我一老A这点高度摔下去摔得死么?”
袁朗瞪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你说不要成才的话,我是不是也判断失误了?”
吴哲刚才考虑很久了,听他这么一问,毫不迟疑答道:“你问我个人的意见?我认为成才虽然犯过错,但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
袁朗打断他:“他犯的可不是普通的错,他那样的人上战场,可能会害死战友,这样你还认为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



登录百度账号

扫二维码下载贴吧客户端

下载贴吧APP
看高清直播、视频!
  • 贴吧页面意见反馈
  • 违规贴吧举报反馈通道
  • 贴吧违规信息处理公示
  •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 81回复贴,共6页
  • ,跳到 页  
<<返回袁哲同人吧
分享到:
©2025 Baidu贴吧协议|隐私政策|吧主制度|意见反馈|网络谣言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