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重生
“是为了遮蔽么?”少年,不因该是东皇太一用平平的语音问道。此刻,他的手中拿着一只面罩。面罩因该是铜质的,上面绘有紫色的花纹,很神秘,和那天在师傅衣上看到的花纹很像。不过,最显眼的因该是那金色的巨冠,大约有一二尺长。还有就是那似纱非纱,似绸非绸,却长及锁骨的罩布,罩布的颜色是他曾经最为向往的黑色,纯黑,黑的没有一点儿杂质。一旦戴上,就会将东皇的脸全部遮住,别人什么也看不见。东皇亦然,什么也看不见。
东皇太一仰起头,用那几近纯黑的血色双眸望着东方羽漠——他现在的师傅。
羽漠没有睁眼,亦没有动,甚至连嘴都没有开和,而东皇的耳力,却传来了熟悉的渺远的语音:“是为了忘却,忘却自身渺小的存在;为的是更真切地与天地融合在一起,感受天地的命运。”
“是”得到了答案,自然也没事么好再说的了。东皇毫不迟疑地拿起面罩,轻轻戴了上去。带的时候,他似乎并不知道:他那副苍白的面孔和不祥的血瞳就将永远隐没在这面罩之下。而他的曾今也将如此。
“从此刻开始”羽漠发话了,语调平静,声音清晰。虽然东皇看不见了,不过,他依然猜得到,师傅,依然什么也没动。“你要学会用心去感受周围的一切。”循着师傅的音轨,东皇谨慎小心地走到师傅身边,盘膝坐下。闭上眼(虽然看不见,但人的本能使东皇一只睁着眼)于师傅一起打坐。
不知过了多久,东皇仿佛又“看到”了世界:这嘶嘶的应该是风穿过门缝的声音吧;门外传来了叫卖声,嗯,是一个卖水果的小贩,听声音应该是再20岁左右,他买的是桃,应该是刚摘的;挖的左手边应该是一个香炉,对,我问道沉香的味道了......
东皇第一次如此好奇地“观察”着这个他已然熟悉并淡漠的世界。“东皇”羽漠结印的右手轻轻按在东皇的左肩上:“你能感觉到我么?”“师傅......不能。”东皇细听了一会儿,却出了肩上的感觉,什么也没发现,声音了微妙地多了一丝懊恼。“东皇,你刚才很好奇,然后又应为没有感觉到我而懊恼了,是么?”虽是问句,可依然语气平平,飘渺宁静。
“是......”东皇刚答道,忽然恍然,连忙静下心,用自己原来平静的语调说:“是”“东皇,你并没有用心,而是用耳。”羽漠顿了一顿,接着说:“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的静心观察已是不易。”尽管是夸奖,依然没有情感包含,仿佛是说:“树叶掉了”般的平静。不过,东皇已然不在乎。他似乎已经明白:个人的情感和意愿,在天地之中是多么的无忧和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