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按时交货】第某章-审判（下）

“开庭。”检察官宣布。“庭长可以宣布起诉书。”
庭长开始宣读冗长的起诉书，读的既呆板又平庸，我一边想着其他事情一边努力翻译着犹如白开水般的“演讲”，最后只能听见几个例如：“其妹”、“加勒比海”、“伊芙•卡特勒”、“海盗杰克斯派洛”、等等一些名字和时间，当然大部分人都没有听说过，我只关心原告的名字，然而我又害怕原告的名字，怕出现意料之中而我又恰好成为其一架任人摆布的桥梁的名字。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终结者”的名字直至最后也并未出现，也许是我听得不够仔细，但是我还来不及多想，观众席中爆发出一阵整齐的“哦！”声，接着他们开始和邻座交头接耳，我旁边的瘦子抓住他的衣领，和他旁边的夫人说：“嘿我就知道，他不靠老贝克特怎么会发迹的这么快……”这话听起来很刺耳，我正要反驳，法官拿起铜锤大声的敲了敲，出于礼貌，我只是在小范围内用眼睛诅咒了一下瘦子，然后看向卡特勒。
令人惊讶的是，卡特勒刚才阴鹫的表情似乎被庭长的发言一扫而光了，他像斯巴达人一样，安之若素，甚至泛起了不易察觉的微笑，只是眼帘太过慵懒，迫使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被告席木头的花纹。
检察官严肃的表情仿佛也被卡特勒的表现震动了一下，接着他理理思路，发言道：“您的姓名？”
“卡特勒•贝克特。”
“您的年龄？”
“32.”
“您的职业？”
“东印度公司加勒比地区负责人。”
“您的出生地？”
“伦敦。”
“能否说的详细一点？”
“对不起，无能为力。”
“您对您的指控有什么话要说？”
“我无罪，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这时候观众席上阴影里刚才抬帽的人突然关切的坐直到灯光下来，有点苍白的脸既陌生又熟悉，但我确实不认识，修剪好的胡鬓让他看起来像个有身份的人，额头上几缕垂下来的头发又增添了几许不羁，他无意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接下来又专注的盯着审判席。
接着审判长宣布，“如果没有异议，进入证人出席阶段。”
我又“机敏”起来，想看看这些无赖的证人到底会怎么说，当然前提是我已经把卡特勒定为无罪。


第一个进来的是个衣衫褴褛的家伙，他像是被法庭的严肃气氛镇住，激动地抓着帽子沿，结结巴巴的说他曾经在一艘名叫奋进号的船上任职，亲眼见过海盗头子大摇大摆的进入卡特勒的办公室，与他达成了某项协议，然后围剿沉船巷的行动莫名失败，奋进号炸成碎片，而卡特勒却在半年后“神奇”逃生。他不时的偷偷望向卡特勒，然而后者仿佛根本没有听他说话，而是在思考其他的事情。


第二个是个戴着脚镣的囚犯，他谄媚的向审判长诉说着，他曾经在那个海盗头子的手下任职，并偷偷知道他俩一直通过一个女海盗有密切关系，而那个女海盗就是伊芙卡特勒。交易内容大致是官fei一家，互相渔利。
第三个第四个到底也没有什么新鲜内容，在我的想象中无非是街头混混和牢笼囚犯妄图通过这份“工作”换得些蝇头小利，在我看来，审判长也不怎么肯定，他叹了口气，又看看名单，当他念出有一个证人的名字的时候，仿佛松了口气，眼睛也有了神采。


“埃尔斯顿•罗森斯坦伯爵。”
有力的名字，有力的证人，惊得我重重靠在椅背上，刚才没有听到的名字现在在我迫不及防的时候跳出来，然而令人吃惊的还在后面，执达官念道：“他要作为被告的证人。”
这下不仅是我惊讶了，全场再次沸腾起来，就连表哥也稍稍惊讶的抬起头来，瘦子又扭过屁股和旁边的夫人说话了，平民席上看来也对这个名字常有耳闻，这次，阴影处的另一名男子也伸出脸来，他看起来倒是喜气洋洋，英俊的脸上戾气很重，酒色之徒的相貌重叠在他的脸上，同他旁边的男人似乎开了句玩笑话，引得刚才的苍白爵士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只提起一侧的嘴角，因瘦削而在脸颊上产生的两道痕迹混合着酒窝显得有点邪痞气，笑容虽然短暂但我却看得很清楚，我就认识这样一个人，那么如果真的是他，我恐怕无法原谅自己，因为我曾经一时昏头向他泄露了很多有关伊芙的事情，我的指关节因紧张而显得惨白了。
这些复杂的事情思考起来就是一瞬间。接着，鹰钩鼻男人出庭了，他表现的肃穆甚至有点哀伤，帽子扣在胸前，他站定后，望向法官，等待提问，当被问到上述几个问题时，他的语气出人意料的确定，他“惊讶”的反驳了刚才所有证人的发言，但是卡特勒的神情确越来越波澜。我对当前的局势迷惑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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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罗森回答完所有问题，正准备下庭时，书记官突然冲进来，他气喘吁吁的冲到检察官面前，把一张纸条递给了他，检察官看完也是一脸惊讶，他抓下帽子，站起来说：“由于证人未到庭，由我宣布他的证言
“检察官先生：
一位不能透露姓名的友人特此报告，卡特勒•贝克特先生与海盗杰克•斯派洛密谋袭击伦敦国议院，并依次要挟议会在加勒比海地区管制问题上做出让步，具体时间为五月二十日，届时一艘黑色船帆的船将从维多利亚港口进入，其他细节暂不得知。
大厅第三次人声鼎沸，这次大家都站立起来，喊叫着，看起来惊慌不堪，有的斥责这张纸条说谎，有的对卡特勒指指点点，我血脉有些喷张，跟着站立起来，但好像丧失了语言功能，而且六神无主，我望向卡特勒，只见他这次终于抬起头来，扭向法官说着什么，看不见是什么表情，我一边咒骂这个高密人，一边诅咒那个海盗头子，持续了五分钟的混乱后，法庭终于安静下来。


审判长还未说话，证人席响起了声音，“请原谅我的冒昧，这绝对是无稽之谈，一个连名字都不能透露的证人的言论完全不可信，而且验证此事真假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等五月二十日到来，如果纸条上所言是真，那么另行审判也不迟，到时我请求你们以叛国罪逮捕我的朋友，我毫无怨言。”
这是一直像被拉锁封住的律师也好想得到什么信号一样站起来了，他面对法官陈述了一下己方观点，顺着罗森的话往下说，“既然现在没有实质性证据，那么被告请求休庭，以便能补充证据，证明被告无罪，遭人诽谤。”
法官和陪审员们互相交换下眼色，然后法官站起身来，宣布：
“由于案情突变，事关重大，特与休庭，被告方资产暂时冻结，即日起封，开庭日另行通知，休庭。”
铜锤重重击打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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