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没有范冰冰的身影。只是茶几上多了一个空酒瓶、半杯喝剩下来的红酒,以及透明高脚杯边那个有些刺眼的唇印。李冰冰端起那杯红酒,走到窗前,望着冷寂的海面,心一下子就空了。
所以,你这是决定要离我而去了吗?的确,是我说的分手,但你为什么没有一句挽留?李冰冰没有流泪,只是觉得所有的灯一下就灭了,世界很黑,像是一片废墟般的死寂。
客厅里还有满地的玫瑰花,只用了一夜,昨晚还娇艳欲滴的花儿便已残败,被清晨的凉风吹起,漾起一片暗红色的荒芜。
李冰冰光着脚,窸窸窣窣的踩着玫瑰花瓣,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完全无法释放,只得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橘子。
“喂,老大,这么早就醒了,今天难得休息,怎么不多睡一会?”
“……橘子,给我买包烟。”李冰冰只是淡淡的说,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
“老大,你怎么了?”橘子心里一紧,一定有很严重的事发生。这并不是李冰冰第一次叫她买烟,之前还有一次,那次是她妈妈生病住院的时候。
“叫你买就去买,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李冰冰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她已经拼命控制自己不对橘子大吼大叫。
挂了电话,她只是坐在窗前,发呆。一些凌乱的片段不时划过眼前,又飞也似的消失,像是半梦半醒一样。
“叮咚——”门铃把李冰冰的思绪拉了回来。
起身,开门,外面站着一个湿淋淋的橘子,她拨了拨还在滴水的头发,从手包里拿出一包黑色的YSL和一个银色的zippo:“老大,给。”
“下雨了吗?”李冰冰有些惊讶的接过烟和火机,自己在窗前看了这么久,居然没有察觉到在下雨。
“嗯,还好,也不是太大。”橘子继续拨着贴在脸上的头发。
还说不大,只是短短买了包烟的时间,已经被淋成这样了。李冰冰看着橘子,眼眶有点湿,也不顾她浑身都是湿的,直接把她拉进怀里,抱住:“对不起,我太任性了。”
橘子微微挣开她的怀抱:“老大,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除了买包烟,我也不知道还能帮上什么忙。”
“哎……”李冰冰注视着橘子干净的眼睛,眼泪无声的滚了出来。
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多希望今天给我肩膀哭泣的不是橘子,而是你,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