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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黄昏像新鲜榨的橙汁,空气里缓缓流动着花香和草腥。
遥远的地平线,遥远的身影,触手可及,却又恍若远天。
那身影却又缓缓的转过来,头发像密密麻麻的恐惧,遮盖住了半张脸庞。
黄昏变得血腥,云接受着落日沾满血的吻,红色蜿蜿蜒蜒,爬虫般爬过天际。
从梦中挣扎着爬起来,未名人捂住气喘吁吁的胸口。
然后,脚尖触向冰冷的地。刺痛从尖端散开,他痛苦的回想起梦中那人的眼睛:
蓝色的,墨蓝,仿佛要吞噬一切。
未名人赤脚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红日浮上地平线。
他向下望去,高高的楼层把他吊起来。人群密密麻麻的脑袋拥挤着。
他条件反射般的向后退。红日拓下他的影子。
影子间,狭长的蓝色的眼睛,望向他。
此夜,低沉的抽噎把未名人从如一的梦境中惊醒,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啪的一下打开昏黄的灯。
他望向墙上摇摆的大钟,指针指向凌晨4点。
未名人觉得嗓子发干,于是走向桌子边。他拿起壶柄,缓缓地往杯子里注水。
什么在灯淡黄色的睫毛下悄悄凝合,黑色的一片混沌。
觉察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微响,他转过身去,看见一个女人。
水飞溅到裙摆。
那个女人黑色的衣裙像是用墨浸染过。一团乌黑的头发遮住半张脸,露出狭长的蓝色的眼睛。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耳朵边似乎有嗡嗡的声响:
“还记得…我么……亲爱的先生。”
眼前变得混沌,思维不由自主的跟着旋转。
未名人记忆溯洄到从前,笑得明媚的少女,衣裙黑得纯粹。
他不由自主的走向前去,先用手触碰久违的恋情。
然后女人脸上遮盖住的头发突然散下来。
他的视线望向她的眼睛,往下,是一幅裂口到耳际的鬼样,狰狞着笑。
尖利的惊叫刺破鱼肚白的苍穹。女人笑了。然后开始融化,一滴一滴,成为一团混沌的墨水。
他惊恐地向后退去,后背磕在桌沿上。
墨水沉重而缓慢的朝他流去,攀附上他的身体,渐渐淹没他的嘴、鼻、眼,和整个头盖骨,以及覆灭的灵魂。
待到红日重新浮于地平线。
只能照见未名人贴在绒毯上,身下拓不出影子。
=========================谁叫他相信了影子=======================================
PS:那神马的。。。这篇可以直接无视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