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的心灵必须保持中立,能够容纳各种各样的矛盾和悖论,特别不要轻易受到伦理观念的影响。”关于孩童的说法就存在一定的矛盾性,比如我们可能会刻意追求成熟而摈弃幼稚——“在我们最脆弱的时候,内心中的小孩一方面孤苦无依,另一方面却又跃跃欲试。要关怀心中的孩童,我们就必须面对自己较为低极的本性——无法控制的情感,愚蠢癫狂的愿望,以及各种形式的软弱无助。我们必须接纳这种流浪、迷失和无助。有些时候我们需要停止生长,甚至必须后退,因为‘小孩’本来就意味着没有长大。童心是心灵的一个侧面,而心灵的任何层面遭到漠视,都会成为痛苦的根源。”
有观点认为婴儿是无罪的,是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是神性的,但是同时他们也是不能独立生存的。“我们不是要变成牺牲自我,最后只剩下潜意识的婴儿;也并非要变成高高在上,远远超越日常生活,自以为所向无敌,对凡俗生活的弱点和缺陷也丝毫不感兴趣的少年;我们最终要找到自己的内涵和分量,落回地面,培养出成熟、自觉的自我,承担痛苦和责任,进而发展成神性的自我。”伟大的哲人也会让自己时而像小孩一样的放松和玩耍,“事实上孩童的‘无知’才蕴涵着无数可能,我们必须时而设法忘记那些阻碍我们领悟真理的知识”,这也就是禅宗所说的“空”的境界。我们追求理想,但是我们同时也要面对现实,我们有时要追求超脱,但是也必须控制自己的虐待倾向。
“ 我们不应该把人体视为机器,把思想视为一系列生化反应的结合,把人类世界视为人类智力与科技创造的奇迹,事实上,人的身体是心灵的外在体现,我们应该体会身体所表现出来的诗情画意,内心中的意象与大自然和文化意象同样重要。我们需要聆听身体与心灵的节奏、音调、和声与不和谐的音符,医生在治疗疾病时,也需要这种聆听,我们应该将身体从‘行尸走肉’的状态中解脱出来,重新与心灵融为一体。”看到这种观点,其实让我感觉很焦虑,现在的医生都已经演变成直接把患者的症状输入电脑,从数据库中搜寻可能的疾病,然后用排除法,排除不可能的病情,最终得出可能的结论。如果让病人花钱买药更加有赚头,更加有效率,那就不太可能鼓励病人靠自身的免疫力去获得更自然的康复,这种状态与“关怀心灵”差得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