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丶李赫海▏▏[11.07.03]____《直到你不找我》

Ⅰ
记得当时谁路过。留下满面春风。
初春时节，窗外飘着绵绵细雨，滴落在窗台上没有丝毫声响。赫在拿着刚收到的信函陷入沉思。淡粉色
的封面打开，里面躺着一张大学毕业照。
六月明艳的阳光下，曾经朝气蓬勃的我们洋溢着灿烂的笑脸触拥在一起。背后是那幢据说有一百三十多
年历史的大楼。李赫在只斜睨了一眼，便在几十人中看到了李东海。确切的说，是十二年前的李东海。
标准的八颗牙笑容，显示着它的主人单纯善良不谙世事。
好像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是如此冁然而笑。
“漂亮！”从观众席上传来一声赞赏，喜悦绽放在脸颊温暖人心。
李赫在当时在篮球场上和一群好友比赛。
凭借着刚才的助跑用劲在半空中飞身跳跃，粘连湿润的手掌顺着灵活手腕传递过来的力量，用力上昂，
刚脱离双手的篮球顺着气流，划出一道完美无缺的抛物线，在篮筐旁边转动两三圈后，便准确无误地进
入筐内。
李赫在听到呼声往观众席上张望，看到了一个穿着蓝色短袖的男孩。还有他鼓动人心的笑。
“喂，你打的不错嘛。”中场休息，李赫在拿着毛巾擦脸，身边多了一处阴影，抬头便看到刚才为他呐
喊的男孩。碧波般清澈的眼神，嘴角牵扯起月牙的弧度，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喜悦。
“恩，还行吧。”李赫在又拿起旁边的矿泉水灌了一口。
“那下次我们比比吧，我也特爱打球！”说罢，还做了一个起跳投篮的姿势。
“恩，好哇。”随口应允着。
“哎，我叫李东海，今天刚从新闻系转过来，你呢？”男孩又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李赫在。”看到队友已向他招手，扔下毛巾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没看见身后望着他远去的东海失落寂寞的眉眼，或许对于不熟捻的人他都置之不理。常活在自己的小
宇宙里与太多人擦肩。所以，对于那天下午的遇见，赫在大抵是没多大印象的。
所以，在李东海笑颜如花地拿着新买的游戏机站在赫在寝室门外时，赫在用三秒钟回想是否认识他。
敲门的频率有些快，坐在下铺呼啦呼啦吃着泡面的室友有些不耐烦，猛地打开，门外的东海还保持着敲
门的动作，手僵硬地停在半空。

Ⅱ
你的表情提示过，爱的可能是我。
赫在趴在课桌上睡觉。把讲台前老头滔滔不绝的个人演讲全然当做了催眠曲。
听到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觉皱起眉头微睁开眼眸。
东海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原子笔。按了一下。
继续奋笔疾书，不时抬头看着黑板，不时翻着教材。赫在看了他一眼，他歪着头，压低声线呢喃道：“
你醒啦？我吵到你了？”
赫在无所谓地转过头去，摇摇了被头枕得有些麻痹的手臂，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着。
那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怎么到哪里都可以看到他？真是想不记住他都难。
离下课还有五分钟，从前排传来了点名册。那时的选修课都是自己给自己划勾，所以赫在才肆无忌惮地
逃课，因为他早就计划好最后一节课把之前的考勤全划满。
数着学号，往下仔细的找，诧异地发现自己的名字后面赫然是全勤。
不禁疑惑地咬着半截铅笔。耳畔再次传来东海的声音，还有掩藏在声线里满满的笑意。
“我之前帮你都划勾了。我想你是有事才不来上课的吧？”
“哦，谢啦。”赫在朝他点了一下头，就把点名册往后传了。
他一直都没有问东海帮他的原因，或许对东海来说是举手之劳吧，反正，他对人都是格外热情的模样。
赫在曾有过一段时间想要逃避他，他的周围都是煞白的光亮，刺得赫在眼眸睁不开，带着酸痛。
外语系部的男生真是出其的少。
找到一个可以参加运动会的男生就像在深山里找一处观海的别墅一样难。期末考以前进行的校运动会对
于李赫在来说就是多了两天的休息日，让闲暇的大学生活更加慵懒一点。
“这次增加了拔河比赛啊。”“不知道我们系部会派谁参加呢？”“像我们这种几乎都是女生的系部，
干脆不参加算了。”一群人挤在宣传栏议论纷纷。
昨晚在网吧玩网络游戏玩到半夜两点，现在眼睛看周围都是迷蒙一片，眼睑也酸胀不已。李赫在拍拍脸
穿过人群。
这次别在腰间的寻呼机响了。
回复了电话，是班长找他，内容简单，无条件地参加运动会。李赫在有些纳闷，我都快半学期没来上课
你都不管我，怎么到运动会就成强制要求了呢？
世界小得让他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在运动场看到东海，李赫在如是想到。

排序很配也很凑巧。东海分在了赫在的后面。
距离这么近。第一次这么近。
阳光下，偏棕色的头发显得有些泛黄，白色的单件T恤使身材显得瘦削单薄，背部细细密密的滴落汗渍，
微风拂过他身上飘散淡淡的肥皂香。
东海望着李赫在的背影出神。
就是这样普通平凡的少年，在篮球场上漂亮地进球，那个瞬间便深深地刻在了自己心间。
不禁感叹，自己十九年里遇见过太多繁复盛大，也在某个下午知道了自己对前面男生的爱慕。从没有的
，晦涩的，难忍的，决绝的。
于是搬到他宿舍的对面，于是帮他在选修课上签到，于是渴望他可以看自己一眼。溢的快要满出来的青
春，用自己认为最美好最奢侈的方式默默关注着前面的那个人。
“开始！”一声令下，拉回自己的思绪。
凭借着手中那根粗绳，感受着从你手中传递过来的力量。
粗糙不适的绳索并没有带给自己过多的不悦，反而在周围快要把自己淹没的欢呼声中亢奋。
此刻我们手中拼命拉扯着的是同一根绳索。幻想有一天你和我，也会朝着同一个方向驶去。
李赫在记得那场运动会，自己所在的系部赢了。
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猛然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撞击，一阵强烈温热从背部袭来，赫在转身，身后的人便
伸出手臂绕过脖颈，汗渍粘稠地融合，清晰灼热的心跳敲击着赫在耳朵的鼓膜，带着不可遏制的张力，
周围静止，只听得见心跳声强有力的节奏。
“啊啊啊啊啊啊太好啦我们赢了！”少年特有细腻的声音，如拂过琴弦。
那是记忆中唯一一次拥抱。
似乎他们的脸庞也挨着一起。皮肤是吹弹可破的触感，垂手可及。
“恩，我们赢了。”赫在不禁微笑地回道。
李东海只在自己面前哭过一次。
确切的说，那不是哭，只是眼泪漫出眼眶而已。
照大学毕业照的前一晚，同学们在校外的小餐馆里举行了一次聚餐。
大家围坐成一团相互敬酒。塑料杯里满满盛着啤酒，淡黄色的苦涩夹杂着青春最后的祭奠。有人哭泣，
有人大笑，有人高亢，有人不舍。各种各样不可言喻的情感都放在了酒杯里，幻化成那杯重量一并下肚
。
期间，李赫在出来接了一个电话。是应聘的公司告诉自己，下个月就能来上班了。
挂断电话，就看到东海趴在垃圾桶旁边吐得一塌糊涂，架势有点排山倒海。
“你没事吧？”赫在拿过一张餐巾纸递过去。
东海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拿过纸巾擦嘴。抬头，爬满绯红的脸颊，略微肿胀。蹙眉，眯眼。
赫在见他快要倒地的架势，立马扶住他的肩膀，“你真的没事吧？”
东海的嘴唇因为吐过的关系所以黯淡地像散了一层灰，他摸索着赫在的手指，固执地一根一根的抓起来
，紧紧死扣。骨节挤压带着细微的疼痛和酸楚。
“就，真的感受不到吗？”语气轻的让人感受不到他的情感波动。
“什么？”赫在下意识地回道。
“我，我，我……”随即发出颤抖的苦笑，牙齿碰撞的闭塞，“我……对你怎么样，感受不到吗？”好
似起死的哀求。随即沉默。
赫在没有想过他会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提出让自己不知所措的问题。
选择沉默。
选择沉默似乎简单得多。

心中的苦闷最后积压成不甘，鼻尖随着那股不甘涌上一股酸涩，眼前慢慢模糊。
一串晶莹挂在眼眶处，欲滴落，强忍着，努力的昂起头。
那不算是眼泪，也不能是。
这是东海最软弱的地方。
因为他知道赫在的沉默，和他的沉默有些本质上的不同。难道答案真的早在我们提问之前就昭然若揭了
吗？
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后，赫在总能想起东海的那句问话。
还有，略微颤抖，如觅食的小鹿般玲珑耸动的肩膀。
第二天照毕业照，两人还是有些尴尬。
在人群中站得很远。
六月的阳光刺眼夺目，赫在下意识地拿出右手挡在额头，眼眸却仍就酸涩。
在一群笑脸中找不到方向。
毕业照以后，大家都坐在教室里写同学录。十二年前，并不所有人都有电子邮箱手机MSN，所以我们常常
用最原始的文字来记录情感。
东海接过赫在的同学录。
思来想去。
想起最近看得一本法语童话。执笔落字道。
“我是那只等你的狐狸。”洋洋洒洒的一句话。


Ⅲ
想法太乱，幻觉太多，直到说不清楚。
几个哥们儿一起手脚麻利地帮他把行李放到架子上，又哄笑着说以后等你发达了要记得兄弟。便出了车
厢。赫在坐在了车窗外，笑着向站在月台的他们挥手。双手又压在玻璃窗上，离别的透明哀伤。
列车快要启动的时刻，赫在似乎看到了东海的身影。铁轨的声音有频率地逐渐加快。赫在昂着头往月台
的方向望，身影又消失了。
随着火车的行驶，眼帘里只剩下一条条绵长的轨道。如同夏天漫长漫长的阳光，兀然而过。
李东海将自己掩藏在人群里，看着他埋在心里的人越行越远。
指甲陷入掌心，留下淡红色月牙印迹。左胸腔里有什么好像开始膨胀发酵，曾一度想要呼喊的名字，在
聚会的那个夜晚，在那段片刻沉默后失去意义。
可是，喜欢的这种感觉怎么是说停止就能停止的呢？
人总是会分开，为着我们不可妥协的前途，和所谓的明媚希望，匆忙地在新的城市穿行。觉得自己不能
依靠，只能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自知，再自知，直到独立。
赫在在一家外企做翻译。
朝九晚五。生活十分规律。
那个时候手机短信的功能还不普遍，只在节日时期收到大学同学们的电话问候。
无非是些“节日快乐啊有空就来我们这边玩”“等我们都有时间一定要聚聚啊”“你小子可别忙的忘了
兄弟生日啊”
曾经亲密的朋友随着生活的推流，变成了熟稔却陌生的某某。
毕业后的第四个生日，收到了来自南方某个城市的明信片。
像女生一样娟秀的蓝黑钢笔字。
“今年武大的樱花开了，很漂亮。有空来玩。
东海。
2002年3月”
满目的缤纷粉红，一望无际。穿着蓝色短袖的东海站在樱花树下，如当年一般年轻清秀。倒有几分“摇
袖立，春风急，樱花杨柳雨凄凄”的感觉。
远方这个词太诱惑人了，真的想给自己放一个轻松长假，从麻木的生活中找个喘息的机会。
可赫在还是把明信片放进去盒子里，尘封进平淡里。现在还不行，他对自己说。还没有给父母买房，还
没有按揭的能力，一切都要推后。
在出席一次商务活动中，赫在认识了自己的第一位女朋友。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模样，有点像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单纯，洁白，无杂质。
之后，除了工作，加班，聚会，还会在假日陪女朋友购物，看电影，吃饭。
以为日子就这样没有计划却有按着计划行进下去。
直到某天，女孩对自己说：“对不起，我决定出国深造了。”如果只是单单感情的分离也许李赫在还是
抵抗得住。

一片园林后面是快速拍照的摊子。
照相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他有一款比较老旧的拍立得。
东海选择了一片草坪做背景。不知道是搭着赫在的肩膀好呢还是和他并排站着傻笑好。尴尬的伸出双手
，又兀自停在半空中。
赫在这时拿过老人手里的拍立得，笑着说道：“这么好的一片绿色当然要全部记下来。”
对着两人的影子“咔嚓”一张。
两只影子靠在一起，，斜斜长长地映在地上看上去极有深意，可细细品味又若即若离。
“照片给我吧。”东海看着刚洗出来还有些灰白的照片说道。
莫名的很喜欢这张照片所传递的感情。
赫在离开的那天，东海依旧朝着她展开笑容。
在人来人往的飞机场，挥手告别。
这是他们第二次告别，不知是否真的可以做到坦然面对。
东海说：“回去以后，好好工作吧，勇敢面对那些该面对的。”
他似乎真的有点看透他的处境和内心。

Ⅳ
直到碰上一个，逃避一个。
之后，赫在开始跑销售。
每天都要工作到八九点才能下班，下班后又有一大推的企划案要做。没有喘息的机会，只想削尖了脑袋
不停地在日子狭缝里拼搏着。
某天中午开会。
经理在讲那一季度的销量问题。赫在难免有些紧张，那毕竟是自己做的第一个季度。、
除了经理阐述时略微不准的方言以外周围没有一丝声响。
一阵悦耳的音乐不合时宜的响起。显得格外刺耳。
是赫在的手机。
赫在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
“喂？”压低的声音。
“赫在，是我，我想……”那边竟然是东海。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我在开会。”赫在感受到会议室里的目光都投射在他身上，更加地焦急。
“哦，那你忙吧。”没有留恋的，快速挂断。
赫在根本就没有在意到他语气中的不自然。
之后的几年，断断续续的联系，更多的是在年终寄一张贺卡。
过了三十岁，父母就忙着为他找女朋友。
所以，他和他的第二任女友是相亲认识的。
第一印象不记得了，大概是很腼腆地笑着，喜欢用手遮住嘴，眉眼弯弯的秀气。
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好像是真的到了必须要结婚的年龄了。继续耽误下去只会让父母更加担心而已
。
于是没有太过海誓山盟缠缠绵绵非君不可的爱情故事，就像静水流深的生活一样自然而然地约出去吃饭
，逛超市，买日用。


Ⅴ
直到你不找我。直到擦肩过才认得我。
李赫在很早就到了聚会的酒店。
坐在旁边供休息的沙发上望着窗外。
看到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变得感慨万千。有的是公司里的小职员，有的已经是大老板，有的在为柴米
油盐而忙碌奔波，有的早已家财万贯无虑无忧。我们曾经那么熟稔，我们现在那么遥远。
须臾，俄顷，片刻，眨眼间，稍众即逝，这些用来形容时间很快的词汇，就像短暂的青春年华总是因为
生命的偶然，让我们从一个起点到另一个起点颠沛流离。
“啊，你小子终于来啦！”班长大叫一声，引起赫在的目光向包厢门口望去。
是几年没见的东海。
客气的微笑着。
他的笑脸成为索引将快要篡改的回忆在脑中慢慢搜寻。抽象成一片尘埃。
赫在正欲起身，就看到了站在东海身后的温婉女子。
女子轻轻地挽着他的手臂，向班长友好地点头。
“哟！这是弟妹吧！是吧！”惊讶里带着肯定。
“嗯。”东海依旧保持客气的点头。
才几年不见，成熟很多，也变了很多。
我以为等我醒来，等我发现，你还会在原地。
原来等待也熬不过时间折磨。
只怪自己清醒得太晚。
心痛是没有声音的。不是打破玻璃一般的清脆或尖锐，而是挤压的山石从高坡下滚落，笨重得发不出声
音。
东海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赫在。他还是忍不住穿过人群走向他。
毕竟是自己在他身上花光了所有精力。毕竟他在自己身上落下太深刻印。
“好久不见。”东海伸出手。
“恩，是啊。”赫在回握。
“那是你妻子？”
“恩。
“很漂亮。”
“谢谢。”
没有问最近怎么样。
没有问你过得好不好。
没有问是否还记得那句等候。
没有问很多很多。
但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已不再找我。


【番外】
{内心的那些话 东海。}
你不知道我看着对面的你是怎么一种心情。低下头，稍长的刘海遮住你的眼眸，在鼻尖出留下淡淡的阴
影。让我想起第一次看到你的情景，那天也是稍长的刘海，也是若隐若现的单眼皮眼睛，也是安安静静
的。
你不知道在你跟我说你要来这座城市时，我有多激动，多年的等待终于感动了你，可惜，当我在飞机场
看到你深陷的黑眼圈和青色的胡茬，顿时明了，你不是来探望我的，你只是来给自己放个长假。
你在你的城市过得不好，同时也影响着我的不好。
你的城市在下雨，我的城市在悲戚。
我想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我们可以坦诚地坐在同一张圆桌上，我们可以一同欣赏窗外的热闹景象，我们
可以在火锅店里愉快得吃到半夜，我们可以牵手走到天光。那样。我就满足了。
所以，挺好的。
脱口而出了那句话。
嗯。你回答。
你真的了解我说的含义吗？
牵动起自己的嘴角，勾勒出素净的笑颜。我想让你记住，你曾拥有一个朋友，他有着可以搁置在回忆里
永不退色的笑容。我努力让自己做到最好，做到看不到悲伤，做到寻不到忧愁。
有人说，如果我们不想对人事失望，唯一的方法就是不要寄予它任何希望。我在很早很早以前就不再寄
予你会发现我隐涩的眷恋。可是，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你又突然出现在我的城市，出现在我的面前，
让我之前所做功亏一篑，让我对你重新寄予希望呢？
拿着那张你为我们拍摄的照片。两只影子若即若离。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主人是相爱还是相离。我觉得很
像我们。
你想起我的时候，我必须出现。
你忘记我的时候，我还在寻找。
狐狸有腿，它可以继续寻觅。但是，跑久了，它会累。
父母打电话给我，说有位朋友的侄女想要认识我。
我明白这不是简单的“认识”。我依旧要走上普通人的道路，结婚，生子，到老。
不能总等待一个男人的眷顾吧。何况，你还一直欺瞒我。
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终于熬到天光，犹豫再三，才拨通你的电话。
“喂？”那边明显是不耐烦的声音。
“赫在，”我停顿了“是我，”估计你根本不想知道我想说什么吧。“我想……”我想告诉你，我的决
定。
“我在开会。”
我怎么可能比会议重要呢？
只是普通朋友吗？
到现在我才清醒。
“那你忙吧。”你忙你的吧，我继续做我的好了。


我有点好笑结局，早知道结局和开始想的是一样，我为什么还有绕那么大一圈去证明它？
于是，换了手机号码，换了住处。
短短半年后准备结婚。要为了自己努力过得幸福。
梦早就该醒了。
2011-5-30
BY依

完结了= =?
是BE啊...:(((
虐死人....
李赫宰你真是250唉= =

爪

哎一股真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