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转眼到了七月的暑假,高二艺术生开始集训。美术班的学生最多,器材工具最庞杂,最重要的是老师RP很背,所以索隆他们被分到的场地是艺术楼的大厅。夏天缺空调,热得很暴躁,冬天四面灌冷风,冷得直抽搐。
开班后,新生也开始三三两两地来报到。新同学站在前面有些拘谨地介绍自己,画板一直挡了佩罗娜的视线,后来偏头看见画板后的人时,禁不住笑出声来,就像他乡遇故人的喜悦。
索隆眼也不抬一下,佩罗娜却笑得灿烂:“师兄,请你多关照我。”其实她心中窃喜或者说狂喜。新生和老生搭档,得有人能理解,这是一种怎样幸灾乐祸的心情。
仲夏的恒城很炎热,衣襟和握笔的手上全部都是汗水。有同学贴着石膏像降温,甚至能隐约地看见汗水蒸腾的模样。
佩罗娜伏在索隆旁边练习素描,突然灵光一闪,斜眼盯了索隆一眼,敲了敲画板郑重道:“天气这么热,玩点新花样解闷。不如,我们来画裸体素描吧!”
同学们一阵沸腾,一个个全然是奋勇向前的模样。有人怯怯地问道:“佩佩,你准备让谁当模特呢?”
佩罗娜笑了一下,裁了张素描纸做了一把签,说为了以示公平,不如就抓阄吧。众人纷纷点头,于是她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把左手里的签都给众人分完,右手心攥着的签交给了那个冷冰冰的索隆,其实她有一句口头禅,叫做:“姐整的就是你!”
“同学们,我看就画半裸吧!”他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可在佩罗娜看来,那就像是在哀求,她其实已经憋笑憋到内伤,但还是一脸淡定地拿着铅笔在画板上慢慢地扎,心想,你当初甩我一巴掌的气势死哪去了呢?
学美术的人都是搞行为艺术的好苗子,座下四五十个人忽然众口一词地挥拳喊道:“脱,脱,脱……”艺术楼里各班的学生纷纷蹿了出来,奔走相告:“快出来看呐,美术班的人耍流氓了!”
索隆握着拳头,顶着众目睽睽的目光。虽然他的脸色阴暗了下来,可是始终保持着那样的姿态,不亢不卑。佩罗娜忽然之间有一点点地后悔,而索隆抖了抖衣服,全然不理会旁人,径直地离开了。众人一片哗然,看热闹的人搬着板凳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佩罗娜扔了笔偷偷跟在他后面,一直随着他在操场的跑道上绕了三圈。他孤身坐在看台上发呆。
午后的阳光把人晒得暴躁,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慌张。佩罗娜偷偷摸摸地挪过去,刚刚靠近却被索隆一把抓住,他吼道:“我记得你了!佩罗娜!”
那又怎么样呢?你这个人真是不值得原谅。佩罗娜的心忽然又坚强起来,那一巴掌,她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那个夏天里,她偷了他的寸照,仿制成通缉令的模样,贴满了衡城的大街小巷。以至于衡城的110报警热线,被打得爆机。据传那段时间,他出门都戴着口罩,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砸晕拖到**局去。
她只想告诉他,得罪一个女人,后果真的是很严重。
==============================第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