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恢恢——张起灵】
【宁愿时间放过我的眼 把你看成墓碑
还是想起残缺的回忆 曾经让我完美】
为什么要遇见他呢?作为我这样一个找不到过去和未来的人。这不只在我身边呼啸了多少年却始终未尝在我身上留下痕迹的岁月,恼羞成怒地反复冲刷着我的记忆,报复我给他带来的挫败感。我就像活在一个茧里,看不见今夕何夕,觅不得往日明朝。没当我以为自己能破茧而出的时候,时间就会再一次吐出丝线,细密地绕紧。光阴给了我许多,比如 奇异的血液,比如强大的能力。然而,我是谁?张起灵,是谁?
我只能看到一些记忆的残片透过丝茧的缝隙向我眨眼,却偏偏无法拼凑。思之欲狂,头疼欲裂。
【就算不再会 我都会 越睡越憔悴
你的笑 是我梦中撼天雷】
我有嗜睡的毛病,我知道。却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又是为何而养成。或许,只因为这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让我可以不那么赤裸裸地与这漫长而寂寥的时空对峙。又或许,只是这过于苍老的灵魂从内部开始腐朽的外在表现。我轻轻活动长而有力的指节,打开一个又一个石门甬道,在古墓里穿行,试图找寻。他们叫我“哑巴”,因为我一贯沉默。太过冗长而苍白的生命似乎让我失去了交流的欲望,而且,就算我说了,听的人回报以我什么呢?嘲笑?还是惊惧?哪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的。
直到,一个人不经意间闯入。吴邪,无邪,人如其名。初见,他撞到我身上,挠着头说抱歉。后来,后来不知为何就再没逃开纠葛。他是有些胆小的,却又偏偏一根筋,单纯的让人想叹气,不自觉地施以保护。他爱笑,充满张力,带着我这个沾染了太多阴冷死亡气息的人不能企及的暖意。
天真无邪——我承认,我上瘾。
【宁愿牺牲忘情的道行 在你面前崩溃
还是选择枯木的坚强 把那春草摧毁】
在青铜门里,看着他焦急的对我挤眉弄眼打手势,眼神里有担心,有不解。我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用嘴型对他说再见。随即意识到我刚刚在笑,没有自嘲,没有无奈,单纯的笑意。
久违了。
在大漠戈壁上,我笑着安慰试图拂去他的不安;在南疆玉脉里,我笑着庆幸总算护他周全。一次次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突然就觉得有一个可以让我拼出命去保护,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这,算不算爱情?我不知道。因为似乎那样的情感对于我这个苍白枯竭的生命是早已沉寂如黑夜的声音,没有黎明。
【以为相逢流下不相识的泪 无情如流水
只是忘了你是谁 难忘你是我的谁】
他会怨恨我的无情,还是,理解我的无奈?
我生命刚刚被他泛上丝丝缕缕的色彩,光阴的潮水又已漫上来了。又一次遗忘,抑或是记起,记起那些淡漠疏离。可是,怎么能抹平呢?那个坚定地说我消失了他会发现的人,那个执拗地在洞口等了我几天几夜的人,那个咬着牙将浑身是血的我拖出玉脉的人…那个,我应该是爱着却不得不遗忘的人。
“吴邪,带我回家。”
我听见自己说,诧异孤僻如我会说出依赖感这么强的话。回家,是什么时候开始,我选择相信他带我回到的地方叫“家”了呢?还是,我已开始认为,有他的地方,就是家。吴邪,你到底是谁,竟能让我在全然忘却后依然斜下了心防……
【给我一万年 万万岁 参透了错对
你一来 我依然插翅难飞
给我一万年 一两岁 也都无所谓
有些爱 逃不出天网恢恢】
姓名:张起灵
过去:未知
未来:未知
现在:……吴邪
注:【】内内容节选自周迅《爱恨恢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