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广播裏传出少女时代的歌曲,他细细听取、细细品味。
是啊,所有的女人都实际,她不争吵、她说处处为他好,她学会最优雅的分手模式向他Say Goodbye。
那麽他还在乎什麽?他是应该放手一了百了,一了百了啊!
再次发动车子,深吸气,他是男人,他告诉自己,不过足一段爱情,没什麽好在意,一了百了很简单,他办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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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找上孝渊的是李家的爷爷奶奶,他们到学校找人,她没有理由不见。会客室裏,李家父母爷奶排排坐,凝重表情看著孝渊。
“可以告诉我们,你和俊昊是怎麽回事?”李奶奶问。
“我们……从来就不是一回事……”她打定主意不当第三者,也打定主意要俊昊幸福。
“我们明明看见你和俊昊在床上……”
“你们知道什麽事都没有发生,我们只不过是聊天聊得太累,睡著了。”
“所以你和俊昊不是一对?”
“嗯,我们在工作上合作愉快,如此而已。”她轻描淡写。
“那麽艾芬的话是真的了?”李妈妈叹息。
“好了,现在怎麽办?真的让那个女人进家门?她很花心,我怕他们结婚不到半年又闹离婚,我们这种传统家庭禁不起这种闹法。”
他们毫无忌惮地在孝渊面前讨论俊昊和艾芬。
“除了让他们结婚,还有别的办法?她都怀孕了,我们能让李家骨肉流落在外?”李奶奶说。
艾芬怀孕? 孝渊皱眉,扯痛她的不仅是神经知觉,还有牵系著生命的血脉呵,痛从血管扩张到心脏,她连呼吸都苦。
她的感觉没错,他果然是爱艾芬的。
至於为什麽出口向她求婚?她是另一个障眼法吧,他阳奉阴违的个性让他乖乖进学校当老师,却在衣柜裏偷偷安装视讯设备,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他乐意娶她,让她在家中安抚长辈的喜悦,却在暗地裏保有他的爱情。
这个男人干嘛那麽辛苦,他有过成功经验了不是?确定家人愿意为他的快乐妥协了不是?他何苦老勉强自己做不爱做的事?
想起自己是他“不爱做的事”,孝渊咬紧下唇,扭绞双手,抑制源源而来的心酸。
“这个女人太妖媚,一定是她勾引咱们家乖俊昊,害他一时把持不住。”李爷爷忿忿不平。
“分手就分手,俊昊干嘛把她留在身边工作?”李爸爸埋怨。
“我问过,俊昊说她的工作能力很强,尤其最近俊昊的事业迅速扩充,他需要能干的艾芬帮忙。”李妈妈说。
“赚那麽多钱做什麽?咱们家又不缺吃穿,你看,我一只卡西欧手表戴了一辈子,没事他给我换了只劳力士,害我每次要看时间,都要小心翼翼怕歹徒觊觎。”李爸爸叹气。
“我更惨,自从他每个月给我一百万买菜,我每天逛菜市场都好烦,不知道买什麽才合适。”李奶奶也说。
“讲到这个,妈妈,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煮鱼翅燕窝汤了?我每次吃饭都觉得有罪恶感。”李爸爸说。
“我哪有办法?不赶快花完,俊昊又拿给我,我怎麽处理那些钱?”
“对不起,我可以插句话吗?” 孝渊终於开口。
“有什麽事,尽管说。”
李奶奶看她,人跟人之间一定有缘分这种东西,不然她怎麽就是喜欢看孝渊、喜欢孝渊讲话,而那个艾芬,光听到她的名字,就觉得烦到极点。
“俊昊跟我谈过,他很高兴自己拥有一群开明的家人,愿意放弃自己的期待,将就儿孙的喜爱。俊昊喜欢从商,有了你们的支持,他可以在这个领域裏悠游自在,做得绝伦精采。至於他的婚姻,你们是不是更应该给予支持?因为那攸关他一辈子的幸福。”
“我不认为艾芬能带给俊昊幸福,俊昊是被她的美色迷惑,如果他够聪明,他会选你。”李爷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