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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是白痴】大逃杀(危险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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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度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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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国内通讯文件 1997第00387461号
最高机密文件 对外界严格保密
发:一般防卫军,总统秘书处特别计划部防卫部长,
送:参谋部战斗实验代表
抄送:共和国第6108战斗实验程式1997第13次代表
在5月20日,18:15,也就是共和国中央行动管理中心定期检查的同一天,一起外界干扰操作设备的证据被证实了。这起干扰似乎发生在3月12日拂晓。现阶段我们正在密切调查以找出可能的第二次干扰的证据。我们现在正在确认疑犯的身份和目的,以及一起信息泄露的大概轮廓。由于疑犯的干扰方法非常先进,所以我们认为得出完整的损失报告需要很多时间。
在一般防卫军,总统秘书处特别计划部防卫部长和参谋部战斗实验代表中,因为我们每个都收到过宣称我们无法消除损失会延伸到与第6108号程式相关的信息的可能性的报告,我们匆忙展开了对同样的计划在1997第12次的延期的分析。然而,我们在会议上得出的结论是,考虑到第12次的准备已经完成而且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有信息对公众泄露,我们应该按计划实施实验。另外,我们有政策对接下来的第13次行动的时间进行研究,尤其是改变环境。
Guadal Canal,我们希望你,作为第13次的代表和实验的执行指挥,要注意到哪怕最小的细节。再次,我们要求你将渗透事件当作最高机密信息来对待并给予密切关注。
第0章 游戏开始 剩余学生数:
本来应该只是一场普通的野游,但燕飞老是觉得大巴里的气氛好象不大正常。在他左边,东子时呼吸的节奏就象是一个睡着的人发出的一样。菲菲的身体庸懒地离开了座位滑进了过道。甚至婷婷也闭上了眼睛。他听不见任何人在说话。似乎大家都睡着了。当然,这对于一些有健康意识的学生来说是该睡觉的时候了。但是在他们一直盼望着的学校旅行的第一个晚上就这么睡了不是太早了点吗?来吧,唱些什么吧。这个大巴充满了卡拉OK机,其他一些对音乐机械的借口我很讨厌。
现在对燕飞来说最大的问题是他自己也变的非常困。他迷糊地看了看周围,但就是这样移动脖子就使他感到非常累,他又跌进了座位。他的眼花了,他看到前面大玻璃中央的后视镜融进了黑暗里。他看到其中司机的半边身体的投影也变得越来越小。
在他的脸上,似乎一个面具一样的东西罩住了他的嘴和鼻子。一个薄塑料皮管从面具底部伸出来。细细的带子套在他耳朵后面以固定住面具。那是什么?如果你不算那个在底部伸出的管子,它看起来就象是飞机上的紧急氧气面罩。
这意味着大巴上氧气不够了吗?先生们女士们,我们的大巴遇到了一些发动机故障,将要迫降。请系好你们的安全带并且使用面前的紧急氧气面罩。呵呵,开个玩笑。
在他的右边,燕飞听到了象是刮擦的声音,他用了很大力气使头转向那个方向。他的身体缓慢而沉重,就象是在穿过某种看不见的凝胶。
有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正试图去打开窗户。但窗户似乎不是锈住了就是锁被破坏了,总之打不开。与此同时,刘谦正用拳头敲打玻璃。他正试图打破玻璃。为什么?
但是玻璃并没有被打破。刘谦不断敲打玻璃,但他的胳膊渐渐丧失了力气,他的身体又跌回了座位里。燕飞感觉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轻微地诅咒。
燕飞也很快睡着了。|
与此同时,一群穿黑制服的人拜访了他们在耽美城的家。当他们的父母在午夜起来去开门的时候,被出示了一张盖有大印的公文。他们大概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多数人都平静地点点头,想着他们孩子的脸,担心他们再也回不来了,但也有一些开始诅咒那些人。如果是那样,他们要么被用特制的警棍打得不省人事,要么运气不好一点,就会被机关枪所吞噬,可能就要比他们可爱的孩子们提前一步向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这辆载有同人中学三年级B班的大巴脱离了其他的大巴,向耽美市折返回去。在返回这个城市之后,在街道上开了一会,大巴的发动机平静地停了下来。
那个生来就是开大巴好手的司机——他干这行快40年了——转过头,头发已经半白了,透过覆盖在他松弛的皮肤上的氧气面罩,悲伤地看着三年级B班的学生们。
很快,另一个人出现在窗户底下,司机的脸很快恢复了先前的严肃表情。他敬了一个有点奇怪的共和国标准军礼,拉动把手打开车门。当那些穿着战斗装带着面具的人毫无秩序地冲上车的时候,他的目光略微失去了焦点,似乎他想起了某些遥远的事情。
混凝土的码头笼罩在惨白的月光下,在它的边上,大海舒展着无边的黑暗。在海中,那些来运送“参赛者”的船只轻轻地摇晃着。
死亡学生数:0



2025-05-12 20:2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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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瞬间,燕飞也意识到回到了教室中。
当然,这不是三年级B班通常的那个教室,但是很象,前面有一个供老师站立的讲台,一块褪了色的黑板,在它的左边,高悬着一台大电视机。用金属管和三合板制作的桌椅整齐地排列成行。其他同学,刚刚都还在大巴上,而现在却都整齐地坐在椅子上。不管怎么样,他们在各自的桌子上休息的事实使他想起了他们的教室,如果不把他们现在都睡着也算在内的话。
燕飞坐在教室边上靠走廊的一边。(这地方确实就是按他们原来的学校布置的)从他的座位到冰冷的玻璃窗,他环顾了一下教室。他似乎是唯一醒着的人。傅琰东在自己前面。在燕飞左边一点,在靠近教室中间的地方,是小倩,而他后面是婷婷,左边是晴空。他们三个都瘫在桌子上,沉沉地睡着。在教室左边靠窗户的地方,小艺和叉叉也趴在桌子上。他开始觉察到他的这种不自在感的根源。在弘树的左边,窗子上都被盖上了黑板,或是金属板。它们冷冷地折射着从天花板上泻下的昏暗光线。在那冰冷窗子的另一边,也许也有同样的覆盖物。所以无法分辨出现在是白天还是夜里。
燕飞看了看表,时针正好指在一点。上午还是下午?日期是22日星期二。这表明,假定他的表没有被动过,现在要么是第二天的凌晨,也就是他们在大巴上感到困倦三小时之后,要么就是第二天下午一点了。很好,一切都还好,那……
燕飞又去看周围的同学们。
有点古怪。所有人都有点古怪,但除此之外还有些不对劲。
燕飞很快意识到那是什么了。一条类似与银色金属带子的东西紧紧地套在了东子的脖子上。由于有领子挡着,秋也很难看请小倩的脖子,但他脖子上也有一条同样的东西。并且在小艺和叉叉身上,在所有同学的身上都有!
燕飞意识到了什么,立刻伸出手去检查脖子。
他感觉到了某种坚硬和冰冷东西。不会错了,他的脖子上也被套上了同样的东西。
他试图拉动它,但它固定得很紧,纹丝不动。他一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他就觉得难以呼吸了。一条项圈!一条该死的项圈!我可不是狗!
在乱摸了一会项圈后,他放弃了。更重要的是……
我们的班级旅行怎么了?
就在这时他发觉他的装有所有东西的旅行包就躺在他的脚边上。昨天晚上,他向里面装了衣服,毛巾,去博物馆要用的笔记本,外加一罐熏肉,所有班级旅行需要的东西。每个人的包也都同样地放在他们的脚边上。
突然,教室的前门咣地一声被打开,燕飞的头猛地抬起来。
一个人走进了进来。
他相当矮小,但肌肉发达,他的腿和躯干相比就象是它的附属物一样。他穿着平整而宽松的卡其布裤子,灰夹克,深红色领带和黑色平底鞋。他衣着上的一切都使他看上去很疲惫。他夹克领子上的桃色徽章表明他是一个政府雇员。他的脸有一种健康的红色。但最使他与众不同的是他的发型。那是一种年轻妇女常留的披肩发。这个人站在讲台上,环视了一下教室,但他的目光集中在了(假设这不是梦的话)教室后面那个醒着的学生——燕飞——身上。燕飞和他对视了足足有一分钟。这时其他同学也都陆续醒来,一种不自然的情绪开始在教室中蔓延,那人把目光从秋也身上移开。他告诉学生们把还在睡的人都叫起来。
燕飞看了看教室四周。他的所有刚醒过来的同学的眼中都有一股飘忽不定的眼神。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转过头与婷婷的目光相接,歪过头指了指脖子上的项圈。婷婷摸到了脖子上的项圈,脸上的表情一会是震惊一会是慌乱。在那之后,燕飞没有任何理由地左右晃了晃头,再次向前方看去。东子也用一种与庆时同样迷惑的表情看着秋也,但燕飞只是耸了耸肩。
所有的人都醒了,这时那个人开始说话了,用一种愉快的声音:
“好的,好的。大家都醒了?睡得香吗?”
没人说话。
这个留着长发的人微笑着继续说到。
“好了,好了,那么,让我来稍微解释一下吧。首先,我是你们新班主任。我叫蒋大海。
这个人,转向黑板,用粉笔工整地以汉字的形式写出了他的名字。 突然,女生班长周袭文从她靠近前面的座位上站起来,说道:
“我不懂。”
大家都看着她。她留着两条长辫子,脸上有一种轻微的不友好的表情,但即使是这样,她的声音还是清晰和坚定的。她的脑海里大概充满了这样的剧情:班级被卷入一起事故,所有的人都丧失了意识。
袭文继续说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是在班级旅行的路上,大家说是不是啊?”
袭文看了看周围的所有人。这象是一个信号一样使大家也都相互交谈起来。
“我们在哪?”
“你也睡着了吗?”
“现在几点了?”
“我们都睡着了吗?”
“我没有表。”
“你还记得我们下了大巴到这来吗?”
“那人是谁啊?”
“不,我也不记得了。”
“我不喜欢这些。发生什么了?我害怕。”
在确认蒋大海是在安静地听这些之后,燕飞环顾了一下教室。他发现有些人根本没在说话。
之后,燕飞又重新面对着前方。他发现婷婷回过头来一直盯着他看。她的黑色眼珠不自然地颤动着。看到这些,燕飞又瞥了一眼叉叉,而她却和小艺热烈地交谈着。燕飞看了一眼东子,点了点头。她看到这些似乎放心了下来。
“好啦好啦,大家安静!”蒋大海大声地拍了几次手以引起大家的注意。骚动很快平息下来。 他继续说道:“我要你们所有人自相残杀。”
这时,没有一点声音。每个人的活动都停止了,就象是房间被定格了一样。
蒋大海继续笑着说:
“你们被选为今年“程式”的目标班级了。“
有人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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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图画得有点简略,背包里头放的就是像这样的地图。」?持放下粉笔,拍了拍手说道。
「大家听好,等一会儿离开这里之后,想去任何地方都行。每天早晚的十二点和六点整,老师我会对全岛进行广播。一共四次。会告诉大家从几点开始地图上的哪个区域会变得危险。大家要仔细看著地图,根据周围的地形,以指南针确认自己的位置,尽快远离那些区域。知道为什麼吗?」
蒋大海将手放在讲台上看著大家的脸。
「来,请各位看看脖子上的项圈。」
似乎有些人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居然戴著项圈,用手摸自己的脖子后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是我们共和国的高科技结晶。完全防水、耐冲击……喂!不行、不行、不行!千万不可以解开来,千万不可以!如果要勉强拆下来的话……」?持倒吸了一口气。「会爆炸哦。」
有几个正在拉扯项圈的人,慌慌张张地把手放开。
蒋大海意有所指地笑了笑。「那个项圈会侦测你们心脏跳动时产生的电流脉冲,用电波传送到设置在这个分校里的电脑,这样我们就知道你们是生是死。而且也能知道你们当时在岛上的位置。大家看刚才的地图。」
?持将右手伸向后方,指著黑板上的地图。
「老师告诉各位的危险区域,都是由分校的电脑随机选出来的。然后呢,如果有人过了警告时间还留在危险区域——啊,已经死掉的人没有关系——还活著的人仍留在那里的话,电脑就会自动进行识别,对那些人的项圈发射讯号。这麼一来——」
燕飞想都不用想也知道他要说什麼。
「项圈就会爆炸啦。」
果然没错。
蒋大海停了停,看著全班人的脸。接著说道:
「你们或许会问为什麼要这麼做?这个嘛,要是你们从头到尾老是躲在一个地方不出来,游戏不就玩不下去了吗?所以啦,要请各位不时变换一下位置,而且能够活动的范围会愈来愈狭小。这样清楚了吗?」
蒋大海居然说这是一场「游戏」。虽然听了让人感到十分可恨,但无可否认的是,这个形容却再适当不过。没有人提出意见,看样子大家都了解状况了。
「大家都知道电波无远弗届,所以说啊,不管是身在建筑物里面,或是挖个洞钻进去都是没有用的。啊,对了、对了。顺便一提,躲在建筑物里面是被允许的。可是,不可以使用电话。不可以和爸爸妈妈连络。你们每个人都得要独自战斗。人生,不就是这样子吗?不过,刚才虽然曾说一开始没有会让项圈爆炸的禁区,但是这所分校所在的区域例外。等大家都出发了之后,这里再过二十分钟就会成为禁区。所以要先请大家离开这个区域。嗯……最少要距离二百公尺以上。都听见了吗?还有,每次广播都会报告前六个小时的死亡名单。原则上广播是每隔六个小时进行一次,但是当剩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我们会用广播来和那个人连络。啊,还有一点。有时间限制。听好,有时间限制哦。『计画』在进行的时候会不断有人死亡,但如果连续二十四小时没有任何人死亡的话,那就视同时间到。不管还剩下多少人——」
燕飞想都不用想也知道他要说什麼。
「电脑就会启动,剩下来的人脖子上的项圈全部都会爆炸。没有优胜者。」
果然又料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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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见燕飞从草丛里站起来,缓缓走近,饶岸明才突然爆发出哭声,他连滚带爬的上前想拉住燕飞的腿,嘴里模模糊糊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燕飞又皱起了眉,他原本想对那小子说:“闭上你的嘴!你想把别人都引来吗?”可是那糊满了眼泪和鼻涕的脸凑近的瞬间,燕飞突然改变了主意。
枪声又再划过夜空,之后饶岸明失去生命的躯体倒在了苏醒脚下。
寒意在一瞬间揉紧了燕飞的心脏,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死鱼一样倒在脚下的尸体,闪过一丝愧疚——仅仅一丝,稍纵即逝。
这是在战斗——为了生存,燕飞告诉自己。而后努力平缓下呼吸,开始搜索两具尸体包里的东西——非常好运,董新明的包里竟然还有完整的三个十二发装的弹夹,加上枪里剩下的三发子弹,一共是三十九发。
燕飞除了枪和子弹,什么也没拿——他毕竟只有一个人,背不动太多的东西。
他将搜到的水和面包统统放到一个包里,藏进了几百米远的一个灌木堆里,用枯枝和杂草完美的掩盖起来。
刚刚走出没多远,奇异的感觉又袭上心头,燕飞知道不好,一定是刺耳的枪声吸引了别的嗜血动物来到这里抢食!!
迅速猫下腰,燕飞扣紧了手枪的扳机——已经来不及卸下背后的笨重步枪,这么大的动作会立刻暴露他的位置!
四周静悄悄的,汗水从燕飞额头滑落——来的人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僵持了片刻,自东南海上飘来的乌云缓缓吞掉了天上的月亮,天色更暗,起风了。
那人终于先动手了。
然而由于看不清燕飞的身型,呼啸的子弹只是射中了燕飞脚边的泥土,弹起的土渣刺痛了燕飞低伏的脸,也激活了他心中那只野兽,他猛的跳了起来,借着树木的掩护,朝子弹的来处狠狠的射击——!
恐怖的黑暗中,两人的脚步声沙沙的混杂着子弹的尖啸来回穿梭,燕飞狼狈的跌滚着闪避,暗暗心惊——
对方似乎也没料到遇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强手,一个弹夹打空后,伴随着清脆的空击声,那人轻轻的哼了一声。
——那声音是燕飞十分熟悉的人!!
一刹那间,燕飞心里猛的抽紧,唯一能联想起的名字浮现在脑海中——凌嘉鑫,射击部的王牌射手,一直与燕飞争夺冠军的强悍家伙!
凌嘉鑫笑起来非常憨厚无害的样子,笑容里却少了那么些感情,远远的起来,象是一块花岗岩。
对方应该也已经猜到了燕飞的身份,因为整个班级只有两个少年被全是精英的射击部选中。
天空隐约响起震耳的闷雷,夏夜的暴雨眼来就要到来——
凌嘉鑫似乎也不想等待闪电的来临,因为这一场豪赌的筹码,是生命。
硝烟散尽后,燕飞已经听不见凌嘉鑫飘忽的脚步声,他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扣着手枪扳机的食指在微微痉挛,由于过度紧张,手枪里的八发子弹已经全部射空了。
可惜凌嘉鑫并不知道,否则又如何会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燕飞瘫坐在地上,感觉衣服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沾湿——他曾经那么接近死亡,却又神差鬼使的逃过了一劫。
……
稍稍镇定之后,燕飞把没有了子弹的手枪丢进背包里,端起22口径连发式步枪,上满了子弹,又开始向前走去——
十二点的广播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燕飞快步行到一处隐蔽处,打着手电翻出地图和笔记录禁区。
蒋大海大笑着报出了已经死去的几个同学的名字:“男生03号饶岸明,男生05号董新明,男生15号姜海峰,男生16号周明,男生19号孙林,女生07号小优。”最后他说:“一晚才6个同学死亡,按这个速度下去,怕是最后大家都会死哦。不过看得出同学们很努力了,今后也请继续努力!”
四周又恢复了死寂,只有天上的闷雷一阵紧似一阵,燕飞整理好东西,快步向北走去——要下大雨了,必须找个地方避雨,燕飞选择了去北海角,那处应该有不少小山洞。
没想到尽管避开了民居,燕飞还是碰到了人——
名叫朱岘的男生比他更先一步占据了大小合适的山洞,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因为颤抖而不断下滑,缩在山洞深处的朱岘看到燕飞手里的步枪,惊恐得边叫“你别过来!”边胡乱挥舞手里短小的电击器,蓝色的电光劈劈啪啪的响着——
燕飞冷静的端起步枪,一枪命中了朱岘的胸口。
冷冷的雨丝开始一颗颗下坠,燕飞看了一眼暗沉的天空,走进山洞里,利落的扒下他的外衣,燕飞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脚落,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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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的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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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小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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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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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开始大了起来,外面不一会儿就变成了连绵的银线笼罩的世界。
燕飞疲倦的靠着岩壁,淡淡看了一眼距离自己二十米的尸体,自嘲的笑了——杀到这第三个人的时候,竟然连那一丝愧疚和恶心都感受不到了呢。
人,果然是很冷酷的生物,而且极度能够适应环境。
“你们都是被命运选中的战士。”
燕飞想起了刚才老师的话,心里默认了这种滑稽又不滑稽的说法。
我要生存下去,所以……
倦意袭上心头,燕飞却保持着警惕不敢睡去,心里暗暗想——这样下去不行。
如果想要生存——必须要找同伴!
燕飞想起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信赖的人——傅琰东,东子。
想起东子在玩着手中的魔术道具一脸沉迷的样子,燕飞忍不住又想说他:“傻瓜。”
东子和燕飞一个是魔术社的社长,一个是射击部的精英,两人性格是截然不同——燕飞性格有着强烈的两面性,多数时候热情外交很可爱的模样,冷起来的时候可以把人冻死;东子却是个很难捉摸的人,外表温和俊秀,即使笑着的时候,黑黑的瞳仁里也时常有狡黠的微光。
还记的,也是某一个夏日的午后,东子捏着扑克,停在燕飞面前,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里的纸盒子,象是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一起去玩么?”
燕飞看了他一眼,拽拽的说:“我要去吃东西。”
东子挑起眉,象是不认识燕飞似的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把手中的纸盒塞给燕飞,微笑道:“给。”
燕飞接过东子手里的纸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打开一看,燕飞楞了——吃的?
直直瞪着手里的食物,燕飞问:“为什么知道我偏要吃东西?。”
对面的少年抿嘴笑了笑,淡淡的说:“直觉。”
燕飞忍不住笑了,虽然都喜欢魔术,来到同人学院后整整一个月,他们也没说上几句话,东子总是被晴空缠着,燕飞则喜欢和婷婷那样的人交朋友。
看来这家伙也不是外表看来那么无趣呢——燕飞饶有兴趣的看着少年疏淡温柔的眼神,爽快的答应了。
东子高兴的吹了一声口哨,垂在额前的流海随着气流轻轻舞了一下,少年的眼睛里又闪过那种带着浅浅狡黠的笑意。
之后一切的一切,就始于这一场有些荒谬的初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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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雨持续到什么时候,燕飞被广播惊醒的时候已经是清晨。
晨曦已经照进了山洞口,乌云散尽,海边的日出壮美无比,燕飞却没有心情欣赏,他套出笔在地图上划出了今天上午的禁区,一边庆幸着自己虽然睡着,却平安度过了昨夜,一边又忍不住担忧起今天的命运。
早晨的广播结束,30个同学依然活着23个,昨天的下半夜因为风雨交加,恐怕连最凶猛的杀手也不得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肚子开始觉得饿了,燕飞从朱岘的包里搜出没动过的面包和水,吃过东西之后,因为不舒适的睡眠而麻木的手脚慢慢恢复了力气。
休息了一会儿,燕飞整理了东西,走出北海角的山洞——再过几个小时,这里将变成禁区,而且这个地方树木稀少,白天绝对不利于躲藏,现在趁着大家都还刚刚动起来,燕飞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了。
步行几公里远,燕飞已经抵达了镰石村附近的树林,他拉开了枪上的保险,开始缓慢而谨慎的移动——
当听到细微的脚步声,燕飞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这种脚步声只能属于机智而敏锐的人,而这种人,燕飞不想遇到。
等了很久,对面的人一直隐身在密林中,燕飞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无奈的与对方对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燕飞的腰都几乎麻掉的时候,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试探着喊:“是燕飞吗?”
燕飞的眼睛蓦地睁大,压抑住喉头小小的叫声,他直起腰,忍不住心里的高兴:“东子!”
对面的草丛里一声悉嗦,站起了一个挺拔瘦削的人影,阳光透过树叶和枝丫,在少年的脸上照出斑驳的光影——



2025-05-12 20: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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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没~~就知道抢沙发……
我改这个加更往生,打字打得快肩周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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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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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那个不速之客显然也对没有听到血肉绽裂和惨叫的声音感到惊讶,但他并没有急于开枪,四周反而安静了下来——
东子和燕飞对望一眼,左右分开,寻找可以掩藏身型的家具,东子一闪身躲进低柜后,抽出寒光闪闪的瑞士军刀,眯起眼睛注意着两扇玻璃破碎的大窗户。
燕飞挪到斜对前门的位置,乌亮亮的枪口稳稳的对准了破烂的大门——
气氛静寂得让人想抓狂。
那人仿佛消失了似的,即听不见脚步声,也听不见更换弹夹的声音。
汗水从少年们的额角滑落,窒息的感觉仿佛被死神攥住了心脏——
僵持了片刻,有个圆圆的东西突然从窗口飞了进来,滚到燕飞面前!
刺鼻的瓦斯味道从那东西的出口喷射而出!
催泪弹!!——燕飞蓦地瞪大眼睛,伸手就想抓住那东西抛出去,东子却急切的摆手,用唇语无声的说:[不可以暴露位置。]
燕飞一怔,焦急的望向东子:[那怎么办?]
瓦斯不断的涌出,酸涩的感觉侵袭了燕飞的眼眶——没有时间了!
东子抿着唇,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静静贴着墙角站起身来,指指右侧的窗户,又指指侧对大门的位置——
燕飞的瞳孔收缩,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已经在刹那明白了东子的意思。
东子扬起眉,轻松至极似的笑了笑,突然一闪身,重重踩着脚步声扑向右侧那扇窗户——!
伴随着玻璃落地的声音,少年的身体鱼跃冲出了木窗——刹那!
燕飞什么也来不及想,飞身撞开前门,枪口对准了右侧的位置——
淡淡烟雾中,响起一片枪声!!!
先是嚣张的一串连射,打到第五发的时候,突兀的响起一声凌厉的单射——!
身材高健的来袭者不相信似的伸手要去**口汩汩而出的血液,又是一声冷漠至极的单射,子弹穿透了他握枪的右手,他终于倒了下去,轻机枪发出沉重的闷响跌出老远——
燕飞使出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微微颤抖的身体,迟疑的向着看不见的墙角方向唤道:“还活着吗?”
如愿以偿的听到了东子的回答:“活着呢。”
燕飞松了一口气,走上两步,挑起地上的轻机枪握在左手,右手举起步枪,对准了不断的喘着气的少年——
留着寸头的少年长着并不凶恶的面孔,此刻却因痛楚而情不自禁的扭曲了,他静静看着燕飞没有表情的脸,出乎意料的笑了。
燕飞压抑住自己想要一枪爆了他的脑袋,让脑浆流出一地的恶念,冷冷瞧着他说:“姚崴,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姚崴的眼里没有怨恨,却充满了惊讶与羡慕,他咽下喉中涌上的血液,喘息着说:“我失败的原因,是因为没有想到在这样的一个游戏里,也会有结伴而行的人。”
燕飞看着他寂寞的眼神,心里微微一动。
重伤的少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眼瞳里映出他最后看见的景色,在断气前,燕飞似乎隐约听见他自言自语了一句:“也许……死掉会更轻松吧……”
以至于将来,即使燕飞忘记这个少年的名字的那一天,也不会忘记他那一句明明冷漠,却透着半分难以言喻的寂寞的——“死掉会更轻松吧。”
充满了房间的瓦斯很快的向屋外蔓延,燕飞离开那具尸体,走向墙角,拐过弯后看到的景象使得少年一阵紧张——
东子蜷在墙角,一言不发,低垂的发丝遮住了眉眼——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燕飞丢下轻机枪,抢上前去急切的问:“东子?”
听到他的声音,少年身子动了动,抬起脸来呼出一口气,说:“没事,受了点小伤……”
燕飞蹲下扒开他按着左臂的右手:“让我看看。”
幸而只是皮肉伤——
子弹擦过东子的左手上臂,虽然流了一点血,却并没有伤到肌肉和骨胳。
手头并没有现成的绷带和药物,燕飞想了想,解下自己手上的手带拆散成线,和洁白的手帕一道,将伤口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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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这么做?”燕飞咬着唇问,直视东子的眼睛——
东子并没有说任何肉麻至极或者俗到掉渣的英雄说词,只是微笑着说:“一起争取生存而已。”
如果东子借题发挥说一通我都是为了救你牺牲我自己或者是朋友就该保护你之类的话,燕飞恐怕会看不起他——因为燕飞根本不相信这些。
燕飞是一个冷漠的人,缺乏安全感,不相信浪漫的童话。
可是东子说的这句话,却让燕飞心里又是一动——虽然听起来一点也不英雄,甚至有点小人的味道的这句“一起争取生存而已。”
的确,在那种情况下,只有这样来一场豪赌,赌燕飞的枪,赌他们的命运。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
燕飞笑了,他在心里暗暗的想——这样的东子,实在不错。
他们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离开,草丛里已经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
燕飞脸色一变,扭身举枪刚要扣扳机,却迟疑了——因为脚步声很杂乱,来的人绝不会比十个少,更为可怕的是,燕飞敏锐的耳朵听到了纷乱的轻轻打开枪械保险栓的声音——
一定是士兵!
两人迅速交换眼色,来不及收拾任何东西,东子抓着军刀和背包,燕飞一把揪起身边的军用包和两把枪,飞快的朝着建筑后面退去!
最为不利的是,建筑的一侧是密林,也就是士兵来的方向,另一边却是相对空旷的一片草地,四十米开外才是树林——
这四十米的距离,也许就这样阻隔了生死。
燕飞和东子都很聪明,明白自己的处境,两人忍不住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峙间,听到肆无忌惮的笑声从房屋另一侧传来——
“我们动手杀人是不是违反规则?”
“有什么关系?反正最后他们也是死路一条。”
“如果有女的,还可以……哈哈哈……哈哈……”
让人恶心的笑声刺激着燕飞的耳膜,他寒下了脸,紧紧握住冰凉的枪械——
“包抄,活捉他们。”士兵中的一人说。
寒意笼罩了燕飞的心房,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东子一眼——东子的脸上也没有血色,只是更紧的握住了手里的武器。
不要绝望,不要绝望不要绝望不要绝望……至少……
至少要他们付出尽可能多的代价——燕飞告诉自己。
眼看一场恶战就要爆发,又发生了突如其来的变故——
奇怪的物体在湛蓝的天空下划出弧线,落到士兵那边,在他们明白过来之前,那东西爆炸了——
轰的一声,白花花的浓烟顿时笼罩了那群士兵,咒骂和咳嗽声中,燕飞和东子看到草地的尽头,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对他们招了招手。
那少女的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桀傲的发型让燕飞和东子都忍不住小小的欢呼了一声——
“婷婷!”
婷婷并拢两指举到额前一划,打了个帅气的招呼,作手势——跟我来!!
燕飞和东子没有半分犹豫的向他奔去,婷婷又投出一个圆圆的小东西,那东西落到房子附近,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气浪几乎是推着燕飞和东子向前奔去,落在身后的是士兵们杀猪般的嚎叫声和胡乱扫射的枪击声——!
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冷汗浸湿了燕飞的后背,他脚步不停,看着东子和婷婷交换着信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婷婷,我们到哪里去?”
婷婷回过头来,微笑着说:“到有朋友的地方去——”
天空湛蓝,风和日丽,仿佛为灭亡前最后的盛宴而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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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对不起,还有再见
*************************
人生就如同一场游戏,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故事发生,有的快乐,有的悲伤。只是此刻在冲木岛上发生的故事只有咸涩,难见甘甜。
在岛的南端,正有两个少年将要面对命运。
阳光透过树稍,显得格外明媚。
一阵轻微的声响过后,两人合抱的大树后转出两个身高相仿的少年,后面的一人走路的动作都显得笨拙憨厚,有一双善良温和的眼睛。
前面的少年却是截然不同——黑色的短发清爽干净,脸庞的轮廓却出乎意料的棱角分明,五官清晰冷峻,不带多少感情的色彩。
这少年反手拎着军用背包,骨节粗豪的手指有力而瘦削,坚硬的筋骨线条是长年练习空手搏击的成果——少年扫了四周一眼,回身看着朋友沉默的面容,突然皱起眉,问道:“靖明,为什么一路都不讲话?你在想什么?”
看起来有些胆怯的少年听到这话,不由得抬起头看向从幼稚园起就一直在一起的朋友——长久以来一直占据着主导位置的少年。
翕动着唇,叫作靖明的少年眼睛里黯然无光:“我们……能活着回家吗?”
冷峻的少年似乎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一撇嘴冷冷道:“如果把所有的同学都杀光……”
摄人的寒意掠过严靖明的胸膛,脑海中浮现出一年来一直暗暗喜欢着的那个美少年——黎辰的笑容。
就连他……也要杀吗……
严靖明呆呆看着冷峻少年的侧脸,无意识的呼唤多年来叫了无数次的名字:“可是……乐京……”
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一直用仰视的目光看着他,无论是运动,功课,性格都是高高在上的少年,拥有惯用的强者口吻,有意无意的一直在庇护着自己。
才能也好,打架也好,都是远远强于自己的类型。
却一直都没有抛弃自己,明明可以轻蔑的远去的——
严靖明看着乐京毫无表情的侧脸,无法言语。
默默的,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乐京却突然一摆手,整个人象只豹一样弓了下来,手里紧紧扣住到哪里都不离身的铁扳指——
跟着蹲下的严靖明一阵紧张,死死盯着对面的灌木丛,当看清楚走出来的两个人后,忍不住在心里发出惨叫——
怎么会……
明明一直在跟神祈祷的……
为什么偏偏是你,辰辰?
走在前面的少年脸上粘了些许汗水,却难掩明亮的眼睛,手持木棍的他对后面的拿拳击手套的少女说道:“洛洛,来……”
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身边的同伴轻轻舒展身体,严靖明骇然的望向蓄势待发的他——没有谁会比他更清楚,面对眼前两个名弱小的同学,他的伙伴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轻易的扭断他们的脖子。
不,不可以……
眼看乐京就要发动攻势,严靖明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竟猛的从后拦腰抱住同伴,同时大呼道:“快逃啊,快逃……”
两人明显被吓呆了,当看清眼前的形势后,双双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狼狈的逃走了——
完全没有戒备的乐京甩开严靖明,一用劲便将他狠狠一个过肩摔丢到地上,同时咆哮起来:“你干什么?!”
被摔到地上的少年几乎用快哭出来的声音恳求道:“别杀辰辰……拜托……”
乐京闻言,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啐了一口,冷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多情种子……”
“可是……”少年暴喝道:“谁来同情我们?难道我们就应该死在这里吗?”
严靖明说不出话来,他艰难的爬起身,坐在地上。
乐京的脸色更冷,居高临下的看了同伴一眼,少年用冷漠的口气说道:“我不能容忍背叛,既然你已经不再是我能相信的人……那么就在这里分别吧。”
不去看坐在地上的少年眼中掠过的痛苦,乐京提起自己的背包,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才走出三步,少年就听到背后急促而略略笨拙的脚步声,夹着风声扑向自己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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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是吗……
要杀我吗?
乐京感到心里升腾起骇人的怒气——自己不杀他,他却要恩将仇报,明明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却原来如此卑鄙冷血!!
既然如此,那么就去死吧。
少年敏捷的回身,略一矮身子,右手横切而出,狠狠切中了扑来的少年的咽喉!
也吞没了扑来的少年堪堪喊出口的一声“危险……”
不容人思索的瞬间,一枝小小的箭破空而来,深深插入了挡在乐京身前的少年前胸——!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年在一瞬间控制不住自己惊愕的表情,茫然望向掩藏在树上的袭击者——章渊。
树上的少年一击不中,手忙脚乱的想架第二支箭,却因为过度的神经质和紧张一个重心不稳,惨叫一声便跌下树来!
非常不幸的,头颅着地。
伴随着颈骨折断的恶心声音,严靖明摇晃的身子也终于倒下。
胸口只有一小滩血,小箭只入肉一分——真正致命的伤口,是被切中的咽喉。
乐京手脚发软,竟撑不住同伴的身躯,跟随他一同跌坐在地上——
心跳的声音象打鼓,少年费尽全身的力气,才敢望向朋友挣扎着不肯合上的眼睛——
靖明清澈的瞳里并没有任何的怨恨或愤怒,只是温和而感谢的看着乐京,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
眼前开始掠过光怪陆离的景象,少年在窒息中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心情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反而想起了那些快要被遗忘的记忆……
很小的时候,每当有人欺负自己,乐京都会使出全力来帮他,即使打架打到鼻子流血,当年的小小少年也只是一笑,说:“打起精神来,我们是一起的!”
无数次的在自己跌倒时伸出手来拉自己的灵活少年;敲着自己的脑袋骂自己好笨,却仍然耐心教授的读书天才;体育课时偷偷推着自己在长跑考试中作弊的运动健将——这些,渐渐合成一个影象。
这熟悉的面容,此刻正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靖明挣扎着,想要说话——终于,只来得及用口型说出……
……谢谢你……还有……再见。
少年的世界,就此沉入了永无边际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
乐京终于轻轻放下同伴渐渐僵冷的身体,半跪在地上的少年刻意的别过头去——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沉默了很久,少年喃喃自语着:“是啊,我差点忘了……我们是好朋友啊。”
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少年眼角的湿润已快干了,他默默的起身,最后看了朋友一眼,眼神中射出从未见过的坚定光芒——
如果……如果你还能原谅我……
我想活下去,连你的份一起。
如果我能活着回去,也要连你的份一起,照顾你的父母……
既然错了,而且这错误已没有任何的办法挽回,那么——就尽量的弥补吧。
用我全部的力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
少年蹲下身,摘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轻轻放到朋友身边,转身离去。
对不起……还有,再见。
少年渐行渐远的步伐,前所未有的沉稳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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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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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一个偏僻的角落,一处废弃的民宅。
燕飞和东子看到晴空的时候,晴空正蹲在一角,非常认真的烤着鱼,一边翻转着,一边努力用鼻子吸着香气。
看到那条鱼,燕飞的眼睛都亮了,啃了几顿干巴巴的面包,按照晴空的说法,就是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
抬头看看燕飞一副馋猫的样子,晴空非常不客气的回绝道:“只有一条,别想了。”
燕飞一愣,然后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下意识的摸摸手中的枪,自语道:“难道非要逼我使用这家伙么?”
胖子哇呀了一声,愤愤的说:“你想持枪抢劫吗?!”
四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燕飞看着这几个朋友,心里暖暖的,任何时候他们都一样,哪怕是身处这个残酷的游戏也不曾改变。
东子拍拍燕飞的肩,淡淡的说:“给他吧。”——这话是对着晴空说的,而且带着不容辩驳的语气,在这个四人小团体中,东子的话绝对算不上多,但一旦说出来,就一定是很有份量的。
晴空咋巴了两下口水,幽怨的看了东子一眼,把烤好的鱼递给燕飞,这下倒换了燕飞不好意思了,一番推托,最后变成四人分享。
鱼被分成头尾两个半条,两两轮流着吃,鱼转到燕飞手里的时候,他不禁对着鱼背上那半圆的一圈齿痕发起呆来,那是东子咬过的地方。
“怎么啦?我没有在上面涂口水啊……”难得的,东子搂着燕飞的肩,跟他开起了玩笑,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描淡写,带着一点点宠溺的味道。
“去你的……”燕飞莫名其妙的感到脸上发烫,佯怒的瞪了朋友一眼,一大口恶狠狠的咬下去,惹得几个伙伴笑了起来。
这情景,与几个月前他们结伴露营时并无一点两样,彼时的少年们也是这样放肆的互相调侃,大声欢笑。
燕飞偷偷瞄着伙伴们开朗的笑容,心有些乱了——光看他们的表情,谁又能想到,此刻他们正处于随时会死的危险境地,而且最后可能只有一个幸运儿可以活着离开这座岛。
会是谁呢?
在杀了所有人之后吗?
燕飞不敢继续想下去,只好低头啃鱼。
稍后,少年们开始坐下来讨论生存问题,毕竟这个问题才最实际。
东子在桌上展开地图,用笔在南端某处建筑画了一个圈,说:“这里应该就是控制中心,对吗晴空?”
晴空正坐在一边噼里啪啦的敲着他从不离身的笔记本电脑,其上连接着东子缴获的那台GPS定位仪,晴空专注的盯着屏幕上飞速闪过的数据,回答道:“嗯,我反追踪了定位系统,看来我们脖子上的电子环也并不是无懈可击的,给我些时间,我能破解控制密码。”
百无聊赖的婷婷还在玩着他从某废弃研究所整来的那些“弹药”,由着他的三个朋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最后懒懒的说:“复杂的事情交给你们,我只负责把那些该死的变态炸上天去。”
燕飞抱着他的步枪在一边坐着,讨论正酣时插了一句:“这个计划,成功率有多少?”
东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10%吧。”
燕飞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假装严肃的说:“不是吧,看你镇定的样子,我以为是90%呢。”
东子也笑,他的眉眼弯弯的时候总有种勾人的味道在里面:“10%也好,90%也好,试了才可能成功。”
凝视着他坚定的神色,燕飞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一个人活下去的可能?——这句话,燕飞没有问出口,他所认识的东子,一直都不是那样的人,从来都不是。
这个大逃杀游戏,只有两种结局,生,或者死。
和一直玩的网络游戏或者单机游戏不同,GAME OVER后不会有CONTINUE选项,每个人只有一次生命,真实恐怖得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谁也说不好,到底是杀死所有人然后活下去会比较容易些,还是齐心协力和信得过的伙伴一起努力争取渺茫的集体存活好些呢?



2025-05-12 20: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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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想起曾在一本书上读到的话——当你无法判断哪种选择更有利,那就遵从你的感情行事。
……感情么?
不着痕迹的目光掠过那专注的背影,燕飞忍不住又开始神游——如果是,和他一起的话……和这个人一起……活下去……可以吗……
燕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直喜欢东子,他只知道,现在他想和他一起活下去。
两个人,一起。
活下去。
他的唇挑起一抹飞扬跋扈的笑容——
他有了决定。
************************
天色渐渐暗了,又一个夜晚即将降临。
来到这岛上之后的第二个夜晚。
这一次,燕飞的心里却并没有太多忐忑或者残忍的想法,那只隐藏在少年心里的嗜血野兽仿佛沉睡了一般,并未因为危险黑夜而张牙舞爪。
因为他正依偎在另一个少年身边,年轻的躯体之间没有缝隙,那样自然的,紧紧的靠在一起,默默不语。
没有灯光。
旁边的房间里,晴空还在孜孜不倦的敲着电脑,寻找着破解电子颈环的方法,婷婷大概已经睡了,整点广播已经又播过一次,存活者还有十余名。
燕飞紧了紧揣在怀里的步枪,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身边的少年肩膀上,黑眼睛在阴影中闪着光芒。
身边抱着轻机枪的少年扭头关切的看了他一眼,温柔的声音一如平常:“不睡一会儿吗?”
“睡不着。”燕飞一边这么说,一边闭上了眼睛——哪怕闭目养神也好,明天他们还需要更多的体力应付随时可能到来的危机。
东子伸手轻轻帮他扯了扯披着的薄毯,淡淡的说:“睡一会儿吧,后半夜再换班。”
燕飞无言的点了点头,回味着从身体接触的地方蔓延而来的暖意——这个人的体温,总能给他带来一种心安的感觉,莫名,却确实。
就好象即使天塌下来,也还是会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一起分担,一起面对。
燕飞突然间觉得什么都可以不怕。
人在面对死亡威胁时,其实并不是一定会害怕。
生命有始总有终,谁都会有灵魂离开躯体那一刻——燕飞想,象自己这样的人,若说害怕,绝对不会是害怕生命的结束。
孤独的面对死亡,才是真正令人颤抖的事吧。
无论是欢笑或哭泣,都没有人分享。
燕飞的朋友,从来都不多。
个性使然——他只会耸耸肩如是说,那时依然是孩子的燕飞早就披上了坚强的外壳,很多人看他不顺眼,遇到过勒索,侮辱,拳打脚踢,可是燕飞从来就没有被打垮过,从来没有。
有些人越想打倒我,我就会越坚强,绝不让他们得逞——这是烙印在燕飞灵魂里的话语,这些年来,从不曾遗忘。
原以为,会注定孤独的长大,然后娶妻生子,过平凡的生活,直到老死。
命运原来还是可以改变的,他遇到了他。
在和东子熟悉之前,燕飞在芒果学院已经交到了晴空这个朋友,但是燕飞从不认为,晴空是足够了解他的人。
有的人终其一生也只是哥们,有的人不用多久就可以互为血肉。
燕飞还记得在那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那个人微热的唇,烫伤了他的耳垂,恍如一阵轻风掠过无痕,互相注视,彼此明白,无需哪怕一句话语。
非常简单的,他们互相依赖,莫名的信任。
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吗?
燕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却感到东子的肩膀一震——
睁开眼,看见伙伴凝重的神色,燕飞心中一凛,果然有一种微弱到几乎不可辨认的噪音,隐隐传来——
心跳瞬间加快,摄人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了上来,燕飞无声的握紧了手里的步枪,抖落了肩上的薄毯,和东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有人来了,会是谁呢?
燕飞感到自己心中那只野兽又开始蠢蠢欲动,他忍不住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干裂的唇。
漆黑的夜色中,死神的镰刀,再度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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