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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蝎迪】鸟 BY 忍忍堂绘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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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吧闲着也是闲着==
所以我决定在这里推荐一些经典的同人文~
这篇《鸟》可是蝎迪这对CP里最有名的文咯。是个悲剧,嗯。(少装蒜
那么、废话不多说!
下面放文
P.S.
由于这文实在年代久远,而且绘木大人现已无法联系上,所以...木有要到授权==
她不会介意的我有署名哦吼吼吼~~~~


IP属地:河南1楼2011-06-24 21:11回复
    第一章 丹顶鹤,旅程1000公里,远东地区往返西伯利亚针叶林  
    迪达拉的梦里总是有鸟。各式各样的鸟。它们在天空里来来往往,四处飞翔,迪达拉迅速调整那架小小的望远镜想看清楚那些鸟的细节,可是捕捉到的永远只是那些鸟飘落的遗羽。  
    那些是什么鸟呢?迪达拉抬头望天。天空很蓝,没有云,也没有鸟。阳光很灿烂,刺伤他的眼睛,他抬起手来挡住太阳,被晒得金黄的空气在手心里跳动,很温暖,刚一这么觉得,他就困顿起来。下午三点的阳光香甜得像刚刚烤好的巧克力柠檬乳酪蛋糕,迪达拉舔舔嘴唇,眯起眼,放下微微渗出汗水的手,坐在阳光里打起瞌睡。  
    身体被晒得非常温暖,在战斗中失去的血液还没有完全补充回来,迪达拉感到微微的缺氧,晕晕的,不算难受,甚至有一点点飞翔的错觉。他稍微翻动身体让阳光可以晒到背,靠在墙上的身体一边放松着一边滑下去。  
    蝎子瞄一眼突然靠到自己肩上的金色的头,迪达拉的长发盖住半张脸,露在外面的眼睛眯成缝,白金色的眸子睡在眼皮底下,折射出阳光,亮亮的,被金色的眼睫一挡,又朦胧了,看不真切。蝎子勾起唇角,脖子放松,把头靠在迪达拉的头顶,转动眼眸把视线投回手中的傀儡,三代风影的脸上拖着机巧咬合的凹凸,眉眼弯曲嘴角上挑,像是在笑。蝎子把那些被小樱和千代弄出来的划痕和裂纹修补好,再把用过的符咒与暗器重新装配好,然后刷上防护用的油,用高级的棉布均匀地擦散了,在傀儡表面薄薄地盖上一层,保护着那精巧的艺术品不受蛀虫和潮气的侵袭。  
    阳光很温暖,迪达拉的呼吸悠长而平静。安宁的气氛令蝎子也觉得慵懒起来。他把护理完组装好的傀儡收进卷轴,放进贴身的口袋。晒了一下午的身体暖暖的,他耙一耙头发,又顺一顺迪达拉在动作里纷乱起来的长发,放松身体靠在墙壁上,闭了眼,只一刻时间,便也睡了过去。  
    迪达拉梦见一群天鹅。雪白的,停在湖面上,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想要仔细看清楚那些鸟的细节,一只大嘴鹈鹕从天而降把他压进水中。等他从鹈鹕的脚掌和翅膀下挣扎出来,只看见划破水面的千只细足,还有在啪啪的拍打声中掉落的大羽毛,铺天盖地,像雪。  
    都是那只鹈鹕的错!嗯!迪达拉伸手去捞那只闯了祸的鹈鹕,而那只巨大的鸟灵活地跃起来,一扭脖子笃地一声往他头上啄过去,痛地他眼前冒出了星星。  
    迪达拉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头很痛,蝎子的手腕垫在他的后脑勺下面,头搁在他的颈窝,嘴唇触在他的锁骨上,呼吸吹着他的淡茶色短发和他的金发在脖子上搔动,很痒,他把那些发丝顺开。  
    阳光很明亮,迪达拉闭上眼,血管的颜色被强烈的阳光投射在视网膜上,血红一片。他转一转头,把眼睛藏进阴影。  
    蝎子趴在他的胸口,呼吸时起伏的胸膛相互碰撞。有一些重,迪达拉移一移压得酸痛的腰,他想起平时早上的梦,一只鸵鸟把他踩在脚底下,他挣不脱,大喊大叫,却没有人理他。  
    那么这次是变了只鹈鹕?嗯?迪达拉又挪一挪酸痛的身体,蝎子攀住他的肩,头又往他颈窝里蹭,痒痒的,他把那颗淡茶色的脑袋往旁边移。被太阳晒了一下午的松木地板暖洋洋的,单宁的清香气味碌碌潜伏,川之国潺潺的流水声拍打着河岸,他很快又觉得困倦。把手伸到夹道外面,下垂,指尖碰触到冰凉的河水,他微微觉得安心,于是又慢慢地睡着了。  
    半夜里蝎子觉得冷,他坐起来拧一拧衣服,说不上湿,却被冰冷的水汽浸得微润。他把黑底上染着红云的大氅脱下来,挂到屋里的墙上,然后出来踢题迪达拉的腿:“迪达拉,起来,进去睡。”  
    迪达拉掀一掀眼皮,蝎子的翠眸那么遥远。  
    他又眯起眼睛。  
    “喂,别装死,起来。”蝎子蹲下来,撩开迪达拉的长发。迪达拉眯起的眼水润润的,蝎子想不起该怎么形容。他瞪一眼,从河中撩起沉沉的水,滴滴嗒嗒地淋到迪达拉脸上。迪达拉坐起来,抓起潮润冰凉的袖子擦干脸。他垂着眼睑,瞟蝎子一眼,身子一翻挂住他,把下巴放到他的肩上,垂下头。
    


    IP属地:河南2楼2011-06-24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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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1 17:4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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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写完回过头,本来已经坐起来的迪达拉,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又倒了下去。  
      “迪达拉!!”蝎子扶起他一阵猛摇,迪达拉掀起眼皮,用迷迷糊糊的银色眸子盯着他看一阵,然后侧着身子倒在他身上。“喂!”蝎子捏着他又是一阵猛摇,然后又用力扇他的脸,却再也没有看到什么反应了。
      蝎子咬了咬嘴唇。他把迪达拉拖到树阴里,扯开套在外面的大氅,血液已经浸透他的衣服,顺着腿往下流,染污白色的绑腿。他把迪达拉的网格服撩起来,粘在伤口上的纱布已经全部浸透,蝎子小心地抠起一点点纱布断口,从那缝隙里看进去,皮肉已经完全与纱布的纤维粘连起来了。  
      要把它揭下来。蝎子舔舔嘴唇,从衣服里摸出卷轴和维修傀儡用的工具,把迪达拉的包解下来,打开一翻,还有一些绷带和止血的药,于是倒出来和自己的药物一起放在一边。  
      蝎子升起一堆火,放出三代风影的傀儡按住迪达拉的手脚,然后把剪刀在火上烧了,抠起纱布断口,一点一点小心地剥离。或许是感觉到痛,迪达拉挣扎几下,轻轻叫出声。  
      啊,忘掉这个了!想起来的蝎子把迪达拉的护额解下来,捏开他的嘴塞进去,然后在脑后打一个结。这样就不会咬到舌头了。他想,又把剪刀烧烫,小心地一点一点揭着纱布,实在揭不了了,就用烧红的剪刀把皮肉从纤维上剪下来。烙伤的伤口微微焦烂,是一定会留下痕迹的。可是也正因为如此,血流得很少,全被烙焦的血肉堵在身体中。  
      剪下一些纱布之后蝎子倒一些水出来,洗掉沾在上面的血。露出来的伤口就像是烟花,蝎子抬头看看迪达拉的脸,他正睁着银色的眼睛看他剪开自己的皮肤和肌肉。  
      “你醒了吗?”蝎子问,才问出来就觉得多此一举。  
      可是迪达拉很认真地点点头。  
      于是蝎子笑了一下,伸出手指抹掉他眼角的泪水,留下了褐红的印痕。“醒了就好。……你把眼睛闭起来,看自己的伤口清理出来不是什么好体验。”  
      迪达拉摇摇头,笑了一下。蝎子没有办法,也不能让手术时间拖太久,于是又捡起烧红的剪刀来,一点一点把纱布从迪达拉的皮肉上剥离。  
      迪达拉看见蝎子的翠眸里血丝排列越来越密集,几乎好布满巩膜了。他的感觉很奇怪,那伤好象不是在自己的肚子上,被蝎子近似粗暴地处理的时候没有痛的感觉,只是有些麻,还有些痒,他想对蝎子说你用力撕吧不痛的,可是护额塞在嘴里,他说不出来。没有咬着护额也说不出来,他还记得弄醒自己的那一阵剧痛,当时自己的确是忍受不了地被逼出眼泪。可是慢慢地就不痛了。他想,所谓的麻木,大概就是这样一种过程。  
      把纱布彻底地从迪达拉的肚子上剥下来,蝎子又用水洗了他的伤口,抖上止血的药,然后用干净的纱布从胸口缠到髋骨,再把护额从迪达拉嘴里解下来,收回了按着他的傀儡。  
      “……哇,都是口水耶!嗯。”迪达拉拈着护额甩一甩,没再戴上,直接收进装黏土的包里——那里面已经空了。  
      “还不都是你自己的。”蝎子收回了工具,看见迪达拉拉上衣服要坐起来,伸手把他按下去,又把他的衣服拉开,把网格服撩到锁骨下面。“你先躺下,再等一阵。”  
      “为什么?不痛啊。嗯。”用手枕着头,迪达拉也没有再坐起来。  
      “等会儿就痛了。”蝎子到河边洗了手,回来时看见迪达拉的手腕上有被压伤的青红淤印,他把那只手拉过来,淤伤完全是三代风影的傀儡捏出来的痕迹。“……不好意思,傀儡控制不了力道。”他按着那些伤痕,捏一捏,迪达拉嘶地抽一口气,蝎子赶紧放了手。  
      “对不起。”他说。
      迪达拉没有说话,蝎子只当他小孩心性在赌气,也没有管。他从药盒里摸出几粒兵粮丸,转头对迪达拉说:“增血丸没有了,先用兵粮丸撑一下。”  
      迪达拉点点头把药丸吞下去,然后又扭过头去不说话。一阵沉默之后,迪达拉拽着蝎子的绑腿摇一摇:“大叔,痛起来了,好痛呀!嗯。”  
      “这是正常的。”他擦一擦迪达拉头上的汗。很久以前他也经历过这样的伤痛,那之后有一段时间他甚至见不得血。“等一下还有的你受的。”  
      “……还会更痛啊……嗯……”迪达拉很夸张地吐一下舌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走呢?嗯?”  
      “等一会儿就走。”蝎子贴着迪达拉躺下来,闭起使用过度开始又酸又痛的眼睛。他需要休息一下,睡不着闭一闭眼也好。
      “抱歉……我睡着了……”蝎子耙一耙头,伸手去摸迪达拉的额,很湿,烧脱水就麻烦了,于是他把他扶起来,喂一些水让他喝下去。  
      “怎么不叫我?”蝎子让他喝了水,然后摸摸他的肚子,绷带干燥而且紧实,于是他把网格服拉下来,把大氅合上。  
      “因为大叔眼睛里有血丝了啊。嗯。”迪达拉嘻嘻地笑。“好可怕哦~~再不让你睡一会儿的话,大叔的眼睛就红了,像兔子。嗯。”  
      “兔子?……兔子…………”蝎子的头脑中立刻浮现起这种毛白白眼红红的温顺动物。哪里像?他想不出来。鬼的眼睛也是红的吧,为什么不说像鬼非要说像兔子?他把迪达拉扶起来,嫌扶着麻烦抱着也麻烦,于是又像挟着猫一样挟起迪达拉,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被提起来是的颤抖,他低头去看他。  
      迪达拉像要令他安心一般对他笑。蝎子闭一下眼,窜上了树。


      IP属地:河南5楼2011-06-24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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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斑头雁,旅程2500公里,恒河谷地往返中亚大草原  
        那是一个深秋的阴冷早晨,霜在窗上结成白色的花。  
        大叔大叔,你是怎么挑选材料的呢?嗯。  
        刚刚过了低血压的迪达拉,趴在桌子上,一边用装红豆汤的杯子暖手一边问他。  
        我觉得你是至今为止最好的材料。  
        蝎子立着眼睛瞪他。蝎子有非常严重的起床气,而只有迪达拉有忽视这一点的胆量。  
        哦,那我死了以后,请把我做成尸傀儡,这样就可以一直和大叔一起战斗了。嗯。  
        迪达拉以令人恐惧的期待语气谈论着自己死后的事情,眼中竟有发现什么有趣事物的明亮光芒。  
        做尸傀儡的话,现在就可以了。要试试吗?  
        蝎子也像得到灵感一样,转过头看他。  
        好无情啊~~嗯。我还是觉得,找个机会收手不干更好。这样,十年二十年以后,就没有人记得我们了。嗯。我就可以和大叔一起表演傀儡戏,大叔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看迁徙的鸟。嗯……嗯。  
        蝎子的翠眸里发出光来。  
        我觉得两种说法都不错。这样就可以把你带在身边,不会在想睡觉的时候找不到人。  
        ——在以前那些不眠的日子里蝎子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精神一点一点崩溃的声音,而在迪达拉的身边,这种令人不安的声响从来就不会出现。  
        迪达拉,你是一剂良药。  
        我觉得你是至今为止最好的材料。  
        蝎子说。  
        我觉得两种说法都不错。这样就可以把你带在身边,不会在想睡觉的时候找不到人。  
        蝎子又说。  
        迪达拉,你是一剂良药。  
        蝎子还说。  
        蝎子的翠眸发出光来,仿佛同名的毒物找到了猎物。  
        啊啊,如果我现在就死了,大叔就做不成尸傀儡了吧。嗯。  
        迷迷糊糊睁开眼,迪达拉伸了手勾住蝎子的肩膀。  
        “……大叔,…………你找个地方,把我做成尸傀儡算了,这样带着很麻烦的。嗯。”  
        蝎子瞪他一眼,从包里摸出兵粮丸塞到他嘴里让他直接咽下去,又把剩下的水灌给他。  
        “笨蛋。”  
        迪达拉听到蝎子小声骂了一句,他嘻嘻地笑起来,然后听到气流快速掠过身体的声音。  
        四周空气里血腥的甜味逐渐浓烈,鼬瞄一眼隔开阳台的纸拉门,冷冰冰地说:“出来,蝎子。”  
        拉门被粗暴地拉开,撞在门框上,十字格惨叫着断裂开,连带着扯开纸,发出撕裂的锐响,像在活拆人骨。  
        蝎子扛着一股过于腥香的血味冲进来,把鼬从地铺上赶走。  
        “去叫鬼鲛来。”简短地命令着,他把地铺蹬到一边。迪达拉的腹部不停地渗出血来,蝎子把他放到地板上,脱了大氅丢在旁边。  
        迪达拉迷迷糊糊看见鼬,笑一笑和他打招呼:“早安啊,鼬。嗯。”  
        鼬的眉毛跳了几下,一声不吭地出去,闯进斜对门的房间里把鬼鲛踢起来,然后到冰格里拿出冰块丢在水盆里,取下迪达拉的毛巾。回去的时候蝎子已经把迪达拉的上衣撩起来,鬼鲛正在剪绷带,蝎子把自己药箱里的增血丸都拿出来一颗一颗喂给迪达拉,抬头看见鼬,还有水盆,于是从里面捞出毛巾来,包了冰块盖到迪达拉的额头上。他拂开他的金发,把那架小型望远镜从脸上取下来,蝎子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迪达拉完整的脸。  
        鬼鲛把剪断的绷带从迪达拉身下抽出来,拈着粘在肚子上的纱布表层几张,小心地撕下来之后,又揭起直接粘连着皮肉那些,他揪着断口,扯了几下。  
        “呜哇!好痛~~~……嗯。”烧到没精神的迪达拉,喊起痛来活力十足。  
        


        IP属地:河南6楼2011-06-24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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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鲛瞟他一眼,把蝎子捞过来说了几句话,然后到斜对门房间里找工具。  
          蝎子对鼬点一点头,然后从衣服里摸出划了一横的砂忍护额,让迪达拉咬着,在脑后打了一个结。  
          鼬拉亮灯,又点了蜡烛移到旁边,迪达拉可怜巴巴地望他,他拍一拍他的脸表示安抚。  
          谁叫你把纱布粘到伤口上了?  
          鬼鲛抱着形状诡异的刀剪过来时,蝎子和鼬已经按了迪达拉的腿和手,鼬对他说“开始吧”,他把工具放在顺手的位置,开始灼烧剪刀和镊子。  
          夜晚的灯光太明亮,迪达拉眯了一下眼,左右转转头,还是在眼角的地方被刺激得干涩。于是他微微地撑起来,看鬼鲛在蜡烛上烧了镊子和剪刀,一点一点地夹着纱布纤维挑起来。
          感觉到专注的视线,鬼鲛转头看见迪达拉睁着银色的眼睛在看他,他紧张一阵,对迪达拉说:“你还是不要看了吧,看了会更痛的。”  
          迪达拉苦笑一下,安分地躺下去,闭起眼,看见没有尽头的温暖红色鲜艳如花。然后他听见蝎子喊他。  
          “不准闭眼睛!!!”蝎子吼他。  
          迪达拉不情不愿地把头扭到一边,转动眼球躲开头顶的灯,鼬调整姿势,投下一大片阴影遮住迪达拉的脸。  
          鬼鲛用烧热了的镊子夹着纱布的纤维,一点一点地从血肉当中挑出来,反复小心地拉扯,或是用刀尖从那些血液的凝块中剔出细长的线,扔在一边。  
          一开始的时候,迪达拉并不觉得痛,蝎子给他处理的时候,也是这样又麻又痒的感觉。他觉得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慢慢的,麻痒的感觉一点一点褪去,很奇怪也很猛烈的感觉占领他的神经。  
          那大概不能算是疼痛吧,更像被是什么很烫的东西紧紧地贴附住。迪达拉想起还很年幼时被刚刚烧出来的瓷器烫伤了手,感觉很相似,可是,哪里又有说不出来的不同之处。然后他便觉出痛来。很疼,非常非常地疼,他咬住蝎子的护额皱紧了眉,身体的抽搐不受控制,他可以感觉到蝎子和鼬大力压住他的身体,他很急促地喘着气,觉得气流在咽喉里流动候也带着气管生生地痛。  
          鬼鲛按住迪达拉随着呼吸抖动的腹部,过于剧烈的起伏令他没有办法继续剥离纱布。  
          蝎子再次放出傀儡压住迪达拉的腿,自己往前几步压住他的胸口。  
          鬼鲛抓紧时间迅速拆除了剩下来的纱布,抓起放在旁边的消毒水,泼喇一声倒在那个皮肉焦烂的伤口上。  
          迪达拉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脱离了两三秒。  
          然后他听见自己的惨叫声,变了调,就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在嘶吼。蝎子迅速伸手捏住他的下颚使劲地按,牙齿被迫咬着护额,声音沉闷下来,视线开始模糊,眼睛里亮白一片。  
          他感觉到手又被压住,然后鼬的手放开了,脸上被粗糙的手指抚摩过,鼬把额头抵在他的额上。  
          “不要叫,迪达拉。”他说。“不要叫。”伸手擦去挂在迪达拉脸上的眼泪。  
          “没用的,这家伙现在听不到你说话。”蝎子死命压住迪达拉的胸口,他转过头瞄鼬。  
          鼬也回瞄他一眼,抬起头来。  
          然后,他咚一声撞了下去,撞到迪达拉的头。  
          房间里安静下来,听得见光焰的跳动声。鬼鲛和蝎子都愣了一下,然后鬼鲛拭掉多余的消毒水,提取查克拉,结印,使用医疗忍术。昏过去的迪达拉不会再感觉到痛了。  
          鼬放了手坐到一边,把拆下来的绷带和纱布烧掉,泼了水。血液的味道渗进地板里了,他考虑着要不要换个房间。他讨厌那些勾起他回忆的气味。  
          蝎子拆下塞在迪达拉嘴里的护额,那金属面上多了几个小小的坑洞。他从迪达拉装黏土的口袋里摸出那块岩忍的护额,一起丢在盆子里,邦当的一响。他收了傀儡,拆下迪达拉的绑腿,果然看见小腿上一圈青红的淤引。傀儡没有知觉,因此下手不知轻重。  
          


          IP属地:河南7楼2011-06-24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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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蝎子。”鼬笃一笃地板。“这种手术一般会用麻药。”  
            “迪达拉没有受过刑讯的训练。”蝎子扫他一眼。“让他先吃点苦头,免得被抓了捱不住把我们说出来。”  
            “一般都会先咬舌吧。”鼬顺一顺头发,看到迪达拉蹭断了的发绳,捡起来缠着绕着。  
            “木叶抓到的忍者是这么做的吗?”  
            鼬想了一想:“不,他们并没有时间。”  
            “有时间也不一定咬得下去。咬舌需要非常大的勇气,还要下很大的决心。”蝎子想起在砂忍牢狱里看到的忍者,他们都不怕死,但就是没有人咬舌。“迪达拉怕痛,咬了也咬不深,肯定让人给救回来。而且,‘让你想死也死不了’是拷问部队最擅长的事情。”  
            倒也的确如此。鼬没有搭话,只是掐着发绳在手里缠了绕了。理论和实际总是有很大的区别。  
            鬼鲛终于收起医疗的忍术了,蝎子凑过去,看见再生的嫩肉果然留下了眼花一般的粉红色巨大伤痕。那感觉很妖异,他伸出指尖去,戳一戳,被鬼鲛拍开。他收了手,鬼鲛收拾了工具,回去继续睡觉。  
            “那我带走这家伙了。”蝎子抱起迪达拉,要到对门迪达拉的房间里去。
            “不用了你们就睡这里了。”鼬早他一步爬起来,出去,拉好拉门。  
            “那我就不客气了。”蝎子向关着的门摆摆手,铺开地铺,把迪达拉移上去。他还在发烧,蝎子包了冰块放在他额头上,然后躺下去,把头蹭到迪达拉的颈窝。  
            从天上纷纷扬扬地掉下了花,浮在开阔的水面上。迪达拉接住一朵,翻过来,花瓣顶端凹出一个浑圆的缺口。是一朵山茱萸。  
            山茱萸的话,应该是掉花瓣的吧。他丢了那朵白花,再接住一朵,翻过来,红艳到血腥的颜色在不算白皙的掌中几乎要滴出血来。  
            椿花。  
            椿花是断头花。  
            托着那朵红椿,迪达拉向那片水域望去,一整片的平静表面上,大丽花铁线莲矢车菊八重樱,还有其他这样那样的花,全都从花朵的后面掐断了,掉下来,浮在水面上。  
            全都是断了头的花。迪达拉手指一收捏碎了那朵红椿,鲜艳的花瓣掉落下来,浮在水中。  
            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又是在暗示什么呢?  
            而这时背后嘈杂起来,有划开水面的声音,也有翅膀拍打的声音,他回头去看,一群高亢地鸣叫着的天鹅呼啦啦地掠过他的身体,飞到了天的那一边。白色的大羽毛和落花一起掉下来漂浮在水面上,他向那群天鹅远去的方向眺望,那些优美的大鸟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了漂在水面的白色大羽毛。  
            迪达拉掀一掀眼皮,眼前一片漆黑。他闭一阵眼睛,再睁开,天花板很熟悉,垮了一地的拉门木格也很熟悉,是鼬的房间。  
            结果,我到最后还是昏倒了呢。嗯。虽然好象是被鼬撞的。说起来,他的头还真的好硬呀。嗯。  
            他动一动,腰背和手臂很痛,小腿上一圈像是被什么勒过,一碰就痛。他觉得热,额头上更是又湿又热,于是把那条毛巾扯下来扔在一边。他觉得好了一些,撩开汗湿的金发,指尖触摸到一缕不是自己的头发。他知道那属于谁。  
            一转头,果然看见蝎子少年一般的脸,使劲往迪达拉身上贴着,睡得似乎很舒心。尤其是这样的夜晚,迪达拉分不清是他在依赖着自己,还是自己在依赖着他。他侧过身体,拉一拉身上盖着的薄被,拉出一半给蝎子盖上,然后闭了眼睛继续睡。


            IP属地:河南8楼2011-06-24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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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你是怕吃药还是怕药苦?”  
              “……怕苦。嗯。”迪达拉很坚定得点头。  
              “那我下次多买点冰糖。还有甘草。你先把药吃了。”蝎子晃他一眼。  
              “大叔!药是不可以乱吃的!!嗯!”迪达拉端着碗对蝎子吼。  
              “谁叫——小孩子吃药怕苦。”蝎子斜斜地瞅过来,迪达拉一抖,赶紧端了碗喝下去,从碗缝里瞟蝎子一眼,他还在斜斜地盯着看。他连忙把剩下来的都喝下去,把碗搁到榻榻米上。“乖。”蝎子摸摸迪达拉的头,把碗捡起来拿出去洗。  
              “…………他,他还真的当我是小孩子了……?……嗯……”迪达拉摸一摸被蝎子摸过的地方,回头看见三代傀儡似笑非笑又安详又狰狞的脸,伸手戳戳它的眉心,飞快地吐了下舌头。  
              川之国的阳光总是朦朦胧胧的,照在水雾上,有的时候可以看见折射出的彩虹。迪达拉趴在拉门滑轨上,阳光照进来,他觉得刺眼,缩回阴凉的屋子里。  
              蝎子坐在角落里喝酒,一边翻着书。书是从迪达拉房里搬出来的,几个傀儡还在忙忙乱乱地收拾着书,工具,还有没有做完的黏土鸟。那只不大的鸟美丽,优雅,蝎子不知道迪达拉的心思里,还有着凶猛的意味。他看看那只没有做完的鸟,又看看那本书上各种各样的鸟,有些像,又有些不像。他合上书,慢慢地把酒碟里的酒咽下去。  
              迪达拉趴在蝎子摆着清酒的矮几上,抬眼看他,银色的眼睛背着光,亮亮的。  
              “大叔,我们**吧。嗯。”迪达拉倒是说得轻轻巧巧,蝎子却差点把喝下去的酒呛出来。他把手放到迪达拉额上摸一摸,迪达拉把他的手拍开:“不用摸了,我烧已经退了。嗯。”  
              “不,还没有完全退下去。”蝎子站起来要往外面走,大概是想去拿药。“你烧糊涂了,要赶快吃退烧药。”  
              “免了免了,我很清醒!嗯!”迪达拉连忙拉住他。  
              蝎子叹一口气:“你无聊也别找我。对你来说,这种事情找鼬不是更好些?”  
              “没感觉啊,”迪达拉嘻嘻地笑着缠上来。“我对鼬不是哪个感觉啊,大叔。嗯。”  
              “那就去找零,他一定乐意奉陪。”蝎子把他从身上拉下来,仍然放在矮几上。  
              “我不喜欢他,绝对没感觉。嗯。”迪达拉又撑上去。  
              “对我就有?”  
              “我不知道。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嗯。”迪达拉笑得眉眼弯弯,蝎子叹口起,把他扳过来在眼皮上轻轻一啄算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蝎子把染着红云的黑色大氅铺到地上。四周还堆着一叠一叠的书,还有黏土鸟。迪达拉的房间和没收拾,蝎子操纵着傀儡,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只好让它们那样堆着。  
              “那么开始吧。迪达拉,衣服是自己脱,还是我来脱?”蝎子拉着他躺上去。  
              “有区别?嗯?”迪达拉躺下来,从下面望着蝎子。  
              “你想试试?”蝎子危险地眯起翠眸。  
              “试什么?你脱?还是我脱?”迪达拉几乎是规规矩矩地躺在上面。  
              蝎子的眸子危险地发出光来。他顺手拉过还在忙忙碌碌收拾着的傀儡,从手臂里抽出苦无,撕啦地割破迪达拉的浴衣,扯出来丢出去。  
              迪达拉看着蝎子干净利落的动作,突然说:“大叔你把傀儡收起来吧,反正做起来也没有时间管它们了。嗯。”然后又说:“大叔你脱衣服好象在打架呀,难怪鼬都叫我自己脱。嗯。”  
              “闭嘴。”蝎子把苦无放回抽出来的地方,手指一缩断了傀儡线。他伏下来,要吻迪达拉。  
              “大叔你还没有脱。嗯。”迪达拉突然发出声来,一脸认真,还有一些严肃。  
              “我叫你闭嘴!”蝎子气急败坏,他撑起来脱了衣服,再伏下去。“迪达拉,闭上眼睛。”  
              


              IP属地:河南10楼2011-06-24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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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黄嘴天鹅,旅程3000公里,东亚往返西伯利亚苔原  
                微白晨光在迪达拉的新房间里投下雾一般的阴影,蝎子爬起来,冲掉身上的污渍,披上大氅。迪达拉的长发挡住了脸,蝎子给他撩开,果然看见微微睁开的银色眸子,朦朦胧胧,像昨夜的月。他端起矮几上的酒碟,继续昨天下午的独饮。屋子里弥漫着情欲刺鼻的气味,蝎子拉开阳台的拉门,潮湿的水气与树木的清苦土腥味和他扑了满怀,屋子里的腥味和干燥木料夹杂着的灰尘味被冲得很淡,雨声细细小小地敲打在树叶上,像流沙簌簌的撞击,有什么沉进地底。  
                清酒的味道微苦微涩,蝎子一碟一碟闷闷地喝,迪达拉抓过大氅披上,拎起昨天下午被蝎子割了的浴衣晃一晃,一个火遁烧掉。  
                “大叔,浴衣的话,把带子解开就可以了,没必要割开呀。下次我自己脱算了。嗯。”迪达拉站起来,大氅上没有什么痕迹,他还是决定去洗干净。  
                蝎子被呛了一口。  
                “你还想有下次。”他一边喝酒一边拿余光晃他一眼,脸红到耳朵边,他用衣领挡住。  
                迪达拉从他手里抢过酒碟,倒了酒喝下去,又把那瓷碟还给他:“好辣,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嗯。”又说:“大叔你起床气没过的话,再躺一阵没有关系的。嗯。”  
                “你呢?低血压过没有?”蝎子又倒了酒,一边喝一边瞄他。嘴唇触到的瓷面温温的,他迟疑一下,舌尖滑过,把碟子里的酒咽下去。  
                “过了啊,我比大叔醒得早。嗯。”迪达拉抱着替换的浴衣咚咚地跑出去,然后又折回来:“大叔我的发绳不见了,你帮我找找看。嗯。”  
                “行了行了你赶快去洗。”蝎子不耐烦地挥手赶他,几碟清酒下肚,他站起来,敲开对面鼬的房门。  
                “什么事。”鼬的脸是一贯的平淡,面对因为起床气而气势汹汹的蝎子,没有一点鬼鲛他们或调侃或心虚的样子。但他并不是不在意。“晓”是卧虎藏龙之地,惹到谁都不会好过。而面对蝎子的起床气,的确也只有迪达拉有忽视的胆量。鼬猜想或许真的没有人愿意伤害那个笑起来像大孩子的青年,至少他自己是如此。  
                “迪达拉的发绳,还来。”蝎子向他摊开手。  
                “断了。”鼬的语气也和他的表情一样平淡。他一贯如此。  
                “断了也还来。”蝎子仍然那样摊着手。  
                鼬盯着他看几眼,从头上解下发绳放到蝎子手里。  
                “那是你的。”蝎子把那发绳还给鼬。“我要的是迪达拉那条。”  
                鼬不接:“你直接给迪达拉,他不要自己来找我。”  
                蝎子捏了发绳,盯鼬几眼,关上门回去。迪达拉的房间里仍然零零落落地散着书和工具,蝎子又连了傀儡线,操纵着停了一夜的傀儡们又开始忙忙碌碌。蝎子一边喝着清酒,一边拈着那条发绳甩来甩去。他并没有认真看过迪达拉的发绳,但是总觉得这一条并不适合他。  
                下次再去买一条适合他的算了。蝎子捏了那条发绳,望着窗外的雨雾想。纸拉门哗啦一声打开,迪达拉擦着头发进来,呼啦一声坐在蝎子旁边,一边擦脖子上的水珠一边问蝎子什么时候可以去把原来房间里的绣球花移过来。蝎子一边回答着那要问鼬一边顺手把发绳扔给他。  
                “这个不是我的。嗯。”迪达拉接住那发绳。  
                “有意见去找鼬,他给的。”蝎子仍然喝着酒,然后回头瞄他一眼,胸口和脖子上有很明显的红色印痕,他伸手去摸,温温的,而且柔软。  
                “做什么?嗯。”迪达拉擦完水正在梳头,似乎并没有意思要把发绳还给鼬。  
                “没什么。”蝎子转回去喝酒,喝到一半又回头看他:“你腰痛不痛?有没有再烧起来?”  
                “没有啊,大叔很熟练,只是痛而已,并没有受伤。嗯。”迪达拉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话里所包含的情色意味。  
                


                IP属地:河南12楼2011-06-24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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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1 17:3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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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因为以前运动得很多。”注意到了的蝎子脸红了一下。  
                  “以前和大叔做的,是什么样的人呢?嗯?”迪达拉凑过来,把下巴搁到蝎子肩上。  
                  蝎子放松身体,往后靠住迪达拉。“是个黑发及腰的美人,很主动,又阴险,合作起来还算愉快。但是心机重这一点……”蝎子突然拍拍他的脸,揪着往死里捏。“小孩子打听这些做什么。”
                  “我已经24了!嗯!!”迪达拉捂住被捏得红红的脸吼。  
                  “你才知道自己24了。”蝎子扳开他的手,放下酒碟,转了身揪着他的脸继续捏。“我以为你才14,都是因为这张脸!为什么那么圆呢迪达拉~~”  
                  “还说我,大叔你自己还不是脸不跟着年纪长。嗯。”迪达拉也伸手去捏蝎子的脸,脚踢到一堆书,哗啦啦掉了一地。  
                  “啊,迪达拉,那是我好不容易才放好的!你这没收拾的家伙,想惹我生气吗?”似乎是玩起了兴致,蝎子扑过去把迪达拉压着,仍然使劲地捏迪达拉圆滚滚的脸,嬉笑着撞他的额头。手中的傀儡线无章法地运动起来,正往书格上放书的傀儡被乱抖着的线操控着,整个身体颤动着,像触了电,带着一排又一排的书往下掉。  
                  “这次是大叔你在搞破坏了!嗯!”迪达拉揪着蝎子的衣领翻上来,骑在他的腰上。“我赢了!!嘿嘿嘿大叔等下你收拾吧~~~嗯!”  
                  “哦?你这算赢?”蝎子伸手捏住迪达拉的腰就要开始挠。  
                  而这时门哗啦一声被拉开了,鬼鲛一步跨进来,看到衣衫不整骑在蝎子腰上的迪达拉,还有捏着迪达拉的腰的蝎子。蝎子脸红红的,迪达拉脸也红红的,他当然不知道那是捏出来的,也跟着脸红一阵,退出去乓一声拉上门。  
                  蝎子和迪达拉听见了夹道上“不好意思”、“对不起”之类的道歉声跟着脚步声越来越远,互相嘻笑一阵,回过神来觉出暧昧,眼睛注视着愣一阵,收敛了笑容。  
                  “啊……赶快收拾好,不然就连脚都没地方摆了。嗯。”迪达拉从蝎子身上飞快地下来,抱起掉落的书往书格上放。  
                  蝎子退到角落里继续喝酒,顺便操控了傀儡和迪达拉一起忙。  
                  屋子里突然寂静,只有纸板与木板相互撞击的声音,还有迪达拉踏着榻榻米的轻微响动,很闷。雨声很细,然而逐渐粗重起来,却稀了,敲在青灰瓦片上,像是有猫在上面追逐。  
                  “………………”迪达拉望着窗外的青灰水气,沉默一阵,还是轻轻地说:“……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呢……嗯…………”  
                  蝎子往窗外望一眼,看见迪达拉没有表情的侧脸,埋了头,盯着手中辣苦的液体中浮出的翠色,闭了眼仰头饮尽。  
                  “……………………谁……知道呢………………”  
                  雨滴滴嗒嗒下了大半天,迪达拉收拾好书,趴在滑轨上,看寒雨连江激起层层浪。森林随了风涩涩地响,像流沙在吞噬什么。天是灰的,他想起岩忍村里的秋季沙暴,也是这样灰青一片。不,还有些发黄,他伸手接住一滴雨,凉凉的。秋季沙暴迅猛而狠烈,热风干燥,与川之国的细雨完全不同。他一边笑自己怎么把这两种东西联系到了一起,一边舔舔雨滴,又吐出去。啊,至少土腥味和灰尘味是一样的。嗯。  
                  “雨什么时候停呢?嗯?”迪达拉伸个懒腰,又趴下来,翻一翻书,丢在一边。落在脸上的头发干了,于是坐起来,换下浴衣,把头发梳好。蝎子洗的护额已经干了,他把它们收下来绑好。  
                  “什么时候停都无所谓。”蝎子摊着随身的笔记本,一边翻一边涂涂写写地修改着什么。迪达拉拈过来翻一翻,蝎子的字过于潦草,他隐约认出自己的名字,还有“烟花”、“慈姑”、“箭”几个单词,然后又被蝎子抢回去,接着涂涂改改。  
                  “有任务的!怎么可能无所谓。嗯。”迪达拉说得有点底气不足,咚一声靠在蝎子背上,把头歪到他肩上。雨的声音很单调,迪达拉慢慢地就闭上眼睛。蝎子的背很温暖,迪达拉翻个身,侧趴在他背上,蝎子的呼吸很安静,迪达拉随着悠长呼吸滑下来,靠着蝎子的背心,他挽过蝎子的左手抱着,把头蹭上去。  
                  


                  IP属地:河南13楼2011-06-24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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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蝎子心里很轻很轻地跳了一下,他稍稍地别过头,看见迪达拉靠在他身上,他犹豫一阵,还是很淡很淡地勾起唇角,弯一个微笑的弧度,但马上又惊惶了,慌乱了,转过头去,低着头紧张一阵,又回头看迪达拉。他捡起放在旁边的大氅,放出傀儡给迪达拉披上。迪达拉誊出手指勾住领口,缩一缩,更紧地贴住蝎子。蝎子伸手撩起他的金发,一丝一丝捋着,发丝的触感因为洗过而清凉滑爽,很舒服。他把迪达拉的护额拆下来放在旁边,迪达拉蹭一蹭,把蝎子的手抱得更紧一些。
                    这样子我没有办法整理笔记了呀。蝎子犹豫着苦笑一下,把被抱着的手放松,指尖连上了傀儡线,用最小的动作操纵着,翻本子,点蜡烛。烛光很暗,温暖的黄色在纸面上跳动着,背上靠着的迪达拉把胸口的温度传到蝎子心中,蝎子一边整理着那些灵感闪过的句子,一边慢慢觉得困倦,他收了笔,趴在矮几上,想要打个瞌睡,他闭了闭眼,很温暖,也非常安心,于是操纵着傀儡拉上阳台的拉门,然后收了傀儡线。  
                    脱离控制的响动很轻微,迪达拉睁一下眼又眯起来。刚才的梦里他又看见了天鹅,站在红玉兰的树上,用很熟悉的眸子看他,目光是冰冷的,最深处却藏着热切,被那双眸子注视着,就像要被吸进去一样。  
                    那双眼睛,是在哪里看到过吗?  
                    又或者,是不是仅仅是在我心中,希望着被谁这样注视呢?  
                    我又是希望被谁这样注视呢?  
                    迪达拉半睁着眼睛,一半是因为低血压的头晕令他不想起来。他倚着蝎子的背,听着外面细细密密的雨打在屋瓦上,然后掉在夹道外面的石面凹槽中。滴嗒的声音很清脆,他几乎可以想象出水滴溅起的形状像花一样盛开,凋谢。  
                    大叔的背很温暖。嗯。迪达拉紧紧贴住蝎子。如果可以,我想一直这样贴在大叔背上呢。为什么呢?  
                    他听见雨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不知为何害怕雨突然停了。  
                    我想再睡一阵。睡到梦醒呢。嗯。  
                    或者是,睡到雨停。  
                    蜡烛的光焰在一瞬间熄灭了。  
                    感觉到光线的变化,蝎子醒了。后腰上靠着的迪达拉动了几下,他仍然在矮几上趴着。屋外雨声很密,点点滴滴打在夹道外面的石面上。他听得真切,几乎是松了一口气。  
                    “迪达拉,你醒着对不对。”蝎子耸耸肩,迪达拉跟着他的动作晃了晃,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蝎子也没有再动,继续趴在矮几上听雨。  
                    屋子里很暗,只有向着阳台的纸拉门里渗出点阴惨的光,苍白的,把拉门的十字格画在榻榻米上。蝎子感觉到背上迪达拉缓慢地移动,金发扫过他的背心。那感觉很微妙,蝎子又喜欢又害怕。  
                    如果雨一直下下去的话,就可以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到死。  
                    心里突然涌动的想法令他感到恐惧。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他不知道这种情绪的深层涵义。他却知道那是蝎子不该有的想法。  
                    但是至少在这场雨停止之前,就这样吧。他这样想着,继续听窗外的雨声。  
                    雨打在屋瓦和石面上的声音一点一点隐了去,止住了。风一直吹,又哗哗地响一阵,几乎可以听见水流在石缝间蜿蜒,渗入花树下的泥土。然后,再一次的,那雨声突然消失,风仍然在吹,声音逐渐大起来,刮一阵,止住了,又刮一阵。  
                    屋子里变得十分安静,蝎子听到了迪达拉的呼吸声,压抑着的喘息。  
                    迪达拉抱着蝎子的手摇一摇:“雨停了,大叔。嗯。”  
                    然后他把脸埋到蝎子的手臂和背之间:“雨停了。”  
                    蝎子转过头去,只看见迪达拉的金发。  
                    “迪达拉,你在哭吗?”他问。  
                    他只看见迪达拉头顶的金发。  
                    “头发……乱掉了,迪达拉。”蝎子说,伸手拉掉他捆着头发的,鼬的红色发绳。“快梳一梳。”  
                    “嗯。”迪达拉捡起梳子,一下一下地把睡乱的头发梳直,蝎子掐着那发绳,直接拿了梳子,按着他平时梳头的方式,给他绑上。  
                    “大叔大叔,嗯。”歪着头的迪达拉扯一扯蝎子的裤腿。“我在想,如果我们现在就收手不干,十年二十年以后,就没有人会记得我们了。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和你一起表演傀儡戏,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看迁徙的鸟。嗯。”  
                    蝎子看他一眼,暗笑他天真。“每次出去前你都这么说。”  
                    “…………呀……我好象真的一直在说这种话呢,大叔。嗯。”迪达拉就笑。“虽然或许会被大叔笑太天真,但是,我真的一直这么在想。嗯。”  
                    蝎子的手停了一下。  
                    从蝎子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柔顺的金发和圆圆的脸颊。于是他又问:“你在哭吗,迪达拉。”过一阵又说:“雨停了,我们走吧。”  
                    他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IP属地:河南14楼2011-06-24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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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白头海雕,旅程3000公里,美洲西部往返阿拉斯加  
                      被绵雨洗过的森林发出一些清新的气息,在夜风里颤抖。路边石灯笼里点了烛昏黄的微弱光线在水淋淋的石板路上晃着,投下大片阴影。顺着山坡的走势望下去,可以看见城镇里的灯火,星光一样闪着亮着,和城镇入口处鸟居一样艳红的大灯笼一排一排地串着,挂在街市上,夜市很热闹。  
                      背对着城镇拾级而上,蝎子突然想起,一直念着要给迪达拉买发绳的事情忘掉了。他望望已经很远的市镇,又看看前面的迪达拉,决定在下一个城镇上再去买。  
                      迪达拉走得很快,踩着积水啪啪地溅开,染污了他和他的绑腿。蝎子抓住他的衣袖。  
                      “慢点,迪达拉。”他说。“我们还有时间。”  
                      路旁的石灯笼里有非常漂亮的粉绿飞蛾啪啪地拍着翅膀,它在扑火。焰心里高温一灼,两片残翼燃着焦黑嫩肉围住烛芯。迪达拉在那石灯笼前站住了脚,用孩子一般天真的残酷神色注视事件的发生。  
                      蝎子伸手挡住他的眼睛。  
                      迪达拉扳开他的手。“大叔,我习惯了。嗯。”他说。他的灵魂已经不需要保护。  
                      蝎子却听见了一些悲悯的意味。他收回了手。他早明白迪达拉的心已经习惯了血腥,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知道其实他仍然拥有着完整的灵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保护那个灵魂完整不受伤害。  
                      迪达拉在石灯笼前拍了拍手,拜了拜。  
                      “我们走吧。”蝎子从他背后走到前面,继续往山顶去。  
                      迪达拉站一阵,跟上去。  
                      月行到几乎要贴着天边了,路旁石灯笼里烛的光焰一点一点淡了,暗了,有的已经熄了。迪达拉拿出灯笼,在那些将熄的烛上点了,提着照路。灯光如豆,忽悠忽悠的晃着,在蔽日的树里仿若鬼火。地上很湿,也时有水滴从竹叶上落下来,掉在石板上,滴嗒一响,就像有什么山岚雾气化作的精灵拖着重重鬼影在私语。  
                      “你把火灭了吧,又不是看不见。”蝎子不喜欢那个灯笼。“要是被看见了,会被认成连夜私奔的小情侣。”  
                      “我是不会跟大叔私奔的。嗯。”迪达拉执意要用那个灯笼来照路。不知为何他总是执着于一些细节的东西,而那细节却是最平常的东西。  
                      蝎子盯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迪达拉仍然提了那个灯笼照着路,和蝎子肩并肩地在灯笼透下的光圈里行走。路边的烛火已经熄了,下半夜的空气更加阴冷更加潮湿起来。  
                      “大概是要下雨了吧。”蝎子抬头看看天,云很浓。川之国的雨总是来得无声无息,这或许是因为那些森林与河流带来的水汽绵绵不绝。  
                      “现在是春雨的季节啊。嗯。”迪达拉也抬起头,一滴清凉的水掉在他的脸上,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雨逐渐大起来,浇灭了他手里的灯笼。  
                      蝎子撑起伞。“过来。”他说,没有转头,目光瞄向迪达拉。  
                      “不了,大叔。你的伞太小了,躲不下两个人。嗯。”迪达拉收了灯笼,拉开大氅,把衣领的部分拉到头顶来挡住雨。  
                      雨下得小了一阵,又大了一些,雨水浸透了厚实的织物,迪达拉的头顶流下水来,他伸手去抹一抹,继续那样顶着,然后他听到雨声大了,淋到自己头上的雨却少了。衣领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仰起头,看见了伞。再往蝎子那边看,蝎子举了伞,操纵着傀儡往背后伸。  
                      “大叔你有多的伞可以直接借给我,我会还的。嗯。”迪达拉把大氅从头顶上拉了下来。  
                      蝎子轻声骂了一句“笨蛋”,然后说:“有没有雨伞其实都一样。”  
                      “对,对哦,有斗笠。”迪达拉几乎是恍然大悟。“大叔,你该不是和我一样,把那个东西忘掉了吧。嗯。”  
                      蝎子扭头不理他。  
                      迪达拉也没有把斗笠拿出来戴。  
                      


                      IP属地:河南15楼2011-06-24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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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排列的道灯一直延伸到山腰,尽头立着巨大的鸟居,排列着一直线嵌在浓绿山林里,美得令人心慌。蝎子抬头望,心里感叹着果然是因为祭和神社而出名的城市。迪达拉却一直阴着脸,阴到蝎子觉得凉嗖嗖的。  
                        在鸟居中穿行有一种很虚幻的感觉,就像是在光线里游动的鱼。迪达拉抬头看横在天空里的横木,很漂亮,扭曲的光线在鸟居中间一明一暗。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阴森。迪达拉拉一拉衣领,再仰起头来看,鸟居壮观得有些异常,鬼气森森,山风很静,路旁的绣球花开着各色的花朵,往前看没有人,往后看,也没有人。  
                        迪达拉仰着头拉一拉蝎子:“大叔,砂之国有这种鸟居吗?嗯?”  
                        “有啊,但是没有川之国多。”蝎子缓几步等迪达拉走上来。“而且,也大半被砂盖了,很寥落,但并不是不壮观。”
                        “岩之国也有……嗯。大叔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不会。”虽然这么说,蝎子还是拿出地图摊开,他指着图上的一条路:“我们是从那边过来的,就是这里。再走一个晚上就可以看到国境线,后天中午就到忍村了。”  
                        “……为什么不用忍术呢?明明可以更快……嗯。”确认路线之后,蝎子收起了地图。  
                        “没事的时候别浪费查克拉。”楔子瞟他一眼。“还是说,你想家了。”  
                        “谁会想。嗯。”迪达拉回瞟他一眼。“岩之国也有这种鸟居,但是……”他抬起头来,望着那些横木。“不会有这种感觉,虽然美,可是很压抑……就像,就像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在哪里一样……”  
                        “你害怕吗?”蝎子打断他。  
                        迪达拉没有说话,蝎子按着他的头使劲摁使劲揉,迪达拉抓住蝎子的手腕。  
                        “这就是宗教的神秘吧,你不是一直觉得宗教的神秘有一种很独特的艺术感吗。”然后又说:“放心吧,天塌下来有鸟居撑着,压不到你的。”他把迪达拉的头扳起来,用额头撞他的额。  
                        迪达拉用手捂住自己的护额:“大叔,你好象突然喜欢撞我的额头。嗯。”  
                        蝎子也没有停,直接撞上迪达拉的手背:“因为看鼬撞得好象很过瘾,我也想撞撞看。”  
                        “可是我戴着护额呀大叔,你直接撞上来会痛的!嗯!”迪达拉推开他。“再说把我撞笨了怎么办?”  
                        “那就拆下来。”蝎子伸手到迪达拉脑后,把岩忍的护额解下来。“反正头发都拆了,护额拆下来无所谓。”  
                        “……大叔,你这种行为,好象小孩子呀……”  
                        迪达拉伸手去抢,没有抢到,蝎子顺手把他扳过来撞额头,额上撞出了红红的印,他用手揉一揉,热热的,于是把护额还给迪达拉。迪达拉拿回护额想戴,但是撩着头发绑了几次都没有绑好,于是只有收起来。  
                        “你害怕的话,就走快点,过了这做山,就没有这种鸟居了。”蝎子拍拍迪达拉同样撞得红红的额头,往山上走。迪达拉吐了一下舌头,追着蝎子跑上去。  
                        翻过这座为川之国遮挡热风的山脉,再往前走,天色逐渐暗了,过了这个森林就到了国境线,可以看到远处的胡杨树林了。  
                        树木的湿气逐渐少了,空气里开始干燥起来,微热。迪达拉拉开领口,用手扇着风。那是从岩之国腹地的戈壁吹来的热风,迪达拉在微弱的沙土味里嗅出了故乡的味道,兴奋地期待着,又有一些不安。  
                        蝎子仔细研究了地图,决定在森林里过夜,躲过巡逻的忍者。  
                        “虽然只是些小角色,但是聚集起来就会很麻烦。嗯。”迪达拉表示赞同。“大国尽干些没有艺术感的事情。嗯。”  
                        “你其实是怕麻烦吧,岩之国太大,我们两个人不一定能够干得轻松。”  
                        “如果是像绝他们一样,到月忍去找猫又就好了。嗯。”迪达拉爬上树,找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来。“一个人带猫又走,另一个人甚至可以顺手灭了这个国家。嗯。”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确是怕麻烦的想法。“不知道那两个不懂艺术的家伙干得怎么样,一定是一片狼籍一点艺术性都没有。嗯。”  
                        


                        IP属地:河南17楼2011-06-24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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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加拿大雁,旅程3500公里,墨西哥湾往返北极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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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蝎子顶着风沙跑进旅舍,上了楼,进屋关门。迪达拉已经回来很久,冲去尘土换了旅舍里的浴衣,抱着一个木盆,盆子里泡着一些刺槐树的花,又白又香,他从盆子里拈起一串,抖了水,一朵一朵揉进嘴里嚼。  
                          “你吃花?”蝎子卸了外壳,抖掉大氅上的灰尘,挂在玄关,然后去洗手。沙尘被挡在壳外,只有接触过大氅的手沾染了灰尘。  
                          “岩之国的砂糖很贵,穷人家买不起,就把刺槐树的花当替代品。嗯。”迪达拉又拈起一串,抖了水,递到蝎子面前:“大叔你要不要试试看?”  
                          蝎子一边抹着手上的水一边伸过去咬下几朵花。那些花嚼起来有些脆,牙齿交错间挤出花瓣里的汁液,微微鲜甜,微微清涩,微微沉苦。蝎子再咬几朵,嚼了咽下去。他想起砂之国的高粱,微甜浓酸的嫩杆充当着与岩之国的刺槐花同样的替代品。  
                          “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蝎子一边吃白绿的花,一边拉开卷轴准备与同伴交换情报,顺便问了一句。  
                          “外面树上摘的。嗯。”迪达拉也拉开自己的卷轴。他凑到蝎子那边。  
                          “你到底是跑出去收集情报的还是来春游的?”蝎子像玩上了瘾一般撞迪达拉的额头,仍然撞上捂着护额的手背。“现在这里到处是认识你的忍者。”  
                          “我当然是用了变身术的,我才没有笨到就这么跑出去和那些不懂艺术的蠢材混战,没有艺术感的事情我不做。嗯。”迪达拉推开蝎子的额头。  
                          “那就好。下次不要做浪费查克拉的事情,岩之国不是小国,凭我们两个要和他们玩并不容易。”蝎子把摊开的卷轴向迪达拉的方向推一推。  
                          “嗯~~还是绝他们轻松啊~~月忍是乡下地方呢。嗯。”迪达拉把头凑过去,地图标注很仔细,他对照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很快分析出貉的封印地点。“不愧是大叔啊,这样就知道怎么飞了。嗯。”他伸手在地图上划一条线。  
                          “飞?就这么进去?”蝎子问这个“当地人”。“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  
                          “在大叔你那里还不是这么进去的。嗯。”他指一指土影的岩雕下面一小块空地:“大叔你到这里,把密门打开,可以看见土零坛,把它收到卷轴里带出来就可以了。嗯。”  
                          “不是人柱力吗?”蝎子有些泄气。  
                          “他才死了呀,要找合适的人总要有时间吧。”迪达拉拍拍他以示安慰。。“放心吧岩忍的高手很多的,你可以好好地展示一下你的最新作。嗯。”不过大叔你不擅长空战,对不起。  
                          蝎子盯他一眼,继续研究地图。槐树花的香味很诱人,蝎子觉得偶尔吃一点零食还是不错。他研究透了地图,觉得有些可疑,抬头想问什么,看见迪达拉在被当作土产卖的国家地图上画了一些线。  
                          蝎子拎起一串,抖一抖,向迪达拉晃一晃:“你不吃了?”  
                          “大叔,你不要引诱我啊。嗯。”迪达拉提起卷轴挡住鼻子和嘴,眉毛皱在一起。  
                          “你想吃就过来吃,装什么大方。我吃不惯这个,你把它们吃了吧。”蝎子把手里的那一串扔给他,又从盆子里提一串出来抖一抖,扔给他。  
                          “大叔也不要装大方了,你明明也吃得高兴嘛。嗯。”迪达拉接住两串槐花,蹭过去放在盆子里。  
                          蝎子没有说话,闷了头看地图吃零食。  
                          迪达拉也没有说话,闷了头吃零食。  
                          太阳从中天西行,直到黄砂尽头显现了血染的颜色。蝎子转过头看迪达拉,他已经把额头放在卷轴上睡着了,均匀地呼吸着,吹着额角的金发打着卷儿飘来飘去。  
                          “迪达拉。”蝎子拍他。  
                          迪达拉睁开眼睛,下巴搁在卷轴上额头搁过的那一点,半瞪着眼睛盯到蝎子觉得心里毛毛的,然后他丢开卷轴抱住蝎子,下巴搁到他的肩上,闭了眼头一歪靠住蝎子的头。呼吸吹在蝎子耳边,很痒很痒,还有一点麻麻的。迪达拉有非常严重的起床低血压,虽然蝎子经常把这件事忘掉,却从来没有忽视过它。  
                          


                          IP属地:河南19楼2011-06-24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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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蝎子把迪达拉平放在地板上,拆下他的护额和微型望远镜,片刻之后,头晕已经消失的迪达拉坐起来,支着头看蝎子。
                            “大叔,你叫我做什么?嗯?”他说。  
                            “准备什么时候潜进去?”蝎子指一指地图。  
                            “当然是晚上用鸟飞进去。我会送大叔到岩雕下面,然后张开结界,大叔你快点把土零坛拿出来就可以了。嗯。”迪达拉伸手沿着他定下来的路线划下去。“大叔,暗道里面应该有机关,你要小心一点。嗯。”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看门狗比较现实。”蝎子按他的头。“我的事情还不用你来担心。”  
                            迪达拉嘻嘻一笑,用手揉一揉被蝎子按过的地方。“我才不是担心你,我是怕任务完不成又要来第二次。嗯!”然后他眨眨眼,碰一声放出一只黏土大鸟。他爬上去,骑在鸟脖子上。“大叔,我计算好了,现在去比较有把握,到了下半夜或许就会下起雨来,到时候就逃不出去了。嗯。”  
                            “还没有去呢,就想着逃。”蝎子爬上鸟背,风很大,夹杂沙尘。这样的冲击对傀儡关节伤害很大,蝎子放弃了穿上壳的想法。  
                            “因为我们选了一个很微妙的时间,计算得好可以安全回去,计算错误就只能等死。”迪达拉的额角流下汗,他耸一耸肩擦掉。“岩之国的雨和山洪相当出名。嗯。”  
                            “现在岩之国是雨季?”蝎子在鸟背上坐稳。  
                            “是啊,一下起来就铺天盖地,忍者们抗洪抢险都来不及,谁还有时间来追我们。”迪达拉招呼着鸟快点飞,风有些冷有些急,沙土的气味呛得他连打几个喷嚏。“大叔,时机掌握得好,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直接回川之国,等岩忍追过来,就是我们的地盘了,完全有力气摆平他们。嗯。”  
                            “如果时机没有掌握好呢。”  
                            迪达拉僵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就不怕他们用雷把你轰下来?”蝎子在后面抱住迪达拉的背。他从来没有从这么高的地方看过岩之国。  
                            “我见识过雷切,不过如此。嗯。”迪达拉很轻很轻地笑,拍一拍鸟的脖子。“大叔,要下去了,抓紧了。嗯。”正在说话间,那只鸟就向着隐约可见的土影岩雕俯冲下去。  
                            鸟在上空盘旋了几圈,蝎子从鸟背上跳下去,张开结界,开始在迪达拉指定的地点寻找暗道。  
                            迪达拉骑在鸟脖子上,在蝎子的结界外面张开另一层结界。空气里面一些颗粒开始骚动,迪达拉放出一群小蜘蛛,向着四面八方的街道爬过去,很快就看不见了。  
                            他伏下来,风很大,他让鸟在避风的地方尽量低地盘旋。  
                            西南方向有很轻的脚步声,然后火光一闪爆声一响,迪达拉听见了喧嚣。  
                            七十米多一点,七十五米不到。他推算了距离,放飞了许多小鸟,往村里散去,几秒钟以后他听到了接连不断的爆炸声,火焰花腾起来为成近似于圆周的形状。  
                            二十九米,已经这么近了吗?迪达拉催着鸟飞到较高的地方,贴着岩壁隐藏目标。然而还是有几支手里剑从鸟的身边擦过。风很急,有几秒钟大氅带着迪达拉快要掀下去。  
                            很快就要下雨了吗?他抬头望着云层翻卷的天空,云是黑的,压得人喘不上气,云层里面杀机四伏。  
                            拜托,大叔你快些啊,这个雨什么时候下下来我也不知道,但是绝对不能被他们拖住啊!!迪达拉在心里催促着,结了印,几百米以外的地方爆出了一圈火云,他迅速躲进阴影中。  
                            忍村里灯光呼啦地亮了起来,迪达拉几乎看出了神。真是太漂亮了,就像是末日来临前的景象,美得像要化成光流飞去。这就是艺术啊,这一整个忍村都是有生命的艺术品!他兴奋起来,结了印,更多的爆声在忍村里响起来,腾起赤红的烟云,人声开始乱起来,相当一部分忍者开始往被破坏的街道上赶,也有少数看来是精英级别的向岩雕聚拢。  
                            


                            IP属地:河南20楼2011-06-24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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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1 17:3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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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被发现了。迪达拉催着鸟再飞高一点,强风吹得投上来的千本苦无手里剑都偏了方向,他看见岩雕的顶上有影子,放出六只18号向六个方向飞,一个在岩雕顶上爆炸,二代土影的脸烂了一半,碎石和上面的忍者一起掉下来。  
                              地面上人声鼎沸,他看见结界的壁上裂开了缝隙,于是结了印吹开纷繁而至的小武器,向着有了裂纹的结界俯冲过去,在结界完全破坏之前捞住蝎子拉到鸟背上。  
                              “抓紧了大叔,我们要冲出去!”迪达拉一手勾着鸟脖子,一手拽住蝎子,那只鸟在天空里飞得不高,一面躲着下面的袭击一面提防着可能落下来的雷电。
                              “大叔,你叫我做什么?嗯?”他说。  
                              “准备什么时候潜进去?”蝎子指一指地图。  
                              “当然是晚上用鸟飞进去。我会送大叔到岩雕下面,然后张开结界,大叔你快点把土零坛拿出来就可以了。嗯。”迪达拉伸手沿着他定下来的路线划下去。“大叔,暗道里面应该有机关,你要小心一点。嗯。”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看门狗比较现实。”蝎子按他的头。“我的事情还不用你来担心。”  
                              迪达拉嘻嘻一笑,用手揉一揉被蝎子按过的地方。“我才不是担心你,我是怕任务完不成又要来第二次。嗯!”然后他眨眨眼,碰一声放出一只黏土大鸟。他爬上去,骑在鸟脖子上。“大叔,我计算好了,现在去比较有把握,到了下半夜或许就会下起雨来,到时候就逃不出去了。嗯。”  
                              “还没有去呢,就想着逃。”蝎子爬上鸟背,风很大,夹杂沙尘。这样的冲击对傀儡关节伤害很大,蝎子放弃了穿上壳的想法。  
                              “因为我们选了一个很微妙的时间,计算得好可以安全回去,计算错误就只能等死。”迪达拉的额角流下汗,他耸一耸肩擦掉。“岩之国的雨和山洪相当出名。嗯。”  
                              “现在岩之国是雨季?”蝎子在鸟背上坐稳。  
                              “是啊,一下起来就铺天盖地,忍者们抗洪抢险都来不及,谁还有时间来追我们。”迪达拉招呼着鸟快点飞,风有些冷有些急,沙土的气味呛得他连打几个喷嚏。“大叔,时机掌握得好,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直接回川之国,等岩忍追过来,就是我们的地盘了,完全有力气摆平他们。嗯。”  
                              “如果时机没有掌握好呢。”  
                              迪达拉僵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就不怕他们用雷把你轰下来?”蝎子在后面抱住迪达拉的背。他从来没有从这么高的地方看过岩之国。  
                              “我见识过雷切,不过如此。嗯。”迪达拉很轻很轻地笑,拍一拍鸟的脖子。“大叔,要下去了,抓紧了。嗯。”正在说话间,那只鸟就向着隐约可见的土影岩雕俯冲下去。  
                              鸟在上空盘旋了几圈,蝎子从鸟背上跳下去,张开结界,开始在迪达拉指定的地点寻找暗道。  
                              迪达拉骑在鸟脖子上,在蝎子的结界外面张开另一层结界。空气里面一些颗粒开始骚动,迪达拉放出一群小蜘蛛,向着四面八方的街道爬过去,很快就看不见了。  
                              他伏下来,风很大,他让鸟在避风的地方尽量低地盘旋。  
                              西南方向有很轻的脚步声,然后火光一闪爆声一响,迪达拉听见了喧嚣。  
                              七十米多一点,七十五米不到。他推算了距离,放飞了许多小鸟,往村里散去,几秒钟以后他听到了接连不断的爆炸声,火焰花腾起来为成近似于圆周的形状。  
                              二十九米,已经这么近了吗?迪达拉催着鸟飞到较高的地方,贴着岩壁隐藏目标。然而还是有几支手里剑从鸟的身边擦过。风很急,有几秒钟大氅带着迪达拉快要掀下去。  
                              很快就要下雨了吗?他抬头望着云层翻卷的天空,云是黑的,压得人喘不上气,云层里面杀机四伏。  
                              拜托,大叔你快些啊,这个雨什么时候下下来我也不知道,但是绝对不能被他们拖住啊!!迪达拉在心里催促着,结了印,几百米以外的地方爆出了一圈火云,他迅速躲进阴影中。  
                              


                              IP属地:河南21楼2011-06-24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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