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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吧』爱情当铺 2 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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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是闲着没事做吗 ?  
为何她走到哪里,都会被他逮到,  
害她得练习跑步,跑给他追 !  
连她要搬家想找房子,也跑来凑热闹,  
弄到最后租到他的房子不说,  
还被迫与他同居,  
哪有人这样的啊,霸王硬上弓喔 !  
而且——  
早讲过幽谷不是她的,不要为了这事……  
阴魂不散纠缠她。但他没听进去就算了,  
竟还说要和她谈情说爱,叫她别太紧张。  
这简直是强人所难嘛,  
爱情……她老早就典当掉了 ! 



1楼2006-07-05 12:43回复
    第一章 
     
     
      「妈!你不要死,不要死啊!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不会有事的,你要撑住,不要留下我……妈……你醒一醒……」 

      邻居们同情的望著背影瘦小的男孩,什么忙也帮不上地站在一旁乾著急,只能不停地问身边的人——救护车到底来了没?来得及救人吗? 

      鲜血不断由妇人口中溢出,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却像快五十了,她终年为生计忙碌,终於把健康的身体给搞坏。 

      她唯一放不下的是年仅九岁的儿子,大人做错事却要一个孩子来承受,她真的想留下来多陪他几年,起码等到他可以自给自足再走。 

      但苍天弄人,在她快走出昔日阴影,可以过安定的日子时,癌细胞悄悄侵入她的肝,慢慢扩散至整个器官。 

      要不是她老觉得嗜睡,容易疲倦,工作时常不小心出差错,可能到死她也不会进医院检查,然後得知这青天霹雳的噩耗。 

      如果有钱进行肝脏移植手术,说不定她还能撑上几年,将儿子抚养成人。 

      可惜她只是月入不到两万的清洁工,负担家计和儿子的学费後几乎所剩无几,得靠省吃俭用才能勉强打平开支,自然凑不出庞大的手术费。 

      她瞒著儿子自己得病一事,拚命兼差想多攒一点钱,连医药费也省下来,不希望儿子一毛钱也没有的流落街头。 

      终於她撑不住了,病情一发不可收拾。 

      过度的劳累,加上营养不良导致病情恶化,甚而引起其他并发症,原本能拖上一年的病体,不到六个月就不行了,频频吐血,面黄肌瘦,身上都快看不见肉了。 

      一大早送完报後,她已察觉不对劲,但她仍忙著为儿子做早餐,强撑著送他出门才呕出一口血。 

      要不是儿子作业簿忘了拿折了回来,恐怕再见面已是天人永隔,没能送她最後一程。 

      「涯……小涯……」虚弱的声音几近游丝。 

      「妈,我在这里,你睁开眼看看我,妈……你会没事的,你会好起来,你一定要……撑住。」不能死,求求你不要死,我不能没有妈妈。 

      他眼眶微红的握住母亲无力抬起的手,浑身早沾满她呕出的鲜血。 

      但他不在意也无心思索一身的血红该如何处理,只是哽咽的低唤母亲,不停的替她打气,跟她说话,希望把她唤回来。 

      「别……别哭……男孩子不可以……哭,妈妈不喜欢你哭……笑……要笑……不要让人看见……你的软弱。」妇人有气无力的说,吃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 

      她知道时候到了,不走不行。 

      「我没哭,是蚊子跑进眼睛里了,我揉掉它。」窦轻涯飞快的抹去泪,不让母亲担心。 

      一旁的邻居看了鼻酸,偷偷的转过头拭泪,抱怨救护车为什么还不来。 

      妇人笑得欣慰地噎下冲到喉咙的腥甜,想多看他几眼。「乖,笑一个给妈妈看……妈妈最喜欢……你的笑容。」 

      「我……好,我笑,我笑给妈妈看,你一定要好起来。」抽噎了一声,他扬起一个快哭的笑脸安慰母亲。 

      他的笑比哭还难看,看得邻居们心里更难过,纷纷转过身,不忍再看下去,怕会哭出声。 

      母子俩的居所是位在防火巷後头的一间小平房,附近居民老爱在巷子口堆东堆西,所以救护车绕了好几圈也找不到正确位置。 

      一位拾荒的老人好心的指了路,救护人员才抬著担架穿过人群,将不断呕血的妇人送往医院,而母子俩紧握的手始终不曾分开。 

      「记得妈妈的话,将来要好好用功读书出人头地,做个有权有势的企业家,人家才不会看不起我们。」她的神智忽然清明,血也不吐了。 

      随车的救护人员一见她的情形心里有数,照中国人的说法这叫回光返照。 

      「我知道,我会努力为妈妈争一口气,你会看见的,还会骄傲的说这是我的儿子。」不能哭,妈妈会伤心的。 

      不管多辛苦,他一定会达成母亲的心愿。 

      「怨不怨我让你没有父亲?」这是她唯一亏欠他的。 

      摇摇头,窦轻涯鼻音沉浓的说不怨。 

      「不要怪你父亲,他也是受命运摆布的可怜虫,我不後悔爱上他。」 
    


    3楼2006-07-05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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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8 17:2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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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两人年龄相差悬殊,但爱了就是爱了,半点不由人,她甘心当别人婚姻的第三者,随时开启自家的大门迎接他的到来。 

        但是这段感情终不能为世人所接受,他强势精明的元配找上门,逼她必须带著三岁大的孩子离开,两人从此断了音讯。 

        她可以无悔,但孩子是无辜的,她总不能不为他打算,等她撒手人寰时,他该怎么过日子? 

        「孩子,妈妈在床头柜下放了个箱子,里面有一封贴著邮票的信,你帮妈妈寄出去好不好?」好累,她好想休息,眼皮重得快抬不起来。 

        「信?」 

        妇人的眼神开始涣散,儿子的身形由一个变成三个。「勇敢去爱抓住自己的幸福没有错,但门当户对真的很重要,别落得像妈一样的下场。」 

        窦轻涯想说声好,母亲的手却突然垂下失去意识,像是被抽走了生命,不再睁开眼,宛如睡著般的安祥,鲜红的液体由她唇角不断溢出。 

        他明白她的心跳停止了,可是心中仍抱著一丝希望,和她下了救护车,静静地在急诊室外等候,一滴泪也没流地盯著紧闭的门。 

        时间感觉变得好慢,他整个人麻木无法思考,只是呆呆的坐著,连旁人的关心问候也听不见。 

        突地门一开,医护人员鱼贯走出。 

        走在最後面的医生脱下手套摇著头,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们尽力了。」 

        一句「我们尽力了」宣告妇人的死亡,她被盖上白布推向太平间,动也不动的男孩还是不说话,安静的目送母亲遗体消失眼前。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扬起嘴角,发出笑声,越笑越大声地引人注目,每个经过的人都以为他因受不了丧亲之痛疯了。 

        但是多看一眼的人反而有想哭的冲动,他虽然在笑,眼神却空洞得可怕,好像他把哭不出来的伤痛化为笑声,悲戚的放声大笑…… 

        一道朝阳射入屋内,生理时钟准确的窦轻涯蓦然睁开眼,墙上的钟正好走到六点的位置。 

        扫视了眼近二十坪的卧室,有一瞬间他仿佛回到童年时光,不甚清醒的盯视看似陌生的环境。 

        很快地,他想起自己目前的身份,拿起置於床边的金框眼镜戴上,盖住回神後的精锐目光,头一梳,回复斯文的模样,谁也看不出他隐藏的霸气。 

        浴室的镜子因热气而起雾,男子伸手抹掉雾气,望著镜中的脸刮起胡子,回想著刚才梦中的一切。 

        他很久没有再想起母亲临终的那一幕,完全的将它封在记忆最深处,只记得她留下那段影响他甚巨的话。 

        他知道要成功只能靠自己,没人愿意无条件帮助他,这个社会现实而冷酷,若不比别人狠,绝对出不了头,非得把握制敌先机才能赢得胜利。 

        当年那封信寄出去後,他得到一个名义上的父亲和一笔钱,背著私生子的臭名开始周游各寄宿学校。 

        他的生父畏惧妻子娘家而不敢认他,只敢口头承认并暗中接济他,给他上最好的学校、受一流教育,让他生活不致匮乏。 

        在这方面他是感谢他的,但他不能原谅他的始乱终弃,明明早有妻室还招惹纯洁善良的母亲,使得她年纪轻轻便遭逢一连串的不幸。 

        答应母亲不怪他,却无法不恨他,他一个人的过失却由母亲和自己承受。 

        「要出人头地就必须踩著别人的头顶往上爬,不要心存慈善留予後路,暗藏的箭随时会射向你的後背。」 

        目光如刀芒一烁,随即又归於平静,如同往昔的,三分钟洗脸刷牙,三分钟更衣穿袜,一切动作在十分钟内完成。 

        六点十分到六点半是早报时间,他迅速的翻阅各大报的财经版,其次是关心两岸政商的动向,最後,喝完一杯咖啡,准时上桌用早餐。 

        规律的生活习惯让他几乎不像一个人,他鲜少发脾气更很少笑,表情淡然像一口不起波澜的枯井,仿佛无七情六欲的机器人,没有苦、没有悲、没有温度。 

        莫名地,他身边的人都怕他,不自觉地离他十尺远以策安全,即使他看起来像无害的小忠犬,可是心底对他的畏惧犹会不由自主的升起。 

        人的实力可以隐藏,但是天生霸气难以藏锋,隐隐於外的令人感受到那股压迫力。


      4楼2006-07-05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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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你的头,妆没化,头发没梳,衣服像酸菜一样挂在身上,脚上还穿著兔宝宝拖鞋,你想把我活活气到吐血吗?」经纪人蓝清涓狠心地往他後脑勺拍下去。 

          自从蓝清轩受雷击丧失自理能力之後,有一度她难过到想放弃工作,专心照顾他,但是在众人不断的劝留之下,她才又回到工作岗位,鞭策手底下唯一的艺人。 

          她并不清楚弟弟的所作所为,单纯的以为他是修道修得走火入魔,不小心被雷劈中导致丧智。 

          「涓……涓姊,你不要吃太多大力丸啦!孔武有力的女人会嫁不出去的。」韩青森眼眶含泪地抚著痛处,不敢太嚣张。 

          「再多说几句来听听,我怀疑你会喜欢我接下来安排的行程。」她笑得好温柔,柔得眼睛冒出火花。 

          好可怕、好可怕,为什么他身边的女人都是夜叉化身,每一个都以欺负他为己任,巴不得把他压缩成出气娃娃,有空就来槌一拳练练身体。 

          他好可怜哦!他是有史以来最可怜的天王,都没人同情他日以继夜的辛劳。 

          两指交叉放在嘴上表示封口,一脸可怜兮兮的韩青森好想放假,一颗浮躁的心早飞到心上人身边,希望和她一块骗……呃,收取别人的爱情。 

          该死的小鬼老板开什么爱情当铺嘛!害他想多点时间谈情说爱都要看他脸色,旷职还要加倍受罚,真是可恼可恨。 

          「还有你,翩翩小助理,别忘了你只是暂时代理小雯的打工小妹,请自我约束一下行为,不要任意伤害公司的商品。」阿森从头到脚都可以贩售。 

          小雯仍在住院治疗当中,目前已经移至一般病房,经过多次手术後她逐渐康复,在医学史上谓之奇迹,因为曾有三名脑科医生判定她终生为植物人。 

          听说她的离奇苏醒和一道紫光有关,有人目睹一只体型超大的紫蝶停在她额心,不久後她的眼睛便睁开了。 

          「涓姨,我有分寸啦!不然他早被我拆解得不成人形。」她的擒拿手可是练得炉火纯青,绝无失误。 

          「嗯,你好像挺得意嘛!」要不是看在她可以充当保镖省一份薪水的份上,她真不想多找个麻烦精来让自己头痛。 

          「呵呵呵……小孩子说话有口无心,涓姨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一定会好好爱护这件商品。」识时务者为俊杰,她需要钱付学费。 

          笑得好甜美的胡翩翩趁机捏了正在扮鬼脸的韩青森一下,乐见他吃痛的扁嘴却不敢呼出声音的模样,她右手伸出拇指,往下一比的嘲笑他卒仔。 

          她的幼稚举动只有两人才瞧得见,她吃定他敢怒不敢言的故意捉弄他,以报被扫地出门之仇。 

          「最好不要再闹事,十分钟後我会来验收成果,阿森的妆若没有准备好,你们两个的皮都给我绷紧些。」 

          蓝清涓非常有权威的撂下一句,两人像被拔去爪子的猫咪十分温驯,头一低地恭送她离去。 

          蓝清涓一走出休息室,胡翩翮立即开口。 

          「要我搬出去也行,租房子的费用你付。」不然她太吃亏了。 

          住惯舒适的大房子,她绝不肯窝回鸟笼似的宿舍。 

          「没问题,我养你都成。」他爽口的应允。死。「好,成交。」她一定要找个比他的房子更大、更舒服的高级公寓,让他嫉妒 

          两人小声的谈条件,在讲到「我养你」这句时音量略微提高,被—旁工作人员听到,以讹传讹的散播出去。


        7楼2006-07-05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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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一口干贝浓汤就这么由口中喷出来,水瞳中的情绪从惊吓转为恼意,过程仅一秒,快得让人怀疑是否发生过。 

            但事实证明凡喷过必留下残渣,此刻胡翩翩不知该瞪向阴魂不散的讨厌鬼,还是偷偷把咬一口的干贝捡回来,再吃下肚,免得浪费。 

            她自认为已经够会躲了,由宿舍躲到同学家,再寄宿到几位热心助人的教授家,然後又去投靠拐走蝶姨的大白痴,照理说够曲折离奇了,为什么还会和他「不期而遇」? 

            这是命运的摆弄吗?没道理她躲得这么彻底还会遇上他,而且是在她大快朵颐之际。 

            换成其他时间、地点,她大可摆摆手说句「谢谢再联络」,然後将他甩开,反正只是巧遇嘛!没必要坐下来聊聊天气好不好。 

            可是这一桌子的美食她才刚要开动耶!尝不到两口就被他吓到,叫她怎么甘心为一个不识相的家伙而放弃。 

            糟蹋粮食会被天打雷劈的,他非要来打扰她用餐的心情吗?起码等她把餐後甜点全扫下肚再来吓她,这样她也甘愿些。 

            窦轻涯在她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很少有女孩子胃口像你这么好的,点了牛排还点龙虾大餐、熏鲑鱼和奶油田鸡不是这样搭著吃,口感全乱了。」现在就上冰淇淋会不会太早了? 

            没听见,没听见,她什么也没听见,好大的一只苍蝇在嗡嗡叫,这家餐厅的卫生品质真差,下一次她绝对不会再来光顾。 

            谁说鲑鱼和田鸡不能搭著吃,她与众不同不成吗?吃在嘴里好吃就好,管他口感好不好。 

            反正她又不是美食评鉴家,别人出钱的大餐特别顺口,谁需要自认美食解说者在旁絮絮叨叨。 

            厚!他真的是超级讨厌鬼,虽然她一个人占据一张桌子是突兀了些,可是她有邀请他吗?不请自来的端来两杯红酒,他到底想干什么?! 

            灌醉她,套出紫姨的下落? 

            一杯醉的胡翩翩完全没有酒量可言,而且还会发酒疯,酒品糟到蛇妖雪子对她下禁酒令,不许她沾一滴酒。 

            「白肉配白酒,红肉配红酒,可是……」看她一桌子红肉、白肉杂陈,他实在无言以对。 

            一点品味也没有。 

            「可是你未免太多嘴,我吃我的东西关你什么事,你要看不顺眼大可滚远些,不要让我的胃消化不良。」一看到他,她享受美食的喜悦全给破坏了。 

            世界没这么小吧!不管走到哪里都会碰上他,倒楣得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错误的用餐方式就该纠正,真正的淑女懂得用餐礼仪,不会有失礼的行为发生。」没有理由地,他就是忍不住想管她,把她教养成高雅的淑女。 

            胡翩翩笑得很假的小口进食,表示她十分用心学习。「假道学先生,请问你的标准值有多高,麻烦列张单子供不才参考,好提高自身的水准。」 

            「你很不驯。」但不可否认的,她身上的某些特点相当吸引他。 

            譬如坦白、真实、不做作,浑身散发一股野性,不论动或静都让他有这种感觉。 

            「哪里、哪里,你过奖了,是自我保护的天性而已,这年头变态叔叔特别多,又专挑我这种可爱纯真的小女生下手。」她挑衅的扬起眉,一视。「我说得对不对呀?大叔。」 

            「你叫我大叔?」一股不舒服的气梗在胸口,令他眉头拢起一座小丘。 

            她装做很惊讶的说:「唠叨、罗唆,爱说教、喋喋不休、不管熟不熟见了人就滔滔不绝,不叫你大叔难道叫婆婆妈妈吗?」 

            她还没叫他志村……贱呢! 

            「你又忘了我的名字?」不自觉的,他的口气流露出一丝溺爱的无奈。 

            「不好意思,我从来就不晓得你的名宇。」 

            少有表情的脸出现讶色,镜片下的眼眸闪了一下。「我记得曾给你一张我的名片。」 

            他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她时有多讶异,一道清丽的身影由云雾中走出来,起先他以为是盯著浓雾太久产生幻觉。 

            但是人一走近,他确定她是真实存在的人,而且是紫蝶幽谷的住户。 

            当时想都没想的一把抓住她的手,打算经由她找出那片谷地的主人,完成他一心要达到的目的。


          8楼2006-07-05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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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亲,便是她今晚主导的重头戏。 

              而对象当然是沈氏家族的远亲,年约二十七,刚由美国学成归国的生命科学博士沈幼梅。 

              「抱歉,韩夫人,刚遇到熟人来不及知会一声,请见谅。」有礼却生疏,窦轻涯的脸像戴上面具似地不再有表情。 

              迥异於适才的谈笑风生和强势霸气,现在的他正经拘谨得判若两人,斯文客气得叫人误以为他是无害的小绵羊。 

              咋舌不已的胡翩翩趁机抽回自己的手,原本打算开溜的双脚停了下来,她骨子里那股爱看热闹的好奇心迫使她留下,静静观察眼前的好戏。 

              不算是幸灾乐祸吧!只是小小的坏心眼而已,谁叫他们都不请自来,害她没法好好品尝美食。 

              他们真是太……太过份了,讨人厌指数冲破一百。 

              「熟人?」沈嘉玉发出轻蔑笑声,斜睨了一眼。「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不男不女的小鬼头,她搞不好都还没断奶呢。」 

              厚!讨厌的女人,好想抓花她的脸,她又没招惹她,干么夹枪带棍的讽刺她。 

              要不是她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以她未来王牌大律师的流利口才,准轰得她抱头鼠窜,面上无光的挟著尾巴退场。 

              「她是紫蝶幽谷的主人,你说她够不够资格坐在这里?」 

              他话一落,沈嘉玉立刻转变狗眼看人低的态度,换上一张热络无比的笑脸。 

              「哎呀!小妹妹,瞧我眼拙没看出你的丽质天生,真是个大美人呀!今年几岁了?在哪里上课有没有男朋友……」 

              「韩夫人,她是个害羞内向的小女孩,不必刻意对她热情、讨好,她会吓得畏缩不前。」窦轻涯镜片下的眸闪了闪,似在笑。 

              喝!不会吧?!她几时害羞内向了,想害她被口水噎死吗?大受惊吓的胡翩翩差点跌下椅子,两眼一瞠,一副见鬼的神情。 

              受不了他的睁眼说瞎话,她长腿一伸,狠狠的朝他踢了一脚,非常满意他面无表情的脸多了两条横纹。 

              「喔!我了解了,我会小声的爱护她。」沈嘉玉眼中露出豺狼股贪婪的亮光,浑然忘却站在身边的主角。 

              沈幼梅有张十分古典的瓜子脸,外表柔弱纤细,且无沈家人一贯的强势作风,温婉得像有教养的大家闺秀。 

              她安静的站著,不发一言,始终面带微笑的看著交谈的众人,没人看得出她心里在想什么,沉静的她容易让人忽略。 

              她很美,但不特别艳丽,有一种宁静恬适的气质,不争宠、不哗众,静看如湖面上一朵清荷,清雅绝伦。 

              「也不用太小声,保持正常音量即可,她的听觉十分敏锐。」以他的观察确实如此,她有异於常人的敏锐知觉。 

              有几回他才稍微接近,她竟头也没回地拔腿直奔,像是早已知道是他的大喊别再跟了。 

              「大叔,别把我说得像狗。」不是她爱讲话,而是他们毫无内容的交谈,乏味得令人想打呵欠。 

              她不过加加料,制造一点气氛。 

              「我说过我有名有姓,别再叫我大叔。」他的口气听起来像长辈的训示。 

              「是,标准值先生,请允许我离开可以吗?我怕我的金主会担心我被大野狼给叼了。」她非常不驯的扬起眉,故意拿起无上限的金卡当扇子摄风。 

              很张狂,也很引人注目,她的拜金形象成功挑起战端,一副我就是能被金钱购买的样子。 

              「什么金主?你被包养?!」沈嘉玉掩嘴一呼,装出难以置信的模样。 

              「包吃、包住、包睡、包一切开销,他还给我这张副卡要我尽情刷别客气,他说只要能哄得我开心,他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那个自私自利的家伙竟敢要她搬出去,自己独享蝶姨! 

              心情很闷的胡翩翮酸溜溜的想著,觉得自己失宠了,不再是独一无二的受宠儿,有个厚脸皮的白痴抢走她的蝶姨,而且还霸著不还。 

              「听起来像是个用情很深的男子,他为何不给你名份?」窦轻涯的语调很轻,轻得听不出其中的冷意。 

              两肩一垂,她故做哀怨的说:「我有说他爱我吗?他的确专情,可惜那个人不是我。」 

              「他结婚了?」有了别人还招惹她! 

              怒火隐隐藏於冷眸之中,他想起母亲不幸的一生,心底那份恨意烧得旺盛,不自觉地将两人的情形联想在一块,油然生出保护她的念头。 

              以前他没有能力让母亲过好口子,使得她疲劳过度撒手人寰,那种刻骨的遗憾深深留在记忆深处,难以忘怀地揪痛他的心。 

              「不,他未婚。」这点她颇引以为傲,因为她这个「第三者」的存在,让他娶不到老婆。 

              「既然未婚为什么不娶你?现在男女的爱情观真是乱得叫人头痛,当然我不是指你,你要是有什么困扰大可来找我,凭我的社会地位一定不会让你吃亏。」不甘寂寞的沈嘉玉假意气愤地要替她讨回公道。 

              「这件事谁也帮不了我,反正我爱的是他的钱,又不是他的人,就算他全身生蛆长虫,我也要赖定他。」嗯哼,看谁厉害。 

              此时,刚从舞台下来的韩青森背脊发冷,猛一回头,没发现他的小助理,忐忑不安的吞了吞口水,好像他正被人扎成草人钉在墙上诅咒似的。 

              喝!这种诡异的感觉真不好受,老觉得被人怨恨著,一抹不散的幽魂总在左右徘徊。 

              左瞧瞧,右瞄瞄,做贼似的提心吊胆,难得做一件缺德事,不会那么灵验吧?十善总抵得过一恶,丢掉「电灯泡」不算犯法啊,谁叫它烛光太亮。 

              千万别怪他狠心,起码他提供辛苦赚来的皮肉钱让她挥霍,她该心满意足了! 

              想到此,韩青森终於心安理得了,他想起凶残的胡翩翩拗了他一张副卡逍遥去,暂时不会找他麻烦,他那总被过肩摔的身体也可以休息了。 

              「唉!她几时才要搬走,我的幸福……」他手脚抽动著,像癫痫发作。 

              「还疯,待会得赶到电台录音,东西收一收就走了。」 

              眼睛眨呀眨的装可怜,刚才冷著脸唱完歌的男子全身抖得像小老鼠,缩著身子站在椅子上咬手,一脸受虐甚深的神情。


            11楼2006-07-05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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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手推倒一只水晶饰物,只见它落地不碎又飞回原处,叫她又恼又气地直跺脚,瞪著害她不浅的主谋。 

                「只要人心浮躁,贪字藏心,我的当铺就不会倒,你不用白费工夫了,这店里的东西你是砸不烂的。」 

                世道越乱对当铺越有利,人们想要的东西太多了,物欲横流,只要当掉爱情就能得到一切,谁会顾虑有爱无爱,物质的享受更胜於无形之物。 

                灵魂都沉沦了还需要爱吗? 

                爱情当铺的存在足以满足心灵空虚者的欲望,这是善举耶!何乐不为。 

                「你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讶然一问,她的气愤转为好奇。 

                小男孩老气横秋的夸耀。「天底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臭屁!」说完,她蓦然想起自己正在生气。「你,小鬼,为什么不遵守合约?」 

                「辛辛,你可以叫我辛辛,很可爱的小名吧?」总比叫小鬼好听。 

                这可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名字,足足用了他一百年,非常漫长的岁月呀! 

                「我管你叫什么名字,老实告诉我,你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为何我的症状未获改善?」每次来潮时都痛得死去活来。 

                「你有变身吗?」他问得随兴,像在问候别人今天吃饱了没。 

                「变身?!」 

                瞧她呆滞的神色,他了然的点点头。「别忘了你半人半狼的体质。」 

                「那又怎样。」又不是她愿意的,她根本不想与众不同。 

                眼神转黯,胡翩翩终於想起被她遗忘的记忆,不怎么高兴他的提点,而横瞅他一眼。 

                她就是人们口中的狼女,每逢月圆之夜的来潮日,她就会变身为狼,无法抑制本性的四处杀戮,食人血、吞生肉来满足她狼性的欲望。 

                在身体未产生生理的变化前,她和一般小女孩无异,顶多运动细胞较发达,比同龄的孩子力量大,轻而易举的举高两个大人才抬得动的桌子。 

                自从胸部开始发育後,她发觉自己的耳力变得敏锐,远处落叶的落下声响都可能惊醒睡梦中的她,本能的睁开眼,抬头一视。 

                起初她不以为意,甚至沾沾自喜自己可以一边假装看书,一边偷听别人谈话,不怕别人怀疑到她身上。 

                但是初潮来临的那天,她才明白得意得太早了,那份优越已变成恶梦般的折磨,撕扯般的剧痛根本不是普通人承受得了,她觉得自己快被撕开了。 

                一想到每个月必须重复同样的痛苦,她害怕地想把体内的血放光,不愿以狼身面对众人的取笑。 

                就在此时,他出现了。 

                「当初明明说好以我的爱情换取免受变身的痛苦,可是你做生意根本不诚实,我的痛苦仍在,月月不安。」她几乎咆哮的逼近他。 

                眼露狡色的小男孩辩解的说:「是免除你变身的痛苦,我完全依照你的要求办理,请问你还有什么不满?」 

                「可是我还是每个月都痛呀!痛得我恨不得把自己撕开。」那种痛比椎心刺骨还难受,还一连得受四天。 

                「喔!那可不在我管辖的范围,合约书上没有这一点。」他笑得很可恶,似乎在说谁叫你是女人。 

                他没提到的是,他封住的是她变身的能力,而非她天生的狼性,纵使她不会在月圆之夜变为狼女,可体内的狼血仍受不了圆月的诱惑亟欲长噑。 

                两股力量在一具躯壳内争战,如爆洪在体内流窜,其痛不亚於变身,加上她会经痛,自然就更不好受了。 

                「可是……」她企图抢过合约书抓漏洞,以她的法律知识和辩才这并不难办到。 

                「有客人上门了,你充当一下夥计吧!」他手一点,她身上的运动服忽然变成优雅的旗袍,显得高雅秀气。 

                胡翩翩这辈子从不曾如今天这般有气质过,飞扬的短发竟也能秀出端庄温婉的风情,一身湖绿色衣裳柔化她身上的野性,看来就像大家闺秀。 

                被赶鸭子上架的她仍有诸多抱怨,不过她对当铺的交易流程更有兴趣,有模有样的接过他递来的笔和空白帐簿,等著记录接下来发生的事。 

                一会儿,一位花枝招展的美丽少妇走了进来,全身穿金戴银,高贵逼人地显示她财力雄厚,眼神略微高傲的打量四周。


              13楼2006-07-05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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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开口就让人知道她不是贤妻良母的料,眼尾带勾是桃花相,不是淫娃便是荡妇。 

                  「麻烦把烟熄掉,本店完全禁烟。」二手烟吸多了会得肺癌,她可不想太早死。 

                  眼露兴味的小男孩抬头望了胡翩翩一眼,颇为赞同她专业的表现。 

                  「啧!还有当铺不让人抽烟的,你们老板呢?快把他叫出来,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她不耐烦的以手指叩桌面。 

                  「他就是本当铺的老板。」胡翩翩将她不愿熄掉的烟抽走,直接丢入她面前的水杯。 

                  康明杏眼一瞪,抿唇一勾地大笑。「怎么店里没大人了,就派个小鬼撑场面,你懂得什么叫爱……」 

                  陡地,她的喉咙像被掐住似地发不出声音,惊恐万分地发现自己双脚离地,底下万头钻动的小蛇等著咬她一口。 

                  高傲和神气在这一瞬间消失了,换上的是卑微,乞怜的求饶嘴脸,发白的唇颤得停不下来,她揪紧胸口,不敢大口喘气。 

                  「你相信我是老板吗?」人就是这么好玩,怕鬼、怕虫、怕兽,也怕幻觉。 

                  魔由心生。 

                  「是是是,我信,我相信了,求你快把那些蛇赶走。」快咬到她的小腿了。 

                  说完,她发觉自己稳稳地踩在地面,脚下什么也没有。 

                  但是一确定安全无虞後,她又故态复萌的摆起架子,微带一丝戒慎的提出要求。 

                  「我要以爱情换取一百年的寿命和永远青春貌美,我要到死都一如现在美丽,而且有用不完的财富。」 

                  小男孩一听,扬起十分甜的笑脸,让人以为这笔交易一定不成问题。 

                  谁知下一刻他的笑脸一敛,十分可惜的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爱情当铺不是标榜什么都能交易,连我这小小的要求你都办不到,你算什么当铺老板?!」她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 

                  「因为亏本。」 

                  「你……」 

                  小男孩像是挥走讨厌的苍蝇般轻轻一摆手,正准备泼妇骂街的康明顿时化成白烟消失,交易不成立。 

                  一旁已恢复原本打扮的胡翩翩十分不解的放下纸和帐簿,为没做成买卖而感到失望,她很想知道那个跋扈的女人有什么下场。 

                  「她只剩下三个月寿命,而且死状甚惨,没一处完整。」 

                  「嗄?!」她有开口问吗? 

                  「我说过不用开口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她是专门骗取别人的爱情敛财的爱情骗子,她的感情以虚情假意居多,本当铺不接受廉价的爱情为典当物。」他还是有所选择,不任意接受典当。 

                  喔!原来如此。「那我的爱情呢?」 

                  他但笑不语,手一举高,胡翩翩便消声匿迹,只留下余音袅绕。 

                  自找麻烦的事他可不会做,以後要加强结界的封印,免得已典当掉爱情的小母狼又擅自闯进当铺,指著他鼻头大骂他是骗子。 

                  小男孩的眼神顿时阴沉得吓人,仿佛噬人的巨兽正要苏醒,张开凌厉的巨齿吞没整个世界,不让人间有情爱。 

                  人类都是卑微的,命贱如蝼蚁,全由他一手摆弄他们的命运,他为消灭爱情而来。 

                  「翩翩的爱情如同阳光一般灿烂,你不该剥夺她拥有爱情的权利。」 

                  冷肃狠戾的神情一换,一张笑得甜死人的童稚面孔转过头去,看向他的得意助手,口中不知何时多了颗牛奶糖。 

                  「嗨!紫蝶,你迟到了,老板要扣你薪水喔!」这只小紫蝶呀!真是赏心悦目。 

                  他在想有锅就应该有盖,果然,一道急匆匆的男子身影忽然跃入眼中,他笑得更开心了,但眼底冷得深不见底。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看研究报告,你就不怕那小子被野女人抢走吗?你要拿出魄力主动点,不要等著机会从天上掉下来。」 

                  一道黑影遮住光线使电脑萤幕变暗,专心画面上资料的沈幼梅不为所动的记录数据,一遍一遍地审核其正确性,藉以推算出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 

                  她不是不知道身边多出一个人,但目前她真的拨不出心思应付她,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拖延,只好委屈她等一等。


                14楼2006-07-05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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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8 17: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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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为我是为了紫蝶幽谷才接近你?」他语气低沉得吓人,像要卷起巨浪。 

                    自从多次无功而返之後,他已鲜少想起那片谷地,早将这件棘手的工作交给底下的人处理。 

                    若非她提起,他几乎忘了有生以来第一件谈不拢的案子,紫蝶幽谷对他而言是个可怕的魔咒,他巴不得尽快将它脱手。 

                    如今只剩下沈修德那派人马仍不死心,使尽各种卑劣的手段想拿下它,好显示他办到自己做不到的事。 

                    「不是吗?除了我家,还有什么值得你用心?」追著她不放可没钞票好数,她是一级贫户。 

                    「你。」 

                    「我?」他在说哪门子笑话。 

                    她并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市侩商人挖掘的财源,她对赚钱的行业兴趣并不高。 

                    学法律是因为当初填错志愿,学得不错是天份,并非刻意科科拿第一,她只是达到拿奖学金的标准而已。 

                    她是属於大事认真、小事随便的类型,对她所关心的事物外的一切一向迷糊,事不关己何必往身上揽,人生得过且过莫自找麻烦,这是她奉行多年的生活观,鲜有变动。 

                    「你不认为我会喜欢你吗?」比起围绕在他身边的千金小姐,坦率的她可爱许多。 

                    「拜托,别再吓我了,我怕把头撞破。」车子的空间小,她有自知之明。 

                    也许是被吓多了,忍受惊吓的指数节节攀高,反正她也逃不掉,乾脆认命。 

                    「你不相信?」他皱眉询问。 

                    「我相信猪会飞,鱼会上岸跳踢踏舞,乌龟翻跟斗,兔子跳火圈,甚至大象变苗条,可是……」她做了很努力想像的表情,但终告失败。「一个为达目的不惜破坏森林原貌的人,我不喜欢,即使你说喜欢我,我也不得不怀疑你的居心。」 

                    不喜欢? 

                    她的直言不讳让他沉默不语,虽然行驶中的车辆平稳前进,但是突然握紧方向盘的双手泄漏出他压抑的情绪,车内的温度陡降了三度。 

                    一向不在意别人评论的窦轻一直是笑骂任由人,他知道唯有成功才能受到众人的重视,成为人人景仰的佼佼者,只要能达到目的又何必在乎谁会受伤害。 

                    当年他就是抱持著这股信念才熬得过来,对人仁慈不见得会得到同等值的回报,对他落井下石的往往是身边最信任的人。 

                    除了母亲外,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抚养他却不敢认他的父亲。 

                    他没爱过人,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爱人,胡翩翩是头一个引起他兴趣的女孩,他破例想试试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看自己是否能如母亲一般的无怨无悔。 

                    一直以为没有人伤得了他,喜怒不形於外便可勇者无惧,但他错了。 

                    原来他还有心,而且不如自己所想的坚硬。 

                    他的人生因为她一句不喜欢而被全盘否认,他的所作所为真的有那么不可信任吗?他只做了他该做的事啊! 

                    「喂!你不会要哭给我看吧!我是实话实说没有加油添醋,你千万别想不开地拉著我送死,我还没谈过恋爱呢!」死都不甘心。 

                    咦,她怎么脱口说出这句话,典当爱情的人还能有感情吗? 

                    都怪那对爱情鸟表现得太明显了,卿卿我我老是黏在一起,看得孤家寡人的她好不欷吁,像是被人遗弃了。 

                    以前蝶姨是她一个人的,她爱怎么撒娇就怎么撒娇,永远不会有人在一旁聒噪的说她长不大、讨厌鬼,电灯泡,和她抢人。 

                    心中好失落喔!总觉得身边少了个可以依赖的伴,不再有人用心聆听她所遭遇的事。 

                    讨厌的爱情当铺,还她爱情来啦!她也想尝尝什么叫恋爱的滋味,而不是看人家甜甜蜜蜜的谈情说爱,无视她的存在。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城市的某一角落上演著堕落的画面。 

                    「噢!宝贝,你别跑,我快抓到你了,来,我亲一个。嗯,好香,我的美人儿你皮肤好滑,像牛奶洗过似。」 

                    「咯……咯……别舔嘛!你来追我呀!来来来……我在这里,我火热的身体需要你,快来滋润我。」 

                    「别跑、别跑……我抓到你了……啊!又让你溜掉了,你这小滑蛇,快来让我疼疼你,我爱死在你身上的滋味。」


                  19楼2006-07-05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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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我们交往吧!」 

                      胡翩翩有说不出的懊恼,巴不得把脱口而出的蠢话全收回来,全数销毁化为灰烬。 

                      她怎么晓得一句无心的话语会惹出这么大的风波,把自己往死胡同推,成了死棋地落入有心人手中。 

                      那句话只是有感而发嘛!何必当真非要她遵行,说什么他一向有绅士风度,绝对尊重女士的意见。 

                      去他的女士,她是正值青春年华的俏丽少女,和他这种老一辈的大叔中间横著三条沟,脚再长也跨越不了。 

                      他没听过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吗?她不过是一朵很小的野花,开在荒野不识大体,绝对和他这位礼仪大师不相配。 

                      人有反悔的权利,反正又没和他签约盖章,随时都可以叫停,她不玩了啦!没有爱情的人如何大谈恋爱,她不想被告诈欺。 

                      「还不走,等我抱你吗?」他绝对乐意当她的轿夫,如果她再拖拖拉拉的装死。 

                      斜睨一眼,为拖延时间而谎称有幽闭症的胡翩翩耍赖地坐在五楼的楼梯口,一边一脸哀怨的喝著可乐,一边埋怨他独裁的作风,爬累了难道不能休息一下呀! 

                      哪有人专制得强要人搬家,非亲非故却管得比海还要广,她有点头同意当他的幼齿女朋友吗?干么自行宣称是她「唯一」的男朋友。 

                      他哪只眼看到她有「很多」男的麻吉,不必刻意强调那个「唯一」吧!好像她多水性杨花似的,见一个爱一个,像在集邮。 

                      唉!好无力喔!碰上一丝不苟的标准值先生,她和显微镜下的细菌一样无处可躲,被他看个精光。 

                      「你够了没,一下子长吁短叹,一下子愤愤不休,我没这么惹人厌吧?」他从没在同一张脸上看到如此丰富的表情。 

                      你才知道呀!你要改名叫顾人怨先生。「不要拉我,我再喘两口气就好。」 

                      一口是怨气,一口是怒气,而且都是眼前这位大叔赐给她的。 

                      「你已经坐了半小时之久,好歹让条路让人过。」他指指她背後一对正准备出外做运动的年轻夫妻。 

                      「你就只会念我,也不想想我有多可怜,人家不想搬家硬逼著我搬,还强迫我要当你这老头子的女朋友,你良心何在,你根本没有心……」怨言一出就停不了,她乾脆骂个痛快。 

                      屁股一挪并未起身,她让出一人可通行的空隙,然後双手抱膝,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翩翩,你真的认为我很老吗?」九岁的差距不算大,可他的心境的确老成。 

                      一张大脸突然贴近,她吓得往後倒,一只手及时往她腰後一扶。 

                      「你……你一定是故意的,每一次都挑我最没防备的时候吓我,你心肠真坏。」猛拍胸口压惊,她瞪大双眼怒斥祸首。 

                      「我很老吗?」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容易被他吓到。 

                      说她胆小吗? 

                      呵!那真是个笑话,天底下没人比她更大胆了。 

                      她敢指著争地盘的两派黑社会人马骂他们是人渣,然後大摇大摆地要他们去一边罚站,根本不理满脸横肉的大汉正打算举刀砍她。 

                      或许她真有功夫,但孤掌难呜,若非大批警力接获通报赶来,恐怕她会被砍成肉泥。 

                      匹夫之勇指的就是她这种冲动个性,人虽好打抱不平却不知轻重,完全没掂掂自己的份量。 

                      「拜托,大……」她忽然捂住嘴怕他又吻她。「嗯……你不老啦!只是有点古板,属於古董级的高价品、高档货。」 

                      瞧她心地多好,怕他自怨自艾还同情的捧他。 

                      「那你呢?」他倒想知道她给自己作何评价。 

                      「我?我是路边摊价位,物美价廉,人人争相抢购。」不像他只适合摆在橱窗里,几百年才遇得到一个识货的行家。 

                      把自己比拟成廉价品还说得很开心,她一点也不引以为耻。 

                      「看来我们的价值观的确有落差。」他略做沉吟地低头一思。 

                      「对对对,差别真的很大,你选我不如选那天在餐厅和你吃饭的小姐,她与你是同一层次的优秀人种。」她极力鼓吹他「变心」,脸上毫无伤心表情。 

                      「沈幼梅?」他几乎忘了这号人物的存在。


                    21楼2006-07-05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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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当一个人平白无故对另一个人异常关心时,不是有诡计便是设下圈套,有所图谋地想从中得利。 

                        她一个小孤女要财没财,要色嘛,还算小有姿色,但和幽谷中的阿姨一比,她的长相真只能用平庸两字来形容,实在称不上令人一见倾心的绝邑,因此,她不会自抬身价的以为人家是冲著她的美色而来。 

                        空旷的客厅看起来也挺顺眼的,起码她能滚来滚去不怕撞到东西,一个人的生活本来就不需要太多累赘物,清理起来可是很麻烦的。 

                        可是不过过了一天,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地出现白色沙发、褚红色酒柜、天蓝色的双层窗帘…… 

                        没人租房子还附送新的家具的吧!两房一厅一卫浴加一套厨房设备就足够考验她的应变能力了。 

                        对於一个被公认为生活白痴的人而言,越简单的生活环境越有利,至少不会被自己制造出来的惊喜给吓到。 

                        一旦复杂化的话,她会是第一个喊救命的人。 

                        咦,等等,这是什么,单身女子的私人住所不应出现这种东西吧? 

                        难道她搬进来的第二天就遭小偷……也不对,东西明显只多不少,没有贼会穿著高级羊毛西装来光顾,一个让她背脊发凉的人名忽然跃入脑中。 

                        「有时间发呆不如顺手把衣服挂起来,我不介意你帮我整理行李。」 

                        一道好听的声音突地从背後传来,吓得胡翩翩真的顺手把衣服……抛出去。 

                        「你……你怎么又出现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跟人家拚个你死我活?」商场如战场,不流几滴血哪像话。 

                        窦轻涯脸色不悦的拍了下她直指自己的手。「我请假半天。」 

                        「请假?!」她怀疑工作狂的字典里有假这字眼。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搬家得费一番工夫。」跨过一只零食空袋,他开始明白她的生活品质有多糟。 

                        喔!搬家……啊!什么,搬家?!「等一下,你要搬到哪去?」 

                        她的表情已经呈现呆滞,不太愿意相信摆在眼前的残酷真相。 

                        「这里。」话声一落,他转身整理几本专用的书籍。 

                        胡翩翩真的傻了,难以接受老天对她严苛的考验,居然在这时给她来一道青天霹雳,狠狠地把她往黑暗的深处推。 

                        如果这是一场恶梦,她希望快醒来,没人会惨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吧?偶尔使点坏是人性,何况她不是圣人。 

                        可是上头的神仙们干么跟她开这种吓死人的玩笑,明知她摆脱他都来不及了,还把他送上门,存心要她死得难看。 

                        若她真有自己想像的聪明,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赶紧打包,落跑。 

                        「把食物放进冰箱,肉类放冰冻库,蔬果放下层,中间一层先空著不用。」 

                        「喔!肉类放冰冻库,蔬果放下层……」啊!她到底在做什么,竟乖乖的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等一等,你怎么可以把『你的』食物放进『我的』冰箱,你会不会太过份了点?」她才打算晚一点去逛大卖场,买些便宜货回来囤积呢! 

                        耐性十足的窦轻涯将她手中的萝卜放入冰箱底层。「是『我们』的食物和『我们』的冰箱。」 

                        他没理会她的抗议,迳自把他的个人物品搬进她卧室旁的空房。 

                        「喂!说好这房子是我租下的,属於我一个人的私人领域,你不能随意的进出,侵犯我的隐私权。」厚!他还一直搬,无视她严正的声明。 

                        刑法规定擅闯民房是有罪的,虽然她不是屋主,但因租赁关系已有使用权,他的行为已触犯明定的条文,她可以动用公权力将他驱离。 

                        「你付了多少租金?」他偷空抬起头一睨。 

                        「呃,这个……我……那个租金……」搔了搔头,胡翩翩笑得好尴尬。「不是……你付的吗?」他应该比她清楚。 

                        「我没付。」双手环胸,他气定神闲的说。 

                        没付?「大……大哥,你出来混的呀!居然陷害我住霸王屋,你居心何在?!」 

                        那个「叔」字在他的瞪视下,连忙的噎回去,她擦腰指著他鼻头质问,不想把摆好的东西收进纸箱再搬家。


                      26楼2006-07-05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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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韩老爷子的亲生儿子是不争的事实,两人外貌相似到叫人不会错认亲子关系,昭而不宣的秘密众所皆知,只是尚未正式向外公开。 

                          「不,我也是个外人,他姓韩,我姓窦,我尊重他对事业的用心。」油尽灯枯的老头再活也没几年了,他会有一个平静的晚年。 

                          窗外的行道树郁郁苍苍,位於忠孝东路旁的西式餐厅里正飘扬著悦耳的横笛声,一对外表登对的男女面对面坐在二楼雅座用餐,言谈拘谨地互有保留。 

                          或者说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但两人都是伪装高手,若无其事的闲聊近况,拉拢感情,算是一场互有目的的约会。 

                          沈幼梅的居心昭然若揭,她十分积极的展开行动,不怕挫折地一再提出邀请,主动参与他的生活加深印象。 

                          她是那种一旦定下目标便强力执行的人,不管前方有多少险阻,她会想办法一一铲除,以求学问的心态去经营感情,凡事以数字为依据。 

                          这是他们第三次的约会,前两次都因为碰到熟人而提早结束,让她有所遗憾,未曾有机会为两人的感情加温。 

                          这一次她刻意挑温馨的小餐厅,就是不想再被人破坏了,用完餐後他们可以散散步,聊聊对婚姻的看法,然後一起回家。 

                          性或许是一种手段,但不可否认它具有催情的作用,在肌肤相亲的拥抱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和谐的性关系是美满婚姻的第一步,轻忽不可。 

                          「看来你还是不能释怀老爷子当年做过的错事,父子间哪来什么隔夜仇,把心胸放宽,眼光放远,他对你的重视可是旁人及不上的。」稍懂企业体系的人都感受到天翼集团正在改朝换代。 

                          「沈小姐的关心我心领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看你得收起好奇心,多研究些学问。」他表情温和得像没有脾气的好好先生,可却语带犀利。 

                          他看得出她对自己的好感与日渐增,但他不信她是没有企图的,因为她姓沈。 

                          沈幼梅有种被当众掴一掌的感觉。「你认为我交浅言深,多管闲事吗?」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有些事不适合搬到枱面上来讲。」秘密之所以为秘密是因为不曾说破,否则就不是秘密了。 

                          聪明如她岂会听不懂他的暗示,话锋倏地一转。「扫兴的事咱们就不提了,你打算几时公开我们交往的事?我希望我们能提早做好婚姻规画。」 

                          她已经决定好婚纱的款式,并预估宾客的人数好做准备,外表柔弱的她有著沈家女人的强势,一切以己为主,从不考虑对方是否愿意配合。 

                          她的自信来自她的家世,财富带给人的便利深植人心,她一直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不论谁被她看上都是一种荣聿。 

                          「你可能搞错一件事,我们只是朋友谈不上交往,你未免想得太远了。」 

                          就算他要结婚,对象也不会姓沈。 

                          神情一肃,她眼中有不容错认的指责。「我们现在就是在交往,难道你要让我难堪吗?」 

                          从他们第一次约会後,大家就认定他们是一对,她丢不起这个脸。 

                          尤其家里的人已开始筹备婚礼,想藉由婚姻将他拉向沈氏这一边,统合现有的力量,将天翼集团并购在自家企业下。 

                          而她也一再保证没问题,他们的交往十分顺利,她会成功的替沈家添一名新力军,再创企业高峰。 

                          「这点你要问问我女朋友,如果喝杯茶、吃顿饭也算交往的话,那她应该自称我老婆了。」他不避讳的点出已有女友的事实。 

                          「她是谁?」 

                          窦轻涯的眼中闪过一抹温柔,语气变缓的说:「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 

                          「输,也要输得心甘情愿,我要知道是谁这么有本事抢走我认定的丈夫人选,否则我当不了有风度的输家。」她一定要揪出那个人。 

                          她不信这世上还有比自己更适合他的女人,他的错误必须及时更正。 

                          「输或赢有那么重要吗?」一说出口,他怔然一讶。这不是他会说的话,比较像……翩翩。 

                          真伤脑筋,他几时受了她的影响,变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有些困扰,但有更多的甜蜜,他发现自己爱上了她。


                        29楼2006-07-05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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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输或赢不重要,但是人总有好奇心,想弄清楚败在什么人手中。」她改弦易辙的旁敲侧击。 

                            「何必硬要比较,在众人眼中她是极普通的女孩,没有良好的家世也不算有钱。」可是他却对她著迷,千方百计想得到她。 

                            而你却挑中她,放弃我。沈幼梅眼中浮现妒意和不甘,还没见到他口中的女孩已先生敌意。 

                            「她头发短短的像个男生,远远一瞧很容易搞错性别……」只看背影真的很像,因为她够高。 

                            「T大法律三年级生?」他的形容令她联想到正在追踪的案例。 

                            「你调查她?」他微露不悦地沉下脸,不若先前的温和。 

                            「胡翩翩对吧?」她记得很清楚。「在学校有社团之花的称号,追求者众多,且是全国一流的辩士。」 

                            眼眸暗存凌厉光芒,窦轻涯在意的是那句追求者众多。「我想她和你的圈子扯不上关系,你们的世界没有任何的交集。」 

                            「肉眼所见的事实的确没有,可是……」她笑得含蓄,切开一块肉往嘴里送。「我怀疑她不是人。」 

                            「不是人?」轻逸一声冷笑,他并无惊讶地只当她说了一则笑话。 

                            「别以为我在开玩笑,这绝不是荒谬无稽的梦话,如果你可以从她身上弄到十西西的新鲜血液,我便能证实她不是人。」只要有机会,她会是台湾第一位发现超生物的人。 

                            她不只研究兽人也研究吸血鬼,不过二者皆可遇不可求,机不可失。 

                            扬起唇一笑,他认为没有必要再谈下去。「我尊重你对学术领域的热忱,但别把主意打到我女朋友身上,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到她上课的情绪。」言尽於此,他起身欲离去。 

                            但不死心的沈幼梅头一次在他面前展现强势作风,冷不防的伸出纤细手臂将他拉住,一定要他把话听完,发亮的眼有著狂热。 

                            「看她的眼睛,你会惊愕她的瞳孔在黑夜中闪动金色的光芒,越深的夜里越明显,仿佛是一头野兽在窥探,森寒而充满危险性。」 

                            「不要因你的臆测而妄下断言,我可以容许你对她有不合理怀疑,但请别任意发表不实的言论。」会比他更危险吗? 

                            若说世上有人的血液中混杂著兽血,那人非他莫属,他才是骨子里潜藏兽性的人类,对敌人绝不留情。 

                            她不放弃地追著他背影说:「别忘了她来自紫蝶幽谷,一个充满谜题和神秘的诡异地界。」 

                            沈幼梅的话成功的留住他一分钟,在他心里种下若干存疑的种子,但旋即他摇摇头,嗤之以鼻地不当一回事,毫无留恋的离开。 

                            就算他所爱的女子不是人又如何,人会比她更真实、更富有可爱善良的天性吗?她吸引他的就是那双野性难驯的眼。 

                            她的不驯激出他挑战的欲望,他会非常乐於享受驯服她的过程。 

                            如果她是野兽的话,那么他便是百兽之王,她会永远在他掌控的世界里受他庇护,成为他忠心不贰的臣子,谁也不准伤害她。 

                            深沉的眸冷酷无比,一步一步逼视耀眼的阳光。


                          30楼2006-07-05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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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失落感却在此时涌上心头,拥有他所追求的一切反而不踏实,感觉一阵空虚浮了上来,寂寞得像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拔掉芒刺、砍断横枝、顺利逼退亲生父亲,这都是费尽心机做到的,他应该以霸笑向世界宣称他成功了,而且牢牢的掌握权势。 

                              但他却笑不出来,毫无胜利者的喜悦,反而觉得累得不想清醒,任由黑暗将他包围。 

                              站在金宇塔顶端的他真的快乐吗? 

                              标准值先生,你的标准未免太高了,我们是人不是神,请别逼我当个钉在十字架的耶稣。 

                              这一段话莫名的浮现脑海,窦轻涯会心一笑,肩头为之一松,他知道该做什么了,长年的自我压抑是到了该解放的时候。 

                              「林秘书,传令下去,就说总裁新上任,公司放假一天,即时生效。」 

                              他笑著走过瞠目结舌的林秘书面前。 

                              虽然有人会对他的成功大加挞伐,甚至语气轻蔑大骂他卑劣。 

                              可是,他不在乎,只想回家,因为…… 

                              唯心所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奇怪,怎么还没瞧见人出来,这公司的人全死光了不成? 

                              还剩下十分钟,他要是再不赶回去录音,准会被骂个半死,涓姊的大嗓门越练越纯青,媲美十面大鼓在耳旁咚咚作响,念功精湛到足以将人逼疯。 

                              可是怕归怕又不能不来,兹事体大会要人命,不来通风报信会作恶梦,梦见被一头恶狼追杀,多生了十条腿也跑不赢它。 

                              绝不是贪生怕死或良心不安,他只是心地实在太善良,又喜欢帮助人,所以跑来天翼集团当一次信差。 

                              不过,他要不要进去呢? 

                              韩青森像见不得人似的披著黑色风衣,头戴渔夫帽,外加大口罩,形迹诡异得叫人无法不留心他。 

                              这年头疯子特别多。所有路经他身边的行人都面上一凝的想著。 

                              连人家办公大楼的警卫都出来巡视了几回,生怕他是意图不轨的歹徒,每隔几分钟都会分神看他一眼。 

                              弄巧成拙大概指的就是这种人吧!明明一件简单的事非要搞得十分复杂。 

                              「啊!那不是小舅吗?怎么气冲冲的冲出来,一脸大便没清乾净的模样,见了垃圾桶还踢上一脚。」 

                              好险、好险,幸好他没走进去送死,不然小舅一定把气出在他身上,大骂他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没有为自家人尽一份心力。 

                              心惊不已的韩青森退到一旁柱子躲藏。直到沈修德被私家轿车接走,他才探出头继续观望,对著让他仰得脖酸的大楼连连叹气。 

                              他有些泄气的打算放弃,反正人家的爱情关他屁事,干么鸡婆的充当月下老人,上头的神也不会颁一面奖牌给他。 

                              就在他准备骑心爱的车离去时,老天终於可怜他的傻劲而展现神迹,窦轻涯颐长的身影出现在大楼门口。 

                              「这边、这边啦!看向这边,我在这里……」 

                              咦,什么声音?大概听错了吧? 

                              归心似箭的窦轻涯抬头一望下甚湛蓝的天空,心想著该自己开车还是招辆计程车,烈阳著实灼人,台湾的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 

                              「你眼睛在看哪,没瞧见我这么大个的人站在这吗?」 

                              这次扰人的音量略高一些,他不经心的斜瞄一眼,只觉得这世上的怪人似乎多了些,三十六度的高温居然包得密不透风,真佩服那人耐热的功力。 

                              仅仅一瞥,窦轻涯的视线又移回路面,对於多余的同情心他向来懒得施舍,只要不热死在他的公司前,对方再怪也与他无关。 

                              「厚!二叔,我越叫,你走得越快,你不能仗著腿长欺负腿短的人。」害他差点跟不上。 

                              「你是……」讶然的眼略显迟疑,窦轻涯回头一看拉住他衣服的怪人。 

                              「是我啦!阿森!你不会不认得你唯一的侄子吧?」 

                              窦轻涯讶异极了,而且忍不住想笑。「你怎么打扮得怪模怪样,想抢银行不成?」 

                              「喂,你太没良心了吧!我是为了你的事才专程而来,你不感激也就罢了,居然嘲笑千里送鹅毛的好心人。」礼虽轻可情义重。


                            33楼2006-07-05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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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8 17: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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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赎回来?! 

                                这是哪门子的说法,金饰可以当,手表可以当,车子可以当,任何有价的物品皆可典当,但他从未听过爱情也能押给当铺换取所需之物。 

                                爱情一旦典当给爱情当铺,失去的不只是爱情,还有一生的幸福,因为若没有爱情又岂有快乐,物质的满足代替不了有情的圆满。 

                                在没遇见翩翩以前,他会斥这为无稽之谈,认为爱情当铺不过是感情受创的人幻想出来的。 

                                但是她对感情的迟钝却叫他不由的担心,不管他做了多少令人感动的事,她的回应皆是一贯的冷淡,只当他是有所求才待她如珍宝。 

                                在亲身体验几回之後,他发现她不只不懂感情,对爱情的陌生和她的年纪不成比例。 

                                这让他不得不相信爱情当铺真的存在。 

                                不论是否确有此事,今天他定要解开心底的疑惑。 

                                窦轻涯倾身向韩青森说了几句话,只见韩青森马上哇哇叫了起来。「哇!你根本是强人所难嘛!你怎么可以叫我做这种事,我们老板很厉害的,你不要害我被他打死,我还要和我家蝴蝶比翼双飞……」 

                                「你说什么?」 

                                很轻很柔的笑脸一贴近,韩青森马上吓得倒退三步。 

                                「没有、没有,我早说过要帮你,谁能比我们叔侄亲,两肋插刀、趁汤蹈火在所不惜,拚了我这条命也没关系。」难道不能有选择余地吗? 

                                太悲惨了,他的人生是一连串的波折和打击。 

                                「不用说得慷慨激昂,我看到你眼中的阴谋。」他绝不会无故帮忙,一定有目的。 

                                啊!很明显吗?他以为已把雀跃隐藏得很好。「有情人终成眷属嘛!我喜欢看大团圆的喜剧。」 

                                二叔的眼睛实在太锐利了,连他小小的诡计都看得出来,看热闹不算阴险的事吧!天知道他多希望令人恨得咬牙切齿的老板被扁。 

                                就算扁不到也要让他难看,把当铺搞得面目全非他最开心,那他和紫蝶就有机会「放假」。 

                                然後从此就可以美满幸福地在一起,过著不受打扰的两人世界。 

                                「把你梦幻的表情收起来,看了真碍眼。」莫名地,让人肝火上升。 

                                「是是是,我不碍你眼了,谢谢再联络。」韩青森作势要转身离去。 

                                窦轻涯一把拎住他的後领。「有胆你再耍宝试试。」 

                                「别打我,我带你去就是。」一见他手举高,韩青森赶紧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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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著窦轻涯来到爱情当铺黑色铁门前,韩青森小报复的用力推他一把。 

                                窦轻涯抬头,正准备狠狠教训他,却被眼前景物怔住,片刻後才慢慢回神,以不可思议的眼光打量四周。世上真有爱情当铺的存在 

                                只是偌大的当铺除了他们叔侄俩外并无他人,老板哪去了呢? 

                                正当他如此想时,一道低沉的老迈声音由背後传来。 

                                「你不是预约单上的客人,请速速离去,本店不接受无意典当爱情的客人。」 

                                「我……」 

                                他的警觉向来灵敏,但他居然没听见他的足音,实在太反常了。 

                                「老童,是我啦!我带我二叔来参观当铺,你就通融一下,我帮你捶捶背……」 

                                童梓不见移动却避开他谄媚的热情,表情全无的冷视他。 

                                「我通融你,谁通融我,当铺不是供人欣赏的风景区,你该了解店里的规矩。」他口头说著并未强行驱赶。 

                                韩青森笑得很贱的眨眨眼,把他的冷脸当笑脸地称兄道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老板怎么会知道呢?」 

                                「那可说不定。」童梓望向空无一物的墙,决定不管他的死活。 

                                这家伙老是死性不改,真不晓得那只蝴蝶怎么受得了他,两人南辕北辙的个性简直是上天恶意的撮合。 

                                虽然他仍一丝不苟的板著脸,不过心里还是挺喜欢韩青森的开朗性情,闷不作声的退到一旁假意拂尘,未做出任何阻止的动作。 

                                「老板不在家吗?」 

                                「嗯哼!」童梓喉头滚动了两下代表回答。 

                                终於逮到机会的韩青森笑得好奸诈,故意大声的嚷嚷。「那我们四处逛逛喽!你当没看见我们。」


                              35楼2006-07-05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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