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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结果因为台风天的缘故，本来都做好了去看红叶的准备，也不得不面对天气实在是不好的事实。知念把目光从黑板上移到窗外，从早上开始就阴沉沉的天气现在终于是开始下起暴雨。
台风的预兆啊。
手上的笔不小心摔到地上，知念收回自己的目光弯下身去捡，拿到笔的一瞬间，抬眼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后门口蹲着身子探进来的脑袋，对方伸出手使劲朝着自己挥着。
“啊……”
请假从后门出来后就看到森本蹲在墙边看着携带，知念慢慢地走过去用手撑着墙小心地挨着森本蹲下来。
“诶？你来了说一声啊，干嘛还得费劲蹲下来？”森本合上携带放进口袋中迅速地站起来。
“你声音小一点！喂，你又站起来干什么！蹲下！”知念皱着眉扯着森本的裤子示意他蹲下来。
“腿脚不便还这么啰嗦……”森本不满地盘腿坐到地下。
知念看着森本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脸。
“什么啊！”
“你小声点！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前辈啊？”“什么意思？”
“你看，你从来就没有叫过我知念前辈啊之类的，而且也没对我用过敬语，并且还总是摆出一副……嗯……怎么说……”知念伸出手在森本面前随便比划了几下，“……这种样子……”
“知念看起来也不会像其他前辈那样给我有压迫感，而且……”
森本用手撑着地移到知念对面。
“知念你根本一个人就不行啊。”
“诶？”
“我的意思是，虽然说知念一个人在东京也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平时的生活之类的都是靠自己，也没有真正依靠过几个人，但是在我看来，知念你这么一生悬命的样子只是因为你没有找到可以依靠的人。还有……实际上我本来是不打算再升高中的，因为自己本来也对学习根本不上心，就算上高中也不可能参加大学的升学考试，所以还不如读完初中就完事。你先别发火听我说完啦！但是……现在我改变了想法，刚刚滨田告诉我们要开始考虑升学的事情，所以我才急着来告诉你。果然……和知念认识会改变我原先的想法和生活。”
“所以是……”
“我会尽力考上这里的高中。”
“因为……我？！”
“啊……嘛……是……这样没错……”
“什么啊……”
“总之，是还有更加重要的话要对你说，但是现在可能还不行。”森本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低着头看着知念。
“十月没有看到红叶，来年的春季奥多摩地区的樱花也很不错啊，或者就直接去上野。知念，寒假也快到了，如果是我自己下定决心的事绝对会做到，来年春季再见吧。”
“嗯……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你快点进去上课吧。”
“好。”
十九
结果因为台风天的缘故，本来都做好了去看红叶的准备，也不得不面对天气实在是不好的事实。知念把目光从黑板上移到窗外，从早上开始就阴沉沉的天气现在终于是开始下起暴雨。
台风的预兆啊。
手上的笔不小心摔到地上，知念收回自己的目光弯下身去捡，拿到笔的一瞬间，抬眼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后门口蹲着身子探进来的脑袋，对方伸出手使劲朝着自己挥着。
“啊……”
请假从后门出来后就看到森本蹲在墙边看着携带，知念慢慢地走过去用手撑着墙小心地挨着森本蹲下来。
“诶？你来了说一声啊，干嘛还得费劲蹲下来？”森本合上携带放进口袋中迅速地站起来。
“你声音小一点！喂，你又站起来干什么！蹲下！”知念皱着眉扯着森本的裤子示意他蹲下来。
“腿脚不便还这么啰嗦……”森本不满地盘腿坐到地下。
知念看着森本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脸。
“什么啊！”
“你小声点！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前辈啊？”“什么意思？”
“你看，你从来就没有叫过我知念前辈啊之类的，而且也没对我用过敬语，并且还总是摆出一副……嗯……怎么说……”知念伸出手在森本面前随便比划了几下，“……这种样子……”
“知念看起来也不会像其他前辈那样给我有压迫感，而且……”
森本用手撑着地移到知念对面。
“知念你根本一个人就不行啊。”
“诶？”
“我的意思是，虽然说知念一个人在东京也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平时的生活之类的都是靠自己，也没有真正依靠过几个人，但是在我看来，知念你这么一生悬命的样子只是因为你没有找到可以依靠的人。还有……实际上我本来是不打算再升高中的，因为自己本来也对学习根本不上心，就算上高中也不可能参加大学的升学考试，所以还不如读完初中就完事。你先别发火听我说完啦！但是……现在我改变了想法，刚刚滨田告诉我们要开始考虑升学的事情，所以我才急着来告诉你。果然……和知念认识会改变我原先的想法和生活。”
“所以是……”
“我会尽力考上这里的高中。”
“因为……我？！”
“啊……嘛……是……这样没错……”
“什么啊……”
“总之，是还有更加重要的话要对你说，但是现在可能还不行。”森本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低着头看着知念。
“十月没有看到红叶，来年的春季奥多摩地区的樱花也很不错啊，或者就直接去上野。知念，寒假也快到了，如果是我自己下定决心的事绝对会做到，来年春季再见吧。”
“嗯……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你快点进去上课吧。”
“好。”
十几天后放寒假之前没有见到森本，回静冈之前没有见到森本，从静冈回来后依然是没有联系。
果然真的是来年春季再见了。
第三学期开始后高三生和初三生正式进入了升学的繁忙时段。学校的老师也在不断地和学生交流申请升学或者是毕业就业的情况，平时平和的学校也到了每年都异常紧张的时间。
知念掏出携带看了看，又放回口袋里。
收信箱里有十多封mail，但是都不是自己想看的。
森本的名字依然没有出现。
也并不是规定说不能联系对方，但是知念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森本那样认真的表情，自己有很多次都想发mail问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但是一方面不想打扰到森本，另一方面怕发出的mail没有回音。
果然森本不回mail才是自己最担心的事。
知念把抱在手中的一摞练习册放在窗框上失神地盯着窗外。
自己以前把这种没有波澜没有大的感情变化的生活比做是灰色的，眼睛里看到的所有事物都被灰色的薄膜笼罩，对东京的畏惧感没有减少，但是现在多了似乎可以穿透晦涩的力量，虽然无法揭下蒙在眼睛上的障碍物，但是冷冷的太阳依旧是太阳。
把你作为冷太阳。
知念明白有些东西自己可能瞒不了多久，森本想要说的重要的事也还没有说，被自己藏好的心情最起码还是要等到森本开口后吧。自己最初是认为这次的春季会有所不同，但是实际上还没有到来的约定的春季才是更大的转折。
重新抱起放在窗框上的练习册，知念慢慢地走下楼梯。
东京的冬季气温偏低，虽然偶尔会下雪，但是市中心不会积雪，从窗口涌进来的寒风不禁让知念缩了缩脖子，艰难靠着墙地用腿抵着练习册伸手管好窗户。
来年的春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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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毛还没有告白！！！
果然真的是来年春季再见了。
第三学期开始后高三生和初三生正式进入了升学的繁忙时段。学校的老师也在不断地和学生交流申请升学或者是毕业就业的情况，平时平和的学校也到了每年都异常紧张的时间。
知念掏出携带看了看，又放回口袋里。
收信箱里有十多封mail，但是都不是自己想看的。
森本的名字依然没有出现。
也并不是规定说不能联系对方，但是知念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森本那样认真的表情，自己有很多次都想发mail问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但是一方面不想打扰到森本，另一方面怕发出的mail没有回音。
果然森本不回mail才是自己最担心的事。
知念把抱在手中的一摞练习册放在窗框上失神地盯着窗外。
自己以前把这种没有波澜没有大的感情变化的生活比做是灰色的，眼睛里看到的所有事物都被灰色的薄膜笼罩，对东京的畏惧感没有减少，但是现在多了似乎可以穿透晦涩的力量，虽然无法揭下蒙在眼睛上的障碍物，但是冷冷的太阳依旧是太阳。
把你作为冷太阳。
知念明白有些东西自己可能瞒不了多久，森本想要说的重要的事也还没有说，被自己藏好的心情最起码还是要等到森本开口后吧。自己最初是认为这次的春季会有所不同，但是实际上还没有到来的约定的春季才是更大的转折。
重新抱起放在窗框上的练习册，知念慢慢地走下楼梯。
东京的冬季气温偏低，虽然偶尔会下雪，但是市中心不会积雪，从窗口涌进来的寒风不禁让知念缩了缩脖子，艰难靠着墙地用腿抵着练习册伸手管好窗户。
来年的春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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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毛还没有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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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你看到了？”
“嘛……就是这样……”
“诶？嗯……嗯，是有话说没错……”
“对，重要的话……”
“好，那我去你那边。”
“嗯，拜拜。”
森本再回头看了一眼张贴在公示栏上的名单，确定自己的名字虽然在吊车尾的地方但确确实实在榜单上后，收好携带走出了学校。
[……来年的春季再见吧……]
来年的春季见面吧。
二十
“你看到了？”
“嘛……就是这样……”
“诶？嗯……嗯，是有话说没错……”
“对，重要的话……”
“好，那我去你那边。”
“嗯，拜拜。”
森本再回头看了一眼张贴在公示栏上的名单，确定自己的名字虽然在吊车尾的地方但确确实实在榜单上后，收好携带走出了学校。
[……来年的春季再见吧……]
来年的春季见面吧。
知念从自动贩售机买回两关热饮后坐到森本旁边，把手中的热咖啡递给对方。
“喏。”
“嗯……谢谢。”
“森本你还真的考上了啊……”
“什么啊……一副觉得遗憾的样子。”
森本拉开饮料罐的拉环，看着知念坐在椅子上晃着两条腿微微眯着眼睛。
“知念假期都在补习？”
“不啊，只是来这里参加的端起培训，两个星期而已。”
“这样啊……”
“嗯。”
森本双手握着饮料罐，看着从背后的玻璃窗透进来的光线在自己手指上印下的暖黄色斑点，抿了抿嘴，把饮料罐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那个……知念君……”
听到带上“君”字的称呼吗，知念明显愣了一下，转头看着森本。
“怎么突然又……”
“知念君对我是怎么想的？我的意思是……仅仅只是朋友？”
森本抬起头认真地盯着知念的眼睛，左边背着光，右眼被阳光穿透在眼底聚成成片的光点。
“诶？”
“嘛……我知道这个问题要你回答是有点奇怪……但是，知念你必须回答我。”
“大概……就是朋友吧……”
“大概？”
“嗯……可是怎么说……又似乎不是像朋友那么简单。”
森本听完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知念的眼睛。
“那……我来回答这个问题，我对知念并不是单纯的只是像对待朋友一样。当然，最初认识你的时候的确只是把你作为学校的前辈认识而已，并且实际上对知念还是抱着尊敬前辈的态度，但是后来觉得知念并不像其他前辈那样给我有必须保持适当的尺度接触的感觉，知念就是知念，和森本龙太郎一样，和15岁的我一样，甚至比我更需要照顾。所以知念你……可以不要选择一个人生活。”
“诶？”
“嘛……所以我的意思是……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喜欢知念你。”
“诶？！”
知念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眼睛盯着森本。
“森……森本你……你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
“我可以把你所说的喜欢理解成……就是……”
“是爱情。”
知念坐回到椅子上，抬起头看着天花板。
“吓到了，说实在的被吓到了。”
“我知道。”
“嘛……森本是在等答复……？”
“也不一定……只是想告诉你。”
“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会是对这种感情很反感的人吗？”
“有，但是你是知念，如果是知念侑李的话我会无条件的相信。”
“那……嗯。”
“嗯……是？”
“嗯。”
东京的春季现在还没有到升温的时候，冬季的干燥和晴天现在依然影响着还未成熟的早春，放在椅子边的热咖啡已经慢慢失掉温度，呼出的小小的白色气团还是清晰可见。
你像最平常的日子那样站在我面前，我能感受的早春的温度却开始异于平常。
眼底的光亮，对你说的话连眼睛都能听到。
“说实在的我不大喜欢吃这个。”
森本用筷子戳起面前的一个饺子在对面的人眼前不停地晃。
“啧……”知念伸出筷子从森本的筷子上夹下被戳烂的饺子往自己嘴里塞。
“知念是左撇子？”
“认识了这么久才知道啊笨蛋！还说喜欢喜欢什么的……”
“干嘛要拿这个说事啊，本来说完那些话我就已经觉得很丢脸了，现在还要和你面对面地吃饭……”
“啊？你说什么？听不见！”
“没什么！”
“你刚刚那个算不算告白？”
知念嘴里含着饺子口齿不清地问森本。
“把嘴擦一下啦，汤都要流下来了……”
“回避！”
“才不是！”
“那你回答我。”
“知念你怎么像女生一样爱问这种问题……”
“啰嗦！”
“是……”
“什么？！听不见！”
“是！”
“是什么？！”
“是告白！”
森本不耐烦地提高声音对着知念说出这几个字，结果被送餐的服务员盯着看了好久，森本意识到的时候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在小声地议论刚才的“告白”了。
“知念侑李……！”
“嘿嘿……”
从涉谷回新宿乘坐山手线只有一两站的距离，途中森本一直处于沉默状态，在车站等车也是一样，只是自顾自地翻弄着携带，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在公寓门口，知念停下来面对着森本。
“你怎么不说话？”
“要说什么？”
“真是的……”
“明天不是还要继续上补习吗？快点上去吧。”“嗯。”
“那，拜拜。”
“嗯。”
知念转身往门厅走去，森本突然叫住他。
“等……等一下！”
“什么事？”
“那个……晚……晚安，侑李……”
“嗯，晚安，龙太郎。”
我怎么可能说我不说话是因为太窘迫而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怎么可能说我不说话是因为你焦急烦躁地等我开口的样子很有趣，我怎么可能说我不说话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改变而不知道要怎样像平常一样随便开玩笑。
我怎么可能说我不说话是因为其实有很多话想要告诉你却不知道如何启齿。
我想说，原来我没有发现自己在乎你到这种程度。
我想说，经常偷偷地从书屋旁边经过就是想看看你。
我想说，其实找你要的那些杂志我并不着急，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我想说，每次你发过来的mail每一条我都有好好存着。
我想说，你给我打的每一个电话我都想录下来保存着。
我想说，你嘴角微微上扬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我想说……
我想说，我喜欢你。
而我能说出口的也只有这一句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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