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那一天,该我做值日生。值日生的姓名每天由风纪股长写在黑板上,是两个小孩同
时做值日。那个风纪股长忘了是谁,总之是一个老师的马屁鬼,压迫我们的就是她。
我偶尔也被选上当康乐股长,可是康乐和风纪比较起来,那份气势就差多了。
疯水牛还在操场上找东西去顶,风纪股长却发现当天的茶壶还是空的。当时,我们做小
学生的时候,没有自备水壶这等事,共用一个杯子,谁渴了就去倒水喝,十分简单。而水
壶,是值日生到学校厨房的大灶上去拿滚水,老校工灌满了水,由各班级小朋友提着走回教
室。
牛在发疯,风纪股长一定逼我当时就去厨房提水,不然就记名字。另外一个之日的小朋
友哭了,死也不肯出去。她哭是为了被记名字。我拎了空水壶开门走到门外,看也不看牛,
拼着命就往通向厨房的长廊狂奔。
等到水壶注满了滚水,没有可能快跑回教室,于是我蹲在走廊的门边,望着远处的牛,
想到风纪股长要记名字交给老师算账,也开始蹲着细细碎碎地哭了。
就在这个时候,清晨出操去的驻军们回来了。驻军是国庆日以前才从台湾南部开来台
北,暂住在学校一阵的。
军人来了,看见一只疯牛在操场上东顶西拱的,根本也不当一回事,数百个人杀声震天
地不知用上了什么阵法,将牛一步步赶到校外的田野里去了。
确定牛已经走了,这才提起大水壶。走三步停两步地往教室的方向去。也是在那么安静
的走廊上,身后突然传来咻咻、咻咻喘息的声音,这一慌,腿软了,丢了水壶往地下一蹲,
将手抱住头,死啦!牛就在背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