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某一天我周末回家,就妹妹在家,她突然跟我说“咱俩姨没了,你知道呀不?”我脑袋轰一下都炸开了,过了好久我才说出话来,我问谁,妹妹告诉我名字。我感觉我全身的血都凝结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说晚上不吃饭了,然后把自己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流泪。然后写了一张悼词,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生命是那么的脆弱,生活是如此的无情,我脑子里不断地回想跟他一起玩的日子,我们曾一起爬遍我们村里的山,一起去铺房焉的果园里摘果子,一起去会场玩闹,一起去庙里放麻炮…所有的印象堆积在一起,好像他还在我身边,甚至去年我的一个梦里还在和他一起玩。俩姨是在一个工厂里走的,据说是衣服卡在机器里然后拽进去炉子里,走的非常痛苦,而生者感受的痛苦似乎更甚,姨姨姨父大半辈子善良,却换来如此的痛苦,我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俩姨的事那工厂只给了微薄的赔偿,而年近花甲的姨父仍然要每天去石场打石头,而我再去姨妈家时候,她已愈发消瘦,我不敢去提俩姨的事,而姨姨也把苦痛埋藏在心底,默默地做饭给我。这事都刻意瞒着我姥娘,她年纪大了怕她受不了打击,可最后还是知道了,那几年过年的时候她总会说“我的二十个外孙,少了一个…”我总会一阵阵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