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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盏青花描金在她玲珑细腕间盈舒一握,勾敛开的时琉璃珠翠涟滟错影。
眉眼弯开一道婉转,温柔却在指尖化作凌冽的狠残绝戾。
人皆知她美。
柳叶眉梢吊起的韶华不屑于皇贵的千金独掷;
莞翘唇线弯上的弧度经不起雍容的揣测琢磨;
青丝坠银墨挽的流苏瞧不过唏嘘的礼尚往来。
人皆知她狠。
水袖流云挥开的蜿蜒切磋着鬟仆的命运线牵;
鸳鸯小字蘸墨的隽秀蔑笑起门阶前达官显贵;
轻佻瘦颈微起的缱绻嗤冷开泛滥的金钗美器。
可知良宵,虚度与谁?三两盏淡酒微醺,满轮正好。
风过将她的细弱徒留嶙峋。忆起的只是当年。
——两小无猜,绕床弄青梅。只可惜金戈铁马不留人,大漠风沙湮没住的塞外关内逼仄憾愁。鸿雁托不起锦书,却托起他的玉佩和小笺一曳。
醉柳扶风,她面上酡红绽开,细碎从唇中翕出,字字分明∶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