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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芙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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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6-18 19:10回复
    乐玺,女,喜爱没歌词的音乐、电影与文字。个性懒散,敏感又善于妥协。喜欢老旧的东西,喜欢发黄的书页,班驳的墙,喜欢固定的香味,还喜欢虐到泼泪的电视剧。为人不切实际,天马行空,最难过是运动的弱智儿外加挣扎的死去活来也摆脱不了的数学白痴。


    2楼2011-06-18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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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0 05: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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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夜黑如墨,周围飘过许多暗蓝色亮光的水母,灯笼忽明忽暗,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击着房檐。
           灯笼和水母都是不会说话的,因为他们都已经睡着了,这个世界陡然变得沉默了,好像一瞬间这世上所有东西都睡熟了。
           其实我也犯了困,昏昏欲睡。
           也许现在唯一清醒的人,只剩下他了,那个抱着我正疾步前行的人。
           我仰头看他,只看到微微泛青的胡楂,以及瘦削的下巴。
           我费力地抬高了一只手,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前襟。我说:“紫霄哥哥,不用再白费力气了,我要死了,我只求你陪我说说话。”
           紫霄一愣,随即更是加快了脚步,他怒吼道:“我听你说,你要一直说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可以停,一定不要睡过去。”
           我强咽下那口血,点了点头,即使我知道他看不到我点头。
           越过那道雕栏玉砌的正门,看到缠绕着墙面生得茂盛的紫藤,我的心没来由地狠抽了一下。
           然后,我幽幽地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既然……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那声音虽细若蚊蚋,但他的身子明显一顿。
           “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
           “没有以后了。”
           紫霄的声音冷漠中带有一点压抑:“不要说胡话,你敢死,我一把火烧了东海。”
           然后,他的手臂收紧,把我往上抬了一点。
           没想到这一抬,拉动我胸口那把泛着青光的匕首,一股热浪奔涌上来,挤进鼻腔。
           我终于忍不住了,一口血喷了出来,染透了紫霄雪白的前襟。
          


      3楼2011-06-18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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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故意的……”
             说话时有点呼吸困难,眼前更像蒙了一层纱,看不真切。
             同时我尝试着用手帮他擦了擦被我弄脏的衣服,没想到越擦越脏。
             紫霄说:“别擦了,反正已经脏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很脏?”
             “不会。”
             “那你……还记得,记得那天吗?你说过,等我长大……”
             紫霄沉默了很久,声音喑哑地回答:“记得,那日你很美。”
             他沉默过后,我又沉默了,我承认此刻我脑子里虽然混沌,可他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非常清楚。比如说等我长大,又比如说,既然无以回报,就以身相许吧。
             我出生那年适逢东海大乱,我爹和叔叔为争夺东海王权打得不可开交,与此同时母亲产期将近,无可奈何的她挺着大肚子带着大哥和二哥逃到了人间避难。
             刚上岸她的羊水就破了,她躺在一棵桃花树下疼了足足三日,才生下了我。
             在我呱呱落地的那一瞬间,一株含苞待放的桃花枝刚好砸到我的头上。
             母亲带我们回东海时,向父亲隐瞒了花枝砸头的那一段,后来我无意间听到她对二哥说:“枯木逢春,不像是吉兆。”
             二哥长大了一点,父王有意让二哥去苍华山学艺,当时是我跟母亲一起送的他。然而在见过白方真人后,母亲满怀苍凉与悲哀地望着我。
             她说:“薏珠,不如我送你到佛陀座下修行吧?”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出要送我去修行了,但认真地提起,却是第一次。
             我因为生气而跑到人间,如此,便遇到了他。
             很久以后依然会记得那时年少无知而又骄纵的我,紧紧抓着那个人的衣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叫薏珠,你可得把我名字记住了。”
             恍惚迷离的,是灯火下,面具后,那张绝世容颜上挂着的温和笑容。


        4楼2011-06-18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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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宇间散发着淡淡的温柔,虽然稍显惊讶,但片刻后,他微启薄唇:“你叫薏珠是吗?这名字挺好,我记下了。”
               那时候的紫霄,绛紫衣衫半敞,雪白的衣带上下飘摇,白胜雪,紫若烟,再配上他那精致的五官,真不像是个人。
               事实上,他也的确不是个人,只是当时我还没开眼,辨别种族只能用鼻子闻,可是他身上只有艾草的香气,毫无龙的味道。
               我甚至还犯傻地问他:“你身上有股药草的味道,难道你是大夫吗?”
               他食指扣起,发白的关节抵在下巴处,笑出声来:“当然不是,你呀,到处乱跑不怕遇到坏人吗?”
               坏人不是被你打走了吗?
               虽然我不明白刚才在那黑暗的小巷子里,他从要抓我去炼药的臭道士手上救下我,刚抽走我的珊瑚簪要我以身相许后,为何会仓皇离开,为何他离开后不久,又出现在卖面具的摊子前。
               还好我记住了他身上衣服的颜色,那张面具,还有面具后那双流光溢彩的绿瞳,不然他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以后怎么来找我?
               嗯!名字都不知道,以后你怎么娶我?当时我心里是这么想的,竟一点也没脸红。
               我想我对人间的印象,永远只停留在那一晚,那一晚有五彩斑斓的花灯,有造型生动的面人,还有会做好吃糕点的好心婆婆。
               我还禁不住凡人的诱惑,喝了一小盏他们所说的琼浆玉液。
               那叫女儿红的水把我辣得热泪盈眶,晕头转向。
               他提着袖子帮我擦眼泪,然后把醉得快要现出原形的我提到房顶上去了。
               我说:“你的功夫真好。”
               他说:“把你提到房顶就算功夫好?你还真是容易满足啊!”
               我又说:“虽然你知道我是龙,但是你不知道我是东海的龙。”
               他的神情顿时变得怪异起来,然后他回答我说:“嗯,看出来你是龙了。”


          5楼2011-06-18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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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说:“我现在才一千四百岁,你等我四百年,我行了礼就立刻嫁给你好吗?”
                 他揉了揉我额前的刘海儿,笑得很随意:“可以啊,小龙女妹妹。”
                 足足等了四百年,一千八百岁的时候,我如愿以偿地嫁到了南海。
                 然后,我们貌合神离,我们同床异梦,我们相互折磨了这么久。
                 四百年,说长不长说不短不短,他全都忘记了,甚至弄丢了那支珊瑚簪。
                 他对我客套多于亲近,我也不止一次看到他脸上流露出的,对我的讨厌。
                 他几乎不碰我,却与小妾柔情蜜意琴瑟和鸣。
                 我也曾毫不留情地将那份疯狂的忌妒表现得尽人皆知,却连他冰冷的目光也留不住。于是,无数良辰美景,千万个孤寂的夜晚,陪伴我的只有那随风摇曳的烛花,只有那一针一线,还有无数双纳完的,没纳完的鞋子。
                 于是天天纳,天天纳,不知不觉,竟累了整整一箱子。我和琉香整理它们时,突然就哭了,才发现原来我这一辈子,只剩下那一箱没送出去的鞋了。
                 有一天他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是因为那个突然从假山后跳出来的男人。
                 他毫不留情地杀掉他之后,冷着脸追问我跟他的关系。
                 我笑得很开心,泪淌了一脸,在他所谓的男人的尊严下,我的忠贞比我的情感更重要。
                 可是他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可是他终于肯牵我的手了,虽然手腕上的淤青提醒着我,那不算是牵。
                 我伏在他的腿边,缓缓地说:“其实,我有个好办法,可以证明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有人说,刀走得又快又准的话,是不会马上死的,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就知道我有没骗你了。”于是,那把尖刀被我狠狠地插进了心口。
                 报复是可以让人热血沸腾的,在看着他那张挂着惊愕、心疼、内疚的脸时,我冷了那么多年的血,瞬间热了起来。


            6楼2011-06-18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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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住我,整个人都在发抖:“你疯了?”
                   然后他紧张地将我横抱起,冲了出去。
                   我第一次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的下巴压在我的额头上,说:“薏珠,别怕,我带你去找大夫,别怕……”
                   插在我心口的凝霜剑在摩擦中不断割着他抱着我的手臂,我伸出手去摸他的眉,抚他的鼻,描画他的唇形。
                   我问他:“你疼不疼?”
                   “你说什么疼不疼?”他停下脚步,腾开一只手帮我捋了捋头发。
                   我又哭了。
                   爱恨不过是游丝般的界限,经过重重伤痛,防御的趼会越积越厚,而破掉那日积月累的趼,不过顷刻。
                    我哽咽道:“每次幼莲随你的箫声起舞时……你不知道……我都站在假山后看着……偷偷地看……站得连腿都僵了,看得眼睛也酸了,可是你不知道。”
                   “我知道。”估计是气氛过于悲凉,紫霄的声音也变得怪异起来。
                   我眯着眼睛,把头扭向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好羡慕她……真的很羡慕……以前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你那么讨厌我……后来才明白……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紫霄低头看着我,深黑的双瞳中喜怒难辨,隔了很久他才说:“别说傻话了,这样像是要交代后事一样,我不爱听。”
                   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得连自己也变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双刃剑。没有结果的单恋,是一张无形的双丝网,它紧紧地裹着,裹得密不透风,于是只能自己伤害自己。
                   “我无心……一再触犯你……宽容的底线……”我又吸了一口气,想尽量将那句话完整地说出来,“如果有下辈子,我不想再……喜欢你了……
                   “薏珠!”
                   “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我打断他。
                   一个缠绵悱恻的吻落了下来,错觉中我感受到几分柔情,几分眷恋。
                   他紧紧地箍着我,似要把我揉进骨子里,我的回应相当糟糕,紧紧地攥住他垂下来的一缕头发……
              


              7楼2011-06-18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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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01
                     春风上已天,逍遥谷内的桃花却开得娇艳欲滴。坐在树上,在仿佛下着红雨的花瓣纷飞中,心底生起一股莫名的暖意,扬起的嘴角勾勒出淡淡的笑意。
                     “溅血点作桃花扇,比着枝头分外鲜,携上妆楼展,对遗迹宛然,为桃花结下了死生冤。”
                     那天她刚巧又被师傅惩罚了,若是依旧偷懒,那受罚挨打也成了家常便饭。即便不爱读书、修炼也罢了,还三天两头地出乱子,今天她就把他的医书给偷了出来撕成一张一张的纸,折成小鸟或鸽子,要不就拿着他的毛笔到处乱涂乱画。
                     那只有着四千多年修行的龟仙人,就是被她从水里捞上来的。
                     刚学写字的她依葫芦画瓢,歪歪扭扭地在那龟仙人的背上写了“老王八”三个字,还兴高采烈地抱着它给紫霄看。
                     “紫霄师傅,这是老王八哦,今天晚上咱们把它炖了吧,我好久都没吃肉了。”
                     于是龟仙人老泪纵横地望着紫霄,要说炖了它也就罢了,还将堂堂神龟当成“王八”来糊弄,活了这么多年,它第一次感到如此屈辱,忍不住潸然泪下。
                     当时紫霄看着龟仙人脖子上系着的“捆仙绳”,抿紧嘴巴,气不打一出来。也难怪龟仙人法力尽失被她抓到这里来了,她倒是好大的胆子,又偷跑进自己的房间来翻箱倒柜了!
                     他把龟仙人从她手中夺了过来,替她再三赔了不是,又将它放回水里。
                     回到他们居住的小屋时,小玉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甩着衣袖跟在紫霄身后,刚才他训斥她的话,明显被她当成了耳旁风。
                     白尔玉还老不高兴地朝他抱怨道:“紫霄师傅都没有认真看我写的字。”
                     紫霄冷若冰霜地走在前头,步子迈得又快又大,快得她必需小跑着才能追上。
                     他突然说:“小玉,回去以后把昨天的经文抄三遍,然后交给我,明天……抽背。”
                     “为什么呀?”她急了,还没想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8楼2011-06-18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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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0 05: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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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颔首,语气冷得像三九天:“抄四遍,再多问一句就多加一遍。”
                       白尔玉恨得牙痒痒,她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又招惹他了。当然更委屈的是她好不容易写了那么漂亮的字,他连夸都不夸一句,看都不看一眼。
                       她想冲上去咬他,但是又不敢,只能捏紧了拳头直跺脚,怒得涨红了脸,如熟透的苹果。
                       “冷血的紫霄师傅,我讨厌你。”
                       说完,她气得头也不回地朝桃花林深处跑去。
                       逍遥谷的桃花林是出谷进谷的必经之地,其中设置了防止外人误入的结界。
                       她的确存了那样的心思——干脆跑出去算了。
                       当然,这不是她第一次逃跑了,所以也不是第一次被五行八卦阵阻拦了去路。而跟以往有所不同的是,以前她只是找不到出口,这次却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当白尔玉第三次转回原地后,终于失去了一鼓作气的耐性。虽然进退两难,但她也没有怨天尤人,而是安静地爬到一棵比较粗壮的桃花树上坐着,藏在繁花之中。
                       透白的天光从树叶花团的缝隙间穿透过来,有些刺眼。她的双脚吊在半空中随意地荡漾,她半举着手,用手背去遮眼睛。不远处逶迤迭起的山峦勾勒出一道金边,丝丝缕缕的红与草蓝穿插而成,干净透彻地刻画出灵动与遐思。
                       低头望下方,漫天的粉红早已经掩盖了路径。
                       白尔玉坐在树上看了一会儿风景,惆怅又爬上心头,此时她想起紫霄那张丰神俊秀的脸。
                       原来紫霄师傅就这么讨厌她?
                       惆怅下去,阴郁又上来。转念一想,既然他可以讨厌自己,自己也讨厌他嘛,什么劳什子的怪神仙,一天到晚都板着一张脸,不笑不理人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就惩罚自己。
                       想要讨厌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只要不停地想他怎么对自己不好便是了。这么一来她自然就想起自己做错事时,他是怎么对自己的,完全不想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天性。
                  


                  9楼2011-06-18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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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他对付她的法子,真可谓是花样百出,以抄经书,打手心,打屁股,蹲马步,顶水桶,还有不给饭吃等等为基础,朝全方位多角度发展,而且上述几种法子每轮个几次就会翻出新花样来,而她便成怂驶畹氖笛槠贰?br />      白尔玉掰着手指回想着最近一次受的是什么惩罚。
                         好像最近她表现得还算乖,上一次被罚还是三天前。哦,三天前是做了什么事挨了罚呢?
                         她把脸贴在树干上发怔。
                         “把百子柜里的药草倒出来玩,后来放回去的时候全乱了,所以,所以被罚不给饭吃……”她摸了摸肚子,哎呀,说到饭,她果然又饿了。
                         与此同时,她又皱着眉嘟囔道:“不给饭是上上次,上次好像是打屁股……”
                         这真是一件难为情的事,几乎害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那是她生平第一次被打屁股,而且是当着那么多花花草草和小动物的面。
                         那一天,已经饿得头昏的白尔玉,看到树上唱歌的蓝鸟,一时起了歹念,便拿弹弓打下一只烤来吃了,而生火的纸正好是她那本背了不到一半的《道德经》。吃完以后她还小心谨慎地掩埋了罪证,直到确保万无一失了,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当然这种事不会掩盖太久,就在当天下午,打坐出来的紫霄便把她提起来狠狠地揍了一顿。
                         话说,当时他下手可真是够狠的,像翻烤土豆似的直接把她翻了个身放在自己腿上,然后就一掌一掌地往下落。
                         每落下一掌她就扯着嗓子大声喊一个数字,提醒他这是第几巴掌了,等挨上了十个巴掌后,她便不喊了,龇牙咧嘴地哇哇大哭起来。
                         这位风度翩翩的星君大人打起屁股十分娴熟且有节奏感,连打人都打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真不知道对白尔玉来说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回忆结束,白尔玉软绵绵地朝凹凸不平的树干吹了一口气,扭了扭身子,又是失落又是郁闷地叹了一口气。
                         “小气鬼,我只是不喜欢吃青菜而已。”
                         这时,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了抗议,白尔玉哭丧着脸拍了拍肚子,反问道:“最近你怎么老是饿啊?你已经塞了够多东西了。”


                    10楼2011-06-18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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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质问无效,它依旧大声地呻吟。她想,干脆还是睡觉吧,睡觉就不会饿了。
                           紫霄站在树下抬头望着花团锦簇中那张粉雕玉琢的脸,下巴绷紧。
                           她趴在树上睡得正香,轻微的鼾声中还带点磨牙的声响。可怜那树干,被她压得弯成了一道弓。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怒气,但明显又松了一口气,还以为那丫头有多大能耐,破了自己的五行八卦阵跑出去了,没想到却是在这里睡大觉。
                           连他都时常揣测,她到底是生性单纯天真,还是傻。
                           紫霄沉默片刻后,轻轻一跃,将树上的她抱了下来。
                           动作极其轻柔,像是打定主意不想吵醒她,所以连衣服飘起时都没有带起风声。白尔玉酣睡依旧,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还没干去,浓密的睫毛时不时地轻颤,像跳动的镜中月、水中花。
                           他低下头,一个不明深意的吻印在她的眉心。那吻那么沉重,压在他的心口那么多年始终无法释怀。当他抬起头来,脸上仍旧是一贯的云淡风轻,仰了仰头,让风将额前遮住眼睛的碎发吹开,然后将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她抱回了家。
                           02
                           他安静地在佛前侍奉了五百年。
                           直到有一天,佛突然开口对他说:“你来的时候,心中有杂念,五百年过去,杂念不减而增。”
                           他睁开了狭长的眼睛,泰然中带着些许疑惑。
                           佛淡雅的微笑中带着极至的诱惑:“你求的到底是什么?”
                           “我求安稳。”然而眼一闭,往事却如同潮水般涌出。


                      11楼2011-06-18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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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字不清的稚嫩声音逐渐在耳边响亮起来,紫霄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道旁的桃花,原来春风上已天,逍遥谷内的桃花却开得娇艳欲滴。
                             在仿佛下着红雨的花瓣纷飞中,心底生起一股莫名的暖意,扬起的嘴角勾勒出淡淡的笑意,多年被寒霜冰封的脸上第一次有融释的迹象。
                             于是他诓骗她说:“你娘亲临死前,托信叫我照顾你。”
                             她茫然地捂着脸,透过指缝看他,这时候她也不笨,还知道说一句:“我从来都没见过你,也没听娘提起过你。”
                             “嗯,因为我是神仙啊,神仙不好跟妖怪常联系的。”他继续着他的诓骗,把她蒙得一愣一愣的,“我叫紫霄,你把这个名字多念几遍,就会觉得很熟悉的。”
                             那时候,白尔玉似乎对他的话并未感到怀疑,许是因为紫霄长着一张让人亲近的脸,又或者是她单纯得对死亡等字眼没有理解,只是因为她娘要她跟他走,那她就跟他走吧。
                             于是她屁颠屁颠地拉着他的手,跟他走了。
                             那便是他们在五岳山盘丝洞外第一次相遇,或者该叫做重逢。
                             而对紫霄来说,在拉住她的手的一刹那,他突然明白原来这世上注定的不可能,到最后还是有可能的。
                             然而相处不下半日,紫霄便丝毫不掩饰对眼前徒弟的失望。当她的眼睛骨碌碌地转时,倒是灵气逼人,但光靠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并不能掩盖她脸上那抹根深蒂固的天然呆,同时她骨子里还透着一股莫名的执拗。
                             果然还是差得太远了,一种厌恶的情绪油然而生。
                             毋庸置疑,他曾经的高贵血统所带来的潜移默化,使他依旧挑剔,然而他明白对她的要求不能太高。
                             于是他心平气和地再次望向她,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着。
                             而小白骨精看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时,顿时变得拘谨起来。迎着那个无比光鲜的人的打量,她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13楼2011-06-18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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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长


                          IP属地:广东14楼2011-07-06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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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霄是什么啊。


                            15楼2011-07-08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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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0 04:5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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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


                              16楼2011-07-08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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