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紫栩关切的面容,翘起唇笑了一声,往他怀里挨了挨。
“还疼吗?”重新包扎了伤口,有些责怪,“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轻轻点了点头,又仰起脸期盼地看着紫栩:“教主救我回来的吗?”
紫栩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揉了揉软软的黑发,“不过教主很生气,气你这个小鬼不知道爱护自己。”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清冷眯起眼笑得甚是开心:“可是教主还是把我救回来了不是!”
“傻孩子!”无奈叹了口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玉鼎真人真的好厉害!”甚是懊丧,“我原想用迷魂阵困住他却没想到反被他困了。”
“看到了些什么?”
清冷的眼眶微微有些红:“看到你们都不要我了。”紧紧抓住紫栩,“紫栩哥哥你不会不要我吧!”
“怎么会呢,清冷这么可爱哥哥怎么会不要你!”
放心地点了点头:“我还看到了一家人,有父母还有三个孩子,他们过得好幸福。然后我……然后他们就死了!”清冷的眼前似乎又显现出那双鲜血淋漓的双手,“她说是我害死她的,是我害死了她们一家!”
“清冷快醒醒,别陷进去!”摇了摇孩子,“你没有父母兄弟,那些都是假的假的!”
抹了抹泪:“我知道是假的,可是心里还是觉得很难过。”
这些记忆竟能印在灵魂深处永不磨灭吗?有些苦涩,扶了清冷躺下:“若教主问起别说你看到了那一家人。”
“为什么?”
“不为什么,听话就好!”抚上清冷双眼,“快闭眼睡觉。”
玉虚宫的轻烟飘在迷茫的云雾之间,使昆仑仙境更添几分飘渺。十一仙抬起头看着元始,竟觉此刻有一种疯狂的气息萦绕于师尊周身。互相看了看摇着头,他们知道师尊心中的不甘,可不甘又能怎样呢?大势已定,如今难道还能反了天去?
“太乙!”元始的声音很冷。
太乙一惊,忙上前一步:“不知师尊有何吩咐?”
“玉鼎出去的时间也不短了,却还是没能找到杨戬。”眸中精光闪现,“你下山助他!说来杨戬的失踪与哪吒也脱不了干系,你这做师傅的理当为徒弟赔罪!”
“弟子明白!”
“你出去之后莫急着去寻玉鼎,先将此信交给玉帝。”
“师尊,此信……”
“送去便是,无需知道太多!”
太乙感觉很不好,他觉得有一些东西正在一点点地改变着。师尊的神情是那样的深不可测,他真的仅仅是为了找回戬儿吗,太乙觉得不是。
昆仑外的天空与两千五百年前并无太大区别,只是那人间却变了很多。太乙摸了摸那封信,他想拆下来看一看,若其中有些什么特别的东西也好与玉鼎师兄商量商量。信上有元始的禁制,太乙摇了摇头,师尊竟连自己也要防范啊。罢罢罢,且先给那玉帝,看那玉帝脸色再说。
玉鼎的出现玉帝并没觉得奇怪。杨戬毕竟是玉鼎唯一的弟子,于情于理他都该出来寻找的。可是太乙……玉帝沉思了。太乙是哪吒的授业恩师,哪吒对不住杨戬,他若要来教训徒弟旁人自不能说些什么。可沉香之事已过了十年,他如今才出来是不是太晚了些。他此刻来天庭究竟意欲何为?
太乙将元始之信承上,仔细观看玉帝面色。那信上其实并没有太多东西,无非一些客套的话,但最重要的是提出相助天庭之意。玉帝不由冷笑,天庭还未战败,又何来襄助之说。面带微笑,“请真人替朕谢过天尊,如今还不敢劳烦各位上仙!”元始啊,你竟也不甘寂寞了。
太乙没有多说什么,他不知道信中内容自然不知如何答话,打了个稽首询问哪吒所在便退出天庭。
自那日一战后,尛湖便一直按兵不动。闻仲不敢冒进,只令敖春率小队水军前往查探。哪吒唯恐敖春有失随同前往。然那尛湖水下地形复杂,自玉鼎真人闯入尛湖宫中后便换了通道走向,一时竟也查探不出消息。好在那尛湖似无征战之心,也未设什么机关恶战,水军安全退出。
闻仲见如此僵持并非长久之计,便写下折子恳请玉帝退兵。玉帝应允,又与众仙探讨那幕后者之意,未能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