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随吴用去了晁保正庄上,又结识了刘唐与公孙胜两位好汉。
一筹人歃血为盟,商议了计策,聚在厅堂饮酒至晚,甚为快活。
小七喝得酩酊大醉,拎了酒坛一步一摇地晃出屋外,斜倚着栏杆唱起了渔歌。
二哥见了歪嘴一笑,拿了竹筷敲上拍子,也哼着小调。
刘唐摸着圆鼓鼓的肚皮倒在一旁的榻上,早已呼呼睡去。
公孙道长迷蝴地说着天上星宿,晁天王点头应着,只有吴学究瞧出了他的些许烦躁。
缘来时来,缘灭时灭,既不可盲求,亦无须挂意。
他仰头倒空了坛里的残酒,负气地把坛子裹在怀里,整个人耷拉在桌边,手里还比划着。
教授说啥呢,这文绉绉的词儿俺是一句也没懂。
吴用叹笑一声,小生吃醉了酒,说了些胡话,五郎莫怪。
他当然不信,却又弄不明白,酒意模糊了视线,他闭上眼睛,不再去想。
小七和二哥的歌声变得空旷而遥远,仿佛魂灵抽离了身体,渐渐地听不清了。
次日五更,晁天王取了三十两白银为他们阮氏三雄送行,二哥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回去的路上,他摇着船,时而腾出手揉了揉刺痛的额角。
小七宿醉未醒,懒洋洋地躺在船上,直夸晁保正仗义疏财,忘了忌讳。
一旁的二哥掏了一锭银子砸去,小七灵巧地接住,握在手里掂了掂,五两?
够你摆弄刀剑了,省着点花,二哥拉紧装银子的布袋,挂在腰间。
小七抬头望了望他,为何不给五哥?
二哥暧昧地朝他瞥了一眼,你五哥的脾气俺还不了解,若给了他铁定又去赌馆撒疯,老娘的珠钗还在别人手里呢。
小七闻言哈哈大笑,五哥若能一日不赌,二哥就能一月不吃鱼。
就你贫嘴,二哥踹了小七一脚,挪过身来凑近他,眼里泛着柔波。
小五,别去赌了,俺可不想总是到处寻你。
他垂下脸,不自在地弯了弯唇角,那二哥你就一月不吃鱼吧。
啊呸,你也贫,二哥佯怒地骂了几声,转身去教训笑得更欢的小七。
天边灰暗低沉,阴晴不定。
他莫名地想起了不知从哪儿听来的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