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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将归属于各自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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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的电影《昨天》。主演贾宏声。主角贾宏声。
     是这样一个故事。一个演员,在必须对家庭负起责任的年龄里,突然辞退所有的工作,终日无所事事地呆在家中,听the Beatles,幻想组建一支伟大的乐队,因此与家人冲突,并且自闭,后来却因为妄想症,幻听幻视,住进了精神病院。最后在漫长的时光之后醒悟过来,收拾起残破的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我不想指责这部电影里面笨拙地对叙事方法所做的尝试(譬如将话剧插入其中),也不愿意明确地列举其中那些苍白无力的台词(那些不能抑制地强加其上的抒情对白),更不会像一些人一样对情节(譬如结局)的设置评头论足。对于这个由真人真事改编并由主角本人出演的电影,我想我应该抛开那些华而不实的评论,写一些真诚的文字。
         
     看完电影之后,我所思考的是这样的一个问题:我们能不能用更加平和的方式来质疑生活。能不能不因此颓丧,自欺欺人,伤人害己。
     然而这样的疑问看起来是如此的无望,年少的时候,质疑就如同毒品一样让人上瘾。或许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将因此过着几近自毁的生活。
     那确实是会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对于贾宏声也是同样。
         
     和家人的隔离,深信彼此无法相互理解。关在房间里,暗无天日地反复听一盘the Beatles的磁带。或者独自跑到公园里面,什么也不做,等着时间过去。
     印象深刻的场景,是在彻夜的暴雨里无端地走了整整一个晚上之后,他感觉到饥饿,想要吃面,回到家中向父母要钱,却无法解释自己的举动,并因此争执。他像个孩子“你不给我钱我就砸了电视”。赌气一般。这样的场景会让我们想起曾经的自己,这样的固执,拒绝所有的沟通,刚愎自用。
     也有过一些朋友,出现了又消失。
     而他沉溺在自我的世界之中,质疑,不能停止地质疑。日复一日。
     即便是在这样近乎停滞的状态之中,要活下去,仍旧需要无尽的勇气。
     29生日的时候,他在空寂无人的公园里,抱着老旧斑驳的围墙,大声地喊:“贾宏声,坚持住。”
     这样似曾相识的细节,在一瞬间击中了我。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相信这是一部关于成长的电影。
         
     成长,我们将要尝试着平息内心固执焦灼的质疑,尝试着与生活和解。可这样的过程会是何等的破碎与艰难。当我们还年轻的时候,我们又是否会甘愿承认自己的庸碌平凡,甘心归属于自己的寻常。或者说,我们更容易选择痛苦挣扎着追问生活的意义。
         
     是在一段激越又脆弱的音乐里面,贾宏声扬躺在草坪上,“像一件衣服一样地铺在地上。”他看见天桥下来往的人流,这样的情景令他感到不能自制的绝望。他闭上双眼。
     “当耳机里响起第一个音符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世界上最蓝的一片天,很纯洁很残忍,轻轻一下就让我彻底崩溃了,那一刻起我感觉自己是列侬(the Beatles的主唱)的儿子,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终点,而他们还在毫无目的地东奔西跑。”
     这是年少时候无望而疯狂的想法。在对the Beatles的迷恋里失去了对现实的把握和感知。却因此落下泪来。他说,我没有选择,只能死磕,和所有的人磕,可是到底在磕什么我也不清楚。



1楼2011-06-02 16:47回复
         深夜里与父亲对饮,他说,你为什么是个农民。他的父亲说,因为我的父亲是个农民
         他用残酷而疼痛的语调说,你们这代人从来就没有活明白过。
         “您能告诉我您为什么活着吗?活着有意思吗?您活得快乐吗?”他的疑问这样的咄咄逼人,把家人和自己都逼入了不能回退的悬崖。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和承认,这样的问题,是将一直没有答案的呢。
             
         他终于被送进了精神病院。那是封闭和折磨人的生活。“我又没病,干嘛叫我吃药。”争辩是如此无力,他开始明白,自己已经走得太远。
         或许还是可以继续质疑的,可是如何不把自己和周遭跌得粉碎。
         “你什么也不是,就是一个人,爱吃面条和鸡蛋,爱穿时髦衣服,给影迷签名。可以哭也可以笑。受不了的时候还可以求饶。”
         终于是承认了,自己不过是一个人。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人。
         这样的认可是疼痛的。可是似乎已经没有别的路途。
         29岁很快会过去,30岁的时候,自己要如何面对破碎的生活。不论如何都需要勇气。也只能够这样了。不是吗。
         于是贾宏声从精神病院出来,回到装修一新的家中,与家人过一个宁静的三十岁生日。过去所有的旧磁带,早已蒙尘的电吉他,还有列侬的画像,统统收进了箱子里面。
         从此以后,他将过起另外的生活。并将乐在其中。
             
         会有人说,影片的结局是导演的对大众的妥协。然而张扬说,这不是影片的妥协,而是生活本身的妥协。
         这是生活本身不能回退的妥协。
         不能够否认的事实是,这样的结局是让人沮丧的。
             
         我想这终究是一部只能感动少数人的电影。有多少人能够了解并且为之落泪。疼痛的成长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经历,质疑也并不是所有少年的秉性。然而总有那么一些人,终究是要有这样的一段暗淡无望的时光,有一些人因此成为伟大的人,终究“组建了一支伟大的乐队”,而更多的人,会像贾宏声一样,最终默默地退出这样的时光,回归自己的生活。
         事情的真相应该是是这样的,我们终将归属于各自的生活。
             
         在此之后,不论如何的时光,都将成为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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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回复说:我该做什么打算过这种生活直到我预想的结局。或许有一天我会明白无论我做何种打算都不如真正地结束来得实在。又或许有一天能拥有了一部分自己想要的,面对剩余生命,心甘情愿地生活下去。
    可是真的能等到那个有一天吗。我还在等待。带着勇气。
    


    2楼2011-06-02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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