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毫不吝啬地挥洒着温暖的阳光,偶尔吹来一阵凉爽的风为路人解去稍热的燥意,在炙热的夏天这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在这家港式茶餐厅里,十余张桌子只散散落落的坐着几个客人,亚瑟·柯克兰坐在其中一个靠窗的座位上,一个穿着大红色唐装有着黑色中发的男子——总是以没有表情作为表情的店主贺瑞斯·王走到了亚瑟·柯克兰所在的座位前。
“贺瑞斯,下午好。”亚瑟和贺瑞斯打了个招呼。“按惯例,给我来一杯红茶。”
“亚瑟先生,下午好。”贺瑞斯微微点了点头,走向柜台,拿出容器和红茶叶,开始泡茶。
沉默持续了一分钟。
“……亚瑟先生,喝下午茶的话,您自己泡的比较好,不是么。”贺瑞斯抬起头看着亚瑟,虽然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是和阿尔弗雷德先生闹别扭了吧。”和之前说的话一样的笃定,不张扬却有着足够的自信。
“我只是想来看望一下你。”亚瑟一脸平静的回望贺瑞斯,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被戳中心事的慌张神色。
“……。”贺瑞斯低下头,不再说话,拿出一个罐子,往已经放好了红茶茶叶的茶壶里又加了几勺粉末状的东西还有一小勺砂糖。亚瑟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眼尖地看到了罐子的标签上写着的“Coffee”(*注:1),这让他不禁脱口而出“你怎么……!?”亚瑟想要让贺瑞斯住手,可是贺瑞斯已经把开水倒进了茶壶里。然后贺瑞斯托起承载着茶壶和茶杯的托盘走向亚瑟的座位,轻轻放在了透明玻璃桌子上,仿红木的托盘和桌子撞击发出‘嗑’的细响。贺瑞斯径自坐到了亚瑟对面的座位上,白皙的手放在桌子上,背挺得笔直。
亚瑟犹豫了一下,还是向贺瑞斯问道:“为什么要在给我的红茶里加入咖啡粉?”语气中略有不满,还含有薄怒。作为一个非常讲究礼仪的绅士,亚瑟对红茶有着近乎执拗的严苛和挑剔,他不能接受这些在他看来非常荒唐的饮品,特别是,居然还是在他最喜爱的红茶里加入他深恶痛绝着的状似害人不浅的咖啡。贺瑞斯淡定的看着亚瑟,并没有因为亚瑟的不满而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动,只是默默拿起茶壶,轻轻的晃了晃,接着倒进茶杯里,把茶杯递给了亚瑟,清冷而单调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节:“给。”
亚瑟皱起眉头,心里质疑着这杯在他看来非常不合常规的茶饮的味道,自诩行为中规中矩的他无法想象阿尔那个汉堡混蛋喜欢喝的咖啡和自己喜欢喝的红茶混在一起的味道。但是他良好的修养让他无法拒绝贺瑞斯递过来的姑且称之为“红茶”的“茶”,只得接过,并以自己平常品尝红茶时的姿态优雅的抿了一口。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杯加入了咖啡的红茶并没有想象中的苦涩,而是淡淡的红茶的清香混合着丝丝的焦糖的甜味充斥着他的味蕾,清淡又爽口。
“味道很一般。”亚瑟那对至爱的红茶都有着无与伦比的讲究的味蕾居然接受了这不符合常规的茶饮,但是亚瑟当然是不会诚实的说出来的。
贺瑞斯点头,不予置评。提着茶壶起身走向柜台,拿出了一壶调过的纯奶茶,倒进茶壶里。
“……!”这次亚瑟是真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是心里已经没有了想象中的不满或怒气。
贺瑞斯再次晃了晃茶壶,才又回到亚瑟所在的座位上。
贺瑞斯把加了奶茶的咖啡红茶倒在一个未使用的空杯子里,然后放下。“请试试这个。”亚瑟因为刚刚的“红茶”带来的意外口感,自愿地第二次接受了那增加了奶茶的“不合常规的茶”。这次的茶饮比刚才的咖啡红茶要甜上少许,还多了一些牛奶的香醇味道,入口后别有一番风味。“这次的味道比刚刚要甜。”亚瑟放下杯子,看着贺瑞斯,望进了那个永远面无表情的男人平静无波的眼里,以一种闲适的语调无可无不可地问到:“它的名称是什么?”
“您现在喝的是鸳鸯奶茶(*注:2),而刚才的那个我称它为咖啡红茶。”贺瑞斯仿佛早就预料到亚瑟会这么问一般,以流利的英语回答了亚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