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舫o转载o】还你霓虹 [赫海]

文案：
如果说写《默守凄爱》是想让李赫海从头到尾的相爱是表达生活的方式之一的话，
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说《还你霓虹》则是另外一种生命和生命的际遇？
依旧是现实中无数人的缩影，依旧是一对磕磕绊绊的恋人。
李赫宰爱上的，是一个恶魔。
他那么年轻那么耀眼，被吸引了就是深渊。
每次以为走近了，却不知仍是戏耍。
忍不住怀疑，我是不是太早遇见你，所以你才对我这么不屑一顾？——李赫宰

东海本想再好好戏弄他一番，看李赫宰气得脸都红了还真是一件好玩的事。像这样让他产生点小兴趣的人有很多，在这一点上对他的戏耍和对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酒吧门口几个认识东海的人过来把他拉走了，而东海也恰好找到一个能把自己注意力从这个司机身上转走的机会。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被揽着走进去了。
留下气愤而恼怒的李赫宰低吼一声捶了方向盘。
不是又被他作弄的原因，而是李东海那一脸的不在意。
如果只是连名字都记不清的路人，为什么总要一点一点向我展示你的世界？
望着酒吧门口已经没有人的旋转门，半个月前的烦躁好像通通的跑回来了。而且，更加严重了。
不就是个长得好看的小孩吗？李赫宰你父爱泛滥吗？
怒气冲冲开着车返回到小区门口。他才不会承认他在等着看李东海是不是按时回来了。
拒绝了好几个要搭车的人，李赫宰越等越心烦。终于在烟头铺了一地、接近12点的时候，李东海回来了。而且又是被人搂着回来的。
好像从来没有男人送过他进到小区里面，最多也就是在门口接吻抚摸一会就分开了。
接吻？抚摸？
想到一个十六七的小孩做这种事李赫宰就忍不住想生气，虽然他以前又不是没见过，虽然那个小孩事实上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在这样心情糟糕的李赫宰面前，那个小孩照例被吻着，根本不知道车窗里正有人眯着眼睛看的想要发火。当然，也许他知道他在看，那恐怕李赫宰就更想发火了吧。
眯着眼睛贴在男人胸前，很漂亮的下颌线不断变化着方向说明两人吻的有多么激烈。那男人已经把手从他衣服下摆伸进去了，不断在东海背上滑动。
终于，一声汽车的喇叭声终结了这个吻。
耳语几句送走刚才吻着自己的男人，东海准确的对着李赫宰的方向做了个飞吻的动作，并没有走过去。
他心里很得意。这个傻子也像每一个猎物一样的上钩了吧。
哈，真是好玩的不得了。
自信膨胀了起来的青春期少年是很可怕的。更何况是整日混迹于逢场作戏之中的李东海呢。
他很好看，比女人还好看。所以他不怕李赫宰是直男。
他不想要什么，心啊爱情啊什么的都不是他的目的。所以他不需要探究李赫宰的想法。
有一方这样想的时候，
一场角力……是不是就该开始了呢？

第二章（3）
任凭这孩子埋在自己肩膀上无声无息，李赫宰最终没能克制住，边在心里骂自己“贱手”边还是抱住了小孩的腰。
多么温馨而有爱的场景。很可惜，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文艺。
东海感受着这干净的男人气息和覆在自己腰上的温热掌心，心里唯一的想法……是占有掉、破坏掉。
就和酒吧里那些随意搭讪的男人们，一模一样。
如果你非得要一个不同寻常的理由，呵，也只能是——李赫宰身上像哥哥的东西，让李东海的破坏欲更加强大起来。
不是哥哥，不许像！不许让我回忆起来！
发狠的突然照着李赫宰脖子上咬下去，深深的齿痕渗出血丝来，李东海满意的勾出一抹冷笑，妩媚的对上李赫宰诧异的眼神，又缓缓伸出小舌头一点一点的舔。
是疼的。疼的脖子上的肉都跟着麻木了，却在那猫一样的小舌触上来的时候又突然恢复了知觉，直达至全身都**。李赫宰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莫名的就是觉得男性原始的欲望都被这样的动作撩拨起来，呼吸渐渐变成了粗喘，身体也无法做出反应。
东海继续冷笑着不让李赫宰看到他的脸，身体往前贴的更紧，手也抚摸上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用指尖细细滑过，每一个动作都轻浮，却又说不出的诱人。
李赫宰喘的更厉害，不知推开，也不想推开。
“抱我这么紧干什么？想要我？你不是直的吗？嗯？”好听的声音软软飘进李赫宰耳朵里，整个房间好像都变得燥热了。
“我……不是……我……”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完整的话。作为一个成年人的李赫宰连这小孩的一招都接不了。
没办法，他是菜鸟。从头就注定了被这小孩攥在手心里把玩。
东海似乎都把之前的难过忘得一干二净了，看着这个老实男人反应越来越大，他兴奋的直想尖叫。费了比在欢场勾引人多一倍的力气，不断在李赫宰身体上磨蹭，这都是他用惯了的伎俩，此刻因为对方的呆傻显得更加有趣而疯狂，不知不觉，就已过火了。
李赫宰像是被一阵又一阵的雾气蒸过，身上的汗都出来了，鼻腔里充斥着怀里人的甜腻气息，好闻的让他想要昏倒，终于不自觉的开始在他背上滑动，精巧的骨骼像是磁石一般吸住他的手，渐渐的觉得穿在东海身上的薄T恤都成了碍事的东西。
捞过不断在自己耳边撩拨的小脑袋疯了样的照着那薄唇吻上去。吸允中全身都发烫了，越来越口渴，形容不出这小孩的唇舌里是怎样的滋味，一碰上就没法停下了，东海的舌头似是在躲又似是勾引，吻技好的让李赫宰生气。
好像男人情动时的表现都是一样的，吻着吻着李赫宰也忍不住把手从东海的衣服下伸进去，光滑而细腻的皮肤摸起来比刚刚隔着衣服销魂多了。
销魂。对，就是这个词，李赫宰满脑子就剩下这两个字，从未有过的激动渐渐勃发。

只有起伏的胸膛在说明这孩子说谎时的心虚。第一次碰到其他男人的器官。第一次让自己做了原则外的事。
还是那句话，不要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做过，和结果。
李赫宰听到这句话后整张脸都涨红了，兜头浇下一盆冷水的感觉似乎是他最近最常品味的滋味。那滋味难受的要死，但是，依然没有一点点勇气摆脱。
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裤，拉过小孩的手把人整个包在怀里。
“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和谁有过什么……现在到我这来行不行，我一定好好疼你！好好疼你……”
沉默半刻。不会有人知道这半刻里李东海想了什么。反正，我保证，那是和他接下来说出的话完全不同的事。
“呵……就这些？”状似无所谓的把手插进口袋，斜睨正握紧拳头好像跟自己发誓似的人，李东海突然笑了一下，习惯性伸出一半的舌头舔舔嘴唇，又勾着李赫宰脖子拉到自己眼前，
“你知不知道……跟我说过这话的人……有几百个……我听厌了……”
是么。
李东海你自己心里最明白不过了。

第三章（3）
“东海……”允浩被窝在对面椅子上死死瞪了自己半天的弟弟盯的心里发毛，忍不住叫了一声。
李东海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也许是分开的太久了吧，再见到允浩时竟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就连今天来找他都好像变成了一个突兀的、没有意义的行为。只好这样看着，像是要通过这样的凝视来看到回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迷恋哥哥的呢？大概十三岁多一点吧，那时候哥哥已经二十一岁了，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可是只有对着自己哥哥才会露出那种宠溺的目光。那时爸妈时常不在，哥哥就是唯一的依靠，照顾自己也是无微不至的细腻，从来没有让自己受过一点委屈。
许是相伴的时间结束的太仓促，才会让成为少年后的李东海疯狂的思念和痴迷。一千多天，每夜的梦中都是哥哥低沉的声音和温柔的目光，多少次都能感觉到像是一双手在细细抚摸他的脸颊，替他擦掉眼泪。
是有多想念呢，才会在等到绝望后连同自己的人生都放弃了。
音信全无。
就是这四个字，造就了今时今日的李东海。
心脏都麻木了，所以无法分辨出眼前的郑允浩究竟还是不是记忆里的，哥哥。
“哥……要结婚了吗？”对于已经知道的消息，李东海却还是想确认一遍。问出口，却发现自己好像竟没有太多探寻的欲望了。
允浩被问的一怔，伸手摸摸鼻子，“嗯……应该也没那么快，得等李烨毕业才行，昨天没有好好给你们介绍一下，她还在读硕士呢。”
“哦，这样啊。”不知为什么看着郑允浩一脸的笑意，东海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伤心也没有痛苦。莫名就觉得郑允浩，不是自己的家人了。
也的确不是了，他就快要一个自己的家了。
那么，李东海呢？
允浩见东海抱着腿的手臂收的更紧了，心里一动。这个弟弟从小就是这样，害怕了、难过了都要抱着腿窝在椅子上，瘦瘦小小的让人不心疼都不行。
自己被迫离开这么多年他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呢，听父亲说，他……变得很不听话。
依旧笑得宠溺，坐在东海旁边搂着他的肩膀，郑允浩发自内心的想要找回和他唯一的弟弟的亲近。
“呵呵，小海啊，哥结婚了也一样疼你啊，等你读完高中要不要跟哥去英国？”
东海听后并没有很大的反应，心里却空的更加彻底。哥说要带自己走，哥说还会疼自己。
值得高兴不是么。
可是，为什么李东海没有一点的期待。
不理会允浩有意拉近距离，东海猛的站起来甩开允浩放在肩上的手。
“我走了，改天再来看哥！”说完开门跑了出去。
他以为自己会哭的。面对着自己等了三年多的重逢，竟是如此的面目全非。
变的不仅是郑允浩，还有李东海自己。
以为是惩罚允浩的离开，惩罚父母的残忍。却不知，一并受到惩罚的还有这样一个破败的自己。
不能像从前一样和哥哥撒娇了，好像连那时的心情都再也找不回来。他真怕靠在允浩身上时就会忍不住拿出面对那些男人时的风尘。
那样的话，哥他一定会很失望的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浑浑噩噩的走回了李赫宰那里。看看时间又是很晚了，在楼下仰视为自己亮着的那扇窗户，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竟直直暖进了李东海心里。
“东海你回来啦？怎么这么晚？”李赫宰系着围裙拿着汤匙从小厨房里乐呵呵的迎出来，很容易就看出那是担心了许久看到他回来终于释然了的表情。
李东海破天荒摆出一个笑。正常的，真诚的笑。
突然就不想出言讽刺了，也许是在这种时候，李赫宰看起来实在让人很有安全感吧。
李赫宰被东海的笑吓住了，心里立马紧张起来，虽然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忘记，却还是忍不住回想起了东海早上出门时冰冷的话语。很怕，他把那样的话，再说一次。
“没关系！不用告诉我你去哪了也没关系！真的！不用告诉我！”忙不迭的解释，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这样的他看起来有多么卑微。
东海还是笑着，这笨蛋。
李赫宰匆匆逃回厨房，让自己赶紧把注意力放到锅里正在炖的汤上，好让自己控制住不要对东海有太多的占有欲，他怕这样的自己会让东海厌烦。
他怕，他怕，他有很多害怕的事情。归根结底，终究是怕李东海会离开。
出神的搅拌着锅里的汤，突然感觉到背上一热，随即就被从背后抱住了腰。
是小孩，小孩在抱我。李赫宰有点激动，勺子都差点掉进锅里。
“东海……怎么了？”
“别回头，让我靠一下。”
李赫宰果然听话的一动没动，安然享受小孩贴在背上的温柔触感。一双小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柔柔软软的，他终究没有忍住覆了上去慢慢摩擦，直到完全握进自己掌心才觉得幸福膨胀到了极致，就这样一个小动作，足以平复李赫宰所有的委屈。
一直到睡觉前李赫宰都傻笑着，就连洗碗时都要哼着歌，时不时的欢快的叫着，“东海啊，我买了蛋糕在冰箱里哦！”……“东海啊，我去给你洗葡萄好不好！”
像是在照顾一个小孩，他自己，也快乐的像个小孩。
东海静静枕着自己的胳膊躺在沙发上看着李赫宰走来走去，很奇怪的就把见了允浩之后的那些郁郁都消除了大半。李赫宰这个人有点傻气，你不会知道他到底在独自高兴些什么，也很难发现怎么样可以激怒他。
这是李东海第一次认真的去琢磨这个人，也是第一次觉得，他或许并不是完全和自己无关？
“李赫宰，你多大？”
正在捏着葡萄一颗一颗洗的来劲的赫宰听到东海这一声问，慌忙在衣服上擦了两下手跑到东海面前站定，
“我二十四了，比你大八岁，也不算太多对吧？要是你觉得我老的话，嗯……其实，你想啊，我比你老的话就能好好照顾你了，我不会跟你吵架，也不会跟你抢好吃啊！还有……”
“行了……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我就随便问问。”东海急忙打断，李赫宰那慌张的样子连他都看不下去。
东海啊，你不知道吧，李赫宰他要担心的太多了。
他怕你不要这样一个李赫宰。
“哦……”赫宰看着东海脸上似乎有些不耐烦，不敢再说下去，转身接着去洗葡萄。
留下李东海在沙发上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喃喃，
“八岁……哥也二十四了呢。


轻轻捧起埋在自己胸口的东海巴掌大的脸，他想要，把所有的步骤都认认真真的弥补过来。
印象中，他们一直都缺一个恋人间的带着爱意的吻。
贴上小孩的薄唇时李赫宰意外的发现是和以往不同的冰冷，也让他的心多了一丝怜爱，他不急着探听小孩的心事，无论那是什么，他都有信心去把它们挤占掉。
忘情中紧紧闭上眼睛，全身心都投入到这个吻当中，吻的小心而仔细，吮吸了一阵嘴唇才渐渐探出舌头轻轻打开小孩的贝齿，温热的口腔总是那么甜美，蛊惑的李赫宰忘记呼吸只想不断的让自己得到更多，也把自己完完全全捧到东海眼前。
火热的舌吻已经进行的有一阵了，李赫宰觉得自己的嘴角已经开始有液体滴下来，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小孩的。小孩真的是个好情人，他在这样的亲吻中并没有做太多的动作，只是偶尔轻哼出声，不是情欲，却娇憨的可爱。
李赫宰很庆幸他没有回应。不回应，是不是就证明在他心里自己和以前吻过这张嘴的人……都是不同的呢。
李东海心里也不断的吃惊，自己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被带进了李赫宰的节奏里，第一次在一个吻里变得神志不清。李赫宰没有什么技巧，偶尔舌尖还会被他的牙齿刮的很痛，但他有的是无比的认真。
这样的感觉很甜美，很奇异，也让他深深的恐惧。
他不需要爱情，也不会再允许自己放心的依赖谁。那种生生从心里挖走的感觉，他不能再尝一遍。
舌尖的缠绵终究只是李赫宰一人的盛宴。
长长的一吻结束，李赫宰呼吸不畅，心里却舒畅极了，翻个身让东海的小身体趴在自己肚子上，这种承担了他整个身体重量的拥抱姿势刚好满足了李赫宰亲吻过后的空虚。
捧着东海的脸颊，李赫宰的眼睛都亮晶晶的，总是觉得看也看不够，好像小孩无论哪里都长的恰到好处，不多不少，手上不自觉的就轻轻掐着东海的脸颊，细腻滑嫩的皮肤都是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少有的，让李赫宰有种捡到宝的巨大喜悦。
“东海……喜欢我好不好？嗯？”无意中就问出了声，李赫宰一只手还托在东海的后脖颈上，其实他只是随便说的，他真的不着急得到答案。
东海听到问话却神色一凛，不再配合李赫宰温情的动作，摆摆头从他宽大的手掌里逃脱。、
“李赫宰，我们做个约定。”
“嗯，你说。”被东海的脸色吓的浑身僵硬，微微把头向上靠了一点对上东海的眼睛。
“我住在你这里，你可以对我做你想做的事，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满足你。但是……你不能干涉我的生活，我做的事情，你最好也不要多问。你要明白，你不是谁，不要跟我要什么保证。”
冷冰冰的话像是一大粒一大粒的冰雹砸在李赫宰的心上，一整个晚上的温馨这么快就被冷冻了。又是一个值得他翻脸的机会不是吗？李赫宰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这么忍耐，而且，唯一的担心竟然是自己答应的太慢东海就会反悔，就会转身去找别人开这个条件。
用力吞咽了一下，让涌上喉口的酸涩可以稍微消减一些，才慢慢伸手把东海的头又重新按到自己胸前，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满盘皆输。李赫宰再也没有退路。
那一刻他心里并不是完全绝望的，他想要给这个孩子一点时间长大，大到足够看到一个李赫宰，足够愿意接受一颗心。
可是，这个小孩……是个心理有伤口的孩子啊。

赫宰虽然不是那种魁梧的身材，却丝毫并不显得瘦弱，身体精壮。刚刚好，能圈住一个李东海。这个认知让李赫宰心里止不住的甜蜜，手臂收的紧了一点，更紧了一点。一直到下巴抵到他头顶，轻轻扫着他柔软的发，好像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静静的，只剩电视的电子音在室内回荡。李赫宰专注于怀里的小孩浑身散发的甜香味道，唇上都是他蓬松的发质细细扫过的微痒感觉，实在太不像现实。
而李东海，懒懒的，不曾估计身后人的贪恋。
反正，他停留过的怀抱，也不止这一个。每一个，都是上一个。
可是，为什么，被他这样拥着，心里会那么不安呢。
终于受不了这样暧昧不清的氛围，更加因为这完全不是李东海习惯掌握的那一种，只好借口困了起身打算回房睡觉。
路过放在客厅的DVD，上面有两张来不及收起的光盘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
趁李赫宰去洗水果的间隙拿过封面仔细看过，心里冷笑起来。刚刚那一丝丝的慌乱和迷惘，通通收回。
呵，是**。
李赫宰啊，你是不是想跟我上床想的不得了？
你比那些人高明一点，隐藏的这么深。不过，这样的你，更让我觉得可耻。
他不会懂，李赫宰是带着怎样怜惜的心情买了这两张光盘。甚至红着脸去问卖**的老板如果和年龄小一点的男孩在一起有没有什么要小心的事。心里怀着对爱人的疼爱，所以对这样私密事的了解也变得坦荡。
可惜，无意间触怒了那个敏感的少年。
李赫宰带着保持了一整个晚上的甜蜜在浴室里洗好澡低着头擦头发，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擦的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的脚步声。
等他感觉出来的时候，背后已经贴上了一片温热。
东海正从背后抱着他。
并且……一丝不挂。
“李赫宰……想要就说想要，装什么？”东海的语气辨不出情绪，让赫宰无法从身体贴合的温度中清醒过来。
为什么，明明靠近却突然浑身冰冷了呢……


第四章（3）
“我……我……不是，我没有……”赫宰擦头发的动作登时顿住，贴在身后的是小孩柔软的轮廓，好像每一丝一毫都嵌在自己身体里，耳畔也被轻轻的吹着热气。
东海比赫宰矮上一些，下巴搭在赫宰肩膀上要踮起脚尖，手也自然的环在赫宰腰上借力。他想要勾起李赫宰的欲望。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东海心里总是有种说不清的快感。
至于点起火来之后会发生些什么，李东海毫无戒备的心去想那些。
小孩子不会明白，只有完全信任一个人……才能放肆的捉弄。
对于李赫宰，则是完全的无能为力，只能任自己站在原地僵硬的忐忑。
东海作恶的手已经从下腹一直缓缓移到胸口，李赫宰从未经历过这样暧昧的挑逗，拧着眉头克制自己的敏感，心里更加无法想象一个小孩子怎么这么会调情。
心里酸酸的，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不能做出反应。
“李赫宰，干嘛要一直装的很喜欢我的样子呢……你这样的人……我见过的多到让我烦了……嗯？”一边在他的肩膀不轻不重的咬着，一边却说着这样伤人的话。
赫宰猛地清醒过来，挣开东海的手，眼珠都泛出红色，
“东海！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死死捏住东海的双手，“我是真的喜欢你！我跟他们不一样！不要这么对我！不要这么对我……”
死命吞咽下从胸口涌到喉咙的酸涩，李赫宰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明明刚才还好好的，还以为就快好起来了，就快到了……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让人心寒了呢。
小孩就这样带着笑的用刀子在捅自己的心啊！
转过身看见小孩丝毫不带羞赦的裸着身体站在自己面前，李赫宰心里很疼，这样的小孩不是他想要的。他不要小孩把自己当做是交易的对象，他想要的，是属于爱人的回应。
扯过搭在一旁的大浴巾把还抿唇站着的小孩裹起来，抱在怀里捧回卧室。一路上他都没有去看那双自己爱极了的眼睛，这一刻他很怕看到那里面的戏谑。
李赫宰恍惚觉得，也许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起码这个晚上，他幸福过，却也心痛了。
轻轻把他放在床上，李赫宰想要起身离开，却被他突然蹿起来的扑在床上。这次他没有惊慌，平静的看着骑在自己肚子上一脸笑意的东海。
唉，你是不是，真的还没长大？
李东海并不知道被他压住的男人心里的起伏，仍然继续着他的游戏。手肘支在李赫宰的胸前，一双小手轻轻掐住他的脸撒娇的往两边扯，
“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啊？还说喜欢我呢……”嘟起嘴的样子和刚才说着狠话的妖孽判若两人。
李赫宰只听了这一句就又不争气的忘了刚才那本就不太多的埋怨，叹了口气微微抬了头，“没有生气……只是你那么说我……我有点难过……”

东海勾起嘴角坏笑，“那……老规矩，补偿你……”反正你不就想要这个么。
不等李赫宰反应过来，软软的唇已经贴了上来。手上也牵引着李赫宰抱住自己的背，翻滚一下，轻而易举的把主动权交给对方。
东海此刻只乖乖的被李赫宰细细吻着，小声哼哼，诱人的不得了。让不会生气的傻瓜李赫宰立马忘记了刚才在浴室里的不快，专注的投入于霸占身下的小孩。
太喜欢了，喜欢到不知该怎么难过怎么高兴。
他不乖，他很坏，可是，自己就是爱着这样的他。
“嗯……”当李赫宰的啃咬从唇角转移到胸前的两个小红点时东海忍不住的呻（HX）吟出声，和上次发泄痛苦不同。这一次，他也隐隐期待能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欢愉。

不只是感官上的享受。他能感觉到，这个傻男人是在享用自己，迷恋着这具身体。
其实，李赫宰最先沦陷的，是心……
“小海……小海……会不会痛？痛要告诉我……”忍了满头的汗终于进入了东海的身体。李赫宰还是会紧张的全身颤抖，但这一刻什么都比不上和爱的人深深结合来的让人激动。看着身下因为自己缓慢律动而轻咬唇的小爱人，男人的占有欲膨胀到了极致，额上的汗滴下来模糊了眼睛，朦朦胧胧的看到东海被顶弄的失神的样子，他觉得很痛快。
只有这样迷乱的夜晚，身下的这个小孩才真真正正的属于自己，谁也抢不走，他也逃不开。
“李赫宰……你这混蛋……还……还说不想……呵……嗯……”手紧紧抓住枕头，一波又一波的刺激让东海没有发育完全的身体撑到了极限，不禁后悔起自己贪玩惹出来的麻烦。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因为是李赫宰，所以后悔都变成了一种只有表面含义的小事。
结束了一场并不算尽兴的欢爱。李赫宰说不上高兴还是难受。看着东海挣扎着从他身下爬出来自己去浴室洗澡，他觉得连嘴里都苦苦的。

谁能说，这该是爱人之间的对话？
静静谐坐在床边盯着那个被扔到门口的枕头，李赫宰一晚上的复杂感情终于汇集成了一股浓浓的悲伤，
“东海……为什么是我？还是……其实是谁你都不在乎呢？”
他问的是那个被他当做无言承诺的初谐夜。李东海他明白，也根本不明白。
“是谁都行。不一定非要叫李赫宰。”翻身上谐床盖上被子，只留这样一句话给满脸悲伤的可怜男人。
屋子里彻底安静了。
李东海抓紧被角，伤人的话说出口再难收回。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次李赫宰该发火了。但是直到长的好像几个世纪的时间过去后他突然感觉到肩膀被人紧紧搂住，窝在自己颈窝里的脸颊上带着冰凉的泪。
“不行……不行……一定要是李赫宰……一定要是李赫宰……”喃喃的说给这个根本不会懂的孩子听。
李赫宰半跪在床边。这是他一辈子都没有过的乞怜姿态。
落到那人眼里，又是什么呢？

脱了鞋走过玄关，隐隐觉得家里好像有人在。赫宰奇怪的扫了一眼卧室的门，竟是关着的！
猛地回头，终于知道了进门时为什么觉得奇怪。
门口除了自己刚刚换下的鞋子，还另外有两个人的鞋早就摆在那里。
一双是东海的，另一双……显然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李赫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往卧室门口走去，越靠近里面的声音越是清晰。他觉得每走一步都好像是掉进了冰水里，那种声音自己昨天才刚刚听过。
喘息声夹杂了低低的呻吟，声音不大，透过门板传到李赫宰耳朵里却像是锋利的刀片一样割的他生疼。
不能呼吸了，腿也开始发软，不过几步的路自己居然走了这么半天。
终于能触到门把手，李赫宰也终于清醒过来，拧不动的门锁让他彻底绝望，一开口就是歇斯底里，
“东海！你开门！是不是你在里面！你出来！”
门内的两人仍在椅子上纠缠。
也并非是听起来那样的靡靡，起码两人的衣服还都完整的穿着身上。但被压在椅子上的东海，此刻正被吻的完全无法开口说话。
李赫宰的嘶吼他当然听到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从决定把这个刚刚在酒吧认识的英俊男人带到这里的一刻起，李东海就已经不怕被发现了。昨天晚上彻夜难眠的不只有李赫宰一人，李东海也思考了很多。不过，所有他想过的事，都足以让李赫宰心伤致死。
赫宰还在继续的喊着，不太结实的门也在拼命的晃动，看起来很快就要被砸坏的样子。东海烦躁的推开像是听不到似的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你室友？”瞥一眼打扰了自己好事的门，男人擦擦嘴角的液体随意询问。
“唔……嗯。”东海也无心回答，略微整理了一下拉链已经被拉到胸口以下的毛衣快速走到门口一把把仍在咆哮着的门拉开。
“你喊什么！知道我在家不就行了！你把我朋友都吓到了！”不带一丝一毫的心虚，李东海头都不抬的对着门外的人连珠炮似的责难。
等到痛快的喊完了，抬头对上李赫宰的眼睛时，李东海才知道事情远不是他想象的样子……
李赫宰就那样站在那里，脸色惨白惨白的。眼睛睁的很大，原本狭长的眼角都瞪圆了，不是愤怒也不是狂躁，通红的眼球不断的往外冒着液体，配合着脸上僵硬的表情，让人有种里面流出的不是泪而是血的错觉。
两人的对视着，竟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身后的男人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整整西装的领子慢慢走了出来，眼前的场景让他意识到这一定不是室友关系那么简单。
轻轻凑到东海耳边，“你跟我走还是……”
“你给我滚！他不会跟你走的！滚！滚啊！”李赫宰猩红的眼神让男人一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往门口走去。
门开了又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李东海开始心慌。不仅仅是害怕，李赫宰眼里溢满了整间屋子的悲伤让他一阵阵的打着寒噤。
“东海……你不要说话……什么……都……别告诉我……”


第五章（1）
“你……”
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东海终于不自在的开口，他只是想打破这样骇人的气氛，却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赫宰还是那样定定的看着他，眼泪已经流满了整个脸颊，并不是那种很狼狈的哭泣，就是眼泪自然而然的从眼眶里掉出来，到了下巴就直直砸向地面，看的东海心头发紧。
“咳……我说过的吧，不要干涉我的生活，你要是觉得我带朋友到你家来让你不舒服了的话，下次我可以……”
“不要说了……求求你……”
李赫宰的眼泪还是那样不断的砸下来，即使听到东海这样伤人的话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好像悲伤到了极致，已经再不可能比这更加痛苦了。
东海吞咽一下口水，有些讪讪的上前想把这个傻男人按到一旁坐下，他已经不敢直视赫宰的眼睛。从刚才到现在，终于有一些些愧疚涌上了心头，虽然不能完全理解李赫宰现在的心情，但已经无法不受到震动。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要呼之欲出……
李赫宰轻轻从东海的手里挣开向后退了一步。他不敢去回忆刚才的事情，每一幕都像是在他的心上开了一个口子，让他不知该怎么宣泄那种痛苦。更不知道，究竟怎样才能让眼前的人明白……
说什么都没有用吧，没有用的。
看到李赫宰一直都是那个表情，东海更加害怕了，如果他现在大声的骂自己，或者动手打了自己，他都可以理解，也能应付。可是，现在他这个样子自己该怎么办？
紧紧攥住衣角忐忑的在赫宰身边坐下，不敢坐的太结实，心里戒备着随时准备逃开。想了想还是伸手摸摸李赫宰的手，小心翼翼轻轻的触碰了一下。
赫宰猛地抓过东海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小手，连同整个人都拉到怀里。直到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他才终于能够正视自己内心正在逐渐放大的恐惧。即使是嫉妒，愤怒这样的情绪依然抵不过心底的恐惧……那种害怕怀里的人被别人抢走的巨大恐惧。
“东海……东海啊……”因为流泪而嘶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令人揪心，这个男人压下了一切的自尊不过是想留下怀里的人啊！
被抱的胸腔都像是快要被挤破，东海耐不住出声，“嗯……疼……”
李赫宰的怀抱却丝毫没有放松。他心里的痛都通过紧紧贴合的身体传到了东海的身上，让这个一直不懂事的小孩终于有了一丝的感同身受。
只是，李东海到底是李东海。
即便是这样，他依然不会让自己随意的感动。弄不清现在看到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的样子心里酸酸涩涩的感觉从何而来，习惯性的认为，这和自己无关。
“你要是还生气……我……我就先回家了……”
“呵……”听着东海战战兢兢的一句话，李赫宰苦笑出声。怎么会是这样？难道不是该解释给自己听，哪怕是说一时贪玩，哪怕，是说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早回来……而不该是这样陌生疏离的一句话啊。
一只手勒着东海的肩膀，李赫宰用另一只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目光直直的盯着摆在水果盘上的一把削水果用的小刀……
你以为他要干什么。也许你和李东海想的一样。
沾着泪水的指尖拈起那把刀，小心的把它放到东海的手上，抱着他的手臂也再次收紧，
“东海啊……你……用这个捅我两下吧……看看这样会不会让我好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