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舫o转载o】默守凄爱 [赫海]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亦没有完美的爱情。
爱情也不是只有风华雪月，爱着的人也不会一成不变。
面对那些让我们无力的、残忍的，唯有守护好最初爱着的那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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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中的爱情只有彼此，而现实里，爱情是唯一，感情却不是。
总有那么一个人，让我们在享受自己的爱情时在心底深深的感动和感激，即使这一生注定什么也给不了。


“啊，你怎么回来了。这是我常说的赫宰，今早刚从首尔来。赫宰，这是崔始源，我的室友。”东海还沉浸在兴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赫宰和始源都有些奇怪的神色。
“哦，你好！来看东海啊，怎么不上去坐呢，这么远的赶来，东海你怎么能让人家陪你坐在地上呢？”始源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赫宰的名字就全身起了戒备，就是那个让东海每次打完电话都眼睛亮亮的人么。忍不住要把对东海说话得语气变得更熟稔些，到底在宣示着什么他也不知道。
“你好，是东海的室友啊，也听东海提起过你，谢谢你这么照顾我们东海。不麻烦你了，等下我要带东海出去。”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不像话的男生，赫宰心里有些埋怨，倒是听东海说起过有个关系不错的室友，却没想到长得这么出色，而且，竟然要好到一大早开着车子送早饭来。想到这，嘴上也忍不住立即把所有权用“我们东海”标记出来。
东海倒是完全没在意。只顾着纳闷始源怎么会这么早来给自己送早饭，心里有点小感动的赶忙接过来。看见精致的小盒子里放着的煎蛋，三明治和加了果肉的牛奶连忙转过头放到赫宰手上“赫宰，这么早什么都还没吃吧，快把这个吃了，还热着呢，看你冷的”。又转过头睁大眼睛诚恳的说“始源谢谢你，真的，这顿早饭我们太需要了，要不然我真怕赫宰会感冒了。”
“啊？……哦，没事的，你也吃一点吧，我带的足够多呢。”始源突然觉得很难受，眼下的这个场景令自己难堪极了，赫宰和东海那么亲密，一点客套都没有。而自己，不过是室友，不过是需要讲谢谢的普通朋友。一时有点挫败的说了句“我也回去吃早饭了”就转身开车离开了。
赫宰没说什么，接过盒子，打开来用叉子叉起一小块动作熟练地喂到东海嘴里，又端起牛奶先给东海喝了一口然后自己也喝了起来。等两个人把满满一盒的东西都吃光后。赫宰才开口说“东海啊，别给始源机会对你这么好，这些事虽然我不能再你身边为你做，如果有人替我做了，我也会很难过。”
“……嗯，知道了。”东海这才察觉始源这么做似乎是有些异常，虽然不知道始源是不是也喜欢男生，也丝毫不认为有谁能取代赫宰，但这样的事似乎真的超越了普通朋友的关心。想起刚才始源离开时有点落寞的脸。东海更加担心了，唉，不要有什么其他的事才好啊。我和赫宰，已经这么不容易了。
东海上楼洗了脸换下睡衣就和赫宰出了学校，两个人进了电影院随便买了票就躲在角落的座位上拥抱着。根本不管银幕上放的是什么片子，只是彼此贪恋着对方，没有一秒钟分开，几乎每隔一会就要亲吻，那一天里比之前的十几年里吻得都要多，都要深。因为知道相聚的时间不多才会这么贪恋吧。电影院里因为还不到取暖期加上白天来看电影的人并不多有些清冷，赫宰拉开外套把东海裹在里面，一低头就能啄上东海的唇，用手扶着头，赫宰觉得自己吻得有点晕了，却还是不能停下来，似乎不满足于一直以来只是轻轻的触碰，赫宰迟疑着把舌头伸进去，触碰到东海软软的小舌才知道这才叫吻，更让人发狂的吻。累了就窝在一起说着话，间或骂着首尔到釜山怎么会这么远。“小海，毕了业你就到首尔去吧，我们买个房子就结婚，有个自己的家。”
“结什么婚，你是傻的么，怎么可能会有人让我们结婚。爸、妈还有叔叔阿姨非疯了不可。”
“为什么要让别人同意。我们要结就结，谁都管不着。还有四年啊。居然还得等四年。”
“四年也不长啊，很快就会过去的。嗯，你在哪我就去哪。”一直以来，最有决心的是李赫宰，但坚持到最后的，却是李东海。
一天的时间短的像一秒，在车站赫宰仍是搂着东海不舍得松手，这个姿势其实已经维持了一整天赫宰却一点都不觉得累，可能人就是这样，喜欢做的事怎么样都不会疲倦。火车停在站台上呜咽着，赫宰才倒退着向车厢走去，“过几天我就来，不管什么事我都不干了，等着我……”
“知道了，在车上睡一会，别等到回去才睡明天会没精神的。还有……赫宰，我好爱你啊！”东海费力的大喊了一声，即使在喧闹的车站里还是惹来了不少的侧目。李赫宰正要上车，听见东海的这一声喊，顿住了步子，回头对东海做了个口型“我也爱你”。站台有点暗的灯光下赫宰那张幸福至极的脸在以后的许多年里都在东海的脑袋里抹不去。那时候，怎么就有那么多用不完的勇气呢。


第二章 相望（下）
直到第二天早上，始源才磨磨蹭蹭的回了学校，其实每逢周末，他都是被迫回了家，又在周日的晚上就兴冲冲的赶回来，每次一推开门看到东海用手支着头看书的样子，始源就知道这就是自己急着赶回来的全部理由。一直以为自己这样就是恋爱了吧，舍不得少看那个人一眼，回家也魂不守舍。可是今天，始源愣是在家里睁着眼睛躺了一夜，不敢回学校，第一次怕看到东海那双小鹿样的大眼睛，现在终于明白那里面装着什么，似乎，满满的都是那个叫李赫宰的人。那么自己算什么呢，认识东海不过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竟开始妄想要霸占这个人的一生，却不想他的生命早早就被另一个人占据了。始源觉得很委屈，从来没有这么的痛恨不能参与一个人的过去。今天这么不愿意回去，除了害怕，心底还是有点小小的期待，也许东海正在后悔昨天那样冷待自己，也许迟点回去就能看到东海为自己着急的样子。这样的期待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始源从小到大都是出类拔萃的，即使从不骄纵，他也知道自己是很有竞争力的，他固执的坚信自己在东海心里一定是有位置的，嗯，一定有的。
像个孩子似的撅着嘴推开门，等着东海来迎自己或者道个歉什么的，却不想东海的床铺和椅子上根本就没有那个瘦小的身影。始源诧异的问昌珉，东海呢？昌珉并不在意的说，我还以为他和你一起去自习了呢，你们俩不是成天长在一起么。始源满脸的期待立即垮了下来。居然是这样，东海居然根本就没有在等着自己。委屈马上就变成了微微的怒气，始源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向楼下的自习室走去。早上的自习室几乎没有什么人，始源一眼就看到平静的坐在那翻书的东海，拉开椅子就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上“怎么不等我？！”东海一惊，抬起头有些发愣，立即换上了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的微笑“哦，始源你回来啦。我起得早就来自习了。”没有多一句的解释，更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始源心里有丝丝的绞痛，从来没有人让自己这么的无可奈何过，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屈辱。却又不知道应该指责眼前这个人什么。默默的维持着一个瞪着东海的姿势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东海也仿佛根本就没有看见始源眼神里的怨怼，继续低头看着书。侧过的头让始源登时愣住了，他看到，东海的嘴唇肿起来了。不是那种受了伤的红肿，他曾经在圭贤和晟敏还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在晟敏的唇上见到过。……是……吻得吗？是李赫宰吻得吗？始源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原本心底那点对赫宰和东海真的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的侥幸顿时被扑灭了。已经这么亲密了吗，自己在家辗转别扭的时候，东海被那个人带走都做了些什么？始源觉得自己真的是输了，很荒唐的一场争夺战里，自己还没有开火就被通知失守了。实在忍不住，心底的疑问脱口而出“李赫宰到底是谁？都不跟我解释一下你们的关系吗？”
东海正在翻书的手停住了，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要面对的，始源啊，你不问我不好么，你问了，我就得伤害你了啊。
“始源，我们是好朋友，但是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生活，我想我和赫宰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什么。”没有一点犹豫，甚至不给始源质询的余地，直接的撇清了关系，在这一点上东海和赫宰出奇的相像，除了对对方以外的所有人都别想得到一丝一毫的温柔。想了想，东海又补了一句，
“很感谢你对我这么好，如果你不想这么做了，我也不会怪你。我和你，是朋友，但是也只是朋友而已。”这两句话像是在始源的耳朵而燃起了两颗炸丄弹，他很希望自己听不懂这两句话到底代表什么意思，但是很遗憾他聪明的大脑告诉他，眼前这个让他第一次有了恋爱感觉的人在对他说，你根本就没有机会，而且我什么也不想跟你说。很奇怪的始源原本还有的那么点挫败因为这两句话全部转变成了斗志，有些掷气的说，
“东海是喜欢男人的对吧。嗯，我只要知道这个就好了。不用告诉我别的。”说完，就猛地站起来离开了。
东海被始源的反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原本以为始源会在哀求和愤怒中选择一个，甚至针对这两种反应东海都已经在心里快速的打好了草稿怎么应对。很显然，始源很出乎他的意料。这个反应应该怎么归类？等他明白过来时才发现始源根本并没有给他机会说些什么已经走了。之后的十年里，始源不断地像这样给东海制造着各种意外，他始终不能了解始源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明明是温润如水的人却作了那样霸道的决定，又为什么明明想占有的心情那么强烈偏偏能轻松的放手呢。其实啊，没有什么好奇怪，爱着一个人的心情就是会让人反复无常，崔始源只是个凡人，做得都是些寻常事。李赫宰和李东海的爱情里，容不下他，却被他无意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重要到，让两个人用了一辈子去感激。


始源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像个小孩子一样等着人来哄，没想到自己竟根本没有责怪的资格。一时气极对东海说了那样的话，是真心，却也是一种逃避吧。落荒而逃，怕极了东海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就这么跑了出来。情况似乎比昨天更糟了，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冷漠的东海，是自己太心急了吗，逼得东海说出那样残忍的话。可是，崔始源就是崔始源，崔少爷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事都不会。爱着李东海，这件事，他从来没有输给过李赫宰，哪怕是迟到了十九年，他也不会输给李赫宰，从来没有。
不能回宿舍了，始源也根本没有心思去上课，慢慢的走去了上次带东海去过的那家玩具店，很小的一家店面，却是始源发现的宝，从上中学的时候发现它开始就常常来这里，开店的是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哥哥，家境不好的关系，十几岁就辍学开了这个点。那个哥哥有着一张漂亮的脸，笑起来还会露出可爱的兔子牙，始源很喜欢和他相处，尽管家境相差的很多，却难得的成为了好朋友。更难得的是，这个哥哥也是喜欢男人的。始源对东海的那点小心思也只对这个哥哥一个人说过，难过了始源只能、也只想来找这个人。推开门，
“晟敏哥，不忙么……”上午的店里并没有什么人，始源无精打采的晃了进去。
“哦，是始源啊，怎么不上课呢。”嘴上说着问句，却没有一点询问的语气，很容易看出这孩子是在闹脾气。晟敏暗自猜想多半和上次一起来的那只小鹿有关系吧。
“晟敏哥，我想我是失恋了。”始源懒懒的趴在柜台上，也不隐瞒。面对这个哥哥，他总是莫名的轻松，也许同性之间的爱，只有一样的人才会明白吧。可惜这类人太少了，少到让始源觉得自己真是好运能遇到晟敏哥和圭贤，即使圭贤离开了，他觉得他的感觉晟敏哥一定能明白，毕竟都是一样的爱着啊。
“始源啊，那只小鹿还是个孩子，你可别吓着他了。也可能，他和我们……并不是一样的人。”晟敏犹豫着，他和圭贤走过的那些路，轰轰烈烈了又怎么样呢，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这样的结果。他不想眼前的这个弟弟也犯一样的错误。没有谁能用爱的名义强迫别人勇敢，所以他原谅了圭贤的逃走，也收回了自己所有的勇气。
“不是的，不是的，晟敏哥，东海他……也喜欢男人。我见过……那个人了。”始源急急的解释，但说出口的话让自己都没有了底气。
“哦？这样啊，他有爱人了的话……始源是不是要放手了呢？”毕竟都是些还在上学的孩子，晟敏试图劝始源早些放手，这条路有多难走他很清楚。
始源一下坐直了身子，像是跟什么人保证一样的攥紧拳头，“不会的，我不放手，我不想过没有东海的生活。晟敏哥，你有那种感觉吗，只要看见那个人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的感觉。我第一次看见东海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我相信一定是上帝安排我们见面的，好像我从出生到现在就是为了等着东海的。那个人……我很难过他比我更早的认识东海，也许从小就和东海在一起了，那又怎么样呢，我也可以爱东海的，他能给的我也都能给，不，他不能给的我也能！”始源说着话脸都有些涨红了，他也不知道原来他心底想要东海的心情已经那么强烈了啊。
“始源，有的时候，不是你想给，他就想要……”晟敏想起圭贤被他父亲带走的那天，这句话是在劝始源也是，在劝自己。


第三章 纠葛（上）
“不能守在你身边吗？没关系，心在一起就好了。我们有那么多的过去，和，那么多的将来。”
    
东海许多天都没有见过始源，心里有些歉疚，却丝毫不后悔自己那天说了那些话。始源
一直没有回过宿舍，公共课时因为都是大课人很多，东海在周围找了几次没看到他也就
没再找过。可能就是没有做朋友的缘分了，始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大概是不会原谅自己了吧。东海想着无奈的摇摇头，算了，这样也好。
    一大早，东海和平常一样早早的起床，想着先去食堂吃了早饭再到教室上自习。刚一推开门就看到始源提着一大堆的东西在门口，似乎站了很久。看到门突然打开，他似乎
吓了一跳，旋即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哦……东海，你起来了啊，那个……早啊……”话一出口便泄露了心里的紧张，一句话竟说的磕磕绊绊。
“啊，始源你回来了，几天没见了，都不知道你去了哪，没什么事吧”虽然意外，东海并没有表现的太吃惊，只是客套的问候着。
“没事……没什么的，我先进去了。”说着，始源推开门，没有再看东海一眼。
     接下来的几天，始源似是忘了之前的事情一般，仍旧和东海一起上课、吃饭，只是
不再提起赫宰来的那天的事。东海也乐的不提，是他想通了吧，也可能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这样想着东海觉得心里轻松许多。
     转眼赫宰又有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东海了，学校里的事情多的要死，总是脱不开身，虽然还是每隔三五天就能接到东海的电话，却仍是缓解不了那与日俱增的想
念。上次去看东海，见到那个崔始源让赫宰的心里一直觉得很慌，从小到大，他和东海的世界里都只有彼此，容不下任何人的闯入，也从来不觉得有谁能把东海从他的身边抢
走。这一次，似乎有什么不一样。那个崔始源，就在东海的身边，看样子就知道是有钱
人家的孩子。每次想到这些赫宰都有种要失去什么的恐慌，那个家伙，是对手吗，如果是，似乎真的是个劲敌。好在东海在电话里很恳切的保证过，不会和始源走的很近，可
这也仅仅让赫宰稍稍放心，他的小鹿只有时时在他视线中他才会真正觉得安心。
    终于熬到月假，虽然只有三天，却令赫宰如获大赦，简单的往背包里塞了点东西就跳
上了开去釜山的火车。这次时间充裕，赫宰并没有直接到东海的学校，找到一家小店，
给东海挑了一顶白色的绒线帽子，又买了同款的黑色给自己，看着提在手上的两顶帽
子，赫宰觉得格外的满足，李东海和李赫宰，也是这样的一对，谁也分不开。
    下了课正和始源往宿舍走，边走还边讨论着公共英语课上外教说的话题。远远的看到
有说有笑的两个人，赫宰见到东海的欣喜似乎都被浇灭了一半，明明就是朋友之间的交谈，看在赫宰的眼里却似是严重至极的侵犯，也许是因为崔始源的眼神吧，那里面的
光，和自己看东海时是一样的。急急的迎上几步，没有看崔始源一眼，拉过东海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头也不回的往反方向走去，
“我们走……”
“赫宰？！你怎么来了？”东海又惊又喜的说着，像个孩子似的语气让赫宰觉得舒心不少。
急切的走出学校，赫宰拉着略微气喘的东海站定，“为什么和那个家伙在一起？”
“嗯？什么？”东海似乎没反应过来赫宰话中的含义，“哦，你说始源吗？我们只是一起上课而已。”
“一起上课……我连和你一起上课都做不到……”赫宰觉得有点沮丧，明知道自己吃着飞醋，却还是忍不住心里的酸涩，或许不能时时在一起就是所有不安定的缘由吧。
看了一眼已经有些暗下来的天色，东海撇了撇已经没有几个行人的街边，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踮起脚尖吻上赫宰的唇，本来只是打算轻啄一下，却被立即反应过来的赫宰搂
住了腰，一直吻到几乎喘不过气才松开彼此。还要什么解释呢，相爱着的人最能感应彼此的忠诚。
    看着赫宰像阵风一样的带着东海离开，始源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哦，是那个人吗，他
又来了吗，东海跟他走了吗。明明就是眼前的事实，始源几乎花了很久才消化完全。低
头走回宿舍，几乎不敢看那两个人消失的方向。其实这些日子以来的平静，让始源真的以为或许自己还可以维持这样的理智，每天看着东海，不敢再表露一丝一毫的爱慕，强
迫自己恢复到一个好朋友该有的立场。只是，为什么还会在东海埋头看书时偷偷的凝视呢。崔始源不勇敢，他对自己说，即使是默默的，我也要留在他身边。不知道以后还要
面对多少次像今天这样的状况，那个人就那样霸道而直接的把东海带走了，甚至不屑于
留给自己胜利者的姿态。始源觉得心里刺痛着，紧抿着嘴唇仰起头，眼角有什么东西痒痒的，不能放任它流下来。哭了，就是承认自己输了。
    陪着赫宰在夜市上逛到很晚，紧紧牵着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好在是冬天，握着的两只
手藏在赫宰宽大的口袋里，尽管不想做什么，就这么一直走着，也觉得再没有什么比这
更好的了。看着东海冻的有些发红的耳朵，赫宰掏出那两顶帽子，先给东海戴上，仔细的把鬓角理好，才伸手套上自己的。
“赫宰买的吗？真好看，赫宰戴着真好看！”
“东海啊，这个帽子一直戴着吧……”当时的李赫宰是那么急着证明眼前的这个宝贝，是属于自己的。
     回到学校附近，找了一家不大的小旅馆，安排赫宰住下，东海本来想着回宿舍，却
被赫宰反手压在门板上吻了个昏天暗地，撒娇般的不让东海离开。也好，本来就不多的相聚时光，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珍惜。
  
焦灼亲吻着的间隙看了一眼狭小的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单人床，东海轻声叹了口气……


子，把头埋进他的胸口，软软的说着“不用道歉，是你，我愿意的……”
只一句，却让赫宰幸福的想哭出声来。
厮磨了一阵，疲惫的两人相拥而眠。年少时不敢奢望太多的痴缠。那时的李赫宰并非坐
怀不乱，只是，他对东海，有着那样心疼的欲望，怎会轻易的伤害挚爱的小人儿。
后来啊，李赫宰，你是不是，都忘了？
“始源？始源？别再喝了，明天还要上课的……”
看着眼前已经不省人事却执拗的往嘴里猛灌烈酒的男孩，晟敏无奈的摇晃着他已经快要
垂到地上的手臂。刚刚关了店门就被始源叫到家里，没想到这个向来滴酒不沾的弟弟竟
搬出一箱烈酒让自己陪他喝。开始时晟敏只是小口抿着任由他一眼不发的皱眉喝酒，微
醺时便开始絮絮叨叨的念着东海的名字，到了后来就只剩下把自己灌醉。虽然他什么都
不说，但晟敏知道，他心里，装了太多的辛苦。在东海面前伪装的像个朋友，暗地里却
不知跟自己诉了多少次的苦。晟敏从来不劝他争取或是放弃，于他自己这样禁忌的爱情
已经遭到了上天的惩罚，他不抱怨，但不代表他还会期盼什么。算了，让始源自己想明白吧。
费尽力气把依然睁不开眼的始源弄到床上，看他在醉酒时仍然止不住的眼泪。晟敏觉得
心疼极了，这个弟弟，自己从他还在上中学时就一直看着他，家境优渥却难得的心地纯
良，永远一副轻松开朗的积极模样，似乎，自从遇到了李东海，他的笑容都被没收了，
每次来找自己都是紧皱着眉，三句话不离东海。人啊，都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遇
见了什么人就颠覆了原本的轨迹，明知是腐朽，却执意前行。
    接近凌晨才安抚好酩酊大醉的始源。抿紧大衣的领口，晟敏在巷子里向着自己那个单身公寓走着。
  
刚走到门口，借着隐隐的月光，看到似乎有个人蜷缩在台阶上，头埋在膝盖里，看不清
脸，只是觉得他在这样冷的天气里已经冻的发抖了，只能紧紧地抱着自己。听到脚步
声，那个人猛然抬起头，一张长满胡茬的、憔悴的脸出现在晟敏面前。本就显得成熟的
五官加上灰败的脸色，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可是，李晟敏还是一眼就认了
出来。是啊，怎么能忘了呢，那些缠绵过的日子，还有那些永远不会消退的遗憾……
“滚。”平淡的吐出一个字，晟敏绕开他径直的向门里走去。


又快到东海的生日了，去年生日时赫宰特意请了假跑来和东海一起过。今年因为要打工，实在抽不开身，赫宰只能早早的打电话到始源的手机上祝东海生日快乐。
李东海却决定，送自己一份生日大礼——把自己送到爱人身边。
快三年的时间里，一直都是赫宰两地的跑，东海从来没有去过首尔。一方面是赫宰不希望他太辛苦，更多原因是东海课余的兼职实在太多，他想早点替父母分担一些，生活费一直都是靠自己维持。可是生日嘛，难得奢侈一次。
那时候的幸福，就是这样小小的浪费。
挤着地铁到了赫宰的学校，想着赫宰说今天要去餐厅打工，为了给他一个惊喜，东海决定不问赫宰，打算跟同学打听赫宰打工的地点直接去接他下班。
刚刚走到赫宰的教室，远远的看着赫宰和一群人走了出来，仔细一看，竟都是些漂亮的女孩子。赫宰开心的笑着，就要从东海的身边走过。
不是说……要打工吗？
“赫宰……”东海迟疑的小声喊着，赫宰竟没听到，仍就嬉笑着和那些人走远了。
李东海，争点气，不要哭，赫宰也许只是和朋友出去有事情要办。不要幼稚的闹脾气。正努力的开导着自己的东海突然听到一声大喊，
“东海！”
赫宰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回了头，看见东海孤零零的站在那出神，下意识的退了几步，离开在自己周围的女孩。又急忙跑到东海身边，讷讷道“东海，我……”几乎不敢看东海的眼睛，赫宰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下一秒，他就为自己的犹豫后悔了。
东海转身跑开了，混入首尔大学密集的人群。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李东海不是个小气的人，只是赫宰那似是理亏的神情让他忍不住要逃避，真怕他说出的话会是什么可怕的真相。
原来我不在你身边，你过得是这样的日子。李赫宰的温柔不再只属于我一个人了，是吗。
坐在返回釜山的列车上，东海默默的流着眼泪绝望的想着。
其实啊，那时的小误会小纠缠又算的了什么呢。后来的后来，当李赫宰真正的失去李东海，才知道，其实自己一直都不明白小鹿他究竟想要什么。
全身都脱了力似的回到宿舍，推开门就看到始源抱着个盒子坐在床上已经睡着了。他知道东海的生日一定会和赫宰一起过，不敢期待分享些什么，他所能做的，只有坐在这里等待。
听见开门的声音，始源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似的确认着眼前的身影。
“东海？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的眼睛？你……哭了？”始源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急急的抓着东海的肩膀。
“始源……”东海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始源自己这一下午的遭遇，最终还是缄了口。
看见东海眼里的犹豫，始源没有追问。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什么。他的心疼此刻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算了，东海，过生日嘛，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开开心心的这一年才会顺利啊……你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献宝似的把捧了一晚上的盒子塞给东海，里面装着的是一部手机。没有用家里的钱，始源借口要体验生活的陪着东海打了一年的工，把赚到的所有的钱都拿来买了这部手机，他知道东海那强烈的自尊心，只有自己赚的钱才是朋友之间的馈赠而非施舍。
“拿着这个，你以后……就能和赫宰打电话了。”说出这句话，始源很难看的笑了。
东海没有拒绝，他根本不知道要用什么拒绝始源的这份心意。这一年的生日，赫宰给他制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而对于东海，这一年生日的意义却是他在心里悄悄的为崔始源留下一个位置。不能给你爱情，却不能不被你感动。
原来一直到最后，李赫宰欠的，都是崔始源在还。
虽然后来赫宰追到釜山给东海解释着那一天他不过是介绍同班的几个女同学到他打工的餐厅用餐，老板答应会给他分成。东海也坦白了当时的小脆弱小失落。
一场小小风波就这么过去了。生活本就没有那么多误解，更何况，当时的李赫海，是如此的相爱。
日子依旧平静。
伴随着毕业的临近，生命中那些平淡窝心的幸福也终于一去不返……


毫无经验的两个人，只能凭着本能彼此触谐碰着。摩谐擦着东海的欲谐望，赫宰的手一直在抖着，明明是东海发出愉悦的呻谐吟，却令他觉得舒适和兴谐奋。终于耐心的让东海释谐放，赫宰已被情谐欲折谐磨的浑身大汗。
进谐入的瞬间，东海疼的几欲昏谐厥。第一次，不懂润谐滑，没有扩张。就那么直接的、急切的别占有。可是身谐体越是痛，越是觉得幸福来的真谐实。没有呼痛，只是闷谐哼着承受来自爱人的欲谐望。
“小海……疼么……”其实李赫宰知道一定很痛，但是他就是控谐制不了自己。不曾有过的这么真谐实的拥有着身下人的感觉，除了身谐体上的欢谐愉，更多的是一种心的满谐足。似乎这个人的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是这样的属于自己，深切的，连骨xuè都融在了一起。
“嗯……啊……赫宰，赫宰……”实在太疼了，只能抱的更紧，才会觉得这样疼很值得。
直到赫宰深深的释谐放在东海的身谐体里，才结束了一场磨人的疼痛。说实话那一天的东海没有任何身谐体上的快谐感，可是却是最无悔的一次交付。多么奇怪，人，愿意给的，怎么样都不会觉得损失。
紧扣上东海因为疼痛已经变得冰凉的十指。赫宰微喘却郑谐重的说道，
“小海，你的一辈子都是我的，全部，是我的。”


第六章 忆起（上）
赵奎贤和李晟敏相遇的那一年，奎贤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还不会爱。
而李晟敏早已懂得为了生计而挣扎。打了几年的工，终于存下一点点钱，在一所中学附近开了家小店。好在生意不错，晟敏守在他的小店里，如之前的十九年一样，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他贫瘠的小世界。
某一天，赵奎贤走进了这家小店，被店面里用心的装扮吸引。他以为经营这些可爱小玩意儿的人一定有一颗童心。
很遗憾，偷偷观察了一个星期，他发现，那个有着精致面容的年轻老板是个很少笑的人。总是那么平淡、礼貌的对待每一个进门的客人，可是，尽管微笑着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不知为什么，赵奎贤总是想让这个人笑起来，真心的笑着。
终于，李晟敏发现了这个几乎每天都会来买东西的男孩。干净的脸，有着很高的个子，因为长得太快，身体清瘦着。
他几乎不怎么挑东西，更多的时候他总是拿着店里的东西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李晟敏。晟敏从最初的不适应到后来竟也慢慢习惯了。虽然并不知他想要做什么，却也不计较，李晟敏的世界，从来不需要谁来打扰。
巧合的很，这个人竟和相熟的始源是同学。知道始源认识那家店的老板，奎贤几乎兴奋的发狂，一直害怕那个人疏离的态度，不敢靠近他，怕连这样一个默默的打量的机会都失去，每天都去他的店里却至今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央求着始源把自己介绍给他。也如愿的知道，他叫李晟敏，一直是一个人长大的李晟敏。
年少不懂什么掩饰，他只知道，他想一直看着这个人。
“晟敏哥，今天生意好吗？”
“晟敏哥，我买了好吃的蛋挞哦。”
“晟敏哥，今天我跟你一起看店。”
“晟敏哥，天气这么好，你关了店我们出去玩吧。”
……
不知奎贤是怎么闯入自己的生活的，等晟敏发现时，这个人已经无处不在。孩子心性的奎贤不断的改变着李晟敏的生活，总是不停的说着话的奎贤总是一副活泼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是悲伤，也不知道什么是生活琐碎。就这么融入了晟敏悲伤而琐碎的生活。
后来，十九岁的李晟敏交了女朋友。是个来在店里打工的女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喜欢，晟敏只是想要逃避着奎贤时常投来的火热目光，更要逃避自己似乎在为那样的目光动了心。
赵奎贤兴冲冲的提着雪糕来找他的晟敏哥，看到的，是他怀里靠着一个女孩。不知应该做什么反应，只能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唉，看到了也好。李晟敏暗暗的想着，却也莫名的失落。
心神不宁的让女孩回了家，李晟敏望着外面的大雨一个人发呆，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才拿着雨伞关了店门。
落上锁，转头的瞬间，李晟敏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脚边的墙角，有一个人抱膝坐着，不知道他坐了多久，浑身都湿透了，头发贴着脸颊雨水一股股的不断流下来。清瘦的身体蜷缩着一动不动。
“奎……奎贤？”晟敏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奎贤依旧一动不动，也不说话，那样的沉默让晟敏觉得心都揪了起来。
晟敏忘了打开手上的伞，静静的站在雨里陪着他。
许久，奎贤终于开口，
“哥，我一直在等你出来找我。我以为，你会出来找我。”不再是那明亮的嗓音，低哑的，似是含着哽咽。
再也忍不住，晟敏一把拉起奎贤，把头扎进他的脖颈间，冰凉的身体摧毁了李晟敏伪装的外壳。他在心里一遍遍的重复着，赵奎贤，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反正，李晟敏本来也没有什么。
从那一天开始，李晟敏纵容赵奎贤为所欲为。
在他整理货物的时候，赵奎贤总要在背后悄悄环上他的腰；送他回家的巷子里，总要绵长的亲吻他的唇。
赵奎贤还不懂爱，但他知道，怀里的这个人，他想一辈子都这样抱着他。
少年十七岁日，晟敏把自己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奎贤。
那个安静的冬夜里，李晟敏狭窄的单人床，十七岁的青涩少年急切的占有着他的身体。青春期的奎贤深深沉溺在这样的美好里，晟敏细腻的皮肤，紧致的身体，都是最好的催情剂，让赵奎贤疯狂。
欢愉中第一次说出口，晟敏哥，我爱你。原来爱着一个人，是这么真实的幸福。
很可惜，美好的一夜还没有过完，小房子的大门就被人踹开。愤怒的奎贤父母带走了赤裸着缠在晟敏身上的奎贤。火辣的巴掌打在脸上，晟敏不觉得痛，但奎贤一声声渐远的“晟敏哥，晟敏哥……”却变成了锤子，一下一下的砸在晟敏心上。
果然，李晟敏什么都不能拥有啊。

第七章 闷痛（1）
早上醒来，赫宰突然有一阵恍惚。
东海就那么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两个人赤裸着身体紧密贴在一起，似是还保存着昨晚欢爱的温度。静静的睡着，东海的脸上没有一丝的防备，尽管经历了昨晚的剧痛，仍是没有一丝的不安，眉宇间的平静看呆了初醒的李赫宰。
“唔……”感觉到头顶上专注的目光，东海极不情愿的醒来。眨了眨小鹿样的眼睛，软软的说，
“早，我的赫宰。”
“早，我的东海。”
自然的对白。就像，两个人已经这样过了许多年。
“有没有哪里痛？昨天我……”
“没事！我……我也挺舒服的。”本想阻止赫宰那羞人的话，自己开了口却让东海的脸更红了。
“呵呵……我去给你做早饭，你再睡一会。”看见东海躲进被子里，赫宰傻笑了一阵。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好了啊。
穿好衣服出了卧室，茶几上东海的手机正在震着。
才7点不到的时间，会是谁打电话给东海呢。没有马上拿给东海，瞄了一眼屏幕上跳跃着“始源”的名字，赫宰觉得莫名的烦躁。
“喂？”
“东海！你猜我现在在哪？”始源显然没有听出对方并不是他要找的人，自顾自的兴奋着。
“是始源啊，我是赫宰。”
“……哦……是赫宰啊……东海他和你在一起么？”其实是很没有必要的问题。崔始源却仍是不死心的问着。
“是啊，不过他还没有醒，要叫醒他吗？”
“……不用了，改天我再打给他。再见。”
挂上电话，崔始源站在首尔机场的大厅里，突然觉得不知所措。追随着那个人来到这个城市，迎接他的就是他和爱人同居的消息么？崔始源，你还真是个傻瓜。
“赫宰啊，始源打过电话来？”醒来后翻看手机记录，东海觉得很不安。
对于始源，自己从逃避、感动到如今已变为了纵容，不停的安慰自己，只是好朋友，始源就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对谁都很好。却又总是刻意的不在他面前表现自己和赫宰的亲密。看到他越来越少的笑容，东海实在不能当做这和自己没有关系，实在是不想伤害，也不能伤害。
“哦，是啊，他打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就没有叫醒你，要不要打回去给他？”听到东海询问的语气并不是很好，赫宰觉得更加烦躁，似乎很久没有想起过崔始源这个人了，东海很少提起，大学期间的聚少离多更是让赫宰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些。只是，这个美好早晨的一通电话唤醒了李赫宰所有的敏感。
默默的给东海热着牛奶，眼神瞟到东海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明明应该是很幸福的开始，为什么会觉得有些东西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了呢。
收起手机走回客厅，东海的脸色更复杂了些。知道始源到首尔来的消息，东海觉得除了和好友相聚的喜悦似乎还多了点什么，不同于上大学的被迫相处，毕业后原本都是要分道扬镳的，能够在一个城市当然好，只是……还是先不要告诉赫宰了吧。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看似不经意的隐瞒，往往都是出卖了你心里不想面对的一面……


第七章 闷痛（2）
“赫宰，下班了吗？我在你公司楼下。”东海今天心情格外的好，早早的来接赫宰下班。
“哦，东海，我这就下来！”又是一整天的忙碌，刚刚起步的小公司，收入不多，却有一大堆焦头烂额的琐事。听到东海的声音，赫宰躁郁的心情才稍稍缓解。
在离赫宰公司不远的路边摊上，两碗简单的面。他们能在这个城市立足，过得却并不宽裕。
解决了晚饭，两个人慢慢的散步回家。
“赫宰，给！”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崭新的银行卡。像个等着奖励的孩子，东海伸手仰头看着看赫宰。
“这是……”
“我把我的会计师执照在事务所挂靠，拿到了一点钱，你公司不是正缺资金嘛，可以先救救急。”
东海说的不完全是实话，这三十万里，事务所给的只有十万，其他的……是崔始源的。没有办法，他不能看着赫宰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坐在阳台里抽烟，这个城市里他没有认识的人，没有人会借钱给他，除了始源。
“东海……其实我能想到办法的。”很没有底气的说出这样的话，赫宰虽然真的很需要这笔钱，但这刻真的有了，他却觉得心里像是堵住了什么。不是要给东海最好的生活吗，为什么却只能靠东海来帮自己。
像是看穿了赫宰的想法，东海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仍是那样软软糯糯的语气，
“赫宰啊，我们是不用分你和我的，李东海的就是李赫宰的。我相信你能给我的东西都是比钱重要的多的。”
还能反驳些什么呢，就着拥抱的姿势，赫宰默默的把卡收进口袋。暗自发誓，东海，我要让你看到你的赫宰是最强大的人。
还是一条这样昏暗的小路，还是这样静静拥抱着的两个人，赫宰想起几年前还在上高中时两人也常常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这样拥抱彼此。
那么多的时间过去，居然还能固守这样的幸福，应该格外珍惜的不是么。
李赫宰，那时不明白。
坐在办公室里，崔始源摩挲着茶几上的一个用过的纸杯，一个小时以前，李东海曾经用过他。
来到首尔已经一个月了，没有见过东海。今天听见秘书说有同学找他，始源激动的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只是，东海来见他的理由让他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他只是来借钱。东海在有困难的时候能想到他，他很开心；只是，如果不是为了李赫宰，他恐怕会更开心一点。
不敢嫉妒那么自尊的李东海为了李赫宰而求人，崔始源早就学会了强迫自己习惯。一刻不敢耽误的让秘书提了现金给东海带走。再多的不甘心，在爱人的面前，也都会变成担心为他做的不够般的诚惶诚恐。
东海很真诚的道了谢。他的真诚，并没有让始源有一丝一毫的舒心。
放下已经发皱的纸杯，始源漫不经心的掏出震动了一下的手机。
“始源：明天一起吃个饭吧，真的想好好谢谢你，你的钱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们也好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东海”
“好，明天我去接你！”
就是这么神奇，不过是李东海的一条短信而已，让始源刚刚还低沉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同时，赫宰在东海转身的瞬间不动声色的打开他刚刚用过的手机。
查看过短信，李赫宰握着手机的指节开始泛白。


第七章 闷痛（3）
一整天的心神不宁，反复的看着墙上的挂钟。1点、2点、3点……
终于到了5点。崔始源抓起车钥匙奔出门。
“经理，您要去哪啊，需要司机吗？”秘书很诧异的看到这位一向优雅的老板脸上带着傻笑快步的走出办公室。
“不用，我……要去接人下班！”止不住的笑意，就像……要去约会一样。
在东海公司门口等了一个小时，接了他去吃饭。怕东海负担太大，始源没有选什么高档的餐厅。其实，和李东海一起在一起，崔始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
“始源啊，上次去看你没来得及在你公司里好好看看，怎么样，工作还顺心吗？”
“嗯，挺好的。你呢？事务所的待遇还可以么？”
“其实……算不上太好，像我们这种刚拿到执照的会计师没有人愿意给我们案子的。”
……
始源觉得这顿饭吃的很快，甚至来不及细细的了解东海的近况就不得不送他回了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看得出来在李赫宰身边的东海过的并不好。也难怪，在崔始源的眼里，李东海是应该拥有全世界的。
在楼下跟始源道别，看了眼手表，已经接近九点了。虽然之前给赫宰打过电话说不回家吃饭了，但是晚归还是让东海有些歉疚。
开了门，发现赫宰并没有开灯。适应了一会黑暗，东海才看到赫宰站在窗口背对着他。
“去哪里了？”赫宰仍然没有回头，尽量平淡的问了一句。
“今晚，和始源吃了个饭。”东海突然觉得这样的赫宰有些让人看不透，不知他的问题里是担心、愤怒还是其他的什么。
“哦，下次不要这么晚回来了。也不要坐别人的车，我会去接你。虽然我只能陪你走回来，但是我也会去接你。”说完，赫宰转身进了卧室。
并不是不相信东海，只是当他知道那笔钱竟然来自崔始源的时候。赫宰还是觉得很屈辱，总是有种被夺走了什么的错觉。不敢拆穿东海，他很了解东海这样做的用意。知道了又怎样，李赫宰现在，确实给不了东海什么。
东海洗过澡上床，以为赫宰已经睡下了，轻轻的掀开被子躺进去。刚一接触到被子，就被赫宰拦腰揽了过去，紧紧的抱在怀里。东海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赫宰却用唇堵住了他还未出口的话，有些莫名赫宰突然的热情，两个人都不是纵欲的人，平时工作也都很忙，虽然赫宰经常回家，却很少亲热，更多的时候都是相拥而眠。
今晚，赫宰这是怎么了？


第七章 闷痛（4）
不给东海回神的机会，翻身趴在他头顶，双手支在床上，赫宰一动不动的盯着东海的眼睛。
即使是黑暗中，那双小鹿般的眼睛依然亮亮的，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李赫宰就掉进这双眼睛里，出不来也不愿意出来。
温柔的、鼓励的、疼爱的、不舍的，东海的眼睛总是能准确的把这些感情传达给赫宰，让他在任何时候都觉得自己是那么富有。
只是，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害怕，害怕这样的目光不再只留给自己。
突然垂下头吻上东海的唇，不似平常温柔的摩擦，深切的吮吸着他口中的气息，牙齿不断的碰撞着,舌也在一刻不停的纠缠，不止是情欲，急切的就像是要从这个吻里索要一个答案。
感觉到赫宰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东海并不能准确的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样的不安，但他知道，他要做些什么来给爱人安慰。拼命的从这个令人窒息的吻中抽回一点理智，东海把手伸向赫宰的胸前的睡衣，一颗一颗的帮他把扣子解开，又拉开自己的浴袍带子，很快，两个人的上身就完全没有阻碍的贴合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体温，似是无言的邀请，东海扣紧住赫宰精瘦的身子。
东海的手在背上不安分的抚摸让赫宰的欲望彻底燃烧到顶点，不肯放开他的唇，只能让两腿之间隆起的部位细密的摩蹭，直到互相抵着对方的小腹，直挺挺的无论如何控制也不能准确的碰在一起。

起身褪去下谐身的阻碍，唇谐舌依旧焦灼着。抬起双谐tuǐ，不等赫宰进谐入，东海便缠上他的腰。轻轻送上tún，两个火谐热的身谐体便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李赫宰甚至忘记了往曰体贴的对待，不肯给东海适应的时间，快速的摆起腰抽谐送起来。
东海紧紧谐咬住唇不肯喊痛，他总觉得，眼前这个mài力的赫宰似乎正承受着比他更多的痛。只能不断的挺身迎合着他，在他耳边发出享受的轻吟，用行动告诉他，李东海无论是身谐体还是心都无比的需要李赫宰。
你是我的全部。给你，李东海把一切都给你。
被他急切的冲撞nòng得就快没了神谐智，但东海仍是极力的保持着清谐醒，除了紧闭的双眼xiè谐露了他身谐体正承受着极度的不适外，东海身谐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极力的向赫宰靠近、逢迎。
如果你不愿意说出你心里的痛苦，就让我用身谐体把它们分出来给自己。
如果用嘴说出的我爱你还不够的话，就让我这样狠狠的占有来倾诉我有多么迷恋你。
恋人谐间的欢谐爱此刻却如一场战役。
你在我的身谐体上mài力的进出，我就用更大声的呻谐吟回应你。
就着结合的姿谐势，东海翻身坐在赫宰kuà间，胳膊支在他胸前扭谐动腰谐肢。顾不得羞涩，睁大眼睛凝视赫宰享受的深情，把额头的汗水一滴不漏的洒在他胸前，无言却觉得耳边充斥着对方说的一句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