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在长江岸边一条绵延百余里的内河埂上,后门正对着南木冲渡口,摆渡的老船工常年累月在我家歇脚,有事离开的时侯常让我帮忙,收到的船费也归我.因此很小的时侯我就学会了游泳划船,常常跟三两个小伙伴在渡船上写作业戏闹.有一次雨后的傍晚,我和小玩伴趴在船弦边洗澡,忽然灵机一动,想捉弄他们一下,悄悄地把船舱板揶动搭了一点点边,还故意把光滑的板面上淋上水湿漉漉滑溜溜的,谁不小心一脚踩上去一定四仰八叉,那才开心好玩.过一会,来了位大爷要过河,他爬上船头一脚踏空,重重摔了个跟头,爬起来一看膝盖上裂开了一个寸把长的口子,鲜血直淋......看到真闯下如此大祸,我吓得一声不敢吭.事隔二十多年后,那位老大爷因病去世,就葬在河对面的坟山上,每年清明回乡祭祖从老大爷的坟前经过,我的内心就一阵悸动,回忆起儿时的那幕恶作剧.烧香叩头都永远无法抹去我心中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