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遣云殿。”这一次,木暮像是领会了三井的意思。他向三井的方向微微迈进了一小步,语气充满了坚定:“我知道,我说对了。”
三井再一次搓了搓自己背过去的双手,啧,汗水更多了。这让三井有一种莫名奇妙的不悦,自己身经百战,面前敌军千军万马都毫不在意,为什么这一次,竟会有心绪纷乱的感觉?不自觉地走向自己的书案,伸出手握住自己的笔筒。但他不知道自己在木暮的眼中就如同平时一样冷静和淡定。
……
不行,不能这样,于是三井马上粗鲁的打断了木暮的话。
“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难道你没有听到别人怎么说么?”
说到这里,三井的怒气似乎又加了一分。他不自觉地握着的一个笔筒,在这瞬间被他施力捏碎。
不过一声巨响过后,木暮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上前一步,浅浅的行了一礼。
“三井大人,你指的可是那些流言?说你冷漠不好相处,说你脾气暴戾残害百官,还是说你想要篡位弑君?那些只不过是流言罢了,木暮听过也就罢了。而对于你,我仍然秉持交友的一贯原则,我愿与三井大人真诚相待,而并不是道听途说。”
这一番话,木暮说得慷慨激昂,不卑不亢。话音落下,木暮抬起头直视着三井的眼睛。
三井心头一荡,却避开了这双眼。
“三井大人,你并不知有人愿与你坦诚相待,又何必将他人的真心拒之门外?相信三井大人若能再热情些,想必会有更多人愿与三井大人真诚以对。”
“哼。”三井冷笑一声,然后转过头看木暮:“你到底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的可笑让我都不忍心再批评你。随便猜测他人的心思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尤其是在猜错了之后。”
话说出口,三井的心里也微微动了一下。但他却不知为何,只知道,自己要将这奇异的感觉强行按下。已经坚持了几百年,三井知道自己绝不可能被这样一个傻瓜打败。
“哦,大人说我猜错了?”
听到木暮继续说话,三井转过头来看他的神情。他实在奇怪,对于自己一个这样为众矢之的人,他没有一丝畏惧,也没有一丝鄙视。
“哦,大人,如果我说错的话。那么,你是希望我相信那些流言?”
木暮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内心也在发抖。并不是畏惧三井的权力,而是他觉得有一些东西,正被他一层一层的剥落。是了,那是那个人的心思,正被自己一点点的拆穿。
所以,当木暮看到三井神情一变,然后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的时候,他知道他成功了。心中有一点小小的雀跃,但却不知道自己因何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