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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徒』『群英状』越天真,越阴暗·乙一《夏天·烟火·我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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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乙一,暗黑童话的谱写者,披着纯净而阴暗的月光的哈梅伦吹笛手。
浓重的黑暗浸润纸张,渗透指尖,渲染无邪的恶意,深沉的天真。
不要以为,所有的孩子都是孩子。


1楼2011-05-18 12:50回复
    简介       那年夏天,我九岁——然后,我死了。」
           在烟火绽开的光芒之下、在激烈轰然的蝉鸣之中,
           幼小的凶手们围绕著少女五月的尸体
           开始了一场童稚的残酷冒险。
           无邪的恶意,深沉的天真,
           孩子们究竟能够多纯真又多邪恶?
           早慧天才.乙一的惊世杰作
           她的哭声中有著恐怖与不安,那是担心事实可能会曝光的感情,
           现在的我清楚地察觉到这一点。
           「……说的也是,绿姊姊一定也会伤心的……」
           阿健呢喃道,接著彷佛想到什麼好主意似地,脸上绽放光芒。
           「对了,把五月藏起来吧!只要不被人发现她死在这里就行了!」
           听到这个提议,弥生悲伤地、却又高兴地仰望阿健。
           我一直睁大著的双眼,只是羡慕地凝视著这样的他们。
    


    2楼2011-05-18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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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2 02:3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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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乙一(Otsu Ichi,1978-)
             日本福冈县人,丰桥技术科学大学毕业。
             1996年以<夏天.烟火.我的尸体>获得第六届「JUMP小说.非小说大奖」出道,迅速获得许多读者和前辈作家的关爱。
             作品领域横跨恐怖、推理、纯爱,是日本当代最重要的大众小说家之一。
      


      3楼2011-05-18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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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著森林的上坡走去,有一个梢微开阔的地方。对面是一个斜坡,可以从南侧一眼望尽整个村子。那片广场长著一棵高大的树木,那棵树木南侧的树枝从颇低的地方生长出来,最适合爬树了。是阿健发现它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树上就成了我们三个人的秘密基地。
                「哦,五月家吃饭的时间不可以看电视啊,弥生家都不会说什么耶。」
                「真好,我也想生在弥生家。」
                「……弥生想生在别人家。」
                不晓得为什么,弥生收起了笑容这么说,然后她跳到摆在树木旁边的大石头上,这样一来就能轻易爬上最下面的树枝了。那块石头是为了让个子还小的我们容易爬上树,阿健从附近搬过来的,我想那应该是件辛苦的大工程。
                「弥生为什么想生在别人家?」
                我也用石头当脚垫,开始爬树。阿健曾经教过我们,要以什么样的顺序、从什么样的路线爬,才能轻易地爬上去。上面长著一根粗壮的树枝,它就是目标地点。从那里俯瞰的村子风景,比从底下的广场看起来要更美丽得多,远处可以看到小小的神社和石墙。恰好可以三人并肩坐下的那根树枝,是只属於我们三个人的秘密。
                {喏,为什么嘛?」
                「唔……,因为……和哥哥……」
                「和阿健……?」
                听到意外的名字,我仰望弥生。先开始爬的弥生,已经坐上目标的大树枝了。
                我也一伸一屈地动著手脚,就像爬楼梯一样轻易地抵达了那里。
                坐上大树枝后,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和森林里隐密的空气不同,这里的空气非常凉爽。
                扩展在底下的碧绿稻田当中,看得见反射出光线的红色与银色的带子,还有黄色的眼珠子,田里偶尔也会竖著「稻草人」。它们都是用来从麻雀嘴下守护稻田的。有时还会听到撞进腹底一般、在脑内留下震动般的爆炸声。那是称为「惊雀」的装置发出的声音,是使用定时器的空气式机械。阿健说,那是用声音来吓跑麻雀的。
                我俯瞰著这样的世界,问弥生:
                「难道你足因为不能跟阿健结婚,所以才想生在别人家吗?」
                弥生把原本就圆滚滚的眼睛睁得更圆,转向一旁的我,然后她沮丧地点了点头。
                「……弥生也想叫哥哥阿健……」
                她嘟著嘴巴,晃著脚说道。
                这根树枝位在相当高的地方,不过我想不会有人从这里掉下来去。因为粗糙的树皮一点都不滑,小孩子又很轻巧灵敏。
                「可是阿健喜欢绿姊姊,不是吗?」
                「弥生知道啦……」
                我心想,她的长发是学绿姊姊留的吗?弥生是一年前左右开始留头发的,而弥生和我都喜欢绿姊姊。绿姊姊对於其实足外人的我也一视同仁,也会请我吃冰淇淋。她还称赞妈妈买给我的花拖鞋很可爱,难怪阿健会喜欢她。
                因为是兄妹,所以不能结婚。即使如此,我还是很羡慕总是能够在一起的两人。
                「你知道啊。……那,你知道我也喜欢阿健吗?」
                我后悔揭露了弥生的心事。觉得这样实在太不公平,所以也红著脸告白了。
                「咦!?」
                弥生发出微弱的尖叫般的声音,吃惊地看我。现在还不到夕阳西下的时刻,弥生的眼睛却变得赤红。
                「我也……宣口欢阿健……」
                我自我陶醉般地再一次悄声呢哺。
                此时,我看见阿健从远方定来。他送绿姊姊回去之后,正前往这里。
                「喂!哟喝!」
                我大声呼唤阿健,用力挥手。阿健也注意到我,活力十足地挥舞双手回应。我高兴极了。
                可是,阿健的影子却被森林的树叶形成的天花板遮住,看不见了。接下来这段时间应该都看不到他的人影,即使如此我还是采出身子,想从树枝和树叶的隙缝间看到一点阿健的影子。
                「啊,看见了!」
                我瞥见阿健跑过来的身影。
                就在这个时候。
                隔著薄薄的上衣,我的背后感觉到一双灼热的小手,是弥生的手掌。当我这么想的瞬间,那双手用力把我推了出去。
                我失去平衡,就这样从树枝上滑落。简直像慢动作一样,四周的景色缓慢地向上流去。我劈哩啪啦地压断了好几根刚才爬上来的树枝,不停地往下掉。身体结结实实地撞上一根树枝,我听见自己撞坏的声音。身体往奇妙的方向扭曲,我吐出不成声的呐喊,更继续往下掉。我最喜欢的拖鞋在半空中掉了一只,令人伤心极了。
        


        5楼2011-05-18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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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我的背部撞上拿来垫脚的大石头,然后我死了。
                 从鼻孔、耳朵、还有总是流出眼泪的地方等等,全身的洞穴流出了赤黑色的血液。虽然量只有一点点,但是一想到阿健会看到我这样的脸,我就难过起来。
                 折断的树枝沉重地掉到附近,从更高的地方纷飞下来的树叶撤落到我身上。
                 「喂——那是什么声音?好像树枝折断……」
                 这么说著跑过来的阿健,看到我的尸体,停下脚步。
                 弥生哭著爬下了树。垫脚石被死掉的我占据,她为了不踏到我,从最后的一根树枝高高地跳下地面。接著她哭喊著紧紧地抓住了阿健的胸膛。
                 「弥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健就像哄小孩别哭似地,对著弥生和我的尸体温柔微笑地问道。然后他一边走近我一边说:
                 「五月怎么死掉了?弥生,你光是哭我怎么会知道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
                 阿健简单地确认我死掉之后,面带笑容地对弥生说。看到他的笑容,弥生停止哭泣,却依然痛苦地、结结巴巴地哭著说:
                 「那个……我们坐在那根树枝上说话……结果五月就掉下来了……」
                 「这样啊,她掉下来啦。那样的话就没办法了。弥生又没做什么坏事不是吗?所以别哭了。」
                 阿健就像大人说服小孩般地说道,然后他再次转向我。
                 「总之,我们先去告诉妈妈吧。弥生,走吧。」
                 阿健说完,想要丢下我,拉著弥生的手离开。可是弥生不愿意地拚命摇头,不肯离开原地。
                 「弥生,怎么了?」
                 「可是……可是,妈妈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伤心的!弥生不要!」
                 弥生叫道,又开始哭了。
                 她的哭声中有著恐怖与不安,那是担心她把我推下去的事实可能会曝光的感情,现在的我清楚地察觉到这一点。
                 「……说的也是,绿姊姊一定也会伤心的……」
                 阿健呢喃道,接著仿佛想到什么好主意似地,脸上绽放光芒。
                 「对了,把五月藏起来吧!只要不被人发现她死在这里就行了!」
                 听到这个提议,弥生悲伤地、却又高兴地仰望阿健。
                 我一直睁大著的双眼,只是羡慕地凝视著这样的他们。
                 「可是要怎么做呢?就算要埋起来,这里也没有铲子啊?」
                 「我知道,所以才搬到这里来的啊。交给我就行了,弥生什么都不用怕。」
                 面对害怕著什么似地担心的弥生,阿健露出融化掉一切担忧的温柔笑容回答。他慎重地背著我,小心不让我流出的血沾到身上。
                 这里是森林的边缘,是通过森林旁边的荒凉道路与进入森林中的道路相连接的地方。
                 「哥哥,你要在这里做什么?要怎么样把五月藏起来呢?」
                 像是回答弥生的疑问似地,阿健把我放到地上,然后轻轻拂开附近的地面。出现在底下的是被水泥盖盖住的水沟。
                 阿健半蹲著使力,打开一枚彼此相连、如砧板大小的盖子。出现在森林泥土底下的那条水沟,应该与田地旁边纵贯的沟渠相连接。可是现在里面已经乾涸,水沟里只有一片空荡荡的空间。阿健再打开几个盖子,露出来的沟幅相当宽阔,恰好可以容得下我。
                 阿健把我放进水沟后,想要照原样盖上盖子。水泥做的盖子一片就应该相当重了,然而阿健却默不吭声地上作著。
          


          6楼2011-05-18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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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哥哥,等一下!」
                   听到弥生的叫声,正要盖上最后一枚盖子的阿健停下了手。
                   没被盖上的最后一枚盖子的开口处,露出了我的脚尖。一只脚上穿著拖鞋,另一只脚光著,沾上了泥土。光著的那只脚被这样目不转睛地盯著看,令我觉得有点难为情。
                   「……说的也是。得把不见的另一只拖鞋找出来才行呢……」
                   阿健若无其事地呢哺后,把我关进黑暗当中。他也没有忘记在关起来的盖子上铺好泥土,奸让它看起来根本没有水沟这种东西。
                   太阳几乎西沉的时候,阿健和弥生两个人合作,把那里布置得和四周围的土地一模一样了。
                   一家人齐聚在桥家客厅的时刻。代替矮饭桌时暖炉矮桌上摆著晚餐,小小的客厅里充满了香喷喷的味道。阿健的爷爷跟奶奶做完田里的工作,奸像才刚回来。橘叔叔穿著无袖内衣,一边吹著电风扇强风,一边看电视棒球实况转播。
                   「爸,转台啦!太空船萨吉塔流斯〔注〕已经做了不是吗?那是弥生每个礼拜都要看的节目耶,对不对?」
                   阿健说,向弥生徵求同意。太空船萨吉塔流斯是个卡通节目,是三个可爱的角色同心协力,搭乘萨吉塔流斯号在宇宙旅行的故事。弥生不晓得是不是没在听,她嘴里含著饭,慌忙点头。
                   「好啦好啦,知道啦。反正老爸的意见总是没人理。」
                   叔叔闹别扭似地转动电视机的旋钮。
                   「还有让电风扇的头转啦,我们也很热耶。」
                   叔叔什么也没说,按下电风扇的旋转机能开关。这台老旧的电风扇是那种按下旋转风扇马达部位像栓的地方,头就会开始转动的机型。
                   ——————————————————————————————————
                   注:原名『宇宙船サジタリウス』,为朝日电视台於一九八六年至一九八七年间所播放的动画节目。以外太空为舞台,描写主角与周遭人物的日常生活与冒险,在当时受到很高的评价。
                   ——————————————————————————————————
                   听到转头,弥生的肩膀倏地一震。她想到我往奇妙的方向扭曲的头了。
                   不理会那样的弥生,卡通开始了。爷爷跟奶奶聊著稻田的事,西瓜田里的西瓜已经长大的事,还有家里的草席已经旧了该丢了的事。
                   就在这个时候,橘家的玄关傅来「有人在吗?」的叫声。阿姨高声应道「来了」,走出客厅。
                   听到玄关传来的声音,弥生猛地颤抖。阿健应该也知道那个声音是谁的,却丝毫没有动摇的样子。他只是默默地看著卡通,吃著饭。
                   一会儿之后,阿姨回到客厅来了。她好像让客人在玄关等著,简短地对两人询问:
                   「钦,五月的妈妈来了,她说五月还没有回家耶。你们知不知道五月去哪里了?」
                   听到阿姨的问题,弥生握著筷子的手发起抖来。阿健像要止住她的颤抖似地回答:
                   「嗯,不晓得耶,我们跟五月在森林里就分手了,平常都是这样啊!」
                   「咦,这样吗……」
                   阿姨暂时保留想说的话,折回玄关,向我妈妈报告去了。妈妈听到回答,无力而遗憾地,快要哭出来似地说了句「这样啊」,回去了。她的背影看起来奸小,跟平常像魔鬼一样大吼「吃饭时不要看电视」的妈妈简直判若两人,让我好难过。
                   目送妈妈离开之后,阿姨回到客厅,开始对家人说起刚才的事。
                   「真令人担心呢,天色都已经这么暗了,五月是去哪里了?最近绑架案又那么多,真的好让人担心呢。」
                   阿姨说,夹了一口白饭送进嘴里。每当阿姨一说「好担心呢」,弥生的头就无力地、彷佛要躲开阿姨的视线似地逐渐往下垂。
                   「五月她妈妈在整个村子里面找吗?」
                   发问的人是阿健。
                   「嗯,好像。五月是独生女,所以更是担心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妈妈跟五月妈妈说,去报警比较好。」
                   「报警!?」
                   两人异口同声地转向阿姨。弥生用绝望的眼神、阿健用有些高兴的眼神看著阿姨。
                   「喏,搞不好跟最近的绑架案有关,不是吗?你们最后看到她,是在森林里面吧?搞不好明天左右就会去搜索森林,也有可能是被困在森林里了。五月妈妈也说,她接下来要去森林找找看。」
                   听到森林,两个人大吃一惊,确实最可疑的地方就是那里。说到这一带有人可能会遇难的场所,就只有橘家后面的大森林了。
                   听到我妈妈接下来要去森林找,弥生的表情僵住了。我的尸体不可能会被发现,流出来的血迹也被两人确实湮灭了。只是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我掉了的一只拖鞋。阿健爬上树木,仔细地调查有没有勾在树枝上;弥生也在地面四处寻找,找得腰都痛了。
            


            7楼2011-05-18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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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拖鞋就这样没被找到的话,**或许会把它当成绑架案,而不会去搜索森林。但是如果我妈妈找到拖鞋的话会怎么样?大家会认为我就在附近,进行搜山吗?妈妈不可能会认错我的拖鞋。因为妈妈看到我高兴的脸,也露出一副欣喜的模样……。
                     「真的让人好担心呢。妈妈要不要也一起去帮忙找五月呢……」
                     不晓得是不是没听见阿姨的话,阿健愉快地看著卡通。
                     阿健跟弥生睡在同一个房间里。八张榻榻米〔注〕大的房间,对两个人来说是太宽广了一些。
                     ————————————————————————————————
                     注:两张榻榻米为一坪大小。
                     ————————————————————————————————
                     今晚是个闷热的夜晚,为了凉爽一些,窗户大大地开著。这里是个不会有小偷要来的地方。只点著电灯泡的橘黄色灯光中,房间中央并排著两床被子。阿健在被窝里发出安静的呼吸声。但是弥生似乎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黄昏发生的事,让她无法成眠。房间里吊著绿色的蚊帐,覆盖住两个人,保护他们免於蚊虫叮咬。
                     「喂,哥哥……」
                     忍耐著闷热钻进毛巾被里的弥生,用哭泣股的声音唤道。她的前发被汗水黏贴在额头上。
                     「……嗯?」
                     阿健困倦地呢喃,坐了起来。可能是嫌热,盖被和毛巾被都推到一边去了。他站起来想要打开电灯。开关的拉绳上加系了一条细长的绳子,平常可以躺著直接开灯,但是现在被蚊帐挡著,抓不到。阿健想要拉动盘绕在蚊帐上头的绳子,但是隔著蚊帐,滑溜溜地抓不著。
                     「不用了啦,哥哥,不用开灯……」
                     「弥生,怎么了吗?」
                     阿健睡眼惺忪地说。他好像还有一半没睡醒。
                     「……我好怕。哥哥……我可以去你那边吗?」
                    流汗流得几乎要冒出蒸气的弥生,泫然欲泣、难为情地这么说。
                     「……嗯,好啊……」
                     阿健冷淡地说,又倒向垫被。在闷热当中,弥生就这样卷著像要从什么东西隐藏住自己似地披在身上的毛巾被,爬进阿健的被窝里。然后她把变得热呼呼的额头贴上阿健的背,闭上眼睛。
                     不久后,房间里的两道呼吸声混合在一起,消失在夏夜当中。
                     阿健和弥生、被藏在水沟里的我的尸体、还有哭泣著在夜晚的森林里寻找我的妈妈,全都被黑暗的帷幕覆盖了。
                     第二天
                     隔天还足清晨的时刻,阿健和弥生去参加暑假期问神社举行的广播体操〔注〕。早晨的神社清新无比,愈是吸进依然清凉的空气,就愈让人感觉有如重生。刚才还只有零星几只在叫的蝉,随著太阳升上空中,也开始了大合唱。
                     做完体操之后,村里的小学生里最年长的一个会帮大家在卡片上盖印章。六年级的那个人好像对我没来做体操的事说了些什么,阿健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充耳不闻。不过与其说是这样,其实他是在倾听别的声音。
                     在后面,村里的小学生家长们正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著,话题是我跟我妈妈的事。妈妈好像一整晚没睡,到处找我。阿姨婶婶们怜悯地拿这件事当话题。昨晚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所有人连**今天中午就要搜索森林的消息都知道了。可是因为没有任何的线索和证据,大家都对於是否能够在森林里面找到我,感到半信半疑。也有阿姨说我是被卷入那桩连续绑架案里面了。
              


              8楼2011-05-18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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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健听著这些声音。他在搜集自己不知道的情报,结果阿健得知了警方要进行搜索的事,还有完全没有人提到拖鞋这件事。
                       阿健静静地凝视远方,思考著什么。而弥生紧抓著他的手,不安地仰望那张脸。
                       做完广播体操的回程中,两人立刻前往森林。这是从神社回到家里的途中,踩著彼乾涸的水田包围的石子路时,阿健提议的。
                       「拖鞋好像还没被找到,我们先把它找出来吧!」那样的话,就完全没有我在森林里的证据了。大家应该会认为我是被绑架,被带到别的地方去了。阿健想把我的失踪伪装是绑架犯所做的勾当。
                       两个人一面调查拖鞋有没有掉在地上,一面进入森林里头。今天阿健打算调查陡峭的坡地那里,所以他不是穿平常的草鞋,而是穿著打棒球用的钉鞋。调查斜坡之前,他先调查藏著我的水沟附近。可是还是找不到拖鞋,所以他盯著地面,和昨天相反地朝我死掉的树木方向走去。阿健在想,拖鞋会不会是掉在把我背到水沟的途中了。
                       「斜坡很危险,弥生可以先回去没关系。接下来交给哥哥就行了。」
                       阿健体恤地说,但是弥生摇头,紧紧抓住阿健的手臂。
                       「弥生要跟哥哥一起去!」
                       她这么说,不肯离开。
                       「……那,弥生再去检查一次五月死掉的那个地方吧。弥生记得那个拖鞋长什么样子吧?要加油唷!」
                


                9楼2011-05-18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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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2 02:33:31
                  广告
                  「哥哥,我们快逃!跟弥生一起逃走吧!」
                         弥生似乎终於承受不住恐怖了,她哭著用力拉扯阿健的手臂。可是阿健没有打算移动的样子。目不转睛地瞪著两个人的那双眼睛,不是软弱的小孩子的眼神。
                         「真可惜,下一个盖子也照这样加油啊!」
                         「什么照这样……」
                         队员抬起手中的盖子,阳光斜斜地照上我的脚拇趾。我变得冰冷的身体的一部分,被注入有如生命的体温一般的夏天热度。如果男人的视线再稍微低一点的话,他应该就看到我的脚尖了。但是遗憾的是,他似乎没发现我。不过只要掀起下一个盖子,不管再怎么样迟钝的人也一定会发现我的。
                         「哥哥!」
                         弥生刚不让周围听见,却有如恳求般的声音叫道。
                         阿健无视弥生,静静地捡起地上约拳头大小的石头。弥生不晓得他要做什么。
                         「随便你啦,可是下一个就最后啰!大家真的都在等了。」
                         「嗯,知道啦。这个就最后了,接下来的明天再弄……」
                         男人说,用手掰开水泥盖。如果他的手的位置放个不对,应该就碰到我冰冷的脚尖了。
                         弥生全身的血液唰地倒流而去。
                         此时,阿健做出了只能以异常来形容的举动。
                         他把手里的石头使尽全力往自己的脸上砸去。从正面,一次又一次毫不手软地砸上自己的脸。
                         队员的手使力,就要掀开我上面的盖子了。
                         鼻血从阿健的鼻子泉涌而出。血流如注,一下子就滴滴答答地从下巴滴落了。
                         「哥哥!」
                         弥生忍不住发出连两个搜索队员都听得见的惊叫声,那是有如裂帛一般的尖叫。
                         突然响彻四周的声音,使得被掀开到一半的水泥盖从搜索队员的手中滑落回去了。
                         两个大人猛地转向尖叫的方向。
                         被大人目击到的阿健,整张脸染满了血,偷偷地朝弥生使了个眼色后,慢吞吞地走出来。
                         阿健装出大声号哭的模样,来到两名队员面前。弥生也紧紧地抓著他。
                  


                  11楼2011-05-18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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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晓得是不是为了给弥生打气,阿健这么说,微微苦笑。
                           昨天背过我之后,阿健可能发现到我很难背这件事,也或许是受够了我无力地摇晃的手和脚。这次他用草席把我卷起来,打算累的时候,就和弥生两个人一起搬。
                           阿健以裁缝用的剪刀把被丢掉的旧草席剪成我的身高人小,可是闪因为得太小了一些,被卷成海苔卷一般的我,脚尖和头发从两端跑了出来。
                           接著,阿健从上面牢牢地绑住草席,奸让它不会自然而然地打开。
                           离开家的时候,弥生找不到合适的绳子,焦急万分。阿姨老是说「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总喜欢把去商店买东西时包装用的纸和绳子留起来,可是两个人都不晓得收在那里。又不能把阿姨叫起来问,奸不容易可以派上用场的商店绳子,就这样错失了难得的机会。阿健想了一会儿,决定用系在他们房间萤光灯开关拉绳上的绳子。就算不能躺在床上直接关灯也无所谓了。如此这般准备好的绳子,绑紧了裹住我的草席。
                           然后阿健盖上水沟盖,像担木材似地抬著我,弥生战战兢兢地问他:
                           「哥哥,你要把五月搬到哪里去?」
                           阿健一边往自己家走去,一边回答:
                           「我们房间啊。看到今天的搜索,我觉得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被草席包裹著,所以手脚也没有四处乱晃,安分地被搬运著。
                           「把五月藏在壁橱里,明天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看著吧。
                           可是也不能永远放在那里,得赶快找到下一个藏匿的地方才行。」
                           弥生的手电筒照亮阿健的脚边。在光圈当中,阿健的表情看起来异样地快活。
                           回到房间后,两个人把我藏进壁橱里。
                           阿健仿佛藏匿宝物似地,就像企图恶作剧的顽童一般,把我塞进去。
                           弥生仿佛藏匿恐怖与不安似地,就像要从神明的注视中隐匿自己的罪恶一般,把我塞进去。
                           然后,壁橱的纸门静静地关上了。
                    第三天
                           早上做完广播体操回家之后,阿健跟弥生吓了一大跳。阿姨准备早餐的同时,也为两个人做好了上学的准备。
                           「你们两个,在那里发什么呆?今天是返校日吧?快点吃饭啊!」
                           她要两人快吃早餐。
                           两人完全忘了返校日这回事。
                           夏季早出的太阳已经炽烈地散发热度,外头充满了眩目的光亮。
                           「妈,你要去哪里?」
                           阿健把饭倒进海带加青葱的浓稠味噌汤里吃著,看见阿姨就要定去他们的房间,这么问道。
                           「去摺你们的被子啊!还有蚊帐。你们自己的话,构不到挂在天花板上的蚊帐吧?」
                           听到阿姨的话,弥生害怕地望向阿健。因为平常用来收棉被的柜子里,现在正装著我。要是阿姨打开那里的话,他们做的事就会曝光了。这种不安浮现在弥生脸上。
                           可是,阿健没有特别惊慌的样子,一脸平静地回答:
                           「不用了啦,偶尔我们会自己弄。凡事都要经验不是吗?所以妈也来一起吃饭吧!」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说起这种老气横秋的话来了。」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阿姨似乎高兴少了一样工作。
                           然后她走进厨房里去了。
                           阿健和弥生扒完早餐,回到自己房间。
                           「哥哥,怎么办!我们去学校的时候,妈妈或许会打开柜子啊!」
                    


                    14楼2011-05-18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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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们把联络簿和写到今天日期的暑假作业,装进一个星期以卜邢没有动到的书包里。
                             「返校日只有早上,所以五月被发现的危险性应该很小的。」
                             阿健对弥生说,迅速地做好上学的准备。
                             然后两个人一起出了玄关。蝉鸣声已经响彻四周。依然持续晒田的稻子承受著满满的太阳恩泽,转成了深绿色:树木伸展手臂,想要抓住晴朗无云的蓝天。
                             早晨来到除了我之外的一切事物上头,除了我之外的大家都活著。
                             我们的小学里,一个年级只有一班,所以同岁的我和弥生是在同一班。现在是早上的班会时间。
                             「老师,五月还没有来。」
                             看到我的座位空著,隔壁的女生向老师报告。我不见之后,今天才第三天而已。班上的小朋友们什么都还不知道——除了一个人之外。
                             弥生一脸苍白,不住地发抖。她拚命地从那个女生、从我的座位别开视线。
                             「……五月她感冒,今天请假。大家也要小心,不要在夏天感冒罗。」
                             级任导师强作笑容这么回答。看样子老师已经从我妈妈那里听说了事情原委。
                             班上的同学活力十足地合唱著:「是——」。每张脸上都洋溢著天真的笑容,灿烂得宛如他们的将来已经获得保证、让人想要保证他们的未来。
                             「哥哥……」
                             弥生不让任何人听见地、有一半在心里面呼唤,微弱地哭泣。她缩起身体,双脚抖个不停。她觉得只要叫「哥哥」,阿健就会来救她。
                             不要紧的,不会有人发现,也没有人知道的——弥生的脑里回响著阿健的话。她凝视著桌上的涂鸦,急促跳动的心脏静静地平息下来。
                             只要撑过早上就行了,弥生这么告诉自己的时候,突然发现老师一直在看她。
                             接著,老师朝弥生这里慢慢地定了过来。
                             被发现了吗!?难道自己打了个连旁人都看得出来的猛烈寒颤吗?被发现了吗?
                             弥生的心脏又开始怦怦乱跳,全身渗出汗水。
                             老师在弥生的旁边站住了,手放到她细小的肩膀上。
                             如果可以的话,好想当场逃走,好想跑到阿健的教室去。
                             一定是曝光了!弥生会被抓住,被抓去**那里!——这个想法浮现在弥生的脑海,挥之不去。
                             老师把嘴凑近弥生耳边,不让其他小朋友听见地低喃:
                             「你知道五月失踪的事对吧?真可怜……你们两个最要好了说。
                             可是,能不能先不要告诉其他的小朋友?你明白老师说的意思吗?」
                             怜悯、安抚似地,老师的脸上布满了悲伤的神色。
                             弥生吃了一惊,掹地转头看老师。她理解了老师话中的意思之后,拚命地点头。
                             「……弥生……」
                             老师轻轻握住她的手打气,然后在其他小朋友还没有注意到之前向她道别,离开了教室。接著,进入了第一节课开始前的短暂休息时间。
                             在弥生眼中看来,朋友们好像在周围跑来跑去、手舞足蹈地绕著圈圈。
                             然后她发现自己得救,高兴起来。
                      


                      15楼2011-05-18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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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爽的风吹来,她知道全身的汗消退了。
                               「我回来了。」
                               弥生说道,穿过玄关。阿健跟在后面。
                              后来,时间平安无事地过去,虽然弥生比较早放学,但是她为了和阿健一起回家,不安地等了好几十分钟。然后两个人一起回家了。
                               「妈妈,你在哪里?弥生肚子饿了。」
                               她和阿健一起定进自己的房间。
                               「妈!」
                               弥生短促地惊叫。
                               阿姨在两个人的房间里。她打开房间里藏著我的壁橱,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妈,你在干嘛?」
                               阿健若无其事地说。虽然是同一个壁橱,但是阿姨把东西拿进拿出的不是藏著我的上层,而是下层。不过只要稍微动一下上层的棉被或毛巾被,就会看到我的头发或脚趾了吧。
                               「哦,现在在用的吸尘器怪怪的。难得想帮你们打扫房间,所以我想拿以前的旧吸尘器来用,我记得不是放在这里面吗?」
                               「不用了啦,我们自己的房间自己会扫,妈去看当然可以笑了〔注〕啦。对不对,弥生?」
                               弥生吓了一跳似地,圆滚滚的双眼转向阿姨,一次又一次地点头。
                               「哎呀,这样?那妈妈就乐得轻松了呢。拜托你们罗!」
                               阿姨说道,关上壁橱的纸门站起来,定出房间了。
                               弥生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阿健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把书包放到桌上。
                               弥生想要询问阿健今后要怎么处理我而开口:
                               「喏,哥哥,我们……」
                               此时,房间的纸门冷不防地打开,阿姨的脸从门缝里采了出来。
                               「妈,还有什么事吗?」
                               代替张著嘴巴僵掉的弥生,阿健问道。
                               「午饭已经好了。打扫吃完饭再弄,快点下来吧!」
                               「奸,好,知道啦。」
                               即使阿健回答得敷衍,阿姨似乎也感到满意,她关上纸门。
                               弥生的僵硬解除了。
                               ————————————————————————————————————
                               注:「当然可以笑了」(笑っていいとま)是富士电视台自一九八二年开播,由塔摩利(夕モリ,在此节目用的是本名森田一义)主持的长寿综艺节目,在中午时段播放。
                               ————————————————————————————————————
                               「啊,吓我一大跳!」
                               此时纸门又打开了。不死心地再度出现的还是阿姨。
                               「干嘛吓一大跳?」
                               弥生弹也似地回过头来,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整个人又僵掉了。
                               「真可疑。算了,放你们一马。」
                               「妈,你又要干嘛啦?你缠人得简直跟蟑螂还是乔卡〔注〕一样耶!」
                        


                        16楼2011-05-18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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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啊……?我说啊,阿健,你最近异常地乖巧呢。棉被自己收,打扫也自己来,简直就像NHK一样。」
                                 「你才是在说什么啊……?」
                                 阿健难得露出诧异的模样。
                                 「总之,你跟弥生最近感情奸得奇怪,简直就像偷偷瞒著妈妈什么一样。妈只是想说这个而已。」
                                 纸门关上了。阿健竖起耳朵,确认阿姨离开。
                                 「……妈妈走掉了吗?」
                                 弥生战战兢兢地问阿健。
                                 阿健默默点头,转向弥生,对她微笑。
                                 两个人内心玩味著阿姨最后的一句话,打开壁橱,确定我没有逃走。
                                 吃完午餐之后,两个人回到房间,然后举行作战会议。
                                 「哥哥,接下来要怎么办?不能一直放在这里啦……」
                                 弥生为难地、快要哭出来地说。
                                 但是阿健似乎已经早一步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阿健对弥生露出一种「没什么难事」的表情回答:
                                 「我之前就在想了。弥生应该也注意到了吧?只要把五月丢进神社的石墙的洞穴里就行了。那样一来任谁都找不到,也可以让大家认为五月真的是被卷入连续绑架案里面了。」
                                 弥生点头同意阿健提出的作战。
                                 神社土地里的那座石墙。在我死掉之前,一面等著阿健,一面和弥生一起抬头仰望的那个像城堡基座的地方。
                                 在那上面,有个石头被拿掉,在石墙上开了一道深井般的空间。那是个因为小孩子都把零食残渣或空袋往里面丢,变成垃圾筒的洞穴。阿健说要把我丢进那个洞里。
                                 看样子,两个人似乎从很久以前就觉得这么做就好了。
                                 「嗯。那,什么时候把五月搬过去呢?」
                                 「说的也是,快一点比较好。天气这么热,不晓得五月什么时候会臭掉呢。」
                                 我会腐烂,发臭。弥生可能是想像起那种情景,绷起了脸。
                                 再过几个小时,我死掉之后应该就过了整整两天了。
                                 「今天半夜去吧。明天晚上是烟火大会吧?明天晚上的话,神社到很晚应该都还有很多人。」
                                 一年一度的烟火大会。那是村子规模的小型活动,但是应该会有将近村子人数一半的人来参加。
                                 「弥生知道了。那今天也得早点睡觉了。得睡个午觉才行呢。」
                                 有了计画之后,弥生似乎有些松了一口气。
                                 看到那样的弥生,阿健好像也有些高兴的样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张表情也像是觉得可惜。令人意外地,阿健在享受著这个状况。
                                 昨天那个第六感异样敏锐的搜索队员,现在是否也在调查已经空了的水沟呢?然后是不足被那个没口德的搭档嘲笑了呢?阿健想著这些事,一把撕起搜索队员为他贴在脸上的绊创膏。伤口愈合,结成了痂。他把撕下来的绊创膏丢进垃圾筒,打开壁橱,准备进行跟阿姨说好的打扫。旧型吸尘器应该收在那里面。
                                 「喏,弥生,午睡前先打扫吧!不打扫的话,会被妈妈怀疑的。」
                                 「嗯。打扫对吧。」
                                 「那,我也来帮忙吧!」
                                 纸门突然打开,看见走进房间的来人,两个人吃了一惊。他们眼睛睁得老大,身体僵硬了。
                                 「绿姊姊!」
                                 「哟喝,今天的冰淇淋是新产品唷!是还没上市的商品唷,感谢我这个绿姊姊吧!」
                                 绿姊姊摇晃著挂在双手上的白色塑胶袋,挺胸说道。袋子上沾著水滴
                          


                          17楼2011-05-18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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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去客厅吃吧,绿姊姊。」
                                   阿健在背后关上壁橱的纸门,这么提议。弥生也用力点头。但是绿姊姊不赞成。
                                   「可是,阿姨她……你们妈妈在客厅睡得很熟呢。所以我们在这里吃吧。绿姊姊免费大放送,还可以教你们暑假作业唷!」
                                   弥生不安地仰望阿健。阿健一脸无奈地点点头。
                                   「……这样,那就在这里吃吧。等一下,我拿座垫出来。」
                                   阿健说,打开壁橱。弥生的呼吸都快停了。阿健从我下面,壁橱的下层拉出座垫,交给绿姊姊。他也拉出自己和弥生的份,在榻榻米房间里铺上三张座垫。
                                   怱地,绿姊姊仰望萤光灯。
                                   「咦,开关上怎么没有绳子了?之前不是还在吗?」
                                   「断掉了,用了很久了。」
                                   「这样吗?那种绳子,一般就算小孩子挂在上面也应该不会断的啊?」
                                   三个人坐下,拿起放在中央的冰淇淋新产品。
                                   「哇啊……」
                                   弥生发出感动的叹息。
                                   那些冰淇淋是她第一次看过的种类,装在透明的高杯子里,简直就像餐厅里的巧克力百汇一样豪华。
                                   三个人用也是初次见到的长型木汤匙吃了起来。
                                   「好好吃!」
                                   「是啊,我们工厂的冰淇淋,每一样都很好吃的。弥生也要跟班上的小朋友多宣传唷!
                                   可是这个冰淇淋是特别的。再怎么说,它的价钱都比一般的冰淇淋贵多了。」
                                   三人聊著这些话题,吃完了豪华的冰淇淋。
                                   弥生吃完之后,意犹末尽地用汤匙一次又一次刮著杯子的内侧,还用舌头去舔。
                                   之后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讲到阿健跟弥生的暑假作业。
                                   「哦,『暑假之友』〔注〕啊。这个从以前就教人头痛的朋友,真是一点都
                                   ——————————————————————————————
                                   注:日本小学、中学的暑假作业簿的名称。寒假则有「寒假之友」。
                                   ——————————————————————————————没变呢!
                                   我看看……」
                                   绿姊姊说道,首先看起弥生的作业。作业簿的名字叫『暑假之友小3』。第一学期结束的那天,我也拿了一样的东西离开学校。它现在应该也还摆在我的书桌上面。
                                   「哎呀,做得不错呢!弥生真优秀呢!
                                   十年前的我啊,这种东西早就拿去喂狗吃了——开玩笑的啦。」
                                   「绿姊姊是明年成年吗?」
                                   阿健望著绿姊姊说。绿姊姊难为情地搔了搔头,「嗯」地点头。
                                   「你比弥生更优秀呢……」
                                   绿姊姊打开阿健的作业簿,发出赞叹的声音。
                                   三个人像这样聊著天,阿健和弥生开始写功课。有不懂的地方就问在背后休息的绿姊姊。
                                   大概就这样经过了约三十分钟的时候,无聊的绿姊姊开始提起我的事。
                            


                            18楼2011-05-18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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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2 02:2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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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真的,五月到底是怎么了呢?要是她平安无事就好了呢。」
                                     与其说是看著,她更像是观察地注视著两个人做功课的背影。
                                     与纹风不动的阿健相对照,弥生的肩膀微微震动了一下。
                                     绿姊姊没有漏看。她漆黑的瞳孔毫无表情地对两个人施加压力。
                                     「真的呢,要是没被绑架犯杀了就奸了。」
                                     听到阿健这句话,绿姊姊以饶富兴味的表情和声音发问了。不晓得为什么,她形状姣好的嘴唇泛出觉得既有趣又好玩的笑容。
                                     「哦?阿健觉得五月是被绑架啦?电视什么都还没说啊?」
                                     「可是不就只有这个可能性了吗?搜索队也什么都还没发现,不是吗?五月一定是被卷入之前电视也有报的连续绑架案里了。电视还说,其他的绑架案也找不到任何线索。那个事件不是发生在这附近的县吗?妈妈也说,只有我们住的县一直没事,很不可思议呢。」
                                     「唔,说的也是呢。或许犯人是故意不在这个县里绑架小孩呢。
                                     话说回来,阿健真的好聪明唷,我好吃惊。」
                                     绿姊姊率直地称赞,阿健难得地羞红了脸。然后他可能是感到难为情,说了声「啊,我去泡咖啡」,离开房间了。
                                     绿姊姊有些轻浮地笑著目送了阿健一会儿,转向弥生。
                                     「哎呀呀,这孩于怎么睡著了?是累了吧……」
                                     她望著趴在桌上沉沉地睡著的弥生t轻声微笑。然后她小心不吵醒弥生,让她睡到榻杨米上。
                                     看到铅笔写的计算式子倒印在弥生的脸颊上,绿姊姊忍住声音微笑起来。
                                     她一脸怀念地注视著弥生的睡脸好一会儿,突然想到了。
                                     「对了,不盖点什么的话会著凉的。这么说来,应该有一条黄色的毛巾被。记得是我用旧给她的。」
                                     绿姊姊站起来,缓缓不发出脚步声地走近壁橱。当然,她是在小心不吵醒弥生。
                                     接著她打开壁橱的纸门。慢慢地,安静地打开。
                                     「有了。」
                                     她一下子就看到毛巾被了。
                                     弥生总是拿来盖的黄色毛巾被就摆在绿姊姊的正面。正确地来说,是为了藏住我从草席中露出来的脚才搁在那里的。做为藏住我的墙壁,它实在是太过单薄、脆弱了。
                                     绿姊姊抓起毛巾被的一角,慢慢地拉起。
                                     毛巾被缓缓地滑向绿姊姊,盖在我的脚上的微弱压力徐徐地减轻了。
                                     然后在最后的最后,毛巾被勾住了我的脚尖。
                                     绿姊姊感到讶异。她更加用力拉扯的时候,毛巾被终於被整个掀起,我的脚露了出来。就在这一瞬间——
                                     「哇!」
                                     阿健撞上绿姊姊似地跌倒了。绿姊姊就这样顺势被推倒在榻榻米上。阿健也倒了上去,手里的圆型托盘和上面的冰咖啡洒了一地。玻璃杯没有破,咖啡也没有泼到三个人,却搞得惨不忍睹。
                                     弥生被声音吵醒,从睡梦中的世界回来了。
                                     她揉著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我苍白的脚。
                                     弥生的呼吸停住了。她瞬间睡意全消,内心呐喊著如果这才是梦就好了。
                                     「好痛……。啊、啊,榻榻米都湿掉了。嗳,我没被弄湿就该偷笑了吗?不过你也太笨手笨脚了吧?我也不是不了解你热得想游泳的心情啦……」
                                     绿姊姊扫视周围这么说著,一副有点生气又有点好笑的模样。看她的样子,似乎没有看到我。
                                     趁著绿姊姊集中在杨杨米的惨状时,弥生迅速地走近壁橱,拉上纸门。绿姊姊奸像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19楼2011-05-18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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