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罗和卡妙的恋情在公司里公开了,米罗说:“以后出去,你必须拉我的手,我怕别人不知道。”
卡妙说:“绝不。”
米罗说:“那不行,我不能给别人可趁之机,要不谁再给你介绍个姑娘你们一结婚我不是玩完了。”
卡妙说:“真没准。”
米罗在公司宣布说:“今晚我请客。”
阿布说:“干嘛米罗,结婚啊。”所有人都尖叫着起哄起来,卡妙白了他一眼,立马就有人说:“米罗,你媳妇儿不高兴了,我看你这客请不成喽。”
米罗说:“瞎起什么劲儿,我们家我做主。”
地点还是那个酒吧,卡妙说:“干嘛找那儿?”
米罗说:“伤心地,wu wang guo chi,卡妙你知道吗,那天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人来的挺齐,阿布说:“米罗,你还不谢谢我,你那爱情长跑得已成功还不是我旁敲侧击加勇于牺牲自我。”
米罗说:“你个混蛋,当时把我耍成这样。”
阿布说:“你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我这么说,你放得下你那几两重的面子回去吗?”
米罗断起酒杯一饮而尽说:“我还真得谢谢你,但你的恩情我下辈子也环不了了,下辈子还是我媳妇的,我就把你永远铭记在心好了。”
阿布说:“滚你丫的,我又没死,就没记挂着你能报答我。”
米罗端起杯子说:“各位兄弟姐妹父老乡亲,请你们不要再给卡妙他介绍老婆了,谁也别来跟我抢,要不我可跟他急。”
阿布说:“没见过人这样的。”
米罗说:“没办法,媳妇儿太漂亮,我忧心重重。”
卡妙放下米罗的杯子,说:“你别喝多了。”
所有人都笑起来,说:“米罗你这是真讨一老婆,管事儿了呢。”卡妙窘迫地撇开脸。
那天晚上米罗还是喝了很多,卡妙半拉半扶得把他往家里弄,米罗不肯坐计程车,他说想和卡妙走走,卡妙没办法只能依了他。他们走到市民广场,米罗说:“卡妙我真他ma多少年都没这么高兴了。”
卡妙说:“我知道。”
米罗指着远处的人群说:“那是什么?”
卡妙说:“好像是有人在唱歌。”
米罗说:“走走,我们过去看看,卡妙你知道吗,其实我小时候想,要不我当个作家,爱写什么写什么,要不我就当个摇滚歌星,让所有人都败在拜我的脚下。”他们挤进人群,唱歌的是一个地下乐队,主唱是一个留着蓝色长发的男人,他抱着电吉他,唱的时候头发会随着身体摇动,他唱的很带劲,很野又很妖,像一只迈着狐步的狮子。他的脸过分英俊了,英俊到让人无法移开目光无法听见他的音乐,他像所有典型的摇滚歌手一样,本身就有着风的属性,你抓不到他,他却把你贯穿。卡妙觉得因此米罗也具有某种做摇滚乐手的潜质,他好像没听过米罗唱歌,米罗兴高采烈地说:“这是我最喜欢的歌,他唱的棒极了,简直无可挑剔。”周围都是夜猫子一样的年轻人随着音乐迷醉地扭动身体,就像一个露天的蹦迪中心,米罗也晃着身体对卡妙说:“来啊,来啊。”卡妙犹豫着看着他,米罗也有一头蓝色的长发,蓝得更为妖艳,他的笑容迷离而隔世,他沉醉在音乐里的样子就像淹没在爱欲的游泳池,他就像他笔下的人一样,在极度的狂欢中几乎陷落于盲目爱的漩涡,他不知道该爱谁爱什么,他爱一切,上帝,世界,他注定成为焦点,因为只有他可以如此,狂热地爱自己,把所有人踩在脚下。
卡妙从来没有发现米罗是如此迷人到惊心动魄,他疑惑公司企划部门真是愚不可及,这么好的资源放着不用,他光彩照人,他天生发光,卡妙觉得米罗很陌生,他觉得要发生什么了,就像,报应要来了。
那个蓝色头发的主唱他走到米罗面前,他笑着扬起脸,他苍白的皮肤上全是汗水,就像大理石上镶嵌珍珠,他的每一个眼神都显得妖媚但狂野动人,米罗凑上去跟他一起唱,那个男人突然吻了米罗的嘴,米罗捧住他的脸回应,他们蓝色的头发交织在一起就像本来就是一体,卡妙不知怎么办,他爱的男人在和别人接吻,该死的是他们如此想象如此登对,男人把米罗拉到中央,把吉他取下来给米罗,米罗接过吉他时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他的每一个笑容就像一个美丽而危险的勾引,谁都愿意为他去死,他有这个本领,卡妙第一次听到米罗唱歌,所谓惊艳,不过如此,他在中间蹦跳着彷若无人,然后绕着场地跑了一周在卡妙面前停下,他对他喊着,can you feel me ,can you feel me ,然后激动地吻他,米罗的嘴里全是酒精的味道,卡妙接受了他的吻就像接受了全部的醉意朦胧,米罗只是呼出一口气,卡妙就感到已经醉得天翻地覆,他不记得那个晚上是怎么结束,他们不停地蹦啊跳啊,发誓爱情如果不用来挥霍就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