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你别吓哥!”金希澈的心突然很慌,他搂住李东海,用力再用力,生怕他突然就不见了。
李东海闷闷的声音从金希澈颈间透了出来:“哥,赫宰在哪里?”
金希澈身子一僵:“……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李东海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看着金希澈的眼里带着丝丝冷凝,“赫宰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金希澈强自镇定,双手已经放开了李东海开始向后退。
“哥,赫宰在哪里?”
【哥,别告诉东海。】
金希澈的脑袋有点混乱,那两个叫着自己“哥”的声音在脑中交替响起,折磨的自己连太阳穴都开始针扎似的疼。
他无意识的退到了门边,有些颤抖的手突然被握进一个温暖的手掌里。
“东海你醒了就好,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韩庚拉着金希澈的手走到李东海床边停下,对着病床上的人微微一笑。
“已经没事了,韩庚哥。”李东海笑笑,“赫宰在哪里?”
“我们真的不知道,”韩庚直视着李东海的眼睛,“你再休息一晚上吧,明天白天醒了之后来精神科找我,我们送你回家。”
“医生撒谎,不怕病人学坏么?”李东海不想让自己这么尖刻,但是他控制不住。
“休息吧,东海。晚安。”韩庚笑着凑到他跟前,李东海不受控制的看着韩庚的眼睛,然后慢慢陷入沉睡。
“庚,怎么办?!”金希澈慌乱的拽着韩庚的袖子。
“我会处理的,希澈,交给我。”韩庚将他搂进怀里轻声安抚着,“我会想办法的。”
负责早班巡房的护士突然急匆匆的跑来了精神科:“韩医生,你弟弟在天台要跳楼,快去看看吧!!”
“你们怎么看着他的?!”韩庚低吼了一声,跟在已经冲出去的金希澈身后往天台赶。
“不要过来哟,你们跑过来的速度肯定没有我跳下去的快吧?”李东海站在围墙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赶来的金希澈和韩庚:“赫宰在哪里?”
“东海你先下来!”韩庚强硬着语气道。
“赫宰在哪里?”李东海转过身,将左脚伸了出去。
“李东海!!!”韩庚变了脸色。
“赫宰在哪里?”李东海伸开了双手,身体向前倾了倾。
“够了!!!”金希澈突然崩溃的大吼出声,“李赫宰死了!!!两年前就死了!李东海你给我清醒点吧!!!!他死了!死了!!!”
“你骗我!”放下脚,李东海转过身怒视金希澈,“五天前他还在的!!你骗我!!!”
“他死了!”金希澈满脸是泪的对着李东海吼着,声音哽咽着低了下去,“两年前,胃癌晚期……骨灰中的一部分在你脖子上项链的链坠里……死亡证明你一直带在身边……就在裤子右边的口袋里,你自己摸摸看……”
颤抖着手伸向口袋,薄薄的一片纸,展开,所有的记忆汹涌而来。
两年前,他失踪的前一个星期,一直在问自己爱不爱他。
一个月后,自己看到他的死亡证明,韩庚哥成为自己的主治医师。
不是他因为希澈哥才认识韩庚哥,而是希澈哥因为他才认识韩庚哥。
两年的家庭模式治疗,直到现在。
“啊啊啊啊啊————”摸着颈间的项链,李东海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眼泪奔涌而出。
“李赫宰你这个混蛋!我爱你啊——————我不爱你会跟你十二月的雪天在爸妈门前跪一天一夜吗??!!不爱你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你一起来首尔吗??!!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跪在围墙上,李东海哭得浑身颤抖,不停地重复着那句他没有说出口的话,周围却已经只有空气,再也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