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等很久了吧?”
陈佳颖睁开眼,眼前的女人拎了个大号购物袋风尘仆仆地出现在眼前。虽然被高烧折磨得头疼欲裂,但陈佳颖对食物还是留有着那么一份兴趣。她探出身囦子,窸窸窣窣地在袋子里翻找起来。
新亚大包的烧麦。克里斯汀的黑钻面包。85℃面包的草莓乳酪。
“又买这么多,怎么吃得完?”虽是责备,但全然没有责备的语气,毕竟,都是自己最爱吃的。
“因为不知道你比较想吃什么,索性就都买了,能全部吃掉就最好了。”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她总是怕称不了陈佳颖的心意,“不喜欢的话我再去买。”
“不用了。”陈佳颖随手抄起一个面包,吧嗒吧嗒地啃起来,“就是被你这么养,才越来越胖,都快成猪了。”
——为什么同样是父母,一个可以对你百般呵护宠爱有加,小心地记录下你的每一个喜欢和憎恶,哪怕自己缩衣节食也要给你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而另一个却能够撒手不管冷漠相待,偶尔的互通电囦话也只有“嗯”、“我知道了”、“我很忙”三句应答话,转身潇洒地在父亲这一栏留下深深的空白?
陈佳颖不解,她想努力地得出个为什么,可是脑袋痛得快要炸开。连身囦体都在本能地抵触这个问题吗?陈佳颖苦笑,头痛,总是好过心痛。
“你这个孩子,要不不发烧,一烧起来总是高得吓人。”妈妈对着病历卡上的42度2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过,你上次发到40度以上,也是好几年囦前的事了吧?”
不是好几年,只是一年两个月又十六天,2007年的5月27日,本是陈佳颖的生日,14岁,40度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