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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徒』『璇玑宫』长风猎猎歌·故人已御月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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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初混百度的动力是水浒。那些人物,那些故事,那些飘散在风中的爱恨情仇。
我已经不想回去『水浒吧』了。
这不是单纯的挖坟,而是纪念。
以上。
由旧ID『司马♀青衫』首发。


1楼2011-05-11 17:15回复
    故人已御月光去
                                          ----铁笛仙马麟
           木笛倚唇,浅律流转,笛孔溅月光,气转声悠扬。我沐月光而立,四望空茫,仿佛世间只余我一人,面向天涯,笛声清远,拨动漫天星辉飞落如雨。
          我站在时光的断点处,回首望,记忆已成洪荒,复前行,未来不知何往。
          记忆未央,岁月已然逝去。笛声依旧,只是无人来听。
          这个时候,我总会想起你,那样刻骨铭心的记忆,月光在我眼前翩然幻化,恍见你笑靥动九天的样子,风声在我耳边流转,恰似彼时阳春你温柔的低吟。
           往昔,恍若幽梦。
           我的名字叫马麟,白马踏飞云,麒麟映瑞彩的,马麟。年少时的我没有纵缰踏青的意气,也没有登天拿云的心事,从小我就是个安静的孩子,只渴望岁月温润如玉,春秋静好无忧。
           从小我吹的一口好笛子,笛声清远悠转,我临月气抚,浅律如此动人,笛孔中似乎溢满了月光,映得我的指间莹华淙淙。
           那时我总是以为年少会永远,因为它美好得远离红尘是非,而我,曾经这样相信美好。如今我风尘满身,迎猎猎长风遥望苍茫天际,已不能再临风抚笛,因为笛孔里溅出的不再是月光,而是飞扬的沙尘。
          时光不能倒退,滔滔卷逝,却让人的记忆停留在原点。于是,我依然记得当年良辰动人,彼时美景若梦,还有在我气转抚笛时,御花轻舞,和月光笛律踏花浪翩然的,
    踏兰。
           伊人的笑眼朱唇,曾是我全部的梦境,而如今,它如同纵横的沟痕,在我心中横亘成伤。
           踏兰从小与我一起长大,她是个灵气逼人的女子,眼波流转间,仅是动人的柔情。那时我与踏兰总是会在春风笑碧天的时节携手踏青逐蝶,她亦如蝶般翩然舞跃,阳光如此温暖,一如她看我的眼神。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年花雨纷飞,流馨动人,踏兰站在分错的花枝后,眼波在簌簌飞扬的花瓣间清潋迷离,她浅羞颔首,嫣然启唇,燕语轻流的一刹那,时间便凝止在她玉靥浅笑的温柔中。
          她说,麟哥,我嫁给你好不好?
          花雨纷飞如蝶,我的眼前柔瓣纷落,永恒不尽。那一刻,我以为地老天荒会在我手中沉淀,因为我的掌间,握着踏兰的素手。
          我在那一夜彻夜未眠,月光如同流漫的潮汐,倾洒一地,我在月光莹莹中笛倚唇,情染心,吹动了皓月星潮,温柔了幽月凝夜,狂喜如同得到了整个世界。
           那时我太年少,眼眸清澈到一粒尘埃都好似末日,所以我才会那么执拗地相信,一句誓言可以抵过所有的风霜雪雨,一个回眸可以定格全部的意气年华。
           可是,即使是三生石上的誓言,也终有一天会被时光的浪潮打磨褪色的,对不对。
    


    2楼2011-05-11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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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踏兰的父母面前,手握祖传的,只能赠与妻子的玉簪,说,我要娶踏兰。
            坚定的眼神,如同站在全世界的对立面。
            我听到了三个字,这三个字贯空而来,劈碎了我头顶的晴空。
            他们说,不可能。
            笑倚门边的踏兰亦笑靥僵凝,移步过来,眼眸惊睁,看看父母,又看看忡然无语,手中玉簪松垮将落的我。
             我烙印般记住了踏兰的父母说的话,我僵然走出踏兰家时,残暮似血,拖着我常常的背影,仓皇得如同败逃。
            我们是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只会吹笛子的,废物的。
             那一夜,我如初听踏兰说要嫁给我之时一样无眠,只是我心已成永夜。
            我把笛子磕在石头上,机械如同木偶,震得夜色波动散流,月下天心时,我的年少梦境也一同坠下深渊。
             我望着鱼白的晨曦,手中的笛子已磕出一道深裂的伤口,一如我心中那道永不结痂的伤。
             不过三日,踏兰嫁给了另一个少年,那天爆彩碎屑满地,红灯结彩耀目,天空被生生浸染成喜艳的红色,我站在熙攘往来的客人中,瞳孔透明如同蚕纱。
             我看见踏兰盛装玉容,依然美得让我失魂,艳妆的双靥,绝美的眉眼,然而一笑一语间,锥骨的悲伤只有我看得到。
             如果知道结局如此,我宁愿那时耳已失聪,不要听到你说的那句誓言,可是我已然铭记了你颔首浅笑的一刹那,即使现在万事成灰,我却依然在无望地守候。
             我逃走了,远远抛开了别人的良辰佳缘,落荒离开了在别人身边盛装微笑的,曾经对我说过生死相许的誓言的女子。
             从此,我如同遗世的游走者,世界如何,都与我无关。
            我在踏兰成亲的那天登舟远行,离开了这个我意气已尽的地方,隐约传来的震耳的喜锣闹鼓仿佛是为我送行的离歌。
             我站在离舟上,江水雾笼,如同潮湿的泪眼,包围着我,行向不知何往的远方。
            我握着那支裂伤的木笛,眼神冰冷,仿佛刺透一切,直看向无际的长空。
            我不是个只会吹笛子的废物,我会让你们看看,废物是怎样凌绝世尘的。没有踏兰,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大不了忘记她而已,只是忘记她而已。
             我把玉簪临江抛去,沉入江水,如同折裂的白虹。
             踏兰,从此,你我缘尽。
            我自以为忘记了她,可是夜夜入梦,还是会看到她浅笑嫣然的样子,每每凝神,那永恒不尽的花雨又会飞掠过我的视线。晚风低吟,燕子喃语,在我耳中,都幻化成了那句让我永远无望祈盼的誓言。
             麟哥,我嫁给你,好不好。
            我把笛子倚在唇边,乐律悠扬,轻转起伏间,我连悲伤的力气,都已殆尽。
             当我落魄流落至黄门山时,正是一个暮色如潮,残霞似火的黄昏,那个高挺清俊的男子扶起羸弱的我,说,跟我上山吧。
             他就是欧鹏,那一天,在斜晖浅照下,他的笑容如同破雾而来的阳光。
             他视我如亲弟,给了我黄门山的一把交椅。我说我要练武,欧大哥就把手教我,一招一式,一步一动,我曾经轻夹木笛的双手间流淌的不再是月光,而是刀影。
            仍是月夜幽静,仍是御月而立,只是月下的我不再抚笛,而在舞刀,双刀溅影,错动地上分落的月光,仿佛步步华珠飞溅,招招寒气如虹,我凝眸抿唇,表情坚毅得如同遗世与红尘对抗,当初月下抚笛时眼中的清逸,已蜕变成了被寒刀流影映得冽寒的杀气。
            我终于练就了一手风散飞花般的双刀,舞起来寒影迷眼,仿佛要生生割碎眼前的万丈红尘。欧大哥说我天赋过人,武艺已过他之上,更视我如亲生兄弟一般。只是后来上山的蒋敬用儒远的眼神看着我,说,马麟兄弟舞刀时,杀气凌人,让人觉得万不可近身,而他吹笛时,又清远不似凡尘中人,让人望而不敢冒近。总之,就是让人却步而不近。
              那是因为,我早已拒绝了世界。
             我仍然无法忘记踏兰,我甚至想凭这一身本事将她夺回来。可是她向来孝从贞德,既已嫁人,如何让她舍家弃徳,没有名分地跟着我?
             那天,欧大哥大喜过望,说,江州劫法场,救了大英雄宋江,他们回转梁山本寨,必从黄门山过,我们何不举山归附,同归梁山?
             我默然同意,听着欧大哥说着他所敬往的江湖,仿佛只有聚啸梁山才是一个好汉最终的归宿。我不知道江湖是什么样子,也没有想过要成为英雄,只是答应了欧大哥同附梁山,尽管我不知道我是否属于那里。
      


      3楼2011-05-11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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