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献给漫画中死去的辰巳先生。
戏言(CP:辰敏)
<1>
他说他想看到世界的终结。
那之后,尾崎敏夫在离外场很远的城市找到了工作。医学界的关系网很紧密,通过大学时代的学长的介绍以及他上学时还算不错的成绩很轻易地就能在新的医院落脚。只是他拒绝再做外科,而是转向了药物研发的领域。
他许久没有碰手术刀,也许久没有接触病人。只是当时的鲜明触感仿佛挥之不去一般,只要闭合眼睛就能看到鲜血,汩汩汩汩;或者是不知来自何处的视线,向那个方向看去却是空无一人。目之所及是空无一物的黑暗,连恐惧或孤独也无从谈起的虚无。
他不是个胆小的人,或许他会后悔自己当初自己选用了不那么有效率的做法,但却绝不会为猎杀尸鬼的行为本身感到忏悔。说这就是所谓的PTSD(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是愚蠢的,他从不相信这种狭隘的精神疾病学定义;所谓“复仇”或“报应”的说法同样会让他嗤之以鼻。
新同事偶尔会半开玩笑地骂他心不在焉,他也只是打着哈哈回应“我不正经的毛病被朋友从小说教到大”。无形中偷换了概念,也没有人会在意。
他依然是那个尾崎敏夫,留着不修边幅的胡茬,开着不合时宜的玩笑,在医院的院子里吞云吐雾。
还有,带着“被朋友从小说叫到大”的“心不在焉”。
只是他比以前更爱回头,然后看向某个没有任何人在的地方——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
<2>
他说尾崎院长你怕了吗。
他说别开玩笑了你这怪物。
其实得知对方的死是很久以后的事,告诉他的自然是一切的目击者、原作坊的主人结城。
刚刚过去的几个月,尾崎敏夫没有急着为自己寻找出路,而是着手把原外场村民的归宿安排妥当。继大火之后,村民们都对外场所发生的一切缄口不提——那是他们共同的秘密。没有人提过修复外场的事情,因为他们明白想要复原这场大火所带来的损坏必然是要借助外力的,而借助外力的下场就是,难保不会被他人发现其中的隐情。
所有人都是共犯。
而在一切结束后,能管事的死的死走的走,最终安排村民的担子落到了尾崎敏夫的头上。他没有多说,按部就班地为村民联络其他城市及区县的亲属,或在临近城市帮他们寻找住所和工作。由于这场森林大火也引起了地方政府的关注,所以一切也并不如想象中的难以进行。
外场村已经不在了。但世上仍有尸鬼,也仍会有尸鬼栖居的温床。
害怕“报复”么?
不。他略有讥讽地笑着,并为自己的想法摇摇头。
他并不是因为确信了对方的死亡而感到安心,只是单纯地觉得没有意义。毕竟连外场村都消失了,或许他真的没什么可保护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