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啊……你人呢……
再上一次的回帖下继续回帖……

催文

同催- -

我也来!(尼奏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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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北上心境比第一次放松了很多。关羽张飞纠纠结结，去是不愿去，又担心他一人有点什么事情不能照应，叫了星彩关平同去。
合淝新城位于东南方，作为物资配给中转是北伐途中必须攻克的地方。此次如果不是孙权，马上诸葛亮也会动起脑筋。但因其坚固的防御易守难攻，不想出个万全之法暂且只得静观其变。孙权冲锋的一战得胜机会很小，诸葛亮说即使得胜也是两败俱伤。虽然刘馥算不上人物，可这合淝新城真真固若金汤。
诸葛亮说“你想一个月就回来？太天真了。不说孙氏不肯放你，就是肯，等到明年桃花开且看你回不回得来。”
这张嘴很毒却也很准，说一是一，几乎不曾出过差错。
他如今就算知道也不能回头，只是想到寒冷彻骨的严冬不能待在温润一些的地方稍微无奈。再者，等他到合淝新城，周瑜一定早到了。人尽其用物尽其事，大名鼎鼎周都督的做法见识了很多次，只希望别看他不是自己人就不把他当人来调遣啊。
“啊！下雪了！”
一边星彩高兴的声音传来，他抬头，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真开始飞雪。还是零零散散纷飞着，落到地上就马上消融了。一往北，十二月便开始飞雪。只闻孙氏水战厉害，陆战自然是曹军擅长。又碰上下雪天气，孙氏的胜算不是一降再降？人力不敌也罢，老天爷都捉弄起来……
“小云！等雪积得厚些就可以打雪仗了！”星彩高兴的说。
“星彩，我们是去打仗的……不是去打雪仗的啊……”关平无奈的嘟囔。
“要是合淝城久攻不下，倒真可以劝孙权休息会儿，打雪仗转换心情了……”他笑道。
“就是！就是！”星彩丢个白眼给关平“阿平，你不要年纪轻轻就跟个老头似的好不好。”
“我……”
“好了，好了，斗嘴斗了一路，你们就不能省点力气对付敌人么。”
这两人一路嘴巴就没停过，尤其是星彩。吵吵嚷嚷虽说不至于使得路途无聊，也得适当歇歇不是？然后就怀念起前次北上一路安静的很的马超。有对比有突出才知珍惜一点不错。
待瞧见合淝新城，孙权的军队就在前面。
对方早早就发现了他们，大营打开等他们进入。
孙权其实很聪明，他想。接到孙权书信他就有这种感觉。表面功夫做得好就是让人看出端倪也只能接受。孙刘同盟存在一天，互相就不能置之不理，这点孙权把握的很好。要求刘备派人协助是假，捏着筹码制约才是真。这一仗虽显鲁莽，孙权自知胜算不大，也不能让孙曹争斗受创时刘氏占去便宜。
如果他真想刘备相助便会开口要一定数量的军士，而不是上来就点名武将。因为他深知，刘氏众武将情同兄弟一人涉险其他人必不会扔下不管。他把一人放在自己军中就确保了大战期间刘备不会轻举妄动，保障后方就可全力应战。不论这是哪个想出来馊主意，心计可见一斑。
而这大门洞开不见人迎的情形，除了显显主家锐气给他们下马威外他还真想不到其他。


雪下的渐大，只一会儿地上就覆了一层纯白。营内的将士看见他们点一下头便走开去，没有上来带领的意思。
“小云，这孙权架子也忒大了。我们可是来帮他的，不见人迎也就算了，现在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是想让我们自己去主营么？”关平也气闷道。
“三位！我来迟了。”
人未至声先到，一袭火红在白背景下明艳非常。算不上强壮的身体，存在感却异常强烈。脸上甚至有些稚嫩，应是比关平还小。
“陆逊……”
“在下正是陆伯言”
说着，走到赵云马前拉住马缰“赵将军，一路辛苦。”对着关平星彩“请随我来”
一时，他猜不透孙权此番用意到底为何。不是鲁子敬或是其他，而是陆逊……
跟着来到孙权帐中，酒席已经备下。孙权像是等了些时候，已开始自斟自饮。见他们进来，马上起身热情的迎上来。
“子龙！”
熟或不熟都这么叫，他都不知道观念里叫字显得比较亲切的想法是不是正确了。
孙权很高兴，席间不断催促他们饮酒吃菜，一点看不出有意刁难摆架子的样子。陆逊始终陪在一边，听孙权给他们讲连日来的情形和拟定的进攻战术，周瑜过几天才能回来我们还要再等等，不过他已经另派张昭进攻九江的当涂最好能战胜而归……
相比孙权的滔滔不绝，陆逊一句话都没说。他决定撤席后去找陆逊，不定能问出什么。不像孙权废话连篇就是不说重点，也不给他问的机会。
倒是星彩会看眼色，说他们一路身体疲乏想先休息。孙权一听称是，是他考虑不周。饭菜也吃的差不多，便找人带他们去休息的营帐。因是做好了长期征战的准备，营帐简单不简陋，用品一应俱全。而且陆逊的营帐就在旁边。
穿到三国，他明白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先明确自己的处境。从敌人处探听也好，在盟友这里被告知也好。不全面的认知太容易导致危险。
出了营帐发现雪还下个不停，不要到时真积雪深厚出击不利才好。裹裹身上的衣服，加快脚步。
只见陆逊站在营帐外看天上飘雪，似早知他要来。
“伯言怎么不到里面？站在外头不冷么？”他也不是担心陆逊着凉，而是他自己受不了这风吹雪飘。
“还好……”见赵云裹得紧紧的衣服，陆逊笑道“我们还是进去吧。外面是有些冷。”
营帐里点着火炉正在煮酒，跟外面宛然两个世界。
“席间就看将军欲言又止，主公啰嗦的完全不给将军问的机会。现下将军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陆逊温温和和说着，往火炉里添了根木柴。
把手凑近火炉，感受到一股暖意“周都督还在江陵，你家少主公这次血气方刚攻打合淝，是不是伯言你出的主意？”
陆逊一愣，随即微笑“哪有将军这样一下就问这种问题的”
“不过将军说的对，是我的主意。那封信，也是我的主意。”
陆逊说“这样才能有机会和将军在这里聊天不是么？”
“你就这么肯定是我来？而不是我那二哥三哥？”叹口气“不消说，有什么事情必须是我，不能是其他人……”
“将军聪明，叫将军来自然有我的目的，但是你也知道我不会告诉你。所以关于这个，我们就不要再废口舌了。”
取下酒壶倒上两杯，一杯递给赵云。
“那这次攻打合淝，有几成把握？”诸葛亮说三成，周瑜回来还是三成。
“两成。本来是三成，但将军看见了，天公不作美。这场雪估计要下上半个月了。”陆逊淡淡说着，根本不是即将出军却遇大雪害怕战败的人该有的语气。
或者，这场胜负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他忽然有点生气“对伯言来说合淝新城一战胜败并不重要，就算是江东损兵折将大败而回也没关系。重要的只是周都督不在的时候你向你家少主提出了这条计谋是不是？”
“赵将军！”陆逊放下酒杯，声音沉了下来“少主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准备攻打合淝的。若说这场胜负不重要，我们犯得着寒冬北上数十万大军屯兵在此只为一个结果？放着江东的山明水秀不要来看这寸草不生大雪苍茫？”陆逊顿了下，再说的时候语气已经平稳“我不会拿江东的前途开玩笑，更不会像你想的那样为了自己不顾大局……且周都督……”
“公瑾他赤壁一战后身体状况就不是很好，如今在江陵怕也是硬撑。他虽对人说无碍，可谁都看得出自从先主公走了以后他就……”陆逊意识到话说多了，戛然而止。
先主公？孙权的哥哥，江东小霸王孙策……周瑜他……
“我没有要取代公瑾的想法……但为了江东他已经太累了……”他见陆逊疲惫的低下头去“有时候，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做……”
有时候，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不能就此屈服。我们没有太多选择，可能根本没有选择。所以你要庆幸，至少你是用自己的意志去选择的。
一度，相似的话语谁曾说过。说的时候神色桀骜透着悲凉。不过，他想不起是谁了。
跟陆逊的谈话结束在沉默中，他无意打扰这份沉寂。降雪的夜里总是会勾起惆怅，回营的路上，他的心情也抑郁起来。
“你说什么？”
临近营帐，听到星彩和关平的说话声。
“军师让我不要告诉子龙来着……”
“为什么啊？”
“你问我我问谁啊，军师脑子里的东西我怎么想的明白？”
“可小云跟曹贼总要见面的嘛，既然曹贼在合淝新城的话……”
“曹丕贵为世子，说不定只是发号施令呢？那子龙就不会见到他了。”
“你傻的啊，恐怕除了小云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就是曹丕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小云也很快就会知道的啊！”
他站在外面，等里面没了动静才进去。拍掉身上的雪花，才觉冰冷刺骨。星彩和关平已经睡去，幸好炉火还旺。他想起赤壁一战前日曹丕给他写了封信，本是打算回来就看的，后因一些事情耽搁就忘到了脑后到现在也没看成。此刻他突然很想知道那封信上曹丕写了些什么。
——TBC——

杀花一小下

噗~最近右手废了，打字真痛苦……

章八
印象中他见过周瑜一次，赤壁之战孙刘同盟得胜后一行军士浩浩荡荡摇旗归来。周瑜骑马在前，他在后。遥遥看去鲜衣怒马，风姿卓然，全身散发着耀眼的光彩。姜维说，此一战是慰了孙策在天之灵。周瑜倾尽全力护着江东，万般心血才等来这一刻，算是对亡主的交代。你看见周瑜在笑么？姜维问他。不是喜不自禁，而是忧从中来。他当时不明白，只觉美周郎眉似远山鬓染墨好看非常。
诸葛亮形容，既生瑜何生亮，这句话应当倒过来说。刘备赞叹，智勇双绝，可惜不能为我汉室所用。曹操曾对孙策言，你与周瑜真乃江东双壁。孙策更是常说，天赐公瑾佑我江东……
被周瑜折服是必然，褒奖之词多是肺腑。今次再见，他终于明白了姜维当初所说。
周瑜率军来归是两日后一个傍晚，雪在前一日停了却仍积到了小腿。
孙权得知消息中午就在营门口等着，左右叫了几声也不肯回帐。
他是听得外面声音响起才走出去的，恰巧看到孙权把周瑜迎到主营。他也随了进去。
周瑜满面疲态，眉头紧紧皱着。问孙权为何不等他回来就出兵合淝。孙权知他生气而且刚从江陵赶回必定疲累的很，忙岔开话头说要周瑜先去休息。周瑜却非要问个明白，孙权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周瑜顿时气急，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孙权震惊过后马上扶住周瑜，听一句，万万不可，周瑜已经晕了过去。
整个营帐霎时乱作一团，孙权一个劲喊着大夫大夫，手下才慌忙跑出去寻人。
他在一边说不出什么感觉，周瑜白了一张脸倒在孙权怀里奄奄一息像马上会死去。那个眉眼带笑骄傲自恃，为胜了诸葛亮一星半点就欢欣，为江东赢得战役就开怀，为喜逢旧友娶了娇妻就高兴的周公瑾很早以前似已不再。剩下的周瑜只是全心全意为了辅佐孙权为了江东繁盛而存在，为了守护百姓的江东为了保全他们的江东而残喘至今。
不是喜不自禁，而是忧从中来。身体每况愈下，他也离去的话，他的江东要怎么办？有时候，没有选择，无关自己的意志。因为他的意志，恐怕在多年前也已散去了。


周瑜营帐内终于不再喧闹，孙权等人听了大夫的话都已离开。他放轻脚步进去，也只想看一眼。先前想周瑜自视甚高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即便惊才绝艳，即便剑胆琴心，也叫一副小鸡肚肠毁了。近时才发觉，不为自己而活盖过所有苦痛。当其除了那个必须完成的心愿不得不抛开一切的时候，别人再没资格对他说出责难的话语。
“子龙？”
周瑜竟然醒了，面色惨白气息微弱，他想可能听错了。
“子龙？”
周瑜笑笑，示意他坐到床边。
“都督，你现在可还胸闷？”
“休息会儿，好多了”
“子龙……你原本不必来的。”周瑜说道，闭上了眼睛“孙刘同盟名存实亡，无需顾忌。”这些话周瑜本不会同外人说，许是真累了，只想找个人说说话。
“你都知道了？”周瑜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孙权？
“我只知道该是伯言的计策，除了我少主最倚重的就是伯言。而能把你请来的原因就更简单了。”周瑜咳嗽一声，讲这么多话有些吃力。
“我问少主，只是希望他能亲口告诉我……”看出他想问的，周瑜道“少主始终对我心存芥蒂，伯符死后更是如此……功高震主……为臣之道我时时恪守……他竟然怀疑我会夺去他孙氏江东……咳咳咳……”周瑜猛烈的咳起来。
他忙轻拍周瑜的背帮他顺气“都督，你别激动。我想他不对你说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怕你生气伤身……”
周瑜恍惚，眼里露出怀恋。怎么了，瞬间居然想起伯符。大概是许久没人对自己做出这般举动了。
“子龙，你真是个温柔的人。”
他帮周瑜顺气的手一停“都督，我能问你一件事么？”
“你问”
“都督你……”他还是决定问出口“什么时候才能放手呢？”到这般地步，还要继续下去吗……
周瑜看着他，缓缓开口“我答应过伯符，我在一日江东便存在一日。”
“除非死去……”周瑜目光变得空远“其实我只是在以这种方式怀念他……他死去很久以后我才发现那些冠冕堂皇为了江东舍弃一切的说辞都是借口。我开始也以为我的付出是想江东强盛水土富饶，直到跟他所有的回忆全变成最后他拉着我的手说，公瑾，替我守好江东……我醒悟，一直以来我只想守着的是他的江东啊。他在时，我们并肩。他走了，我连他的份一起……”周瑜长长呼出口气“我几乎没拒绝过他什么，他说我们一起把大小乔娶回家，我说好你娶大乔我娶小乔。他说曹操说我们是江东双壁，我说我会一直在你左右看江东统一天下。他说如果我死去你要像帮我一样帮权儿，我说就算耗尽生命我也会让权儿让江东太平下去……”
“他信我，所以走的很安心”周瑜嗤笑“他不知道，我在骗他，我一直在骗他……”
他心里揪痛，想阻止周瑜说下去“都督……”
“我们从小玩到大，他从未清楚我的心意。有次他听见我弹琴直夸我弹的好听，我那时候根本不会弹琴，弹的都是简单的曲子，他什么也不懂却夸我弹的好听。于是我天天练每时每刻练，只希望他懂音律之后还能说我弹的好听……娶小乔那晚我故意喝了很多酒，想着错过洞房可以到哪里一宿至天明。他却兴高采烈的特意扶我入洞房，还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错过……什么都不明白又什么都明白似的……我只是喜欢他，就得一生守在江东寸步不离！我根本不想的……不想的……”
握住周瑜颤抖的手，惨白的脸上全是悲戚。
“他才是真正的骗子！温柔的给我期待却不给我机会，说好了一起回去看当年亲手栽的桃树……却自说自话阴阳相隔……这样……这样的话……”周瑜的语速慢下来，好像失去力气“这样……的话……不是……”阖上眼“不是……不是从头到尾只有我……像……傻瓜……一……样么……”


门口，瓷器掉落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公瑾！！！”
孙权大喊着冲过来，跪倒在床边。
“你不能抛下江东！不能抛下百姓！不能……不能抛下我啊……”坚毅如铁的男人江东霸主孙仲谋哽咽着呼唤已然睡去的周瑜，用撕心裂肺的声音。
他放开周瑜的手，逃也似的跑了出去。碎着的瓷碗，撒了白粥。
跌跌撞撞跑出好远，回过神来已经跑出孙权的营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心口闷的几乎不能呼吸。他想，在那里多待一秒他就会窒息。
周瑜的真情吐露，周瑜的情真意切，周瑜的想要而不得都叫他喘不过气。这么激烈的情感，他从不知道原来可以灼烧自己的心。他好悲哀，替周瑜感到悲哀。一时间的回光返照，说自己像傻瓜一样的周瑜欲哭无泪，他倒要掉下泪来。
天空又开始下雪，有月光铺着白雪发出光亮，直到尽头埋进夜幕好像连到天上。这样的静夜里，孙权营帐的灯火明明灭灭，是冰天雪地的美景。只有自己的体温抵抗严寒，只能听见噗噗跳动的鲜活的心脏。活着，是如此痛苦如此让人企盼的一件事……
他兴起念头，如果踩着月光会到哪里？脑中就像雪花一样纷乱，孤独寒冷……在地铁碾过的瞬间他原本就该死去，鬼使神差穿越到三国在赵云的身体里又活过来。这样有什么意义？到底是为了什么？此刻，他想起这两个问题一片茫然。
周瑜的死是个契机，他清楚认识到生死的界限这么模糊，他这个灵魂不知何时就会消失。虽然他不惧怕死亡，可是他绝对不要跟之前一样感受着地铁冰冷的碾压死去，也不要像周瑜一样抱着对某人的痛苦遗憾而死。至少，至少他能不一个人孤独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