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改造计划？” Nejyu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来的？”
“用未形成的生命来做实验品，进行基因改造，从而达到‘天才’这个目的。”
“胎儿？！”Nejyu不由得心里一紧，“太残忍了……”
“有什么办法……” Leviathan皱皱眉，“在那个黑暗的时代，只要实验成功，那个孩子和替代品半机器人就会成为新的希望。”
“替代品？”Nejyu再一次疑惑了，“那又是什么？”
“虽然有了这个计划，但仍然需要一个时代的英雄。”Harpuia替Leviathan做了回答，“政府在寻找Zero的封印之地失败后，制造了与Zero相似的半机器人。”
“一个又一个孩子在实验中夭折了，但依然看不到成功的希望。” Leviathan接着说，“就在大家认为不可能，要放弃计划的时候，奇迹出现了……负责这项实验的研究室中一对权威科学家夫妇的女儿，奇迹般活了下来。”
“那个孩子……难道是……”
“是的……‘天空苏醒了’。这成了当时人们广为传播的消息。Ciel成为了那个被期待的孩子。” Leviathan显出一丝不爽，“她连选择的权利也没有，必须背负起这个庞大的希望。”
“后来呢？”
“后来啊……”Leviathan微微眯起眼睛，“真是年代久远的记忆啊……”

雨依然悄悄在下。
“Zero？”
展望厅里弥漫开灰色的凉意，长长的走廊空荡荡的，脚步声打断了寂静。
Zero回过神来，Ciel正有点担心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没什么。”
“那个……不去Snowy那里维护吗？”
“不了。”
“这样啊……”Ciel低下头，“不过，现在她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好象是被叫走了……”
“是吗……”
“滴答”的雨声在空旷的展望厅里无限扩大，填满了整个空间。
沉默得让人窒息。
“那个……”
“忘记……”Zero偏过头去看着巨大的玻璃窗外，“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Ze……ro？”
“我的名字是……Zero……” Zero看着黯淡的反光中自己的样子，“不是的……我不知道我是谁……”
“Zero……”
“没有记忆，没有过去，只是突然存在，在这个身体里生存下去。” Zero皱着眉，“但是，我真的是Zero吗？”
“真正的Zero……”
“一直一直在莫名的零碎记忆中怀疑着，我是Zero吗？为什么我记不起来了？”
“我也……”
“那个记忆中总是叫着我名字的身影，到底是谁呢？”
“记忆？！”Ciel猛地抬起头，“你的记忆？！”
“也许不是我的……” Zero淡淡地看着外面，“也许是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残留的记忆吧。”
Ciel又失落地低下头。
“为什么我要对你讲这些呢？” Zero自嘲地说，“只是感觉……想说……”
每一声雨都清晰起来。
“告诉我。”Zero看着Ciel，“关于Zero过去的一切。”
“关于Zero……”Ciel下意识地握住水晶，“……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通讯接收的提示音响起来，Ciel按下接听。
“Ciel？”Rodoleger的声音传过来，“之前说要给你看的东西，过来一下好吗？”
Ciel应了一声，切断通讯。”
“只要相信就可以了……” Ciel后退两步，“我相信Zero的，他一定会遵守约定的……”
“相信……”
“那，我先走了。”
Ciel转身往CMD走去，展望厅里又重新空旷起来。
“雨……”
那时也下着雨……
那个人说：
“对我来说，你就是Zero。”
相信……又是怎么样的呢？
雨……还在下。
“Rodoleger殿下。”Ciel走进Rodoleger的房间，“打扰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
“不在吗？”
Ciel疑惑地走进休息厅，经过柜子的时候被某样东西吸引住了。
是照片。
敞门的柜子里有不少Snowy的单人照。
Ciel伸手拿过其中一张混杂在许多单人照中间极格格不入的照片。
天真的小女孩拉着银发少年的手，她的母亲蹲在她身旁，而父亲永远一脸冷漠地站在另一边。
“这个……”

急促的脚步踩在积水中，溅起的水花在雨中散开，落在黑夜里。
雨丝连接起时间的断层，记忆不动声色地流动着。
“我想你离那里应该比较近。”一个压抑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那个研究室非常重要，我派了一部分裂空部队过去。总之拜托你了，Leviathan。”


“我知道了。” Leviathan向研究室大门跑去，“任务结束后再联系你。”
刚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金属的地板上躺着人类的尸体，红黑色的血凝固成半流质。
“搜寻一下是否有生还者！” Leviathan想冥海部队下了命令，“注意不要破坏现场，小心敌人！”
一声枪响从里面的培养室里传来，长长的走廊像是黑夜张开大口。
两条水龙破门而入，向凶手直冲而去。不料敌人敏捷地躲过了攻击向外走廊逃去。
“无论如何也要追到！”数十名裂空士兵低空向敌人逃走的方向追去，“允许直接击毙！”
“Leviathan殿下！”救援队队长跑过了，附在Leviathan耳边，“似乎没有生还者了……”
“找到了！”一名救援队队员略带喜悦的声音传来，“还有个孩子！”
“先送到救助中心吧。”
通讯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这里是Leviathan。”
“我接到裂空部队的报告了。”Harpuia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被他逃掉了……”
“对方出其意料地强大呢……”
“我很快会和司法厅的调查组赶到的。” Leviathan的注意力完全被救援队员怀里的孩子吸引住了，“到时再说吧。”
还微微有些发抖的女孩，身上沾着母亲的血。
“那孩子……难道是……”
黑夜的雨侵蚀着脆弱幼小的心灵。
前一小时也许那孩子还偎依在母亲的怀里。
结果呢……
“被枪杀了……”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Leviathan淡淡地说，“被那个替代品半机器人。”
“那个替代品……”Nejyu小心地问着，“是……谁……”
“……Rodoleger……”

“喜欢这张照片？”
Ciel被吓了一跳。
“不是的……”Ciel有些惊慌，“……我……”
“怎么了……”Rodoleger轻笑一声，“一副惊慌的样子。”
“只是……”Ciel放回照片，“有点惊讶，这些照片……”
“Snowy的吗？” Rodoleger有点轻佻的语气里不可思议地透出一丝温和，“是很多呢。”
“恩……”
“还是说……”Rodoleger淡淡地说，“我的公主殿下在吃醋？”
“不是……”Ciel觉得脸上有点热热的，“怎么会……”
“脸红了哦。”
“我……”Ciel别过头去，“Rodoleger殿下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Rodoleger的表情僵住了。
“……对不起……”
“没什么。”Rodoleger转身往门外走去，“走吧。”

“Rodoleger是指……”
“应该是同一个人吧。”
“那……”
“事实上那个研究室曾经研究过黑暗精灵，所以Rodoleger要从那里复制黑暗精灵的数据根本不是难事。”
“就算这样也只是数据而已吧……”X想了好一会，“只是数据……”
“问题就在于如何把数据变成黑暗精灵的力量。”Leviathan很欣赏地说，“Rodoleger可是相当聪明呢，他大概想到了数据植入的办法，那就相当于病毒一样，把数据和一个精灵结合起来，再慢慢培养，所以他需要一个容器按理培养黑暗精灵。”
“那、那个容器……” Nejyu很辛苦地把自己知道的电子常识都搜了一遍。“半机器人……难道是Zero吗？”
“那Nejyu认为，Snowy是为了什么存在的呢？”

底下实验室长长的走廊有点阴森的感觉。
Rodoleger带路走在最前面。
“怎么了？”Rodoleger回过头去，“好象没什么精神。”
“没什么……”
有什么，越来越近了，那种巨大的异常能量。
好象整个空间都被粘稠的黑色侵蚀着，像潮水一样漫天涌来的黑色，扼息了希望的灯火，遮盖了天空。
“到了。”
地下实验室的大门徐徐开启，神秘的光点扩散开来。
空旷的实验室中央只竖立着巨大的培养舱，冰冷的铁灰色保护外罩反射着蓝色的寒光，无数电缆如同触手一般伸出来，在地板上蔓延。”
“这是……什么……”
Rodoleger打开开关，保护外罩徐徐降下。
蓝色，大海的蓝色。
那就像沉睡在大海深处的海的女儿，金色中带点栗色的长发微微散开，做着王子到来的美好的梦。
隐隐透出的巨大能量，从四面八方涌来，渗进骨子里，一阵寒心的凉。
“……Snowy……”

不会吧……”
“刚开始我也不明白。” Leviathan单手撑着下颔，“但是一看到那孩子就明白了吧……Rodoleger特地将Snowy造成这样是另有原因，但到底是为什么而去制造了Snowy呢，而且要特地弄成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样子？大概现在那孩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用那种巨大的能量做了什么吧……”
“那Ciel……”Nejyu只觉得脑子里完全乱成一团了，“知道这些吗？”
“以她的聪明应该知道了吧。” Leviathan很无奈地说着，“Ciel自己，以及现在Zero身体里的黑暗精灵……”
“果然……”X沉下声音，“那已经不是Zero了吗……？”
“Ciel用她的全部去赌这个结果，所以才加入了政府军，想要唤回Zero。因为Rodoleger的出现，没有Zero我们就没有希望，但是……” Leviathan露出自嘲的笑容：
“……我们输了……”

卡卡~以后只要看到最后回复出写着我的ID就代表偶可能更新了呀卡卡~

某同人？GS？谁？我只觉得游戏里CIEL和拉女神简直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我正在间接浪费国家资源吗……
雪儿不经过基因改造就不能解释这变态的天才了……下一话，下下一话，下下下一话，最终话，还有更悲的…�

“Harpuia……”Ciel呆呆地看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影象，“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Zero，我该怎么办……
“强制休眠系统呢？”
“不行！”Snowy又一次尝试连接，“完全不起作用！这样下，Zero……”
Zero被光束波击中弹开去。
“喂喂……不是吧……”Fafnir看着Zero不支的样子，“这样就不行了？”
“无论是谁也挡不住这样的攻势啊。”Leviathan退到高墙边上，“能全身而退已经是奇迹了。”
“想想办法啊！” Fafnir朝空中开几枪，都被Harpuia躲过，“这样下去的话……”
“最明智的做法……”Phantom落到高墙边上躲好，“不要去惹他。”
“你这算什么同伴！” Fafnir不满地吼起来。
“行了！我认为Phantom说得没错！”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利用反能量场强制停止。”Leviathan勉强露出还算轻松的表情，“但是……”
“不能停止！”Snowy第三次尝试失败，“能量场越来越大了。”
“反能量场呢？”
“不要说笑话了！” Snowy毫不客气地反对，“别说半机器人本身可能毁灭，还会波及到周围的半机器人的！”
“那就控制范围，让全员撤出。”
“你……”Snowy看Ciel开始编改程序，“算了……随你便吧……”
“但是什么？”
“有可能会造成Harpuia的系统负荷过大从而破坏中枢系统的……”Leviathan看一眼暴走的Harpuia，“甚至会波及到我们。”
“怎么都可以了，只要先……“
“问题是，有谁在短时间内编好这样一个程序？”
“有一个。” Phantom低低地说，“大概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我当然知道……但是……”
“有一个人……”Fafnir看着Leviathan沉下来的表情，“Ciel？”
“的确需要做好应付像Zero这样的情况的准备的他们，是可以轻松做到的吧。” Leviathan看看不远处的Zero，“但是，Ciel现在……”
“可恶！”Fafnir一拳打在底墒，“这样下去……”
“Harpuia那傻瓜……” Leviathan紧紧抓住长枪，“臭屁的小鬼一遇到这种事就冲在最前面……傻瓜……”
微弱的电磁波传了进来。
“通讯？”Leviathan打开接受，“谁的？”
“这里是Neo Arcadia总指挥部，指挥官Ciel。反抗军，听到吗？”
“Ci……el？”
“虽然很遗憾但是这种情况下我认为应就制止这种局面为最优先。”
“我当然知道！”Nejyu的声音也一同传来，“但是……”
“现在开始反能量场实体化构建。”Ciel继续说下去，“有可能会出现强大的能量共鸣。因为不想波及到其它人，请反抗军立即撤出战场。”
“反能量场？”Fafnir凑过来，“不是说很危险吗……”
“范围已尽量控制在3公里内。请全军撤离到区域HR-1。”
“但是……”
“了解。”Leviathan打断Nejyu，“现在开始全军撤退。”
“Leviathan！”Ciel的通讯关闭后Nejyu不满的喊着，“为什么……”
“现在Harpuia的军队暂时由我指挥，全军撤离开始！”
“Leviathan！”
“试一试吧……” Leviathan的声音开始发抖，“总不能扔下那小鬼不管吧。”
拜托了，Ciel。
“维护室坐标输入。”Snowy打开传送，“系统停止同时开始传送。”
“还有3秒……”
长长的闪电刺穿整个天空。
倒计时指向0，Ragnarok上空出先巨大的能量场，耀眼的白色光芒，横扫整个区域。
紧绷的弦断掉了。Zero撑着地，感觉到系统正在强制停止，脑中突然一片黑暗。
“传送完成！”Snowy收起滤光镜，往维护室跑去。
白色的光芒持续了三分钟才渐渐消失，天空回归阴霾，大雨从乌云的裂缝中倒下来，积水淹过了战斗留下的大地的伤痕。
“Harpuia！”
绿色的疾风也停下来，静静地躺在一堆碎石中。
“喂喂……不会是……”Fafnir摇几下死气沉沉的身体，“开什么玩笑啊！”
“Harpuia……”Leviathan收起长枪，“……这个傻瓜……”
夜色不被察觉地混杂在乌云中，悄然降临。

维护室里响着单调的机器运行声。
Snowy关掉系统连接，坐在维护台旁，俯下身看着Zero。Ciel只是一直呆呆地坐在旁边，不知道在看哪里。


“……我……”Zero睁开眼，“在哪……”
“太好了！终于没事了！” Snowy扶Zero坐起来，“欢迎回来！”
“Ciel？”
Zero疑惑地看着发呆的Ciel，维护室里一时静得没有声音。
“我……”
“为什么，擅自行动不听命令？”
“什么啊……”Ciel不近情理的质问让Snowy多少有点吃惊，“我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啊……”
“还是说……对于传说中的英雄来说，根本不需要听命令。” Ciel用奇怪的目光看着Zero，“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呢？”
“你……”
“Snowy……”Zero拉住正想反驳的Snowy，不敢看着Ciel，“……对不起……”
“一次又一次……你根本没有把命令放在心上吧！”
“等一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Snowy忍不住顶了回去，“那种情况下Zero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你是知道吧！”
“Snowy！”Zero按住Snowy的肩。
“反而是你一次又一次得寸进尺吧！” Snowy蓦地站起来，“为什么我非要迁就你呢？！被Rodoleger大人宠爱和得意吗？知道Zero的过去很了不起吗？因此我才要一次一次迁就你吗？！”
“够了，Snowy……”
“Zero也变了……自从你来了之后，所有的都变了。”Snowy没有理会Zero，“为什么我只能做影子呢！Zero已经很努力了，反而是你身为指挥官却迟到，最后所有的责任都推给Zero……”
“Zero……”Ciel打断了Snowy的斥责，“Zero又怎么样呢？”
“你……”
“就算告诉你Zero的过去……” Ciel用奇怪的目光看着Zero，“就算你是Zero……”
“什么意思……”Zero惊诧地看着Ciel，“告诉我，什么意思？！”
“Zero……”一种绝望随泪水涌上来，“Zero已经……”
“你根本不是Zero！”
大脑中一瞬间变成了空白。
“说什么呢！喂！”
Ciel跑出维护室，房间里变得空荡荡的。
“如果是Zero……一定会很完美地完成任务吧……”

冰冷的雨浇下来，渗入身体每一道缝隙。
身体好重……不知道跑了多久。
“容器……黑暗精灵的力量在成长……”
那不是Zero……
“有这样的力量，Zero也不算什么了……”
Zero已经……
“你在害怕什么？你不也同样影响着现在的Zero？”
我也是……
“你不是还有我吗，Ciel？”
脚下一滑，跌倒在雨中，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雨水顺着头发滴下来，沿着细银的链子在水晶末端汇成细流。
“一直一直……等待着……”
“一直一直相信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回来……不是约定好了吗……为什么不回来……”
“为什么……Zero！”
雨淹没了整个空间，压抑得令人窒息。
在雨中跌跌撞撞地走了很久，弄不清方向，只想逃离。第一次想要离开Neo Arcadia。
冷，彻骨的寒冷侵蚀着身体。
没有谁可以依靠，莫名其妙的孤独像是掐住喉咙一样，身体不可思议地沉重。
视线也变得一片模糊，随即变成了一片漆黑。
……好冷……
无论谁也好……
……救救我……

“喂，大叔，到底怎么样啊？！”
“这个……”
“大叔你不是这方面的博士吗？”
“ Fafnir……”Leviathan扯着Fafnir的领子把张牙舞爪的他拉了回来，“稍微安静一下……”
“怎么静得下来啊！”
“所以……稍微安静一点……”
“有点麻烦啊……”博士摩挲着下巴，“系统负荷过大造成了一定的损坏，只能试着来了……”
“无论如何都好……” Leviathan送开Fafnir，“真会找麻烦啊，这小鬼……”
大雨倾盆，乌云压抑着。即使是白天，也没有透出光线的余地。
只觉得昏沉沉的，额上又骤然一阵冰凉。有谁轻轻地给自己盖后被子，动作小心又生硬。
“谁……”
有棱有角的脸与记忆的影响重合在一起。
“Zero……”
“别动。”那双手按住Ciel。
不是Zero……
黑色的上衣，银色的长发，稍长的前发在银色的眼睛里投下细细的阴影。
“Rodoleger殿下……”
“不好的习惯呢。” Rodoleger拿下冰袋，轻轻擦掉Ciel额上的水珠，“一直都这样叫……”
Ciel只是避开了Rodoleger复杂的目光，Rodoleger的脸色阴沉下来。


“我……其实……” Rodoleger按住Ciel纤细的手腕，“……一直……”
“Rodoleger殿下。”Ciel打断他，“请不要这样。”
“我在Ciel你心里难道连一小寸位置也没有吗？！”Rodoleger狂燥起来，“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吗？！”
“疼……”
不知不觉中Rodoleger和用力地握住了Ciel的手腕，Rodoleger赶快放了手。
“对不起……”Ciel看着Rodoleger的眼睛又还原成清澈的银色，像受伤的孩子一样无助，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
……对不起……
“Rodoleger殿下……”
门滑开又闭合，Snowy端着杯子走进来，透明的药液随脚步的停下晃了一晃。
“你是……难道……”
Rodoleger抬起头无神地看着Snowy，缓缓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对不起……”
门无声闭上。
Ciel坐起来，额上一片冰凉。
Snowy把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房间里只听到雨的声音。
“对不起。”Ciel低着头，“昨晚说了很过分的话。”
“前晚……”Snowy看着窗外，“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了。”
“是吗……”
“Rodoleger殿下一直守在旁边呢。”
“是吗……”
“振作起来啊！” Snowy扳过Ciel的肩对着自己，“Neo Arcadia宣布明天开战，你不振作的话那两个人怎么办！”
“那两个……？”
“谁也好，我从来都不重要 。Zero和Rodoleger殿下从来只关心你一个人，只信任你一个。”肩上的力量明显松下来，“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不想承认，不想做一个影子。我很讨厌你，你什么都有……真的很讨厌你……”
“Snowy……”
“但是……我不想看到他们消沉的样子……” Snowy松开手，几近哀求地看着Ciel，“所以……求求你……振作一点……求求你……”
“对不起……我……”
Snowy转身向外走去。
“Snowy……”Ciel叫住她，“Rod……拜托你了……”
Snowy有点不解地回过头来。
“拜托你了。”
Rodoleger也是受到黑暗精灵力量的影响才起伏不定的吧。但是怎么和Snowy说呢？
她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只有三个，行吗？”
“没问题。”Leviathan轻松地笑笑，“就算我们不行还有Phantom呢。”
“喂，什么意思？！” Fafnir指着Leviathan嚷起来，“难道我很弱吗？！”
“简直就是差了一大截嘛，战斗狂。”
“你说什么，凶婆娘！”
“但是，如果Zero……”
“安啦。”Leviathan笑着说，“大不了死了送废品处置场嘛~”
“啊？！！
“不是啦，不是啦。” Leviathan看好象说过火了，赶忙摆手，“开玩笑，开玩笑……”
“行了，到时间了。” Phantom往传送装置走去，“走吧。”
“大家，小心一点。”
“啊，Nejyu。” Leviathan想起什么似的，“那小鬼拜托了。”
“Harpuia应该没事的。” Nejyu终于找到轻松点的话题，“博士说系统开始自我修复了，很快就可以重新启动了。”
“不是这个。”Leviathan摇摇头，“如果我们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就请将那段记忆从中删去吧。”
“Leviathan！”Nejyu有点生气了，“不要开这样过火的玩笑！”
“不是玩笑。”Leviathan平静地说，“偶尔不要让他负担太多……只是这样觉得……他应该飞得更高一点……”
“你们……”
“3—2—1—”
“那我们走了~”
“传送！”
白光收拢，CMD里只剩下空荡荡地窒息。
门滑开，齿轮转动发出轻微的声音。
“Harpuia……？！”Nejyu看见Harpuia呆呆地站在门口，“为什么……你都听见了？”
Harpuia只是呆呆地看着传送装置。
“你们几个……”当时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混蛋……”

大面积的空投部队如蝗虫一般扑向Ragnarok，黑压压的一片，如潮水般涌向Ragnarok的中心基地。
“有点麻烦哦。”看着空中硕大的运输机，Leviathan握住长枪，“空中的。”
“快点把杂兵搞定，找一个更强的对手来打吧！”
“报废了请自行处理。”
“我也不指望你！” Fafnir把枪口对准空投部队，“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
无数火焰如流星般落下，燃烧起来。


“第五到第九队，失去联络。”
到底报出来有什么意义呢，从刚才开始CMD里的气氛就很诡异了。Rodoleger殿下亲自督战，但话也不说一句，冷冷地看着战况发展。
还有昨天，Rodoleger殿下的表情……
Zero也没有精神……
Snowy看看他们两个，简直是无奈。
“那个……Zero……”
Zero站在角落里，不说一句话。
门轻声开启。
“Ciel？”Rodoleger的注意力迅速转移，“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
“我没事。”Ciel只是看了Rodoleger一下，转向Zero，“……Zero……”
“Snowy，传送我。”Zero避开Ciel的目光，从角落里走出来。
“是……”Snowy心不在焉地开始输入坐标，“传送准备完成。”
Zero站在传送装置上。
“那个……Zero！”
Zero没有去看Ciel。
“3—2—1—”
“Zero……”Ciel不知所措的样子，“……小心点……”
“传送！”
“来了！”Phantom解决完一批空投部队，警觉地握紧短剑，“Zero！”
“主角到了……” Leviathan看着被黑色包围 Zero，“那就是黑暗精灵的力量……”
四天王……
“就算是Zero又怎么样？”
……我……
“Zero已经……”
现在的我……
“你根本不是Zero！”
我不是Zero……
不是Zero……
光束剑转为了黑色，直直向四天王冲去。
“喂！不是吧” Fafnir几枪打空，突然不见了Zero，“人呢？”
“Leviathan！”Phantom抽出手里剑，“后面！”
突然出现在Leviathan深厚的Zero，举着剑冲了古过来。
“Leviathan！”
剑一寸一寸逼近。
……小鬼……
……好象……该说再见了……
Zero将剑砍了过去。
地面溅起的碎石挡住了剑锋，雨点般的光束波向Zero砸去，黑色的保护罩居然被砸碎了。
一声划破长空的尖啸，绿色的疾风俯冲下来，打开了Zero。
“你们几个，太乱来了！”
“Har……puia……”
疾风停在了Leviathan前面。
“‘如果我们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就将那段记忆从中删去吧’什么的，这种话不要对同年同月同日诞生的伙伴说。” Harpuia站起来，双剑散着耀眼的光芒，“要说也等我不在了以后吧。”
“你都……听见了……”
“而且听得很清楚。”
“我明明加了‘请’字……”
“是吗……”Harpuia露出自负的笑容。
“平衡数值上升中！” Snowy打开通讯器，“Zero听到吗？”
“黑暗精灵……我……” Ciel感到一丝害怕，“Zero的力量……会毁灭他自己的……”
“突破极限值！”监控警报响起来，“Zero冷静点！”
“Snowy，传送我！”
“Ciel？”Rodoleger抬起一只手制止正准备输入坐标的Snowy，“这么危险，我不会批准的。”
“摆脱！”
“传送准备完成！”
Rodoleger生气地看着Snowy。
“Snowy，你……”
“3—2—1—”
“停下！”
“传送！”
Ciel的身影消失在白光中，Rodoleger站起来。
Ciel……拜托了……
Rodoleger走上控制台。
“Rodoleger……”
Snowy站起来，在黑暗中平静地看着Rodoleger。

Zero站起来，黑暗的气息重新涌了过来。
“大概不在他完全失控前搞定是不行的。” Leviathan和Harpuia并排站在一起，紧握住武器。
“那就速战速决吧！”Fafnir打开枪口。
“也对呢。” Leviathan突然怔了一下，“等一下，Fafnir！”
不远处白光中出现的Ciel稍有惊讶地看着Zero。
“Zero……”
都是因为我……
因为我的影响……因为我说了那样的话……
Zero举起手中的剑，黑色的能量圈开始扩大。
“Zero，不要！”
剑落下，一瞬间停下来，Zero才从意识的徘徊中稍稍安定下来。
Ciel从后面抱住Zero，Zero一瞬间呆住了。
“我不想看见这样的你……” Ciel始终有些发抖，“不是Zero也好，无论是谁也好……”
Zero放下剑，不知所措。
“所以……求求你……”
“……你……”
白色的光聚拢来，传送连接开始。
Ciel松开手，往后退一步。
“Ciel……！”
“无论你是谁……”隔着白光的视线逐渐模糊，“请你以你自己的身份和方式……”
“好好地……活下去吧……”
最后一线白光也散落在夜风中，带着所有一起消失了。
Ciel缓缓抬起头来，眼睛里透露出近乎绝望的冷淡。
初冬的夜风寒冷，一切都像从骨髓开始结冰一样。
冷到心里，没有感觉。

——Light ——
“Ciel也会一起吗？”
“大概吧……”Rouge和大家一起站在搭载电梯口。
“说回来……”Jeany想了一会，“Ciel会以什么身份回来呢……战俘？”
本来议论纷纷的士兵都望了过来。
“啊？我说错什么了吗？”
“Jeany……”
“战俘……是指被抓回来的敌人吗？”Aloutte扯扯Rouge的裙角，“Ciel姐姐……”
“总之……Nejyu小姐已经到入口去接了。”Rouge俯下身来，“不用担心的。”
“但是，医疗班在忙着准备什么啊？”Jeany看着医疗班很紧张的样子，“从刚才接到一个通讯开始。”
“也对呢……”
“啊，上来了！”
士兵中一声高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电梯。
11……12……
数字不断地递增跳动这，士兵们仍忍不住窃窃私语。
17……18……
19！
搭载电梯减速停在19层，电梯双层门无声滑开。
“让开！”
Harpuia冲出来，横抱着Ciel往医护室跑去，后面紧跟着一帮人。
“Ciel姐姐……怎么了……”
医护室里很安静，医护人员关掉检测系统。
“怎么样？”Nejyu从病床边上站起来，“没事吧？”
“刚才呼吸还有点急促，心律稍有不齐，但现在已经安定下来了。”
“那……”
“除了脑电波有点奇怪外，一切正常，也没有内外伤。”
“脑电波有点奇怪？”Leviathan有点不太理解，“指什么？”
“现在她的大脑处于自我封闭状态，可以说是导致昏迷不醒的一个原因。”
“自我封闭？”Nejyu完全听不懂，“那是什么？”
“在受到巨大的精神创伤时，人类会在潜意识中保护自己，这种保护有可能表现为心理变化，思想变化，甚至是大脑的自我封闭，切断于外界联系，从而导致昏迷。”医护人员解释说，“现在她就处于自我封闭状态。”
“精神创伤……”Leviathan低低地念着。
“不会有问题吧？”
“因为心理压力过大，再加上疲劳过度身体比较虚弱，才会昏迷不醒。”医护人员从柜中取出针管和药瓶，“只能靠点滴来维持生命活动了。但是人类昏迷的时候能量需求很低，所以不必担心什么。”
“没有让她醒来的方法吗？”
“有是有，但我认为是不明智的。”医护人员挂好药瓶，“在病人不接受的情况下可能会造成大脑损伤，而且逼迫病人去面对不愿面对的，暂时来说还是不要的好。”
“我认为没有错。”Nejyu还想说什么，被Leviathan止住了，“再怎么说Ciel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孩子，她要承担的太多了。”
“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医护人员走出去，Nejyu就忍不住问出口，“为什么突然……”
“本来还好的，也只是说有点累。” Leviathan无精打采地说，“但是快到的时候……突然就……”
“心理压力造成的身体不适吗？”
“呦，你还很关心她啊。”
“当然，Ciel是……”Leviathan意味深长地看着Nejyu，“是……是……”
Nejyu转过头看着Ciel苍白的脸，心里觉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是什么？”
“是朋友……”Nejyu不甘示弱地看着Leviathan，“是朋友啊！”
Leviathan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
“什么啊……”
“没什么没什么……”
水晶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这是哪里？
我在哪里？
“Ci……el……”
白色……到处都是白色……
这里是……哪里……
温暖的金色阳光从树叶的缝隙落下来，交相错杂，投下细碎的光斑。
阳光……？
疑惑地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睡在柔软的草地上，细细的草叶有精神地伸展着，白色的小花开在绿色中，一点一点若隐若现。
这是……哪里？
Area Zero？
好象又不是……
“姐姐！”
不远处一个模糊的影子，像是要溶进阳光里一样，笑着看着Ciel。
“一起来玩捉迷藏吧。”
说着调皮地跑走了。
“来找我吧！”
“等一下！”
Ciel追下去，小小的身影像真的溶在阳光里了一样，消失在空气中了，只留下一条弯折的小路通向不知名的方向。
“姐姐，快来找我吧！”
Ciel鬼使神差地踏出第一步，沿着小路走下去。
阳光很温暖，像一杯微微冒着热气的咖啡一样，有着淡淡的香味。几只小小的粉蝶落在花瓣上，微微颤动着翅膀。


不知道走了多久，景色一直没什么多大的变化，也没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
终于，路岔分成两条，两条前面都是未知的景色。Ciel停了停，周围既没有路标，也没有可以问路的人。
Ciel选择了右边。
刚刚走了两步，一个失落的声音响起来。
“姐姐，要回去了吗？”
“回去……？”
“到了选择的时候了哦。”声音提高了点，“右边的路回到现在，左边的路去你想去的地方。”
“右边……左边……”
“那，姐姐你会选择哪一边呢？”
“现在和……想去的地方……”
现在……
想去的地方……
Ciel无意识地转向了左边，慢慢地往前走去。
不想回去……
那就去想去的地方吧……

黑暗。
每个角落都充满了黑暗，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吧……
好害怕……
谁都不在……
门打开发出轻微的声音，才透进一点走廊的光，但很快又随门的闭上消失了。
银色的眼睛中反射着夜晚独有的微蓝的光。
淡淡地扫了一眼，才发现缩在墙角的Snowy，抱着膝，脸深深得埋进臂弯里。
Rodoleger走过去，单腿跪下来，手轻轻放在Snowy头上。
Snowy缓缓抬起头来，眼里尽是无助和害怕。
Rodoleger小心地撩开Snowy有点凌乱的前发，抬起她的下颔。
“为我办一件事，好吗？”
Snowy眼里所有的光沉下来，然后点一下头。
Rodoleger轻轻抱住Snowy，揉揉金色的头发。
“乖孩子……”

参天的树木笔直地插入天空，层层的树冠交错，直留下一小块蓝色。飞鸟的白翅掠过树梢，从各个方向飞出来。
地上盘绕的树根和簌簌的枯叶交错着，朦胧的阳光透进来，凭空生出一份空灵。
一条河水将茂密得到森林分开两半，河水顺流而下形成瀑布。沿着河岸往上游走，河水由急变缓，慢慢地只剩下一条清澈的溪水。不知是谁在溪上搭了一座木桥，通到另一边的岸上。沿着路往上游走，一条分流弯弯曲曲从大地里渗出来，反射着金色的光。小小的石桥横在溪流上，一幢很大的木结构房立在石桥对面。
走过桥，登上房子的三级台阶，木版铺的长廊绕着房子，正门虚掩着。
推开门，房子很大，但似乎没看到有人在。
“那个……打扰了……” Ciel站在门口，声音在房子里回荡，“有人吗？”
“Ciel啊。”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中央，“欢迎回家。”
“回家？”
“怎么了？”身后的声音响起，两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阳光里，“不要塞在门口嘛。”
“Snowy？”
“好了，不要发呆了。”银色的长发也像要溶进阳光里一样，“进去吧。”
一切都像是理所当然存在一样，没有为什么。
而且一直存在着。
是一直存在着吧。
“Ciel？在想什么呢？”
“Rod……”
“回来了啊。”下楼的脚步声伴随着不冷不热的声音。
“爸爸……”
“怎么了？”
“没什么。”Ciel轻轻摇头，“我回来了。

日期向前跳了一位数字。
“0点。”Nejyu看看时间显示，“第三天。”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吧。”
“我知道……”
Nejyu和Leviathan重重地叹一口气。
“真是麻烦啊，人类。”Fafnir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游戏机屏幕，“像半机器人一样就好了嘛。”
“是啊……像某个头脑简单的战斗狂一样……” Leviathan顶撞回去。
“的确，半机器人就简单很多。”Phantom闭着眼睛站在角落里。
“只要重新启动中枢系统就行了。”
“你说得当然简单！” Leviathan指着Harpuia几乎暴走，“真的做起来有多麻烦小鬼你知不知道！”
“以神经脉冲和生物电流形式存在的意识……通过各种化学物质调节……”
“那是什么？”
“大脑生命理论。” Harpuia举起一本厚得足以做凶器的硬皮书，“医学方面的。”
“好古老的东西……” Nejyu目测书的厚度，“Harpuia看得懂吗？”
“Neo Arcadia天才中的天才。” Leviathan看着Harpuia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过去，“大概和Ciel会有共同话题。”
又沉默了好一会，两人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Nejyu小姐，这……这……”
“什么啊……”


“好象有谁……”Rouge将监视器画面切换到大屏幕，“底层密码门外有人。”
“这么晚……”屏幕放出来的影象让所有人吃了一惊，“Ciel？！”
“半机器人……”Harpuia合上书，“看来是那时候的领航员呢。”
Snowy站在门外良久，对Ciel怨恨到了极点。
“密码……密码……”第12次输入失败，“到底那个笨蛋科学家是怎么设计出这种系统的！”
第13次输入失败……
“等一下……这里有内部的ID认证模式……” Snowy已经想要去撞墙了，“C-I-E-L……如果还不行的话就太没面子了……”
认证提示音响起。
“Luky~要怪就怪Ciel的ID太通用了吧~”
“骗、骗人的吧……”本来还很幸灾乐祸地看着Snowy郁闷的样子，现在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为、为什么……”
“那孩子……”Leviathan惊讶地看着Snowy对着监视器摆一个“V”的手势，晃进底层，“不会连Ciel的智力也一起复制了吧……”
“已经进入搭载电梯。”Rouge转换屏幕，“Nejyu小姐……电梯往20层上升中。”
Snowy将帽沿从后面转到前面，伸手在墙壁上放了什么东西，屏幕立刻变成了雪花点。
“电磁干扰器？！”Nejyu几乎是趴在屏幕上，“这个半机器人……”
“傻瓜，Ciel的ID无论是在Neo Arcadia还是Ragnarok都可以说畅通无阻的。” Harpuia重新打开书，“电磁干扰更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吧……”
“20楼是吧！” Nejyu跑出CMD，“你给我等着！”
电梯的指示灯指向20。
Nejyu握住枪，电梯门一下滑开了。
“不许动！”
电梯里空无一人。
“人呢？”
Nejyu走进电梯里，的确是……
……有人的……
一个黑影跳下来把Nejyu踢倒在地，Nejyu一个后仰倒了出去，电梯门又滑上。
“疼……”Nejyu揉着前额坐起来，“这算什么啊……”
电梯降至19层，门刚打开Fafnir就堵在了门口，一拳砸过来被Snowy轻易躲开 ，正好趁这个空挡闪了出去。
“笨蛋就是笨蛋。” Snowy往走廊另一边跑去，“医护室……是在那里吧……”
一个绿色的影子从头顶跃过，落在自己面前，还没来得及刹车就对方就一脚扫过来。
Snowy从口袋里抽出匕首刺过去，Harpuia侧身一躲然后毫不留情地用膝盖狠狠地顶了一下，把Snowy打了回去。
黑色的刀鞘从面前砍过，虽然勉强躲过，但被接下来一个横砍打在右肩上，直接撞上墙壁，匕首飞了出去。
真实的疼痛感让Snowy不支，顺墙壁滑下来。
“你们两个……” Leviathan捡起刀，“对女孩子还真是不讲情面呢。”
“果然是你……” Harpuia揭掉Snowy的帽子，“你不是战斗用半机器人吧。”
“还是……”Phantom轻蔑地看着Snowy，“没打算活着回去？”
Snowy避开Phantom锐利的目光。
“你们两个，来迟了。”Nejyu和Fafnir现在才跑过来，很不甘心的样子，“很没面子哦，战斗狂。”
“罗嗦！明明你自己什么也没做吧！”
Nejyu打开医护室的门，灯光洒在走廊上。
“进去吧。”Nejyu让开路，“有事要问你。”

金色的阳光全部倾泻在水面上，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一切都很美好的样子。
Ciel走出门，人影出现在庭院里。金色的长发更像是由阳光化成的。
“出去散步啊。”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一起吗？”
“恩。”
一直往溪边走去，清脆的鸟鸣伴随着水流的声音。
Ciel坐在溪边，水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真不可思议呢……”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这里是有Zero的地方，还有大家……”
“……是吗……”
“Zero？”
原先Zero站的地方只剩下阳光画的轨迹。
“姐姐，一起来玩吧。”
“有什么……可以玩的呢？”
“我也不知道……”
“是吗……”
“姐姐，不寂寞吗？”
“寂寞？”
“对啊。”可爱的声音轻轻地说着，“大家都忙着工作，我也忙着工作，没人和我玩，很寂寞呢。”
“和Aloutte很像呢。”
“姐姐你不也是这样吗？”
“我……？”
“为了这个世界才被允许生存，总是在工作，工作，为了不让大家担心每天还要笑着面对大家。”声音越来越低，“不累吗？”


“有点呢……”
“而且，最最重要的朋友也为了自己而死，为了这个世界要和朋友敌对，就算这样也装得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声音从后面走近了，“实际上，不悲伤吗？”
“悲伤……”
“这样不就好了吗？”模糊的影子安慰似的背靠着Ciel坐下来，“这里有爸爸妈妈，有家，也有重要的朋友，不会有战争。这样不好吗？”
有什么不好呢？
没有悲伤，也没有战争，也不需要和朋友反目成仇，有家也有朋友的地方。
一切都像理所当然存在一样。
“这样……也好呢……”

“那，为了什么而来的呢？” Nejyu不爽地坐在Snowy对面，“Ciel？”
“私事。”
“Rodoleger会有什么私事要你特地来一次啊？” Leviathan靠着桌子站着，“怕我们挖墙角？”
“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啊……”
“请弄清楚你的立场……” Nejyu站起来，撑着桌子边缘，“现在你是嫌疑人哦。”
“说起来……”Leviathan拿掉Snowy的帽子，“你和Ciel还真像呢。”
“是呢……”Nejyu不怀好意地看着Snowy，“简直就是复制品……”
停了一会，两人盯着Snowy用奇怪的表情看了好一会。
“什么时候？！”两人同时凑到Snowy面前，“为什么Rodoleger会对Ciel有这种感情？！”
“为什么Rodoleger殿下的隐私我要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Snowy往后缩缩，“听说是很久以前就……”
“很、很久以前？！”
“事实上，平时的时候Rodoleger殿下对Ciel是非常关心的哦。而且……#￥•#￥%……”
“啊？！怎么会？！！”
“但是，是事实啊……”
“我还以为是Zero……” Leviathan很受打击的样子，“为什么Ciel不早说……”
“居然是青梅竹马……” Nejyu的下巴完全脱臼，“太可怜了，Ciel……”
“那三个女人……” Fafnir的视线从游戏机屏幕上移向一头黑线的两人，“八卦真多啊……喂，Harpuia……”
Harpuia和Phantom都转过头去，假装对某个角落产生了兴趣。
“喂喂……”
“等一下。”Nejyu清清嗓子，“为什么我们在讨论这个……”
“说回来。”Leviathan仍然不能摆脱阴影，“你自己的事知道吗？”
“恩……”
“全部？”
“……恩……”
“那……”Leviathan有点惊讶地看着Snowy，“黑暗精灵呢？”
“不是说全部嘛……”
“那……你是一直在被人利用啊……” Nejyu更觉得惊讶了，“不会觉得怨恨吗？”
“……习惯了……”
“习惯……”Harpuia翻过一页书，“那还真是了不起啊。”
没什么好惊讶的，反正一直都是这样。
一直都是……
“Nejyu小姐！”房间里的通讯装置启动，“紧急！请到3号病房！”
“Ciel的病房？”
Nejyu跑出去冲进病房里。
“怎么了？”
“Nejyu小姐。”医护人员急忙迎上去，“从刚才开始大脑活动陷入了低谷，身体机能全部下降，这样下去……”
“医生！”护士打开监控屏幕，“病人正在失去体温！心率持续下降中！血压也……”
“会怎么样？”
“有可能死亡，也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医生领Nejyu走到病床前，“如果这样下去……”
“没有办法吗？”
“如果强制性神经激活的话，有可能会损伤大脑。稍不留意会出现意外。”医生摇摇头，“我们毫无办法。”
“怎么会……”Nejyu看着心跳曲线一点一点缓下来，“骗人……”
“让一让。” Snowy坐下来打开神经活动连接数据显示，“这是……”
“有什么问题吗？”
“上次某个傻瓜做了某些事而昏迷的时候，我也看过神经活动的数据。”Snowy一行一行地看下来，“和那时很像……有谁在她的意识里……”
“在Ciel的意识里？” Nejyu看着Ciel毫无生气的脸，“谁？”
是谁……这种数据……有点像……
不可能……
Snowy看着桌上，水晶发出微弱的白色光芒。

金色的阳光像要溶解所有的东西一样。
“这样，也好呢。”
“这样，真的好吗？”
Ciel站起来。
“谁？什么意思……”
金色褪去，河流消失，所有一切又回归白色。
“这样，真的好吗？”
从白色中浮出的淡红色的光，声音里透出疑惑。
“有什么不好呢？” Ciel看着那个模糊的影子，“这里什么都有……”
“但是，躲藏在自己制造的幻像里就行了吗？”影子轻声说，“就算不去面对现实，现实也不会消失或者改变的。你是为了什么而去相信的呢？”
“相信……”记忆深处一抹深红又一次闪现，“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了……他再也没有回来……”
“Zero再也没有回来，对吧？！”
“对不起……”影子低落地说，“的确要你去面对有点残酷。但是，这样好吗？你的朋友都在担心你。”
“担心……我？”
“现实中的你已经昏迷了三天，现在再不回去的话就有生命危险。”影子对着Ciel，“他们很担心你。所以，这样好吗？”
“朋友……”
“你的朋友都还相信着你，不是吗？”影子似乎笑了一下，“他也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不是吗？”
“……Zero……希望我……”
“回去吧。”影子渐渐淡化，“他们在等你。”
“等一下！”
“去相信你相信的东西吧……”

“机能活动恢复中……” Snowy切换出监控窗口，“那个数据……消失了……”
“没事真是太好了……” Nejyu握住Ciel冰冷的手，“……Ciel……”
Snowy默默走出医护室，打开通讯连接。
“要回去了吗？” Harpuia跟随在后面走出来，站在门口。
“恩……”
“那……晚安。”
白色的光几乎照亮了整个走廊，又渐渐消失。走廊恢复了昏暗的颜色。
Neo Arcadia暗色的天空重新投影在眼睛里。
冬天已经来了。
这是个寒冷的季节。
她已经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
那以相信为名的光芒，在她身边守护着她。
那……我呢……
天空甚至吝啬地不肯下一点雨来可怜我的心情。
半机器人……是没有眼泪的……

早晨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带着冬天的冷冽。
医护室的天花板映在眼睛里。
相信我相信的东西……吗……
我相信的东西……那是什么呢……
是约定吧……
Ciel用手背盖住眼睛。
是会遵守这个约定的那个半机器人吧……
Nejyu走进医护室，稍稍惊了一下。
“Ci……el？！” Nejyu站在床边，“已经醒了啊。”
Ciel移开手，爽朗的笑容和早晨的阳光像平常一样映入眼中。
那长金发似乎在阳光中一闪而过。
“恩……早上好……”

Zero，你会遵守约定……像那样回到这里来吗？

——Adieu——
16岁，应该是个怎么样的年龄呢？
应该是在忙这应付各种少年的事情的年龄吧。
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爸爸妈妈都很亲切，闲着时和学校的朋友出去逛街，晚上在灯光下一边完成各种作业一边和朋友用互联网聊天。
大概还有一场美好的初恋，对象是学校里无论哪个女孩都心仪的男生。
应该是这样平凡又美好的。
但是。
太让人失望了。

直升飞机的声音渐渐减弱，直到螺旋桨完全停止。
“谁叫你自己这么冲动，白痴！”
“什么啊，你不也什么忙也没帮上，老太婆！”
Fafnir和Leviathan的争吵声从下面的平台传上来，声音大到十三层都听得见。
“白痴！”
“老太婆！”
“你们两个够了！”
Harpuia的制止声之后就安静了。但可以感觉到火药味从下面一直蔓延上来。
不用去考虑什么战争、和平。
这些事，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不是当初，大概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恩，什么都不会发生。
Leviathan和Fafnir依然在赌气。
“好啦。”Nejyu走在两人之间觉得很尴尬，“这次对Neo Arcadia宣战可以说没有把握，不得已的话，真的有可能……”
“算了吧，最好不要提这件事。” Leviathan看着走在前面的Harpuia，“有某个人现在心里很郁闷哦。”
“是呢……”Nejyu看着Harpuia不说话的样子，“X决定封印黑暗精灵……”
“然后呢？”Leviathan打断Nejyu，“回CMD继续讨论？”
“去Ciel房间看看吧。” Nejyu揉揉眼睛，“大概已经醒了。”
“也好呢。”Leviathan把目光从Harpuia身上移开，“我可不想在CMD里对这这小鬼一副想杀人的样子。”
“去了以后快回。” Fafnir走快几步，“我可不想同时对着两个这样的人。”
“哦……”Leviathan看看落在后面的，“还有一个……”
房门轻声滑开。屋里很暗，从窗帘缝中透进光来。
“Ciel？”Nejyu和Leviathan走进来，“起来了吗？”
进来只看到Ciel坐在床上发呆。
“怎么了？”Nejyu拉开窗帘，将平台的落地门切换到透明模式，“今天阳光很好哦，不享受一下太可惜了。”
冬天的阳光透进来，淡淡的，在空气中浮起一缕缕金色。
“但是还是有点冷呢。” Nejyu打开窗户，“最好多穿一件外套吧。
“恩……”
“怎么？”
“没什么……”
“水晶在阳光下反射出微微的白光。
“那个……怎么说呢……” Nejyu把脑子里所有最委婉的词都搜了一遍，就是……那个……”
“什么？”
“我们……”Leviathan看着Nejyu滑稽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对Neo Arcadia宣战了。”
“是吗……”Ciel看着手心的水晶，“宣战……”
“还有一件事，X殿下本来要亲自说的。”Leviathan完全无视Nejyu的停止手势，“X殿下打算封印Zero。”
“是吗……”
“怎么了？”Leviathan感到有点奇怪，“Ciel反而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反正……”Ciel看着半透明的水晶倒映粗自己蓝色的眼睛，“……跟我也什么关系了……”
Leviathan和Nejyu惊讶地对恃了一下。
是的，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那只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没有希望寄托给任何人了。
没有了。
“‘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什么的……”门在Nejyu身后关上，“这真的是Ciel说的？”
“她没什么该说和不改说的。”Leviathan径直往搭载电梯走去，“Ciel没有这种义务，她是人类，不是机器，人类的感情是复杂的。”
“这次真的受了很大打击吧。”Nejyu跟在Leviathan后面进了电梯，“如果是我也受不了的。”
电梯里沉默了很久。
“谁知道……”
Leviathan只幽幽地答了一句。

“从原处置中心这里突入。我会解决空中的问题，然后分四路突入那个实验室，到了那里后就很接近Neo Arcadia中心了。” Harpuia在地图上比了一个距离。“那个地方我相信对于我们来讲是轻车熟路的吧。”
“空中当然是……”Leviathan小声地抱怨了一下，“地面上有多破烂就不知道了。”
“如果只是杂兵的话就速战速决吧。去到Neo Arcadia中心边境处应该都不会有什么障碍，然后就是强行突破。” Harpuia在地图上画一个圈，“四大区域的突破应该是简单的，在那之后，就是中心了。”


冬天萧索的风吹得皮肤生生地疼。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呢？
“Ciel！”
Nejyu直追到平台上，硬生生的风让人感觉彻骨地寒冷。
“振作一点啊。” Nejyu按住Ciel的肩用力摇了几下，“如果你这样的话，大家怎么办？！我们……”
Ciel推开Nejyu的手，摇摇头。
“Ciel？”
“我们是不同的吧。”
“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我，爸爸妈妈就不会被杀，Miran也不会死了，Zero也不会被发现，Passy也不必消失了，Elpise也不会……” Ciel低下头，“难道不是吗？”
“你这是怎么了？”Nejyu差异地看着Ciel，“你在说什么啊……”
“我已经不再被需要了，对吧。说什么‘大家需要你‘都是骗人的吧。” Ciel的声音一低再低，“我只会阻碍大家，对吧。”
从我被允许来到这世界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有一天要陪抛弃。
“不对……”Nejyu松开手，“……我认识的Ciel不是这样的……”
“我已经……”
“不是这样的！我认识的Ciel……”Nejyu打断Ciel，“虽然有点胆小有点迷糊，但是很坚强，善解人意，一直在我们身边鼓励大家，一直坚定自己的信念，一直相信着希望，和大家一起去建造和平的城市，那才是真正的Ciel！”
“真正的……”
“Ciel绝对不会自暴自弃，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好，也一定会努力再努力。”Nejyu握紧拳头，“绝对不会说‘跟我没什么关系了’，绝对不会说‘我已经被世界抛弃了’。Ciel总是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被Vile的军队追杀时，是Ciel救了我们；被关在Neo Arcadia的时候也是Ciel舅了我；Ragnarok坠落的时候也是Ciel救了我们。”
“我……什么也没做……是Zero……”记忆深处的深红色一闪而逝，“Zero……”
“Aloutte有危险时如果不是Ciel及时出现，那时候如果不是Ciel，Harpuia也已经……”Nejyu的手一直在发抖，“面对这样的Ciel我很惭愧……本该是由更年长的我……但是我……”
“Nejyu……”
“要相信自己，相信同伴，相信奇迹一定回出现，努力……再努力……” Nejyu看着Ciel，“你不是不被需要的。至少，我们……至少，还有我……”
“Nejyu……我……”
“一起努力吧……”Nejyu拉住Ciel的手，“一起，再努力一下，呐？再尝试一下……”
“谢谢你，Nejyu。”Ciel轻轻把手抽出来，“但是，我已经没有任何希望可以寄托了……”
Nejyu的手僵在空中，Ciel转身向里面走去。
“对不起。”
风声淹没了呼吸。
心里硬生生地疼起来。

这里，是我和大家生活了一年的地方。
凌乱的书柜总会有人收拾得很整齐，半夜的工作台上总会有一杯咖啡，早上醒得太晚，也可以看见书桌上的一份早餐。
房间里总是明亮宽敞。
Ciel环视一下房间。
谢谢你们。
传送室里回响着操作提示音，空荡荡的。
系统登入确认，连接成功，历史记录自动清除，坐标输入开始。
“Ciel。”门随着Colbor的到来轻声开启。
“Colbor？”
“Ciel……要走了吗？”
“恩……”
“去哪里？”
“不知道呢……”
“是呢……”Colbor不好意思地拉起护目镜，“我不该问呢。”
坐标连接确认，防火墙解除，传送开始。
“一直以来，谢谢你的照顾……无论什么时候，Ciel总是在我们最危险的时候救了我们……”
“Col……bor……”传送准备完成，传送器开始工作，“该说谢谢的是我呢。”
“我……我一直相信Ciel而战斗，大家也是相信着Ciel而战斗。相信在Ciel的带领下一定能迎来和平！”Colbor大声说，“所以，无论Ciel变成什么样，无论Ciel怎么想，我们也一直相信你，Ciel永远都是我们的Ciel！”
“Colbor……你……”白光渐渐包围过来，“谢谢你……”
Colbor标准的敬礼渐渐被眼前的白光抹去，消失在眼前。
谢谢你，Colbor，谢谢你……

“第三、第五航空队起飞，第八队出动准备。”
傍晚的城市被紧张笼罩着，全基地进入第一战斗准备状态后，所有人都忙了起来。
“什么？！”Nejyu几乎要趴在控制台上了，“Ciel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