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病了，穿得很不好（我打这一句的时候泪已经随着眼角到枕巾上了），还有很多眼糜，虽然知道他已经离开好久，却还是那样地相信了，我又像小学一样，中午放学，回到外婆家，那种久违的日子，久违的心情，久违的热闹。

舅舅舅妈也在，他们家的门开着，也在吃饭，那时羽还没出生呢，果然，梦里没有他。

貌似外婆还是出门念佛，外公还是留在家做饭；又好像外公吃完饭就马上要走了。

我知道他病了，知道他要走，讨好他，他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搀着（那里的他好像又脏又瘦衣服也很不好，他到底怎么了，我什么也没问）生怕他走了就不回来了。

我陪他走过那条弄堂，是外婆家通往马路的，他那里貌似就对我好。走过一个角落的时候，开满了一种植物，夏天很婆娑的绿色，我问他这是什么，他告诉了我（那里我记住，现在又忘了），我只记得那叶子正面看是平的，背面挂满了穗状的花序（或者果序），青色的还未开（花朵是白色的），很多很多，我头一次见，就问他了。现在只记得那东西是三个字的。

好久没梦到外公了，貌似好几年。清明的时候我告诉过他，如果有事可以托梦给我的，现在他怎么了呢？我得告诉母亲。

呼气的时候，发现鼻子里充满了某种液体，刚刚又哭了，能由着感觉自然地流泪，好久以前了。

梦里有点雾霭沉沉、灰蒙蒙的，就像安妮的摄影，那时可能是五点多吧…正是这天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