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打开看看就好了。”叶蓁将目光移向门闩处——锁居然不见了！叶蓁惊讶极了，不敢相信地伸手碰了碰把手。
里面到底是什么呢？叶蓁既兴奋又紧张，难以抑制心中的好奇，她轻轻打开橱门，向里面看去。
空的？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黑的。柜子里的空间就像一个小型黑洞，房间里的灯光只能照进极少的部分，里面依旧漆黑一片。这个柜子好像有一种引力，让叶蓁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果然是空的。”叶蓁靠在橱壁上有些失望。里面的木板不太平整，她伸出手轻轻抚摸那些凹痕……有字！叶蓁连忙凑上去，掏出手机就着屏幕微光，木板上显示出一首词：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空头。”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谈笑中。”
“这不是《临江仙•渔樵问答》吗……怎么刻在了这里……等等，下面的这是什么？”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叶蓁连忙又钦了一下，柔和的蓝色荧光照亮了词下方的小字。
叶蓁轻声念出：“子——辰——巳——酉——戌——卯——丑——开？什么……”
刹那间，一股巨大的力量扯着叶蓁的脖子向下拖去，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叶蓁毫无准备，直接鼻子朝下拍了下去。手机被甩到了角落，里面立刻一片漆黑。
“唔……”叶蓁一只手捂着遭受重创的鼻子，另一只手四处摸索着想要爬出去。可随后叶蓁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脖子上的吊坠像是长在了橱底，任她如何拉扯都纹丝不动，穿着吊坠的绳子勒的她后颈生疼。由于空间狭小，叶蓁坐也不是趴也不是，只能诡异的蜷缩在橱子里干着急。
“真TM该死！怎么这么邪门！”叶蓁低声骂道，腾出两只手试图把绳子扯断。
两股股温热的液体带着腥甜的气味从鼻孔里缓缓流出，滴滴答答地落在木板上、吊坠上。但是叶蓁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烦躁地扭动着。出人意料的，碰到血液的挂坠渐渐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芒。叶蓁看得目瞪口呆，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股巨大的牵引力以无法阻挡的势头勾着她的脖子穿过木板迅速向下拉过去。叶蓁可以感觉气流在耳边呼啸，可是她什么也看不清。然后——
一个倒栽葱，叶蓁着陆了。
“唔……”周围黑洞洞一片，叶蓁恍恍惚惚的四处摸索着寻找手机，黑暗的环境让她的内脏痉挛。
“泥土？柜子里怎么会有……”叶蓁猛地坐了起来向四周看去，周围都是沙石，只有头顶上方有点点光亮。
“好像是个洞啊。”她晃晃脑袋，思索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因为这块石头？莫非它是一把门钥匙，爷爷其实是隐居在一群麻瓜中的巫师？叶蓁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她拍拍身上的泥土，打算爬出去瞧瞧。
“情况如何？”洞口传来一个声音。
叶蓁被这唐突的一声吓得全身一激灵，但随之欣喜地一跃而起，准备向上面呼救。可未等她开口，另一个声音飘了过来：“一共12人，已经全部都被解决了，前辈。”
“有什么发现吗？”
“似乎是音忍。但不知为何这时出现在火之国。”
“尽快把尸体处理掉。”那人吩咐道，然后沉吟一下，说道：“还有漏网之鱼。”
叶蓁紧紧地捂住嘴巴，惊恐的盯着洞口，目前的情形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突然一个黑影闪至眼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轻而易举地提到洞外扔在了空地上。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蓁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望向面前的陌生人。那是一个身型挺拔的高个男人，头发夸张地竖着，左眼被挡住，离谱的是他居然还戴着面罩。旁边人的装扮更夸张，一张脸完全被面具遮住，找不出一点性别特征。
叶蓁彻底被这雷人的行头给震慑住了，半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
“你认识这些人吗？”那男人瞥了地上一眼，继续问道。
慢慢回过神来的叶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一眼胃里就立刻翻江倒海，险些吐出来——脚边全是尸体，一具具摞在了一起，伤口还在流血，有些甚至还在抽搐，明显是刚被杀掉的。
“不，不认识……”叶蓁害怕极了，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人类躲避危险的本能警告她要远离那些人。
“那么，你是谁？”那人像鹰隼一样紧紧盯着眼前慌乱的女孩。
“我……”叶蓁像是丧失了语言能力，支支吾吾只知道往后退。眼前的男人即使站着不动也能产生巨大的压迫感，她可以肯定，如果那个人想弄死自己，工作量绝对不会比拍死一只苍蝇大多少。
突然，叶蓁脚下一空，她再次踩进了那个洞里，在急速的翻滚中，她的手臂被边缘锋利的碎石拉开一道狭长的口子，鲜血立刻汩汩涌出，疼痛刺激着她的脑神经，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叶蓁立即抓起胸前的石头贴在伤口上。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求你……送我回家……送我回家！”
金光乍现，带着叶蓁飞回了原来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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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气息消失了。”
“逃走了吗……那回去吧。”
两个身影立刻消失在洞口。


Chapter 5 做个木叶人
木叶是个挺生态的地方。外围的森林茂密的像自然保护区，村子里则是一片祥和繁华。从进了大门开始，叶蓁就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土冒。
“哇哦——他们能够飞檐走壁啊！”
“咦？啊——那个——那个——总统山！”叶蓁指着远处突出的山体石刻大叫道。
“那是火之国的历代火影。”卡卡西头也不抬地解释道，然后犹豫了一下，问：“什么是总统山？”
“一个旅游景点，没你们这个拉风。”叶蓁摆摆手，随口说道。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国家的行政中心会是个村落。
“忍村是国中国吗？”
“严格来说，忍村只是一个国家的军事中心。”卡卡西说，“影是要听命于大名的。”
“这国家结构可够特别的。”
接着走到了一幢三层的圆柱状建筑，墙体有一部分已经剥落，从外面看破破烂烂，老旧的要命。倒是顶层竖着的“火”字招牌异常扎眼。
走进门厅，里面没有多少人员进出，楼道显得冷冷清清。火影办公室在顶楼右手边第二间。卡卡西吩咐叶蓁先在门口等候，他则领着自己的徒儿们进去汇报工作。五分钟之后，门开了，卡卡西站在门口示意叶蓁进去。三个孩子则自行解散。
办公室里宽敞明亮，窗子从东一路排到西，前面摆着一张铺满文件和卷轴的巨大的办公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位头戴斗笠的老者，一脸的褶子，下巴上有撮山羊胡子。他正叼着烟斗，面色平静的看着有些局促的叶蓁。
“那么——请叶小姐说说你自己吧。”老人发话了。
说实话还是谎话？叶蓁迟疑了。但是再三权衡过后，她还是决定说谎——真相，是美丽而可怕的，需谨慎对待。
于是她咽了口唾沫，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就开始天南地北的胡扯，同时紧紧抓住老人的面部表情，生怕自己说漏了。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叶蓁抬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火影的脸色。说实在的，她觉得这通谎话编的逊极了，换成她自己听都不一定会相信。
“这么说——叶小姐来自波之国，是到木叶来定居的？”
“是的。”墙上的地图给了她灵感。
“被土匪抢空财物后，被扔到了洞里？两次？”
“嗯……”叶蓁心虚极了，指了指卡卡西说：“第二次是因为他，吓晕了……”
这话越说越假了。她后悔得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老人闭眼沉思，一时间没有说话。
“那块石头很特别。”火影大人突然来了一句。
“嗯？”叶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碰了碰脖子上的吊坠。
“哦，那是小时候爷爷送我的礼物。”
“我想叶小姐可以在这里住下，我的助手会带你去做个登记。”老人向她微微一笑，语气和蔼地说。
“嗯？哦……谢谢……”这老爷子思维真跳跃。叶蓁狐疑地看看老人，然后随走上前来的忍者先生离开了办公室。
看到门再次被关上后，一直沉默着的卡卡西表情严肃地说：“火影大人，我想您应该发现了她在说谎。”
“她并没有查克拉。”
“或许她隐藏起来了。这个女孩肯定有秘密。”
“卡卡西，你有没有注意她佩戴的那块石头？”
“什么？”
“那上面有伊逝一族的家徽。”
“传说中拥有的“鬼眼”的伊逝一族？听说他们在在木叶建立前就被灭族了。”
“是啊——我也一直这么认为。可是似乎传言不一定就正确。不过从今天她的表现来看，她应该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你要密切关注那个孩子。”
“是。火影大人。”


餐桌上摆着两个盘子和一个盛满米饭的碗——似乎他刚才正准备用晚餐。走近一看，一个盘子里装着的居然是“西红柿炒鸡蛋”。”
叶蓁惊讶极了，脱口而出道：“你也喜欢吃番茄炒蛋？”
佐助又替她添了双碗筷，听到这句话，立刻露出一个“这种蠢问题也问得出来”的表情。不过叶蓁根本没有去注意，她正静静地看着一桌的饭菜，心里溢出一种古怪的感觉，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正拽着她的内脏，莫名的情绪决堤而出，冲击着她的泪腺。但是她很快明白过来，这种感觉叫做梦想成真——来自“家”的温暖。
叶蓁知道自己的眼睛一定红了，她不自然地仰起头，轻轻咳嗽两声来掩饰自己过分的情感波动。而佐助则皱着眉头看着面前又哭又笑的女孩，仿佛看到了一个疯子。
“对不起——嗯——情绪有点失控。”
深呼吸一下，叶蓁拿起筷子开始扒饭，她实在是太饿了。可是没嚼几口，眼泪便“唰——”的一下奔涌而出，全滴到碗里去了。
佐助终于看不下去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叶蓁哽咽着把米饭咽了下去，声音暗哑地说：“你没有把米洗干净……我咬到一粒石子……疼得……”
“……”
那晚，叶蓁做了一个奇怪梦，梦见自己正和爷爷坐在老宅的院子里啃西瓜。
“丫头，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她思考了一会，吐出满嘴的瓜籽，答道：“还行吧。在那还不都一样。”
爷爷点点头，呷了口茶水继续说：“丫头，在那可不比在家，做事留个心眼，千万别自找麻烦，惹上什么是非，听到没？”
“爷爷，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叶蓁问，“您给我的那块石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把我拖到火之国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
“你先答应爷爷的话！”爷爷异常严肃地说。
“嗯嗯，知道了，您放心吧。傻子才自找麻烦呢。”通常都是麻烦找上我，她在心里补充说。“您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孙女的保证，老人家满意地闭上眼睛，手里摇着蒲扇笑眯眯地说：“孽缘啊！”
“什么孽缘？”
“咱家祖辈的孽缘。”
这不等于没说嘛。“到底是什么啊？您别掉我胃口！”叶蓁着急了。
可是爷爷只是摇着扇子笑。
“夭夭，记住你向爷爷保证过的话。还有，别贪玩儿，该回家的时候要回家，别忘了哪里才是你真正该留的。”
“我当然知道哪里才是家。”叶蓁不耐烦地摆手，“那不是重点——”
“喂，该醒了。”
“什么？”
突然，爷爷举起茶杯对着孙女的脸就是一泼。
“爷爷！您干嘛泼我茶叶水！？”叶蓁大叫道。
“起床了！”然后又是一杯。
“嘿！爷爷你——”叶蓁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勉强打开沉重的眼皮，迷乱地看向四周，发现佐助正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手里捏着个空杯子。
“怎——怎么回……火了吗？”她现在脑子一片混乱，话都说不清楚了，“着火了吗？”
“没有。”佐助平静地开口，“你睡得太死了。所以只好这样叫你起床。”
叶蓁胡乱抹把脸，皱着眉头看向窗外——现在最多也就早上6点钟，敢情作息时间都要由他管！？
“你疯了吗！哪有这么叫人起床的！？”叶蓁恼怒地说，“我昨晚没有休息好，多睡一会儿还不行吗！”
“想抱怨的话找卡卡西。他交代今天的任务要带上你。”佐助给了她鄙夷的一瞥后，转身出去了。
这孩子——真是太不可爱了！
算了，是她自己先忘记任务这档子事儿的。叶蓁昏昏沉沉地掀开被子，打着哈欠把湿掉的枕头和被子晒到院子里。
至于那个奇怪的梦，早已经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但当叶蓁到了那里后，她开始为自己脑海中绘出的美好未来感到无比好笑——因为事情往往不会像你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在你觉得生活充满无限希望和可能时，老天爷必会在上面托着盆冷水迫不及待地等着给你一个“透心凉”。
“就、就这里？”叶蓁目瞪口呆地看看招牌又看看卡卡西。
那是一片荒地上的两间连体的破旧砖房，房子上的窗户蒙着一层灰尘和油渍的混合物，即使是大白天，看过去也是黑洞洞的。门口摆着几个笼子，里面是打着瞌睡的野鸡野兔，笼子上架着个小黑板，字迹模糊地注明他们的特色菜。“清泉烧烤”四个字是用油漆刷上去的，歪歪扭扭的像缠在一起的黑色毛虫。
“没错。”卡卡西说，“虽然有点偏，但这里的生意还是挺不错的。”
这何止是“有点偏”——佐助家在村子的最西边，而这家餐馆在村子的最东边，都快出边界了。若不是卡卡西介绍，她非常怀疑这是个黑店——事实上，她的确怀疑是黑店，说不定里面就住着个异世界的“孙二娘”。
“隔壁的仓库都比它有派头。”叶蓁打量一圈，喃喃地说——她死都不信这里会生意兴隆。
这时，从店里钻出一个中年男人，看到他们就立刻迎了上来。
“旗木先生，真是好久不见。”大叔一溜小跑冲上前同卡卡西握手。
“这位是清泉一郎先生，这里的老板。”卡卡西介绍说。
清泉一郎是个有着罗圈腿的矮胖子，满面油光还有点谢顶，但看起来十分憨厚。
“清泉先生，幸会。我姓叶，单名一个蓁字。初到木叶，听说您店里缺人手，所以想谋份差事，还请多指教。您放心，不管做什么，我决不抱怨！”
“好孩子，好孩子。” 清泉先生腆着肚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现在懂得勤劳工作的年轻人不多啦。如果小姑娘不嫌弃，就留在小店里帮帮忙吧。”
卡卡西点点头：“既然这样——”
“爸爸，有客人吗？”这时里面又走出一位漂亮姑娘——她个头不高，肤色白的透明，一头瀑布似的黑亮长发垂到腰际，浓密的刘海下有一双浅灰色的大眼睛，笑起来脸颊上会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简直是安妮•海瑟薇的缩小版。
“这是我的独女，清泉优纪。”清泉先生向叶蓁介绍道，然后又拍拍女儿说：“优纪，这是——”
“卡卡西君！”这个姑娘突然惊呼一声，把叶蓁吓了一跳。只见她的脸颊迅速涨成了粉红色，激动得气都喘不均匀了。
“您快进来坐，我这就去给您泡杯茶。”然后手忙脚乱地给卡卡西端茶送水嘘寒问暖。
“啊，不必麻烦了。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说罢，他笑眯眯地摆摆手，然后“噗”的一声就不见了踪影。
卡卡西走后，优纪所有可称之为“温柔好客”的表情在一秒钟之内全部消失。相反的，她拉长了脸，语气也变得硬邦邦。领着叶蓁进屋，然后指着一张凳子让她坐下，接着开始了漫长的的户口调查及信息采集工作。
“姓名。”
“叶蓁。”
“年龄。”
“15”
“来这之前是做什么的？”
“学生。”
“学生？那就是没有工作经验咯。”
“我做过不少兼职，所以——”
“有什么擅长的？”老板娘敲敲桌子，不耐烦地打断她。
“唔……数学还可以。”
“我又不缺账房。”优纪不屑地哼一声，这让叶蓁非常反感。
……40分钟后……
“有男朋友吗。”
怎么还会有这样的问题！
“没有。”如实回答。
“为什么没有。”
这人怎么这么烦！
“父母不允许。”叶蓁没好气的说。
“那你和卡卡西什么关系？”
还真是没完没了，她开始感到恼火了。
“救助与被救助的关系。”她答。
优纪的面部线条立刻柔和下来——很显然，她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里的服务员。500两一天，工资每个星期天结算。干得好的话，可以酌情给你加薪。每天工作8小时，是白班还是晚班由我来决定，一周至少工作六天。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在我这里就要放低姿态。我最讨厌眼高手低的人。没有问题的话就开始干活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什么玩意儿。”叶蓁吸吸鼻子，不满地嘟哝道。
不过不爽归不爽，叶蓁还是很快进入角色，谁让她不能允许自己白吃白喝呢。想来真凄惨，这不就是打黑工吗，连个劳动合同都没有。
下班时已经晚上10点了，一路上黑黢黢的，零星的路灯把树木房屋拉出古怪的影子，配合着夜晚的凉风，把气氛烘托地诡异又恐怖。
“怎么这么静？这里都没有什么夜生活吗。”叶蓁拉紧衣服，不禁加快脚下的步伐。
清泉先生本打算送她回去的，但叶蓁不好意思麻烦老先生，就婉拒了。可她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人身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啊。这黑灯瞎火的……
“这条路怎么这么长啊——咦？这里怎么有个岔口？”叶蓁站在路口一时没了主意。
她自认为方向感还是不错的，可原本40分钟的路，她愣是花了两个小时也没摸回去。
“靠！TMD不会这么背吧！？这样就迷路了？”叶蓁看着周围的一片荒凉，忍不住要爆粗口。没有电话，没有钱，连个**叔叔都找不到。你爷爷的！
她重重地叹口气，脱下外套扔到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原来不管在哪里，自己都只有一个人。只不过这里的情况更糟糕：连家都没有。
后背上突然有一种针刺般的怪异感觉，这让叶蓁立刻直起了身子再次向四处张望——有人在监视她。可是这条路上压根连个活物都找不到。虽然她并不怕一个人赶夜路，但这种感觉实在说不上美妙。叶蓁俯身去捡地上的衣服，但她几乎立刻又站直了，迅速转过身去，这次她没有错过——一个诡异的黑影像只身材巨大的蝙蝠一样从房顶跳开，转眼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那是什么？杀人犯？暴徒？还是——鬼？叶蓁害怕了，她不打算再做长时间的逗留，可是刚一回头，便倒吸一口冷气——一个灰白的人影杵在不远处，头顶的月光让他的头发泛着瘆人的白色微光。
她大叫一声向后退去，险些被地上的衣服绊倒。
“谁、谁在那？是人是鬼给个话。”叶蓁只觉得嘴巴发干，血液迅速从四肢回流至腿部，准备随时逃跑。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闲逛？”
这声音……
“卡卡西？”叶蓁看到人影走近，惊呼道。还真是上哪都能碰到这个人啊。
“你走路都不带响儿的！？”想到自己又在他面前出丑，叶蓁不觉恼了。
“吓到你了？抱歉抱歉。我只是路过。”卡卡西挠挠头发，笑眯眯地说。
叶蓁烦躁的摆摆手，抓起地上的衣服，然后再次看向身后那些黑洞洞的房子。刚才看到的黑影让她非常不安。思考再三，她还是决定问问旁边的人。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 叶蓁回过头，发现卡卡西正一言不发地看着同一个方向，神情严肃。
“走吧。”他说，“我送你回去。你方向走反了。”
“啊？哦。谢谢。”突然正经起来的卡卡西让她觉得怪怪的。
“这没什么。只是你运气好，正好遇到我。”但是只一会儿的功夫，他又回到了散漫悠闲的常态。
“是我运气好，还是你一直跟着我？”叶蓁侧过头笑着问道。她可不相信在这种月黑风高的夜晚能有什么偶遇。
其实她并不在意被监视，自己谎话没说圆肯定会招来怀疑。火影大人没有当场揭穿她，然后收押大牢算是客气的了。只是自己糊里糊涂地傻转了这么长时间，卡卡西都不肯出来指个路，这让她多少有点不爽。
“工作第一天一切还顺利吗？”卡卡西假装没有听到她的话。
“还不错。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很满意了。”


Chapter 7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翻翻口袋，叶蓁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到达配钥匙的级别，不禁倍觉凄凉，佐助肯定已经睡了，叫醒他，说不过去，不叫醒他，也说不过去，她可不想像叫花子一样睡地上。
正纠结着，突然瞥见大门居然是掩着的，叶蓁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家里遭贼了。她连忙推门进去，不知道有没有丢什么东西。但她立刻意识到小偷翻墙入户的效率要比撬锁来得高，于是松了口气，估计是小孩子忘记关门了吧，就蹑手蹑脚地把门闩上。
“喂，你去哪了？”佐助的声音在身后陡然响起。
叶蓁被他吓得一哆嗦，忍者都是神出鬼没的吗。
“是不是吵醒你了？真不好意思，是这样，我迷——”
然后她惊讶地发现佐助穿戴整齐的站在那里。
“咦，你还没睡？”
再走近仔细一看，他的头发和衣服上都沾了露水，看上去风尘仆仆。
“你不会是出去找我了吧？”叶蓁小心翼翼地问，然后又回头看看大门，估计那也是为她留的，突然觉得心里异常温暖。
“哼，”佐助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单音节，“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修行忘记了时间。”
接着不自然地别过脸，将视线移向别处，假装对旁边的一株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哦，当然，当然，我只是随口问问。”看到他窘迫的样子，叶蓁拼命克制自己不要笑出来，“但还是谢谢。”
然后她扬扬手中的纸袋：“那宇智波少爷有没有吃过晚饭呢？我带了点夜宵哦。”
“不用。”
丢下这句话后，佐助酷酷地转过身，他可不想跟这个傻到不认路的女人吃夜宵，可是——
“喂，你别推我，我吃过晚饭了。”他大声说，同时，肚子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这让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粉红色。
叶蓁的笑容更加明显了：“反对无效。再说，我这么大老远的把它拎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吧。”
然后连哄带骗，边推边拽地把他弄进了厨房，按在餐桌边上。
接着，掏出一个巨大的保温壶，旋开壶盖，里面层层叠叠地摞了好几层。清泉先生听说她住在佐助家，专门准备了几个菜让她带上，絮絮叨叨的生怕这个可怜的宇智波独苗吃的不好挨了饿。
叶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香菇、纳豆、青椒都挑到了桌子上，荤菜也吃得很少，而只要有点甜味的菜一律不碰。记得以前叶爸爸就说她难伺候，可跟这位宇智波少爷比起来，她简直就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娃娃。
“喂，小孩子不可以这么挑食，会营养不良影响发育的哦。”她敲敲桌子试图摆出长辈的架子，可是没有成功，佐助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挑三拣四。
叶蓁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我们那的忍者小朋友可比你壮实多了，你看你瘦的，要是风扇开大点，都能把你吹跑了。”
“波之国？”他状似无心的问。
“对——”
可没等她把话说完，佐助突然把手臂一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量奇大，勒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小酷哥“呼”地站起来，从二目之中射出两道寒光。
“你到底是谁，到木叶有何目的？”
“什么？”
虽然佐助比她矮许多，却气势压人，她一下被问蒙住了。
“别装傻，”他冷叱道，房间的温度仿佛骤降了10度，“波之国只是火之国的属国，没有忍村。你根本就不是波之国的人，说，为什么鬼鬼祟祟的混进木叶，是哪里的间谍！”
间谍？还潜伏呢，真亏他想得出，真那样的话能那么容易暴露吗。
不过叶蓁没想到这么快就露了馅，还真是倒霉催的，她怎么知道那个悲催的波之国弱的连个忍村都没有，还以为全球上下，忍村遍地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看来，这次是不得不说实情了，不知道这个品性傲慢的小酷哥听了之后会不会以为自己耍着他玩儿，然后直接掐死她？
在叶蓁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小酷哥已经开始不耐烦，直接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嘿！小兄弟，麻烦你下手轻点，就算是嫌疑人也是有人权的。”叶蓁疼得龇牙咧嘴，这小子看起来精瘦，可力气忒大，“什么叫鬼鬼祟祟，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们把我押回来的，我还没来得及抱怨呢。再说了，我到底做什么坏事了，要你动私刑？一半大的孩子别戾气那么重，我之前有所隐瞒也是有苦衷的，既然你想知道真相，那我就如实告诉你好了。”
“那就快说。”
这孩子怎么那么没耐心，也不知道自己哪辈子欠他的了。
叶蓁气得直翻眼：“我说，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又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逃走。”
小屁孩死死瞪了叶蓁片刻，但到底还是放开了手。
她郁闷地揉揉手腕，心里愤然，臭小子下手也太狠了，关节处紫了一片。
“你说得对，我不是来自波之国，那只是我随手拈来的。”
佐助微微眯起眼睛。
“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波之国火之国什么乱七八糟的，也没见过忍者，难以相信居然还存在忍者这种职业，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是全新的，不可思议的存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叶蓁吞了口口水，尽量表现出极大的真诚。
可是从对方的表情来看，他并不明白。
“就是说——我生活在另一个平行空间，通俗地讲，我穿越时空了，当然，是意外地。”
这是她想了一晚上所得出的结论，虽然难以接受，但事实就摆在面前，只有无奈面对。佐助的反应很奇怪，他没有半点惊讶，只是眉头皱得更深了，半晌，他神情古怪地缓缓说道：“明天我没有任务，可以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靠！居然把她当疯子了，叶蓁真是哭笑不得。
“看，这就是为什么当时我没有说实话，因为你们压根就不会相信！”叶蓁都被他气乐了，她掏出脖底的挂坠说道，“呐，就是这块石头让我载到那个坑里的，我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不信？你等等，让我找找还有什么能证明的。”
叶蓁里里外外摸遍全身的口袋只摸到一张借书证和几张钞票，连忙展示给佐助看：“看到没，S市图书馆借阅证，你们这有S市吗？没有吧。还有这个，看到没，中国人民银行，这里有中国吗？也没有吧。”
“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这个没有作假，家住中国J省S市城郊，三天前才搬过去的，因为那里离学校比较近。父母——呃——都在国外。我从小到大遵纪守法，尊老爱幼，连红灯都没闯过。我保证拥护木叶的纲领，遵守木叶的章程，履行居民义务，严守木叶的纪律，保守木叶的秘密，对木叶忠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叶蓁一脸严肃，就差握右拳宣誓了。
佐助将信将疑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半天，最后终于拽拽地说：“我暂且相信你。”
“噢，谢天谢地，你终于点头了，谢谢！”叶蓁如释重负，几乎要冲过去拥抱他，第一次觉得这孩子可爱的没话说。
“我还没说完全相信你。”佐助回嘴说，然后坐下来继续扒饭，看样子是真的饿了。
叶蓁长舒一口气，这孩子应该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了吧。


“早上好，‘穿越时空’小姐？”
叶蓁就算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谁，只不过现在没工夫陪他闲扯，眼看还有10分钟就要迟到了，她的话像湍急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别挡道，有疑问就问你徒弟，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他了，他现在是我的特约发言人，消息绝对可信，一定要跟我当面对质的话，请等到17点之后，其他时间恕不奉陪！”
“你的大脑反射神经还真特别，”卡卡西拦住她，“我只是来告诉你火影大人同意你留下来，像普通移民一样第一个月会给你3000两的补贴，至于你的特殊身份，火影大人会替你保密。”（搞不清木叶纸币的购买力如何，最后决定按照RMB对某币1 :10的比例来算了，这钱真不值钱……）
“真的？”
“真的。”卡卡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她。叶蓁不可置信的打开它，里面赫然装着3000两现金，怎么看怎么舒服，只是——
“你们该不会想拿我做实验吧！那我变成鬼都不会放过——”
“冷静点，你大可以像其他居民一样住在这里，不用担心。”
“哦，”叶蓁闻言立刻放松下来，“早说嘛。”正打算说点好话狗腿一把，卡卡西却突然拉着她的胳膊转身挤进了人群里。
“为什么突然往回走？喂，你进内衣店干什么？”
“啊哈！”一抹绿色的身影突然跳入眼前，“卡卡西，我终于逮到你了！”
“这就是为什么。”卡卡西阴郁地说。
来人倒是兴致高昂，一身绿色紧身衣把全身肌肉都勾勒了出来，他其实可以考虑去演《绿灯侠》。
“作为我永远的对手，你怎么能如此懈怠，难道你忘记我们之前的约定了吗，为了燃烧的青春去追逐东升的太阳！”叶蓁抬头看看天，现在扮夸父去追太阳是不是晚了点？
“——咦？你在约会？” 看到旁边的叶蓁，他吃惊地问道。
“不是。我来介绍一下，叶蓁，凯。凯，叶蓁。” 卡卡西用最简洁的语言介绍两人，“都认识了？非常好。慢聊，我有事先走了。”
想拿她做挡箭牌？没那么容易。她一把揪住他的袖子，然后对凯甜甜一笑：“很高兴认识你，可是我上班就要迟到了，所以下次再聊吧。别忘了你们的约定哦，我相信旗木先生一定非常非常的期待——是吧，卡卡西君？” 接着冲卡卡西展露一个最灿烂的笑容。
“虽然很遗憾，但也只有下次再见了。”他咧嘴一笑，牙齿在太阳下闪着钻石般的光芒，“请记住我——木叶的苍蓝猛兽！”然后非常绅士地向叶蓁微微鞠了个躬，只是那身绿抹抹的紧身衣使他看起来相当滑稽。
可是，还没走多远——
“叶小姐——请留步！”凯在后面喊道。
“还有什么事吗？”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来送你去吧。保证你不会因为迟到被扣工钱。”
“扣工钱？谁跟你说的——卡卡西！……不、不用麻烦您了，”看他这架势不像是要使用交通工具的样子啊，“我其实……啊——！！”
叶蓁惊声尖叫起来，像袋米似的被他抗到肩头，“嗖”的一下窜上房顶，几个高难度的连续跳跃后来了一个俯冲，仿佛被困在了一辆失控的云霄飞车，还是没装安全带的那种。她肺部的空气都要被挤光了，脑袋被颠得七荤八素，卡卡西一定是故意的，靠！怒火从胸腔升腾而起，一波接一波地冲击天灵盖，真恨不得咬死他。
速度倒是够快，不出5分钟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叶蓁晃晃悠悠好不容易站稳了，冲凯点点头表示感谢，待他走后，连忙扶着棵树开始干呕，然后摇摇晃晃地走进店里。
“喝酒了？”优纪皱着眉头问她，她可不能允许员工上班时间酗酒。
“没有，晕车而已……”


Chapter 8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猿飞老爷子同意暂时替她保守秘密的举动，让叶蓁对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的好感度直线上升，于是利用第一个星期的工资给他买了上好的烟叶，表示感谢和讨好。
老爷子乐呵呵地收下了：“哎呀，这可真是及时雨啊，我藏的烟叶全被木叶丸那个臭小子偷去熏蚊子了。唉……”
“老天——窗口那个肥仔要是节食，两个发展中国家就有救了。”叶蓁看着手里的列得长长的菜单对优纪说，“他索性再多吃一点直接把自己给撑死算了。”
“这算什么，你还没见过秋道一家呢。”优纪撇撇嘴表示不屑，她左右看了看，示意叶蓁靠近点：“有机会让你见识一下他们一家度假时的合影——就像一排长着眼睛的救生圈。”
这话说的真是……
“不过他们人还是很好的。”优纪最后又加上一句。
叶蓁很快就见到了传说中的“海狮宝宝”——秋道丁次。用餐期间，叶蓁去帮他们加了十次单，这还不包括最后的那两份点心。然后看着他用小铲子一样的手施展横扫千军之技，先将大半的烤肉揽到自己的盘子里，然后再来一招风卷残云，电光火石的一霎那，烤架上已经连肉末都找不到了。
——只要有他在，另外三个人只能分享剩下的三分之一。
结账时猿飞阿斯玛的手抖个不停，声音都哽咽了。
“欢迎下次光临！慢走啊~~”优纪依依不舍地将他们送出门。
“那位可是我们的财神爷爷。”优纪冲着猿飞老师萧索的背影抬了抬下巴。
其实，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这位强势的女老板并不像初见时的那样咄咄逼人，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还算豪爽。只是优纪没有母亲，而清泉先生又特别害怕跟人起冲突，对谁都和和气气，善良的让人心疼，所以她才不得不强硬起来以保护自己的家。
“今天提前收工，你现在就可以下班了。”
“为什么？”叶蓁一直觉得从优纪身上可以看出资本家对工人的压榨是多么的冷酷无情，她从来不允许任何理由的请假，迟到和早退，找她通融跟找死差不多。
“商场大减价，”她说，“你要去吗？”
来这里有一个多星期了，却还没有真正意义上逛过一次街，倒不是没有时间，而是一个人逛街实在太可悲，所以这次叶蓁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购买欲是女人的原罪啊。
看她这么爽快，优纪倒是有点奇怪：“你不要回去照顾那个小毛孩吗？”
“他是需要照顾的样子吗，”叶蓁把餐具一套套摆好，“而且这几天佐助根本不在村子，好像七班都去波之国执行任务去了吧。”
正说着，门口铃声一响，一个少年走了进来。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后，开始专心致志地看菜单。
“对不起，先生，我们已经打烊了。”叶蓁冲他喊道。
“这么早？急着去约会吗？”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调侃道。这个少年约莫十七八岁，长发束于脑后，颜色极浅，戴着副圆框眼镜，非常斯文，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哈利波特。
“是啊，要是坏了我们老板的姻缘，你可就得以身相许了。”见他不正经，叶蓁也笑嘻嘻地回嘴。
优纪笑着推推她，抱歉地看向客人：“您别听她胡说，请问您要些什么？”
“一份盐烧竹夹鱼和炸虾，打包，”他起身走到前台，极为暧昧地凑近，细声说：“耽误美女的时间可是罪过。”
妈的，这是公然调情啊。叶蓁斜眼观察优纪，可她像没有听到一般，笑的非常职业：“请您稍等片刻。”
也是，人家钟情的是木叶第一技师，这货肯定不会入她法眼。
那人也不在意，掏出一张钞票丢到桌上：“不用找了。”
“那个男的是谁？他看你的眼神很有问题啊。”路上，叶蓁迫不及待地想要挖掘花边新闻。
“他是药师书俞的养子，药师兜，他和他父亲都是木叶的医疗忍者，就住在附近。”优纪的表情异常严肃，弄得她都不好意思八卦了。
“养子？”
“嗯，他是个战争孤儿，听说是他的养父把他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停顿了一会，又说：“他也挺可怜的，太老实了，现在还是个下忍。”
“你该不会想张开你母亲般的宽阔胸怀去温暖他吧？最需要你拯救的是旗木卡卡西，他都二十好几了，居然还是单身。”
优纪却显得很困惑：“什么意思？”
叶蓁差点要冲她大叫：大姐，你也太会装了！但仔细一看又感觉她不像在说谎，就问道：“你……不是喜欢他吗？”
“谁？卡卡西？”优纪秀眉一皱，“你怎么会这么想？”
“只是根据咱们初次见面时的自然联想。”
优纪显然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谈话，于是话题一转：“你的项链挺特别的，我一直想问你上面那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靠，你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叶蓁把那块扁平的石头从领子里拉出来，说道：“小玩意罢了，天知道那代表什么。”
优纪瞥了它一眼，有点犹豫地说：“这个符号我好像在书上见过，大概是火之国某个家族的族徽，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伊逝。你从哪弄来的？”
这下轮到叶蓁困惑了，伊逝？听都没听过。
“这是别人送的。伊逝族也住在这个村里吗？”她问。
优纪的表情很奇怪，好像她问了个很弱智的问题：“他们一百年前就消失了，一夜之间踪迹全无，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所以我才问你怎么会有这东西。”原来是个百年谜案，她对这种掩埋在岁月尘埃之下的东西向来具有莫名其妙的狂热感情。
“巧合吧。”叶蓁敷衍道。
这次购物没有想象中的愉快，主要是她的女伴从出了店门开始就心事重重，这种情绪也很快传染到叶蓁，而优纪买东西又极为挑剔，挑完款式挑料子，逛了一圈什么也没买到，反而是叶蓁自己买了两件衣服。
因为一直惦记着优纪口中的“伊逝族”，所以她们分开后，叶蓁就迫不及待地去了图书馆，果然如她所说，所有有关伊逝的记载不是太少，就是太扯，根本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石头上的符号的确是他们的家徽。可是为什么同样的图案会出现在另一个遥远时空呢？真的是巧合吗？


Chapter 11
“只是感冒引起的发热，主要是劳累过度加受凉免导致疫力下降，嗯——这孩子好像还有点营养不良啊，”医生取下听诊器，翻着佐助的病历本说，“总之呢，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两天就好了。”
送走医生，病房里安安静静，只有输液管发出一点细微的滴答声，叶蓁皱眉看着病床上昏睡的男孩，一直觉得佐助是她见过的同龄孩子中最早熟的一个，冷静、理性、骄傲，还有那么点自以为是，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在这个男孩面前，自己显得特小儿科。可事实上，再怎么小大人，他也不是大人。不休息不吃饭，这么玩命地修行，他真以为自己有金刚不坏之身吗！
得和他谈谈。
即使是在梦里，佐助仍然眉头紧锁，叶蓁轻轻帮他拂去额头上粘湿的头发，谁知，没有任何征兆的，佐助突然奋力挣扎起来，力气大得惊人几乎要扯掉针头，叶蓁大惊，连忙上前按住他的手，顺势俯下身环住他的肩膀，防止他从病床上滚下去。过了好一会他才渐渐平静下来，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听起来非常像“报仇”和“杀死”的综合体。叶蓁汗，这孩子的暴力倾向还真严重，做梦都在想犯法的事。又等了一会，见他不再闹腾，叶蓁收回手想要站直身体，却发现一只骨节泛白的手正死死揪着自己的衣服不放，待她凝神一瞧，他已经哭得稀里哗啦，浓密的睫毛每扇动一次就带出大量泪水，他却倔强的咬紧牙关，连一个哽咽声也不曾发出。
“喂，你醒了吗？”她轻声问。看着心酸，叶蓁不忍心就这么放开他，但是保持这个姿势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再这么下去非瘫痪不可，而且他的头发扎得她脖子奇痒无比。怎么办？怎么办？她从来都不会安慰人，也从没有谁安慰过她，他要是打算哭到天亮难道也要自己陪着？
“我没事，你走吧。”半晌，怀里的男孩闷闷地开口，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嗯？果真醒了？叶蓁低头一看，佐助已经别过脸，只是满脸的眼泪鼻涕和乱糟糟的头发让这位昔日小帅哥形象全无。看他真的没事，叶蓁如蒙大赦，双手撑着床沿缓缓直起身，只听后背“嘎嘣”一声，她一下僵在那里，妈的，圣母不好当啊，弄不好还会腰肌劳损。佐助也睁眼向她望过来，叶蓁忍住刨根究底的强烈八卦欲望，咧嘴冲他摆摆手道：“没事，缺乏锻炼的结果。你自己先管好自己，抓紧时间补补觉吧。”
佐助顺从地点点头，头一次见他这么乖巧听话，叶蓁乐，伸出爪子捏捏他的脸：“真乖。”皮肤真不错，滑滑嫩嫩，还肉嘟嘟的，只是这粘不啦叽的是什么？怎么觉着是鼻涕啊……叶蓁咳嗽一声，不动声色地把它抹到了被单上。兴许是真的哭累了，即使被女流氓蹂躏，平日飞扬跋扈的美少年也没反抗，只丢给她一记凌厉的眼刀，接下来不出30秒钟便沉沉睡去。看着佐助安静的睡颜，她的心里挺不是滋味，这些眼泪他应该憋了很久了吧。
叶蓁帮他掖掖被角后便走出病房，神经一放松浓浓的倦意便席卷而来，她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慢吞吞地走到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她果然不适合熬夜，更不适合伺候人。
打了个哈欠，磨磨蹭蹭地掏出一包面巾纸，谁知一不留神，倒把几枚钢镚给带了出来，只听“嘭嘭嘭嘭”几声脆响，那些铜币闪着诱人的光泽，顺着旁边一条长长的缓坡欢快的像前滚去。
“靠，有没有搞错！这算不算集体越狱？”叶蓁立刻追了出去，工作了这么多天，她深知挣钱的不易，硬币也是钱啊。沿着坡道捡了一路，发现尽头是一扇无窗的铁门，最后一枚铜币正静静地卡在门缝里。
“让你越狱！让你逃跑！明天就把你给花了！”叶蓁抠出门缝里的硬币，咧嘴奸笑。
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这个奇怪的房间给吸引去了。旁边没有任何标识，门也没有落锁，试着拉了一下，有点重，但可以打开，丝丝泛着冷气，灯倒是亮着，但忽闪忽闪的，仿佛随时都会灭掉。这个房间是干什么的？叶蓁纳闷，一个侧身闪了进去。
房间不算大，墙边零散摆着几张宽大的病床。最里面杵着一个2米高，有整面墙那么宽的铁柜子，柜子上还整整齐齐的排着许多抽屉，正想抽出来看看，脑海中噼啪闪过一串火花，触电般猛地收回手——她知道这是哪里了，只怕这抽屉里的东西正常人都不想在睡前看到。


Chapter 13
卡卡西住的是忍者集体宿舍，这栋建筑从外观看和学生宿舍很相似。木叶的房屋普遍比较老旧，墙面的漆都掉得差不多了，露出灰扑扑的水泥表面，东一块西一块的像得了白癜风。楼道倒是挺干净，不像老区的楼里堆满杂物，唯一的不足就是因为常年照不到阳光有些阴冷潮湿，好在他不是住在一楼，这样的环境能把人逼出风湿病来。
随着卡卡西上了三楼，然后在第二间屋子前停了下来。趁他找钥匙的功夫，叶蓁四处张望了一番，无意间瞄到隔壁房门上贴了一张有A4纸那么大的标签，奇怪的是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只有一个红色的圆圈。
“这是什么意思？”叶蓁指着那个红圈圈问道，“辟邪吗？”
“不是，那是用来给空房作记号用的，”卡卡西一边叮叮当当的开始开门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那间屋子的主人三天前在任务中牺牲了，他的房子之后还会被分配给其他新上任的忍者。”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仿佛是在谈论“今天是星期一”一样稀松平常。
“请进吧。”
叶蓁最后又看了看那张有些刺目的记号，才走进门。
“这里的房子经常更换户主？”她问。
“出任务难免会出意外，但不能说是经常。相比较之前的战乱时期，现在的住户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卡卡西脱下那件绿马甲工作装，“先坐吧。”然后抱着食品袋转身进了厨房。
像许多都市蚁族一样，卡卡西的住处是一间典型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一套厨卫，再住进来一个人都嫌有点挤。除了干净整洁外，叶蓁还真找不出其他什么形容词。
“想吃些什么？”卡卡西递了罐饮料给她。
“你的厨房你做主，我这人很容易取悦的。”说完，她想了想，又站起身，跟着卡卡西进了厨房，原本就不太宽敞的空间，一下变得狭小起来，“要帮忙吗？吃白食会让我产生罪孽感。”
“有人愿意打下手我当然不会介意。你可以先帮我理菜。”他笑着说。然后从冰箱里拎出两条秋刀鱼，麻利地开膛剖腹去内脏：“离开家这么长时间，你的父母会不会担心？”
“放心，他们忙着呢。”叶蓁像门神一样盘腿坐到门口，埋头打理从食品袋里翻出的一捆青菜：“就算我哪天不幸死于非命，他们也要等到警丵察来通知家属去领尸体时才会发现自己女儿没了。可能还要想想这到底是不是自家闺女。”
卡卡西停下手中的活，回头看她：“怎么这么说？”
叶蓁耸耸肩，没有回答。
“你好像对自己的父母很不满？”卡卡西把清理得干干净净的鱼盛进盘子里，接着开始切葱片姜，点燃煤气动锅铲。
“不知道。”叶蓁抬起头目不转睛地观察他忙碌的身影，“我能够理解他们因为工作和生计忽略我，但我不能理解作为父母会写错自己女儿的名字，还不止一次。这太荒唐了。”看到卡卡西投过来的目光，她复又低下头去，把理好的菜拢进盆里，端到水池上，“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挺讨厌他们的。不想养就别生嘛，何必这样伤财又伤心。”
“如果你经历过生死就不会这么想了。”卡卡西把锅里的鱼翻了个身，“你知道木叶的忍者家庭中有多少孤儿吗？”
“多少？”她目前只知道三个人，除了面前的这位，就只有佐助和鸣人了。
“三分之一。”他淡淡地说，“而父母双全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以我的角度来看，你的生活相当幸福。”
叶蓁咬咬嘴唇没有说话。的确，跟他们比起来她的抱怨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在挑剔蛋糕上的草莓不够漂亮一样矫情做作、不知好歹。
“至少他们的父母都是英雄，”半晌，她孩子气地回嘴道，“名字会被刻在慰灵碑上，事迹也会被写进史书里供人瞻仰。”
“就像你的父亲一样。”她在末尾又补上一句。
卡卡西只看她一眼，说：“慰灵碑上没有我父亲的名字。”不等叶蓁问为什么，他就接着说道，“因为在一次任务中，他选择解救同伴而放弃任务，根据忍者世界的法则，这种行为是不可饶恕的。所以即使最后自尽也不会被原谅。”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声音也异常平静，但是叶蓁却感觉被人喂了个铅球，胸腔被堵得生疼。


“为什么？他救了自己的同伴不是吗？”这简直就是各种影视题材中典型的英雄事迹和英雄作风。毛爷爷都教育我们关键时刻要保留有生力量。
卡卡西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每个忍者在毕业典礼上都要求背诵一段誓言，那就是‘为了国家的尊严和荣誉，为了自丵由和正义，我们愿意承担所有责任，应付所有艰辛，接受所有牺牲，不惜一切代价赢得胜利’。”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其中的‘不惜一切代价’就包括同伴的生命。优秀的忍者需要摒弃个人情感严格遵守规则和命令，而不遵守规则和规定的忍者则会被称为废物。”
最后的这句话让叶蓁不寒而栗。这是什么逻辑？见义勇为的人要被吐口水，见死不救的人反倒可以立牌坊？难道在这里人命就这么不值钱？
“你不会也这么认为吧？”她说，“那样的话我想我会忍不住替你老子揍你一拳。”
听她这么说，卡卡西倒是微微笑了：“十年前已经有人帮你代劳了。”
听了这话，叶蓁却没有笑，低下头去拨弄筐里的菜叶子。现在整间厨房都弥漫着刺激味蕾的食物香气，只是越来越沉闷的话题让她的食欲和心情双双跌入低谷。好好的独处时间，怎么就被搞成了探讨人性和人权的交流会了呢？
“我不知道你们忍者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是什么样的，但是在我看来人命要比狗屁规则重要多了，不珍视同伴性命的忍者连废物都不如吧。”
对方良久都没有反应，叶蓁有些奇怪，抬起头，正好对上卡卡西的目光，他的眼神很复杂，有点惊讶，有点悲伤，还有点……克制？她实在看不明白。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特简单特幼稚特小儿科？”被面前的人看得有些手足无措，叶蓁目光飘忽，埋头灌饮料。
“不是，”卡卡西终于收回目光，把鱼盛进盘子里，“只是有人对我说过相同的话。”
她被呛了一口：“咳，不会吧，我事先说明，那是我有感而发的个人原创，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卡卡西轻笑。
“说实话，我真替你的父亲不值，”叶蓁帮他把理好的菜放到菜板上，“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换做是我的话，肯定拼了命的能活多长活多长，能过多自在就过多自在，气死那群忘恩负义是非不分狼心狗肺的。”
卡卡西笑道：“你倒是看得开。”
她正欲反驳，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高亢嘹亮、穿胸刺肺的歌声，伴随着“咣啷咣啷”的敲锅声，扶摇直上九重天。这边叶蓁还没回过味儿呢，卡卡西已经迅速做出了反应，他“啪”的把窗户给关了。
“那是什么鬼叫？”过了片刻她问道。
“阿凯在为明天的合唱做准备，他已经练了很多天了，”卡卡西愁闷地说道，“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什么起色。”
“我注意到了，”她掏了掏自己那饱受噪声荼毒的耳朵，“但是我比较好奇的是，他是怎么混进合唱团的，又是怎么混下去的？”
“不知道，”卡卡西又检查了一遍窗户是否关严，但那骇人的歌声还是一波接一波地钻进来，挑战着他们的耳鼓，“倒是红豆一口咬定他送红了包走后门才得到的那个位置。”
“红包？开什么玩笑！他就是倾家荡产外加捐一个肾也不够啊。”叶蓁干笑两声，毫不客气地说道，“要不是因为今天不是月圆夜，我还以为这栋楼里有狼人要变身。上帝保佑明天的观众席上不会有人死于内出血。”
卡卡西大笑。
在那之后，气氛一下就变得轻松许多。只是她一个闲人杵在那里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显得特别碍事，不是挡着冰箱，就是翻了调料，要么就是踢到垃圾桶，最后卡卡西不得不把她请出了厨房。
“我能随便看看吗？”她向里面喊。
“可以。”卡卡西的声音从厨房里飘出来。
得到主人的许可，叶蓁就开始明目张胆地研究起他的住处来。只是这间公寓实在太袖珍，没走几步就参观完了。最后她溜溜达达进了卡卡西的卧室。
其实里面也没什么可看的，就是书桌上摆放着几个相框，和父母的，和朋友的，和学生的，涵盖了他的三大成长阶段。叶蓁拿起中间的那个相框，少年时代的卡卡西骄傲又严肃，即使是照相也舍不得笑一笑，老气横秋的像个老头子，与旁边那笑得龇牙咧嘴的男孩子产生了强烈的反差，这就是那个改变他一切的宇智波带土吧。


“人不可能总那么理智。”红豆拍掉她的手，亢奋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看他的眼神就不对劲，什么也逃不过我敏锐的感官。”
叶蓁扫了她一眼：“优纪告诉你的吧。”
“没错。”红豆立刻欢快地承认了。
“见鬼，”她恨恨道，“那个女人真守不住秘密。下次得找个嘴严的。”
“喂，别这么说，她也是忍了很久才告诉我的。”红豆非常体贴地替告密人辩解。
“是吗，我上星期五晚上对她说的，你几号知道的？”
“星期六早上。”她脱口而出，“但这不是重点，你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向喜欢的人表白又不是什么恐怖的事。”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叶蓁在心里哼哼。
“错，这是世界上第三恐怖的事，第一是我死了，第二还是我死了，第三就是我傻乎乎地向一个完全不了解的男人表白，第四是这家店倒闭了。”叶蓁咬着丸子说道，“天那，这东西怎么这么好吃，吃了跟没吃一样。”
红豆十分不耐，劈手夺过她的盘子：“小姑娘，你只有15岁，任性一点，疯狂一点，叛逆到底，而不是缩在角落里做春梦。”
叶蓁被她教唆早恋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红豆阿姨，您饶了我吧，如果是你教的就不算叛逆了。而且你凭什么认为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说出来？给我个理由。”
她高高扬起眉毛：“我能给你20个。”
“得了吧，你能说出一个就不错了。”叶蓁轻哼一声。
“压抑自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红豆笑得像个拐卖无知少女的人贩子，“有些东西你不去争取就会很快错过的。”
叶蓁终于有点忍无可忍了：“你有媒婆癖吗？干嘛这么急着把我给推出去，你收了人家的好处费还是怎么的？”
听她这么说，红豆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不自然：“想和卡卡西谈恋爱的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好急的。”
“那不就得了，”叶蓁伸手又把碟子给抢了回来，“我喜欢我的，他忙他的，天下太平。”
“我把话说在前面，你会后悔的。”恨恨地说完这就话，她就扭过头嚷道：“老板，再给我来份丸子。”
这已经是她今天要的第六份了，而且是在成功解决了10份串烧4块蛋糕两杯奶茶的背景条件下。之前就曾听说红豆是全木叶最快的筷子手，跟她比起来秋道一家算吃得少的。如今亲眼目睹，果然不同凡响。这让叶蓁不禁联想到一句广告词——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叶蓁瞄了瞄她那有点孕妇态势的肚子，问道：“你的胃受得了吗。”
红豆把盘里最后一个丸子塞进嘴里：“我刚刚完成了一周节食计划，快要饿死了。”
叶蓁蹙眉想了想，犹豫道：“不对啊，这计划不是昨天才开始的吗？”
红豆不快，立刻拉下脸来，暴躁地说：“我提前完成了不可以啊！”
“别上火啊，我只是随便问问，”她忙说，“其实我建议你试试一乐家新推出的‘减肥瘦身排毒养颜超高纤维营养拉面’。很有效。”
闻言，红豆的整张面孔都亮了：“真的？有机会去尝尝。”
“真的，”叶蓁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惬意地眯起眼睛，“就像用一捆钢丝给自己灌肠。”


Chapter 15
其实，可以说卡卡西这个人的日子过得颇为单调，除去任务时间，基本是三点一线：家——慰灵碑——练习场，中间可能会穿插个超市。所以，要找到这个人并不算困难——耐着性子蹲点就行。
当叶蓁把那个神秘卷轴拿给卡卡西时，他正对着那块青灰色的大石头黯然伤神，悲伤专注的神情让她忍不住深深叹息，这不是不能放下，而是他根本不想放下吧。
“这是什么？”在她分神的时候，卡卡西倒是先把问题问了出来。
“有意思了，我正打算问你同样的问题。”叶蓁瞪眼看着他，“你不是木叶第一技师嘛，万事通啊，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
“知道什么？上面根本就是空白的。”卡卡西接过去简单看看，说得一本正经。
这句话就像一枚重磅炸丵弹，叶蓁愣了有足足10秒，随后揉揉眼睛，猛地拉过卷轴仔细又验证了一遍，但是不管她从什么角度看，上面的字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像是刚刚写上去的，新鲜的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抹掉。
——肯定不会是自己的幻觉。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她把整个卷轴都在他面前展开，指着上面的字说，“怎么可能看不到？上面的字个个都有拳头那么大，下面还有五个指纹印——在我看来，这基本就是按照阎王老子的生死薄来设计版面的。”
卡卡西蹙眉：“我的确没有在这卷轴上看到任何字迹。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叶蓁语塞，总不能说是从他徒弟家里顺出来的吧。
“……旧货市场。”
对方倒是没有怀疑，寻思片刻，说道：“如果真如你所说，这很可能是伊逝家族世代相传的通灵兽契约簿，是血契。”
通灵兽她知道，无非是忍者用于攻击的生物武器罢了，加上红豆放蛇出来咬她也不是一次两次，她多少了解点。只是她现在已经不关心这厚重的卷轴上的内容到底干什么用的了，而是讶异为什么她能看到的东西，卡卡西却看不到？叶蓁觉得有点胸闷，她不敢深想，直觉告诉自己有些事情还是装糊涂比较好，与众不同不见得就是个褒义词。
此时，卡卡西也存在同样的疑问，如果当初只是怀疑的话，那他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这个女孩与伊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看来，当初火影大人的确没有说错。只是面前的状况是否跟“鬼眼”有关？
“这是祖传的？”女孩问。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又问：“那我可以签吗？”
“既然你能看到，应该是可以的。你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鲜血在上面签上名字并留下一只手的全部指印。”卡卡西在边上耐心指导，最后还不忘给她泼冷水，“但是以你现在的查克拉还远不足以发动通灵术。”
签归签，用归用，暂时不能用不代表永远不能用，而且她只是想知道签上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只是这鲜血要从哪里来？叶蓁犯难了，求助地看向卡卡西。
“你需要咬破自己的手指。”接收到女孩无助的眼神，他头痛地说。
叶蓁看看自己的手，又抬眼看看卡卡西，怎么说都是自己身上的肉，这叫她怎么下得去口啊。考虑再三，索性把心一横，狠心咬了下去——
“嘶——”都说十指连心，这一口下去，满嘴的血腥味，疼得她差点哭出来，不过再疼也得忍着，她哆哆嗦嗦地在“伊逝薰”的后面涂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下指纹印。
刚要问旁边的人后面要怎么做，接下来出现的诡异景象却让两个人都惊呆了——最初浮在表面的血迹在她按下手印的那一刻仿佛有生命一般蠕动起来，然后慢慢向下渗去，在众多的名字中，只有她的这一列是鲜艳的腥红色，就像灌满血液的血管。
“老天啊，是我的眼神问题……还是我涂的字的确活了？”叶蓁喃喃道。这也太邪门了，就是再借给她一个脑袋也想象不出这种景象啊。
“我只能说你的眼神没有问题。”卡卡西盯着已经恢复成最初空白状态的卷轴，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可能是比较特殊的契约吧。”
特不特殊，要召唤出来看看才知道。不管能不能成功，她都打算试试，于是叶蓁放下卷轴，问：“那我该怎么把它召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