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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i』 记忆的形成是作为[入间人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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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度娘和谐到吐血的第二章.........结束了


65楼2011-05-02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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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蚂蚁和妹妹的脚踏车篮」
        
         我在秋天遇到的是,
         在我的记忆中没有容身之处的回忆。


    66楼2011-05-02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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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得到回答之前,妹妹飞拳就先降临在我的脸上。「唔唔……」我因此表情扭曲地用手抚着嘴角,思考该怎么让这个动手比动口还多的小孩乖乖回家。
           要是妹妹受了伤还是死了,妈妈会很伤心喔。
           感觉有点卑鄙。
           因为我不懂。
           而且也不关我的事。
           毕竟,我哪有办法知道她到底会不会伤心嘛。
           「就这样回去的话——」
           揪住我的衣领,妹妹快速起身,滔滔不绝般纺织出带有奔驰感的话语。
           但是却在半途停下,嘴里不知嘟哝着什么。
           手里仍握着的刀子,感觉随时都会刺进我的脖子。
           就只差五公分。
           「……无聊死了,也没意义。」
           气势消沉下来,妹妹小声地诉说理由。虽然似乎还有什么别的隐情,不过我并不需要去确认那些东西。
           「……这样说或许也没错啦。」毕竟这样就得把饭团解体,把加盐的米饭丢回电饭锅去了。
           再说回家也没事做,而且家里有名为父亲的更可怕的「怪东西」,拥有意志并且手脚利落生还兼了「危险的东西」的人。
           比起家里,或许这里还更安全一点吧?我兴起了逃避的念头。
           「总之,先去看看那个怪东西吧。」
           因为这句话而感到最安心的人不是妹妹;而是我。
           还是和平常一样什么也没在想啊——肩膀的僵硬放松了许多。放弃、失去力气。
           就是因为什么也不想,我才得以行动。
           然后等行动结束,再也无事可做之后,我才会想出些什么来啊。
           要进入深山,只能走野兽平常行走的路线。我是第一次进入山里头,所以只能让妹妹在前面带路,不过在走了三分钟后,就开始怀疑她指示给我的究竟是否真的是路。
           不用双手攀住长在斜坡上的丑陋树木就会倒栽葱往后滚下去的道路,妹妹勇猛地爬了上去。
           不是因为有体力,而是因为熟知攀爬的诀窍,因此无谓的动作比我少了很多。
      


      74楼2011-05-02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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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喘着气,嘴唇不停开合。大概是因为使用铲子或爬山而感到疲惫吧,毕竟他那纤细的体格看起来也不像很有体力的样子。
             在那个「怪东西」脚下的野狗挣扎着四肢,但是因为处于人家常说的被翻身的乌龟的状态,脚因此发挥不了功用。
             「怪东西」再次举起铲子,大大地吐了口气后,将铲子的金属前端朝野狗的某处挥下。
             那是比妹妹来得有力,但是却不利落的一击。野狗痛苦不堪的挣扎着。
             不知是否因为敲打的动作让手发麻,「怪东西」放开铲子摩擦双手。
             『刚才被杀的应该是那只兔子。』
             妹妹拉住我的耳朵,窸窸窣窣地用像叶子摩擦般的音量在我耳边说话。
             「怪东西」的腰间,用绳子挂着变成了粉红色;头和身体只剩一层皮连在一起的兔子。
             有像小孩子揪着兔宝宝玩偶的耳朵走在路上那样。
             兔子的身体随「怪东西」的动作而摆荡,血滴滴答答地像流泪般滴落。
             『不知道他想拿那只兔子做什么?
             吃。
             是这样吗?
             哪有可能。弄成那样血迹斑斑的,没办法吃。
             ……刚刚是你自己说要拿来吃的耶。』
             那不然是时尚吧?不过这呢喃被野狗和铲子制造的声响给消音了。野狗嘴里吐着白沬,身体不停一跳一跳地抽搐。好像鱼——身旁的妹妹也发出同样的呢喃,看来和我感想相同。『怪东西』肩膀高低起伏喘着气,烦躁似地搔着自己的头发,那模样看起来就像过了午夜十二点,迎向截稿日的小说家的苦恼……嗯?我刚刚好像用了什么奇怪比喻……唔,是我多心了吧。
             『他杀了那只狗以后,也要挂在自己的腰上吗?
             不知道。工蚁,快做点什么。
             要我做什么啊……
             他不会把杀死的肉留下来,这么一来就没有我的份,那我来这里就没意义了。』
             妹妹以凶狠的眼神,表达猎物被人从旁抢夺的愤恨。不过我也无能为力啊。乖、乖,要我击退这个在玩捕狗队游戏的人,也太强人所难了。我们的量级差太多了啊,我是超级蝇量级……但妹妹无法理解这个道理正是我烦恼的种子。咦?品种从值得自傲的种子转变了耶?品种改恶成功——不过我记得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像这样绕一大圈地叹气,而只是坦率地「呃……那个……」地支吾其词了起来。
             现在想起来。我当时还真是既纯真又没用啊,深刻的。不过,这是骗你的。
             继续和妹妹四日相对还挺难受的,所以我只好继续观察「怪东西」。
             「……竟然给我擅自住进来。听好了,在人类社会里如果想要生活下去啊,就得拿到许可啦。你们这些动物啊,要是没人要的话,就只是单纯的肉品,不然就是累赘而已。给我好好搞懂这一点啊,听到没有……嗯?有没有在听啊?有没有听到脑子里去啊?」
             「怪东西」嘀嘀咕咕的,用多少也和音量有关而有点撕裂感的声音对非人类的生物说教。他把铲子就这么立在地面,同时抓起奄奄一息的野狗的两只前脚往反方向拉开。是想让它练习劈腿吗?还是鸡婆地帮忙它做柔软体操呢?不过不管是哪一个,他看起来都不像能好好沟通的对象。
             啊,不过关于这一点,我的妹妹大人也一样就是了。毕竟她也不用地盘谈判或地主的意见,就这么在这里瞎搞……我开始踌躇了起来。
             野狗似乎想对自己遭受的待遇表达不满,发出呜呜的叫声。
             听到这声音的「怪东西」只露出一脸不千己事的厌烦表情,没有乐在其中:或心理扭曲的感觉,就只是维持着很一般的模样。
             上下嘴唇微微振动。
             大概是在对野狗说「吵死了」吧。
             「我~说~啊~不要再叫了啦,谁同意你可以叫了?你就是因为干这种事,才会在晚上给别人带来困擭呐。」
             「怪东西」把野狗摔在地面,狠狠的往狗的腹部踩了下去。接着又拔起铲子,硬插进想呼吸空气的野狗嘴里。当然,铲子的铲面相当宽——
             噗叽噗叽啾噗。
             野狗被不停当作玩具玩耍,体力逐渐消逝,只能认命地承受苦痛。
             我的右手自然而然地握紧,指甲深陷入掌心。
             妹妹的表情也变得有点难看。不过这表情并不是五十步笑百步的表现。
             妹妹并非出于兴趣杀死动物,而是为了食用。所以,要是超级市场的肉品架上有贩卖猫、鼹鼠、或是螫虾,妹妹就不会去杀害动物,而我也不必挥汗如雨地踩脚踏车了……嗯,乍看是很好的解决方法,不过销售业绩应该会是大问题,看来还是没办法期待超市了,真头痛。
        


        76楼2011-05-02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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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少数派,没办法追求效率啊。
               这一点不光是在嗜好上,还包括了生存方式等全部的事项。
               如果无法当一个模范人类,不管这个美好的世界给自己带来多少不便,也只能忍耐着生活下去。而无法忍耐的人,就会被这个社会称为「犯罪者」。
               回到主题。那么,还是逃吧。
               那个「怪东西」太危险了。可以从他身上嗅到那个和我最亲近的「危险东西」一样的味道。
               要是被他发现,我们八成不会被当作人类;而是被当作玩具抓起来。
               这次换我拉住妹妹的耳朵要她注意我。她不悦的视线几乎要射穿我的身体。
               『等他杀死野狗离开之后,我们就回去下面。
               啊?
               我无能为力啦。
               那就我来。』
               妹妹膝盖一动想要起身,我连忙想要阻止,于是伸手拉住妹妹的手腕,而她一副厌烦似的样子拨开我的手——
               「啊。」
               妹妹的左手还握着好孩子不可以拿的水果刀。我想,她本人八成也忘了这件事。
               切了人的一方;以及被切的一方。
               因为双方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结果就是刀子在我的手上平顺地划了老远,从手掌的中心一直到手腕下方,描出了一条红线。
               「哎、呀、呀。」即使是我,也无法对此等闲视之,因此瞪大了眼睛骨碌碌地打转。不过比起我手上被打开,似乎即将流血的地方,我还是更专注于「怪东西」是否发现了我们。虽然我们并没有发出太多声音。
               再这样下去不太妙啊。
               「啊……」看到妹妹像这样哑口无一百,这是第二次了吧。
               记得第一次,是妹妹被妈妈不客气地赏了个巴掌的时候。
               妹妹的膝盖顶着草丛,因为没有注意这方面的事而让草发出了悦耳的声音。沙沙、沙沙,真吵。真是的,这下子要被发现了——这个念头像文镇般压在我的胸口。在这一瞬间出现这种性格的妹妹绝不是个坏小孩,但我还是相当感佩于她不识相的程度。被发现了。我们被他看到了。
               眼神交会。不过我想他一开始应该以为是别的动物吧。
               在理解之后,他笑了。
               把即将断气走上腐败之路的野狗丢掉,「怪东西」大叫:
               「喔唷,坏孩子真,多,啊;」
               「怪东西」发出听起来像是日语的大吼,还摆出一个怪姿势。我不理睬他,用出血开始变得严重的手牵起身边的妹妹拔腿就跑。
               「伤!还有球棒!」虽然妹妹向我投来申诉,不过因为音速很轻易地就跑到了我们的前头爆所以我就不理它,直接目送它离去了。总之现在得快点逃跑。先逃跑拖延时间,然后得在这段时间内思考出若被追上时的对策才行。
               因为知道不可能逃得掉,所以得想出对策。
               跑在不熟悉的道路上,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注意不被伸出的树根或长草绊倒。虽然看对方那个。疲惫的样子应该也是不习惯山路,但是想在这种步幅和体力都输给对方的**抓小偷中获胜,依然是不可能的事。距离逐渐被拉近——光是想象这件事,就让我冷汗直冒到几乎要翻白眼。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点小运气降临在我们身上。
               「喔哇!」听见后方传来惊讶的声音,我边跑边回头察看。
               看来是妹妹放置在草丛中的球棒意外地变成了一个陷阱。脚踢到球棒,「追来的东西」整个人飞了起来,绊到球棒的右脚高高踢向天空,整个人就这么摔在地上。绑在他腰间的兔子也画出一道弧线,随他一同上下起伏。接着,因为「追来的东西」落地时的冲击,连着头的那层皮因此断裂,兔子得到了自由。不过,接下来恐怕就要轮到我们要变得像那兔子一样了。
               不过、收回前言。目前距离还有二十公尺左右,如果顺利的话,或许有机会逃脱。
               「路!到脚踏车那边的路!快指路!」
               我抱着淡淡的期待对妹妹大喊。只要把妹妹这个山野小孩当作指南针和地图,不管是滑下去也好:滚下去也好,只要能以最短距离到达脚踏车的所在地,我们就有救了。
               不过,每当我像这样计划着什么的时候,让计划成功的前提几乎都会出问题。
               而这次也不例外。
          


          77楼2011-05-02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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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伤!」妹妹被我滴滴答答地流着血不知道何时才会停止出血的手牵着,实际威触着我的伤势,结果就是她混乱的程度超乎我的预期。
                 不行,导航器故障中。
                 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像无头苍蝇般猛往前跑。
                 平常总是依赖别人,就会遭到这种报应,真是感同身受啊!
                 我是;妹妹也是。
                
                 虽然我本人是觉得已经跑了三十分钟。不过事实上应该连三分钟都还不到。
                 这时候我已经连汗水都流进眼睛里,一心只想着要呼吸空气。被极端地制约的视野像并行线般奔驰,就连自己究竟是在往上爬还是向下跑都变得暧昧不明了。
                 不必使用铲子一类的东西撑大嘴巴,我就已经大口呼吸到下巴都快脱臼了。
                 就连吸气和吐气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刺耳。
                 我这头眼睛被蒙起来的野猪还有点体力,所以无所谓啦。
                 右手掌满是濡湿的血液,一打滑,失去了和妹妹的连结。妹妹随着冲势向前倒,我则把这当借口停下脚步、踉呛走向妹妹。妹妹一时半刻似乎无法起身,于是我也当场坐了下来。  
                 稍微起身拍抚咳着嗽的妹妹的背部,此时泪水从她的眼眶滚了下来。
                 「笨蛋…跑…慢一点啦。」
                 咳嗽和泪水也无法阻止妹妹对我臭骂。吐出流进嘴里的泪水,结果因为呼吸不规则又再次呛到,真是恶性循环。妹妹为了打破这个循环而伸手想捣住嘴,于是又注意到——
                 染满我的血的右手——
                 以及左手上握着的,沾满半凝结状态血液的刀子。
                 看到血液还从刀身上缓缓滑落,妹妹当场把刀子从手中丢弃。她明明比我习惯走山路,但是现在的脸看起来却一副缺氧的样子,尤其是眼睛下方都快发黑了。
                 真是个怪人。平常不是很习惯大开杀戒弄得鲜血淋漓了吗?
                 而且又不是刀在出血,只是沾上一点我的血嘛,丢掉太可惜了,那可是仅有的武器啊。
                 「得…止血才行…虽然…只是工蚁。」
                 说着,妹妹伸出双手,但我轻轻地制止她。
                 「嗯,这个之后再说,不要紧啦。」我用左手环握掐住伤口。在手腕下方施加力量,再缓缓张开出血的表面……好了。
                 而且,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现在的状况。
                 虽然没看见「追来的东西」的身影,但这并不足以作为安心的材料。
                 以我的角度来看,周边的景色就和刚才藏身的草丛没什么两样。
                 但是如果是稍微冷静下来的妹妹,或许能分辨出这里是哪里吧。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说话的同时,我也分心注意着是否有踩踏草丛而来的脚步声。
                 在这种时候,缺乏集中力反而能同时进行很多事,真是太方便了。
                 妹妹的视线虽然还是持续关注在我的伤势上一阵子,但最后还是转头开始确认四周。转头;停止;思考。就这样持续了几次以后,这次是以不同的意义左右转头。
                 「不自己确认…走一段路的话…不知道。」
                 喘着气的妹妹传来绝望的观测结果。不知足不是受到这件事的影响,我仿佛听见了稍远处像是脚步声的声响逐渐逼近。我迅速、自然地起身。
                 因为我总觉得「危险的东西」想继续保持「追来的东西」这个身分。
                 「好,那就移动到你能分辨得出来的地方为止,走吧。」     。
                 匆促地说着,,我再次牵起妹妹的手。因为若不这么做,妹妹不知道还要蹲到什么时候。
                 正想继续跑,妹妹又跌倒了。你在干嘛啊——虽然想这么说,但看到妹妹拖着右脚装作没事的表情,我也跟着停了下来。蹲下一看,被车轮夹到的右脚肿得像里面住了条蛇似的。
                 「没办法跑吗?」我抬头问妹妹。
                 「可以。没事。」妹妹顽固地摇头。嗯,看来是不行——对这一看就知道的反调,我不禁呆掉,连弯起脚趾的力气都没了。
                 我说啊,为什么每次当我提出什么计划才刚要开始执行时,就直接宣判我失败呢?
                 努力、努力、再努力。
                 但就是怎么也站不起来,一屁股跌坐在地,还呛了一口。
                 该怎么办呢?没办法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脑袋像烧坏了似地无法好好运转。想换个气,于是仰头看向天空来个深呼吸。
                 秋季的天空呈局又澄澈,和泥臭味一点儿也不搭。
                 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呢——意识因为疲劳产生的疑问而开始蒙胧。
                 这次换妹妹拉住我的手。以她那只被涂装成红色的手。
                 「快走吧,工蚁。」
                 「嗯……」知道了、知道了。
            


            78楼2011-05-02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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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内涌起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感情。
                   我们是「狩猎」的对象。这已经很显而易见于。
                   所以,我们不能乖乖地被带去空地旁的雷公大叔家(注:《哆啦A梦》中,住在大雄等人玩耍的空地旁喜欢大声斥责人的中年人)。
                   我试着扮出楚楚可怜的不安神情,不过不知道像不像,带着这样的不安开始说:
                   「那个…那个,我想请问一件事——」
                   「嗯?」他发出老神在在、胜券在握般毫不警戒的回应。真是个笨~蛋。
                   「其实刚才啊~」我用左手压住伤口——「在那边的时候~」累积没流出来的血液——「发生了一件大事~」一股脑地往眼前这个人的脸泼去。这是我在大脑中思考判断后,得出与其逃走不如战斗比较有胜算的结论而做出的行动。
                   在谈话中途出其不意地攻击,这是我向父亲学来的技巧。
                   我并不期待他会因此看不见,但是人在面临物体向自己的脸袭来时,会不自觉地停下动作。
                   在这个血液飞舞造成的空隙中,我能做的事只有一个。
                   为了阻止「追来的东西」,我把刀子用力深深地刺进他右大腿根部。我一跃而上把刀子深深刺进去时。刀子甚至撞到某处的骨头而发出喀的一声。当然,哀号声响逼了整座山野。
                   和总是被攻击而拥有想象力与耐性的我不同,「追来的东西」,更正,「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平常都担任攻击方,面对这未曾经验的剧痛,连反击都忘了。虽然想用被刀刺入的右脚把紧攀在上面的我踢飞,但在那之前,在肉里转变方向的刀尖就先阻止了他的行动。
                   我只能像这样让他大意或露出空隙,继续狙击下一个目标。
                   不管是脚还是手还是心脏哪里都好,我为了攻击下一个目标而想把刀子拔出来。但是,拔不出来。大了竞伟瘃里浑浑钉在墙壁上旷钉了一般荫弦,拨干出来。
                   可恶!快拔出来!「快给我拔出来啊!」
                   因为我毫不在意的在他脚上胡搞瞎搞,「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愈来愈像动物般发出哀鸣。
                   这感觉就像自己正在做「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对野狗做的事那样——有一瞬间,我忽然兴起像这样客观地看待彼此关系的想法。
                   而这样的挣扎也将面临极限。「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目光的焦点逐渐朝他脚边的我移来,再这样下去,他若捡起掉在地上的球棒或铲子赏我一记,那我的意识或小命就要飞走了。如果想逃,就只能趁现在。
                   放弃这把拔不出来的刀子,但是在最后死命地旋转一下刀柄来争取进行下一个行动的时间。
                   看来是有了效果——「$#%w&=)(RE$&U&=)P=&%&!」「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发出响彻云霄的惨叫。
                   我把「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掉在地上的球棒和铲子望下坡的斜面一踢,请它们退场。
                   接着飞奔到妹妹那里把她背起来,再抓住包包。因为地点离下坡的斜面很近,所以我把包包垫在屁股下,以雪橇的要领从球棒与铲子滚下去的同一个斜面向下滑。    
                   到中途为止都还很顺利,但是因为身体太向后倾,导致妹妹的背部和地面擦撞,结果变成了又滑又滚乱七八糟的前进方式。
                   各自伸手按着身上最痛的地方,我和妹妹站了起来。她看起来比平常更不高兴一点的样子,手押着自己的背部向我抱怨:
                   「痛死了……你干嘛啊,乱七八糟。」
                   站起来以后竟然是先为这种事生气啊。应该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才对吧?
                   「啊,很痛吧,来吧,得继续逃才行——」
              


              81楼2011-05-02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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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喳喳嚼嚼结束。
                     把便当盒收进包包,回忆就在这里扔掉,整理结束。反正丢掉的是看不见的东西,应该不会被骂得太厉害吧。
                     肚子填得满满,连带地头也沉浸在微妙的满足感中。
                     虽然擅自告了个段落,不过现实依然毫无改变。
                     像我虽然在地下室生活了一年;剩下的人生也因此几乎腐坏,但时间依然会继续流逝。
                     总之,得和同学们会合才行。毕竟我自己一个人又能跑哪里去呢?
                     人可是没办法独自生存下去的啊……骗你的,而这正是人之所以有趣的地方。
                     背起包包,从当作椅子的腐木上起身。「嗯?」……喔,总算从挺下面的地方听到了微弱的复数声音。尖锐高亢的孩童的声音……几乎传不进我的耳朵,所以应该是我的同学们。从树木的影子中窥探不到集团的身影,大概还有一点距离吧。
                     呵呵呵,等你们很久啦(虽然是骗你的但是因为结果代表一切所以不是骗你的)。看来,我是一个人跑太快抄到了快捷方式,结果先爬到了他们的前头。
                     「好。」那只要从这里下去就行了吧。到这个树木茂密什么也看不见的斜坡下面。
                     「预备~」跳。我跳了下去,冲入斜坡。
                     因为嫌步步为营免得摔下去太麻烦,所以我不假思索地从通往下方的斜坡直接滑下去。
                     虽然这样的生存之道,有时也会让我挺无力。
                     但是也没有让我往上爬的理由,所以也没办法讨厌它。
                     感觉途中会撞到树木,因此采取保护姿势,结果从滑落变成了滚落。我像在洗衣机里纵向旋转一般滚下去,树枝打向身体;石头撞上手肘;泥土擦过脸孔。感觉自己好像正在被加工。喂,还没办法出货吗——正当这么想之后,视野突然开阔,我从一个大落差上掉了下去。那时候,我的确品尝到一种自己飞在空中的感觉。
                     最后的疼痛是在臀部做结。还好不是从头撞下去——屁股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强力地撞上道路路面;和我一起落下的几颗小石头也在路上弹跳着。
                     就如我所想的,在下方的山道上吱吱喳喳成群结队的同学和老师们,在看到原本应该是在队伍最后端的我滚下来之后,都瞪大了双眼。那表情有点类似目击到天狗因为运动不足而在爬树的时候失败摔了下来的瞬间——我擅自如此判定。
                     「怎么回事……」和「吱吱…喳喳……」地,同学们开始动起嘴巴对我给予评价。感到恶心的;夹带些许好奇情绪的视线形成了不错的重点呢。
                     唔,虽然付出了一点代价,不过空间跳跃成功了。
                     对自己苦着一张脸抱着自觉而起身,稍微自我检查……嗯,除了身体所有部位都很痛之外,似乎没什么其他问题。脚可以动;肩膀可以转,也没有被压烂的饭团。
                     ……呜哇,当充满湿气的惊吓像梅雨般过去之后,同学们除了少数偷瞄我几眼之外,绝大多数都再次把我当作隐形人。我好厉害啊,竟然被疏远到这种程度呢。对我有反应的只有一脸苦笑的金子,还有那个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叫枇杷岛的女生。她刚刚……一定是在说我的坏话吧。不过也有可能完全不是。
                     我站在原地等候,等着当队伍的最末端经过我身旁时再次归队。队伍缓慢地前进,喔,快到了快到了「……嗯?」
                     有个女孩从最后端脱队快步地朝我走来,然后默默地掏出手帕向我递来。
                     ……她是谁啊?啊,是和我同班的伏见。记得她是因为都不和人说话,存在感像空气一般所以被编进了我这组吧。在理解对方是谁之后,我只说声「不用了」,婉拒了她的手帕。
                     然后试着坦率地说声「谢谢」。结果膝盖、陉骨、肩膀和肋骨一带都传来阵阵刺痛。就是因为被下了不可以坦率说话的诅咒,所以我才老是说谎……要是能用这个当借口就轻松了,不过我和这样的设定完全无缘。
                     我和伏见再次回到队伍的最末端,这次要用正常的方式走这条下坡路。
                     眼神瞄向伏见,只见她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脚下。
                     ……唔,她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不过不管怎样,为什么她会注意我呢?在许多层面上都是疑问。
                    
                     然后,在之后的远足,我又会邂逅一个有点怪的人。
                     而那又是将来的我随着年纪增长而遗忘的故事之一了。


                87楼2011-05-02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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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结束。(话说度娘傲过之后娇的不行啊!一点阻力都没有!!)


                  88楼2011-05-02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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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Happy Chi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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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我与她。


                    89楼2011-05-02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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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呀呜呀……阿道早安~」
                           「……早安。」外面已经天亮了吗?
                           「真没精神,不过这样才是阿道,好可爱~」
                           「是吗……谢谢。不过我觉得小麻才可爱耶。」我指的是现在。
                           「真的吗~?阿道真会哄人开心呢~」
                           「还好啦。」因为我可不想「这样子」死掉啊,
                           「呀呼,总觉得这样子好兴奋喔~」
                           「是吗?」我倒觉得是心脏快没办法怦通怦通跳了。顺带一提,连血液都似乎快冻结了。
                           「这是因为阿道居然就在离小麻这么近的身边啊,这可是小麻这个世代的憧憬喔。」
                           「哇,范围真广呢。」鼻子被自己吐出的空气塞住,呼吸变得紊乱。
                           「因为太兴奋,所以今天很早就醒过来了。小麻还是很小孩子气啊,反省反省~」
                           「小孩子气啊……嗯,的确还是小孩啊。」毕竟我们都还是小学生。
                           「摩擦摩擦……嗯啊,阿道的脸颊好冰喔。」「因为我现在扮演的不是昆虫,而是爬虫类。」
                           「是因为吐子饿了的关系吗?」
                           「……嗯,大概吧。」我的指尖变得像冰块一般。控诉着刺人的寒冷。
                           「真是的,阿道这个爱吃鬼。」
                           「要说的话,我应该是馋鬼才对。」看来目前还不用担心冻伤。离失去感觉应该还有一段时间。不过,为什么我得担心这种事呢?
                           「我会好好做早餐,所以没问题。我会做阿道最爱吃的东西喔。」
                           「哇~……」不过在吃饭之前,我的嘴里都是血的味道。
                           「阿道不能用手手,所以就由小麻来喂阿道大口大口吃饭喔。」
                           「嗯。」这倒是还无所谓。
                           「我要像这样子帮助阿道。」
                           「嗯。」为什么我总觉得,应该有更根本的帮助我的方法才对呢?
                           「因为阿道从现在开始就要永远和小麻在一起了嘛~」
                           一整晚冷得上下牙齿不住打颤:手被绑在背后;脚也不知道是骨折还是怎么了,动也动不了;肚子又饿:被你狠狠敲了一记的头像凹陷了似的没有感觉;在黑暗中也看不清楚;但你的笑容真美;我是被认错对象了吧;虽然你坏得真彻底但这番抱怨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一点也不厌烦血腥味:再说还可以住进麻由的房间;不过也不必用这种憋死人的姿势玩在寒冷的地方睡着了就会死喔这种游戏吧;但是好像能用来当作忘了写我不可能写得出来的回家作业的借口;而且也不用看除了麻由之外的其他人;因为今天是我和女孩子迎接圣诞的十二月二十四日,所以我也稍微提早迎接了寒假的到来。一想至此我便对数也数不清的许多事死心——要说谎的话倒是很简单,我轻易地以「说得也是」回复麻由。
                           还有,不可以告诉麻由,刚才那番话听起来像是在交待遗言喔。
                          
                      


                      90楼2011-05-02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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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麻由的笑容和超乎想象的握力所宰制,到达的是一栋很显眼但是颜色暗沉的高层公寓。抬头一看,那高度王少应该有七层楼以上,十分具有压迫感,
                             「小麻家啊,很少会有人来。这就叫独立生活吗?有没有很像大人,?」
                             她以天真的笑容,向我索讨像小孩子垫高脚尖般的感想。泪水已经止息,只剩下泪痕还挂在脸上,欢喜的表情支配了她的脸部,将其他感情全部极端地排除。
                             「说得也是,很像大人啊……不过,小麻的爷爷、奶奶呢?」总不会上山洗衣服然后和河里飘来的东西一起打鬼去了吧?
                             「嗯?我不知道。」和刚才同一调调,漠不关心的话语。「因为人家不想和他们一起住嘛。反正我有得是钱。」
                             「这样啊。」不管问麻由什么,得到的结果净是不知道,以及不打算知道。
                             「嗯,就是这样。那么,列兹够【let’s go】——」
                             踏着自己的步调(这部分请以非林古【feeling】自行想象),麻由拉着我走向大厅里的电梯?「啦啦呼哇~!」麻由的心情像急冲上天的云霄飞车,对着「3」的按钮连打,我则是按下了「闭」的按钮。
                             「嗡——」情绪亢奋的麻由模仿电梯上升的声音又跳又闹,电梯壁和脚下因而铿匡铿匡地摇了个不停(其实应该是碰磅碰磅,不过女性除了年龄之外还有别的地雷),虽然我也想跟着一起「呜哦哦哦唔~」地模仿起电梯升降的声音,但是因为这似乎会妨碍到麻由「轰~轰~轰~」的独秀,
                             所以我还是选择闭上了嘴巴。以上是我个人羞耻心找的借口?
                             途中一次也没有停下,电梯来到了三楼。「畦吧嚏——」麻由旋转着跳到走道上,我则「哔哔嚏」地被逼着一起跳舞。虽然没有人经过,但是整个过程都被放在墙角的观叶植物目击了。我真切地祈祷,希望植物不具有意识。
                             我们两人转呀转地像在玩制造奶油游戏似的,朝麻由的家走去……本来应该是这样,但是因为走道的地板和墙壁和大楼的外观不同,又亮又滑,虽然几次脚下都差点滑了一跤,不过都因为我们双手紧握、互相支撑而一一化解……当然不是这种感动人的发展,而是就是摔倒了。直到抵达目的地,我摔了两次:麻由则跌了六次。
                             背上的书包撞着墙壁;或是踩到彼此的脚,我们终于到达了最里面的一户。回转寿司游戏结束。卖剩而残存下来的我们凝视门扉。
                             「这里是我,今天开始普拉斯【plus】阿道的家!指!」
                             麻由的手指强而有力地指向门扉,我有点担心她这么用力戳向门板,手指会不会吃萝卜。还有就是,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发言,但是却像马耳东风让它飘过了,只剩没事干的眼睛径自转动着。
                             门牌上写着「御园」……这个是不是读做Misono呢?
                             「等我一下喔——」说着,麻由终于放开了我的手。宛如虽从彼此的手捕捉到小小的夏日温度,却因为下一刻便失去栖身之所而即将冻死的螽斯。
                             正因为双手得到自由而想着是不是要采取什么行动,就发现麻由直盯着我瞧。
                             「怎么了?」
                             「唔——阿道的手手孤伶伶的,感觉很寂寞的样子。」
                             「嗄?」
                             「小麻好难过喔。阿道你忍受得了吗?」
                             眨巴眨巴地,麻由对我被剥去夏天的手送来视线。虽然因为这个疑问实在太难解读而数度想送出说明的请求,但感觉只会被当成「这里是几楼」一类的意思,因此我闭口不语。
                             不过麻由似乎等不及我的反应,马上就嚷着「决定了,还是来握握好了~」便再次握住了我的手。啊啊,原来是这个恶意思啊。搞错场合的夏天再次复活。
                             「现在来进行共同作业,阿道,你拿着书包的这边——」
                             「咦?嗯。」我拉住麻由从肩膀卸下的书包的一侧,
                        


                        95楼2011-05-02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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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呀!」
                               我们一起(其实几乎是物品的主人一手包办)把麻由的书包反转,将里面所有东西「哗啦」地一股脑倒在地上。不过掉出来的东西里头并没有课本和笔记本,而是被当作废纸揉成一团的讲义占了内容物的绝大部分。先不管是不是钱,还有另一个金属制成的物品在地板上弹了一下,发出清脆的硬质声响。
                               「找到了。」麻由弯下身,将上面挂着钥匙圈或柿子形状装饰品一类的钥匙捡了起来。那串钥匙看起来活像观光地伴手礼,感觉钥匙本身才是附属品。
                               就算钥匙断在锁孔里也不奇怪,身为屋主的麻由将钥匙硬插进去,喀叽喀叽地旋转。就算是闯空门的小偷要非法入侵民宅都没有她那么粗暴吧。
                               和门锁格斗到几乎快要有金属的粉末掉下来之后,门终于开了。随手把钥匙一丢,麻由推开看起来很沉重的门,在玄关踢掉鞋子叫了声「呀喝~」踏上走廊,然后转过身来腼腆地——
                               「阿道,欢迎回家~」喔喔,得到期盼已久的麦哄了!骗你的。
                               「嗯……打扰了。」我低头行了一礼,不过仍没有摘下帽子。
                               「咦,这时候该说『我回来了』才对吧,重来一遍。」
                               「……我州来了。」我回来对你深情柑视了的缩写。骗你的是也。
                               「很好很好。那么,该开始准备了~」麻由放开我的手,啪嚏啪畦;摇摇晃晃地走向屋内。
                               我回头一看,她的书包就这么丢在玄关外面,纸屑也乘着风去旅行了。要是能感受到麻由有丝毫回来把东西收进来的念头,我应该就会变成本地有名的超能力少年,往后的人生都可以嘻嘻哈哈地过了吧——做着这种空虚的白日梦,我去把书包和被乱扔的钥匙捡了起来。把这两个东西凑在
                               一起……就变成了麻由的上学道具组合。
                               我也走进屋内,然后关上门。关上门以后,因为一口气遮蔽了外界的声响,麻由哼着歌的声音因此变得更为鲜明。嗯,呼,呼呼,——就像这样。
                               我集中注意力东闻西嗅,屋子里和外头不同,飘着人类的生活气息,光是这么一件小事就让我感到微妙地安心。把钥匙放在玄关旁的架子上,我也脱下了鞋子,然后把自己的鞋子和麻由的摆在一起,开始比较起大小。
                               身高相差不远。不过我的鞋子比她的大了点。
                               「……嗯?若唔嗯。」
                               怱地,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我转身看向门扉。要是那个被遗忘的事在今后成为重要的关键——不过因为我立即把它归类到「怎样都无所谓啦」,所以需要做的事情又少了一件,真好。于是我就这样定进了屋内。
                               在走廊上前进了一小段,眼前展开了一个像是客厅的空间。空间里摆着一张能躺下三个麻由的沙发,还有一台屏幕比我房间窗户还大的电视。除此之外,有一台暖房看起来比我绕圈圈跑步到出汗速度更快的电暖器;接近天花板的地方,还有一台比起总是让房间里尘埃飞舞来得更方便的冷气机。桌子和我房间里的一样是长方形,不过这里的一定是还额外加入了黄金比例一类要素的高级品吧——我自顾自地感动了起来。里面有一部分是骗你的。
                               总之,我先把两个书包放在桌上。排在一起是红白、真是充满喜气的颜色——要是这样就好了,实际上是红黑。看起来简直就像从体内流出来之后氧化的血液。因为还在流血所以给人一种还活着的感觉,不过同时也给人快要死了的印象。
                               摘下帽子以后,我在沙发的正中央坐下。沙发坐起来软绵绵地很舒服,不过也还不到什么特别畅快的程度。
                          


                          96楼2011-05-02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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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的右手边有一扇半开的门,麻由应该就在那里面吧。正想着要不要去看看而打算起身,结果耳朵里就先传来了那边发出的脚步声。
                                 「久等了~」麻由一颠一颠地跑来,手上端的不是招呼客人的茶水,也不是自傲的收藏品(例如被窗户夹断的鸟头一类的),而是一个圆形的花瓶。当然,瓶口插着一大丛仿佛飞机头阵型,青春洋溢的小花。
                                 唔——这该不会是个人插花教室的伏线吧?不,应该是要改造会浮现这种想法的我的头脑的伏线也说不定。不过,不管哪一个都无法解释麻由的意图。
                                 再说,麻由也不像那种爱花爱到拿来点缀生活的人,所以是不是有人在这里照顾她呢?例如麻由的奶奶还是谁一类的。
                                 麻由歪歪扭扭地走到我面前,喊着「你看你看,花瓶~!【kabin】」伸出双手将花瓶递给我看。一瞬间,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到「Gabin(注:日文中受到惊吓时使用的词语)~」而掏着耳朵,就在我说出「哎呀,真是高级品呢,喔呵呵呵」之前,麻由就先高喊:「花~!」
                                 「不要了~!」「咦?」麻由一把抓住花茎全部扔了出去。带着大量水气的花落到地板上,发出泥块溃烂的「啪嚏」声。
                                 「然后~」「你在做什……」「碰磅~!」像陨石迎面而来似的,那个飞了过来。
                                 我瞪大了眼看着它砸下来,视神经彷佛连最深处都被烧断了。
                                 无以伦比的剧痛,猛烈地从前头叶贯穿到脖子后方。
                                 麻由拿那个花瓶……朝我的头打下来。雨下在我的脖子后方,而半破不破的花瓶又一次朝我的头部挥了下来。
                                 第二击让我连用膝盖跪在地上都办不到,我全身瘫在地板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衡厌完全错乱;整个世界歪斜旋转到在地上打滚时也想象不到的样子,我感觉像快醉了。
                                 「噫嘻嘻、我抓到阿道了——」
                                 啊,虽然和刚才的台词很像,但是笑的方式不同……在我的手腕被抓住拖行时,注意到的却是这种事。脸在地板上喀哩喀哩地磨擦。又痒又痛。虽然一派轻松地想着自己究竟会在何时失去意识好轻松一点,但是后脑勺像乐团鼓手般激烈的疼痛却像代替把辣椒塞进鼻子里般发挥着功能,不让我贪恋怠惰的睡眠。简单说大概就是——睡着了就会死喔——的那种感觉。
                                 「嘿咻、嘿咻~」麻由吃力地拖着我。让她做这种重度劳动还真不好意思——当然不是,即使是我,也知道现在不是起这种念头的时候。她这样到底是想做什么呢?伤脑筋,我对这种剧情展开有印象耶。被金属球棒敲打的那次是直接失去意识,不过这次倒没有。听说牛和鸡要被处理成贩卖肉品时,似乎也是像这样还有意识的状态。这就是所谓的半死不活吧。骗你的。
                                 趁着身体现在动弹不得,我的思考兀自活跃地穿梭其上。因为它们平常都被惰性所束缚;或被他人所妨碍而缺乏自由,所以便趁这个时机在身体各处探险。
                                 不过话说回来,我的头还真是常常被人敲打啊,感觉很像哪里的某个**的额头(注:日剧《古畑任三郎》中常被古畑任三郎敲额头的部下,今泉慎太郎)。
                                 「嘿、咻、唷咿、唷,咻!」拉着我手腕的力气加大,让我担心手肘会因此脱臼,不过拖行之后便停了下来。虽然不明了现在是什么状况,不过对麻由来说应该是到达目的地了吧。
                                 从客厅到这里大约数公尺。没有被拖去外头的墓园或垃圾场,让我稍微安心了一点。
                                 「呼,流了一身畅快的汗水啊~」麻由擦着额头……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的头完全动不了,所以只看得见地板的木纹,再来就是自己的眼皮。眼皮看起来有点暗,看来暂时似乎还不要紧,因为要是流出来的血渗进里头,那么即使闭上眼睛也会是一片赤红。
                            


                            97楼2011-05-02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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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由放开我的手,「嘿唷」一声打开某一扇门,接着又继续「唰唰唰唰」。根据被拖行的时候脸从地面直接得到的感觉来推测,似乎是个类似置物问的地方,地板粗糙;光线昏暗;又积满尘埃。和我的房间好像啊,充满让人脸部皮肤干枯的空气。啊,虽然这里不是地下室,不过从现在这发展来看,会不会是在玩监禁游戏呢?
                                   一直被拉到靠上墙壁为止,最后再推上一把,运送我的工作看来到此告一段落。
                                   「好,啦,下一步下一步~」
                                   伴随着欢欣的语调,麻由啪嚏啪嚏地离开房间。我被留在现场,虽然呕吐感和呕血混在一起在我的鼻窦到食道之间漫游,不过要逃的话现在正是机会。身体动得了吗?我以一个头两个大的状态,向处于怠情状态的身体各部零件试探反应……到脚尖为止都麻痹了。手呢,右手不知为何动不了,那左手呢……啊,对了,是因为右手被压在身体下。我得冷静一点。这么一来,应该能恢复以双腿行走,也能和平常一样打开门才对。这样我可能就不用被监禁了。
                                   选择权就在我的掌心之中。虽然这可能只是用来逃离过去而非未来的工具,不过这一点正是。
                                   和以前不同的地方。我,还拥有权利。
                                   要说还想要什么,大概就是换个新的头好解决各方面问题,人生无往不利地进行丁去,然后长高个十公分左右,在篮球界称霸全国……希望我可别被这种夸大广告给欺骗就好了。
                                   脚和手指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似地在地板上挣扎,想要站起来。我真的想逃吗?在我开始以发着钝痛的额头在地板拖行,手脚变成四足步行的状态时:心中涌起这样的疑问。所以我不抬头,让身体就这样在地板上滑行,等待身体的抗拒反应平息下来。若是要离开房间的时候正好被应该马上就会回来的麻由撞见,被她歪着脑袋询问「你要去哪里?」的话,我该用什么当借口好从她身旁溜过呢?我的心就这样无止尽地思考着里由,将我的身体绑在原处。
                                   即使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也还是想处于麻由的半径二十公尺以内。
                                   而且,能不能逃离麻由都还是个未知数。就算平安从这栋高层公寓逃脱回到家里,因为我们上的是同一间小学,不久后一定还是会在哪里又见面,所以啊……也不可能一句「再会啦~」就斩断我们之间的缘分。
                                   ……而且,再加上,「阿道」从她的身边逃走。这个打击会让她真的完全坏掉吧。这个鸡婆的想法更助长了我怠惰的心。
                                   或许,现在就这样继续玩毛毛虫游戏,让惰性来推动自己的人生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子碎念之后,呕吐感立即反对了这个提案。你想到外面是吧?干脆就让你出去算了?啊,不过这里是别人的家,这样子弄脏别人的家也未免太失礼了,所以我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98楼2011-05-02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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