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无奈的勾起了唇角。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话脱口之后才明白不甚妥当她低垂了头浅浅的笑,幸好屋子黑暗,看不见她脸上的红晕。
武艺在陈家教了一年多,这一年是专属于他们最美好的记忆,陈翔喜欢唱歌,声音慵懒带着小小的魅惑,偶尔歌唱得多了累了他也会怂恿身边的人唱歌,他总是摇头,说自己唱得不好,笑容腼腆羞涩。
后来,后来的事情。
女子抬起了眸,她的哥哥坐在了台阶上抬头看着月亮表情平静眉毛却轻轻地蹙着,她伸出手去终究还是放了下来,后来,哥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日久生情,那人愣,良久摇头。
他告诉我他爱上的不是武艺,只是他,纯纯粹粹的站在他面前的活生生的他,或哭会笑会皱眉会撒娇,伸手摸去能触碰到他脸颊的温度,女子停了下来看着月光下他脸颊的涩涩红晕,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她低眸继续道。
他们相爱了。
对,就是相爱。
五》
他们喜欢坐在梧桐树下数着树上的蚂蚁。
他们喜欢背靠着背聊天,或者陈翔唱歌武艺画画。
他们喜欢看着小镇旁边的流水。
他们喜欢看小孩子跑来跑去。
他们喜欢吃王阿婆的酒酿圆子。
他们喜欢看着梧桐花静静开放静静凋落。
他们喜欢现在的岁月静好。
无人打扰。
六》
哥哥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他回头对上她的眼眸,虽然是在黑夜,但依旧闪着明媚的光,明媚,很久没有见过的明媚,他打开了手心又握紧成拳最后打着手势轻轻的勾起了唇角。
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不是吗。
她点头。
陈翔是家里的独苗。
后来陈父知道了,整个小镇都知道了,后来他找到了武艺。就像那些最最平常的故事一样,女子走了出来站在月光下抬头看着那一笼凄凉,就那种结局。
他说他不在乎儿子的名声,不在乎儿子的过往,不在乎他们的关系。
武艺笑,那你在乎的有什么呢。
我的孙子。那人眯着眼睛微微扬起了唇角。
所以呢。
你知道所以。
可是你也知道如果可以轻易溃散可以轻易击败那就不是人类的感情了。
哥哥你说这是不是很俗啊。
他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然后呢,你知道然后的事情吗?
你终于开始想了解然后来了么?
七》
陈父逼他喝下了一碗辣椒水。
红色的就像火光一样,燃烧了他的嗓子,燃烧了他的胃,燃烧了他的理智燃烧了他所有的感情,但却燃烧不了他的坚定。
于是陈父笑了,你知道我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这是你的嗓子,下一次也许是我儿子的,为了孙子我可以不要他的嗓子。
哥哥,哥哥?
看着他垂下了眼眸靠在石阶上全身无力她焦急的喊了起来,他回过头来笑容惨淡,然后呢,他的指尖苍白或许还冰凉,她伸出手来却没敢握上。
这是他告诉我的,后来的事情,在离开他之前武艺提了最后一个愿望,希望和陈翔相处一炷香的时间,陈父面无表情却终究是点了点头。
回去的时候陈翔正躺在梧桐树下,梧桐花一开香飘十里,他闭着眼睛嘴角微翘,他伸出手来晃醒了他,陈翔揉着眼睛语气微微懊恼。
我困死了。
他低下头恩了一声轻轻地笑,羞涩美好。
他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脸,喂小艺给我唱首歌好不好,他本以为他不会答应的却没有想到他浅浅淡淡的点了点头。
他开口,声音嘶哑。
他问,你的嗓子怎么了,他停下了口中的歌浅浅的笑,没什么,感冒了。
他摸了摸他的头,少年不高又是躺在他的腿上,陈翔的语气轻柔懒散,傻瓜,那就不要唱啊,下次吧,正好我也困了。
他笑,没有下次了,却没有说出声,面前的人已经闭上了眼,他伸手再次推他,他翻了个身支支吾吾的恩了一声。
陈翔?
恩?
我。声音嘶哑。
爱。声音轻不可闻。
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嗓子炙热疼痛,陈翔恩了一声沉沉睡去。
他摸着他的脸皱着眉缓缓笑了。
你恩什么。
你知道什么。
如果可以你会回答什么。
是我知道是我和你一样还是,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