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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邪灵厉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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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烈缓步走进岳王庙的大殿里。
     一位雄伟如山的白衣男子背着他负手卓立,身子像枪般挺直。
     风行烈全身一震,在他身后十步处停了下来,哑声道:“师傅!”
     男子缓缓转身。
     一张英俊得绝无瑕疵的脸庞里,嵌着一双比深黑海洋里闪闪发光的宝石还明亮的眼睛,冷冷盯着风行烈道:“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师博吗?”
     竟是位列黑榜的邪异门门主,‘邪灵’厉若海。
     风行烈脑海闪过厉若海对自己从少加以严格训练的种种往事,双腿一软,跪了下来,重重叩了三个响头。
     厉若海挺身受礼,脸上不露半点表情,使人不知他是喜还是怒。
     风行烈站了起来垂手道:“风行烈背叛了邪异门、背叛了师傅,现在功力全失,希望师傅能赐与一死,也好过死在外人手上。”
     厉若海仰首望往庙顶,看到了屋梁处有一个燕子留下的空巢,喟然道:“你消瘦了!”
     风行烈鼻头一酸,咽声道:“师傅……”再说不下去了。
     厉若海道:“燕子南飞了,明年春暖花开时便会飞回来,但我最看重的好徒弟,一去便没有回头。”
     风行烈仰天长叹,百感交集。
     厉若海望向风行烈,眼中神光转盛,冷然道:“当年你大破我一手训练出来的十三夜骑于荒城之郊,使你名动江湖,我曾想过离开水寨,亲手将你擒杀,但你知否为何我把这念头打消?”
     风行烈道:“这些年来徒儿百思不得其解,以师傅处置叛徒的严厉手段,是绝不会容许我在外逍遥的,我亦准备好了受死。”
     厉若海仰天长笑,道:“我一生只收了一个徒弟,可是那徒弟背叛了我,只为了西藏来的一个老喇嘛。”
     风行烈默然不语,眼中射出坚定的神色,直到这刻,他仍没有为自己当年的行为后悔。
     假设让事情再发生一遍,就像和冰云的爱情般,他还会是那样做的。
     厉若海回到早先的话题,道:“我不杀你,主要有两个原因,你想听吗?”
     风行烈躬身道:“徒儿怎会不想听,自懂人事以来,行烈便最喜欢听师傅说的故事。”
     厉若海满怀感触一声长叹,摇头苦笑道:“冤孽冤孽,想当年你仍在襁褓之时,我将你缚在背上,力战那时名慑黑道的‘十只野狼’,又怎会想到我背上拚死维护的,竟是一个叛徒。”
     风行烈霍地跪下,平静地道:“师傅杀了我吧!”
     厉若海暴喝道:“像男子汉般站在我面前,我厉若海要杀你,你即使有十条命,也早死了。”
     风行烈长身而立,但全身却不住颤抖着,泪水不受控制涌出眼眶,正是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直到这刻,他才真正感受到厉若海对他的爱惜是超越了师徒的父子之情。
     厉若海背转了身,不让风行列看到他的神情,声音转冷,缓缓道:“当年我不杀你,因为我知道我下不了手,因为厉若海不能下手杀死他那不会反抗的徒儿,风行烈,我太明白你了,你是绝不会和我动手的。”
     风行烈冲前三步,在厉若海背后停了下来,悲叫道:“师傅!”
     厉若海头也不回,淡淡道:“这只是第一个原因。”
     风行烈深埋在心里对这恩师孺慕之情,山洪般倾流出来,这刻他已忘了身前这气概迫人的黑榜高手,乃构行肆虐黑白两道的一方霸主,而他当年叛出邪异门,亦是因为要将一条无辜的生命,从他的魔爪内拯救出来。



1楼2011-04-28 08:37回复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当为大丈夫所为!!


    4楼2011-04-28 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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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差头一手接过身后另一差役递来的长铁棍,暴叫道:“上!”
           十多名假差役手中兵器全部离手飞出,目标均是厉若海坐下的名驹“蹄踏燕”。
           同一时间差头手中长铁棍一沉一挑,挟着凌厉劲气,戳往马上厉若海前胸。
           这一着厉害之极,显见对方早有预谋,一上来便射人先射马,硬要挫厉若海的锐气。
           厉若海一夹马腹,“蹄踏燕”倏地前冲,手一抹马腹,长一丈二尺的红枪已到了他手里,幻化出千重枪影。
      


      6楼2011-04-28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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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射向“蹄踏燕”的刀剑兵器,纷纷激飞,反向偷袭者射去。
             那差头见厉若海名震天下的丈二红枪全力护着坐下爱骑,前身空门大露,心中狂喜,本来仍留有馀地的一棍,全力击出。
           


        7楼2011-04-28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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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影一闪。
               差头眼前形势忽变,丈二红枪突然由厉若海左腰处标射出来,直剌面门。
            


          8楼2011-04-28 0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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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头魂飞魄散,危急间已来不及弄清楚厉若海如何变招,长铁棍贴上红枪,死命一J,希望能稍阻红枪去势,同时抽身猛退。.四周的差役惨哼声中,踉跄后退,不是肚皮反插着射回来的刀,便是肩胁插入了倒飞回来的剑。
              


            9楼2011-04-28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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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铿锵!
                   差头飞身往后急退,剃那间移开了十多步。
                   厉若涨将丈二红枪扛在肩上,肃坐马上有如天神,一瞬不瞬盯着疾退向后的差头。
                   差头再退十步,篷!
                   仰天倒跌。
                   眉心一点血红迅速扩大,血像泉水般涌出,双目瞪大,却再没有半点生命的神采,握紧铁棍的手松开,铁棍滚往一旁,发出和地面微弱的碰撞声。
                   “呀!”
                   四周的人见杀了人,还是差役,不由一声大喊,连发财的家当货物也不要了,四散奔逃,一群群被主人刚卖掉的牛羊和鸡鸭也受惊地夹在人堆处标窜乱跳,情况混乱之极。
                   厉若海策着‘蹄踏燕’,向前缓行,当地来到差头仰之处时,整条长街除了一地凌乱的打翻了的蔬果杂货外,便只有倒在后方流血呻吟的一众差役和一些是散了的鸡牛羊马。
                   厉若海神情落寞,望向地上断魂于枪下的差头,喟然道:“我若让你‘缠魂棍’谢开成逃出五十步之外,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哼!”
                   一声冷哼自前方传来。
                   长街尽处,一前两后,品字形卓立三人。
                   身后蹄声的嗒,十五名骑士手持重兵器,披甲戴盔横排后方。
                   杀气凝霜。
                   前方立于品字尖端的高瘦老者,手持重戟,身穿黄袍,勾鼻深目,气派不凡,冷冷一字一字地道:“‘邪灵’厉若海!”
              


              10楼2011-04-28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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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若海平静地道:“想不到江湖三大邪窟之一‘万恶沙堡’的魏立蝶也成了庞斑的走狗爪牙。”
                     魏立蝶右后侧秃头身穿袈裟,手指方便铲的壮汉暴喝道:“好胆!满口胡言,无知之徒或会惧你黑榜人马,但我恶和尚却是第一个不服。”
                     左后侧白发如银,但形相丑恶若巫婆,手持重铁杖的老婆子枭笑道:“这二十年来,我们‘万恶沙堡’奉魔师之命,潜藏退隐,才任由你这等江湖小卒坐大,来!让我恶婆子看看你手上的红枪有多重斤两。”
                     厉若海仰天长笑,道:“好!三十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向我厉若海说话,好!真的很好!”
                


                11楼2011-04-28 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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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立蝶肃容道:“厉若海你今日已陷身重围,


                  12楼2011-04-28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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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想反抗


                    13楼2011-04-28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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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知厉若海此名


                      来自掌上百度14楼2011-04-28 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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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时务考立即抛下红枪,交出风行烈,小魔师方公子一向爱才,或能赦尔之罪,我亦可以不追究你杀我手下‘缠魂棍’谢开成之事。”


                        16楼2011-04-28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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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难怪这二人大言不惭,果是有惊人艺业。
                               旁观一众也看得耸然动容,暗自设想假若自己换厉若海之地处之,有何化解之法,连身为庞斑之徒的方夜羽,在此情势下,也只有选择避其锋锐一途。
                               厉若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握枪的手移到中间,枪头枪尾有若两道激电般,分点在铲杖尖上。
                               锵!
                               笃!
                               一下金属懂击的清音和一下闷浊的低鸣同时爆响。
                               恶和尚和恶婆子两人有若被雷极般全身一震,惊天动地的两式全被破去,身形一挫,往后疾退。
                               丈二红枪暴涨,千百道枪影,有若燎原之火,往两人烧去。
                               ‘蹄踏燕’凌空跃起,向由后而前,持重戟攻来的魏立蝶扑下。
                               方夜羽等忍将不住,霍地立起。
                               ‘白发’柳摇枝低呼道:“燎原枪法!”
                               恶和尚和恶婆子两人铲杖同时脱手,身子打着转飞跌开去,每一转鲜血便像雨点般从身上开来。
                               铿铿锵锵!
                               丈二红枪和魏立蝶的重戟硬接了十多下。
                               每一下硬接,擅长硬仗的魏立蝶便要后退几步,任他展尽浑身解数,也不能改变这种形势,十多枪下来,魏立蝶便退足几十步,他终是一派宗主身分,武技远胜恶和尚和恶婆子,否则已是戟飞人亡之局。
                               厉若海虽是一枪比一枪重,但却使人感到他仍是闲适自在,游刃有馀,这种感觉才是对一向在大漠称雄好胜,刻下却苦苦撑持的魏立蝶最气苦之处。
                               蓦地压力全消。
                               厉若海抽转马头,往正奔来援手的十五骑杀去。
                               魏立蝶仍忍不住再退一步,脸无人色,胸口激汤,‘哗’地喷出一口鲜血,这时恶和尚和恶婆子才‘砰砰’两声,一蹲一坐,伤到地上,可见这十多下枪战交击的迅快和猛烈。
                               厉若海反身冲进十五骑里。
                               方夜羽暗叫不好,向‘白发红颜’打个手势,柳摇枝和花解语两人跃离座椅,刚要冲入场中援手。
                               战事已结束。
                               丈二红枪狂风扫落叶般,每个和厉若海擦马而过的骑士,均被挑起远跌,掉在地上后再也爬不起来,看来凶多吉少。
                               当最后一名骑士被挑离马背时,厉若海一声长啸,舍下‘蹄踏燕’和昏伏马上的风行烈,凌空飞迎疾扑过来的‘白发红颜’。
                               这时在对着方夜羽一方的一所房舍内,韩柏正全神观战,对厉若海的一招一式看得心领神会,连范良极来到身后,也差点不知道。
                               范良极和他并肩外望,赞叹道:“好一个厉若侮,我果然没有错估你的真实本领。”
                               接着拉了韩柏的衣角,叫道:“快随我来,好戏还在后头,我们在前路接应他。”
                               在他们退走时,厉若海刚和‘白发红颜’两人在空中迎上。
                               柳摇枝袖中滑出长四尺四寸的白玉箫,点往厉若海,此箫厉害之处,在于挥动时能发出高低不同,飘忽难定的箫音,能使敌方产生声音的错觉,箫孔又能以独门手法激出劲气,伤人于无影无形,非常厉害。
                               只可惜对手是黑榜里的高手‘邪灵’厉若侮。
                               花解语蛮腰一扭,缠在腰身的鲜红长带有如灵蛇般蓦展三丈,向飞来的厉若海卷去。
                          


                          19楼2011-04-28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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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丈夫生于世当如此。--------------------------------
                            狭路相逢勇者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心中最尊敬的人之一。
                            


                            21楼2011-04-28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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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
                                   “蹄踏燕”粗健的长腿踢着官道的泥尘,带起了一卷尘屑,往迎风峡飞驰而去。
                                   厉若海坐在马背的身子挺得笔直,脸上不露半分喜怒哀乐的情绪。
                                   走了大半天,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显示方夜羽早使人封锁了官道,留给他和庞斑一个安静的战场。
                                   自亲弟惨死后,他的心从来未试过像这刻的平静宁谧。
                                   两旁树木婆娑,绿叶在红叶和半枯的黄叶里点缀着,树下铺了厚厚一层枯叶,充满了晚秋肃杀的气氛。
                                   厉若海的眼忽然明亮起来,看到了一向疏忽了的大自然美态,其中每一棵树、每一道夕阳的馀晖、每一片落叶,都含蕴着一个内在的宇宙,一种内在恒久的真理,一种超越了物象实质意义和存在的美丽。
                                   在他一向只懂判断敌人来势的锐目中,世界从未曾若眼前的美艳不可方物。
                                   一股莫明的喜悦,从深心处涌起。
                                   那并不是因得失而来的喜悦,也不是因某事某物而生出的欢愉,而是一种无以名之,无人无我,无虑无忧,因‘自在’而来的狂喜。
                                   过去是那未地遥不可触。
                                   将来仍未存在,只有眼前这永恒的刹那。就是在这刹那,他看到了六十年来稳坐天下第一高手宝座的‘魔师’庞斑。
                                   厉若海毕生等待的一刻终于来临。
                                   在远处一个密林里,韩柏和范良极两人伏在一稞高树的横杈上,眺望着前面迎风峡。
                                   韩柏低声道:“庞斑发现了我们没有?”
                                   范良极出奇地面色沉凝,毫无平日敏锐的反应。
                                   韩柏不耐烦地叫道:“喂!”
                                   范良极冷冷道:“你的声量如此雄浑,我怎会听不到?”
                                   韩柏道:“庞斑发现我们了吗?否则你的面色为何如此难看?”
                                   范良极闷哼道:“我们既然能感应到庞斑的杀气,庞斑又怎会感觉不到我们,何况他还不是省油灯呢,事实上不但庞斑知道我们在这ab,连他布置在这四周的高手,无不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措掌,假若这次我有命逃生,必须对庞斑的实力作出全新的评估。”
                                   韩柏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道:“范良极你怕了吗?现在反悔仍来得及呀。”
                                   范良极诅咒一声,微怒道:“见你的大头鬼,我范良极岂背信弃义的人,今日若不能从庞斑手中把风行烈偷出来,以后会在‘偷王’上加上‘枉称’两个字,哼,你这种毛头小子怎能明白我的伟大。”
                                   韩柏急道:“那我们待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去和庞斑拚个生死,迟了便来不及了。”
                                   范良极嗤之以鼻道:“你估自己是浪翻云吗?就算厉若海肯让我们插手,我们也过不了庞斑手下们那一关,何况厉若海英雄盖世,根本不会让我们沾手。”他似乎对厉若海的为人有深入的了解。
                                   韩柏一呆道:“难道我们便待在这里吗?”
                                   范良极道:“你太小颅厉若海了,他就算败了,也有办法将风行烈弄出来,你等着瞧吧。”
                                   韩柏半信半疑,望往迎风峡的方向。
                                   蹄声传至。
                                   庞斑身穿华服,一头乌黑闪亮中分而下,垂在宽肩的长发衬托下,晶莹通透的皮肤更像黑夜里的阳光,与厉若海相若的雄伟身形,卓立路心,便若一座没有人能逾越的高山。
                                   他电光闪现的眼神,像看透了人世间的一切,生似没有任何一点事物能瞒过他,骗过他。
                              


                              22楼2011-04-28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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