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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七彩玻璃城》系列之“四圣受_画圣篇”《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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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史上第一次退单
在风铃轻磬,柳絮缓飞的书房之中,皇甫严砚正在聚精会神地执笔绘画,可是他才画到兴起,那“高山流水”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喂!您好!我是皇甫严砚!”
“砚仔好呀!我是老金,前几天我不是在你的‘古趣廊’订制过一幅宋徽宗的《芙蓉锦鸡图》么……现在我不想要了!”
“什么?你不想要了?”
“嗯……是呀……因为我这很急着回香港啦!所以等不及了啦!定金我也不要了……”
皇甫严砚微微地转了转眸子:“金老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好像是非常想要一幅《芙蓉锦鸡图》的高仿画吧?您真的是等不及了么?定金什么的都是小事,但是我这‘古趣廊’的金字大招牌可不能落下什么不好的口实。你这样中途退单,可是有损我皇甫严砚的名誉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能不能把您改变主意的真正原因告诉我?是您觉得我这里开价太高了?还是您寻到了手艺更胜于我的了?还是说……您寻到了真品了?”
金老板微微地顿了顿,叹了一口气:“既然皇甫老板一定要知道原因,那么我就直说了吧……其实,我现在免费得到了一张高仿的《芙蓉锦鸡图》,这个仿品的临摹水准绝对不比皇甫老板你的差啦。”
“什么?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
“我也不相信有这种事情,但是就真的发生了啦。话说昨天我在一家珠宝玉器店看到赌玉了,所以就去碰碰运气啦。谁知道我的运气很差啦,竟然赌垮了。那块石头切开,里面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店老板可能是看到那块赌玉确实太没有价值了,便随意从他的临摹作品之中抽了一幅高仿画送给我,我打开一看竟然正是我想要的《芙蓉锦鸡图》。这可能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所以,就不劳烦皇甫老板再临摹一幅《芙蓉锦鸡图》了!”
“是这样?”
有些将信将疑的皇甫严砚不禁淡淡地皱了一下眉头。
随即金老板便礼貌而客套地挂断了电话,而皇甫严砚则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毛笔,他淡然地看了看那已然画了一半的《芙蓉锦鸡图》,不禁薄怒道:“到底是谁这么大的造化?竟然能坏了我‘古趣廊’的生意?”
一阵微怒过后,皇甫严砚便拨通了金老板临时司机的电话:“张老,我最近给您介绍的那位香港主顾是不是快要走了?”
“嗯!是呀!您又有新主顾要介绍给我了?”
“如果有新的主顾我肯定不能忘了您,不过我现在有点事情想和您打听一下。您还记得金老板昨天是在哪里赌玉的么?”
“记得!记得!他是在一家叫做‘君德珠宝玉器行’的地方赌玉的。皇甫少爷您儿是不是也想去赌玉呀?我劝您儿还是别去了,我看那些破石头里不像是能开出什么好东西的……”
皇甫严砚在耐心地听完了张老头子的啰嗦之后,便礼貌地挂断了电话。
随即他便带上了墨镜,一路冲到楼下,须臾之后,他便已然驾驶着他的白色宝马消失在了一片飘飞的柳絮团雾之中……



IP属地:天津1楼2011-04-27 00:05回复
    薰薰新坑?是不跳呢不跳呢还是不跳呢?


    IP属地:广西2楼2011-04-28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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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当!不敢当!”
      皇甫严砚在摆了摆手之后,便把目光投到了内堂的四壁之上,当他看到一幅仿制的战国帛画之时,眉头不禁微微地皱了起来:“这帛画……是出自您的手笔?”
      中年男人抬头看了看皇甫严砚正在注目的帛画,笑道:“这是犬子的臆造之作……呵呵……”
      皇甫严砚凝视着中年男人眼中流过的一丝精光,心中立时便是一抖。皇甫严砚回忆了一番自己所见过的战国帛画,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一幅,不禁思量道:这幅画和任何已经出土的战国帛画全都不一样,但是画风和内容绝对属战国时期无疑,当代人饶是臆造,也需博通古籍熟知古物,外堂的那个男孩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这等臆造功力之人,难道……
      皇甫严砚思量良久,始终不敢把“盗墓”这种行径轻加到别人头上。但是,眼前的帛画却仿若是临摹的某一张战国帛画一般,且是一张绝对没有在市面上见过的。
      “请用茶!”中年男人把已经泡好的普洱已经送到了皇甫严砚的手中。
      皇甫严砚轻道了一声谢谢,便继续问道:“这样说来,贵公子当真会画画了?”
      “粗通皮毛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那么贵公子可临摹过宋徽宗的画?”
      “呵呵……皇甫当家,您可算是问着了,犬子自幼最喜欢临摹的就是宋徽宗的画了,宋徽宗这个亡国之君虽然治国无方,但是书画造诣却是了得。哎?您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没什么……就是听金老板说他在这里得了一张《芙蓉锦鸡图》,所以我才想来看看,今日一见,这里果然是不同凡响。您这屋里屋外可谓是玄机重重呀!


      IP属地:天津4楼2011-04-28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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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严砚一手拿着瓶口,一手轻托着瓶子底看了看:“清乾隆粉彩镂空团螭龙纹时时报喜转心瓶,呵呵……仿得好。施粉薄且艳,外瓶转动流畅,内胆契合度刚好。不愧是名动赝坛的‘菊赝’!这瓶子除了在历史的沉积上输给了真品,其他方面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呵呵……”
        “皇甫兄喜欢就好!”
        “当然喜欢,小菊出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就在两人详谈甚欢之际,菊东篱却突地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即他便屏息走到了窗边,他向外张望了须臾,不禁纳闷道:“难道我听错了?”
        皇甫严砚眨了眨眼睛纳闷道:“刚才有什么声音么?”
        “我听到一声非常轻的衣襟被什么挂破的声音,难道我们被人跟踪了?”
        “我怎么什么都没有听到?”
        菊东篱凑到了皇甫严砚的身边,用非常低的声音说道:“最近我要和我师叔‘下地’的这件事情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尤其是我的师父。我告诉你,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我只信得过你,所以你一定不要走漏任何的风声。”
        “嗯?不能让你的师父知道?为什么?”
        “说来话长……其实我觉得你应该也能猜得到原因,你也见过我师父,他的人品……你明白的。”
        “莫非你怀疑是你的师父在外面窥探?”
        “他的嗅觉相当灵敏的,这次想要避开他还当真是一个麻烦的问题。”
        在菊东篱那布满愁云的眸光所及之处,天色渐渐地暗淡了,皇甫严砚伸展了一下腰身便抱着那转心瓶起身了:“既然你最近还要为下地做准备那么我就不多讨饶了,我先回去了,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小聚一场。”
        “路上小心!”
        “收到!”
        菊东篱目送着皇甫严砚回到了他的宝马之中,随即在轻扬的风尘之中车影消失了。
        从菊东篱的老宅子出来后,皇甫严砚总觉得自己的周身阴风阵阵,就好像那座古宅之中有什么东西跟了出来一般,他在兀自打了一个冷战之后,便发现似乎连车外的天气也开始变得诡异了起来,夹杂着水汽的狂风骤然而起了,悚人的雷鸣声也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就在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之际,皇甫严砚抬头看了一眼车中的后视镜,这一眼不看还好,看过之后他的心脏险些停止了跳动,为什么在他的车后座上竟然出现了一张蓝光幽幽的人脸?
        惊出了一身冷汗的皇甫严砚懵然回头朝着后排望去却发现后排的车座根本就是空的,哪里有人在?
        可是方才那一眼却又不似是看错了,此时他不禁想起了圈中其他人对菊东篱老宅的回忆:“那里有鬼……有女鬼……还有老妖……”
        平素里皇甫严砚都以为那些人不过是被菊东篱的女装和长发变装吓到了而已,绝对不会相信有鬼这种说法,但是今天他却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惊恐感。
         在昏暗的路灯灯光下,浓重的雨色开始把眼前的世界变越来越朦胧了,在恍惚之中皇甫严砚不自觉地扫视起了自己的车内,当他的目光扫视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时,他竟然惊得一脚踩下了刹车,触电一般地跳到了车外,他用那从天而降的雨水拍了拍自己的脸,便撞着胆子走到副驾驶的窗前,寻找着方才那把他吓了个半死的“人手”。他无法想象为什么在他的副驾驶座位上会诡异地出现一只人手……
        但是当他仔细去寻找的时候,他却发现副驾驶的位置上竟然什么也没有。
        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副驾驶位,皇甫严砚的心跳不仅没有减慢,反而变得更加快速和难以平和了。当天空之中再次发出炸雷的声音时,皇甫严砚竟然捂着耳朵大叫了起来。
        随即他便不管不顾地坐回到了驾驶座上,一脚油门踩到底的开始狂飙了起来。当他回到自己的家时,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
        经过一番沐浴更衣,皇甫严砚才刚刚想要坐到沙发上休息一下,他却发现自己家的沙发上竟然已经赫然坐着一个人影,在幽冷的月光下,那张人脸冷冷地反射着暗蓝色的光。见状皇甫严砚立时扔掉了自己手中的毛巾,一把拿起了墙上的古剑:“你是谁?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会在我的家里?”
        


        IP属地:天津6楼2011-04-30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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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
          一丝带有戏谑的笑声缓缓地飘过了皇甫严砚的耳际,随即那个人影一个纵身便跃到了皇甫严砚的面前,他轻抚着皇甫手中那古韵幽然的古剑笑了笑:“不管我是人还是鬼,你手里的这个东西都对我无效,所以你还是把它收起来吧!”
          听罢眼前人的话音,皇甫突然觉得这个人的声音似乎并不是特别陌生,他在小心翼翼地退了一步,打开了客厅的全部顶灯之后,竟然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云师父?”
          “才认出我来?”
          “毕竟我们只有一面之缘,又是这么久不见了……”
          云从龙点了点头,便又转身坐到了沙发上:“皇甫小弟,你这次是不是也要跟着小菊出去?”
          听到云从龙的此问,皇甫严砚立时便醍醐灌顶一般地想明白了今夜里的所有怪事,只怕菊东篱所听到那一声轻响必是他这位不速之师的所为,而自己一路上看到的人脸和人手也一定是这位怪师父的恶作剧……
          想到此处,皇甫严砚不禁有点生气:“云师父,虽然您是长辈,但是您也不能这样戏弄我们这些晚辈吧?您这样贸然出现在晚辈的家里,可是很吓人的。如果您只是想要问这件事情的话,您打一个电话给晚辈不就清楚了?”
          “哼哼……打电话给你,你会告诉我?只怕是就算我舍了这张老脸来找你,你也不会说吧?”
          虽然眼前的气氛有些诡异,但是皇甫严砚在听到“老脸”这两个字的时候却还是想要笑,因为这云从龙虽说是菊东篱的师父辈的,但是他的相貌却看上去丝毫不见岁月的沧桑,以前虽也听菊东篱说过他们门派的功夫可以让容颜看起来不会衰老,但是却总是难以相信,可是这云从龙却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例证。想到此处,皇甫严砚窃窃一笑:“其实您问的事情,无论是电话还是当面,我都不能告诉您,因为我根本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这次我还被东篱拒绝了,以前他要出门的时候,我都可以跟着去,但是这次他可是说什么都不让我去的。”
          “哦?连你都不能去么?呵呵……”
          皇甫严砚看着云从龙那诡秘的微笑,心中立时便觉得一阵寒意袭来,那种说不出的阴冷甚至有一种慑人的威力。
          随即云从龙竟然从容地自言自语道:“如果凭你们的关系都不能去的话,我倒是大致猜出来他要跟谁出去办事了,只怕是我家的师弟又发现了什么新玩处了。哼哼……他们还真是防我如防虎呀!”
          云从龙起身在房间之中转悠了两圈之后,便在一个转身之际把一枚银针飞到了皇甫严砚的身上,皇甫严砚躲闪不及便只得立时把银针拔出来丢在了地上:“云师傅……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一句话才说完,皇甫严砚便已然是脚一软堆在了地上。
          时值此刻,云从龙诡笑着蹲到了皇甫严砚的面前:“皇甫小弟,这次我得请你帮个忙了!”
          “世界上哪里有人像你这样求人帮忙的?你的针上到底涂过什么?”
          “没什么,也就是我们门派的一些秘制毒药而已,只要有我的解药在,你就不会有事的,所以为了我的解药,你得一直跟在我的身边?”
          “什么?你为什么要我跟着你?”


          IP属地:天津7楼2011-04-30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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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跟着小菊下地的时间最长呀……所以当助手的话,能力应该是够了吧?”
            “你要我当助手?”
            “对!小菊要去的地方,我也要去,只不过我是跟过去而已,所以我得有个助手,现在现去找个知根知底的助手恐怕来不及了,所以皇甫小弟你就屈尊帮帮你云师傅吧!哈哈哈……等到这趟回来,我自然会把你身上的毒都解掉的。”
            “你不怕我给东篱通风报信?”
            “要是我这趟去不成,他也别想去了。你们以前做的事情我可全知道,你们挖过谁家的坟,盗过谁家的墓我这脑子里可是一清二楚,如果你敢坏了我的计划,我就去条子那里点了你们。”
            “你……你真是太卑鄙了!”
            “呵呵……多谢夸奖!你果然是小菊的好朋友,连夸赞人的话都一样!”
            一夜无话,在云从龙的逼迫之下,皇甫严砚不得不把自己的古趣廊交给了手下人打点,而他自己则是被云从龙牢牢地扣在了身边。在云从龙的胁迫之下,他们甚至潜伏到了菊东篱的老宅附近,云从龙看了看听雨阁之中堆放的那些设备:“这不是已经够齐全的了么?到底他们还在准备什么呢?”
            皇甫严砚看着那些设备也纳闷了起来,以他对菊东篱的了解,东篱绝对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他怎么会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把设备摆放在这里让他师父发现呢?他不是应该把设备都藏起来才对么?


            IP属地:天津8楼2011-04-30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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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两天的监视之后,云从龙不禁开始急躁了起来:“他们到底还在磨蹭什么?就算是在等良辰吉日出发,现在也已经该等到了呀!皇甫小弟,你给小菊打个电话,问问他最近在忙什么呢?”
              皇甫严砚无奈地拨打了菊东篱的手机号之后却发现菊东篱竟然关机了。
              得知了菊东篱手机关机的消息,云从龙立时拍着自己的大腿大叫起了不妙:“糟了!我竟然被这小崽子给涮了!”
              话毕他便急赶赶地驱车到了“君德珠宝玉器行”的门口,他停住车之后便从自己的手机里调出了一张照片来:“皇甫小弟,麻烦你进去看看这两个人在不在店里?”
              皇甫严砚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立时就认出了照片中的两人,这不正是自己曾经碰到过的那对父子么?
              皇甫把手机还到了云从龙的手中:“云师父,这两个人是谁?你找他们?”
              “这是我的师弟‘风从虎’和他的儿子‘风琪玉’,这次请走我徒弟小菊的准是他们。你去看看他们在不在店里?如果他们都不在店里,那么就是他们早就出发了。”
              “好吧!”
              皇甫严砚轻轻地整了一下额前发便迈步走到了“君德珠宝玉器行”之中,比起云从龙交代的事情来,此时他倒是更加关心上次看到的青州红丝石,但是让他惊异的事情却是那唐代古砚竟然不见了。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么?”一声轻柔的询问缓缓地拉回了皇甫严砚的思绪。
              皇甫严砚转头看了看那陌生的女人,便很礼貌地问道:“请问风老板今天不在么?”
              “我们大老板和小老板都出去旅游了,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呢!您是我们小老板的朋友么?”
              皇甫严砚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们小老板的朋友很多么?”
              女人诡秘地眨了眨眼睛:“嗯……挺多的,还都是美男呢!”
              “他GAY呀?怎么都是男朋友?”
              “嗨!我们小老板这不是赶时髦么!现在流行搞GAY,他跟风!光跟风还不算,他还专门只找美男呢!”
              “呵呵……还有赶这种时髦的?”
              “是呀!您不是也赶这时髦的么?”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女人鬼魅地笑了笑:“您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您肯定也是小老板那个圈的人。我不能看走眼的!”
              皇甫严砚任由满脑子的黑线飘过后,只得是无语地摇了摇头:“既然两位老板都不在,那么我就不打扰了。改日我再来找你们的风老板喝茶吧!呵呵……”
              看着皇甫严砚那飘然而去的背影,女人不禁嘀咕道:“难道我猜错了?这帅哥竟然是大老板的朋友?”
              皇甫严砚才回到车里,云从龙已然是急急赶赶地问道:“怎么样?我师弟他们在么?”
              皇甫严砚半笑不笑地哼了一声:“哼……店员说他们父子两个人去旅游了!”
              “啪”的一声巨响,云从龙狠狠地拍了一把宝马的仪表盘,便兀自咒骂道:“小菊早晚要被他们带坏的,现在竟然能想出那种办法来涮我了!”
              皇甫严砚摊了摊手,便安慰道:“既然他们已经启程了,那么我们跟踪他们也就不可能了吧?这样的话……云师傅您能不能把我身上的毒解了?”
              皇甫严砚一边调侃似的和云从龙说着话,一边却在心中暗暗佩服起了菊东篱的这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此时他也终于想明白了听雨阁中的那堆装备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了,原来那并不是用来倒斗的,那就是用来拖住云从龙的。
              云从龙狠色地看了皇甫严砚一眼:“你以为我是这么容易就能被甩掉的么?哼哼……我可是小菊的师父,风从虎的师兄,他们还不了解我的手段呢!”
              面对如斯阴狠的云从龙,皇甫严砚脸上那轻松的表情立时便烟消云散了,他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你还想干什么?”
              “找出他们的去向!”
              “怎么找?”
              “去汽车出租的地方找,他们带着设备出发肯定不能坐飞机,现在安检严了火车他们也肯定不坐了,既能安全带着很多设备,又能不留痕迹地来去,他们肯定是租车出发的。找线索这个事情,你也派不上用场,等我消息吧!”
              


              IP属地:天津9楼2011-05-01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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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机关玉盒
                云从龙在小息过了片刻之后,便拿出了一本地图册来,他把宜昌一页摆到了皇甫严砚的面前问道:“你以前跟着小菊下地,可学过寻龙点穴?”
                皇甫严砚见这云疯子竟然还想考考自己,他便拿着那本地图看了看,随即便胡乱诌道:“看山先看水,有山无水休葬地.水是龙之血脉,这宜昌之内竟然就有非常好的一条水龙呢,这长江先绕宜都,再绕枝江,可谓是回曲有情之水,正如那《水龙经》所云:‘水见三弯,福寿安闲,屈曲来朝,荣华富绕.’选取这里的水抱之地,再依靠于山,便是风水宝地呀!”
                云从龙浅浅一笑:“那么依你看的话,这里哪里像是有点的?”
                “光看地图看不出形势来,如果毛家湾和马脑湾附近的这座青龙山形势好的话,倒是没准是一个好点。”
                “那你觉得问安镇的风水如何?”
                “问安镇地处长江反弓冲煞,不似是什么好风水!”
                “但是这里却有一个‘青山古墓群’,你说奇怪不奇怪?”
                皇甫严砚又看了看地图不禁不解道:“古人应该比我们现代人还迷信,出现这种事情很没有道理呀!”
                云从龙拿过地图,往车里一扔,便从容地笑道:“原因其实也很简单,1830年的时候枝江区域内曾经发生过长江改道的事情,所以现在出版的地图对于我们来说基本是一文不值。对于山河变迁,沧海桑田的自然变故,唯一有用的东西便是古地图了,前一段时间我听说师弟好像得了一个有机关的玉石盒子,据说那盒子上的机关有点像鲁班锁,但是又不是鲁班锁。据说是得了那盒子的人见也开不了锁,索性就把盒子高价卖给了我师弟。我一直就在猜那样设计的一个盒子里到底会放着什么?就在我猜想的时候,我发现我那师弟竟然破天荒地联系了我的徒弟小菊,如斯推想一下的话,只怕那盒子里装的便是这楚地的古地图了!”
                听到“楚地”二字,皇甫严砚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道灵光,他不自知地打了一个响指,便自语道:“有道理!君德的小老板风琪玉那天不是正在看《楚系墓葬研究》么?这样说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呀!”
                云从龙横了皇甫严砚一眼,问道:“原来你早就有线索了?”
                皇甫严砚用他那无辜的眼神望了望云从龙,便直言道:“我那不过就是无意识地看过一眼而已,我又不知道风大老板得了机关玉盒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两者之间会有联系?再说了,那风家的大小老板都是搞古董的,他们看那种书也是情理之中,谁会联想出他们竟然会跑到这战国时期的楚地来?我又不是名侦探柯南,也不是什么福尔摩斯,您可千万别对我寄予什么太高的期望!”
                云从龙狡黠地转了转眸子,竟然用手指挑起了皇甫严砚的下巴来:“对于倒斗,我还真没对你寄予什么太高的期望,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倒是觉得非你莫属。”
                皇甫严砚拨开了云从龙的手指,面色阴郁地问道:“什么事?”
                “去勾引风琪玉!”
                “什么?”骤然听到这样一句话莫名其妙又似是毫不相干的话,皇甫严砚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
                云从龙悠然地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摸出了一张照片来:“其实类似的机关玉盒我以前也得过,但是……我至今都没有打开过。在我认识的人里,唯一有可能打开这种机关玉盒的人就只有我师弟的那个怪儿子了,但是他们父子两和我之间历来有芥蒂,这件事情即使是小菊出马,他们也可以猜出背后指使的人是我,所以能开口让风琪玉动手开机关的人便只能是一个行内的,他喜欢的人了。”
                皇甫严砚不可置信地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怒道:“那也不可能是我呀!你是没有看到我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如果当时不是风大老板出现,没准他还想来揍我一顿呢!”
                “呵呵……这些都不是问题,对于风琪玉来说,你对于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杀伤力,那就是你的相貌!那小子从小就嗜美成性,对于美丽的事物无力抵抗。在我们这个圈里,皇甫小弟你也算是美名在外的大帅哥了,只要你抛一个媚眼,琪玉那小子就绝对得掉到你的五指山里。”
                “这种媚眼我可抛不出来!”
                “身为造赝‘画圣’的皇甫小弟连历代名画都可以造得出赝品来,只不过是一个媚眼的话,造个赝应该也不难吧?你就当是用你的表情做一幅画好了。”
                “你当那风琪玉是傻子么?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被一个媚眼就勾走的?”
                “在这个问题上,他还就是一个傻子!呵呵……”
                云从龙在诡秘地笑过之后,便招皇甫严砚上车了:“这件事情来日方长,我们先来说说手头的事情吧!”
                车子启动了,云从龙的话语声也被车子的疾驰声淹没了……
                


                IP属地:天津11楼2011-05-02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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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断跳入


                  12楼2011-05-03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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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护墓神教
                    一阵疾驰过后,云从龙便把车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梨林之中,这时皇甫严砚脑子里的好奇宝宝可谓是全都雀跃了起来:“这是哪里?我们停在这里干什么?”
                    云从龙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等人!”
                    “等谁?”
                    “等我道上的朋友!”
                    “哦?”
                    面对着皇甫严砚满脸的疑惑,云从龙不禁微微一笑:“你不好奇我一路上为什么一直在打电话么?”
                    “好奇有什么用?我问您,您能说么?”
                    “其实你要是问了,我还就真说了!我打电话联系的那些人全都是道上专门收集消息卖消息的,我在去所有的租车行查了一遍之后,已经查到我师弟他们租的车的车牌了,所以我就让那些消息贩子全都给我留意着那个车牌,无论是谁看到了都马上通知我,找到的人有重奖!我一路上就是这样追到这里的。呵呵……”
                    “啊!怪不得你每次用的口音都不一样,我们这可是在跨省追击呀!”
                    “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接近终点站了。”
                    “为什么?”
                    “据刚才一个线人的消息,师弟他们已经从南河大桥驶入百里洲的地界了,那百里洲四面环水,不再有其他通路,所以他们的目的地肯定就是那百里洲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地点了,还在这里等什么人?”
                    “百里洲也是不小的地方,师弟他们要是匿在哪里了,可也不见得能找得出来,所以我在等一个能把我们带到他们身后的人。”
                    云从龙的这句话才说完,车门便被敲响了。云从龙摇下了车窗,往外递了一根烟:“好久不见了,最近忙啥呢?”
                    车外的人一边吸着烟,一边用眼睛瞄着皇甫严砚打量了许久,只把皇甫严砚看得全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云从龙摆了一下头:“他……不要紧!道上的!”
                    车外的人终于叼着烟卷坐到了车的后排上:“龙爷,您这次忙完您的事情,能不能给我们搭把手?”
                    “哦?你们在倒什么斗呢?竟然要我搭把手?”
                    “妈的!别提了!是一个积沙积石墓,炮眼打下去没用,盗洞打下去就塌方,光塌方还不算,还总他娘的有落石,要是一晚上搞不定就肯定坏菜,条子也都不是吃素的,要是再整点什么动静出来,我们就得折进去了。所以龙爷,这次得靠您的手段了。”
                    原本还是神情自若的云从龙,一下子竟然正色道:“小五!你确定你现在没有被条子盯梢么?你可别再连我一起折了。”
                    “没有!保证没有!最近有文艺演出,条子们都去看热闹了,谁来管我们这些土夫子?”
                    云从龙把一张百里洲的地图丢到了小五的手里,言道:“安全起见,不用你带着我去了,你把那辆车最后停的地方给我标出来就行,我自己去。”
                    小五眨了眨眼睛,吐了一口烟圈:“龙爷信不过我?”
                    “我要是信不过你,根本就不会联系你。”云从龙一边说,一边已然是把一叠钱丢到了小五的手里:“你去不去,信息费都不会少给你的。快给我画!”
                    小五嘿嘿一笑便应道:“好!这就给龙爷您画上!”
                    言毕小五便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小圆圈,随即便把地图折叠好,塞到了云从龙的手里。两人交换了一个颜色之后,小五双手插着裤兜地离开了。
                    云从龙看了一眼地图,便又开始用他那好似妖魔附体一般的车技开起了车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皇甫严砚在为自己系好了安全带之后,不免紧张道:“你准备怎么对付你的师弟?怎么对付小菊?”
                    云从龙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皇甫严砚:“这次根本就不用我出手!呵呵……”
                    “啊?你千里迢迢追过来,什么都不做?”
                    “我就是来坐收渔利的!要去跟着他们犯险的人……是你呀!皇甫小弟!”
                    “什么?我?就我一个?我能干什么?你让我怎么跟着他们?”
                    面对皇甫严砚诸多的疑问,云从龙却不过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去跟他们实话实说就行!”
                    “呵呵……您的意思……是让我跑去和他们说,我被您下了独门的毒药,如果不按照您说的话办,我这小命就一命呜呼了?”
                    


                    IP属地:天津13楼2011-05-03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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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对!”
                      “然后呢?我缠着他们是为了什么?”
                      “100万!你替我传个话,你去和我师弟说:‘他们的规矩我懂,我不会去坏了他们的门派规矩,但是他们得给我带件100万的名器出来。不然,我可是会让他们的好事前功尽弃。’”
                      “他们的门派规矩?你和你师弟不是一个门派的么?”
                      “这个说来话长,你要是想要知道,就去勾搭那风琪玉去,他自然会把他们那个门派的事情都告诉你的。呵呵……”
                      皇甫严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对勾搭别人没兴趣!我从生下来就是被人勾搭的好不好?”
                      “关于他们的门派,我就先告诉你一个名字吧!他们全都是‘护墓神教’的!”
                      “护墓?他们不是来盗墓的?”
                      “如果他们是来盗墓的,他们也就不用费劲心思避开我了!呵呵……”
                      “护墓是怎么个护法?难道他们能比**更有办法?”
                      “耳闻不如目见,你亲自去看看不就全知道了?”
                      云从龙诡秘地笑了笑,便把一个护身符丢给了皇甫严砚:“如果他们质疑你说的话,把这个护身符给他们看看,他们就知道你确实是带得我的话了。”
                      “哦!”
                      云从龙拉着皇甫严砚到小饭馆里饱餐了一顿之后,便又租了一间房子落下了脚来,他把一堆衣服丢给了皇甫严砚说道:“我刚才观察了一下这百里洲的地形地势,估计地下水位很高,这趟肯定得玩泥了,所以你先把这防水的衣服穿上。这里是平原地貌,他们白天肯定是干不了活,所以你得晚上去出跟踪他们。”
                      云从龙一边说着,一边又把单筒头盔式红外线夜视仪夜视镜递给了皇甫严砚:“手电光太容易暴露目标,所以你晚上只能用这个来跟他们。其他的工具和你以前跟着小菊下地时用的一样,都在那个包里,你晚上带着它就行了。现在嘛,你再睡会,等到点了我自会叫你起来。”
                      “遵命!”皇甫严砚拿出任人宰割、我为鱼肉的怨气狠狠地应了云从龙一声便倒头睡到了床上。
                      但是又激动又兴奋还有一点害怕的皇甫严砚却是说什么也睡不着,也不知道他闭着眼睛熬了多久才缓缓地进入到了梦乡之中,但是这梦境不长就已然被云从龙打断了:“醒醒!醒醒!该出发了。”
                      皇甫严砚揉了揉眼睛,便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穿好了鞋子之后,又干脆利落地带上了战术手套和夜视镜。随即他便被云从龙拉着跑了出去,一路之上两人一语未发,只不过就是在油菜花的田地里疾行而已。
                      渐渐地,云从龙的步伐开始慢了下来,皇甫严砚定了定身,便发现在自己的视野里竟然出现了3个人影,他们正在默契非常地轮流打着盗洞,在转眸之间,他已然发现在远处还插着3根杆子,再加上最近的一根杆子,这赫然就框定出了一座大墓的规模来,随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指北针,便已然是确认了那三人正是在古墓的东向打着盗洞,如斯看来他们今夜要下的注定是一座楚墓了,这楚墓的墓道东向可谓是所有的考古学家和土夫子都知道的秘密了。
                      云从龙把皇甫严砚按低到了草木叠影之中后,便轻声地说道:“你等他们全进墓道之后再跟进去,现在千万别出去,以免节外生枝,等进了墓道他们想要再轰赶你也没有意义了,所以你现在先在这里潜着。我嘛!就先走了!呵呵……”
                      “喂!你确定我不会被你师弟的门派杀人灭口么?”
                      “当然不会!他们还是挺喜欢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的,所以不会干没有天良的事情的。”一声坏笑过后,云从龙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在草树虫鸣声中,皇甫严砚只得是静静地等待着盗洞打通的那一刻。
                      ——————————————————————
                      摸摸假面……………………………………现在只有你一人支持我了…………叹…………难道盗墓果然是罪过么?泪………………难道只有哀家喜欢盗墓题材么……………………5555555555555555


                      IP属地:天津14楼2011-05-03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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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视镜中的世界是一种骇人的绿,这种绿色像极了恐怖片中那惯用的基色,皇甫严砚虽然以往也在夜间跟着菊东篱下过几次古墓,但是那时他是紧紧跟在菊东篱身边的,所以那时并没有觉得古墓旁的夜有什么恐怖之处,但是现下他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竟然像一个贼,竟然要这样小心翼翼地躲在草影之中去窥视着菊东篱和他师叔的行径。
                        当无数纠结的思绪正在皇甫严砚的脑海之中缠绕之时,他却发现一个人影竟然朝着自己走来了,那步伐甚至是又快又急,皇甫严砚屏住了呼吸揣测道:难道是我的行迹暴露了?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呀!我也已经是穿着迷彩的衣服披着仿草皮的伪装网了,怎么可能暴露呢?
                        就在皇甫严砚还在寻思着自己有没有可能是暴露了目标之时,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是多虑了,这个疾步而来的人影不过就是想要给膀胱减压一下而已,须臾之后,一条气势磅礴的水龙从他的头顶上画着优雅的弧线一掠而过了,而他在偷瞄之时却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他在兀自惊讶了一番那物件的骇人尺寸之余,不免好奇起了这一“利器”的主人来。
                        在那幽暗诡异的绿光之中,人脸也变得恐怖了起来,无论是多么正常的面容,此时此刻看起来竟然都带着那么几分诡异的鬼色。但是眼下的面容却又决然不会因为鬼色而减退半分的美艳。
                        皇甫严砚在看清了“利器”的主人之后,脑海里却闪过了云从龙的那句话,他惨然一笑,自思道:龙老爷子您让我勾搭的这位兄弟可是能要人命的货色,真勾搭上了他,那还能有活路么?
                        一阵“哗哗……”声过后,风琪玉那形同鬼魅一般的身影也渐渐远去了。至此,皇甫严砚总算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知等了多久,皇甫严砚才终于等到了菊东篱三人一起消失在了那幽黑的盗洞之中。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一切如故便匍匐着爬到了那盗洞的旁边,他在把防毒口罩严严实实地绑好之后,便一缩身子爬到了那黑漆漆的盗洞之中。皇甫严砚见前方早已不见了菊东篱三人的身影,他便大着胆子打开了头顶上的头灯,同时他也卸去了那让人始终觉得不舒服的夜视镜。在正常光线的照射之下,皇甫严砚的前进速度可谓是增加了许多,但是他越爬却越觉得心虚,伴随着他那逐渐变粗的呼吸,他的大脑则是开始飞速地转动了起来:我明明是在菊东篱他们下来不久就马上跟过来的,怎么这么半天了,竟然还没有追上他们呢?难道是他们的身手太好了?即使是在这样窄小的空间里也能神行无影?
                        想到可能是自己的身手太差,皇甫严砚则是立时提了一口气,加快了爬行的速度,但是才爬了没有多久,他却发现了一件对于他来说颇为恐怖的事情,那就是他的面前竟然出现了2条岔路,面对着铲痕几乎相同的两条岔路,他的心跳开始渐渐地加快了,因为他再明白不过一旦他选错了岔路,那么他再想追上菊东篱他们肯定就会越来越困难了。
                        对于从来都没有独自一人下过斗的皇甫严砚来说,这种岔路恐惧症险些瞬间便击溃了他的心理承受力,不过好在他的逻辑分析能力还在,索性他便开始采取了一种在他看来还算不错的解决方法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岔路选择题。
                        皇甫严砚从自己的臂包中拿出了一团绳子和一个钉子之后,便把绳子的一端钉死在了自己的来路之上,随即他便带着绳团从左侧的岔路继续前行了。
                        在幽深而又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的盗洞之中爬行原本就是一件及其考验心理承受能力的事情,这种事情有“幽闭恐惧症”或是有“黑暗恐惧症”的人定然是根本就无法尝试,但是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心理健康的人来说,也还是不容易做到的。皇甫严砚在好不容易才克服了“岔路恐惧症”带给他的惊惧之时,一片不同寻常的地面凸起却又一次让他那脆弱的神经线绷紧了。
                        在爬了很长的一段盗洞之后,皇甫严砚忽然觉得前面的地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蠕动,那种蠕动让人看了竟然就会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当头灯的光线缓缓地照过去之时,皇甫严砚险些惊叫出了声音,为什么那个在蠕动的东西竟然是一颗骷髅头?那颜色腐黑的骷髅头双眼早已空洞,甚至连鼻梁骨也已经残缺不全了,但是它的牙齿却好似在咀嚼着什么东西一般发出了“咯吱……咯吱……”的轻响。在一片寂静之中,这种轻响竟然比枪声、炮声还要骇人,而那种缓慢而来的蠕动却又比迎面飞来的子弹更加让人忌惮。
                        从来都不相信有鬼,也绝对不相信死后的人还会起尸的皇甫严砚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他回忆着以往与菊东篱一起下古墓的情景,却怎么也回忆不出有类似的情景发生过。难道之前那几次全都是运气太好了么?难道这次真的碰上了什么科学不能解决的问题了么?难道他一直都没有追上的菊东篱一行人已然被这座古墓吞噬了么?
                        想到菊东篱,皇甫严砚竟然很想在这里大声呼喊他的名字,但是他却知道自己不能喊。因为他害怕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喊了菊东篱的名字却得不到回音,那则会让他在这里彻底绝望。
                        就在皇甫严砚不断倒退着的时候,那颗骷髅头竟然就似是有了灵性一般,突然把头转向了皇甫严砚的方向,那一双空洞的眼眶竟然就那样直勾勾地对上了皇甫严砚那溢满了惊惧的双眸。
                        原本还在倒退的皇甫严砚,竟然被那骷髅头盯得连倒退的能力都没有了,他就那样呆呆地和那双眼眶对视着,他每多看那个眼眶一分钟,他的心跳便会不可抑制地跳快那么一拍,甚至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随时都有可能从口中呕了出来。
                        就在皇甫严砚和骷髅头对视之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却又从皇甫严砚的背后传了过来,他打开指北针反面的小镜子朝着后面照了一下,当镜子中那鳞次栉比的蛇身纹路出现之时,他的心立时便咯噔了一下。
                        皇甫严砚以最小的动作从自己的腰包之中摸出了背锁折刀之后,便缓缓地开始转身了……


                        IP属地:天津15楼2011-05-04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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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还没有完全把头转过去之际,他却又突然想起了蛇有“扑火”的习惯来,若是自己的头灯这样直愣愣的照过去,只怕是会让这蛇更加暴戾几分。想到这里皇甫严砚则是用最小的动作关掉了自己头上的头灯,那已然被他拿在手中的背锁折刀也被他悄悄地放回了臂包之中。
                          随即那刚刚下岗的夜视镜则又重新戴到了皇甫严砚的眼睛上。皇甫严砚缓缓地把手伸到自己小腿上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摸出了一只小型的液氮喷雾器来,他小心翼翼地把喷嘴对准了蛇头之后,便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须臾之后那寒彻骨髓的超低温喷雾便把蛇头妖娆地包裹了起来,在有如仙烟一般的液氮喷雾之中,蛇的行动渐渐地停止了。
                          皇甫严砚看着那条蜿蜒而来的长蛇已然止步于自己的眼前,他不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但是同时他却又有点可惜刚刚用掉的那一小瓶液氮。这原本计划着速冻叠压成堆粘连纸张文物用的液氮喷雾竟然就这样交代了一瓶。
                          在叹惋过了那一小瓶液氮喷雾之后,皇甫严砚却突然又想起了盗洞前方的那个骷髅头来。在刚刚智取了一条长蛇之后,皇甫严砚的胆子似乎是稍微地变大了一点。他在摘下了夜视镜之后,便又一次打开了自己头上的头灯,不过他才转过身,便不由得笑了起来。
                          只见此时那个骷髅头竟然已经翻倒在了一边,一条蚯蚓则是旁若无人地华丽路过了。
                          看到这始作俑者的蚯蚓,皇甫严砚只得是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你这个小东西也太会吓人了吧?这么大的地方你爬到哪里不好?竟然非要爬到那骷髅头里,搞得就和骷髅诈尸了一样!呵呵……真是吓死我了!”
                          皇甫严砚抹了一把自己额角上的冷汗,便用双手把骷髅头恭敬地请到了一边,随即他便带着绳团继续向前爬去了。
                          在皇甫严砚身后那空荡荡的黑暗之中,骷髅头骨竟然又一次诡异地转向了墓道深处的方向……
                          在不知又爬了多久之后,皇甫严砚又一次不得不停住了那向前的脚步,因为此时此刻摆在他眼前的竟然又是两个岔路口,就在皇甫严砚以为自己可能要面对的是无穷的二选一之时,他却发现了一个比二选一还要可怖的问题,那就是他竟然又回到了原点了,他看着自己用钉子定住的绳子头,不禁纳闷了起来:“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还是说我第一次碰到的两条岔路其实是连着的,无论从那边走,最后都会回到原点?”
                          想到第二种猜测,皇甫严砚却又摇了摇头:“不对!这盗洞是菊东篱他们打的,他们打这个盗洞绝对不会是转一圈又出去的,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主墓室。所以说,这个盗洞应该是通往主墓室的……但是我最后却又回到了原地?”
                          百思不得其解的皇甫严砚只得是坐在了原地,他一边用小刀在地上画着类似蝌蚪一般的图案,一边自语道:“东篱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消失的呢?难道这条盗洞里面有什么机关?”
                          皇甫严砚思前想后了一番之后,却又突然想起了那一颗骷髅头来:“盗洞里怎么会出现骷髅头呢?就算是楚墓还有用活人殉葬的习俗,但是那也是应该出现在陪葬坑里才对,不应该出现在墓道上呀……但是看那骷髅的腐化程度,却绝对应该是战国时期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皇甫严砚躺在盗洞之中,伸展了一下身体,便开始重新推测了起来:“如果说当初陪葬的人里有人中途想要逃走,但是却最终死在了墓道上的话,也许还说得通,但是这墓道却又不应该是一个圆环呀……”
                          面对着地上那让人火大的蝌蚪图案,皇甫严砚有些绝望地在图案上乱划了几刀。
                          就在他转身想要返程之际,他却突然看着那被切开的蝌蚪图案豁然开朗了起来:“对呀!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对了!一条直线与圆环相交的话,注定会有两个交点,如果说我现在在的地方是第一个交点的话,那么另外一边的交点就应该是能通往主墓室的了,这样说来的话,那颗骷髅头所在的位置就应该是墓道与这个圆环岔路迷局的另一个交点了!菊东篱他们一定是在做下了这个圆环岔路迷局之后便封堵了去往主墓室的盗洞,这样一来的话,就算是有人跟着他们下来,也会不停地在这里绕圈子而已!对!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皇甫严砚的精神立时便大了起来,他一边收着绳子一边便朝着那骷髅头的位置爬了过去。他在找到了骷髅头之后,便开始用随身携带的兵工铲敲击起了四周的墙壁来。面对着那些整齐的铲痕,某一片区域内的平碾痕迹立时便吸引了皇甫严砚的注意,他尝试性地在那片区域内挖了几下,立时便发现这里的土质比之其它地方果然要松软一些,见到一缕曙光的皇甫严砚一瞬之间就似是变成了那充满了电的劲量小子一般飞速地挖掘起了盗洞来。
                          当他挖开了一米来厚的封堵土层之后,一条铲痕很新很整齐的盗洞终于出现了。当满心欢喜的皇甫严砚正准备加速前进之时,他却感觉到前方盗洞的顶部好像不断地有土渣子在往下掉,不消须臾一块巨大的封石竟然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只把他好不容易看到的通途又一次堵了一个严严实实。
                          虽然这块封石的下落无疑是给皇甫严砚那火热的心上浇了一大盆的凉水,但是他却也不过就是稍微感觉到了一点很小的打击而已,毕竟封石这种东西以前和菊东篱一起下地时候也遇到过,想要绕开这种下落的封石,只要在它的周围再新打一条盗洞便足以了。
                          想到这里,皇甫严砚也不再耽误什么时间了,他在摸到了封石的边缘之后,便开始兀自打起了新的盗洞来,他一路挖一路纳闷着:“怎么菊东篱他们就没有触发这封石呢?为什么我一挖过来,这石头就落了呢?难道还是我触发了什么不该触发的机关么?还是说我这种半桶水的人自己一个人进古墓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一路想一路挖的皇甫严砚在向前挖了一阵之后,见还没有打通通往菊东篱他们所挖盗洞的通路,不禁有点着急了,打盗洞可谓也是一个技术活,在方向上如果差之毫厘,在目的地上可谓就是失之千里。面对着湿气越来越重的泥土,皇甫严砚的心头渐渐地积起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氤氲。


                          IP属地:天津16楼2011-05-05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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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17楼2011-05-06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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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也有耶,薰大,您真好!


                              IP属地:辽宁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1-05-07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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